“你的手是最漂亮的。”明子说,声音就好象钢琴声。丁冬的敲在小天的心上。“一定是玉雕琢的。”
小天转过头,一瓶润手霜被明子捧在手心。
“送你的。”明子的微笑也是那样的清澈。“快冬天了,要保护好我的小公主在钢琴比赛上拿到好成绩。”
这是两个多月前的琴室。
3.
小天依然每天去医院看明子。
明子躺在病床上,笑着看着小天。没有说话,就一直微笑着。
小天也没说话,一直微笑着。
笑累了,眼泪从小天的眼角里流了出来……
“别哭,别哭。我的公主哭了就不漂亮了。”明子艰难的举起了手,摸过小天的脸庞。
“比起我的公主的手,我的手一定很冰吧?”明子说。
小天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藏在了病床下,强忍着眼泪摇摇头。
明子发现了小天的这个小小的举动,拉过小天紧紧的缩回去的手:小天的手已经不是以前那双纤细的手了,每天洗水果,搬箱子,已经让小天的手粗糙不已,干裂得如同冬天的田,食指和无名指已经生冻疮肿了起来。
明子看了看小天,紧紧握住了小天的手,心里好象明白了什么,嘴角颤抖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4.
明子今天能下床活动了些,小天搀扶着明子在医院草坪上慢慢的走着。
“姑娘,怎么是你啊?”
小天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好心的大姐,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小天好象碰到了老熟人,高兴的点点头。
“孩子病了,带来看看。”大姐说,“这是你朋友?”
小天把头轻轻的往明子的胳膊上幸福的靠了靠。
“大姐好!”明子苍白的脸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大姐会心的一笑,点了点头。说:“真是幸福的一对哦,祝你早点好起来,不要让女朋友老去摆摊卖水果。”
明子听了这话,看了看小天。小天低下了头。
大姐看了看他们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赔笑着说:“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给孩子挂号呢,先走了。”
说着就朝医院大厅快步走去。
明子抓过小天的手,眼睛里装满了泪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练琴的吗?过几天就要比赛了呢。”
小天惭愧的低下了头。
……
5.
明天真的要比赛了。
小天决定今天早点卖完水果,去看看明子,然后晚上去琴室再去练练那那参赛的曲目。
果然老天很帮小天的忙,大姐递了一叠钱给小天说,今天她和小天的水果还真的有大客户定下了,说是搞什么活动需要。
小天高兴的把水果摊交给了大姐就往医院跑。
明子睡着了,小天蹑手蹑脚的把比赛的门票放在了明子的床前……
6.
随着主持人宣布比赛的结果,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小天站在舞台中央,绚丽的灯光把她照得好象一个公主。
小天也开心的笑了,她目光寻找着下面一个熟悉的面容,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在她给明子的门票座位上,坐着那大姐。
回到后台,小天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祝贺你,姑娘。”大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小天的面前,递给小天一封信,“这是他给你的,如果你们能在一起,他是个好丈夫。”
说着,大姐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说不出话来。
“那……那天的水果……,是他……他托我帮买下来的……”
7.
“小天,我亲爱的公主,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了。
我不能去看你的比赛了。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我没有去,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获得好成绩。我说过,你的手是最棒的。不管是弹钢琴,或者……或者搬水果。
说到水果,那事你也别怪那大姐,她是好心人。那天在医院见面后,我私下和她了解了情况,对不起,小天,我爱你,我不愿意耽误你。正因为这样,我才叫她帮我瞒着你的。我敢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知道你从小就不能说话,钢琴就是你的生命,琴键就是你的牙齿,琴声就是你的嗓子,你不能没有它们。我每当想起你的声音,我就想起你的琴声,我想,在我要去的那地方,一定也有这样的琴声吧?
……”
8.
“明……子……,我……爱……你。”
小天长这么大,第一次开口说了话。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女人,一个玻璃杯
好久没有到这个城市了。
到这个城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见她。
许多年前,我在这个城市遇上她,很巧合,好象写书的人遇上了读者,在一场纸醉金迷的酒吧里,朋友在一起拼了命的喝,我实在不行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她拿起了我的杯子,一股脑的全部望嘴巴里灌,然后把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拍。仰起头,叹口气:“爽!”
记得那时我酒醒了一半,我见过能喝酒的女人,但没有见过这么豪爽、漂亮、又能喝酒的女人。
朋友说,这个女子不简单。
我不信。结果那天晚上我醉了。
依然记得是她和朋友一起送我回宾馆的,还记得她用一个玻璃杯倒了茶,放在我的床头。
也许男人都是有点色心的,但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奇怪,越是感兴趣的女人,我越不会乘机。
那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真的。
不出意料,正是我这样的奇怪,到第二次喝酒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我旁边了。而且是右手拉着我的左手。她的左手却拿着玻璃杯。她已经是我女朋友。
具体怎么分手的,我想我是不记得了,反正有关于一个玻璃杯。
“见个面吧!”我冷冷的说,我不想让她看得出我对几年前还有什么留恋。
“最后一次!”我没有给她沉默的机会就帮她找好了借口。
地点依然是酒吧,不过这次就两个人,她和我。
太多的话是没有说的,要说的,在几年前就说过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这样问,仿佛一个胆小的男生想要认识一个暗恋已久的女生给0找话题借口——很幼稚。
可惜她不暗恋我,我也不暗恋她。即使有,那也是过去。
喝酒,不停的喝,两个玻璃杯空了又满了。
女人最后还是女人,最后倒下的是她。我有点沾沾自喜,但背后又有点失落。
“送我回去。”她还是能清醒的说出这句让我感觉到我象个男人的话。
扶她上床,倒了杯茶在她床头。
“我走了!”我开始有点踉跄。
乓铛!”我转身的那刹那,茶倒在了地上,装茶的玻璃杯碎了。她的一个翻身,手碰到了杯子,把杯子碰到了地上。
好象在几年前,我也是同样的动作。
她好象醒了,爬了起来,眼睛直直的望着我。我无辜的看着她。
画面定格十秒以上。
她哭了。泪水横流。
我一块一块的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每个动作都很慢,因为我不想抬头看她,不想看见女人的眼泪。
但碎片还是要拾完的,我还是要站起来的。我还是要面对她的。
她张开了手,“抱着我!”她说。
这个时候,如果是你看着一个女人凶狠的眼神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抱着她,无论情愿与不情愿。
我想起了一句话:永远不要去猜想女人想什么。
我以前抱过她,但都是我主动,而且抱得很紧。现在,同样的两个人,但是,这样的拥抱让我茫然。
也许是我习惯这样的拥抱,我依然把她抱得很紧。突然,我有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好象我们还是恋人。我开始由茫然,变成享受,沉浸在这样的拥抱中,和以前一样,我不舍得松开她。
“这个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个玻璃杯了。”她靠在我肩膀上说,“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想哭。”
我想触电一样的把她松开。
我知道她说的他是谁——她的第一个男人!我终于记起我和她分手的原因,那年我打破的那个玻璃杯,和今天她打破的这个一模一样!
刚才还在幻想,现在我开始觉得我象小丑。不过是另一个人人的替身。或者,一直以来都是。
她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不想要我吗?以前你抱着我的时候都要我的。”
我没有说话。我发现我刚才抱的是一个打坏了的玻璃杯,那些玻璃碎片扎到了我的身体里,况且刚才我抱得那么紧!
我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在背后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我第一次觉得,我真正的象个男人。
出门后,我发现,我的手指在流血——刚才,被那只打坏的玻璃杯割伤的。
很疼。
村尾的龙眼树
村子靠河,种的大多是竹子,少有大树,曾经有过几棵板栗树,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大概是因为村里人老把牛给系在树下,而风烛残年的它们是被牛绳活的勒死的罢。
现在村子里最老的树,应该是村尾的那棵龙眼树了,所以每当我要写点关于树的东西的时候,第一就想起那棵龙眼树。
自我记事开始,那龙眼树早已经不开花结果了,据说是气候不合的缘故,也有人说是没人施肥修剪的原因,总之它枝叶依然茂盛,但就是到了合适的季节,没有龙眼吃。
在龙眼树不远的地方,有户人家,应该说是有个人家,因为那家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太太,背很驮了,要是不拄着拐杖,恐怕脸都要贴到地上了,她也是村尾最后一户人家,距离最近的邻居也有百来米。一个破房子,半边盖瓦,半边盖茅草,屋里没有地板,只有被踩实了的土地,下雨的时候,顶上漏的水把屋子弄得有少许的泥泞。不知是什么时候,最后连茅草也被风吹走了,只有几片老瓦和祼露的土墙。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老人,村里人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总之她说的话和我们说的不同,她好象是个可有可无的老人,在村子里没有什么交往,但是我必须要提到她,因为这棵龙眼据说是她家里的祖业。
我们孩童总是调皮的,总是喜欢到树上抓点知了,或砍下一个丫字树叉,系上两根橡皮筋做成弹弓,每当这个时候,被老人发现了,她总是使劲的直起腰来骂我们,骂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然后我们灵活地从树上跳下来,一溜烟的跑掉。
有时候跑了下来,躲到她的屋后,象木成这般大胆的,还会用弹弓在她那已经开裂的土墙练靶子,我们也不甘示弱,各种泥块的往土墙上砸。从土墙上弹起的泥灰象电视里打仗的片子里那情形一样。
我们虽然如此,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家里总还是让我们这些孩子给那老人送点粮食、猪肉啊什么的,可能是毕竟犯过错,总有点心虚,我们推开她那厚厚的木门,进到阴潮的屋子把东西一放就跑,她发现了,依然在后面喊着我们听不懂的话。现在想想,大概是等到龙眼结果了,要请我们孩子来吃的意思。
龙眼是不会结果了,连我们小孩子都知道。
我们依然折磨这不会结果的龙眼树,每当听见枝条“喀嚓”的声音,老人依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骂我们听不东的话,木成依然会带我们到她的屋后用弹弓打她的墙……
有一年,不记得是哪个拿了一个陀螺,陀螺随即在孩子中间流行起来。
龙眼树是十分适合做陀螺的,大家都开始谋划砍倒龙眼树。从家里背了柴刀,十来个大小的孩子在木成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树下,开始圈树丫,木成分配说哪肢大树丫是我的,哪肢是他的,分好后都象猴子一样爬上树,“哚哚”地砍。直到老人把我们的父母带来。
最后总是免不了回家被打一顿,那次,是孩子和龙眼树较量中最惨痛的失败,家长们都不让我们到龙眼树下玩,更不让我们爬树,木成说他娘告诉他,那老人的儿子就是在那树上摔下来死掉的,那树上有鬼。
从此以后,我们经过村尾,都要绕着树走,不敢再靠近,陀螺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我们这批孩子们都长大了,求学的求学,出去的出去,带领我们的木成已经去部队当兵去了。老人的房子后面的那堵泥墙始终还是塌了,现在连瓦也少了很多,惟独那棵龙眼树粗糙的树皮依然还粗糙,被我们砍过的枝条大都愈合了伤口,成了树的主枝。
也许村子里的小孩少了,现在回到村里,很少见到孩子再爬龙眼树了,只是板栗树枯死后,村子里的牛大都系在了龙眼树下。
上思的雨
上思这个地方有些怪。我说的是天气。
前段时间,旱了好久,农民们烧香拜佛也没见有一滴水,而近段时间,雨却连绵不断,恐怕都砸疼了民政路的那些老树。
球是不能踢了,站在窗口听雨却也惬意得很。从“唰唰、唰唰”的开始到“滴答滴答”的结束,这一场场雨,仿佛一部班得瑞的乐曲,浸入人心。那窗外,淡雾仿若轻烟,笼着小城和远方的山峦,灰暗的天空,延伸在淅淅的雨里。远处的小山翠翠隐隐,山路漫漫延伸到烟雨深处,看不到尽头。
在雨中,总有那么些三两的人,或匆匆忙忙或小心翼翼地在大街上行走。花花绿绿的雨伞穿梭着,好象一条条游在水里的鱼,给这个本来就缺乏色彩的上思添了几笔,随便取下一个镜头,都可以构成一幅美丽的水彩画。
这样的雨天,小巷里犹为浪漫。我在窗口遐想,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巷,那对撑着把粉色的雨伞走过的情侣,在他们幸福的背影背后,应该有着怎么样的故事?也遐想那片小水塘,有几个人踩过,这些踏过同一片水塘的人们,能否再次相遇?在雨里走的时候,总想邂逅一个穿着白裙、可人的女孩,她会抱着本书,躲在屋檐下,被雨水打湿的鬓发贴在白皙的脸颊,然后我悄悄的挪过一个伞角,她微微一笑......,可是一直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这样浪漫的事,甚为遗憾。
记得也是如此的季节,曾到过的一个地方郊游,路上有个“听雨亭”的小亭子,亭子虽然已是破旧不堪了,下雨的时候偶尔还滴上那么一两滴砸在脸上,那时和几个朋友一起,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雨,本是扫兴之事,好友们却不乏雅兴,不知谁提议赋诗歌之,几个人便簇于听雨亭,观起雨来,在那天写的诗大概都不记得了,但在那时候的雨,是快乐的,它不仅仅是水如此简单,而已经变成一种欣赏,一种领悟,那时听雨便是一种情绪,一种意象了。
说实在的,这样的雨下得久了,也很同意人伤感起来。故乡被小雨梳理得干干净净的小河,以及在小河上荡漾的竹筏,还有竹筏上的母亲披着蓑衣的身影,这些景象好象电影胶片一样从我眼前拉过,突然定格在母亲斗笠上滴落的一滴雨水里......
天色有点晚了。可雨淅沥沥地还在下,细碎地晃过橘黄的街灯,一些斑驳的影子,找不到尘埃细微的气味,突然想到那个在小市场门口买水果的大姐,在前天去买水果的时候,雨很大,那大姐摊面上,水果在雨里洗得干干净净的,十分的可人。而她,搂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缩在一个角落,看见我来了,朝我微微的笑,松开孩子帮着我拣着果子,而那孩子应该是她的儿子,手里还拿着97分的试卷……
雨,还在下,可是已经“滴答…滴答…”了。
悲秋
天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凉了起来,秋风习习的吹过脸庞,我知道,秋天到了。
窗外,田野早已经寂寞了,剩下了几根稻梗,在秋天的云下孤单的躺着,花,应该是谢了,但是还是闻到点点野菊的香味道,有点象童年的时候病了母亲给自己熬的草药味。
濡红的落叶飘落于眼前,老屋前的这棵树也老了,小时候攀爬时那根枝条,早已粗壮,而没有孩童攀爬了。现在的孩子少,抑或是不屑于玩爬树掏鸟蛋这种危险游戏了,更抑或鸟已经不在这里筑巢了。只剩下这棵树,这条枝依然孤独的生长在世界里,我仿佛看到了它清晨从寥寥的几张叶中的一张滴落的泪滴。
忘不了,那个秋风临窗的时候,单薄的我坐拥被衾,母亲静静地望着我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的情景;
忘不了,那轮枯瘦的新月下,坐在桂花树下,靠在奶奶的怀中取暖,戏耍的疲倦随着故事温柔入眠;
忘不了,那个慵懒的秋阳,在绿色的田野间,和小伙伴一起追逐南去的大雁,忘不了,那年我曾牵着你的手,手指在枫叶小径上久久缠绵……
一年又一年,老树下的蚂蚁窝,贮备了一次又一次的事物,不知道他们记得不记得,顽皮的我曾经用泥巴把他们的洞口给封了,也不知道他们记得不记得,我从家里拿出米粒,放在他们的回家的路上......也许,也许他们只记得父亲那条细细的鞭子追着流着眼泪号哭的我,在村子里逃跑。
父亲也老了,坐在他面前,父子一起举杯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两鬓的白发,我记得那年秋天离家远行,车站上,和他并肩站着,发现他是这样的瘦小,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威严而令我惧怕的父亲了。离别的时候,他也不会用以前那样严肃的语气教训我,只是轻轻淡淡的说,儿子,有空回来看看。秋风吹过的时候,萧萧,我的泪水没有干……
秋啊,盘点丰收的时候,我除了库存一些胡子,一无所获,日子一页一页的翻过,一年又一年,童年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人已经是快奔三了,二十几年的脚步没有停歇过,回望的时候,发现原来步履蹒跚的我,早已经逼近而立。人生就在眨眼间,岁月再翻个跟斗,也是刹那间,我想我又在古稀的时候感叹着。
也许生命不止,悲悯不止。
我们在悲悯中去品尝人生百味,如在苦丁茶中享受那特别的香味,而泡这杯茶的,恰恰就是我们自己。泡茶的是自己,品茶的也是自己。好象秋,收获的最后,终究是季节自己。
站在故乡的土地上,秋天来了,无可避免的昭示着生命的枯萎与凋谢,现在在城市里住着,发现故乡的秋与城市冷酷的繁华相比,有一种荒凉的美,我写下这段文字不是因为悼念或逃避什么,只想剖析洗涤一下自己染满灰尘的灵魂。
人生茫茫,茫茫人生!就象秋里飘忽的落叶,浓缩三个季节之后的执着!我自己就是秋中的主角,如人生中飘落的秋叶一样漫漫从天而降,寻找着归属的方向,找着找着,最后我也如古人般消失在人间。
我是生于秋,就在快到生日的时候,心里竟然这样的悲凉,悲秋的情绪,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悄悄地潜藏在我多愁善感的生命中。也许就是在漂泊开始的那年那月那日那时进驻来的。
现在我才知道,悲秋不是为秋天,是为了人生的季节变迁。
窗
我问外婆:外婆,你在看什么呀?
外婆说:在看……看你……
-仅以此文献给逝去的外婆
小的时候,我在外婆家很长的一段时间。
家里父亲和母亲都要忙着,没有时间照顾我,就把我送到了外婆家。
外婆家在农村,那时是那种土墙的房子,那里是的风景是很美,外婆屋子的外面有棵很到的黄皮果树,到了季节会结很多的果,那时还小,我还不知道爬树,到了会爬树的年龄,妈妈都快接我回家了,所以现在还对那棵树有着很深的感情。
屋子外有个很宽的晒谷坪,有是晒点玉米、稻谷、辣椒等农作物,在农闲季节晒谷坪空的时候,白天,我和小伙伴们就会在 大大的晒谷坪上抛石子,追逐着,夜晚,那时没有电视,外婆就会抱着我在黄皮果树下讲故事,象“七仙女”等很多童年的故事都是从外婆那里知道的。
外婆住的村里有山,有象猴子的,象仙女的,有几次都想和小伙伴到那个猴子山上抓猴子,但外婆从不允许我到很远的地方玩。
其实,外婆住的村子是说壮话的,我不会说,有时候很寂寞,小伙伴有时候也欺负我不会说壮话,很少理我,每天我都是跟在他们的ρi股屁颠屁颠的跑着,说起来是追逐,其实总是我追,连捉迷藏也是我最倒霉,小孩总是不懂事的,特别是山里的小孩,很野,所以我总是被欺负,每次被欺负的时候我总是哭着跑到屋里,关上门,搬个小板凳,对着哪个小小的窗,哭着哭着,等哭干了泪水,就看呆呆的窗外遐想。
外婆那时的背还没有驼,还能做些农活,每当傍晚外婆回来,看到我在窗口,就问:“孩子,看点什么呀?”
我想了想:“看树,看鸟,看山,还有看……外婆”
外婆笑了笑:“傻孩子,外婆要到那边山去种地,你在窗口是看不见的”
…….
后来快到了读书的年龄,母亲把我接走了。从此,我很少再到外婆家,也很少见到外婆了。
一次,那时我已经上了中专,我在街上看见外婆拿着黄皮果到集市上来卖,外婆没有认出我,我和外婆打了招呼,外婆才直起腰来看着我笑得很灿烂这么多年了,外婆的腰已经弯了。
随后和外婆坐了一下,聊了几句,外婆问我有没有钱等等的话,生怕我在学校里饿着。又往我手里塞上皱巴巴的一叠一块两块的零钱,我没有拿。要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外婆把一大袋的黄皮果递给我说:“你这孩子是最爱吃黄皮果的了。”
我看着外婆那灿烂的笑容我接下了。外婆目送着我上的车。
回到宿舍打开那袋果,竟然发现里面有刚才那叠钱!!是外婆放的。
——那可是外婆卖多少次黄皮果的前呀!
我滚烫的泪水开始滑落,想起了外婆的那个小小的窗户。
……
一年过年,我终于去外婆过了一次年,那时的小伙伴都长大了,见我回来有些已经不认识了,我进了外婆住的那间老屋子,看到外婆在窗户上呆呆的望着。
我问外婆:“外婆,你在看什么呀?”
外婆说:“在看……看你……”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童年,以前给我感觉很大的房子现在已经那么小了,连窗户我也不用小板凳还要弯腰才能看到外面了,我搂着外婆说:外婆,以后我一定给你做大大的窗。
后来工作了,都是一路奔波,没有时间在去看外婆了,一次母亲打电话给我,哭着和我说:外婆走了,走的时候还在叫舅舅扶着她到那窗前守着我。
我泪水哗啦的下来了。
……
现在,外婆去世有3年了,我的那个诺言我永远也不能实现了,我依然记得那两段对话:
“孩子,看点什么呀?”
“看树,看鸟,看山,还有看……外婆”
“外婆,你在看什么呀?”
“在看……看你……”
儿时的月亮
——那年的月亮,纯洁的笑着,陪着我们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时光,最后,陨落在西山,我们向西边追啊寻啊,最后在寻找的路上,我们长大了,改变了,老了……
月下的时候,竟然莫名的凄凉起来,仿佛一个美丽悠然的梦境被人侵略了一般,那些声已不再是梦里的伴奏,激起我心中的波澜,反而,令我杂乱无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特喜欢赏月,无论是新月如钩还是满月当空,一个人月下独酌,抑或三五个推心置腹的好友,学学古人,花间一壶酒,畅谈古今,并非附庸风雅,而是这个时候,能把所有白日里的不快和压抑抛弃脑后,只剩下笑声以及天上的月亮,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更或许,月本身就是美的吧,无论圆缺,对我而言,总带着莫名的亲切。
小时侯我是在外婆的村里长大的,孩童时的伙伴们,只要有月光,总是喜欢在吃完晚饭到大晒谷坪上去玩耍,大晒谷坪旁有几棵大的桂花树,我们就在晒谷坪和桂花树之间捉迷藏,追逐着,闹腾着,这个时候,村里总有几个老人搬出太师椅,拿着扑扇,咿呀咿呀的在月光下摇着。玩累了,就到老人的膝下,席地坐着,托着下巴,央求着老人讲故事,例如象七仙女等这样的很多故事,现在想想,都是在月光下知晓的。
最记得的是一次外婆也讲的一个关于月亮的故事,大概内容就是月亮里有个月宫,月宫里有个嫦娥,本来是住在人间的,后来偷吃了仙丹,就升天了,只有一只小白兔陪着她,而月宫中也有棵桂花树,有个叫吴刚的神仙每时每刻都在砍,奶奶还说在桂花树下仔细的听,是可以听到“哆哆”的砍树声的,我试过了好几回,始终是没有听到,那个时候,但我能估计那棵树要比晒谷坪边的大上许多,要不怎么老是砍不倒?故事的最后,得到的教训是:晚上的时候,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要不很容易升到天上去,那样再也见不到爹妈了。
我常常畅想,如果真的可以得到嫦娥的仙丹可以上月宫看看,也未尝不好,于是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几个伙伴常常爬到桂花树上,期待着能有仙丹如果实一样结在上面,可是寻了很多次,都是失望而归。自然,孩子总是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的,到了最后,仙丹这个事情也就渐渐的淡忘了。
农村里,孩子是很期待过中秋的,因为各家各户都要自己做月饼,中秋的前几天,一家人晚上围在一起,往月饼的模具里添面粉、抹鸡蛋清,各家的厨房都是烟火缭绕,都在自家临时砌的“烤灶”上烘烤着月饼。做出的月饼,有着不同的模式,更有着不同的味道,但相比城里卖的,却粗糙了许多,可是,却是令乡亲们期待的,因为这个时候,在外地的亲人们都会回家,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一些家里的孩子没有回来而没有做月饼的,每家都会送上一些自家做的月饼,甚至有些时候收到的,比上自家做的还要多。
最有意思的是到了中秋那天,村里都时兴“供”月亮,把月饼、柚子、柑子、糖果等一堆的东西放在农村晒东西的簸箕里,待到月起时,摆放到月光下的晒谷坪上,等着嫦娥带着玉兔乘风下来吃,人便可进屋子里去了。
在外婆的故事里,嫦娥是害羞的,不敢见凡人,于是我老是在中秋的时候“供”月亮的时候偷偷的躲在门背等候这奶奶的所有故事里最美的仙女,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第二天躺在了床上,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问外婆:“嫦娥下来了没有?”,奶奶总是说:“下来过了,下来过了。”我便抱怨几声,咬着月饼,期盼着下个中秋的来临。
这些都是儿时的趣事了,长大了,固然是知道没有月宫和嫦娥的,但在那时,也算是孩子的寄托吧。
现在,社会在变,人也在变,我知道自己不是个怀旧的人,一个人在异地他乡,每当夜晚的时候,总喜欢遐想些往事,老担心自己在世俗中把哪段给遗忘了。有时候感慨着生活的压力让自己不堪重负,唯独对月亮的那份独有的感情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得到一些平静,让白天的烦恼在月夜下消失,就象孩提时在门背后等嫦娥般无忧。
走笔至此,不由的为现在担心起来,每个人都在忘了昼夜的在为生活奔波,忙碌的寻找自己的目标或价值,城市的霓虹早就取代了桂花树下的月光,连孩子,也不会听到外婆的那些故事了,更不会拿着自己做的月饼“供”月亮了,相互赠送月饼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功或利在古今同一个月亮下生长着,连中秋节,也变得淡漠而冷清,大街上色彩斑斓的礼品宣传广告和包装精美的月饼,在我的眼里,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应该是缺少一种叫“情”的东西。
现在又即将中秋了,那年给我讲故事的外婆已不在了,和我听故事的孩子们都已经各奔东西,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记得儿时的那些欢乐和真挚,是不是还记得儿时的那个月亮,皎洁,纯净而美丽的挂在我们的上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农民
也许骨头里永远离开不了故乡吧,每当提笔写点什么,而脑海里总是离不开“农民”这两个字。
这座小城不算小,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啃着面包匆忙走在街上的上班族,很少遇到真正卷起裤管穿着解放鞋的农民,偶尔遇上,也只是远远的看见一两个孤独的站在农药店门口罢了,或者天还没亮,挑着瓜果在市场上行走。每当看见他们,我就很兴奋,我所喜欢他们身上那些带着泥土的气息,甚至连农家肥的特有气味也能在我心中把‘香奈儿’给比下去,但在小城是很难遇到的,原因是很多的农民都是经过精心打扮才进城的,那些气息,只能从他们那张古黄|色而粗造的脸体会了。
大约是离开乡村太久的缘故吧,见到他们总是不有自主的想起故乡的乡亲,我的乡亲也是农民,是真正卷起裤管、穿着解放鞋并戴着有些破边的草帽的农民,也许是早早的离开几家,对于他们的生活,我不能体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很勤劳,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当然,也有懒的时候,那便是瓜果熟了,也不去看守,即使看守,路人经过摘下一个,也懒得诉喝--大概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吧。
不知道在何处,曾听一位老农民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还记得:“人呀,不管是当官的,还是放牛的,死了,也就是一堆黄土。”现在想起来,那是不错的,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很多农民的人生格言,也大概是因为这样,很多农民都很长寿,我见过一个百岁老人,每天还喂猪、种菜,她的菜地很整齐漂亮,都是一锄一锄挖的,大的土块还用手捏碎,就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呵护着那块小小的菜地,我多嘴问她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干完活呀,她直起腰,说;“人老了,不想太多,能做多少就多少,当玩儿。”当时,我看着她那被岁月画上的一道道皱纹,感叹到,这,就是农民。
去年,爷爷不在了,他也是个很地道的农民,我最后一面没有见到他,当我回到家,全村的人都在他的灵前,很多人都哭了,当时我由于悲痛,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这就是农民的价值,人生能有这样的价值--足够了。
农民是深奥的,我的文字只会把“农民”两个字给肤浅化,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些与世无争,但却懂得奋斗、体现价值的人群中的一员吧
想 家
不知道近来怎么了的,特别想家,昨天又做了个梦,梦见回到家乡,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突然看到一个老朋友,和他打招呼,可是他已经不认识我了,我在大街上呼喊着,拼命的呼喊着,但是没有人理我,就这样,我在红绿灯路口中间一个站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寻找着回家的3路车,我拼命的招手,可是,车没有停,在梦里好象我是哭了...
结果还好,我惊醒了,我打开灯,看看手机,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爬了起来走到窗台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这个沉睡了的城市,灯光都已经是暗了.习习秋风吹来,有点凉,我开始想家,想念龙江河上的乌蓬船,想念家乡岭上甘蔗林,想念家乡的土话...
每当下班,一个人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我住的地方还算好,但总没有家的感觉,也许是游子的心情在作怪,总感觉这不是我的地方,当然也不可能称作是"家",突然想到家里我那个凌乱的房间.即使凌乱却有着熟悉的味道,比如母亲会帮我整理,妹妹会敲我的门叫我下楼吃饭.还有那只叫"灰狼"的土狗,也屁颠屁颠的跟着我的后面下去。
有家可回,是件多么好的事。从没有离开过家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每当在本地的同事们下班了,都换好了便服,我们碰面的时候我总习惯问上一句:"回家啦?",对方会微笑着回答道:"是呀,下班回家做饭了."从对方的开心的表情里,我有些嫉妒,嫉妒他有一个可以回的家。
有的时候过节,同事们也叫我到他们家吃饭,我总是回绝,我怕那种家的感觉又让我想家,有时候朋友打电话给我,开玩笑的问道想不想家乡的我们呀?我总是故作夸张的说不想。我清醒地告诫自己。不能让乡愁湮没自己;不能让思念缠绕自己;要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其实又谁知道,其实我很想。
我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有无限的怀念和留恋——回家。
记得我所有的学业都在离家很近的城市完成的,于是毕业的时候,便想着要远走。后来毕业了真的如我所愿,并且越走越远。可是越漂泊也就越知道了家的重要性。转眼间,几年过去,我心里经常想起过很多事,那些事情都关于家的居多。世事的变迁,让小时侯的往事在沙漏里慢慢的沉淀下来。
打电话回家,每次父亲母亲都会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休假之类的话,我总是敷衍说有空就回去,我听父亲说,母亲想我想的睡不着觉。深夜电话响了,便以为是我打来的,匆匆忙忙的爬起来接。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都开始酸了,想到以前在家里总是好吃懒做,甚至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总是折腾完继续内疚,内疚完继续折腾。结果,他们的儿子终于还是远走。就犹如一首歌里唱的: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就是爱的代价
……
父亲很喜欢这首歌,记得那次送我上车,车站就放着这首歌,我看见了父亲眼角的细细的泪珠,或许是他们年纪大了的原因吧,让他们感觉到了空巢的悲凉!
其实,曾经几次订好了回家计划,并且每天期盼着,可经过几次折腾,家,离我越来越远。也有几次回去过,回了又去,去了又回。每当回家回来总是很失落,我想我是是怕丧失这唯一的一点想念吧!
毕业5年了,从离家的第一天起,想家就不再是一种脆弱,而是一种情结,它就在我的内心深处占据着特殊的位置,成为了我漂泊生命中的一部分。出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那里有着我生命最初的印迹,那里,是我心中爱的源泉。比如这个月亮,同样的也在这个夜晚这个凌晨3点的时候,照耀着故乡的那块土地!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知道李白怎么写出这首诗的,看着异乡的月亮,一种难以名状的想家的惆怅硬是挤上我的心头,有点想哭。
想起艳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艳
艳是我曾经暗恋过的女孩,有一袭乌黑且如瀑布般的头发,笑起来很纯,她的眼睛不算水汪汪,但总给人一种很静的感觉,可以说是静得让许多人心仪的那种,而我,就是那许多人中的其中一个。
艳在班上的成绩很好,总是名列前茅尽管没有多少人注意她的成绩今年又排在第几位-也许是她的人更多的吸引了男生们的目光了罢,艳不爱表现,生活得很低调,学校四年除了一个三好学生和两个优秀团员以外,没有得过什么大奖,也没当过班干,她的校园生活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欢呼雀跃,也没有太多的唉声叹气,好象在她的字典里,找不到轰轰烈烈这几个字,总好象不是青春里的女孩。不过她的人缘很好,如果男生是因为她漂亮的外表水晶般的气质,那女生就是因为她那水晶般的诚真与善良了,她会在桥头乞丐的破碗里放上几张零钱,也会在考试的时候给坐在后面正为ABCD头痛的你露出考卷的一角。
艳也不是很完美,最差的就是体育课了,大约是因为太静了,不爱运动的缘故,体育考试的成绩都不是很好,但是那个曾得到过她课堂考试“帮助”的体育尖子自告奋勇的要帮她补考的时候,她却拒绝了。艳在劳动课却很勤快,不管我们在一旁侃大山或是打打闹闹,她总是默默的做着她应该做的事。有件事我现在都弄不明白:象我们学园艺专业的每天都要实地学习,在阳光下,她怎么总不黑???
放假的时候,艳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不为别的,因为她每个假期都要勤工俭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餐厅做服务员,她都是每个每个的送完我们。每次我们从家里回来,总带着家乡的特产,自然,艳也就是第一个享受的人了。记得一年,我们听和艳同一个寝室的同学说艳哭了,原因是家里已经供不起她的学费了,我们听了,都很伤心,一天,我们暗地里为艳集资,全班58个同学,就有57个同学捐了款,还有一个没捐的就是艳本人,当艳打开抽屉里发现那个大大的信封的时候,我们都装作忙着看书,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往艳的位置偷偷的瞟,整个教室很静,那时我看见艳平静的脸上滑落下了一滴很晶莹剔透的泪珠,随后,艳走上讲台,一个深深的鞠躬,哽咽的说;“谢谢大家!”然后,把信封交给了班长,说的还是那句话:“谢谢大家1”,后来,艳没有要那捐款,而学校给了减免学费,那笔钱,自然的成了班费。
毕业了,要离开了,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但每个人都不舍得离开,我们一一告别的时候,一致建议要我们送艳一次,那天,全班的同学都到了车站,车站的工作人员都紧张得茫然,我记得,艳不断的说:回去吧,回去吧。可是没有谁走。女生们都哭了,男生有几个也是闪着泪花,车开了要驶出站的时候,全体的男生突然跑到车头向艳大声的喊到:艳,我爱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秋雨
今天早上起床,突然发现下起了细细的小雨,有点凉凉的,秋风透过我薄薄的衬衣,浸到身上,突然发现今年的秋天过得特别快,今天的绵绵的秋雨才让我恍惚中感觉是冬天的逼近.
我有个习惯,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天气,总想希冀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是今天的秋雨竟然没有让我在拉开窗帘的瞬间失望。
有时候,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单一的日子过久了,寻找点惆怅的感觉也是好的, 如果缺少了忧伤,生活或许也就不会这样的多彩色,比如忧郁的黑色,比如落叶的感伤,再比如思念的痛苦....
坐在办公室,看看窗外,淡雾仿若轻烟,笼着小城和远方的山峦,灰暗的天空,延伸在淅淅的雨里。远处的小山翠翠隐隐,山路漫漫,我想,秋叶是多么的潇洒,能在这样的季节回归大地的怀抱.
而我,在回归谁的怀抱?
窗前,围墙上的爬山虎的叶子被雨冲刷着,风一来,叶子上凝聚的一点水,迅速的掉到地上。是啊,雨水,可真是固执,不管多还是少,总也改不了天性,就是要努力的往低处走,能走多低就走多低。最低处,就是它的归宿。
而我,哪里是我的归宿?
突然想到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词句,也许那样的感觉,不必要在黄昏,也同样能感受,在秋雨的季节,大声的叫喊着思念似乎成为了不必要,但我真的在思念着很多关于秋天和雨的往事.
现在的雨仍在下,细细的、密密的、小小的,如果可以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身边有一个她,两个人打着一把小雨伞,安静的走着,那是一件多好的事呀!外面的雨、外面的风加杂着一些灰尘的味道,还有一种不知道什么花的淡淡的香气,我深深的呼吸着这样的味道--应该是今年秋天的最后一朵味道了吧
故乡一定也在下着同样的雨,她的那边也一定在下着同样的雨,但我却看不到故乡的秋雨飘飞,甘蔗林里的父老乡亲,戴着竹壳帽,穿着的布衣,在甘蔗林里挥着镰刀的样子。
每当到下雨的时候,父亲,同样的装束,牵着牛走过村口,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的有着雨的痕迹,身影慢慢的在雨里消失......中午,母亲水鞋拖带着地里的泥浆,渲染着厨房的地板,摘下雨帽,抖落水滴,火就这样的生起来,一会厨房就飘来热气和香气交杂的饭菜......
还有她,其实,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城市,但我肯定异乡,也一定下着雨,她,迈着为生活而匆忙的脚步,在雨里奔跑着,经常忘记带伞的她,满头的雨水,四处寻找着,可是,我不知道,那样的他乡,她能找到可以避雨的屋檐......
听到雨的声音,渐渐的大声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快停的前奏,但是我,无意挽留着这遍,或许我一直都是一个消极退守的人,只是或忧伤或快乐的观望这个世界。
要走的,终究会走,比如这场雨,要来的,终究会来,比如寒冬。
乱红.心情
1.
很孤单。
宁静得可怕的夜晚,一个人敲打着键盘。杯子里残留的小半牛奶如夜晚一样的平静,乖乖的躺在杯子里,咖啡早已经不喝了,她曾经说过,喝咖啡对我的胃不好。所以戒了。
她的话我其实都记得。如同她会记得我的胃病一样。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我,那是假的,不仅有,很多。女生占大部分,因为男人都是粗心的,不会惦记着男人的很多细节。
而这么多的人中,能事事关心的,很少。能够无时不刻关心的,更少。恐怕也就她一个。
夜越来越冷了,风随便的乱吹着,我把窗关上了,严严实实的把我自己也关上了,关在了房间中。
我惧怕寒冷。
也惧怕外面。
我常常这样做,握着一个茶杯,关上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在房子里能感受到自己的脚步声,然后再打开想听或者是不想听的音乐,就这样,想她。
沙发很舒服,躺在那想一个人,我能感觉到两个人,就是全世界。
3
音乐很忧伤,或者是我本来就忧伤。
听这样的音乐足够我想起所有与她有关的往事。点点滴滴,好象秋雨过后屋檐上慢悠悠滑下的雨水,滴在心头。凉抑或是暖,一阵一阵的。
可是秋天快过了,她那边,该落的叶已经落完了,最后的一些花,也凋谢在视野里。一阵风吹来,乱红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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