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拿回那点钱,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这份工作。如果继续干,自己的前途很明确,就是每个月最多能拿回七、八百块钱。而他的理想是要当大官,可干这工作,当大官肯定是没戏了。可如果不干,自己又拿什么去养活自己、养活琼、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平犯难了,他真的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以前平躺到床上,只要搂着琼,他就觉得幸福,就会有性冲动。而今平躺在床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他整天不是忧愁就是犯困。今天他把钱交给琼时,琼也只是顺手接了过去,早没有从前的高兴了。平是一个很敏感的人,看到琼的变化,平感到很是失落,他内心有一种负责男人的深深的内疚。
今晚平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琼问怎么啦?平没有作声,他用手摸了摸琼的大肚子。琼说,我们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吧?平脑子很乱,他根本没有听清琼在说什么。只是用嘴亲了一下琼说,睡吧!不一会儿,琼睡着了。平望着琼,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大街上经常听到的不知是谁唱的一首歌,我拿什么献给你,我的爱人。泪难以抑制地从平的眼睛溜了出来。
眼泪是眼泪,现实归现实。平想了一晚后,早晨依然像往常一样早早就上班去了。很多东西似乎已由不得他自己来决定了。为了安慰自己,他给自己找了几个决定续签合同的理由,一是再找其他工作也不容易;二是这工作总比在工地干活体面些;三是能出入各写字楼,认识各方人士,说不定碰到个伯乐;四是利用工作之便,也能搞清楚去中组部的路线。
后来,他真的把去中组部的路线详详细细记录在他的笔记本上。因为他听别人说,中组部很厉害,多大的官都是由那儿任命的。他要想当官的话,当然得去中组部里找人。有几次,他真的试图往中组部机关大院闯,结果被警卫挡了出来。问他找谁,他也说不清楚。后来他想,他要是当年去参军该多好,说不定至少可以到这儿来当个警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每天象机器一样运转着。可有一件事让他越来越心烦,那就是钱。因为赚得少花得多,家里的钱越来越少,而琼的预产期快到了。平是个有心人,他一直在打听各个家医院接生一个孩子究竟要花多少钱,调查结果让他吓了一跳,因为别人告诉他,最便宜的医院估计也要花2000多,还不管吃喝。
平知道家里现有的钱肯定是不够的。为了筹集这笔钱,他想去再兼职别的工作,可现有的工作每天就忙得他够呛。有一天,他看到报纸上说,有个什么缺嘴的女孩还能得到什么捐助。于是,他也想去碰碰运气。他找到一个叫什么扶贫基金会的机构,也想让人家给他捐点。别人说,你这生孩子没钱,我们没法管。建议他去找计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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