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希望了,今天我们收到了总部的消息。几乎所有的基地都已经被入侵者攻陷,总部目前也已经只留下最后一批后卫阻击人员。入侵者已经开始在被占领基地内进行大屠杀。就连我们这里的地上部分也完全被占领。这一整天,我都过得很悲观,人类真的没有希望了吗?难道我们真得输了这场战争?从此要被入侵者所统治吗?
当然,躺在床上的张志文却不这么想。自从队长死后,这个可爱的小伙子就一直代替他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头儿。要不是前几天在那次攻击中,被一道激光割断双腿的话,恐怕现在他还在地上蹦哒呢!在他看来,我们没有输,那些已经撤退到宇宙中的舰队肯定会反击,入侵者就算暂时占领了地球也绝对落不到任何好处。毕竟,我们是人,是地球上拥有智慧的最高等级生物。我们不会输。我们会依靠那些建立在其它战舰上的精子胚胎库中,孕育出一个个强悍的人类战士,延续我们的种群,最终打赢这场战争。。。。。。
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了下文。可能是因为日记本的主人在那之后就遭到了不幸,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天翔没有看到后面的内容,留给他的,只有一摞厚厚的发黄纸页。
“入侵者?难道他们要比那些使用枪支的古人更加强大吗?”天翔疑惑地翻了翻手中已经看完的日记,随手放到了一边。按照日记上所说,这里似乎是一个什么小型基地,而地上散布的这些骸骨,应该就是那些古人保卫者。但是为什么,他们并没有打赢战争?而那些所谓的“入侵者”,也丝毫没有在地球世界存在的迹象?为什么,现在的地球只剩下了大量的虫子和整天为了食物而奔波的狩猎者?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天翔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搜索的脚步。毕竟,这是一处自己刚刚发现的秘密所在。而且,根据日记中记叙的内容,这里似乎有着相当充裕的食物。虽说天翔不清楚那些放了几百年的古人食品究竟还能不能吃,但在内心里,他还是对此颇有几分期待。
很快,天翔就已经把整个房间绕了个遍。说真的,比起上一次在馆长室的重大发现来,这次的探索根本就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除了从那本日记夹层中找到一份薄薄的地图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出现。而且,就连那份地图,也仅仅只是具有一些未知的东西而已。
这是一份地形图,天翔很容易就看出,图上两出用圆形红色记号标注上的地域,其中之一就是自己目前所处的图书馆。至于另外一处的下面,则是以那种他所熟悉的文字写着——“二号基地”。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天翔根本不会对一份普通的地图动心。真正让他对其产生兴趣的,还是红色圆圈旁边一排另外的小字。因为那里写着另外一种让他做梦都在想的东西——“时光机器”。
“二号基地有时光机器?这份地图是否能够这样理解?”天翔飞快地在自己脑海中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与妹妹也就根本不用再留在这个世界,他们将可以回到过去,回到古人生活的光明日子里。
想到这里,天翔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地图折叠起来,仔细地塞进战斗服胸口处的一个贴身小包里。
“看来,这里隐藏的秘密应该就是这么多。至于别的,恐怕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吧!”天翔这样想到,转身便要步出地下基地的大门,朝旋转的楼梯走去。很幸运,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又找到一些很管用的好东西。
一个完全依靠太阳能维持运转的小型冷库,里面散乱地堆放着几个完全被白色冰霜包裹的铁皮箱子。
一箱块状的袋装物体,拆开来有着一股浓郁的香味。由于外面有着一层密封的铁皮,这东西保存得很好。从外面的包装标识看来,应该是叫做“压缩饼干”。
还有两箱完全用金属包裹的圆柱状物体,对于它,天翔并不陌生。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曾经从一处废墟里弄到几个这样的铁皮罐子。用刀划开来,里面的肉,味道相当不错。还有它的名字,应该是叫做“罐头”。
无暇多想,天翔当下抽出匕首朝其中一个罐头表面狠狠刺去。当他划开那层包装铁皮后,高兴地看见里面显露出一层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淡红色肉块。用匕首尖小心地挑起其中中一块塞进嘴里后,那种异常鲜美的滋味儿,差一点儿让天翔把自己的舌头也吞了下去。
两箱罐头,一箱饼干,外加一张地图。这就是天翔在地下基地的全部收获。对此,他感到相当满意。毕竟,一下子弄到这么多美味的食物,对于一名狩猎者来说,根本就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天翔终于把所有弄到的食物全部搬进了馆长室。按捺不住内心喜悦的他连忙叫来了正坐在书堆里翻看的天柔。两个人一起饱饱美餐了一顿古人的遗留食品后,关上房间大门,舒服地躲在里面安心地睡着了。
几天过去了,天翔脑海里想要回到过去的那种愿望越来越强烈。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目前生活的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污秽和肮脏。他要走,要带着妹妹一块儿走,一起回到古人生活的过去。因为他觉得,只有那里,才是人类能够生活的最佳环境。
如果是换在以前,恐怕天翔的脑子里根本不会有这样疯狂的念头。毕竟在饥饿的时候,人的唯一念头就是尽量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至于其它一些别的东西,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什么荣誉、耻辱、下贱、高贵,统统比不上一块腐烂的臭肉来的有效。而这恐怕也正是古人与狩猎者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吧!
但是,一旦有了充足的食物以后,人的思想观念马上就会转而追求更高的享受。所谓“饭饱思淫欲”,也正是因此而来。
天翔是那种一旦有了主意就会马上实施的人。因此,他并没有贪恋目前图书馆这种安定且饱足的日子。在很快收拾起一堆必要的物件后,心意已定的他牵上妹妹的小手,仅仅只在回头看了这座给他带来强大与满足的图书馆后,便头也不回地按照地图上指示的方向大步走去。。。。。。
地图上标注的两地位置似乎很远,看不懂其中比例关系的天翔只能凭借自己强大的感知意识对目前的路程做出大概的估计。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图上所标出的一系列建筑群和地名中,推算出至少需要走上两个月,才能抵达目的地的这一结果。
如果你看到现在的天翔兄妹,一定会以为这是两名远足的旅行者。两只装满食物鼓鼓囊囊的背包仿佛小山一般压在他们的肩膀使上。当然,相比天柔,天翔肩膀上的东西显然多了不少,胸前也多了一支漆黑光亮的M5G43冲锋枪。而且,子弹这种对安全具有完全保障的东西,也在天翔背负的物品中占据了绝对多数的份量。
在黑暗的废墟世界中跋涉,其中的艰难自不用说。单就其危险程度来看,已经是一种对于生存最大的挑战。人要活,虫子也要活。虽说食肉虫类一般多以其它虫子为食,但它们也绝对不会反对偶尔换换口味。因此,在非太阳日外出的人类,也就成了它们食谱上的最佳选择。
对于来之不易的食物,天翔一向吃得很省,哪怕就算是食物再充裕的时候,他也会仅仅是吃够自己需要的最低分量后,便不再动口。因为他知道,食物,仅仅只是用来满足身体和胃袋的一种需要。对于饥饿,满足就好,用不着像个娇惯的孩子一般,给它太多的优待。一旦胃袋随时处于饱涨的状态,那么只要出现一次食物缺乏,那种仿佛被千万只小虫子啮咬的感觉,简直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
就这样,兄妹俩一路上都吃的很节省,甚至就连铁皮罐头底部凝固的一点点油脂,也会被天翔放上一点水,架到火上烧开,仔细晃动半天,直到确认没有一星半点可食用的残渣被遗漏后,这才满意地抬起温热的铁罐,仰脖将这点泛着油花的汤水全部倒进了肚子里。
尽管如此,两个星期以后,天翔背包里的食物也只剩下了一半。至于本来就无法承担更多重量的天柔,除了几块不多的饼干外,她的那只小背包里早就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了。
又一个太阳日来临了,与平常不同,天翔今天的脚步走得显然要慢一些。他在放出自己的思感,搜索着周围可能触及的每一寸土地。不为别的,就为了想要找到几只可供食用的虫子。没办法,从图书馆里带出的食物已经不多,如果再不补充的话,照现在的消耗速度,恐怕只要再过上三天,自己就不得不再一次品尝到饥饿带来的那种难受滋味儿。
“一只蚜虫!”很快,天翔的思感在百米开外捕捉到一个相当不错的目标。按捺不住内心喜悦的天翔连忙一手端起斜挎在胸前的M5G43冲锋枪,一手拉上幼小的妹妹,飞快地朝目标所在方向奔去。
突然,奔跑中的天翔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一把将乐颠颠跑得正带劲儿的妹妹拉到了身后。因为,他听了到一种异样的声音,一种绝对不是代表安全的声音。
狩猎者的感官一般来说都相当敏锐,这是长时间与恶劣的环境进行抗争的结果。天翔也不例外。虽然延伸的思感在锁定及发现某些特有目标的时候相当有用,但从其普通探索范围和临机预警能力来说,却仍然比不上耳朵和眼睛。毕竟,耳朵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眼睛则更是能够看到思感搜索范围数倍之外的东西。虽然,看得并不是那么很清楚。
“奔跑,有很多人在奔跑。不对,还有虫子,是人和虫子一起在奔跑。”趴在地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天翔从地面传来的震动中,准确地判断出前方的异动。而且,视力超卓的眼睛也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废墟间,一团明显是由于物体与地面撞击后产生的灰黄|色尘土,正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上升。。。。。。
“走,看看去!”天翔拉起妹妹的手,简单地说完这句话后,便纵身朝着灰尘腾起的方向跃去。紧跟其后的,是年幼却在速度上并不输于他的天柔。
一群狩猎者围住了三只巨大而可怕的肿甲虫。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两头肿甲虫正在对一群狩猎者进行屠杀。在这群狩猎者当中,根本看不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有的只是女人、孩子和老人。
很明显,这是一个弱势狩猎群体。也就是狩猎者通常所说的“被抛弃者”。
战况已经很明显,巨大的肿甲虫凭借自己身上厚重的角质甲壳,仿佛疯了一般在四散奔逃的狩猎者中来回冲突肆虐。一支支从远处掷出的矛枪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伤害。油滑坚硬的甲壳挡住了这些力量不是很大的武器。就算偶尔有那么几支投枪相当准确地命中了肿甲虫身上某个相对薄弱的部位,也仅仅只能是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凿痕后,便摇晃着掉落在地上。看得出,投掷矛枪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而造成这样的原因,只可能是饥饿。
狩猎场上的声音很大,以至于远在数百米开外的天翔都被吸引过来。当然,这些声音并不是没有发声器官的肿甲虫所发出,而是那些狩猎者,那些可怜的弱势狩猎者口中发出的悲鸣与惨叫。
每当群体狩猎的时候,参与者们总会发出一种莫名的吼叫。他们认为,这样的叫声能够提升己方的士气,也能对捕猎的目标造成一定的影响,使它们感到恐惧,从而降低狩猎的危险,使猎物更加容易到手。显然,这个几乎完全由妇女与老人组成的狩猎群,也正努力在贯彻着这一狩猎原则。
只是,那种原本应该对猎物造成心理恐惧的吼叫已经变成了惊恐的尖叫,用于鼓舞自己的欢呼也已经变成了抵消自己信念与勇气的哀嚎。
肿甲虫属于食肉虫,它们自然不会放过面前这些体积远比自己小得多,而且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力的人类。一只冲得最快的肿甲虫毫不客气地高高扬起口边的四片甲状硬锷,照着正前方一名跑得几乎快要脱力的老狩猎者狠狠砍下,只听一声凄惨的痛嚎过后,根本来不及有所反映的老者,已经用腰间被整齐地分割成两截,鲜红的液体洒满了周围所有的地面。
至于那只肿甲虫,则心满意足地停下了自己的六支脚,小心地将头部的甲锷张开,搂起老狩猎者的上半段身躯,朝空中轻轻一抛,旋既张开已经进化出牙齿的大嘴一口叼住,美美地咀嚼起来。
另外两只肿甲虫似乎也被同伴的丰厚收获所感染,纷纷加快了自己奔跑的速度。展开对自己猎物的追杀。很快,又有两名被赶上的狩猎者躺在了血泊之中。
瞬间,猎物与猎人完全交换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抱歉,恐怕所有人都猜错了吧!意外啊,居然连一个所给答案之外的意外都没有。。。。。。不过,这次大家又可以猜了。主角遇到这一弱势部族会怎么样?统治他们?还是离开他们?二选一哦!这次可绝对是有一个正确的。充分发挥大家的想象力吧!顺便说一句:不要忘记砸票!)
→第十五节 - 欲望←
“得救他们”。躲在一处废墟墙壁间的天翔心道。如果换在以前,他根本不会搀和进这种根本不可能赢的事。开玩笑,肿甲虫是什么?那可是几乎位于黑暗世界食物链顶端的恐怖存在。别说就这么区区一百多人的弱势狩猎者,那怕就算在多一倍的人,而且都是身强力壮的男性,也根本不可能对这种装甲厚重的生物造成任何威胁。天翔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居然冒出想要去招惹肿甲虫的念头。而且,这一惹,还惹出了整整三只。
“帮助弱者是人类最伟大的美德之一”,这是天翔从书中获得知识。也是他此前慷慨将食物与其它人分享的理由。现在,他正按照古人的教诲,准备对这些即将处于死亡边缘的狩猎者施以援手。
肿甲虫究竟有没有痛觉,会不会感到害怕,这些东西恐怕任何人都不知道。只不过,所有被紧张和恐惧包围的狩猎者们在听到一连串清脆的爆裂声,并忍不住回身张望后,却惊奇地发现:三只巨大而恐怖的肿甲虫,纷纷放弃了自己捕猎的对象。转而朝着一个身穿灰白色衣服的青年,挥起了嘴边的巨大甲锷。
三只巨大的肉食虫,分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着给他们带来伤痛的施予者狠狠扑来。天翔连续三个点射,准确地从其后部命中了三个目标。几颗小小的子弹对于肿甲虫庞大的身体来说,根本不成比例。但是就其造成的伤害来看,却已经足够将这三只正沉浸在美味食物幻想中的肿甲虫激怒。使得它们放弃原来的目标,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年轻人身上。
比之刚才,肿甲虫行动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虽然,它们身上都挨了几枪,具有强大穿透力的子弹也从其尾部贯穿了身体,散发着浓重腥臭味的绿血纷纷从几个酒杯大小的孔洞中奔涌而出。但是,这并不致命。或者说,就算致命,也不是现在。因为,这些虫子还在跑,还在跳,还在像刚才一样,高高扬起代表死亡的甲锷,带着伤者特有的愤怒,拼命朝着眼前这个原本就该成为自己食物的该死小人砸去。
如果是换在以前,天翔肯定转身就跑,依靠自己的体力与这几只中枪后仍能勉强行动的虫子来上一番比耐力、比消耗的追逐游戏。毕竟,这是一种绝对安全的打法。
但是,现在他却明显不愿这样做。因为在几天前看到的一本军事类书籍中有着这样一句让天翔深以为然的话。
“最好的敌人就是死去的敌人,只有尽快消灭眼前的敌人,才有可能去应付紧接而来的更大挑战。”
在跃出藏身废墟的瞬间,天翔就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绝对安全的战斗方案。三只肿甲虫的位置前后不一。利用其距离优势,以开枪的先后顺序将之吸引过来。而后,再以近距离的猛烈火力把它们一一灭杀。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说,这都是最适合目前情况且最有把握的办法。
于是,所有呆立在原地的狩猎者们看到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副景象:三头巨大的肿甲虫,在距离那个身穿灰白色衣服年轻人不到十米的距离内,随着之前响起的那种奇怪爆裂身纷纷倒下。而那最后一头肿甲虫,则是在发出一阵莫名恐惧的低吼后,整个头部仿佛是被重力挤压过一般,从中间猛然炸裂开来。以至与那利用两只强劲后肢高高站立起的庞大身体轰然倒地,激起一阵涛天的尘土。
枪杀两只,精神控制憋死一只。这就是天翔的的出手顺序。
虫子的弱点一般都在头部。这是天翔在与多次战斗中获得的宝贵经验。因此,在面对前两只猛冲过来肿甲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照准其头部扣动了板机。一连串速射的子弹在贯穿虫子脑部的时候,也破坏了其神经中枢。使之根本无法再控制身体前进一步。最终,只能带着对食物的向往和未进化完全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至于最后一只,则是天翔故意留下的实验品。他要看看,自己的脑波控制能力究竟有多强,能否在今后的战斗中,当作一种绝对有效的武器来使用。
当然,他并没有失望。哪怕是巨大的肿甲虫也根本无法抵挡那种可怕而剧烈的精神能量。最终,在虫脑细胞完全疯狂并沸腾到最高点的时候,波动剧烈的神经只能接受完全瘫痪的事实,而虫子那敏锐却并不发达的大脑,则在猛烈的内部运动中,好像一只膨胀到了极点的气球一般炸裂开来。
自此,天翔终于相信书中的是句话:“眼神能够杀死人”。难道不是吗?自始至终,他的双眼都在死死盯着那头可怜的肿甲虫,丝毫没有给其任何放松的机会。调侃地说,这也的确应该算是眼神的一种吧!
“勇敢的年轻人,你救了我们。请说出你的要求,我们都会全部予以满足。”良久,从呆立在原地的狩猎者当中走出一个看上去好像是头领一般的老年狩猎者,尊敬地望着神情冷峻的天翔说出了这番话。
“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足够两个人吃上三个太阳日的肉干就可以。”天翔警惕而不带任何感情地从口中道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的举动无疑是救了这些人,就算是再过分的要求,也肯定能获得满足。哪怕他提出要从这些人当中挑选出几个来当作自己的“肉人”,恐怕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根本不习惯以人肉来当作食粮。因为,按照那些古人的说法,以人而食,根本就是一种极大的罪恶。
至于警惕,那本来是一名狩猎者应该随时保有的状态。毕竟,我不想吃人,并不等于别人就不想吃我。更何况,眼前这些身体孱弱的狩猎者,看上去根本就是已经被饥饿折磨了很长时间。。。。。。
天翔的戒备心理很快就被老人连番感激的话语所打消。躺在地上的三头巨虫也根本就是最好的食物来源。于是,在老人极力邀请之下,天翔兄妹跟随这群弱势狩猎者来到了他们的营地——一幢看上去相对比较结实,却和其它废墟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的大楼。这里,同样是古人留下的遗留物之一。
三头肿甲虫已经被完全剥开,数量众多的虫肉,使这些久已未尝肉味狩猎者饥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滴笑容。而这个弱势狩猎群的头领,也就是此前力邀天翔同来营地,自称刘睿的老人,也在首先叫人留出了天翔要求的分量后,这才公平地把所有虫肉分给了大家。
“年轻人,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古人所使用的武器吧?”一堆烧烤着香浓虫肉的火堆前,刘睿老人忽然冒出了一句令天翔吃惊不已的话来。
“哦?你也知道古人吗?”对于老者的话,天翔显然觉得相当惊奇。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拥有古人知识的狩猎者几乎不存在。想不到,一个差一点儿命丧虫口的老人,居然会懂得这些东西。
“呵呵!不单是我,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古人的存在,还有他们的一些知识,我们也都懂!我还知道,你手里的武器,应该叫做‘枪’。这是一种绝对强力的武器,难怪你能独自杀死三只肿甲虫啊!”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老人笑呵呵地看了看满脸惊奇的天翔,随手从火堆上取下一块已经烤熟的虫肉,塞到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专心听他们对话的天柔手里。
“那么,你们究竟是。。。。。。”
“究竟是怎么获得这些知识的?”刘战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几份悲寂:“知识、经验,所有的这些东西都需要时间来积累。如果说,年轻人是一张没有任何内容的白纸,那么,老人则可以被看成用生命与时间换取智慧的拥有者。其实,很多人都明白古人的存在,也有很多人都对古人的知识感兴趣,还有更多的人在偶尔的机遇中获得某些古人遗留下来的物品,从中汲取到意想不到的东西。但不管怎么样,所有的这些,都需要时间,都需要年龄,因此,年长者拥有这方面的智慧,也就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我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我懂!”天翔深以为然地重重点了点头。老人是智慧的象征,这也是古人书中提到的一句话。
“但是现在,根本没有老人存在的地位。”刘睿的话语忽然间变得相当愤怒:“在年轻人看来,我们是负担,是累赘,唯一摆脱我们的办法就死亡,把我们的身体变为他们的口中的食物。这根本就是一种悲哀,他们不懂,如果没有老人的智慧,仅凭强壮的身体与简单的头脑,根本无法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生活下去,绝对不可能。”
天翔不想再说话,他明白,老人说的话没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想要生存下去,没有力量,根本不可能。
“你知道为什么古人能够拥有那么多的智慧吗?”没等他完全缓过神来,老人又抛出一句令天翔疑惑不已的话。
“团结,唯一的原因就是团结。”仿佛是为了故意要解释自己的问题一般,老人自答道:“只有团结,才能使弱者变强。想想看,一个人做不到的事,如果换成是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的人,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办到的?”
刘睿老人的话好像是一把重锤般击打着天翔的心灵,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具有如此深意的话,竟然会从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口中道出。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天翔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想要返回过去的想法是否有错。
“跟我来!”忽然,老人拉住天翔的手,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准备的天翔只能依照他的话,紧跟在其后,一直来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里。
屋子不大,但是住在里面的人却使天翔不由得感到一阵温馨。
儿童、妇女、还有几个尚在咿呀学语的婴儿。其中有两个与天柔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正好奇地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
“他们有活下来的权利吗?绝对有!没有孩子,哪儿来的青年?”老人的话忽然变得好像是要与人争论一般:“如果我们不团结,那么他们势必就要成为其他狩猎者的食物。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妹妹被人撕成碎片,你会有什么想法?什么感觉?”
天翔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也显得更加冷峻。他不允许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妹妹,可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恐怕真的会无能为力。因为,弱者在没有强者的保护下,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
“知识,是保护弱者最有力的工具。”老人的声音继续在天翔耳边响起:“我想,既然你已经拥有了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能为了保护弱者而尽一份力呢?我们是人,是人类,不是野兽啊!”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神色依然没有任何改变的天翔冷冷地从口中吐出这句话。不过,细心的老人已经从其眼角把微微抽动的肌肉中,看出了他内心世界的变化。
“我要你留下来!做我们的首领,帮助我们,帮助弱者!”刘睿老人最终道出了心中所想的目的所在。
“做你们的首领?”天翔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颇有些不解地盯住了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为什么?你不是同样也拥有古人的知识吗?为什么会选择了我?”
“我老了!”老人长叹一声:“我已经不再年轻,虽然拥有智慧,但是我已经不再有力量去改变现实。这个族群应该有要新的领袖来领导。如果没有你,恐怕今天在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就算偶尔有人逃脱,也无法改变被杀或饿死的命运。至于这些孩子,更是只能在没有任何依靠的环境下可怜的死亡。你有知识,也有力量,最重要的,你年轻,有冲劲。我想,是上天把你派到了我面前,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成为这一族群新的首领,新的带头人。”
天翔没有说话。一方面,他被老人的话所打动。另外一方面,他也无法舍弃心中回到过去的梦想。就这样,在老人炯炯有神目光的注视下,内心忐忑的天翔终于做出了决定。
“给我六个太阳日的时间,我还有一点私事要去了解。这段时间里,我把我所有的武器都留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保护好我的妹妹,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六个太阳日以后,我回来告诉你我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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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乱的废墟上,一条灰白色的身影在快速地跳跃着。如果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名狩猎者出现,他一定会惊奇认为那个身影根本就是一只最灵活的虫子。至于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人居然会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在废墟间来回穿梭?没有,根本就没有!
但那确实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把天柔留在了刘睿的弱势族群后,天翔仅仅只带了两周的肉干和部分必须的水,就急匆匆地上路了。他要尽快赶到二号基地,到那里去寻找有关时间机器的所有东西。不可否认,老人的话的确已经打动了他,就在那一瞬间,天翔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那是一种对于弱者的责任,一种以保护他人为义务的责任。当然,伴随其中的还有另外一些东西——诱惑,权力的诱惑。
“如果我能统治这些人,强大。以此为基础并吞其它族群,然后再强大,再并吞。周而复始,那么我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绝对王者。到了那个时候,弱者将不再被歧视。我也将成为后代传诵的英雄。”
这可不是天翔脑子里莫名其妙生出来的古怪念头,事实上,是那些图书馆中古代帝王的历史在影响着他。
权力、欲望、统治一切,如果你还是个男人,那么就应该首先考虑这一切。
(昨天老婆看我新书的时候,忽然问了句很奇怪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吃虫子?”这话让我郁闷了半天。不吃虫,难道吃人啊!真是的!女人啊———票!我要票!)
→第十六节 - 基地←
强权,绝对是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现在的天翔仅仅只拥有一个不过百人的小族群。
但是,他却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他有知识,足以超越任何狩猎者的古代文明知识。他有力量,数量多得可以武装上千人的武器。他有智慧,一个被虫类细胞改造后,开发度足以超过任何地球生物的大脑。这些,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强效优势。
当然,他还有温和善良,以及在残酷生存环境下必须具有的残酷与冷漠。所有的这些,都是一名王者必须具有的必备资源。
但是目前,赵天翔唯一想要做的,却是尽快想要到达那个从古人日记本中获得的地址——二号基地。毕竟,这是现在牢牢盘据在其头脑中的最大愿望。而且,天翔自己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能够在那里获得更多、更好、更有用的东西。
全面减轻了装备的他心无旁鸷地运起了太极心法,在体内源源不断供应气劲的帮助下,以令人吃惊的速度飞快穿行于废墟之间。那种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感到骇然。如果说,刚开始他仅仅只是想试试看自己体内能量的最大限度究竟是多少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脑子里有的根本就是一种想要尽量挥霍着些能量的恶意念头。
因为,天翔发现,无论自己以怎样的速度拼命奔跑,那股运行于体内的气劲似乎根本没有衰竭的现象。相反,更而盛之。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也相当明显。酸涨的肌肉和发麻的双脚不得不以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休息,现在需要休息。
随便拣了一处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地面坐下,天翔随手便从背包中拿出一块烤制过的虫肉干来撕下一片,塞进口中细细咀嚼起来。体内的那团一直快速运转的气劲也随之有所减缓,逐渐散入身体四周,从内部对疲劳的肌肉与骨胳进行修复。这是天翔最近的新发现。这团气的用处似乎越来越大,而且好像是属于根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一般。当然,就算身体的疲劳程度会因此减缓,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不用再吃饭。
因此,背包里的虫肉干消耗速度虽然缓慢,但存量却总是在逐渐下降。
已经在这里找了整整两天了,天翔心里颇有些焦急。按照地图上的标识,二号基地应该就在自己所处的这片地域。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他已经把这附近所有的废墟都翻了个遍,却丝毫没有发现一点儿线索。
“会不会是在地下?”这个念头已经环绕在他脑子里很长时间。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天翔甚至将思感延伸到了附近地下近五十米的距离。但令他失望的是,根据反射回来的脑波显示,那里只有一层厚实的混凝土层面。至于再往下,那就不是天翔大脑能力所能探究的范围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坚信:二号基地肯定就在自己的脚底下。
毕竟,在松软的泥土里莫名其妙堆上一层厚厚的水泥凝固体,这样的蠢事绝对不会是聪明的古人干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这下面,有着绝大且他们不想为人知道的秘密。
虽说事实如此,但是天翔还是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外面乱转,根本找不到任何进入其中的道路。
“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天翔皱着眉头,焦躁地在一片水泥铺就的空地上走来走去,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现在的他,恨不得找到一台古人传说中才有的自动挖掘机,把这层该死的混凝土层狠狠挖穿,好让自己能够顺利进入其中。。。。。。
一道金色的阳光从厚实的云层缝隙中投射下来,映照在天翔面前一片平整的空地上。湿冷的空气中也顿时弥漫着一丝温暖的味道,把天翔整个人烘得舒服极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翔才想起,原来今天是太阳出来的时间。也怪自己连日来拼命寻找,竟然把如此重要的日子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就在天翔脑子里转过一大堆莫名其妙念头的时候,突然,他惊异地发现,自己面前的这片水泥地面忽然从中间破开了一条狭窄的细缝。随着一整金属撞击的轰鸣声,细缝也在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了一条宽敞的、足够十来个人并排通过的黑色通道。而且,一条从通道中缓慢延伸出来、仿佛是会自动控制伸缩长短一般的条状物体,也在两个看上去似乎也是金属制成的人帮助下,顺利从地底升到了地面。
“机器人!”天翔脑子里猛地闪过这一从书中获得的名词。继而另外一个念头也马上占据了他的大脑。
“通道!对,那就是通向二号基地的通道!一定是这样,没错!”
狂喜中的天翔立即站起身上,朝着通道出现的方向狂奔而去。
“站住!请表明身份。否则我们要开枪了!”一道怪异的声音从机器人的头部发出。天翔听得出来,这根本就是两名机器人共同发出,只不过,由于音素结合得实在是太完美,以至于听上去就好像是同一个人在说话一般。当然,令他最感到吃惊的,还是两个面无表情机器人手中持有的东西。
很明显,那是两支枪,两支黑洞洞枪口对准自己的杀人武器。
“身份?什么身份?要怎么才能表明我的身份?”从喜悦突然在瞬间转为惊愕的天翔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喉咙一阵发干的他,半天才从几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口中,憋出了这么一句似问似答的话来。
“嘀——嘀——细胞检测成功,对象——人类——非入侵者。”一阵耀眼的红光晃动过后,天翔终于听见冷漠的机器人口中传来一句自己能够听懂得话。
“陌生人,请伸出的你的左手!”
天翔茫然地按照指示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却没留神对面的机器人突然伸出一根细小的探针,猛地扎穿了没有任何防备的手掌。
“取样结束,DNA分析结果——与探路者完全相同——资料符合——允许进入——”就在天翔为突如其来的伤害疼得抽回手掌,重重压住伤口的时候,却听见两个冷酷的机器人口中莫名其妙的话。随后,那条被阻挡的道路,也被它们从中让开。那情景,就好象是在恭侯自己的主人一样。
“允许进入?那我进去了?”天翔疑惑地瞧了瞧眼前丝毫没有反映的机器人,小心地抬脚迈上了那条黑色的通道。却没曾想,就在自己刚刚站稳的一刹那,这条不知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通道忽然动了起来,差一点儿把重心不稳的天翔从上面摔下。也正是因为如此,好奇的天翔再也不敢乱动了。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忽然想起一个古人的名词:“电梯”。传说这种东西可以让你费任何力气就能抵达另外一个地方。
基地内部很暗,几乎没有一点光线。偶尔几处闪耀着红黄|色光芒的地方也似乎距离天翔所在的位置相当遥远。无边的黑暗完全笼罩了整个基地。从电梯移动的速度及方向上,天翔能够感觉得到,基地很大,大得可怕。特别是当电梯在快速下降的时候,那种没有任何光线,完全为肉眼无法看清的黑暗所替代而产生的恐惧,根本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发疯。
但是,不知为什么,天翔却觉得自己内心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温暖。那是一种家庭给外出回归游子般的温暖。而此时天翔的大脑中,似乎也出现了一副奇怪的图画。那是一张由很多方形与圆形构成的图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天翔觉得,在即好象正漫步与这副图画其中,电梯的移动速度与位置,都能够清晰地在这副图画中显现出来。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时间,天翔终于高兴地发现:电梯停了。而与自己正对着的,则是一个看上去巨大的原形物体轮廓。
“实在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要是有点光就好了!”天翔嘟囔道。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要求一般,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数道洁白明亮的光芒从天顶射下,晃得天翔不由得用手遮住了自己差一点儿被光线刺到的眼睛。
“欢迎你,探路者!600年了,你是第一位回来的探路者!”一道柔和的女声从天翔面前的巨大金属圆球内发出,一直回荡在整个房间内部,久久不能飘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翔才发现,原来自己置身于其中的这个房间,本身也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球体,与面前这个硕大的金属球,根本就好像是串连在一起的同心环一般。
“你是谁?为什么会称我为探路者?还有,外面那两个机器人,他们为什么也这么说?”一时间,天翔脑海中涌起一连串的问题。当然,神智清醒的他首先挑选了自己最为迫切想要知道的来发问。
“我是这里的中央电脑——“智龙二号”(请参看《翔龙传说》)。至于您,则是我的主人,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探路者!”表面闪烁着五色光芒的金属球应声答道。
“我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探路者?”天翔愕然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请躺在上面,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您。”随着悠扬女声的响起,一具好像单人床般的物事,在几条与之相连接的机械臂辅助下,从房间的顶部伸出,送到了天翔的面前。在“床”的顶部,则是一个半透明的头盔。几根粗大的金属管,一直从“床”的底部延伸并连接到头盔中央。就好像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章鱼正盘据在那里一般。
天翔没有犹豫,抬脚便躺上了这张薄薄的“床”。随着他刚刚把脑袋伸进头盔中央固定好后,只听见脑海中传来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引导着他逐步走向沉睡之中。。。。。。
“催眠模式——资料输入——”
“资料百分之五十输入——已经达到预计上限容量——”
“接受者脑部空间容量可以满足——继续输入——第二阶段——百分之六十——”
“资料百分之六十输入完毕——接受者脑部空间可以满足——继续输入——”
“资料百分之七十输入完毕——”
“资料百分之八十输入完毕——”
“资料百分之百输入完毕——接受者脑部空间可以满足——附属资料输入开始——”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天翔终于从昏睡中清醒。只不过,此时醒来的他,却觉得周围的所有一切,竟然是那样的熟悉与亲切。
“智龙二号,好久不见!”对着虚空中的金属球,天翔随意地挥了挥手。
“探路者,你终于清醒了!”明显带有惊喜的女声也再一次响起。
“是啊!终于清醒了!”天翔自嘲般地笑道。刚刚接受的大量资料已经把整个脑部填充得满满当当,现在的他如果不赶快把这些东西一一消化的话,恐怕肯定也会像那只被精神力控制的肿甲虫一般,因为中枢神经崩溃爆裂而死吧!
想到这里,天翔也无暇继续与电脑说笑。而是立即盘膝而做,一边运起太极心法,一边将头脑中所有东西进行整理。。。。。。
这里是二号基地,是人类在末日来临前拼尽所有力量建造出的防御工事。可是,尽管如此,人类还是没有摆脱被毁灭的命运。就在死亡降临以前,几名遗传科学家将所能搜索到的最强壮精子进行了改良,制造出一批具有强悍实力,能够担负起重新延续人类血脉的生物体。他们其中的一部分,就是被“智龙二号”称之为“探路者”的人。
天翔自己,也正是其中一员。
“那么,“探路者”一共有多少人?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回来过吗?”冥想中的天翔不由得的用脑波向“智龙二号”探询着。他毫不怀疑,这样的联系方式,电脑绝对会有所回应。
果不其然,一道被能量包裹着的淡淡信息从“智龙二号”的中央处理器飘出,与飞荡在空中的天翔思感结合在了一起。
“除了您之外,再也没有人回来过。一共三百六十名“探路者”,再也没有任何人回来。”
天翔心中一沉:“那么,有他们的消息吗?”
“有!但是不多。迄今为止,我所观测到能够顺利出生的“探路者”,总共也不过只有二十六名。有三百一十二个“探路者”胚胎,根本未曾孵化就已经被毁坏。至于其它的,目前没有任何下落。”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天的结果?为什么地球会毁灭?为什么世界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天翔怒道。
“。。。。。。我也不知道,资料不全。”犹豫了半天,电脑才无奈地回答着这个天翔最想知道的问题。
“资料不全?难道当时没有记录吗?”
“没有,当时放出的探测机器人根本没有返回。因此,这一部分资料没有任何记录。”
天翔一阵哑然,这样的结果恐怕是他根本就没有料想过的。地球毁灭的原因,是所有问题当中他最为迫切想要知道的。却没有想到电脑的回答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想到这里,他不禁颇有几份落寞地叹道:“世界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毁灭的原因也无从查起,我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发展、繁衍,带领人类重新回归文明。这就是你的任务,也是你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这一次,电脑没有犹豫,相当干脆地给出了答案。
天翔彻底无语了。在很多此前看过的书籍中,有很多梦想称霸世界的狂妄者,他们的阴谋也都是老套得不能再老套——要么毁灭世界,要么统治世界。想不到,这样的阴谋和计划,居然会落到自己这样一个区区的小人物身上。
“这不是幻想,而是现实。你有这个能力,而且,你被制造出来的理由也是如此。”感应到天翔的脑波变化,电脑忠实地回答着根本不能称其为问题的问题。
“让我想想吧!我的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给我一点时间。。。。。。。”天翔不由得一阵长叹。
(争霸是必要的,不过很多书友也已经聪明地说了,将一个小女孩与一帮老得连骨头都嚼不动的老头放在一起极其不明智。呵呵!不过,如果继续关注,相必很快大家就能发现其中的阴谋所在。。。。。。废话不多说!票票砸来!)
→第十七节 - 剧痛←
二号基地的主控制室内,一个人,一台电脑,就这样相持着。一道电脑感应波与一道生物思感也在肉眼所看不见的空气中,反复纠缠,反复揉和。。。。。。
“真是想不到,我居然会是探路者!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就在昨天,我还不过仅仅只是一个为了食物而挣扎的普通人,想不到现在却成了肩负带领全人类一同发展的探路者。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虚无缥缈的神圣理由强加到我的身上?为什么古人没有完成的责任偏偏要由我来继续?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是人,不是神啊!引导、发展、拯救。。。。。。这些东西都需要付出,我拿什么去付出?”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你必须接受,必须承担,我可以理解你内心的所有想法。可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职责?我可不相信这种东西。世界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还让我怎么去拯救?还让我怎么去引导?我没有那个力量,我做不了,你找其它人,其它的探路者,你不是说过吗,还有几十个已经从胚胎里孵化的探路者,他们一定会做的比我好,比我优秀。”
“没有人会比你更优秀。按照程序,每名探路者最多只能接受百分之五十的资料输入。因为人脑的开发程度极其有限,过多的资料涌入会在瞬间使接受者中枢神经无法承受而当即导致死亡。但是你不同,我计算过,你的大脑已经开发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不但接受了所有资料的完整输入,就连最后的附加资料也没有问题。”
“资料?那都是些什么资料?”
“人类历史、文化、科学。。。。。。所有关于人类发展的东西,全部都已经整理成资料的形式存在于你的大脑中。”
“不!我不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叫赵天翔,我不是什么探路者!我没那么伟大,我无法付出那么多的东西!”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
“智龙二号”没有继续与天翔的沟通,但是天翔完全能够感受得到一股明显带有哀愁的感情飘荡在自己的思绪中。
“想想你的妹妹,想想天柔,再想想之前你曾经对刘睿以及他的族群许下的诺言吧!”
“天柔?刘睿?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天翔大感惊奇。
“别忘了,你的脑波与我的能量相互掺和在一起,你的所有想法我都会知道。”
天翔颓然地摇了摇头,现在的他,面对这台已经拥有自主智慧的电脑面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秘密存在。
“称霸,其实也是引导人类的一种办法。”电脑漫不经心地抛出了这么一句。
“哦?”天翔颇有些疑惑地看了电脑一眼。
“毁灭一切,再将之重生。这是宇宙间唯一不变的道理,也是发展最基本的动力所在。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
“见鬼!你早说啊!”闻言天翔不禁从地上顿时爬起,怒道:“那你之前为什么又要说那么多发展、繁衍、带领人类重新回归文明的废话,害得我白白苦恼了那么久!”
“。。。。。。这是你自己的理解问题,与我无关!”
“谁让你一下子往我脑袋里塞了那么多东西?”天翔怒道:“本来我都已经决定要做一个族群的首领,到头来却被你弄得头昏脑涨。”
“是你自己没有理解我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电脑无奈道。
“胡说八道!”天翔猛地断开与电脑的脑波联系,张口喝道:“好了!废话少说,告诉我,基地里都有些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
“资料有详细和简略两种,请问你是需要详细部分还是简略部分?”
“当然是越详细越好!”
“详细资料在三号接受器,请戴上相应的头盔。。。。。。”电脑的语气颇有些不悦。它实在是弄不懂,面前这名探路者前后思绪根本就不一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就在天翔刚刚将传送头盔戴上的那一瞬间,“智龙二号”忽然想到:“我的天啊!难道,难道是我把。。。。。。暴虐者的资料。。。。。。难道是因为我?天啊!怎么会这样!”
电脑没有猜错,那份输入天翔脑中的资料的确大有问题。按照基地建造者最初的设定,“暴虐者”与“探路者”均属于末日救世主的同一人选。只不过,“探路者”在性格上更多继承了历代统治者具有亲和力及友善的一面。仁慈、友爱、大公无私,几乎所有的人类美德都会在他们的身上有所体现。而“暴虐者”则刚好相反,他们具有的,则是所有暴君的共有品质。阴险、狡诈、自私、霸道,所有负面评价的统治者性格都在他们身上体现的一览无余。但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居然会把那份专门为“探路者”准备的资料更换为“暴虐者”类型。更严重的是,这些具有明显狂暴倾向的东西,就这样随着电波完全进入了可怜天翔的脑子里。
话说错了,可以再说。事情办错了,可以重新办。就连饭吃错了,也没有问题,大不了喝点催吐药,把肚子里的东西再弄出来就是。可这脑袋里的资料一旦出错,可是根本就无法更改。总不能把人的脑袋砍掉,然后再重现装上一个吧?
当然,办法也并不是没有。只需要把天翔的脑子用强力电磁进行震荡,把里面的所有东西统统消除后,再重新输入就行。这样做,根本就和清空电脑内存,删除没用的东西,再重新安装一遍是同样的道理。
只是,这样做的后果会相当严重,成功率也相当微小,不过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而且,震荡过后的人也会出现严重的副作用。诸如流口水、翻白眼、见人就傻笑等等都是。。。。。。
简单来说就一句话:要是这么做了,恐怕天翔从此就不得不接受被别人当做傻瓜玩的悲惨现实。
其中的原因“智龙二号”仔细思索了很久,却仍然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就连它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号称最精密电脑的它,居然会出现如此离谱的错误。
智能电脑虽然拥有感应能力,但由于能量限制的关系。“智龙二号”目前的感应范围仅仅只能维持在主控制室的狭小空间里。因此,它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基地深处一个相当隐蔽的角落里,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丝微弱却又实际存在的能量波动,正在渐渐从联系控制室的一条主要管线中慢慢消退。。。。。。
躺在资料接受器上的天翔此时也并不好受。突然涌入的“暴虐者”资料及大量相关的性格情绪已经占据了脑部容量的很大一部分,并且逐渐占据了主导意识。现在的他,只想杀人、杀虫、杀掉所有一切面前看得到的东西。蹂躏它、破坏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最彻底的快感。
就在那一瞬间,天翔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想法:他想吃人肉,想大口咀嚼那种红白相间的柔软肉块,想试试看那种大肆乱嚼后,肉里的血液顺着嘴角往下巴上流的感觉。甚至还想把妹妹天柔一矛捅死,然后撬开她的脑袋,尝尝看里面的脑浆是否同样鲜甜嫩滑。
暴力、力量、强大,是啊!只有这些,才是一个男人真正应该拥有的东西。
可是,原来所拥有的主导意识又根本无法接受这些来自大脑的新命令。那些曾经在书中看到美好画面和词语,以及古人们一再称颂的善良与平和,同样也占据了大脑的另外一部分。虽然它们的控制部分远不及后来者那么多,但是由于先入为主的缘故,这些观念已经在天翔脑子里形成了一种固有观念。并且陪伴着天翔一直过到了现在。
就这样,新、旧两种观念,就好像是侵略者与防卫者之间在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般,根本无法容忍对方的存在。两者都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不及对方之处。看似双方都占据了对方所不及的优点,却又根本谁也无法将其置于死地。它们只能拼命纠缠,相互排斥。渗透、反击、突进、防守。。。。。。每一种能够使用的方法它们都不会放过,在确认没有任何作用后,马上又会换用另外一种进攻手段。直到所有办法全部用尽,这才不得不重新那起原来用过的老办法,以更加强大的能量,更加残烈的手段,更加凶猛的势头,向着绝对无法容忍存在的对手发起最猛烈的冲击。
这就好像是黑暗与光明两种截然对立切无法同一存在的东西在进行一场战争。只不过,战场却是在天翔那颗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的脑袋里。
“痛!痛啊!我的头好痛啊!”忽然间,正躺在床上接受资料传入的天翔双手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从接受器上滚落下来。脸上那种难以言状的可怕表情就算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强的人看了,恐怕都会觉得骇然。尤其是那双手,那双筋骨尽显、肌肉鼓出、十指拼命Сhā进头发里,似乎就像是要把可怜的头骨挤爆一般的手,更是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痛!巨大的疼痛!那种从大脑深处传来无法名状的剧烈疼痛,根本不是普通的肌肉伤痛或身体损伤所能够相比。那一瞬间,天翔只想死,只想马上就死。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莫名且无法抗拒痛感的袭击。那种痛感,比一刀一刀慢慢剜除你身上的每一片肌肉更加难以形容,也比用千万只蚂蚁同时在啮咬你的每一寸肉体更加难以忍受。甚至就连将你周身完全浸泡在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强酸中一点一点被吞蚀更加觉得可怖。
因为,所有的这些疼痛都有终结它们的方法,只需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痛感虽说不能立即消除,却也多少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有所减缓。虽然,到了那个时候,你的身体早已经面目全非。。。。。。
但是,天翔所遭受的痛楚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解除。那是一种发自大脑中枢最深处的神经性疼痛。唯一能够制止它的办法,只能是依靠脑部自身的意识协调能力及恢复能力。但是目前,这两种方法根本就没有任何使用的可能。
天翔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身体绻缩在一起,拼命在冰冷的地面上反复滚动,口中发出的惨烈嚎叫就连最冷漠无情的人听了,恐怕都会觉得于心不忍。但是,没有人能帮他,也没有人会来帮他。因为,这里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
电脑也在焦急地看着在地上来回翻滚、表情痛楚的天翔,拥有智能意识的它当然明白这种无法忍受的神经疼痛,也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所导致,甚至更明白这样的痛苦对于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那种可怕的后果,根本就是不堪设想。
当疼痛产生达到一定的剧烈程度,人体内的神经中枢就会全面崩溃,大脑将陷于瘫痪,所有神经元也会失去自己固有的作用,至于那些数量巨大、灵敏度极高、遍布人体全身的神经末梢,则会当场爆裂坏死,成为一堆再也没有任何用处的体内垃圾器官。
至于人,根本就是一具有着完全身体功能,但是却没有任何意识的行尸走肉。当然,这还属于那种身体状况良好,并且遭受伤害程度不是很大的人。按照通常的标准来说,超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神经崩溃者,则是在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大脑当场坏死。
至于人体本身,自然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这样的局面,根本不是电脑所愿意看到的。几百年了,好不容易才出现这样一个“探路者”,如果就这样因为自己的大意疏忽而导致其非正常死亡,那么恐怕今后地球人类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它计算过,比起其它已经孵化的“探路者”来,眼前这一个,无论是在体力、脑力、意志力等方面,都要远远超出其他人。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在接受资料前,已经拥有了部分此前世界的文明知识。换句话说,就是已经有了最初步的接受平台。这对于从一出生就生活在蛮荒时代的人类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异数。
可是,这样一颗极其优秀的种子,却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因为大脑崩溃而死亡。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电脑所愿意看到的。
“救他,我得救他!”,“智龙二号”的中央处理器内,不断地反复产生着这样的信息。
想法终究是想法,没有能力,永远也不可能转变为现实。电脑也是如此,虽然它拥有远超过人类的智慧与知识,但是现在它却根本没有办法对痛苦中的天翔给予任何帮助。因为,它既没有手,也没有脚,甚至就连可供使唤的机器人也没有一个。长时间的能量缺乏,已经使它形成了一种节约能量的生存模式。
“我要杀——不——我要爱——流血——友爱——啊!”翻滚中的天翔语无伦次地惨叫着发出这样一些前后颠倒的不连串字句。两种截然不同的逻辑思维就好像两个顽皮且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在大脑中嘻闹。使得主导神经根本无法对它们连续下达的命令作出准确地判断,体内所有的神经也在前后颠倒的反应顺序里忠实地执行着大脑发布的所有指令。
虽然,这些前后矛盾指令使它们都觉得相当困惑。当然,如果神经元有自己独立思维的话。
“我受不了了——”随着一声巨大的怒吼,被疼痛折磨得快要发疯的天翔仿佛一条鲤鱼一般,从地上猛地弹跳起来。旋既双手抱拳,狠命地重击在地上。顿时,将完全以金属构成的平整地面,砸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电脑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攻击吓了一跳。同时,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的它也注意到了一件相当奇怪的事:那两只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脆弱拳头,在破坏了坚硬的地面后,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连表面的油皮也没有擦伤一块。更不要说是什么肌肉崩裂,鲜血四溅的常规性损伤了。
天翔脑门上渗出了大滴的汗珠,圆睁的眼球似乎也好像是要拼命挣脱眼眶的束缚,从中脱出一般。上下两排紧闭在一起,就连最微薄的空气也无法硬闯进去。被痛感刺激的肌肉也在神经中枢的控制下,膨胀成了一个个鼓鼓囊囊的小包。很快,肌肉的膨胀已经贯穿了全身。就连天翔那张削瘦冷峻的脸,也完全被一根根淡青色的静脉血管及拼命想要从皮肤中挣脱出来肌肉所覆盖。最后,就连韧带,那些隐藏在皮肤和肌肉组织下,泛动着亮银色光芒的韧带,也无法承受疼痛带来的巨大压力,不甘寂寞地从肌肉与血管的缝隙中挤出,透过已经被膨胀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显现在主控制室内淡淡的|乳白色灯光下。
(本书中有很多暴力及血腥的场面,不习惯的读者可能有些受不了。因此,老黑强烈建议,在看本书的时候,应该在电脑边常备一些诸如速效救心丸之类的东西。还有就是票票!今天你投了吗?)
→第十八节 - 意外←
如果你是一个与天翔早就熟知的人,一定会被他现在的样子所吓倒。这个十七岁的青年目前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人,而更加像是一尊雕像,一尊棱角分明,肌肉膨胀的古代石像。那些因为肌肉鼓出而显现出来的身体线条,根本就连那层厚厚的战斗服也无法掩盖。在身体内部的挤压下,质料极其柔韧的衣服也不得不顺从与自己负载体的意愿,完美地显露出整个身体的所有轮廓。
尽管如此,天翔仍然还是觉得痛,可怕的痛。那种痛感根本没有随着身体及神经的变化有所缩减,相反,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人体在忍受剧烈疼痛的时候,神智便有可能失去清明。天翔也不例外。虽然被虫兽细胞改造过,可再怎么说,自己的大脑也无法承受两种截然不同理念的冲击。如果说,几分钟前,他在脑子里多少还能留有那么一点点清醒判断能力的话,那么,现在的天翔根本就觉得自己无法再保持这样的控制能力。
失去控制,唯一的下场就是疯狂。因为,现在的疼痛已经从头部扩展到了全身。那些突然之间在神经中枢作用下猛烈扩张的肌肉,瞬间爆发出来的撕裂带来了一种肉体上的剧痛。就好像是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拼命撕扯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把原先只有方寸大小的它们,狠狠地撕开、扩展,直至不堪承受的肌肉被迫膨胀到原来的数倍为止。
人体的皮肤具有一定的收缩性。但是,哪怕收缩性再好的皮肤,也有着自己的伸缩极限。就好像是一根弹力极好的橡皮筋一样,被拉长到极限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断裂。毕竟,无限的要求,根本比不上有限的承受能力。
于是,仿佛成熟的石榴表皮无法抑制内中果实的膨胀一般,天翔身体表面已经扩张到了极点的皮肤,也在肌肉拼命的顶撞之下,纷纷从表面撑开一道道细小的裂口。一块块被暗红色血管所缠绕的肌肉,也随之从中迸发出来。从断裂的血管口流出的红色液体,很快自上而下淌满了天翔的全身。
忽然,被疼痛折磨得快要虚脱的天翔似乎觉得,一股从腹部下方缓缓升起的柔和之气,自发地在体内进行着周而复始的循环。只要被它们绕经的地方,似乎就会减少一分疼痛。膨胀的肌肉,似乎也好像被冷却一样,慢慢有所收缩。虽然其中的变化相当微小,但是,被痛感笼罩的敏锐神经却完全能够感受到这一丝难得的安抚。
“太极!对,就是太极!”即将陷入疯狂的天翔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名词,随之产生的还有那副在书本封面看过的怪异图画:一黑一白,两种完全不同的颜色交织、扭曲,直至最后相互交融,最终,形成了一个浑然一体的圆。
这与自己现在身体里的状况是多么相似啊!不,不是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无暇多想,天翔马上以大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给两种不同的思感裹上一层薄薄的引导能量。他要带动它们旋转,像太极一样旋转,缓慢而又疯狂地旋转。直到最后,转出那一份和谐、一份平衡、一份自然。
不知是感受到了天翔体内的异动,还是忽然间觉得这一丝莫名能量的友善。总之,一直盘绕在天翔大脑中,来回纠缠争斗的两股思感也开始逐渐减缓自己疯狂的运转。带着三分顺从,七份不愿地跟随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引导能量,开始了相互间的新一轮比拼。
虽然是比拼,不过,比起刚才,却已经少了很多激烈的成份。更主要的是:两种思维能量仍然势如水火,但是交汇程度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无序与纷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按部就班的交替与组合。那种因为神经紧张引起的剧烈疼痛,也因此减轻了许多。
“呼——”疲惫不堪的天翔轻轻喘了口气,脑门上紧皱在一起的皮肤也多少有了那么一点点扩散开的痕迹。仿佛气球般膨胀的肌肉也完全停止了急剧的增长。就连那些已经被撑裂的皮肤,也一一缩回了些许。虽然不是那么很明显,但是,至少已经回复到了能够完全闭合的状态。
痛楚依然存在,但显然已经被减轻了许多。
“必须要让这两种思维能量完全融合。否则,就算现在暂时将它们压制住。用不了多少时间,它们又会在我的脑子里继续乱来。”
双眼紧闭的天翔顾不得理会因为肌肉膨胀给身体带来的酸痛,连忙集中所有精神,对那丝尚属微弱的引导能量进行加强。他感觉,这层引导能量就好像是能够融合两种思感交汇时必要的中和剂。只要有它在,自己完全可以顺利控制这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思感。
旋转。。。。。。环绕。。。。。。再旋转。。。。。。再环绕。。。。。。
几个小时过去了,随着脑部传来的痛感一分分减轻,坐定已久的天翔也惊愕地发现,原先势同水火的黑白两种思感能量,如今已经被引导层完全中和为一种灰白色的东西。就算自己不去催动,它也仍然还是按照之前引导的轨迹,缓慢地在自行运转。而且,在这层混圆的思维能量中间,之前两种尚在争斗不止的思感,也被完全压缩变成了两团闪耀着精白与拗黑的小核心。他完全可以感受到,推动混圆灰白能量自由运转的,正是这两个如今看上去根本就不起眼的小东西。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是自己的运气?还是那本太极心法的帮助?所有的一切,天翔都不知道,也无法弄清。他只知道一件事:那种折磨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怕痛楚,如今已经完全从体内被消除。虽然神经在持续紧张后猛然松弛带来的酸痛感觉依然存在,却也已经不再碍事。毕竟,与刚才那种可怕的疼痛相比,这点痛楚,简直就像是蚂蚁与巨象之间的较量。
忽然,天翔发现,自己的思维能量猛然间正以可怕的速度增长。而能量的来源,正是那两颗黑白色的小核。似乎它们那种相互缠绕的运转能够为脑波带来无穷的能源一般,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将放出的思感延伸到更远的距离。
两百米、三百米、四百米。。。。。。以之前不过百米之遥的探测距离相比,天翔现在的思维能量已经能够伸出远达千米的位置。这样巨大的变化使他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试探自己的最大极限究竟有多远,连忙切断了大脑思感的探测边缘。他实在是想不到,那场剧烈的疼痛居然会给自己的大脑带来如此之大的变化。
“智龙二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用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波仔细观察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对于发生在天翔身上的变化,它也感到极其惊讶。但是对于内中的道理,那怕作为古代人类文明与知识保管者的它,也无法说出其中一二。不过,有一点电脑可以完全确定:那就是“暴虐者”资料强加在天翔身上的所有负面影响,在那一瞬间几乎全部烟消云散。而且,在其体内原有的“探路者”本质引导下,似乎也有所转变。比如:“暴力”与“冷酷”在“温情”与“果断”的中和下,已经转变成了“坚决”与“刚强”。而“狡诈”与“阴险”则在“诚实”与“仁和”的作用下,转化为“智慧”与“计谋”。
这样的作用,简直出乎电脑的意料。“智龙二号”不禁有些发怔,难道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错误,居然真的造就了一位强大的统治者吗?
“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东西。”微闭上眼,稍稍回忆了一下大脑中所有接收资料的天翔满意地笑道:“武器制造厂、食品生产中心、药品合成站,呵呵!还有那么多的大型车间。看来,这个基地足够供应十万人定居所必需的所有物资。”
“准确地说,应该是二十万零五千人。”电脑补充道:“怎么,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下了吗?”
“不用!”天翔小心地摸了摸从战斗服表面渗透出来的血液,微微皱了皱眉道:“作为一台最高级的电脑,你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看来,你被闲置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要不是因为我修炼过太极心法,恐怕现在早就已经爆体身亡了。”
“怎,怎么,你,你知道这是因为我的缘故?”电脑的思维波明显有些结巴。
“当然!”天翔淡淡地放出一道柔和的思感:“难道只允许你探测我的思维,就不允许我深入你的内心世界吗?”
“智龙二号”再一次被震惊。恍惚间,它忽然想起在制造“探路者”胚胎时,一名遗传生物学家曾经说过的话。
“人类只要能够在进化中,不断克服自身的缺点,并且逐渐突破大脑的限制。那么,人类最终完全可以进化成神一般的存在!”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虽然不清楚神究竟是什么样,但“智龙二号”在自己储存在资料中,显然也能找出能够代表神的东西。就好像现在,这个看似柔弱的人类,居然能够透过自己的能量波,探测到智能中枢的隐藏思维。这样的能力,不是神,那又还能是什么呢?
“不要在那里感慨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顾不上理会这台存活了近千年电脑的想法,急于返回的天翔再次发出了一道命令般的思维:“我命令你,马上将所有基地内的设备全部运转。我会在近期内带回第一批人类入住者。一个星期内,我需要你准备足够五千人使用三个月食品,还有能够装备两千人的轻武器,以及。。。。。。”
“对不起,所有的要求我根本无法满足。别说几千人,现在的我就连满足你一个人的需要都不可能。”电脑颇有些无奈地给出了在天翔看来明确但又是无比冷酷的答案。
天翔愕然:“为什么?这里不是基地吗?我查阅过,这里拥有最大型的工厂,最好的服务设施,还有日产量可达数万吨食品的自动化农场。但是你为什么会。。。。。。”
“能量!我们没有能量!一点儿能量也没有!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个基地就是为了帮助人类而建造。最初设计它的时候,就已经是按照一个中型城市与各种大型工厂结合体来建造。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无论是武器制造厂,或者是食品生产中心,所有的工厂都是在建成并经过最严格的测试后立即封闭。为的就是要以防万一。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控制了这个基地,那就等于是控制了一块能够生养人类的繁衍之地。哪怕就算是你要进行军事扩张也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想要启动基地所有的生产设施都需要能量,巨大的能量。但是现在,我所掌握的能量,仅仅只够维持这间控制中心的最低需要。看见墙壁上亮着的那两盏灯了吗?按照它们的实际亮化程度,应该比现在明亮五倍以上。这样的灯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二十多盏。但是我却无法将它们全部同时点着。原因,就是没有足够的能量。”
天翔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思考电脑的话。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那么,你的能量源又从何而来?或者说,你是依靠什么能量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太阳!”电脑直言不讳道:“我的能量完全来源于太阳。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那两个机器人和它们推出去的那个奇怪装置了吧!那是一块全方位吸收的太阳能电池。充满一次,足够我与那两个机器人维持一百零五个小时。如果连上某些阴天无法吸收的时间,储存在电池里的能量也仅仅只够维持四十二小时零六分钟的额外时间。”
天翔再一次沉默了。这个基地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庞大无比的财富,一种只能看见却根本无法使用的财富。电脑说得很对,没有能量,他什么也做不成。但是,大脑中的逻辑分析又使他提出了新的问题。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里处于没有任何能量支撑的局面?如果按照你所说,那些古代人类真的已经考虑到现在我们面临到的所有困难,那么他们根本就不应该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最起码,也多少应该在基地内部储存一些必要的能量啊!”
“你说的没错。”电脑颓然道:“按照设计,基地里总共有数百个用于能量储存的仓库,还有几千个应急用小型能源槽。可就在基地刚刚建成,仅仅只通过了第一次测试的时候,战争就已经爆发。大批准备运往这里的物资还没有送到就已经被摧毁,当时的人类军队连续组织了六次大规模的物资运输,都没有成功。就连我在最初启动的时候,资料传输也是完全依靠吸收了母体能量后,这才得以完成。”
“战争?是人类之间的战争吗?为什么会爆发战争?”天翔奇道。
“我也不知道,资料不全,无法查询。我只知道,那是一场相当惨烈的战争。为了赢得胜利,好像是当时美洲联邦率先使用了威力巨大的核武器。这还是那个时候我与母体计算机连接时,通过电台意外接受到的一条信息。”
电脑的回答实在是让天翔感到无法接受。他实在是不明白,强大的古代人类居然会在一场至今尚不知道原因的战争中全部死亡。这种事情,根本就让他难以理解。
“对了!时间,这里应该有时间机器存在是吗?”忽然,天翔好像是抓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问道:“有了那个东西,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到过去?回到古代人生存的时代?”
“有!”电脑的语气颇有些惊奇:“但是你怎么会那么想?运转时间机器需要巨大的能量,但就算是有能量,也根本无法再回到过去的年代啊!”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一台单向运转机。”电脑解释道:“也就是通常被称作的接收器。它只能接收过去发来的信息,但是不可能把现在的时间重新扭转回到过去。”
(对于这几天的章节,老黑只能说两个字——“阴谋”。一个绝大的阴谋。至于其中的具体内容,呵呵!还是只有看下去再说。不废话了!收票时间!)
→第十九节 - 离开←
天翔长叹一声,背靠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很长时间以来,他就一直向往着古代人类那种幸福美满的生活。也曾憧憬着与妹妹一道远离这个肮脏污秽的世界,重新返回阳光明媚的过去。但是现在,任何希望都没有了。回到过去,根本就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而已。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天翔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少了一份牵挂。相应的,也更多增加了一份责任与期望。
冰冷的金属地面相当坚硬,坐在上面根本不会有任何舒适之感。但是现在天翔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正在思考,紧张而全面地思考。他在思索自己作为一名末世拯救者的责任,还有,应该如何进行并展开自己的下一步。电脑灌输的资料相当全面。军事、文化、科技。。。。。。几乎涵盖了所有古代人类的智慧结晶。特别是因为“智龙二号”完全因为意外造成的“暴虐者”资料输入,更是使得他在善良与强恶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中,找到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可问题是,自己究竟应该怎样来迈出这关键的第一步。
良久,天翔终于从墙边慢慢站了起来,朝着电脑放出一代思感:“这里有武器吗?我是说,保存完好,能够使用的武器。”
“有,但是不多。在距离这里四百米,左转的一间休息室桌子上,有一把2113年欧洲军工业出产的勃郎宁G13手枪。就是子弹不太多,只有七发而已。这还是当初建造人员撤离基地时,仓皇之中遗留下来的。由于地下基地几乎没有任何空气流动,温度也极低,这才得以保存完好。”电脑准确地给了他所想要的答案。
“除了那把手枪,别的武器还有吗?”天翔淡然地问道。
“在第八层六号车间的工作台上,还有一把M241A2自动步枪。不过子弹不多,只有四发,而且由于当时保存不善,已经有部分被锈蚀。恐怕无法正常使用。”
电脑冰冷的回答并没有使天翔觉得烦恼,相反,却使他感到一种意外的振奋。武器,是生存在黑暗世界的必要工具。在来之前,为了减轻负担,除了匕首,他什么也没有带。如果不是顾忌到自己身体刚刚经受了一次几乎虚脱的打击,恐怕连这点要求他也根本不会提出。但是现在的收获,显然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告诉我!什么地方才能弄到足够的能量?”这也是天翔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
“根据我的资料,这一带的地下至少有两个小型能源储存仓库。只要你能帮我连通与它们之间的正常通信线路,并且弄到必要的启动能源,我就能顺利打开上面的电子锁。我计算过,这两处仓库的储存量,足够生产出供应十万人使用的物资。”
“连通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天翔皱了皱眉道:“但是启动能源,我又应该到哪里去找?”
“不用找,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它在的位置——太阳!”电脑相当干脆地给出了答案。
“太阳?你是说,太阳能?”天翔奇道:“这应该很简单啊!你只需要在每个太阳日吸收足够的能量就行。何必那么麻烦?”
“现在的太阳照射时间与过去根本不同。我说过,这几个小时时间吸收的能量仅能供应我最低运转一百多个小时。而与其它附带设备联系则需要我处于完全运转状态,这需要每天提供1K的最低保障能源。想要达到这种状态,至少得在整个基地所有太阳能电池处于张开状态,并且连续吸收时间超过两百个小时以上。以目前的基地整体防卫系统来看,根本不可能。”
“那么,你需要我怎么做?”天翔摸了摸下巴,淡淡地问道。
“我需要你解放太阳,把它的照射时间,恢复到六百年以前的正常水平。并且为整个基地提供必要的保护手段。”
“解放太阳?”闻言,天翔颇有些惊奇,随即正色道:“怎么解放?”
“具体资料我已经输入进你的大脑,你只要稍微查询一下就会清楚。”说到这里,“智龙二号”的能量波忽然变得越来越微弱:“抱歉,我不能再和你继续谈下去。剩下的能量不多,外面的太阳已经消失了。你必须在十五分钟内离开基地,否则我将没有多余的能量再次把门打开。对不起,每一次打开基地都需要储存一定的能量,失去了太阳的照射,我也没有办法。”
天翔没有多话,马上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迅速奔跑起来。电脑不会说假话,他也不想在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直呆到下一个太阳日。因此,他只能按照电脑所说,在规定时间内尽快离开基地。
毕竟,需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清楚,剩下的,就是看自己如何去做。
只是,在他即将决定要离开地下基地的时候,总觉得这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但究竟其中是哪里不对头,他自己也说不说上来。也许,这就是古人与现代狩猎者之间的最大隔阂吧!
当然,离开之前,天翔并没有忘记那把唯一可用的勃郎宁G13手枪。很幸运,那个房间正好顺路。而且,枪也如同电脑所说,正安静地放在桌上,等待着新主人的来临。
风,还在吹。那股弥漫在阴冷空气中的潮湿感,在太阳完全消失后,再一次张开自己那双看不见的巨大翅膀,笼罩了整个大地。那些在耀眼的阳关下无法忍受温暖与干燥攻击的变异昆虫,再一次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仅仅维持了几个小时光明的黑暗世界中。它们在一堆堆水泥砖瓦废墟中来回翻找,不断寻觅着能够满足自己胃袋要求的所有东西。古人类的枯骨、破烂不堪的文明遗留物、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垃圾,几乎全部都是它们光顾的目标。刚刚步出基地,背靠冰冷大门的天翔冷漠地望着这一切,落寞地想到:“难道,人类文明真的就要这样消亡下去吗?”
是啊!人,古人书上说,就在几百年以前,地球上的人根本就多得连现有土地都不够用,不得不采取必要的计划生育来进行控制。可是现在,从天翔来时直到离开基地,十多天的时间,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一个人。除了阴暗的废墟,可怕的虫子,再也没有别的生物存在。
“我要活,我要活下去。既然不能回到过去,那么我就必须改变目前的生存环境。为了我,为了天柔,也为了所有活着的人!”
天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内心中做出这仿佛誓言一般的决定后,终于迈开脚步,朝着自己来时的路飞快地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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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个眼力极好的人,此刻一定会为那一条在高低错落的废墟间,快速跃进的身影感到惊奇。很明显,那绝对是一个人,一个和你一样,依靠自己能力在这个阴冷黑暗世界里生存的活人。但是,那种几乎完全是依靠跳跃来持续前进的移动方式与速度,根本就不应该为脆弱的人类所拥有。除非,他是一个特别的人,一个在所有方面都要超越其他普通人存在的特别者。
天翔正是属于此列。
从二号基地一路出来,直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天时间。应该说,这次探索之旅给他带来的好处远远大于此前的想象。同样,失望的成份也同样多。甚至,还有明显要超过所得好处的迹象。天翔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发现了一个最完美,但是又无法开启的避难地。按照电脑的说法,基地里面什么都有,一应不缺。可是偏偏却又缺少必需的生产能源。这简直就是上天与自己开的最大玩笑。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给了你一把威力最强悍的武器独自面对一头最恐怖的虫兽,但是就在你满心欢喜想要痛快地扣动板机将之射杀时,非常遗憾地表示:“抱歉,枪里没有子弹。”
“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切只能靠自己。”这是天翔在一本古书中看到,并且认为是最具有哲理的一句话,
当然,收获也并不是没有。最起码,电脑已经明确表示,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整个基地的运作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那场刺心锥骨的疼痛,还给天翔带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礼物。
思感,这是目前天翔提内最大也是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在某些时候,思感其实远比听觉和视力来得更加有效。它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搜索目标做出最优化的判断。只不过,由于探测距离的限制,天翔一直都把它当作一种备用手段。然而,经过那场难以忍受的疼痛攻击,他也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最大探测范围,竟然已经扩展到了一千二百米的可怕距离。也就是说,现在的思感,已经完全可以取代眼睛和耳朵的作用。
毕竟,一千二百米,无论是视力再超卓的眼睛,或者是感觉再灵敏的耳朵,都不可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看到或听到那里发生的任何事。
有利就有弊,任何事情都具有其两面性。思感获得超常距离提升的天翔也发现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自己的思维攻击能力,似乎已经随着探测距离扩大的同时,变得极其微弱。一路上他试验过,不要说是那些个头巨大的虫子,就连一些体形较小的食草虫,他都根本无法控制,更不要什么命令其直接爆体死亡。
这一意外发现使天翔沮丧了很久。不过,新的发现很快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力量,绝对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像喷涌的泉水一般,从天翔的体内猛烈地迸发出来。
天翔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怪异的变化。好像是自从那场剧烈的疼痛过后,体内的器官及肌肉细胞就已经在那团神秘的太极气劲运行中,得到了完整的修复。非但如此,遭受肌肉膨胀损伤的细胞,似乎在重新分裂繁衍的过程中,获得了某种新的能力。对于破损的肌肉层面,它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之完全修复,并且,更能为之增添强大的能量供应。以至于在天翔最初从基地内部跑出时,就达到了相当惊人的速度。而那种通常因为剧烈运动带来的肌肉酸涨于骨胳疲劳,则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对于这样的变化,天翔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究竟。他只是尽力奔跑,拼命地跑。一方面是因为想要缩短与妹妹团聚的时间,另外一方面,他则是想要知道,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究竟需要“浪费”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才会有所减弱,或者是完全衰竭。
就这样,除了因为干渴中途停留下来喝过几口水之外,两天了,天翔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停止自己脚步的意思。就连进食,也仅仅只是匆忙地往嘴里忽乱塞上几块虫肉干。甚至几乎来不及细细咀嚼,便囫囵吞下了肚。
就算是这样,天翔也根本不觉得自己的体能有维继不上的感觉。那团一支在身体各处来回游走的气劲,似乎对于这样的剧烈运动反而有着一种欢悦和满足。
“嗯?这是什么动静?”奔跑中的天翔思感明显发觉了前方数百米处的异动。不由得使他停下了脚步,微闭双眼,小心地加大自己的思维能量,将探测波准确地锁定在了这一方向。
“虫兽?”首先映入天翔大脑中那只“观察之眼”的,豁然是一只四米多高的巨大虫兽。与此前被他干掉的那只相比,这一只显然要更强、更壮、更凶残。因为,从其外形看来,这应该是一只由蝗类昆虫进化而来的“巨蝗兽”。
每一种昆虫都有其独有的特性。就好像天翔此前杀死的那只甲壳坚硬的虫兽一样。巨蝗兽也有自己特有的生物本能。它虽然没有坚硬的角质甲壳,也没有进化出代表兽类力量必需的牙齿。但是古带蝗类拥有的短途飞行,及强悍的跳跃能力,都完全地被它们所继承。不但如此,变异后的蝗兽更在体形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按照生物体积与其摄入能量必须成正比的理论,原本食草的蝗类在缺乏传统食物的同时,如果想要获得生存的权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自己的进食原则。毕竟,与清淡的素食植物相比,血腥的肉类中含有的能量,显然要多得多。
生物进化过程中发生的异变,天翔不是不清楚。电脑灌输在其大脑中的知识,有相当部分已经对此做出了解释。只不过,现在的他显然没有更多的兴趣去探究这些奥秘。他在跑,他要尽快赶到那只巨蝗所在位置。因为,脑波的探测结果已经相当明显。巨蝗在争斗、在咆哮。
而与它对峙的,却只是一个人。
几百米的路程,对于天翔来说根本就是一段微不足道的距离。十数秒钟后,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与巨蝗相距不到五十米的一处土丘上。
一个年纪与天翔相仿的青年狩猎者,手持两支锋利的钢矛,正小心地注视着巨蝗的每一个动作。而巨大的虫兽显然也根本没有想要放过这个与自己相比,无论在体形或能力方面都要明显站在下风的小东西。
争斗可能已经持续了很久。因为天翔清楚地看见:青年的左腿,已经被划出了一道长约十数厘米的可怕伤痕。如果不是几条匆忙缠绕在一起的破布,死命扎系在靠近身体一侧部分的话,那么从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将会在瞬间把青年脚下的那片干燥的沙土完全浸透。
相比之下,巨蝗遭受的伤害显然要严重得多。一支约莫三米来长的钢矛,已经稳稳地Сhā在了位与其口器的侧面。而原本应该有四条的短小前肢,现在也只剩下了三条半。散发着浓烈腥臭味儿的墨绿色兽血,正从距离地面数米高的断肢处,大滴流淌下来。
“强!”天翔在内心很快地对这名独立对抗虫兽的青年下了一个简单的定义后,马上放出自己的思感,将巨蝗完全包围。一道带有强制命令的能量波,也在瞬间对巨蝗大脑展开了侵袭。天翔清楚,自己的脑波目前根本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巨蝗那张虽然没有牙齿,但却涌动着三对细小而尖利锷片的口器,已经距离青年那颗看上去还算英俊的脑袋,已经只有数米之遥。
(昨晚老黑单位开半年总结会,一直弄到了很晚才回家,所以没办法更新。连夜赶出来的稿子,今天一早就发出来。没办法,今天还要继续开会。再不更新乐子就大了。真是想不通,就那么屁大点事,居然还要反复会来会去。真是。废话不说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十节 - 朋友←
脑波的侵扰相当有效。步步进逼的巨蝗也在这股莫名思维的牵动下,不由自主地把带有两只巨大复眼的脑袋转向了天翔一边。而密切注视其动向的青年,也仅仅在惊奇地朝着天翔所在的方向看过一眼后,不失时机地将早已紧攥在手中的那支锋利钢矛,拼尽全力猛地掷向巨蝗的头部。
虫兽对于危险的感知远远要比人类敏锐得多。与人类眼睛构造不同,凸显在外的复眼,就算头部完全在面朝前方的情况下,也能清晰地看到身后发生的所有状况。青年奋力投出的矛枪自然也无法躲过它的观察。两下一比较,巨蝗迅速对自己的处境做出了准确地判断。依靠两条强壮有力的后肢支撑,灵活地向侧面跃开了数米,小心地躲过飞掠而来钢矛的攻击后,立即转身,朝着胆敢偷袭自己的青年狠命扑去。
矛枪刚一脱手,青年便忍住受伤腿部传来的剧痛,迅速转移着自己目前的所在位置。他看得出来,侧面土丘上这名刚刚出现的狩猎者,很明显是想要帮助自己。虽然没有看到他手中握有任何武器,也不知道他刚才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使得专心注意自己的巨蝗回在瞬间转移目标。但他完全可以感受到从这个陌生人身上传来的那种亲切、温和、以及威严。
两下比较,青年很快做出了判断,他要为自己的援手制造机会,一个能够让他出手的机会。于是,这才有了刚才明知不会命中,却仍然要拼力掷出的那支钢矛。
矛枪飞出的瞬间,天翔便已经从土丘上高高跃下。此时的巨蝗已经完全弃他于不顾,转而专心对付受伤的青年。毕竟,在它看来,这名刚刚出现的人类,虽然不知道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使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但是,从目前看来,他的威胁力显然远没有另外的伤者强。
毕竟,与自己一直对峙的家伙手中还有一支锋利的矛枪。而后来者的双手则空空如也。也正因为如此,巨蝗才在明知天翔临近自己身后的情况下,根本不对其做出任何反映,而是一心一意朝着受伤的青年,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是啊!一个没有武器的人类又能对一头巨大的虫兽造成什么伤害呢?用拳头砸?用脚踢?还是用牙齿咬?要知道,我可是昆虫类进化的最高等级所在,是拥有绝对力量与强悍肉体的最佳结合体。仅凭小小人类脆弱的肉体,根本就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经验的深化可以演变为智慧。但如果把不多的经验当作自己行事的唯一依据,那么则会是一种低级愚蠢的行为。人类与昆虫之间的巨大进化差异由此可见一斑。
跃进巨蝗的天翔没有耽误时间,只见他几个纵身,便已经完全贴近了虫兽庞大的身躯尾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受伤的青年也终于透过巨蝗肢体见的缝隙,看清了来援者手中持有的武器——一把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短小匕首。这一意外发现差一点儿没把他当场气得吐血身亡。
一把长约不过寸许的匕首,与虫兽超过十余米的巨大身躯相比,根本就是蚂蚁与大象之间的区别。也难怪巨蝗根本对天翔没有任何兴趣,仍然把注意力转到最初的目标这边来。
那一瞬间,原本勇悍无比的青年忽然浑身涌上一种苍白的无力感。他仿佛已经看见死神那张可怕的大嘴正怪笑着,朝自己缓缓张开。。。。。。
“嗷——”一声凄惨的哀嚎,把青年无望的思绪猛然拉回到了现实中。只不过,眼前的情景使得他张口结舌,惊得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巨蝗庞大的身躯已经完全倾斜,靠左面一边的身体,从尾部开始,一直侧翻在了地面上。而那支原本应该支撑在其后,折叠后长度超过四米的粗壮后肢,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完全从与蝗体连接的部位被切除。只有从那片渗透出墨绿色蝗血的伤痕上才能看出,那里原本应该是巨蝗后腿所在的位置。
天翔没有用枪。这主要是因为他所在位置根本不适合于开枪。昆虫的尾部不同于头部,就算把手枪里所有的子弹全部射光,也根本不会危及到巨蝗的生命。相反,无用的伤痛还有可能将其彻底激怒。发狂后的虫兽往往会作出一些极其可怕的举动。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天翔拥有再多的子弹,恐怕也难以从蝗口中将那一青年救出。
因此,他所采取的办法就是——利用巨蝗对自己的漠视,切断支撑起身体的两条后腿,彻底使之丧失所有行动能力。
显然,他的计划获得了成功。失去左腿的巨蝗一时间根本无法顺利从地上爬起。此前的战斗已经使它丢掉了半截前肢,而且,还与被截除的大腿同样位于同一方向。导致现在的它只能以一条短小的前肢支撑整个左边身体的全部分量,沉重的尾部自然也就变成了身体的巨大负担。而新增伤口出传来的巨大痛楚也使它难以忍受。就这样,恐怖的虫兽只能悲惨地呆在原地,依靠左边那条尚属完好的前肢,一边痛苦地嚎叫着,一边缓慢而艰难地朝着就在近前,但是却根本无法抵及的目标,不住地摇动着脑袋上那两根长长的触角。
恍然大悟的青年丝毫没有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尽管伤腿仍然在流血,但他却仍然抄起了手边最后一支矛枪。扬手之间,一道青芒从其手中飞出,准确地钻入被重伤的虫兽巨口之中。只听得连续数道“噗——噗——”的闷响过后,锐利的钢铁矛尖粘连着些许绿色的血,一起从虫兽那被一块淡青色甲片所覆盖的颈背处穿出,祼露在湿冷的空气中。就好像是一根从巨蝗身上莫名长出的怪刺一般。
天翔手中的匕首也没有停下。青年出手的时候,他已经窜到虫兽的另外一边。飞快地沿着虫兽满是甲状剧齿的大腿向上攀延。直到冲上最顶端后,这才轮起匕首狠命朝下一刺,将整把匕首刃身完全没入黄绿色的虫兽腿中。然后双手紧抱住匕柄,按照与虫腿与身体结合处的固有轨迹一划,以匕首为支撑点,灵巧地反身跃下虫腿,利用身体惯性带来的巨大作用力,将粗大虫腿面朝自己一边的连接组织完全割断后,小心地避开虫肢上剧齿,依此再攀上残破虫腿的另外一面,以同样的手法,从原来伤口的对立面,重新切开一条巨大的伤痕。此时,两边均已被切断的虫腿再也无法负担起沉重的身躯,其中唯一所能连接的部分也只能不堪重负地被迫撕裂。失去双腿的巨蝗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凄厉地哀嚎着,将整个失去行动能力的身体无助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仅靠剩余的几条残肢,无力地朝着四周拼命乱扭。
天翔没有再动手,从虫腿上跃下后,他就直接跑向了受伤的青年。巨蝗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刚才那一矛也已经将它打成了重伤。这头尚在存活的虫兽,根本就与一只僵死的虫子没有多少区别。
“你怎么样?还行吗?”天翔皱了皱眉,朝着已经不堪疼痛躺在了地上的青年问道。
“还,还行吧!嗯!你可真行,居然一个人就能对付这头大家伙!”被伤口刺激得龇牙咧嘴的青年感慨地看了看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巨蝗,佩服地冲着天翔竖起了大拇指。
天翔微微一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塞到青年手中,旋既转身来到那条刚刚脱落的虫腿面前。摸出匕首,照着其中最为肥厚的部分用力一刺,几下就割出一块手臂般大小,晶莹透亮的肉块儿。然后走到那支射偏的钢矛前,将之拔出。把虫肉往上面一穿,随即拎起,快步回到已经包扎好伤口的青年面前,伸出一只手。
“走吧!快离开这儿,过不了多久,那些食肉虫就要来了。”
青年点了点头,吃力地搭上天翔的手,艰难地站了起来,颇有几份不甘地朝着虫兽遗憾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费了半天力气,才弄到这么大的一块肉。居然就要这么白白拱手送人。”
天翔淡然笑道:“虽然可惜,却也没办法。快走吧!”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叶战风,你呢?”
“赵天翔!”
两个人走得很快,不过几分钟,就已经离开巨蝗所在数百米之遥。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都迫切想要尽快离开,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天翔体内充沛的力量,完全负担得了两个人的身体。
他在背着这个刚刚结识的同伴走。尽管重量增加了一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奔跑的速度。这也使得一直趴在其背上的伤者大为惊骇。
叶战风的蜗居处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数里路的样子后,一幢低矮的两层废墟出现在天翔眼前。
“随便坐!别客气!”从天翔背上小心滑下的屋主一边招呼着其落坐,一边将自己受伤的大腿往一堆已经熄灭的余烬旁使劲儿拽了拽。看得出,他很高兴。毕竟,能够遇到一名狩猎同伴,这实在是一种相当难得的事情。
烧火、烤肉。。。。。。一系列必须的动作后,两名刚刚结识的狩猎者便围着温暖的火堆大吃起来。来之不易的虫肉,似乎也变成了增加两个人相互间友好的最佳调和剂。而在相互询问一番后,天翔对于这个脸上总是挂着充满活力笑容的新伙伴,也更增添了一份了解。
与自己一样,父母双亡的叶战风也是一名独自生存的狩猎者。今天与虫兽的遭遇战也完全处于意外。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原本只是想要去弄上几只食草虫而已,想不到却从旁里意外地杀出一只巨蝗。如果不是天翔及时出现,恐怕他现在早已变成了巨蝗口中一堆零乱的骨头。因此,对于天翔的感激,不由自主地溢于言表之中。
天翔也不多话,只是微笑着慢慢解开裹在其伤口处的那根布条。蘸着清水仔细擦抹干净后,从火堆边尚温的余烬中抓出一把,仔细地洒在明显有些肿胀的伤口上。
火灰既可止血,也可消毒。这是他从图书馆里获得的知识之一。
叶战风没有说话,只是略带好奇地看着天翔的动作。直到他最后用一块干净的布片将伤口完全包扎好以后,这才开口道:“呵呵!你也懂得古人的知识吗?”
天翔吃了一惊,忙道:“怎么,你也知道古人吗?”
“当然知道!”叶战风不无炫耀地从身后一只破烂的木箱里摸出一件东西扔给天翔:“喏!就是它教给我的!”
这东西天翔并不陌生,相反,还相当熟悉。那是一台学习机。与他之前所用的完全一样,也是依靠太阳能维持运转。
“你从哪儿弄到这东西的?”天翔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它一直在这儿。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在这儿了!”叶战风的脸上满是诚实,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撒慌的痕迹。
“这么说,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天翔小心地问。
“是啊!”叶战风长叹一声:“我在这里长大,我的母亲、父亲也死在这里。呵呵!怎么说呢,这里虽然不好,但总是。。。。。。”
“你有书吗?”天翔没有理会其后面的话,急切地问:“你这里有书吗?古人记载知识的书!”
“有!当然有!”叶战风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天翔,下意识地从那只破箱中拿出一摞已经有些破损的书递过:“怎么,你要看吗?”
天翔没有回答,他仿佛抢一般从叶战风手中夺过那些书,快速地翻看起来。只是,越看就越让他觉得触目惊心。因为,这些书与他和妹妹此前生活地|茓中找到的书籍,竟然完全相同。
看来,自己无意中救下的这个家伙,应该也与二号基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和自己一样,他本身也是一名由古人培育出的“探路者”。
天翔没有猜错,叶战风本人,也是一名完全由古代胚胎发育而成的“探路者”。只不过,机缘的不同,使他没有获得像天翔一般的奇遇罢了。
一时间,天翔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很温暖的感觉。那是一种孤独者找到自己失散已久同伴的亲切感,也是一种同类间才具有的吸引力。
“跟我走吧!”天翔站起身,收拾着地上的东西,简单地说道:“你一个人太危险,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很安全。”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跟着你!”叶战风的回答显然大出天翔意外:“呵呵!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只觉得,我们应该是朋友,是兄弟。”
对于他的回答,天翔虽然有几分惊讶,却也没有觉得意外。他不知道,在最初设定“探路者”遗传分子的时候,遗传学家们是用同一个人的精子为媒介,加以改良及辅助后,这才获得了所需要的基因。从这一层面上来讲,与天翔同批出现的所有“探路者”,其实都应该具有相同的血缘。通俗地说,“探路者”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根本就是兄弟和姐妹,只不过,他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几天以后,两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了刘睿营地中。
与走时一样,老人依旧苍老,儿童依然幼小。只不过,当看到天翔出现时,所有人的眼里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份期待和喜悦。显然,刘睿老人已经向他们公布了新领袖的身份。
“你决定了吗?”一间低矮的平房里,围坐在温暖的火堆边,老人意味深长地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手捡起一根干燥的木柴,扔进燃烧正旺的火堆中。在周围几双热切注视的目光下,半晌,终于慢慢地说道:“族群里,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连同你们俩,总共是一百二十六个人。”老人欣喜地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只不过,其中有绝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
(汗!书友提出的意见相当中肯,老黑也发现其中的问题。我一定修改!只不过,按照原来的设定,可能会有所偏差。不过,希望大家一如既往支持!)
→第二十一节 - 围猎←
“哦?食物呢?我们总共还有多少食物?”天翔转而提出另外的话题。
“食物已经不多!上次弄到的那点虫肉,这几天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如果再不补充的话,恐怕只需要再过两天时间,整个营地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可吃的东西。”说到这里,老人脸上收起了刚才的喜悦,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凝重与焦虑。
“能够参加狩猎的人,目前有多少?”天翔继续着自己的问题。
“除了年老体弱无法行动的老人和孩子,连上勉强能够充数的我在内,应该还有七十四个人。只不过,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妇女。至于年轻力壮的男人,只有六个而已。”说到这里,老人颇有些鼓励地看了看天翔:“说吧!该怎么做?”
“我记得,你好象会用枪。是吗?”皱着眉头思虑良久后,天翔把头偏向老人一边问道。
刘睿点了点头。
“那么,这个归你了。”天翔微微一笑,从身后摸出此前放在营地里的那支M5G43,连同六个满装的弹匣,一起递到了老人面前道:“会用枪的人不多,由你来保管,我也多少放心一些。”
紧接着,天翔又从一旁睁大眼睛听他说话的妹妹手中,接过那支从图书馆里带出的P104手枪和几个同样满装的弹匣,塞进正盯着老人手中冲锋枪的叶战风手里:“这是你的,应该会用吧!呆会儿出去熟悉一下,就是别伤了自己人。”
“至于其他人,告诉他们做好出发准备。明天狩猎结束后,我们就出发。”
天翔最后的这道命令使老人吃了一惊:“出发?去哪儿?我们要离开这儿吗?”
“不错!”天翔点了点头:“这里不安全,食物来源也比较少。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地方,那里要安全得多。最重要的,那里有武器,我们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武器。”
几小时后,当天翔手腕上的计时器刚好跳动到清晨位置时,刘睿老人带领着另外七十三名狩猎者,来到了新任族长的面前。
天翔望着眼前这支参差不齐的狩猎队伍,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虽说就此前,自己已经知道这一弱势狩猎群的实力。但是到了现在,当所有在刘睿口中声称“有能力参加狩猎”的人,全部集中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再次被这支几乎完全由老人和妇女所构成的狩猎队所感动。
因为,就在这支七十四人的队伍里,细数一下,竟然有五十多人老得根本就需要依靠扶着矛枪才能走动。在剩下的人当中,除了有六名身强力壮的男人之外,其余的则完全由妇女组成。更糟糕的是,这十多名妇女中,除了有七人看上去算得上有力气。其它的,根本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们不用去了。”没有多话,天翔默默地从队伍中点出自己看中的十余人后,平静地对剩下的人说道:“你们就留在营地里,等着我们回来!”
“我们有力气,我们能打!”一个老人急了,连忙扶着手中的矛枪,几步窜到天翔面前,气喘吁吁地嚷道:“别,别扔下我们。。。。。。我们还有用。。。。。。咳,咳,我们,我们不是废物。”
仿佛这是个信号一般,所有的狩猎者顿时全都围了上来,纷纷向这位新族长表示着自己的恳切意愿。
“求求你,别把我妈妈扔下。她还有用,她能跟着我们一块打猎!”
“我不老,我,我才六十多岁。。。。。。我,我还能在远处扔投枪!”
“别抛弃我们,我们能扛、能搬、也能动弹,我们能搬运猎物。我们吃不了多少东西,只需要一丁点儿食物也就够了。。。。。。”
“不要扔下我。。。。。。”
不狩猎就没有吃的。同样,不参加狩猎的人,除非是猎获者自己愿意将食物于之分享外,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别的食物来源。而且,年老体弱者在食物分配上也没有优先享受的权利。他们只能吃别人剩下的烂肉,啃别人嚼不动的骨头。很多时候,就连他们自己亲生的子女也根本不想过问。毕竟,没有食物就无法生存。在饥饿的威胁面前,一块能够果腹的虫肉价值,远远要比父呣子女间的温情更加来得重要。
天翔没有想到,自己区区一个简单的命令竟然会在这群可怜的人当中引起如此之大的反映。特别是当他看到几个精壮的小伙为了能够让自己年迈的母亲随队狩猎,而不惜虎着脸与自己叫板的时候,眼睛不禁微微有些湿润。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死去的父亲。为了能够让年幼的自己与妹妹不再挨饿,父亲竟然毫不犹豫地割下了大腿上的肉,烤好后分成两块,塞到了自己手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行动不便的父亲才在一次外出狩猎中,再也没有回来。
“大家不要乱,请听我说!”极力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天翔慢慢地说道:“这次狩猎,不需要去那么多人。我们只需要获得一些必要的食物而已,所以,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更何况,老人去了,也只会给狩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有我们在,已经足够。至于留下来的人,我保证,绝对会按照最公平的原则,把所有食物分给大家。毕竟,我是你们的新族长!新领袖!”
“不要乱了,一切都听族长的!”刘睿分开众人,Сhā进了其中,举起天翔的右手大声道:“要相信我们的族长,他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人。既然族长说了只带这么多人,那么就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难道,对于我们的领导者,大家心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没有人再出声,看得出来,天翔与刘睿的话已经打动了他们。只见没有被点中的老人们,在将手中的武器默默地交到年轻人手中后,便相互搀扶着,带有几份期待地,慢慢转身朝着营地方向走去。。。。。。
虽然从时间上来说已经是清晨,可天色依然昏暗。明媚的阳光根本无法穿透飘散在天空中的那层阻碍,只能颓然地将自己散发出来的光芒,隐隐约约透过其中部分微薄的空隙,以一种几乎难以分辨的淡淡微红色出现的天边。
光线虽然被阻碍,但是温度却仿佛一名勇敢穿越封锁线的士兵一般,根本无视层层阻绊,依然忠实地将自己的所有,洒播到了每一块碎石及瓦砾之上。
虫子喜欢黑夜。不过,相比之下,现在的它们显然要更加喜欢白天。这固然是因为夜间的温度太低,有时候甚至会低到冰点以下。每当这种时候,这些以数量优势占据了地球目前绝对统治地位的爬虫们,就只能瑟缩着身体,相互拥挤着,老老实实地呆在地下狭窄却不失温暖的巢|茓中,无聊却相当有耐心地,等待着几小时后的温暖重新降临。
虫子不喜欢太阳,一点儿也不喜欢。毫不夸张地说,对于那颗散发着火红色刺眼光芒的该死星体,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虫子们的世界中。阳光会使地面变得干燥,并带走大量寄生于虫体表面的其它微生物。使得很多必须依靠其共生才能获得食物分解的虫类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威胁。其中,尤以食肉类虫子为甚。
一个没有阳光威胁,却又不失温暖的黑暗世界,注定会成为虫子们的乐园。
十五个人,这样的狩猎团体与那些动辄数百人的强势族群相比,人数实在是少得可怜。围猎,是生活在黑暗世界中人类的必要获取食物手段。与个人相比,群体狩猎不但可以猎杀体积更大、性情更凶猛的虫子,而且在猎获食物的取得数量上,也远比个人单独狩猎多得多。所以,相比之下,每一名孤独的幸存者,都以能够加入一个强势族群而感到荣幸。因为,这样做,无疑意味着能够获得更多、更丰富的食物,饥饿的威胁当然也就显然要小得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群体狩猎很安全。当你被一头食肉虫狂追不止的时候,如果能有几支锋利的矛枪能够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掷出,无疑意味着你那宝贵的生命,再一次获得了新生。
从这个角度上说,狩猎群体显然是越强越好。参加围猎的人,当然也是越多越安全。
从小就一直在虫堆里拼杀出来的天翔自然也深知这个道理。可是没有办法,目前手上连同自己在内,总共也就只有这么十五个人。至于那些老人,与其让他们跟来白白送死,还不如安安心心地呆在营地比较好。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哪怕这个人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仅仅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从基地返回的时候,天翔就注意到:在距离营地约莫五公里多的地方,有着一片低洼且集满了霉臭黑水的湿地。尽管那片地域周边生存环境恶劣,哪怕就算是再随遇而安的人,也根本无法忍受而逃离。但是,虫子们显然不会这么想。湿润的烂泥、还有足够的水份、再加上一片从旁边楼房倒塌下来,刚好被几块废墟做阻挡,遮盖在湿地上空,形成一片天然避难所的钢筋水泥板。这样的一块美地,如果不用来筑巢安家,那么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虫子都喜欢这样的环境。除了那种被天翔看中,成为本次狩猎目标,叫做“黑虱”的扁平甲虫外,恐怕就只有腐蛆之类的软体虫多少会对这里感兴趣。
整天在腐臭烂泥里打滚的黑虱是一种植食性虫子。虽说其巢|茓相当肮脏,但就对食物的品味来看,黑虱其实已经算得上是虫类中的绝对绅士。因为,与其它植食性虫子那种近乎于掠夺般的狂啃猛咽相比,黑虱每次仅仅啃掉植物上端丰美部分的举动,无疑就好像是古代人类养殖畜群一般。
它们很聪明,每次只吃一半。就算是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啃光植物埋藏于泥土中的根茎。而是相当有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这株宝贵的植物再次长高长大,为自己提供更多更好的美食。
从这个意义上看,黑虱其实已经具有了虫类中,最难拥有的智慧。
虽然,这样的智慧相当低级。在人类看来,根本不值一晒。
获得了基地所有资料的天翔自然不会对这种虫子感到陌生。从那些古人的知识里他已经多少猜到,黑虱很有可能就是一种从数百年以前变异过来的小昆虫,只不过现在体形已经超过了原来几百倍而已。但是不管怎么样,在天翔看来,哪怕这种虫子在进化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很远。可最终,它们还是无法摆脱被人类统治并利用的命运。
就像现在,对于自己刚刚获得统治权的小族群而言,这些看上去颇有些恐怖的半大虫子,只不过是一些能够用于果腹的食物而已。
十五个人,分成三队。天翔自带一队,叶战风带一队。还有一个从狩猎中挑选出来,看上去颇有几分机灵且强壮,叫做夏冬的小伙子,也临时被天翔指定为最后一个小队的指挥。
天翔的计划很简单:三队人,分从三面将整块湿地完全包围。从远处投掷矛枪,将独立的黑虱个体一一消灭。至于那些围裹在一起的黑虱群,则留到最后集中消灭。天翔计算过,整个族群中两百四十多支投枪,用来对付这群数量不过百来只的黑虱,根本就已经足够。只要不出现任何意外,那么,他完全有把握在半小时以后,为所有的族人带来一顿新鲜可口的美餐。
每个小队所在的位置,都是经过精确计算得出的结果。不但相互之间的距离完全相同,就连人与人的间距也很有讲究。而且,猎场附近的道路天翔早已对每一个人严格交代,反复叮嘱其在遭受攻击时,必须按照自己给出的行动路线与附近的接应群汇合。绝对不允许出现擅自跑动或自作主张的行为。
纪律,这是古人在很多书中一再提及的东西。围猎是一种需要合作的互相协作行为,如果没有纪律的约束,哪怕其个人能力再强大,终究也只能是获得最微小的利益罢了。
对于天翔反复强调的“纪律”,很多人颇有些不以为然。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对于这名新上任的族长,他们多少在内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漠视!更多的,则是因为这些理论,在他们听来,不过只是一篇无用的废话而已。
难道不是吗?狩猎,不就是用矛枪刺穿一只虫子的身体吗?何必又要絮絮叨叨说上那么多?
只不过,面对族长的威严,任何人都没有把这样的想法表露在脸上。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天翔默默地计算着所有视线能够探及的虫子,强大的思感早已在此前就在整片湿地中扩散开来。按照他所感知到的目标,这一整群黑虱的数量,应该是一百三十二只。而眼前出现的空地上,暴露出其身躯的虫子,不过只有九十一只而已。
也就是说,还有四十多只虫子,正安全地躲在湿地下面松软的黑泥里。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回身朝自己带领的四名族人微笑着看了一眼,旋既从放在地上的投枪中抽出一支,轻轻掂了掂,照准距离自己正前方五、六十米远处,一只正在大肆啃嚼植物叶子的黑虱掷去。
破空而出的投枪很准确,只听见“噗——”的一声,身长约莫一米的黑虱,在遭到贯穿背腹的悲惨命运后,仍然没有放弃面前的美味食物。仅仅只是在继续咀嚼并低声闷哼数声后,悬空般地将六条脚肢无用地扭了扭,就再也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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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 猎术←
数十秒后,从天翔小队西北方向再次掷出了一支投枪。同样把那一方向上的一只黑虱牢牢钉死在地面上。很快,几乎同样的间隔过后,东北方向飞出的一支投枪,也获得了前两支相同的战果。
“看准自己的目标,以→第一小队的出手时间为信号,依此顺序间隔掷出投枪。所选目标必须尽量远离虫群。在虫子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尽可能多地杀死它们。”←
这就是天翔的战术。
虽然是食草虫,可黑虱却也有着不输于肉食性虫类的可怕攻击力。它们口器边上的甲锷一般来说只对植物挥动,但是也并不妨碍对其它生物造成威胁。尤其是人这种身体表面没有任何角质甲覆盖的生物来说,其硬度更是相当于切开豆腐的锋利刀子一般。因此,黑虱虽然天性温顺,却也没有任何人敢保证,能够在超过一百只愤怒的黑虱锷下顺利逃生。
尽管它们对人肉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却很喜欢玩一些,诸如把人肉从人体上一片一片撕下来的游戏。
首轮攻击过后,三支钢矛仿佛三颗巨大的钢钉一般,牢牢固定在了黑色的泥地上。锋利的矛尖处,无一例外地,都躺着一只从口角处渗出黄绿色腥水的黑虱。对于这些忽然之间莫名其妙不再动弹的同伴,其它群聚在一起的黑虱虽然心里多少也有那么一丝疑惑。可由于距离较远,仅仅在奇怪地抬头张望一会儿后,便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植物身上。
毕竟,对于它们来说,现在最具有吸引力的东西,就是这些鲜嫩多汁的植物茎叶。少了一个竞争抢食者,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几分钟后,在虱群逐渐散布到了相对偏远的位置,三支矛枪又再次先后飞出,将三只可怜的肥胖黑虱的身体射穿。
这样的战果显然令所有狩猎者感到满意和高兴。天翔高兴的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黑虱被惊动。而其余狩猎者则是为了这些获之容易的猎物而感到兴奋。
很快,第三轮攻击再次开始。没有任何悬念地,三只目标虫子顺利落入了狩猎者们的手中。
“嘘!”就在一名跃跃欲试的女性狩猎想要掷出手中投枪的时候,却被天翔一个小心加禁声的手势所阻拦。`倒不是他故意想要放弃到手的猎物,而是天翔发现:现在的虱群比起刚才已经有所警惕。接连数名同伴遭遇的残祸使得几只领头的黑虱起了相当的戒心。虽然一时间它们并没有发现暗藏的敌人究竟来自于何处,但是弥漫在空气中那股充满危险的气息,已经使它们无心进食。转而快步跑到死亡黑虱的身边,拼命晃动自己的触角,想要以此来探究其中的原因。
所以,在这种时候,根本不能出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安静地等待。等待着虱群重新归于安静。等待着紧接其后的机会再次来临。
天翔的解释很快使身后四人感到释然。同时内心也多少有了一种对这位新首领的尊敬与佩服。毕竟,能够在这种时候依然保持清醒头脑,冷静狩猎的人,本身就具有着一种强大的亲和力与威慑力。
一分钟、两分钟。。。。。。十多分钟过去了,天翔依然没有看出任何有可能出手的迹象。不仅是他,就连身后紧随他一起的四名狩猎者也看出了其中的倪端。
原本以湿地中央一片葱郁芦苇做食的黑虱们,现在已经三五成群,以九只Сhā在地上的钢矛为中心,纷纷聚拢在一起。在这些小群落的四周,还有大量散布在附近,拼命闻嗅着空气中异常气味的成年黑虱。
看得出,虱群已经发现了这些同伴的意外死亡。现在的它们,正在努力寻找着这些从天而降莫名杀手的主人,寻找着那些对自己生存安全够成极大威胁的人类所在。
虱群已经被惊动,进入了相当的警戒状态。如果这个时候再出手,那无疑就是把这一百多只可怕的成年黑虱往自己身上引。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安静地等待,等待黑虱的激动情绪再一次归于安宁。
残酷的生存环境使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人们,进化出了最敏锐的观察能力与最清晰的判断能力。四名跟随天翔的狩猎者对此也心神领会,一方面握紧手中的矛枪,另一方面则有意识地在脑海中进行必要的放松和休息。有一个年纪看上去颇小的女性狩猎者甚至双脚一屈,立时坐了下来。看得几人一乐,也纷纷猫着腰,依托掩护其身躯的一面破砖墙坐在了地上。
反正前后都是等待,还不如让自己的等待过程变得舒服一些。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按照天翔事先安排的攻击顺序,应该以自己所在的第一小队首先攻击后,其它两支狩猎小队才能依序攻击。反过来说,如果自己不出手,其他人也绝对不应该进行攻击。这样做,固然是为了不在同一的方向对虫群造成太大惊扰。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指挥上的原因。毕竟,对于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想要控制并约束手下其它人的行动,也只能依靠这唯一的办法。
尽管如此,仍然还是有不听号令的情况发生。就在天翔刚刚想要弯腰坐下的瞬间,丝毫没有放松对猎物注意的眼睛却愕然地发现:一道散发着青白色轨迹的细线,从自己位置的东北方出现,准确地命中了正在猎场边缘处徘徊的一只虫子。
那是一支投枪,一支劲力十足,Сhā入地面很深后,尾端还在拼命颤动的投枪。如果换在平时,天翔一定会对投出这支枪的人报以极大的赞赏。要知道,就算是他自己,也绝对没有如此之大的力量。更不要说是在如此之远的距离命中目标。
但是现在,天翔小队所有的人,都在心中愤怒地将这个擅自掷出投枪的家伙归于最没有大脑的白痴一类。因为,就在距离刚刚投出矛枪仅有不到半米距离的地方,一只正在寻找潜在敌人存在的黑虱,在惊愕地看到这一幕后,便拼命震动着自己尾部一处能够发出声响的翅形器官,提醒着所有同类,危险已经来临。
仿佛是个信号一般,正在湿地周围到处游动的黑虱纷纷一惊,顿时集结成群,朝着投枪飞出的方向,铺天盖地般地扑了过去。
“东北方向,是夏冬的第三小队。”站立在天翔身边的一名狩猎者恼怒地说道。不单是他,所有的人,口中都纷纷发出最能够代表其内心震怒的咒骂。就因为着冲动的一投,已经破坏了整个隐密而安全的围猎活动。现在的情况,就连能否顺利从疯狂的虱群口下逃生都很难说,更不要妄提什么猎物了。
天翔也很恼火,精心策划的一场围猎就这样变成了泡影。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向那个擅做主张的笨蛋发火。因为脑中放出的思维护能量已经感应到:东北方向的第三小队目前已经乱做了一团,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虱群,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但即便是逃,也无法躲过黑虱群的追击。虫子的报复是最可怕的。更不要说是像这样在近距离内,惹怒了数量如此之多的一群成年黑虱。与用两只脚奔跑的人类相比,拥有六条脚肢,并能一次性跃出超过自己身长十数倍距离的虫子,根本就是拥有了绝对速度控制能力的可怕杀手。
“快!我们得救他们!”无暇多想,天翔在简短而急促地朝着小队成员下达命令后。飞快地从地上抓起一支坚硬的钢矛,照准正快速移向远处的虱群目标,奋力掷去。
与前几支投枪一样,从天而降的投枪顿时把一只肥胖的虫子牢牢钉死在地面上。而这只濒死前的黑虱,也以自己特有的哀鸣声,引起了周围数只同伴的注意。只不过,在整个虱群完全把主意力放在正前方奔跑敌人身上的时候,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骚动,所能达到的效果,仅仅只是让几只落后的虫子稍微感到一丝犹豫罢了。只见它们不过略微对着已经不能动弹的同伴,轻轻晃动了一下黑色三角脑袋上的触角后,便飞快地朝着大队行进的方向,拼命赶去。
“嗖——嗖!嗖!”接连数道硬物掠过空气发出的声音过后,四支投枪再次从虱群的后方袭来,带着强大的威胁力,赫然Сhā进了承载虫子身体的松软泥土中。
两中两空,这是此轮攻击获得的战果。也是天翔小队在继队长出手后,唯一能够做出的最强大攻击。
显然,这样的攻击很有效。庞大的黑虱群顿时以这四支投枪的出现,从中部分成了两截。前面,是气势汹汹拼命追赶逃亡者们的报复虫群。而后面,则是一堆堆以投枪接触地为中心,簇拥在一起的黑虱。它们在来回奔找,在呼唤同伴,在寻找着发出这些莫名攻击的可恶敌人究竟隐藏在哪里。
“继续攻击!”天翔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数人命令道,手中一支刚刚拎起的钢矛也再一次飞离了手心。刚才的攻击很有效,但却没有完全收到他想要的结果。哪怕就算只剩下了一半的虫子,也绝对不是第三小队那区区五个人可以对抗得了的可怕存在。
五支投枪再一次从狩猎者们藏身的废墟间飞出,照准各自瞄准的目标撞去。一般来说,准确的投掷是每一个狩猎者必须具备的本领之一。只不过,在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来不及对目标进行反复照准,仅仅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与判断能力,朝着黑虱群最密集的地方投射。
四中一空,很明显,比之上一次,此轮攻击的成果显然要好得多。
当然,这样的攻击显然也引起了正在徘徊虫子的注意。就在几支投枪刚刚落地并穿透目标身体的瞬间,几只看上去似乎是负责联络的黑虱,也发现了新的危险所在,拼命晃动着身体,向同伴发出新的预警信号。顿时,虱群的后半部分马上转向,朝着天翔等人的藏身之处狠狠扑来。在它们的引领下,之前追赶第三小队的虱群,也逐渐转移了自己原来的目标,朝着这些威胁更大,也更加危险狩猎者所在位置,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快跑!”天翔紧张而简短地下达了新的指令。催促着四名手下马上离开这处已经为虫群注意的废墟。在看到这些人已经跑远后,这才对准蜂拥而来黑虱群中,个头最大的一只虫子掷出了手中最后一只矛枪。他有把握逃跑,也知道就算所有黑虱全部转而攻击自己,也绝对无法跟上展开太极心法运转的奔跑速度。因此,只要能够把虱群吸引到自己所在方向,那么其它人就绝对安全。
只不过,天翔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丝遗憾。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托大,把那支M5G43冲锋枪交给刘睿老人用作防身的话,恐怕这些虫子的数量哪怕在翻一番也根本用不着跑。顶多只需要三、四个弹匣,就能让它们全部躺下。
“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得卖,就是后悔药没处买。”这是古人书中所说,当时天翔觉得无法理解的一句话。现在,他可是当真体会到了个中滋味。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天翔掷出了手边最后两支投枪。这才纵身一跃,钻出了自己藏身的废墟。
“嗖——”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天翔身后响起,引得他忍不住回身观望。只见一只从西北角上飞出的投枪准确地将一只肥大的虫子身体扎穿。紧接着,四只带着同样青白色光芒的投枪再次从那里飞出,命中了各自不同的目标。
“叶战风?好主意!”略微有些困惑的天翔刹时间明白了队友的想法。旋既带着一副恍然且惊喜的表情,朝着自己四名手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吸引虫子,以逐渐加强攻击的方式,使虫群疲于奔命。进而逐渐将其完全消耗。这就是天翔脑子里打的主意。
叶战风小队的攻击很有效。接连几次轮射后,黑虱群放弃了对天翔小队的追击,转而朝着西北方向展开了进攻。只不过,与之前相比,此时的黑虱数量已经大为减少。而那块由黑色虫子构成的黑布,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仿佛被人用剪刀在上面开了几个巨大的破洞一般。
“攻击!”回身转回的天翔看到这种情景,也再次带领队员投出了手中的钢矛。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也发现:自己小队能够使用的投枪已经不多。充其量不过还能再来上两次齐射后,恐怕就再也没有一支投枪可用了。
虫子对于危险的认知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出现,这个问题天翔根本无法探究。他只知道,随着叶战风小队与自己小队相互的间歇性攻击,已经使狂怒的黑虱群,在相距数百米之间的路程中往返多次。大量虫子也因此丧生在了一支支破空而来的投枪下。只是,随着虫子数量一只只的减少,天翔内心的忧虑也就越发强烈。
自己小队只剩下能够最后一轮投射的矛枪。反观对面的叶战风小队,他们的情况似乎也不是很乐观。从之前一排排的强劲攻击,直到现在稀稀拉拉的投射,都说明了第二小队与他们一样,正在面临一个同样严峻的问题。
投枪快要用光了。
“怎么办?是射出手中所有的投枪,然后冲上去与剩下的虫子肉搏?还是尽快撤离这里,等会去营地重新补充武器之后再来?”几种解决困境的念头刹时间一一在天翔脑海中闪过。可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有其利弊因素所在,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再一次发生。
(昨天和朋友去外面吃饭,那家伙点了几道菜:红烧蜗牛、蜂蛹蘸蜂蜜、油炸竹虫。。。。。。全是虫子。别说,味道还不错!大家有兴趣可以尝尝,的确很好吃!提醒一下,周末了,票票别藏私,贡献出来吧!)
→第二十三节 - 惨剧←
五支钢矛从东北角上飞出,准确地扎穿了五只虫子的身体。紧接着,同样的方位,同样数量的钢矛再次掠起,再一次将同样数量的虫子牢牢钉在了地上。
“是第三小队,是逃走的第三小队。他们回来救我们了!”天翔身后,一名原先显得颇有些紧张的狩猎者高兴地叫了起来。很快,一种兴奋且激动的情绪弥漫了整个小队。天翔也不失时机地,带领所有队员绕过虱群的所在地域,从侧面与第三小队汇合在了一起。接过他们手中多余的投枪,拼尽全力,朝着已经被叶战风小队吸引过去的虫群使劲儿掷去。
虫子已经不多,虽然集结程度勉强算得上是“群”,但与之前相比,早已失去了那种庞大且浩荡的声势。说得不客气点,现在的黑虱群,不过只是一窝在狩猎者们凶猛攻击下,伤亡惨重的可怜虫而已。虽然剩余那些集结成群的黑虱,仍然在疯狂地朝着自己的敌人发起最后的进攻。但是这样的攻击,显然已经不再为人们所恐惧。
因为,跑在最前面的几只虫子已经颇有些意外地看见:那些之前慌乱奔逃的人类,现在却一反常态地从各自的藏身之所站起,拎着手中最后的矛枪,呐喊着,向自己冲了过来。
连续数轮的投枪攻击,早已经使残存的虫子缩减了大半。剩下的黑虱虽然在数量上仍然牢牢占据优势,但就算分到个人头上,也不过就是每人两、三只而已。也许当一个人同时面对五只黑虱,多少会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而且必须还得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才能将其全部消灭。甚至在面对十只甚至更多黑虱时,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但不管怎么样,哪怕力量再弱,体力再不堪的狩猎者在独自面对区区两头黑虱的时候,也能轻松将其杀死。
毕竟,就算这种虫子看起来再恶心、再恐怖,它也不过就是一只以草为食的昆虫而已。其食物来源就已经决定了它们的性格,注定没有食肉虫那般的暴烈及凶残。
蜂拥而上的肉搏很简单,天翔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用一支矛枪往地上乱戳。然后把戳到的虫子接二连三串在了钢矛的顶端。那种感觉,就好象是在猎场上收获自己的应有成果一般。
一百三十二只黑虱,一只都没有被拉下,全部变成了这支狩猎队的囊中之物。
“告诉我,刚开始的时候,是谁,不听从号令,擅自投出了那一枪?”将所有猎获物聚集在一起,狩猎者们也全部从四周围拢过来的时候。天翔忽然皱着眉头,朝着脸上满是喜悦与兴奋的夏冬侧身问道。
发问的声音很大,不止是夏冬,所有的狩猎者都能很清楚地听见。
“。。。。。。是。。。。。。是我!”犹豫了半天后,眼里闪烁着惊慌神色的小队长,终于开口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嘭——”,一只充满力量的拳头,相当准确地狠狠砸在了夏冬那张看起来有些消瘦的脸上。受到猛烈撞击的肌肉顿时膨胀了起来,在伤者的脸颊上鼓起一个巨大的肿块。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是我事先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天翔的话里明显带有无法抑制的愤怒。
“。。。。。。我。。。。。。我。。。。。。我只是看到,看到你们半天都没有动手。。。。。。所以。。。所以就。。。。。。”夏冬的声音明显有些怯懦。但是,任何男人在遭受莫名攻击后产生的反抗也旋既在其身上显现出来。只见他在轻轻揉了揉脸上的伤肿后,顿时低声地嘶吼起来。
“我。。。。。。我这样做虽然有错,可是,可是我们不也一样是把所有虫子都干掉了吗?虽然其中的过程是有点危险,可还不是照样杀死了它们。更何况,如果不是我及时带人回来,恐怕你们早就被那些虫子咬死了!”
“你这个混蛋!”天翔身边的几名狩猎者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诡辨,猛地冲了上去,将夏冬按翻在地。他们都是随同天翔一个小队的人,自然对于事情的前后经过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以这样无礼的态度面对新任族长,根本就是一种属于冒犯的行为。
“等一下!”天翔厉声喝止了众人的行为。神色冷峻地将夏冬从地上拉起,带有几分讥讽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不错,我们这些人,的确是因为你的回援而获救。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当时擅做主张,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听命令,会发生那样的危险情况吗?就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差一点儿就把我们所有的人都葬送在这里。至于说到救援,哼!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对虫子发动的攻击,恐怕现在你身上,根本就已经被虫子咬得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半趴在地上脸颊红肿的夏冬。他们都明白,族长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临机应变,别说猎物,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被黑虱活活咬死。因此,哪怕他对夏冬进行再严厉的责罚,也绝对不会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更何况,当众顶撞族长的威严,这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错误。
“把东西收拾一下,带上一部分猎物先回去。老人和女人应该都等急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天翔并没有想要惩罚夏冬的意思。只是在略微瞟了他一眼后,便转身从地上拔起一根足足串着四头黑虱的钢矛,往肩膀上一扛,朝着营地的方向大步走去。
既然族长靠了口,别人自然也就只能照办。
一百多只虫子,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米许长的黑虱相当沉重,一只的重量便已经达到约莫十来公斤的样子。就现有的人来看,想要一次把所有虫尸全部搬运回去,这显然不可能。只不过,意外的收获使所有人都感到喜悦和兴奋。而身为族长的天翔更是表现出令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的力气。当下,便有几个自认为力量十足的家伙,有样学样地从地上狠串起同样的四只虫子。继而朝着后面一甩,重重摞在了肩上。
就这样,一百多头沉重的黑虱,硬是被这些身强力壮的家伙运走了近一半。
回家的路显然要比来时轻松。虽然百来斤重的东西扛在身上,却没有人因此而吭声。丰富猎物带来的喜悦已经完全填满了人们的胸膛,想象着等待在家的亲人迎接自己时那种意外和惊喜,更是令这些年轻的狩猎者感到阵阵兴奋。一时间,身体里仿佛涌上了无穷的力气。就连因为错误而挨了重重一拳的夏冬,也完全被这种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兴致勃勃地从地上扛起一支串满虫子的钢矛,高兴地加入到了搬运队伍的行列中。
天翔走得很快,这固然是因为体内太极心法运转的缘故。更多的,则还是因为他想早一点看到妹妹那张可爱的笑脸。但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越是距离营地越近,天翔心中就越是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现实很快应证了天翔内心的悸动。就在狩猎队回到营地的时候,眼前的惨景使所有的人为之惊呆。
原本篝火冉冉的营地内一片狼籍,原本摆放有序,已经归类摆放好,随时可以运走的生活必需品,如今已经被翻得凌乱不堪。破碎的布料与器皿碎片到处都是。不过,与那些流淌满地且触目惊心的鲜红色液体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血,那是人血。是从留守营地者体内流出的鲜血。因为,就在血液的旁边,是一具具残破的尸体。
“谁?到底是谁干的?”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弯腰抚搂着一具手脚皆已不在的女尸泪流满面地怒声吼道。天翔记得,那具年老的女尸,应该是他的母亲。
没有人回答。不单是他,除了天翔与叶战风。所有年轻的狩猎者,无一而外地扑到尸堆中疯狂地翻找起来。他们要找,找自己的亲人。巨大的悲伤,顿时笼罩了整个族群居住的营地。
天翔没有动,但并不代表他内心没有愤怒。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敏锐地感觉到,天柔、刘睿、还有一些自己熟知的人并没有躺在尸堆之中。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是属于自己的族群。没有任何一名统治者,能够在看到自己管辖的臣民在遭受莫名屠戮的时候,不悲哀、不愤怒、不被复仇的欲望占据整个大脑。
“等等!似乎还有幸存者!”很幸运,天翔的思感很明显感受到了,从营地一个相当隐蔽角落里发出的轻微动静。从具体的能量波动上看,应该是活人。
那是一处位于两堵相邻很近墙壁中的夹层。其中不大的缝隙,已经完全被一个个惊慌与恐惧的老人所填满。虽然这些人衣衫破烂且手无寸铁,但是,他们毕竟还活着。只是当他们看到头上那层隐蔽的遮盖物被掀起,露出一张张熟悉脸庞的时候,这才仿佛获得了依靠般,一起爆发出悲哀的哭声。
天柔没事,她正满脸惊惧地死死抓住刘睿老人的衣角。直到看见哥哥的出现,这才一头扑进天翔怀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十三个人。这是天翔在其后清点得出的数字,也是包括天柔在内,所有躲藏在夹墙里幸存者的数字。这意味着,原本在狩猎队离开后,尚且拥有一百多人的营地居留者,已经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变成了尸体或是失去了踪影。
“谁干的?”不等人们的情绪完全平复,天翔便以一种冷静得可怕的语气,对着幸存下来的刘睿老人发问。
“格萨,是格萨的族群。”老人愤怒地抚摸着左肩一处擦伤的部位,恨恨地说道:“一个居住在我们临近地带的狩猎族群。就在你们刚走不久,他们的人就袭击了我们的营地。那时候,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击。仅仅只能带着这些人躲进这个隐蔽的地方。至于剩下的人,则完全被他们掠走或杀死。”
“为什么?你们与他们有仇吗?”天翔的语气还是那样冷漠。
“仇?哈哈!我们这样一个几乎全部都是老弱病残的族群会和谁有仇?要说有仇,顶多也就是我们这些快要老死的人,不肯老老实实做别人嘴里的食物罢了。”老人惨然道:“你没有看到那些只有躯干没有四肢的尸体吗?那就是他们的杰作。袭击者杀死了他们,用他们的肉饱餐了一顿。至于那些被掳走的人,相信也会被当作他们的肉人加以看管,在猎物缺乏的时候充做最好的食品。”
“枪呢?那把我给你的枪呢?你怎么不用?”
“枪。。。。。。”说到这里,刘睿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层羞愧之色:“我,我把它当作宝贝一样,放在了一个干燥的地洞里。。。。。。毕竟,那是古人遗留下来威力强大的武器。。。。。。珍贵的东西。。。。。。我想,我想。。。。。。留到以后,慢慢用。。。。。。”
“你真的是老了!”天翔的话里满是责备与感慨。旋既又以同样冷漠且不可抗拒的语气道:“去,把枪拿来交给我!”
痛哭声还在营地里继续,弥漫在其中的浓浓哀伤,更是为所有人的心里笼罩上一层莫名的愁绪。人又少了,今后的日子,恐怕会过得更加艰难。
“别哭了!”随着一句简单干脆的话,天翔跃身站到了所有在尸堆中翻找亲人遗骸者的面前,大身吼道:“朝着死者痛哭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们真的感到难过,真的感到悲伤,那就应该去找制造所有这些伤痛的人复仇。亲手割断他们的喉咙,为已经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族长!你说吧!该怎么做?”一个怀抱着一具无头尸体的女性狩猎者,带着泪痕大步走到天翔面前,从地上捡起一支抖落猎物的钢矛,用力挥了挥,大声回应着天翔的话。在她的带动下,狩猎队的全体成员也神情激愤地,纷纷站到了新任族长面前。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所有剩余的幸存者。只不过,与刚才相比,他们的脸上虽然还有悲哀,眼角也还有未干的泪痕。但是,一种新的情绪,已经随着族长的话,完全贯穿了他们的全身,充斥了他们的大脑。
复仇!我要复仇!
“去的人不用太多。和以前的安排一样,女人、孩子、还有老人全部留下。其他的人,跟我走。”
天翔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所有人都能听清。这位年轻的族长,已经在此前的狩猎中,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足堪大任。对于他的话,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质疑。更没有人敢于与之叫板。很快,在理清顺序并带上所有武器后,所有参加围猎的人,朝着自己复仇的目标行进。很快就消失在了留守营地老人们的视线中。
格萨的族群并不远,与现有营地不过几公里的距离。但是,他们很强大。单是身强力壮的男性狩猎者就有二百人之多。如果再加上那些负责日常生活管理的妇女与老人,其数量就已经突破了三百。不过,仅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名叫格萨的家伙,其实也应该多少算是一个同情弱者的人。毕竟,在黑暗世界中,没有几个族群管理者会愿意为一帮老人与孩子提供保护。更不要说是用宝贵的食物将之供养起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都不是以他人的身体来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理由。就因为自己的亲人挨饿,所以就要去杀掉别人的父母,用他们的肉来养活自己的双亲。这样的举动,根本就和那些以人为食的虫子没有任何区别。
→第二十四节 - 复仇←
复仇者们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格萨族群的营地外围。从那一堆堆跃动不止的火光,与围坐在附近人声中传来的欢笑看来,他们似乎在庆祝某件能够让他们高兴且快乐的事。
一次掳掠到几十人,相当于在一次狩猎中获得了上百只小型虫子。如此巨大的收获,怎么能够不让掠夺者感到兴奋?怎么能够不让他们感到欢畅?因为,这将意味着,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整个族群完全可以用人肉充饥,可以不再为了食物而与可怕的虫子去搏斗。
虽然,这样的喜悦,完全就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或者确切地说,根本就是以他人的血肉为代价,换来的一顿丰盛宴席。
复仇者们没有动,他们如今只是静静地蹲坐在一条阴冷黑湿的废墙边。满脸惊佩地看着新任族长与他的帮手一起,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利落地,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割断了负责这一方向警戒六名哨兵的喉咙。
只是,在锋利的刀刃飞快划过死者脖子的时候,天翔颇有些意外地发现:所有的哨兵,无一例外,都是由年岁已高的老人承担。这也不禁使他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难道格萨族群所有的青年人,都在参加宴席吗?”
“你带一队人,不要惊动他们,慢慢从背后迂回过去。必要的时候,可以抢先动手。”顾不得理会心中的疑虑,天翔趴着身子,躲在一处废旧砖瓦叠摞起来的土堆背后,一边透过碎石与钢筋间的缝隙,小心地观察着不远处正在进行的人肉宴席。一边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向以同样姿势趴伏在身边的叶战风慢慢道出心中的打算。
“要活口吗?”
“不要!”
得到足够清楚的指令后。战风会意地从等候在身后的复仇者中,轻声叫出了自己的小队中所有成员。在一堆堆火光无法透射过的废墟掩护下,小心地避开侧面方向守候在高处的哨兵视线,按照事先商定的路线,绕到了欢宴者们的后方。
“夏冬,你来担任队长。”仿佛壁虎一般,从藏身处慢慢潜回的天翔,在向所有复仇者交代清楚行动命令及注意事项后,相当随意地说出了这番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而当事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觉得意外非常。当下便不知所措地张大了嘴。
“有什么问题吗?”天翔颇有些不悦地问道。
“没有。。。。。。只是。。。。。。我。。。。。。这。。。。。。”夏冬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其实不止是他,就连所有的复仇者,都根本没有想到,几小时前还亲自出手将其脸颊打肿的天翔,现在居然会让犯下大错的夏冬再次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刹那间,一种莫名而生的感动,充斥了夏冬的整个思绪。
“别婆婆妈妈的,就这么说定了。记住,看准时机再出手。我不希望在一天当中,连续两次看到你犯下同样的错误。”天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即紧了紧斜挎在胸前的M5G43,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废墟。
“有错必惩,有功必赏。当然,对于那些曾经犯错,但却有实际能力的人,最好在已经申斥或责罚过的前提下,当众再次将之委以重任。这样做,一方面既可以使其才能为己方所用。更主要的,则是能够提升其内心的责任感与忠诚心。毕竟,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同样的错误,几乎不可能连续犯上两次。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获得一个优秀的助手。而且,因为感激知遇的关系,这样的人,绝对会对你忠心不二。”
这是天翔在图书馆中一本名为《企业管理杂谈五百例》中,《人员控制篇》里获得的办法。尽管书上的案例分析与现在的状况并不相同,可天翔还是按照书中所提到的种种观点,将之灵活地运用到了现实中。
夏冬很强壮,而且也有着过人的机智头脑,在族群中也有着一定的威望与人脉。在几乎完全处于野蛮状态的狩猎者中来看,已经属于其中的矫矫者。虽说为人颇有些急躁,而且对于合理掌控局势方面还有一定的缺陷。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绝对是目前族群中能力居一不二的好手。
这样的人,当然没有轻而易举将其放过的理由。天翔最初把他任命为第三狩猎小队队长一职的目的,就在于此。其实按照天翔的想法,夏冬的确应该犯下一点小错误,这样一来,既可以对其加以惩罚,表明自己的绝对权威与地位。又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施恩,将其完全笼络。使之成为自己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只不过,让天翔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被自己看中的家伙,居然那么狠,第一次随同自己围猎,就差一点把所有人都赔了进去。
“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聪明人办糊涂事’吧!”天翔自嘲地轻笑几声,随手拉开了M5G43冲锋枪上的保险,朝着晃动着火光的格萨营地,飞快地奔去。
“什么人?”两个明显带着苍老却又不失警惕的声音,从天翔行进方向的左右两侧约百米处几乎同时响起。仿佛是警告一般,一支锋利的投枪从左侧发声出飞出,猛地Сhā进了天翔面前约莫两、三米的地上。顿时激起一片细碎的沙石。
天翔没有说话,脚步仍然继续。手中的枪也没有闲着。在朝着左右两边声音来源处,各自发射了几颗子弹后,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整个营地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一方向。
红色的火光仍然在晃动,架在上面烧烤的肉块仍然散发出诱人的香浓。只不过,围坐在火堆边的人们,已经不再有几分钟前那种惬意的欢畅与快乐。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复仇者所惊扰。
哨兵倒下前发出的警报,惊动了营地里所有的人。比起那些围坐在中心火堆旁的年轻人,外围几个小火堆前的老人们,似乎对于敌人的来袭有着更加充分的防备。虽然暗淡的光线限制了眼睛的作用,可仅仅依靠袭击者脚底与沙石接触后发出的轻微摩擦声,他们便已经能够清楚地判断出其位置。并且照准方位,不失时机地扬手掷出了手边常备的投枪。
“西北方向十二支,东北方向八支,北面十一支。。。。。。”飞快地在几个土堆间移动位置的天翔默默计算着发出投枪的位置与数量。虽说刚在侦察的时候,已经将这个营地内的所有人数一一点清。但流动中的小群人员数量和|所在位置均不固定。与其在战斗中被莫名其妙飞来的投枪射中,还不如主动现出自己的行踪,诱使隐藏在暗处的杀手暴露自己的位置。
“西北方向,就是这里。”几下一比较,天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在第一阵投枪刚刚落地后,在土堆间闪来跃去的他马上改变了自己的行进路线,朝着落下投枪群最密集的方向快速掠去。
一个火堆,十二个人。正好与投枪数量相吻合。也许是看到袭击者居然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出现在自己面前,防御者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种惊讶与愕然。毕竟从第一支投枪出手到现在,仅仅只过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手边刚刚拿起的第二支矛枪连投掷角度都还没有调整好,敌人就已经冲到了近前。天!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怕速度啊!
天翔没有多话,仅仅是在身形跃近火堆前略微点清人数后,紧握在手中的M5G43枪口便喷射出一道道死亡的火焰。他要杀,杀掉所有的人。虽然这些人与自己族群的被杀者一样,都是年长力弱,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老人。
与单调的投枪相比,M5G43的杀人效率显然要高得多。集合十二人之力掷出的投枪群在落地之后就已经完全丧失了其伤害能力。但是威力强大的枪则不同,十二名被杀者根本连天翔手中的粗黑铁管究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搞清楚,就已经惨叫着,被一颗颗穿透力强劲的子弹钻进身体,在四散飞溅的鲜血与肉沫中,重重倒在了地上。
一击得手,天翔丝毫没有停留,仅仅只是在用思感略微验证了一下对手的确实死亡后,便闪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掠去。他已经感受到,那一方向上已经聚集了十数名从附近围拢过来的狩猎者。而且,他们的手上,无一例外地,都端着一支锋利的矛枪,正神情紧张地注视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投枪是狩猎者最惯用的武器。虽然它没有匕首之类砍削武器的方便和锐利,也没有弓弩射击箭支的灵活。但是制作这种东西却相当方便。黑暗世界中遍地皆有的钢筋就是最好的材料来源。更重要的是,对于潜在的威胁者,投枪更是能在敌人尚未近身前,便能在远处对其给予致命的一击。
当然,那是在命中的前提下。
反之,如果投枪无法命中目标呢?答案其实也很简单:再补投一支就是。毕竟,在残酷环境中生存的狩猎者,任谁都会有着精准的投掷能力。这也是在黑暗世界中必须拥有的生存手段之一。
一名熟练的投手,从其第一支矛枪出手,到第二支矛枪飞出手心,其间隔一般不会超过五秒钟。这主要是由于移动目标位置的不固定,以及人脑作出最终判断并将指令下达到手臂的时间所决定。但不管怎么样,五秒钟,这点时间对于一个想要从投枪攻击下顺利逃命的人来说,实在是少得可怜。
天翔不想逃。相反,他还想要杀掉这些手持投枪的人。当然,前提必须是在他们无法危及自己生命的情况下。
移动中射击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以天翔目前灵活的身手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这一点。但是他却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自己所要对付的,是一个拥有几百人的族群。而这支M5G43冲锋枪能够使用的子弹,也不过几个满装弹匣而已。
如果一颗子弹能够杀死一个人,那么这些子弹已经绰绰有余。可问题是,天翔无法做到这一点。毕竟,M5G43这种枪的设计理念,就是以猛烈的火力对敌人进行压制性攻击。至于消耗的子弹,那应该是考验提供子弹后勤部门的事情。
天翔有子弹,多得让人看了就会恶心的子弹。但是没有办法,他不可能一个人就把所有东西带在身上到处乱跑。因此,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以最少的子弹杀掉最多的人,就成了目前他最为迫切需要考虑的问题。
只是,这样做,很冒险。相当冒险。
天翔的奔跑速度很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距离第二个火堆不过百米的正前方。在这个位置,就算不用思感,天翔也能毫不费力地用眼睛看清,聚拢在火堆前的狩猎者,足足有二十一个人之多。
你能看见别人,自然也就代表别人能看见你。
就在天翔身形停留下来的一刹那,火堆前早已准备好的狩猎者们,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一方向奋力掷出手中的投枪。几十支钢矛组合在一起,其密集程度并不亚于一梭连发的子弹。就这样,充满死亡气息的“枪阵”在发出一阵掠过空气的可怕声调后,终于准确地落在了目标所在的位置。
可是,那个手持铁管的古怪家伙,已经从那里消失。其移动速度简直快得令人难以置信。掷出投枪的狩猎者们惊讶地看到,就在矛枪即将落地的瞬间,攻击的目标就已经从正前方冲了过来,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出现在了与自己不过十多米的距离面前。
“补射!”所有狩猎者脑海中几乎同时闪现了这个念头。手边早已准备好的另外一支投枪自然就是最好的武器。只是,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敌人根本不会,也不可能再给自己这样的一个机会。
补射很简单,只需要将左手握住的投枪转移到右手,略微调整一下投掷角度与姿势即可。更何况对手与自己的距离是如此接近,根本用不着再瞄准,哪怕就算是胡乱扔出,也能完全命中。
就在所有狩猎者正准备如此动作的时候,却猛然觉得从自己的身上传来一阵刺入体髓的剧烈疼痛,耳边也再一次响起之前听到的,那种好像是金属撞击后发出的奇怪响声。
那是枪声,子弹从枪膛中飞出瞬间发出的特有声音。这种响声代表着死亡,这是所有想要掷出投枪狩猎者脑子里目前的唯一想法。也是令他们难以忘记的经验。只不过,这样的经验却是要以生命为代价才能获得。
枪声响起的瞬间,子弹丝裂肉体传来的巨大痛感,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头观察伤痛传来的部位。那种情景却是无比的惊骇。他们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内部。一条条从腹部破口疯狂涌出的粘白色肠体,一块块从伤口处翻滚而出的烂肉,还有那因为子弹爆炸后,随着流动的血液从体内深处奔散开来的骨头碎片,以及带着被子弹洞穿后留下巨大暗红色圆形痕迹的内脏。所有的一切身体奥秘,统统都在这一刻完整地显露在了伤者的眼前。
疼痛,锥心刺骨的疼痛。当然,伴随疼痛而来的,还有一种莫名的恍惚。就在那一瞬间,中枪者似乎看到了一副副怪异的场景,以及众多自己从来未曾想及的画面。渐渐地,大脑中那最后一点清明也好像随风飞逝的丝线一般,逐渐从自己的意识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从身体各处及手脚传来的刺骨寒冷。那种就算是最温暖的火焰也无法驱散的寒冷,逐渐将体内最后一点活力完全驱散,使身体僵硬,四肢麻木。最后,终于在大脑无法下达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完全占据了整个身体。。。。。。
→第二十五节 - 血腥←
袭击者的身影仍然在一个个火堆间跃动,那种莫名的恐怖声音也一再传来。所有的狩猎者都被其所吸引,纷纷按照枪声提供的位置一次又一次掷出手中的投枪。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无法奏效。所有的投枪均能准确地命中袭击者曾经出现的位置。但是,却没有任何一支投出的矛枪,能够顺利Сhā进袭击者那完全由血肉构成的身躯。
更可怕的是,就在投枪被掷出的瞬间,投掷者本人也惊愕地看到:一个身穿灰白色衣服的年轻男子,根本就以一种快得可怕的速度,仿佛幽灵一般闪现在自己面前。而他手中握着的那支不知名铁管,也在一阵伴随着火焰的“突、突”声中,发射出一种无法以肉眼看清楚的怪异物体。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速度,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一百二十六个!”这是天翔在连续跑过营地外围九个火堆后点出的数字,也是那些至今为止,已经全部倒在其枪口之下的亡魂数量。
到现在为止,进展相当顺利。格萨族群的外围防御,已经根本不存在。剩下了,就是需要向那几个营地中央的大火堆推进。当然,那里有更多的人,也有更大的阻力。而且,那里还是宴会的中心。
天翔踢了踢脚边一具已经死亡的老人尸体。厌恶地将一块串在钢矛上,正在烧烤中的肉块一把拎过,狠狠砸在地上。那是一块人肉。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只齐肩砍下的手臂,一只洗得干干净净,前端还连着五指伸开手掌的手臂。由于烧烤了较长时间,手臂上的肉已经变得金黄,中间被割裂开几道小口的边缘,也微微有些发焦。隐藏在皮肤下面的脂肪层显然已经被烤化,大滴的肉油从断臂缺口处不住地冒出。顺着高高翘起的矛尖,一直流淌到了手臂末端。
已经被烫火烤得香脆无比的皮肤,在这种完全发自其中液体的作用下,纷纷裂开一道道道微小的缝隙。在猛火与人油的交替攻击下,很快,裂缝开始变大,逐渐散布到了肉块的全部表面。几处较大的缝隙断口处,还能清晰地看见,一条条被暗红血管缠绕的粉红色肌肉开始膨胀,从完全不受束缚的破口迸发出来。
当然,伴随它们一道的,还有一股弥漫在空气中,浓郁诱人的熟肉香味儿。
看得出,烤制者对于如何烹调人肉方面,应该有着不俗的造诣。面对这样一块完全被化开油脂包裹的松软烤肉,哪怕就算是已经吃得发撑,只要再多一口,也会被立即噎死的人见了,也会忍不住一把抓过大嚼起来。
虽然,那是人肉。
如果在几个月前,恐怕天翔自己也会堂而皇之做在地上大啖一顿。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填充了自己的整个胃袋。人肉、食物,两者之间那种已经被相互颠倒的关系,实在是接受了太多古人知识的天翔无法忍受的东西。
从营地内部赶来的增援已经距离不远,疯狂晃动的火焰已经映射出了他们纷乱的身影和手中持有的利器。呼啸而过的寒风也带来了清晰可辨,却又无比嘈杂的声音。奔跑、叫骂、惊呼、痛哭,所有的声音与大堆篝火燃烧带来的噼啪脆响结合在一起,构成了笼罩在整个营地上空一首被死亡与生存编织成的美妙乐章。
天翔没有耽误太久。猛然转过身的他再次以同样的速度,飞快地在一处处隐蔽点之间来回奔跑。手中的M5G43也适时地发射出一颗颗不连贯的子弹。比之投枪,子弹的射程显然要远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与刚才相比,天翔已经完全没有了被敌人从多方包抄的危险。因此,从正面方向而来的敌人虽然数量众多,却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一直隐藏在其身后没有动作的夏冬小队,此时也分从左右对这些茫然惊恐的狩猎者,进行不间断的矛枪投射。由于光线不足,且没有哨兵的指引。因此,对于这些从天而降的零星矛枪,营地内的狩猎者虽然多少能够发觉其来袭方位,但就具体位置而言,根本无从把握。在两侧随时改变攻击位置投枪的攻击下,狩猎者们开始不自觉地朝着看似安全,且完全被火光笼罩的中央地带聚集。而那里,正是天翔枪口所指,正在不慌不忙点射的死亡地带。
至于后面,更是已经被敌人牢牢控制在手中,无法逾越的一道防线。有几个人曾经想要从这里绕到进攻者的侧面,却被一排黑暗中飞来的投枪活活钉死在地上。当然,也有几个运气较好,能够在投枪攻击下侥幸逃生的家伙。只不过,这点刚刚降临的幸运,也很快就被接踵而来的清脆金属撞击声打得粉碎。
几颗从角落里飞出的手枪子弹,准确地命中了他们的脑袋。
就这样,营地间开始出现了一幕奇特而凄惨的景象:中央缩成一团的狩猎者们完全被复仇者微弱却根本无法寻觅到其位置的零星攻击所压制。只能徒劳地承受着一个个同伴被莫名的攻击夺去生命。尽管他们也曾还击,但一支支放空的投枪,和来自正面仿佛警告一般的点射就好像在明确地告诉他们:“这样做,根本没有用。”
“只要占据有利地形,以猛烈而准确的火力将敌人完全压制。并且在其不知虚实间,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那么,就算只有几个人,也能控制战场的主动性。那怕敌人再多,只要掌握住攻击的节奏与时机,就能获得完全的胜利。”
这就是天翔从一本名为《步兵进攻战术概要》的书籍中获得的东西。而且,那些输入大脑中的资料里,有很多实际战例已经验证过——此举可行。
尽管没有强大的武力,却凭借着古代人千万年流传浓缩下来的战术精华。天翔依然带领手下不到二十人的微弱力量对比占据了绝对上风。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分出胜负。不过,胜利的天平已经明显在向自己一方倾斜。
“住手!不要再打了!”从被围在营地中央的狩猎者中,传来了一个略带苍老与悲哀的声音。随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的分开,一个头发颇有些斑白,但身体依然显露出强壮与力量的男人从中慢慢走出。
天翔也从隐身的土堆后站起,神情冷漠地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M5G43枪口也丝毫没有放低的意思。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大脑放出的思感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营地。每一个人的任何动作他都能通过“心眼”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一有异动,首先躺下的,肯定是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更何况自己的人已经控制了四周的有利地形,就算自己不动手,隐藏在暗处的复仇者们也会马上把带着死亡问候的投枪,准确无误地Сhā进妄动者的身体。
至于那个从人群中走出的家伙,显然就是营地的领袖。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与自己谈判。
“你是谁?为什么要屠杀我的族人?”陌生的男人首先发问。激动与愤怒清楚地写在了他的脸上。在火光映射下的面部肌肉更是在不住地抽搐。死死盯住天翔的眼睛里,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悲哀。
“你是格萨?”天翔没有理会对手的疑问,傲慢而冷漠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古人说过:谈判也是一种战斗,只有在自己完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才能获得完全的胜利。
男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满脸的疑惑与不解看着天翔,似乎想要从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掳掠刘睿营地的事情,应该是你们干的吧?”天翔以自己固有的冷漠,给出了对手想要的答案。只不过,隐藏在答案背后的东西,实在是让这个叫做格萨的男人感到畏惧与恐怖。
“你们。。。。。是来报复?”格萨慢慢耸动着喉咙处上下滑动的骨节,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后,紧张地看着对面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小声问道。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缓慢而清楚地点了点头。手中一直没有放下的M5G43也再一次平举,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对面的男人。
“没有食物,我们只能被饿死。”好像是根本没有觉察到天翔眼中满含的仇恨一般,格萨情绪激动地自顾说了起来:“我的族群已经连续近半个太阳日没有弄到任何猎物。再不吃东西,我们都得死。更何况,弱者向强者提供自己的身体,这本来就是狩猎者之间的惯例。如果换了是你,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这不是一个好借口,也不是你们随意杀人的理由。”天翔的声音很大,站立在不远处的狩猎者们也能完全听清。只是,这样的回答听起来,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但是,不杀人,我们又能吃什么?”仿佛是要争辩一般,格萨的语气变的颇有些激烈,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在空中猛烈挥动起来。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格萨身后的狩猎者们惊恐地看见:自己的族群首领死命捂住自己的左腿,躺在地上凄厉地哀号着。从其双手紧紧抱住的缝隙间,流淌出了大片暗红色的液体。。。。。。
“就因为饥饿,所以就要吃人?那你为什么不朝自己族群的人下手?为什么要去掠夺其它族群?弱肉强食,狩猎者之间的惯例?这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理由。”天翔冷漠无比的语气,听上去实在是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只见他慢慢蹲下身,朝着地上因为疼痛而完全扭曲了脸部肌肉的格萨轻轻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我饿了,我要吃你,你必须交出你的身体,满足我的饥饿。”
“不,你不能对我爸爸这样!”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喊,从人群中冲出一个手持钢矛,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锋利的矛尖,正对着天翔的眉心。
“砰——”天翔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准确地从少年前额的正中央穿过。应声倒地后,从洞穿的小孔内顿时涌出一堆泛着花白颜色,被血液与脑浆混合在一起的粘稠物体。在跳动火光的映照下,就好像是一条变小了的血蛆趴在那里一般。
“我讨厌杀人,但是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更不对自己的敌人手软。哪怕,对手仅仅只是一个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天翔冷漠的话语听上去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眼中满是泪水的格萨仰头望了望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儿子,愤怒而悲哀地慢慢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命令,我的族人也就不会死。同样,我也不会与你们为敌。很可能,我们还会成为朋友。”说到这里,天翔的语气一转,旋既道:“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的族人变成了你们的食物。就拿你的儿子来说,可能在几分钟前,他还在兴奋地大嚼着我们某个族人的身体。但是现在,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巨大的代价。既然他吃了人,那么,他就得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因疼痛和悲伤扭曲了表情的格萨重重地点了点头。以缓慢而沉重的语气,吃力地说道:“那么,现在的你应该满足了吧?我们只杀死了你的一百名族人,但是现在,连同我的儿子在内,你们已经杀死了这里近一半的人。就算是要报仇,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轻蔑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你要杀死这里所有的人?”格萨脑门上开始渗出大滴的汗珠。
天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回答。说实在的,对于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无法解答。如果说,在营地最初看到族人那堆残缺不全尸堆时,内心就已经生出一种想要把对手全部灭族念头的话。那么,随着这场杀戮的节奏逐渐缓慢,再加上现在躺在血泊中,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孩子。那种一直环绕在脑海中的疯狂念头,已经在逐渐减弱。以至于面对格萨的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能轻而易举地放过他们,放过这些吃人的狩猎者。
“哦。。。。。。你。。。你还没有满足是吗?”格萨痛苦地呻吟道:“那么,你。。。。。。你究竟想怎么办?”
天翔还是没有说话。显然,他也正在仔细考虑着这个问题。
沉默的思索使得营地内的气氛变得相当沉闷,几个不堪忍受这种折磨的狩猎者开始悄悄弯下了腰,摸索着放在脚边的武器。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够干掉面前的这个人,那么,首领就能获救,自己的性命也就有了保障。
“都不要动,不要乱来!”一声力量十足的怒喝传遍了整个营地,所有想要有所动作的人也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放弃自己原来的想法。随着众人一起,小心观望着事态的发展。却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躺在地上,血流满地的格萨。
这一举动不禁使被围的狩猎者们感到震惊,也使正想举枪射击的天翔觉得相当意外。
“听我说,你已经杀够了。。。。。。就算是要。。。要报仇。。。。。。也达到了你的目的。。。如果。。。如果这样都还无法消除你心中愤怒的话,那么。。。那么你可以杀了我。。。。。。。只是,我。。。我有一个请求!”半躺在地上的格萨喘息着,艰难地向面前夺走儿子生命的人哀求道:“我。。。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成为这一族群。。。。。。新的首领。”
→第二十六节 - 怀疑←
天翔惊讶极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濒死的格萨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要求。不,这根本就不应该是要求,而应该是一种馈赠。一种将整个族群命运交给对手的馈赠。
“为什么这么要这么做?”天翔的语气仍然冷漠,但是只要细心分辨,应该不难从中发现搀杂了一丝柔和与不解。
“你。。。你是真正的领袖。。。。。。比,比我要强得多。。。最,最起码。。。。。。你会为了自己族人的利益。。。。。。来,来与对手拼死较量。。。更,更重要的是,你。。。你有。。。人性,人性!”
说到这里,格萨已经是语不成句。从腿上伤口处流淌出的大量血液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随着无法止住的血液流失,生命的迹象已经开始一点一点从其体内消散。
天翔没有说话,半蹲在地的他,安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就在几分钟前,还想亲手将其碎尸万段,现在却已经奄奄一息,说话间隐隐约约还透出一种亲切与友好的男人。就在这一瞬间,天翔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一种相当怪异的念头。他觉得,这个叫做格萨的男人,不应该是自己的敌人,反而应该是自己的朋友。那种相当贴心,能够事事为自己考虑的朋友。
一个在临死前能够把整个部族托付给对手的人,绝对是一个品行高尚的人。根本不应该是那种邪恶的奸诈之徒。毕竟,直到这种时候,他还是在为自己的族人考虑。至于他自己的安危,似乎根本就没有被放在心上。
“不对,我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这个人不应该死。他应该不是那种为了食物而掠夺其它部族的恶徒。。。。。。可是,可是,以我的族人为食,也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事实。这里也有着大量被杀死的人体遗骸。那些直到现在都还放在火堆上烧烤的人肉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翔的脑子乱极了。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纷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愤怒、仇恨、怜悯、疑虑。。。。。。各种看似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的东西一起涌了上来。他实在是无法分辨,这其中,究竟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答应我,年轻人。。。。。。答应。。。帮我照顾好他们。。。从现在起。。。。。。他们,就是你自己的族人。这,这也多少算是。。。。。。我对。。。自己曾经行为的一点补偿吧!”说到这里,格萨挣扎着,艰难地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朝着身后百余名站立在原地的狩猎者们拼尽全力大声喊道:“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首领。你们。。。所有的人,将会并入一个新的族群。。。。。。他,就是你们的新领袖!新族长!”
族长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黑暗世界的一条铁律,也是所有加入族群狩猎者必须遵守的生存法则。哪怕族长的决定与你个人的意愿相违背,你也仅仅只能提出抗议。但是最终,仍然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格萨死了。最后的说话已经耗尽了体内最后的力气。确切地说,他根本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将所有剩余的族人,交到了天翔手中。
望着躺在血泊中格萨的尸体,天翔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曾经设想过很多种报复敌人的残酷手段与血腥场景。但是却根本没有想到,曾经被自己看做是恶人的格萨,竟然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送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份礼物。想法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居然会是如此天壤之别。
天翔叹了口气,绕过地上两具尸体,径直走到剩余的狩猎者们面前。以威严且不可抗拒的语气大声喝道:“你们,曾经是我的敌人。是我必须杀死,根本无法饶恕的敌人。但是现在,你们的前任族长已经决定,将你们并入我的族群。所以,从这一刻起,你们将摆脱敌人的身份,成为我的朋友。我也将会给予你们与其它族人同样的待遇。现在,向我效忠吧!我将会带领你们,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努力生存下去。”
格萨临死前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因此,天翔的要求并没有遭到太多的抗拒。只不过,在众多纷纷跪下的狩猎者中,仍然有着那么几个不和谐的声音。
“你杀死了我们的族人,杀害了我们的族长,想要承认你的首领地位,我绝不答应。”
“不,我绝不承认你是我们的族长。”
“格萨的话不能算数,我们要重新选出新的族长。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这个小鬼根本没有统治我们的能力。他根本不能给我足够的食物。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打断了所有纷扰的声音。只见天翔慢慢放下手中枪口向天的M5G43,坚决而冷漠地说道:“我不会拦着你们,要走的人可以离开,想留下的人我也欢迎。我答应过格萨照顾你们。因此,你们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食物来源。跟着我,你们会活得很好,比现在好。而且,不用再以人肉为食。因为,在我的族群中,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存在。”
顺从与反对俨然就是一对性格截然不同的双生子。它们无时无刻不存在于现实。虽然就这样莫名其妙换了新族长,使得很多人内心根本无法接受。可是,残酷的现实却使得他们不得不选择服从死者的意愿。合并到天翔的族群中去。毕竟,在这个必须要为食物抗争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每天都能吃饱来得更加重要。
至于人肉,可能有人很喜欢吃。但那不过是饥饿到极点后,不得不选择的一种极端食物。虽然狩猎者基本上都处于野蛮状态,但毕竟是从拥有辉煌文明的古代人演变而来的产物。比起那些亿万年前的史前人类来说,他们其实已经继承了部分必要的文明。
虽然,这些文明的痕迹,已经残留的不多。
离开十七人,留下一百四十八人。这就是天翔从格萨手中获得的新族群。与原先的族群相比,这实在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毕竟,这一百多名新加入的成员中,没有一个老人。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离开,尽快地离开。这一方面是因为天翔想要尽快与原来的族群汇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虫子。大量尸体散发出的浓重血腥气息肯定已经吸引了大批虫子。如果不是因为那几堆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恐怕它们早就已经冲进营地,大肆啃咬起这些美味的食物。
在带领所有新族人离开这片被尸体与鲜血充斥的悲伤之地时,不知处于什么心理。天翔回头看了看地上已经僵硬的格萨尸体。却意外地发现——早已死去多时的格萨脸上,似乎露出了那么一丝如释重负的诡异笑容。。。。。。
回家的心情,应该是愉快的。与来时相比,复仇者心中的恨意虽然还在,却也已经大为平淡。这固然是因为暴虐的杀戮与血腥,安抚了因为丧失亲人导致的悲伤与愤怒。更重要的,还是那种族群壮大后带来的充实与兴奋。也正因为这样,夏冬等一干老族人,也才能够在天翔的一再劝说下,勉强接受了与仇人合并为同族的现实。
“他们都是我们的同胞,是我们的兄弟。虽然之前有所冲突,但是格萨已经用他的血洗清了这一切。因此,我要求你们,向看待自己的朋友与亲人一样看待他们。我们的族群已经经受不起任何损失,我也绝不希望看到族人之间的相互残杀。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简单的解释与要求很快为复仇者们所接受。天翔以自身的实力和诚恳的态度打动了每一个人。甚至就连刚刚合并的格萨族人中,也有不少人被其表现出来的强大能力所折服。
毕竟,在危机四伏的黑暗世界中,一个拥有强悍实力的领袖,绝对会获得追随者们的肯定与拥护。
只是,天翔心中的烦恼与迷惘,仍然无法获得解脱。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格萨必须死。族群之间的仇恨必须得用血来洗清。这不是你的错。”一只温暖宽厚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
是战风!一股暖意顿时涌上了天翔心头。自己并不孤独。至少,还有这么一个忠实的支持者。有时候,哪怕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背叛自己,但只要知己的一句话,也能把最颓丧的人,从失望的深渊中拉回。并且充满无限的信心。
“不管怎么样,我会带领这些人活下去。哪怕我不是什么‘探路者’,也不是什么末日救世主。我也要带领他们一起生存。毕竟,我有亲人,也有朋友,还有一帮唯我是命的族人。还有什么是比这些更重要的呢?”
阴冷的风还在吹,远处完全隐入黑暗之中的废墟堆,就好像是一个个从远古就存在的神诋一般,带着冷漠与不屑的眼光,默默地注视着这支百余人的队伍。他们的内心,可能在发笑,也可能在叹息,还有能是在好奇。毕竟,与数百年前存在的古人类相比,这些人的存在根本就是一种无望的挣扎。他们的命运,充满的危险、坎坷、甚至是死亡。
虽然,他们是人,是在不断进化中,逐渐变得强大的人。
回到营地,首先映入天翔眼帘的是妹妹那张天真活泼的笑脸。还有剩余族人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马上收拾所有东西,我们得离开这儿。”轻轻抚摸着妹妹柔软的头发,天翔依然以自己惯有了冷漠,向着迎上来的一干族人下达着新的命令。
“夏冬,你带上五十个人,到先前的那块猎场去。把剩下的猎物全部运回来。剩下的人分成两组。战风,你带五十个年轻人,去把那些已经运回来的虫子洗剥干净。把肉弄出来,当作这几天的口粮。刘睿带着剩下的人,把必要的东西全部集中到一起。等夏冬的小队回来,我们就马上出发。”
营地四周曾经触目惊心的血腥尸堆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黑泥,上面还铺洒了大片燃烧后形成!的灰烬。在它们的四周,已经点起了数堆熊熊的篝火。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将血肉的气息完全散去,彻底消除潜在的威胁。
天翔斜靠在一面低矮的土墙边,静静地看着面前忙碌的众人,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再说任何话。该布置的已经布置,所有命令都简洁明了。新加入的族人也都纷纷干得不亦乐乎。那种对于大量食物的整理过程,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一种无上的乐趣。
所以,天翔有足够的闲暇。他要利用这点难得的时间,把脑子里所有的问题一一解决。因为,思索,需要时间。
夏冬的运输队在几个小时以后重新回到了营地。他们的归来,在新加入的族人中引起了阵阵轰动。那么多的虫子,那怕就算是一人分上一只都绰绰有余。虽然一只虫子身上能吃的部分并不多,但不管怎么样,依靠这些猎物,足够维持四天以上的消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新族人们才第一次发现:这个年纪甚轻的族长,绝对会是一名优秀的领导者。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判断的唯一标准,就是食物。
“走吧!”
安排并整理好所有必须的物件后,这支在一天之中刚刚经历两场血腥拼杀的小族群,在一声简短的命令下,开始了新的迁徙。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天翔,略微带有几分稚嫩的脸上,也显出了一种坚毅与刚强。
他们的目的地是图书馆。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个隐藏在图书馆地下的小型基地。
那里很大,很空旷,足够一次安置数千人居住。而且很安全,只要稍加修改,就能变成一处最坚固的武装居住点。那里有数量庞大的枪械,足以抵挡任何虫子的进攻。食物来源也相当充足。别的不说,盘据在图书馆内成百上千的虫子,就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族群提供最新鲜的肉食。
把那里当作族群的新据点,实在是最好不过。
就这样,在天翔的带领下,经过数个太阳日的跋涉。一百八十名狩猎者,终于站在了图书馆那布满灰尘,却又高大无比的门廊面前。
“不要惊扰门口那群锯齿蜂,走的时候尽量轻一些。不要去碰那些地上的书籍。也不准攻击任何虫子。照我的话去做,千万不要乱来。”
天翔反复叮嘱着各小队的队长,直到确认没有任何人会做出擅自举动后,这才才小心地沿着那条自己曾经走过的路线,将所有人一一领进了馆内。继而步上二楼,打开馆长室的大门,从那道隐蔽的小门中,进入了荒弃已久的基地。
“夏冬、战风,带着他们把这里打扫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请教一下刘睿。弄干净点儿,这里可是我们的新家。”天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指挥着身边的人将基地南角上一块空地清理出来。因为从那里堆积的物品,以及一个个金属构造的床架看来,那里应该是古人的居住区。
如果说几天前狩猎者们还在对天翔这个新任族长多少有些不服的话,那么,这种感觉已经在他们步入这片地域的那一刻起,完全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由衷的佩服与尊敬。因为,就算再笨的人也能看出:这里很安全,很舒适,很适合居住。
看着手下的族人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天翔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变成了一种凝重的思索。几分钟后,他来到正指挥着众人将金属床架一一归位的刘睿身旁。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有空吗?过来聊两句。”
基地北角处有一辆废弃的坦克,在它的遮挡下,远处众人的视线根本无法抵及其背后的空间。带着刘睿走到这里后,天翔忽然抛出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说吧!你与格萨之间,究竟有着什么协议?或者说,你为什么要让格萨杀死那些营地里的族人?”
→第二十七节 - 秘密(上)←
刘睿看着天翔,脸上惊显出一副愕然的神情。旋既很快又恢复到了正常。
“为什么这么说?格萨应该不可能告诉你这些东西。”
刘睿显然并不想否认。
“这个你别管!”天翔冷冷地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件事,也清楚你们之间绝对有过一个类似协议的东西。”
刘睿死死盯住天翔的脸,就好像是要从中看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一般。良久,这才长叹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格萨死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天翔找了地方坐下,从脚边摸出匕首,随意地在两手之间把玩,慢慢地说着。两道锐利的目光却从来没有从刘睿的身上移开过。
“哪里不对?”
“首先是时间。那场围猎,完全是临时决定,地点也不太远。从我带人出发到返回,其间也只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为什么格萨族群的袭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等我离开的时候再发起?如果说这是一个巧合,那么这样的巧合也实在是有点让人无法接受。有什么人能够在事先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此精确地把握时间,发动一场毫无悬念的袭击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还有呢?”刘睿面无表情地问道。
“枪!我给你的那把枪!”天翔注视着刘睿脸上每一个微小的变化,慢慢地说道:“对于枪的威力,你多少应该能够了解。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你居然没有开枪射击。这一点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可能。虽然你把枪当作宝贝收藏的解释很合理,从一个吝啬之人的角度来看,也能完全说得过去。但是,很可惜,这样的说法在你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因为,就你此前的种种举动看来,你绝对不是那种小心且吝啬的人。”
“还有,你们藏身的那处夹墙也很有问题。”望着刘睿冷漠的表情,天翔继续道:“我仔细看过那堵夹墙。无论是用来遮盖顶上空处的那堆杂物,或者是那几块用来封闭墙体入口的大石。至少也需要五、六个人才能从外部抬起。虽说当时躲在夹墙里的人,包括你在内也有十来个。但从遮盖物的放置上看,绝对不可能从内部拉起。”
“就这些?还有吗?”刘睿的语气依然冷漠。可是只要细心地观察,应该不难分辨出,其中隐藏着的那么一点点惊慌与无奈。
“当然有。”天翔飞快地将手中的匕首刀身掉了个,将锋利的刀口遥遥指向刘睿的胸口,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些遗留在营地内的尸体残骸,其实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可能你没有注意,所有的尸体均只是被砍下双手和双脚。至于其中的身体部分,他们根本没有动上半分。对此,你是怎么理解?”
“可能他们人手不够,一次带不了那么多的肉?”
“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天翔轻轻点了点头:“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在格萨营地的火堆上我仔细看过。所有那些被运回去的身体断肢,只不过够让他们吃上几天而已。换句话说,只要过了这段时间,那么他们又必须再次重新狩猎。想想看,如果换了是你自己,你会怎么做?难道你会任由那么一大堆食物放在那里,自己却丝毫不会动心吗?就算人手不够,难道不能再来搬运一次?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这样做。因此,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与格萨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协议。而且,那堆留下的尸体也应该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哦?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尸体,能有什么用?”不知不觉中,刘睿已经默认了天翔的说法。
“刺激!”天翔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且阴冷起来:“格萨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刺激我和其他回来的人,让我们心中充满仇恨、充满杀意、充满报复!”
刘睿没有说话,只是叹息着向后倒退了几步,将身体背靠在了坦克那足有半人高的冰冷履带上。
“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天翔阴着脸,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我整整杀了格萨族群近一半的人。就连格萨本人,还有他那个仅有几岁大的孩子,也统统死在了我的枪下。如果说,一场充满仇恨的杀戮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是,有一点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一个随便让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傻瓜。任何想要欺骗我的人,都必须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说话间,天翔突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地从倚身处跃出,在刘睿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闪耀着清冷寒芒的刀锋,已经死死抵上了他那脆弱的喉咙。
“从我遇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这个人实在不简单。虽说你是一个老人,也拥有部分古人遗留下来的知识。但是,你所说的话,无一不蕴含着深刻的道理。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走进了一个圈套。一个完全由你布下的圈套。我说的对吗?”
刘睿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神色。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脖子小心地朝着与刀锋相反的方向轻轻挪动了一些,想要以此来为自己留出一丝活动的空间。只不过,天翔似乎并没有想要给他这样待遇。反而,将手中的匕首步步紧逼,其尖端也已经将老人脖颈处的皮肤刺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死了几百个人。我希望,你能对此给我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很聪明,也很警觉。我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一名值得将全族托付的新首领。”刘睿忍不住说到。
→第二十七节 - 秘密(下)←
“不要岔开话题!”天翔眉头微微皱起,冷冷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与格萨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协议?”
“其实在最初我制订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过你总有一天会识破其中的秘密。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计划。呵呵!这才是一名新首领必须的智慧啊!”
刘睿在笑,笑得很开心。
天翔没有说话,手中的匕首也丝毫没有想要松动的意思。他在等着刘睿后面的话。
“人类发展到今天,数量已经大为减少。作为一个生物种群,如果想要顺利繁衍并生存下去,数量,绝对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刘睿的话听起来颇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与天翔提出的问题也天差地别。尽管如此,天翔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老人的眼睛,耐心地听着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
“现在这个世界,与古人生活的时代已经大不一样。由于虫子的威胁,我们根本不可能获得充足的食物。为了活下去,人类之间也不得不自相残杀。想想看,在这样的环境下,发展自己,重新获得古代文明与知识。这样的事情,其实根本就做不到。因为,在饥饿的状态下,任何人都无法去思索除了食物以外的任何东西。”
天翔皱着眉,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刘睿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但是,对于老人所说的话,他依然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因此就能放过刘睿。
“在我把族群交给你的时候,只有不到二百人。可是,你知道吗?在我执掌族长的最盛期,整个族群曾经拥有过上千人的巨大数量。那个时候,就算是面对十头最强悍的虫兽,我也有完全的把握将其杀死。”
“那么,你的族群为什么会没落?”天翔不解地问道。
“食物,还是因为食物。”刘睿的话语中隐隐透出几分悲凉与无奈:“你可能想象不到,一个仅有百人,在面对一头虫兽时只能落荒而逃的小部族,或许能够顺利生存下去。但是一支数量超过千人的强大部族,到头来,却还是因为最基本的原因而分崩离析。我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我们吃光了附近所有能吃的东西,甚至就连虫子身上最难吃的内脏也被充做了食物。但是没有用,饥饿仍然笼罩着整个族群。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了最难以接受,却又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分裂。”
“那么你为什么不选择迁移?别的地方,应该有更多的虫子存在。”
“迁移?哈哈哈哈——”老人忽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般的狂笑:“说的容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其他的狩猎者族群?你以为族群里的所有人都会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你以为擅自离开自己居住地,转而迁移到别人的地盘上寻找食物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吗?年轻人,你想错了。这个世界有着它固有的法则。掠夺属于别人的东西,肯定会有反抗。以生命为代价的反抗。”
“不对!你完全可以选择兼并。兼并其他族群,以这样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力量。同时也能获得更多的食物来源。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看出这其中的差别。”天翔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说的对!”刘睿叹道:“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杀人,不能杀死自己的同类,不能。。。。。。”
“很不错的借口,真是冠冕堂皇!”天翔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讥讽地嘲笑道:“不愿与外人为敌,却联合外来者向自己人下手。你这个前任族长,当得实在是很优秀啊!我不想再听你的陈年旧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要勾结外人,杀死自己的同胞?”
“你真的想知道?”刘睿注视着天翔的双眼,后者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表示,
“很简单,为了你。”老人回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给天翔以极大的震撼。只不过,在他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异的神色。他仍然和之前一样,死死地盯着老人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很聪明,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可能你也已经注意到,所有死去的人,无一不是年龄超过五十岁以上的年长者。至于格萨族群里的老人,相信也已经都被你杀死。对此,你怎么看?”
天翔再一次被震惊了。其实这个问题,早在进攻格萨营地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当时他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头。一个人数超过三百的族群,居然会在宿营地周围安排一群年老体弱的人当作守卫。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相当古怪。而且,在发觉被袭击后,位于营地中央的年青人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而是任由自己将防守在外围的所有老人一一杀死后,这才开始了反攻。
这样的举动,根本就是把族群抵抗能力弱小中的老人,全部推到了敌人的投枪尖下自动去送死。
到了最后,只剩下所有的年轻人。但是死去的格萨却偏偏把这部分最精锐的力量拱手交给了自己。
反观己方也是如此。所有的老人被杀后,剩下的年轻人虽然仅有那么十来个,但就力量来看,却已经是比原来强大了许多。毕竟,没有了老人的拖累,完全由年轻人构成的族群,显然要拥有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综合来看,两件事情其中蕴含的意义竟然惊人地相同。只不过顺序前后发展有所颠倒罢了。
更重要的是,两件事情的最终受益者都是自己。
换句话说,刘睿与格萨,完全是在以一种互相残杀的情况下,为自己清理了族中所有老人,留下了一群健壮的狩猎者。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刘睿在敌人来袭的时候,没有开枪还击的最根本原因。
他要为自己留下更多的人,留下那些今后能够跟随自己发展的年轻人。
难道这就是刘睿与格萨两人之间的秘密协议?一出看似两人争斗,自己却在其中获得所有利益的苦肉计?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面前这个老人的心计不可谓不深,手段也不可谓不狠。但是为什么,格萨居然愿意以生命为代价,把整个族群交到自己手中?他完全有能力在自己开枪之前,向自己说明其中的缘由。而后帮助自己一同管理好合并后的族群。
毕竟,能够深明其中道理并能做出牺牲的族群首领,绝对不会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庸才。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自古以来就流传的一句老话。”面对天翔的置疑,刘睿淡淡地说道:“试想一下,如果格萨仍然活着,那么就算他已经将族长之位让给了你。其手下原来的族人也根本不会因此而听从你的号令。而且,这些人也可能会鼓动其他人,一起脱离目前的族群,威胁格萨重新建族。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只不过是一名征服者,而不是一个统治者。”
“你们所做的这一切,难道都仅仅只是为了我能够带领族群更好的发展?”天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波动,依然以最冷漠的口气淡然问道。
“的确是这样!”老人的回答虽然在预料之中,却也还是再次像一颗大石般,重重砸在了他的心中,激起一片滔天巨浪。
“为什么?”天翔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手中的匕首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丝距离。
“为了繁衍,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老人的回答已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从他口中道出的最后一句话,却使得天翔内心再一次遭受了巨大的震撼。
“因为,你是探路者,是我们的领路人。也是带领人类能够重新建立新社会的领袖。”
“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你究竟是什么人?”天翔手中的匕首再一次狠狠抵近了老人的喉咙。由于力量过大,甚至还刺破了一点表皮。一丝殷红的液体顿时从破口处,顺着皮肤表面的皱折慢慢流淌下来。
秘密,这个神秘的老人,实在是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的秘密。
(前段时间更新不稳定,老黑也知道自己有错。但是没办法,如果大家比较关注新闻就应该知道,上周,温总理到昆明视察。。。领导要来,老黑的单位自然也要跟着忙。对于这一点,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毕竟,拿工资吃饭得人嘛。。。好了,废话不多说,更新照旧。老规矩,收票,不嫌多,有的就贡献出来。没有的。。。明天补上!呵呵!)
→第二十八节 - 人?(上)←
“我是你的拥护者,你的命令最忠实的执行者,还是永远守护在你身前的捍卫者。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以最诚恳的态度去认真执行。”
望着天翔那双充满惊奇与骇然的眼睛,刘睿慈祥地道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
“确切地说,我不是人类,不是百分之百的人类。我是一个由机器构成身体核心部位的电子人。”
天翔倒退了几步,匕首也完全离开了老人的喉咙。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常的老人身上居然隐藏有如此巨大的秘密。虽然自己散开的思维能量无法突入对方的大脑探询,可是,依靠虫脑那种先天的感知能力,天翔完全能够感受到,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亲切与友好,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祥和。
他说的是真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天翔脑中迅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只是,在他的内心,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你身上那种特殊的感应能量。而且,通过对于你妹妹天柔的询问,我也再次肯定了你就是我要寻找的“探路者”。可能你对此会觉得难以理解,可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你是所有人的领导者,未来希望的缔造者。这话并不是我随口乱说,而是电脑告诉我的。或者说,从我被造出来的那天起,脑子里就已经有了这种固定的观念。”
天翔慢慢将匕首Сhā回了脚边的套中。默默地退后,把身体斜靠在已经有些斑驳的墙壁上。他在思考,也在消化着这些从来没有听过的话。
“我不是纯粹的人类,也不是完全的机器人。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合成生命体。”没有理会天翔的神情,老人继续道:“说句实在话,在找到你之前,我曾经设想过,以我自己的力量还改变这个世界,把所有人类带出目前的困境。毕竟,我虽然没有强大的力量,但是有知识,古人遗留下来的知识。凭着这些,应该能够改变一些人类的处境。但是,我失败了。毕竟,我是人类制造出来的产物,根本就不具备一个领导者的能力。我的作用,仅仅只是作为一种辅助工具而已。”
“格萨应该是你的儿子吧?”一直沉默的天翔忽然问到。
“不!他不是我的儿子!”老人的回答颇有些出乎发问者意料之外。只听他继续道:“确切地说,他应该是我的后代。”
“后代?”天翔有些不解:“那么,他是你的孙子?但是,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那么老啊?”
老人苦笑几声道:“孙子?我的孙子,早在一百多年以前就不在了。现在的格萨,不过是我的第五代后裔而已。虽然,他并不知道实情。仍然以为,我是他的父亲。”
天翔倒吸了一口冷气。略微调整了一下思绪:“那么,你的实际年龄究竟应该是多少?”
“如果从我有意识的那天算起,那么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刘睿的回答更是令人震惊。
“有意识?”天翔奇道:“你没有父母吗?”
“没有!”老人摇了摇头叹道:“不单是这样,从我记事起,就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确切地说,我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半生物。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维持我身体的运转。那些制造我的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把我身体的外表完全固定成一个老人的形态。似乎他们希望我能够以这样的外表存在吧!”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头顶上被水渗透而生锈的金属天花板。脑子里纷乱地闪出众多古怪的念头。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险些被自己割断喉咙的老人身上,忽然会隐藏着如此众多的秘密。
“还想知道我与格萨之间的协议吗?”老人安详地说道。
“想!”天翔的回答无比干脆。
“很简单,借他之手,杀掉族群中那些只会成为累赘的老人。然后故意留下大量尸体,激发出你与年轻人们的仇恨,将他们完全笼络在你的周围。同时利用这种仇恨,让你们进攻格萨的族群。这个时候,格萨就会在自己族群营地周围安排所有的老人担任警卫。使你在成功击杀所有人后,以一种征服者的强悍姿态出现。再加上格萨临终前的嘱托,顺利将两族合二为一。最重要的,就是完全认同你这个新首领的存在。感激与征服换来的忠诚,这可是族长之位顺利交接根本无法换来的东西啊!”
天翔注视着老人,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他眼中,这个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二百岁的电子人似乎已经幻化成了数道不同的影子。慈祥的父亲、忠实的守卫者、古代人制造的半生物。。。。。。所有的影子,最终都重合在一起,构成了面前这个实实在在的人。
“我杀了格萨,你不恨我吗?”半晌,他才叹道。
“有什么可恨的?”刘睿淡然道:“活了二百年,我已经看透了感情这种东西。我的后代中,起码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都丧身于虫口下。多出一个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格萨的死法,已经是所有人中最有价值的一种。更何况,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但是我仍然拥有生育能力。换句话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再弄出一大堆后代。”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天翔以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慨,默默凝视了老人半天后,这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朝着远处喧闹的人群坚定地迈出了脚步。
几天后,地下基地的清理已经完成。众多无用的杂物与古代人的尸骸,都被清除干净。虽说地上众多的污渍暂时无法除去,不过,比起天翔刚刚发现基地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而且,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把整个基地完全清理,qisuu奇书com还得归功于叶战风在无意间发现的一条秘密通道。
→第二十八节 - 人?(下)←
那是一条与图书馆完全相反的方向通往地上的道路。与之前发现的那条楼梯相比,这条通道更宽、更大、而且也更好走。因为,这是一条以斜坡状存在的地下通道。
在基地的北面,有一扇被杂物遮掩住的金属门。从表面上看,这应该是一扇完全依靠电脑控制的大门。但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这扇门并没有完全关闭,而是仅仅依靠一条粗大的钢筋,卡在门与墙壁间的挂钩处。而那些遮挡在其前面的杂物,似乎也应该是被古人刻意放置。想要隐藏其存在的一种手段而已。
不管是什么原因,天翔还是为这扇门的存在感到由衷的高兴。要知道,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这处居住地又多了一个可用的出口。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他们可以不再需要馆长室里那条狭窄的楼梯作为交通要道。这样一来,对于图书馆内那些已经脆弱不堪,但却尚能使用的书籍来说,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保护措施。
按照刘睿的意思,那些在夹墙内“幸存”下来的老人与被杀者根本不同。他们是真正的古人智慧拥有者,是刘睿从上一代族群中筛选出来的精英。他们曾经在老族长的带领下,学习并掌握了部分古代人的知识与技能。有了这些人,再加上图书馆内藏有的书籍,完全可以对族中年轻一代进行必要的教育。
这段时间,刘睿已经从众多的废弃书籍中搜寻出了必要的部分。虽然只有区区三十多本,却已经涵盖了对目前族群生存及发展的重要方面。
其中,古代武器的正确使用,以及各种基本工具制造方法,都成了他首选择的目标。毕竟,就现在的环境来说,这些知识的学习,绝对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按照天翔的意思,每次参加知识传授的人只能在三十个左右。其余的人只能以轮换的方式继续。毕竟,要这么多人坐在那里认真学习,没有足够的食物绝对不行。
饿着肚子去看书,那种滋味儿可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和回忆。
必须首先解决食物的供应问题。这是目前部族面临的首要问题,也是天翔在两族合并前,向所有人做出的承诺。
因此,每天的狩猎必须进行。
天翔目前能够依靠的手下并不多,仅仅只有同为探路者的叶战风与电子人刘睿而已。至于其他的人,虽然在忠诚方面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因为自身能力及知识技能方面的原因,短时间内,他们只能是一群能力不强的野蛮人而已。
刘睿负责所有族人的教育,自己与战风负责这段时间内每天的狩猎活动,以及整个族群的食物供应。这就是天翔制定的暂行计划。
对于现有族人中的青壮年,天翔则以十人为限制,把他们遍成十数个小队。并且从中挑选出能力出众者担任队长一职。其中原因,主要是他从一些军事类书籍中获得的灵感。这样一来,既能有意识地锻炼出这些小队长的领导能力,也可以在半军事化的状态下,更好地对整个族群进行管理。
大规模的狩猎一直进行了两个星期。现在的天翔已经根本不再顾忌究竟是不是太阳日。强大的脑部思维能量,可以毫不费力的发现任何隐藏在暗处的虫子。大片的群居虫,在一个个同伴莫名其妙消失后,被迫接受灭族的命运。至于那些曾经对狩猎者造成巨大威胁的食肉虫,也无法抵挡成排飞来的投枪攻击。
就算有那么几只虫子,依靠覆盖在身体表面的坚硬角质甲壳挡住了投枪的冲击,幸运地冲到了狩猎者面前张开大嘴之际,却也只能遗憾地发现:在几声怪异的声响过后,自己的身体就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几颗迎面飞来的子弹,当场就能让它们毙命。
每次狩猎,天翔都要让几个族人中的小队长带上几枝枪。轮流让每一个人熟悉枪械的操作与使用。虽然他拥有整整一个军火库,但这些东西毕竟无法生产。子弹也是用一颗少一颗。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量减少使用频率。就算是节省的坐吃山空,也要比挥霍的铺张浪费要好得多。
人类对于某一件新奇的事物,总有一个接受的过程。从老人口中,狩猎者们已经知道有这样一种威力巨大古代兵器的存在。只是,当自己第一次拿到后,总免不了一阵手忙脚乱。对此,天翔和战风也都只能尽量引导。
不过,让他们感到高兴的是:多年的狩猎生活,已经使族人们拥有一种敏锐的观察力与接受力。就像使用投枪准确刺中一只虫子一般,对于枪械最基本的三点一线使用方法,他们也能毫不费力地掌握。只是,在射击速度的控制上,总会像天翔最初使用时一样,激动而狂热地,在最短的时间里,丝毫没有感觉地射空一个宝贵的弹匣。
尽管如此,两周下来的狩猎成绩依然不菲。那条沿着基地墙壁四周钉立铁线上悬挂的块块虫肉,就是最好的证明。
黑暗世界的阳光很少,气温也不是很高。空气流动带起的风中也含有大量湿润的水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保持食物的品质不变,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在旺火上将其烤干。或者加入大量食盐进行腌渍。可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是一种极其奢侈的做法。
盐,是黑暗世界中最珍贵的东西之一。几乎没有人知道这种白花花的晶状颗粒究竟是从哪里来,它们的制作方法又究竟是怎样。他们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一些穿着打扮古怪的人从东边而来。用一个个泥土烧制的陶罐,换取所有在他们看来可以被称做“商品”的东西。
尽管这些东西,在狩猎者本来看来,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那些古怪的东方人,也都自称为:“海族”。
这样的交换一般是每年两次。对于这些神秘的海族人,狩猎者几乎根本不敢得罪。因为盐这种东西,不但能够为食物带来更多的美味,而且自己的身体也相当需要这种东西的补充。有的狩猎者发现:饥饿的时候,几粒小小的盐,完全可以使自己恢复所有的体力。而只要长时间吃不到这种东西,那怕就算自己每天都能有大量虫肉到口,身体也会变得越来越无力。最终导致某一天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
因此,就算神秘的海族人提出再古怪的要求,狩猎者们也会一一予以答应。当然,这些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因为海族人要求交换的东西尽管奇怪,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
一本破旧发黄的书、一根普普通通的钢管、或者是一块随处可见的泥土,都有可能是海族人需要交换的货物。
天翔没有接触过海族人。但是刘睿对于这些人却并不陌生。在他生活过的数百年中,至少也与海族人打过上百次交道。但无论是哪一次,刘睿都能满意而归。因为那些神秘海族人的要求虽然奇怪,却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
就以刘睿记忆中感触较深的一次交易为例:他带着几十个族人,将一辆随处可见的小型汽车残骸搬到了海族人面前。用这个东西,换取了整整五百公斤的食盐。
因此,只要找到海族人。食盐的获得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问题是,究竟应该去哪里找这些神出鬼没的家伙?
→第二十九节 - 衣服←
对于这个问题,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答案所在。虽然所有的狩猎者都清楚,盐这种宝贵的东西完全出自海族人之手,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具体所在。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海族人从东方来。那里据说是他们的故乡——大海。
无奈之下,天翔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烘烤的办法,将大量虫肉干制保存。
虽然,这样做,要消耗大量的燃料。
能够燃烧的东西在黑暗世界中到处都是。木头、纸片、废旧的垃圾、以及众多虫子死亡后干枯的遗骸都可用于燃烧。但问题是,收集这些东西相当麻烦。特别是像现在这样,一次性烤制大量虫肉,所需要的燃料就更多。
连续几天的收集,虽然弄到了大量燃料。却也使基地周围所有的可燃烧物全部被一扫而空。换句话说,就算今后再弄到更多的虫肉,族人们也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去搜寻燃料。残酷的现实,使得天翔不得不再次打消了以烘烤来保存虫肉的想法。因为,这样做一方面太过浪费。另外一方面,族人也必须要面对另外一个堪比饥饿更大的威胁。
因为,冬天来了。
从前几个太阳日起,天翔就明显感觉到,那一缕阳光中蕴含的温暖已经明显少于往日。而且,由于云层的堆积,能够在太阳日投射到地面的阳光也越来越稀少。直至上一次太阳出现,完全被云层所阻挡。只有几块略带明亮的阴影懒散地出现在地上。
相比之下,隐藏在温暖背后的寒冷也越发显得张狂。一道道抚面而过的冷风,也总能使人感到阵阵颤抖的寒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生活取暖的燃料,就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既然不能将食物烘烤后长久保存,那么也应该在入冬后弄到一批足够食用的猎物。毕竟,在气温极低的情况下,食物品质完全可以保证长时间不腐烂。
因此,有两件事就成了目前最为困扰天翔的问题。
燃料的收集显然是其中之一。可问题是,以现在这种已经转冷的天气,想要带领族人出去寻找更多的燃料显然不可能。更不要说什么入冬后的狩猎活动。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相当单薄,就连平时走在外面都会被冻得抖抖索索。[奇Qisuu.com书]至于拿起冰冷的投枪去猎取食物,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衣服!我需要能够抵御寒冷的冬衣!
这是几天来盘旋在天翔脑海中最大的问题。也是目前整个族群迫切需要解决的最严重问题。如果这个冬天无法顺利度过,那么,这个新生的小部族也将永远消亡。
馆长室的秘密仓库中倒是有一些品质不错的战斗服。这种衣服相当暖和,但是数量却不多,无法满足人手一件的要求。天翔计算过,剩余的战斗服仅有二十四件。与一百多人的族众相比,差额实在太大。
二号基地的自动服装厂中倒是有很多纺织用的棉花。但是都未经过任何处理,无法穿用。最主要的,还是那里距离目前的居住地过于遥远。手下的族人根本无法在寒冷的状态下支持到那里。而且,在一个缺乏能源的基地中,很难想象那种无边的黑暗,究竟会给身在其中的狩猎者带来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压力。
更何况,当初天翔离开的时候,电脑就已经明确告诉过他:自己没有多余的能量。因此,想要顺利开启基地,拿到其中的棉花,那种艰难的程度,无疑要比古人小说中移山填海的壮举更加难以想象。
这段时间,天翔每天所做最多的事,就是在脑海中拼命搜索电脑灌输给自己的资料。他要从中找出一个能够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因此,有关布料纺织及布匹制造方面的东西,全都被他翻了个遍。
从古人最早的以树叶遮羞,直到后来的大规模纺织工业化,所有的历程和技术天翔都很清楚。他甚至知道一颗棉籽应该如何耕种、如何收获、如何混纺成纱,最终织成布匹。这其中的所有知识和程序他都很清楚。就算是一个古代的纺织厂长,恐怕也不会比他知道的更多。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其它很多动物毛发,或者是植物纤维之类的东西,也能充作纺织用原料。而且织出来的布料御寒效果也都相当不错。
但问题是,所有的这些东西,他手上一样也没有。就算是有,也没有现成的机器把它们纺织成布。更何况,就算有这些机器,恐怕他也没有足够的能量将之启动。
换句话说,这位新任的族长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满脑子的主意和念头。
连续几天,天翔都在带领族人拼命狩猎。不过,比之原来那种单纯之为了猎取肉食的活动,现在的狩猎明显更增加了许多别的内容。
旋毛虫,这是一种完全以植物为食的昆虫。和其它植食性虫子一样,旋毛虫也是一种群居生物。这种虫子体积并不大,就算长至成年,也不过仅有三、四十厘米的样子。与众多体积庞大的食草虫相比,实在是一种弱小的生物。而且,在很多食肉虫看来,瘦小的旋毛虫根本就是一种最容易猎取的食物。
只不过,一般来说,狩猎者们通常都不会把这种虫子当作自己的目标。一方面是因为这种虫子身上的肉实在是没有多少。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其群居的特征。
在黑暗世界中,一群数量庞大的食草虫,远远要比一头强悍的食肉虫更加可怕。
当然,这是指对独自生存的狩猎者而言。
一连几天,天翔与所有能参加狩猎的族人,都在拼命猎杀居住地附近的旋毛虫。一群身强力壮的狩猎者,再加上几枝火力强劲的突击步枪,使整个狩猎活动变的毫无悬念。往往是两排投枪齐射后,再由几个手持枪械的小队长暂时阻止住虫子们的疯狂反扑。而此时已经退后的投手们则再一次掷出雨点般的钢矛。反复数次后,庞大的旋毛虫群,就只能剩下几只完全被吓傻,站在原地发呆的可怜小虫。
狩猎队每天都在运回大量旋毛虫,基地内每天的知识传授也因此被迫暂时中断。老人与留守的青年也纷纷加入到整理虫尸的工作中来。
因为,按照新族长的说法,这些虫子将会给整个族群带来温暖,带来顺利渡过寒冬的希望。
虽然,这样的说法,很多人仍然抱有很大的怀疑成份。毕竟,利用虫子御寒,这种事情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连续的狩猎,获得了丰厚的成果。超过七千只旋毛虫被运回了基地。依照天翔的命令,所有族人都停止了狩猎。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趁虫尸尚未腐烂发臭之际。将起体内可以食用的肉块与自己所需要的部分,完全分离并清洗。
与其它植食性虫子一样,旋毛虫的身体表面也有着一层薄薄的甲壳。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所有虫子的固有特征。当然,能够以旋毛得名的虫子,必然有其不同之处。在它们的身体尾部,还有着厚厚一团长约五、六厘米,直径十来公分的细软绒毛。
这就是天翔的目标。确切地说,应该只是目标中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因为,只要你板开那层覆盖在旋毛虫身体表面的甲壳,就能发现,这种古怪的虫子身体内部,也就是与肉体相连接的甲壳反面,同样生长着一层厚厚的绒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件加了绒毛衬里的光滑皮衣一般。
这种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每一个狩猎者都有过猎杀旋毛虫的经验,他们也自然都知道这种虫子体内长有绒毛。只是,对于这些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东西,他们的对待方法,往往是丢弃,或者是扔到火里充作燃料。
天翔要的,就是这些生长在虫体内部的绒毛。
如果你是一个首次踏入基地的参观者,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吓一大跳。从老人到孩子,所有的人都在忙。但却是一种有序且不混乱的忙碌。你会看见,几百名狩猎者分成了几个小组。分别对庞大的虫子尸山进行一系列的处理。从最初的虫体解剖,到稍后的肉、壳分离,还有其后的脱毛、刮壳,以及最后的虫体内脏清运。无一不显示出整个活动组织者的能力与才干。
流水线作业。这是天翔从脑中资料里获取的一个新办法。
七千多只虫子,一百八十个人。就算所有的人都忙死累死,也不过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清理出其中大半。想要在冬天来临且虫尸腐烂之前,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效法古人的流水线作业。
事实证明,这办法很管用。
从虫壳上刮取下来的融毛已经堆成了几座黑乎乎的小山。因为被虫血浸透的关系,它们完全粘连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把把僵直的硬毛刷子。摸上去,还有一种相当粗糙的戳手感觉。
这样取下来的虫毛,仅仅只是天翔所要的原料而已。一种尚未经过处理的原料。
荒废基地的内部有一口水井。其源头是距离这里不到五百米处,从废墟中蜿蜒流过的一条河。虽然河水冰冷,但是却很干净。最重要的是,这水能够直接饮用。
基地角落里有一处古人建造的厕所。天翔试过,那里的整套排水系统相当完善。经过清理,那里已经可以用于废水排出。而现在,它们也不得不承担起了额外的任务。
几口巨大的铁锅架在了排水沟前,熊熊的大火将锅内满装的清水煮得沸腾起来。在天翔的指挥下,狩猎者们抱来了一堆堆黑硬的虫毛,把它们扔进用冷热水掺兑起来的温水中仔细清洗,反复搓揉。洗掉上面留有的血迹,揉出绒毛中残存的油脂。
这道工序相当关键。天翔反复叮嘱,清洗一定要认真细致,必须将绒毛中含有的脂肪完全清除。因为只有这样,毛质才会柔顺、轻软,穿在身上也才不会有那种硬梆梆的扎人感觉。
肥皂、洗衣粉、清洗剂。。。。。。这些东西对于任何一个古人来说都不会感到陌生。对于他们来说,这根本就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也是清洗衣物的关键所在。
很难想象,一件肮脏到了极点的衣服,如果缺少了这些东西的帮助,单单只依靠清水的洗涤,是否还能恢复原来的清洁状态。
这些东西天翔没见过,但是却知道它们曾经存在。至于其中的生产配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倒背如流。但是没用,拿怕就算他将生产肥皂的制作工序背上一万遍,也不可能凭空出现一块肥皂。
唯一的办法,还是只能依靠自己。
皂角,这是古人知识中反复提到过的一种东西。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制造肥皂的原料,也是那些生活在比古人更加久远年代人类,用于清洗衣物的必备品。而且,这东西很天然,完全来源于植物。
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人们也需要清洗自己的衣物。他们所用的清洗剂也是一种与皂角同名的东西。只不过,天翔并不知道自己使用的皂角,与古代人类使用的皂角究竟是不是同一种东西。毕竟,从外观上看,两者的区别实在是太大。别的不说,但就其个头而言。现在的皂角,就已经要比古人提到的同种物品大出许多。而且,形状也改变了许多。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狩猎世界中唯一能够用于清除污渍的东西。
尽管皂角树随处可见,但其结果的时间却并不长。虽然每一个狩猎者都知道这种东西的作用,但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却并不多。毕竟,这不是食物。
很幸运,刘睿的族群储备了很多皂角。按照他的说法,只要是族人需要的东西,就应该被列入储备品的行列。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虫毛的清洗工作才得以顺利完成。
烫煮、浆洗、挤干、脱水。。。。。。一系列过程后,原本拗黑的虫毛也变得略有些发白。这主要是因为毛根中附带的脂肪完全被清除的缘故。而且,那种扎人的硬质戳感也已经完全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轻软与柔和。
但是,它们还是不能穿在身上。因为,这毕竟是虫毛,不是块状的布料。想要能够使用,还有最后一道必须的工序要完成。
几天前,天翔就让战风带着人,砍倒了基地附近的几棵大树。用这些木头做成几只沉重的木锤。当然,那种巨大的重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够举起。想要顺利使用它们,还必须依靠机械的力量。
一条钢丝拉杆、一块废铁支点、再加上一组相当实用的滑轮。一个最简单、最省力的木臼就这样出现了。
“踩上去,使劲踩,然后放开。”这就是天翔交代给族人们的另外一项任务。
对于这种古怪的装置,狩猎者们显得相当好奇。特别是当他们看到以天柔弱小的身材都能轻轻踩动木臼的时候,更是表现出无比惊讶的神色。毕竟,如此巨大且沉重的物件,居然能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当作玩具一般使用,这种事情,他们此前可是根本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杆杠原理。古代科技中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技术之一。
四架巨大的木臼,日夜不断地,反复对平铺在地面的虫毛进行捶打和碾压。这是天翔从古人生产的一种叫做“羊毛毡”的东西中,获得的启发。
(今晚老黑朋友结婚,无奈,只能含着满眼泪水,肉疼地送出一个用血汗换来的钞票塞满的红包。所以,晚上的部分上午发完,数量不减。希望仍旧票票支持。为了我写作的动力,为了以后能够看得更爽,也为了我不情愿却仍要付出的该死红包。)
→第三十节 - 储备←
羊毛是什么东西,天翔并不清楚。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见过“羊”这种传说中存在的生物。至于毛毡,虽然他也没有见过。但是从资料中不难看出,那是一种具有相当保暖效果的布料。最重要的是,它的生产工艺极其简单。
旋毛虫体内的绒毛究竟能否代替羊毛?是否也能同样充作毛毡的制作原料?这些问题天翔根本不得而知。因为,他正在试验。试验让旋毛虫体内的绒毛来代替羊毛,试验制做出一块能够抵御寒冷的毛毡。
制作一块毛毡并不难。只需要将毛料反复揉和、挤压后,使之能够紧密地交揉在一起,形成一个整齐的平面后,毛毡也就算是基本完工。按照古代人的技术,利用水压机,或者是混纺机械产生的强大动力,只要有足够的原料,生产毛毡根本就不是问题。
天翔没有机械,有的只是几只巨大的木臼。不过,就其原理和具体实用功能来看,这些粗笨的木臼,其实也就是一种简单的机械。而且,用它们压制出来的毛毡,也完全具有御寒的功能。
两天以后,完全由狩猎者们自己制造的第一块虫毛毡问世了。
多么暖和的毛毡啊!细密的虫毛已经完全交揉在一起,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原本蓬松的绒毛,如今已被压缩成了厚度仅有半公分左右的断面。平整的毛毡相当柔软,轻轻贴在脸上,也会感到一种极其舒适的温暖。虽说这东西就材质来看,根本无法与古代人类生产的各种布料相比。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狩猎者们的心血,是古代文明完全被摧毁后,人类血脉繁衍的象征,也是人类向自然界索取生存权力的最好证明。
这个冬天,会很温暖,很舒适。
也就在这一瞬间,新任族长的权威也获得了所有族人的认同。毫不夸张地说,在他们的心里,天翔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一个充满智慧与强悍力量的结合体。
只不过,再聪明的人也有犯低级错误的时候。
旋毛虫的体积很小,体内可食用的肉也并不多。可是,从七千多只旋毛虫身上剥离出来的肉,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数量。加上此前猎获的虫肉,天翔部族现在拥有的食物数量,已经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刘睿计算过,这些食物,足够所有族人吃到明年春天。
只是,充足的食物却让天翔觉得相当郁闷。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足够的盐,也没有足够的燃料。而且,现在的天气也没有达到足够寒冷的地步。因此,在外面没有下雪或河水没有结冰以前,这些宝贵的虫肉,将会不可避免地遭到腐烂的命运。
不仅是天翔,所有的族人都为这件事情感到无比的烦闷。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为了太多的食物而烦恼。因此,就算天翔不说,他们也都在利用自己的经验与办法纷纷行动起来。只不过,这些方法根本没有多少用处。翻来覆去,还是只能回到最初的烘烤与腌渍上来。
很偶然的,天柔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巧妙地解决了这个令人头疼不已的问题。
“哥哥!我想吃罐头,就是你上次给我吃的那种罐头。”
罐头——饼干——冷藏库
被食物问题困扰多日的天翔终于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自己真是愚蠢,居然连基地内部有冷藏库这样的大事,也被忘记得一干二净。那些古人遗留下来的食物放在里面起码已经有几百年,但是仍然没有变质。用它来保存这些新鲜的虫肉,想来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巨大的冷藏库被再一次打开,数量庞大的虫肉完全填满了它的内部。而且,就在上次发现的冷库旁边,天翔也再次找到了另外三个储量相同的太阳能冷库。只不过,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仓库是空的,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把它重新装满就是。更何况,虽然虫毛毡已经可以生产。但其数量却还不能完全满足所有族人的需要。想要保证每一个人不挨冻,那就必须趁现在天气尚未完全转冷,猎取更多的旋毛虫。
很多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感触。当你从某种活动中获得部分利益的时候,总会带着一种浓厚的兴趣与狂热,把这种活动反复进行下去。就好像寓言故事里那个守株待兔的傻瓜。在尝到了一次凭空捡到兔子的甜头后,总会每天傻乎乎地守候在那棵大树下,等待着新的兔子到来。
天翔与他的族人目前也拥有这样一种疯狂的兴趣。那是一种完全为了自己生存,尽量积存更多生活物质的狂热。想想看吧!猎杀虫子,既能获得填饱肚子的食物,又能得到生产御寒毛毡的原料。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更加激动人心的呢?
猎杀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月。两万多只旋毛虫,被迫为狩猎者们贡献出了自己的肉体和绒毛。也正因为这样,基地内的大型冷库中,其中三个已经满满当当地塞满了小山一般的虫肉。至于那剩下的最后一个,也只剩下近一半的空间而已。
新的毛毡也已经制造完工。加上前一次的试验品,天翔一共获得了足够五百人穿用的虫毛毡。对于这些宝贝,除了留下必要数量,供族人裁剪成衣物后,其余的,则用那几只木臼的长柄一一卷起。做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毛毡卷。
缝纫衣物这样的事,不需要天翔的操心。族中老人与妇女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这件事情的唯一操办者。所需要的针线也并不麻烦。那些之前穿戴在身上的破旧衣物拆开,抽取出的棉线重新搓和后,就是最结实的缝衣线。至于针,那就更加简单。在堆积如山的虫壳中找出最坚硬的部分,在火上稍事烘烤后,用小刀割去其中的脆化部分,将剩下的块状物,削成一根根甲刺。打磨光滑后,把锋利的刀尖在火上烧得通红后,轻轻放到甲刺尾端,慢慢烙出一个小小的孔洞。一枚小巧的缝衣针就这样出现。
充足的食物,温暖的衣服。有了这两样基本的东西,族群也有了能够安然渡过寒冬的保障。只是,天翔心里还有别的问题需要解决。
馆长室的六个武器仓库中,除了有一个是用来堆放手雷与战斗服外。其余的,全部都是各种不同类型的枪支和弹药。虽说数量极其庞大,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天翔发现:原本码放在其中一间仓库中的子弹,已经整整被腾空了四箱。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过不了多久,这批古人积存的军火就再也没有多少剩余了。
“必须找到一种能够替代枪支的新武器。”这是目前围绕在天翔脑子的唯一念头。
二号基地里有巨大的武器制造厂,也有充足的生产原料。但是那些东西对于天翔族群目前的处境来说,似乎是一种相当遥远的梦想。因为天翔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智龙二号”说过的话。
“只有先把太阳完全释放,才能获得开启基地的必要能源。”
现在的太阳照射时间与古代完全不同。其中的原因,还是古人自己所造成。按照电脑输入的资料显示,阳光中含有一种强烈的射线,如果直接照射在人体表面的话,会引起皮肤溃烂及灼伤。而地球大气层中含有的某种物质,却能将这种射线的伤害完全抵消。但是就在几百年以前,因为古代人的错误,使得这种物质完全从地球消失。导致了强烈阳光对地球的直射,造成上百万人的死亡。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古人只能建造了一把巨大的“伞”,将地区完全笼罩起来。以此来隔绝阳光的侵害。只有在一段时间里,阳光照射威力最薄弱的时候,才会开放那么短短的几个小时。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现在,最终演化成被所有狩猎者们公认的“太阳日”。
根据电脑所说,地球自身会缓慢释放出这种神秘的物质,来弥补那些曾经消失的部分。几百年过去了,那些大气层中的特殊保护者已经完全恢复。遮挡阳光的“伞”也已经不再需要。现在,是到了该把它关闭的时候。
只是,想要关闭这把看不见的“伞”。实在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首先,族群目前所在与“伞”的位置实在太过遥远。获取了大量资料的天翔知道,自己目前生存的废墟,在几百年以前曾经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古代都市。名字好象是叫做“西安”。而“伞”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古人划分出的亚洲联邦首都——北京。
西安与北京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虽然天翔脑海中有着一个明确的数字。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就凭目前自己族群的现有力量,如果想要迁移到如此遥远的地方,根本无疑于痴人说梦。
仅仅在这片城市的废墟中生存,就已经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脱离了现在的环境,跑到那么遥远的地方,食物、饮水、武器等方面都会成大问题。所以,天翔最终决定:在自己力量尚未达到一个足够强悍的程度以前,绝对不要去考虑什么关闭太阳伞之类的问题。
虽然,释放太阳,就意味着自己能够获得一个庞大的基地,一个能够供应充足物资的基地,一个足够几十万人居住的基地。
但是现在,自己显然还不具备那样的能力。明知自己做不到却硬要去尝试,根本就是一种最愚蠢的想法。更何况,自己统领的族人,根本还只是一群没有任何知识的野蛮人。
“想要发展,首先就必须生存”。这是天翔多日来思虑良久的问题。也是他与战风也刘睿多次商议后得出的最终结果。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天翔彻底打消了在短期内释放太阳的想法。用刘睿的话来说:“现在的族群,必须走一步是一步,稳固地打好每一个基础。”
只不过,来自武器方面的问题,实在是让天翔有些放心不下。
钢矛,这是狩猎者们最常用的武器。也是在黑暗世界中最简单,却又最实用的武器。破烂不堪的城市废墟中,到处都是祼露在空气中的废旧钢筋。随便截取一段,都能打磨成最锋利的矛枪。这种东西,是每个狩猎者的基本装备。
对付一只单独的虫子,一支准确投出的矛枪就已经足够。但是面对铺天盖地的虫群,一支掷出的投枪,只能是激起虫子们巨大的愤怒。这也正是为什么狩猎者们往往面对大群虫子不敢下手,只能强忍住饥饿与口水,眼睁睁地看着食物从身边溜走的最大原因。
食物虽然宝贵,但是与生命相比,却又无比的渺小。
因此,尽快制造出一种能代替枪的武器,就成了天翔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说实话,冷兵器与热兵器相比,其中的优劣自然一目了然。但是在物资极其缺乏的情况下,一把方便灵活的冷兵器,显然要比一支没有子弹的枪要有用得多。
综合了战风与刘睿的意见,天翔最终选定了“弩”这个目标。
与投枪相比,弓箭的优势显而易见。只是,如果在威力及可操作性上相比,弩的性能,显然要比弓强大得多。
古人造弩的方法天翔很清楚,每一道流程在他脑子里都记忆犹新。但是,与制造毛毡一样,他根本没有古人的机械装置可以利用。想要获得新的武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依靠自己。
城市的废墟间生长着巨大的树木。这些年龄久远的植物与它们生活在几百年的祖先相比,无论是习性或外观形态,都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类在成功阻挡阳光侵害的同时,也扼杀了一大批习惯与太阳做伴的生物。然而,大自然就是如此的奇妙。在一种植物因为环境的严酷无法生存,导致最终灭亡的时候。另外一种能够适应的新生物,也会悄然出现在地球的生物名单中。就好像亿万年前大量生物灭绝后的地球,在经过漫长的岁月后,重新又焕发出新的生命活力。
这就是进化,生物为了适应环境而不得不作出的自身改变。只有那些坚强的,面对困境毫不低头的生物,才能在严酷的自然淘汰中幸存。也只有它们,才拥有能够继续繁衍生息的资格。
人类,就是这当中最优秀的一员。
植物,也当属此列。而且,它们将会成为人类征服自然行动中,必不可少的帮手。
“砍伐一批木头,把它们用作制造弩的基本材料。而且,它们也能为族群提供足够的燃料。”这是天翔做出的决定。
只是,想要把决定变成现实,往往需要太多的努力。
砍削木头的工具有很多种。斧、刀、锯子。。。。。。所有的这些都可以。当然,按照实际的方便程度来看,其中还是以斧头和锯子最为适宜。
刘睿曾经找到过两把非常锋利的斧子。也正是因为有了它们,战风才能顺利获得制造那几具木臼的材料。但是,如果按照天翔的计划,需要大批量砍伐树木的话。那就需要更多的工具。
可是,这样的工具,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因为,就目前的情况看,族群还不具备制造它们的能力。
于是,天翔想要批量生产弓弩的想法变成了泡影。然而,一个新的念头,很快出现在了尚未完全沮丧的脑海中。
“既然不能大量制造,那么,少量的生产,总应该可以吧!”
在冬天完全到来以前,天翔的族群完成了两件大事。一是储备足够的食物,二是获得了必要的过冬衣服。只不过,在众多族人欣喜及崇拜的眼光中,天翔又作出了另外两件在他们看来,颇有几分不解的举动。
(本节中首次出现了现实地名。对此,如果各位书友觉得有问题的话,尽管提出。说实话,在这一点上,我也是想了很久,究竟要不要脱离现实?或者重新出现一批新的地名?还是大家来选择吧!我会根据评论结果修改!顺便带一句——不要忘记投票!)
→第三十一节 - 训练←
几根粗大的木头,从基地外面慢慢拖进。这是战风带领伐木队辛勤工作的结果。尽管这样做,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但是在已经把天翔当做神一般存在的族人看来,只要是年轻族长交代的事情,哪怕就算再难以理解,也肯定有着它特殊的意义。
狩猎小队也回来了,他们的成果同样突出。一头足有三米多高的巨蝗成了他们手中的猎物。而且没有任何人员伤亡。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高兴归高兴,除了天翔、战风、还有刘睿之外,所有的人对此都有些不理解。
基地里的冷库已经快要装满,族群也并不需要过多的肉食。那么,在这种时候猎获一只巨蝗,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我需要它的筋。”这是天翔在带领狩猎小队出发前,对两位副手说的话。
弩属于弹射武器,没有适合的发射装置,就根本无法制造。一头从蝗虫进化到虫兽的巨蝗,已经改变了此前的生理特征。连接其腿部与身体之间,那条强劲有力的韧带,就是充作弩弦最好的材料。
其实,按照天翔最初的想法,制造弩弦的材料,应该是用古人生产的钢丝为宜。只是,那种东西并不多。而且,经过几百年的岁月腐蚀,就算能够遗留下来,也早已锈渍斑斑。无法再使用。
蝗虫的腿部肌肉相当强劲。依靠它们,蝗虫能够毫不费力地跳跃出超过身长数十倍的距离。战争遗留下来的辐射改变了它们的身体。为了适应新的环境,蝗类不得不重新进化。变异后的巨蝗体内器官也产生了完全的改变。他们的前肢开始退化,后肢得到了加强。纯粹依靠肌肉收缩达到弹跳目的的腿部,如今也产生了与身体相连接的韧带。这本来是生物演变能力强化的一大表现。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使得天翔把搜索的眼光,放到了它们的身上。
材料虽然不多,但是用来制作几张威力强大的弩,却也已经足够。天翔综合了脑海中所有的资料,最终整理出了一套最适合目前状况的制造方案。
弩臂,很简单。用块状的木头直接削成便是。虽然因为缺乏工具,外表显得有些粗糙。但不管怎么样,作为承载武器的身体,却也已经足够。
弩弓,横于弩臂前段,是用来担负弩弦的受力部分。因此,必须要用铁制。天翔有铁,大量的铁。但是却没有任何足堪用做弩弓的铁条。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以一段从中截断的钢筋,充当了驽弓的位置。
至于弩机,也是整把弩中最关键的部分,更是让年轻的探路者费尽了心思。如果严格地按照标准,精巧的弩机部分应该最为关键。毕竟这是控制发射的枢纽中心。
可问题是,天翔翻遍了身边所有能用的材料,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被当作弩机使用的东西。按照最初的想法,弩机应该由熔炼后的金属煅打而成。但是,熔炼金属需要极高的温度。其中最为关键的燃料,恰恰是目前整个族群赖以过冬的储备物资。
最终,无计可施的天翔只能将一枚小小的铜制弹壳,反复锤打成了自己需要的形状后,勉强把它塞进了弩机的位置。
可以想象,这样匆忙制作出来的一把弩,会是多么的粗糙,多么的难看。而且,就其精准程度来看,也根本无法与古人制造的同类武器相比。所以,当叶战风与刘睿两人第一次看到天翔手中“试验弩”的时候,首先的反映是好奇,等拿到手中仔细玩看过后,纷纷摇着头,把这张长度超过米许的“强力武器”,重新塞回到它的制造者手中。
“这东西根本就无法瞄准。就算你能瞄准,也根本不可能准确地命中目标。它实在是太粗糙,太简陋。换了是我,宁愿用投枪,也不会去用这种东西。”
这是战风在仔细看过弩后,毫不留情道出的话。
自己做的东西,当然要比谁都清楚。天翔苦笑着,颇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弩轻轻放在了一边。看来,自己想象制造新武器的念头只能暂时先放在一边。毕竟,粗枝大叶地滥造,最终还是无法获得想要的东西啊!
既然无法可想,那就索性不要去考虑。天翔很快把注意力转到了别的事情上。按照他的计划,这个冬天,将会是一次绝佳的机会。食物丰足,又有大量御寒衣物。不必再为这些东西犯愁的族人们,也终于能够安安静静坐下来,学习一些必要也是必须的古代知识。
第一场雪已经落下。按照古人的历法计算,现在应该是十月下旬。寒冷的空气从基地的各个缝隙间,悄悄溜进了狩猎者们居住的空旷场所,想要以自己特有的冰冷笼罩这片地域。却惊讶地发现,一种洋溢着欢乐与畅快的温暖,很快击垮了它那简单的念头。并且,将其完全与自己溶为了一体。
虫毛毡制成的衣裤已经分发到了每一个人的手里。面对厚实的新衣物,所有狩猎者脸上都带着喜不自禁的神情,愉快地穿戴起来。虽说毛毡直接穿在身上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甚至在毡面某处还有那么一些处理不是很好的扎人硬毛。但不管怎么样,比起此前那些几乎可以被称做是布片或布条的“衣服”来,这样的毡制衣物已经好得太多。
最重要的是,它们很结实,而且也能保暖。
首批用于教授知识的书籍刘睿已经整理完毕。天翔从中又重新甄选出三本有关基本算术、生存技能训练、以及日常工具使用方面的书籍。以此作为这个冬天族人学习的首要目标。
空旷的基地已经被清理出来的物品,分隔成了几块较大的区域。人们围拢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带着喜悦与崇拜的眼神,望着用一块白色石头在漆黑墙壁上写来划去的新任族长。口中不时发出阵阵惊叹与欢呼。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世界上竟然还有“知识”这种奇妙的东西。也第一次知道,“知识”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影响。
知识的教授,暂时已经由天翔和自己的两名助手来负责。这一方面是因为天翔有了较多的空闲时间。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对那些老人呆板的讲授,实在是觉得无法理解。
最简单的例子:就以辨别皂角这种东西来说,老人们固然对它的外形、用途都相当熟悉。但是在把知识传授给年轻人的时候,他们却只能呆板地拿出一个实物,告诉自己的学生:“这就是皂角,它能用来洗衣服。”至于别的话,一句也不肯多说。换做是理解能力不错的人,可能多少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含意。可如果遇上某些实心眼的人,他就只能按照老人手中那颗被充做范本的皂角,去寻找其它的同类物品。
甚至还有的人,在看到两颗外形完全不同的皂角时,根本不知究竟该怎么办。最终,只能由哭笑不得的天翔,来向他做出一番完美的解释后,这才对于其中的奥秘恍然大悟。
“他们的理解能力很有限,所以,在知识的传授方面,必须遵循简单易懂的原则。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么,对于今后族群的发展,将会是一种绝对的阻力。”
这是天翔私下对战风和刘睿说的话。对此,两人也深以为然。
从那以后,三个人决定,暂时由他们流落对族人授课。毕竟,在整个族群中,只有他们,才是真正能够理解并懂得古代知识的人。
学习一种知识并不难。但如果是要将之完全运用到现实中,就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好像你虽然知道1+1等于2,可是也必须清楚,这仅仅只是一种表面上的计算方法。而且,在很多时候,这样的计算,并不见得就完全正确。
理论与现实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巨大。
所以,天翔现在所做的,就是要把理论与现实完全揉和在一起,用最简单明了的办法,向族人们清楚地展示出来。让他们明白,知识是一种对自己有所帮助的东西。在危急关头,灵活的运用它们,甚至要比一百支最锋利的投枪都更加管用。
而这个时候,赵天翔这个年轻族长的威望,更是在族群中达到了顶点。很多崇拜他的年轻人甚至直接将他当作了自己最崇拜的目标。按照他们的话来说:“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愉快的一个冬天。”
黑暗世界中的生存环境相当残酷。虫子与天气是两种对于狩猎者来说最致命的东西。“虫子会吃人,天气能杀人。”这是流传在狩猎者之间最多的一句话。因为太阳的缘故,黑暗世界的气温很低。哪怕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天,人们也会经常感到丝丝冷意。而到了冬天,如果没有事先储备好充足的食物与燃料,那么,等待狩猎者的,将会是被冻饿而死的悲惨命运。
很显然,在天翔的族群里,这种事情已经完全不可能发生。
收集到的燃料虽说不是很充足,却也已经足够支撑到第二年春天。几棵砍伐下来,本该用做制弩材料的树木,也已经被劈成了小块充做燃料。只是,每当看到它们,天翔心里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自己的第一次发明创造,居然会以一个笑话收场。早知如此,还不如多让战风他们多弄些烧柴回来。
食物更是不用担心。几个满得不能再满的冷库里,一块块挂着冰霜的虫肉就是最好的证明。按照古人的标准,天翔将原来族人习惯的每天两餐或一餐,改为了现在的每日三餐。这样做,更加符合饮食规律,也更能补充体内所需营养。最重要的是,族人`们也因此拥有了一种固定的时间观念。
狩猎者的计时方法,多以太阳出现的时间为准。因此,也就有了“太阳日”的说法。但是现在,天翔要他们习惯的,则是古人流传下来的二十四小时计日法。毕竟,与每百小时的太阳日计法相比,计日法显然要更简单,更容易。
毕竟,太阳最终将会由自己去解放。到了那个时候,拥有正确的时间观念,将会对族群的繁衍生息,起到绝大的作用。
虽然学习是必要的,但是在整个寒冷的冬天,狩猎者们将不会有太多活动的机会。为了保持族人的身体健康,也为了在春天到来后,族群不至于出现一种雍懒的局面。天翔决定:每天固定留出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给族人用于体力训练。
基地里散落的金属物件到处都是。这些东西相当沉重,而且体积也颇为庞大。其中,尤以那几辆报废的坦克为主。说真的,对于这几堆锈渍斑斑的铁疙瘩,天翔早就已经看不惯。它们所在的位置实在不是地方。正好将占领了住宅区的中央。使得往来出入的人们,只能小心地绕开它们行走。
因此,搬开这些东西,让出道路。就成了时刻环绕在天翔脑子里的一大念头。
不过,这种念头想想还可以。一旦要落到实处,根本就是一种妄想。就自己族里那百来号人,想要顺利搬动这些重达数十吨的大家伙,根本不可能。
对于这些碍事却又无可奈何的废铁疙瘩,天翔只能摇头。他几乎每天都会思考一番,究竟应该如何把它们搬离现在的位置。如果说,最初产生这样的念头,仅仅是因为他们占用了太多空间的话。那么,现在则不单纯是如此。因为天翔发现:这几辆坦克的所在位置,以及它们的姿势,实在是很古怪。
坦克一共有五辆,分别散落在基地的四周。从空中看,恰好构成了一个极其规则的五边形。这还是叶战风在带领族人,将木臼上使用的滑轮挂在基地顶上的时候,发现的怪异状况。
那本古人的日记内容,天翔记的很清楚。按照上面的记载,这些坦克应该是用于阻止“入侵者”。因此,它们应该是开出基地应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持一个完美的五边形呆在这里。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入侵者”攻入了基地,古人们不得已,才会在这里发生战斗。但是不管怎么样,如此强大的作战武器,竟然会保持这样怪异的姿势,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坦克的下面,应该有着某种东西。或者是某种古人不想让“入侵者”发现的秘密。”这是天翔在与战风和刘睿的交谈中,透露出的想法。对此,两人也表示出相当的赞同。
尽管发现问题的异常所在,可天翔一时间还是拿它们没有任何办法。他试过,让所有族人一起推动其中一辆。但很失望:沉重的废坦克,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既然做不到,那就暂时放弃,等到今后有了足够的力量再说。这是天翔的一贯主张。所以,他的目光很快从这方面,转到了族人的体力训练上。
训练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基本的负重行走与奔跑。破旧衣物拧成的布条有很多,用它们栓系上一定的重物给族人背上,沿着整个基地的四周来回奔跑。每天二十圈。而且,必须保持一定的速度。这就是天翔的计划。
对于这种新奇的活动,刚开始,所有族人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但是几天以后,已经没有任何人会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游戏。他们发现,尽管自己能吃饱,也有力气。但是背着沉重的一包东西,奔跑如此亢长的距离,实在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对此,很多人表示出不理解。纷纷要求族长废止这样的活动。有的人甚至直接摔下了背上的重物,站到一边,疲惫地观看着其他人的表演。
“不许停留,跑不完的,擅自停止的,在规定时间没有完成任务的,缩减每天一半的口粮。”
这就是天翔的应对方法。
(感谢各位书友对于地名方面的评论,对老黑很有启发。我也会按照各位的建议进行修改。后面的情节中可能有些东西比较血腥,希望大家看的时候能够有所准备。。。。。。砸票!)
→第三十二节 - 皮鞋←
有压迫才有反抗,有激|情才有动力。虽然族长的命令实在是难以接受,可在缩减食物配额的恐吓下,族人们还是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艰难地从地上捡起被自己扔下的重物。琅跄着脚步,慢慢往前奔去。
一天下来,除了一些身体素质较好的族人外,其余的人,虽然坚持着跑完了全程,却没有一个在规定时间抵达。更有甚者,几个较弱的女人,几乎是拖着自己背负的重物,撑到了终点。
“这样的训练不会终止,必须每天坚持练习。我会督促每一个人,也会以身作则。只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这样做,对于你们来说,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这番话究竟有多少人真正听了进去,这连天翔自己也不清楚。毕竟,他的脑波能量虽然很强大,却无法探究到人的内心世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自从第二天天翔也加入了负重奔跑的行列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对此有过一句怨言。
对于族群的现状,很多人都感到相当的满足。然而,作为族群领袖的天翔很清楚,仅仅依靠这不到二百人的小族群,想要谈及发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团结就是力量”。所以,自己的族群如果想要强大,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聚集并拥有更多的人。
但问题是,这样做,必须要有丰厚的物质条件做为基础。毕竟,一千人的部族与一百人的部族相比,食物、衣服、武器等方面,所需要的数量,将会超过现在的数倍乃至数十倍。在没有任何物资准备的前提下,贸然扩张,只会把族群带向灭亡。
对此,叶战风与刘睿深以为然。
天翔相信,如果现在不是冬天,而且气候也很温暖。那么自己肯定会带领族人,像一群最疯狂的土拔鼠一般,在废墟的各个角落间,拼命寻找各种有用的东西。他们会猎杀更多的虫子,获得更多的毛毡,找到更多的武器制造材料。当然,也会发现更多的古代人类秘密。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积蓄必要的物资。
族人体力的加强、知识的学习,同样也是一种必要的物资储备。天翔相信,过完这个冬天,他的族群将会是所有狩猎者中最强大的存在。就算今后族群扩大,这些人也能独当一面,成为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且漫长的。每天的授课与锻炼对于精力充沛的天翔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百无聊赖的他只能搜尽基地里所有的东西,看看能否从中获得新的乐趣。
很幸运,他找到了用于打发时间的东西。一捆墨绿色的皮卷,落入了他的视线中。
那是一张巨蝗的皮。一张从猎获回来巨蝗身上剥下的内皮。
和所有虫子一样,巨蝗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角质甲壳。这是蝗类在进化过程中逐渐演变出的最佳防御盔甲。同时,甲壳下面柔软微薄的皮层也获得了加强。无论是厚度或强度,比起蝗虫都有了大幅度的增加。毕竟,一只是兽,一只是虫。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
天翔轻轻拈了拈手中的巨蝗皮。这东西质感很不错,摸上去很柔软,具有一定的韧性。厚度也足足达到了半公分之多。匕首割上去,必须使出相当的力气才能取下一块。至于矛枪,如果不是打磨得很锋利,而且拼尽全力的刺出,恐怕也根本无法将其戳穿。
“绝对的好材料,不能浪费。”天翔在心里这样为巨蝗皮下了定义。同时也在飞快地思考:究竟应该用这卷皮来做点什么呢?
鞋子!一个名词忽然出现在他的脑中。
和衣服一样,鞋子在黑暗世界中,也是一种相当珍贵的物品。尽管很多狩猎者都有一双属于自己的鞋子。但是却早已破烂不堪。因为,它们的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古人曾经生活过的废墟。
一块金属放上六百年,绝对会锈渍斑斑。鞋子也是一样。虽说有些鞋子放置的位置非常好,晒不到太阳也淋不到雨。但随着漫长的时间流过,构成鞋子本身的材料也会逐渐老化。因此,就算能够幸运地发现并获得一双完整的鞋子,也无法穿用太久。时间一长,很多狩猎者都只能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尽量延长脚上鞋子的寿命。
用绳子捆,用布条扎,都是相当普遍的办法。当然,也有人觉得,与其将一双烂得不能再烂得鞋子,好像一只棕子般地捆在脚上,还不如直接裹上一块结实的厚布来得划算。于是,就出现了很多用布片裹脚,代替鞋子功能的狩猎者。
这样的人很多。天翔的族群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如此。虽然这样一来行动不是很方便,却也总比光着脚走在破碎的瓦砾间要好得多。
“就是这样,用这些皮做几双鞋子。虽然数量不多,但总比没有强。”打定了主意的天翔,兴奋地抱起那捆比自己腰还粗的巨蝗皮,拖到了一个被人群围拢的火堆边。
尽管是在地下,可依然潮湿阴冷。剥下后就放在一边的蝗皮,也因此没有完全干透。虽然摸上去已经有些发硬,而整体多少还算柔软。就这样,一干族人在天翔的带领下,开始了一项新的工作——鞣皮。
古人鞣皮,需要硫黄等物品。这些东西天翔没有,也根本就弄不到。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用自己拥有的材料,以最简便的方法,制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燃烧的火堆边,有很多尚有余温的灰烬。用这种东西把蝗皮完全浸透,然后反复搓揉,使之保持柔软。反复多次,用灰烬将其中水份全部烘干。一块能够随意折叠,却又不失韧性的粗制蝗皮也就随之出现。
有了皮,制作鞋子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族中妇女与老人,很多都精于缝纫。在天翔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下,第一双蝗皮鞋也终于问世。缝制鞋子的行动也出现了第一次Gao潮。
女人们的手很巧,针脚边也很细密。虽说在鞋子的外观上,处理得不是很理想。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她们手工制作出来的第一双皮鞋。最重要的是,它能穿,而且很牢固。
应该承认,这是一双很不错的皮鞋。虽然,样子有些难看。
一张巨蝗皮,三十二双皮鞋。这是忙碌两天后的全部成果。
虽然只有区区三十二双,却也足以使整个族群感到沸腾。毕竟,拥有一双牢固轻便的鞋子,就意味着自己的脚少受点罪。
“把这些鞋子分发下去。”这是战风的主意,同时也被刘睿所赞成。东西造出来,本来就是要用,不用的话,与废物有什么区别。
但是天翔却不这么认为。
“发是肯定要发,但是怎么发?发给哪些人?这其中必须有一个判断的标准。鞋子只有这么多,所有人都发当然不可能。如果处理不好,这不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给族群带来新的矛盾。到了那个时候,想要再收拾,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仔细思索一番后,天翔最终打定了主意。
“一个月后,我们将举行一次负重长跑比赛。路线就和现在的训练场地完全一致。首先跑到终点的前三十二个人,将获得每人一双鞋子的奖励。”
自从消息公布那天起,整个族群开始掀起了一场疯狂的争夺浪潮。除了授课外的所有空余时间,全部都被族人们用来训练自己的负重奔跑能力。除了被规定不能参加训练的老人外,每一个人都在背着一大堆沉重的东西奔跑。所有的人都在给自己打气,给自己加油。那种狂热的劲头,就连天翔自己看了也觉得吃惊。
“有竞争才会有动力,有奖励才会有活力。”
这是古人书中的一句话,也只是到了今天,天翔才总算是明白其中的奥秘。
一个月后,比赛如期举行。天翔没有食言,三十二双蝗皮鞋,公平地分到了三十二位获胜者手中。看着其他人羡慕的眼光,这些胜利者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存在的骄傲与价值。而没有拿到奖品的人也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背着那么多的东西,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跑完全全程。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对年轻族长的话感到过怀疑。而“族长的命令就最正确的选择”这样一种说法,也逐渐在族群中慢慢流传开来。
雪越来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族人的训练热火朝天,天翔自己也没有放松。一直珍藏在身边的《太极拳图谱》他已经交给了战风和刘睿,要他们与自己一起练习。同时,每天晚上,天翔还要进行一次必要的冥想训练。他想看看,自己的思维感知能力究竟有没有加强,还有没有提升的余地。
连续几天,天翔放出的思感都能在搜索范围外发现一些轻微的波动。由于距离已经超出了自己控制的范围,因此,天翔只能模糊地感应到那是一种微弱的生物活动能量,至于具体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东西绝对不会是虫子。按照昆虫的习惯,它们都会在地下筑巢。寒冷的冬天对于它们来说,更是一种致命的威胁。因此,整个冬天,虫子根本就不会出来活动。而是在第一场雪下来以前,吃饱喝足,舒服地缩在自己温暖的小土窝里睡觉。直到第二年春天的来临。
既然不是虫子,那就应该是别的某种生物。毕竟,地球上曾经出现过数量众多的生物。虽然那场神秘的毁灭之战消灭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可总还是有一些生命力极其万千的物种得以幸存。
人类,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
但是天翔自己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人。按照古人的历法计算,现在已经是一月份,是整个冬季中最寒冷的日子。就在昨天,他还试着走出基地,朝空地上泼了一碗温热的水。仅仅只过了不到十秒钟,泼洒在地面的水就已经完全冻结成了冰块儿。这样的寒冷,绝对不是衣衫单薄的狩猎者所能够抵挡。所以,天翔的想法也就不难理解。
只是,那种神秘波动几天以来一直存在,而且时间也很固定。搅扰得天翔无法定下心来冥想。他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他想看看,究竟是些什么生物,能够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在外面四处乱逛。
“战风、夏冬、商剑鸣,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一下。”
简单地对刘睿交代了注意事项后,天翔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火堆前,点出了自己信任的几个人,分发了战斗服后。带领他们通过基地后面的楼梯,来到了存放武器的二楼。
军火密室的存在只有天翔与战风、刘睿三人知道。因此,在馆长室里,天翔通常都会放上几箱子弹与武器。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取用方便。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减少族人知道密室存在的可能。
每人一支M5G43,外加一支P104手枪。还有两颗黑乎乎的手雷。这是每次外出的必须装备。只不过,在战风的建议和要求下,他还是换了一支G180S远程狙击步枪。按照他的说法,只有远近搭配的火力,才能给予敌人最沉重的打击。
对此,夏冬与商剑鸣这两个能力明显要强于族众的人,并没有什么多的话。在他们看来,只要是族长的决定,永远都是最正确的东西。
一层虫毛毡衣,一件战斗制服,这就是外出者的御寒衣物。天翔试过,这样已经足够。两件衣服很温暖,完全可以抵挡寒气的侵袭。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随身带上几块烤得喷香的肉干。虽然他们出发前已经饱餐过一顿,可是,说不定也会有用得着它们的时候。
四人悄悄从图书馆的大门走出。这样一来要多走上一短距离,但在天翔看来完全值得。他不想让外人得知地下基地的入口所在。虽然现在已经是滴水成冰的冬天,几乎不会再有任何人外出狩猎。可凡事总有例外。小心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冷!真的很冷!这是几人步出图书馆后的第一感觉。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吹在没有任何防护的脸上,就好像刀割一样疼痛。不过,比起那些在远处废墟间呼啸而过,发出阵阵令人恐惧声响的狂风来,这点小风带来的困扰实在是微乎其微。
尽管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得够多,可天翔依然感觉到自己很冷。
地上的积雪很深,一脚下去,足以没到膝盖上端。这一方面使行走更加困难,同时也增加了周围环境的辨认难度。茫茫大雪与昏暗的天色几乎完全遮盖了地上的固有标志。只有从一些高于积雪的废墟堆上,才能隐约判断出自己的位置所在。
至于那些在雪地上踩出的脚印,在狂风与雪花的清扫下,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它们的踪影。
“注意点,相互间的距离要跟紧,千万别走散了。”天翔扭过头,背对着迎面吹来的雪花,朝着身后的三人大声喊到。虽然他的叫声很快被狂风所吹散,但依靠着那一丝尚可辨清的声音,三个人还是弄懂了他的意图。跟随着他的脚步,艰难地向前跋涉。
这绝对不是多余的提醒。在风雪中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最终活活被冻死的事情,在狩猎者中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新闻。
一千多米的距离,四个人整整走了近三十分钟。
这里已经是天翔脑波探索的终点。当然,那是指对地下基地而言。一路上,他就一直放出自己的思感,对行进路线上的每一处异动搜索。最终锁定了现在的目标——距离基地一千六百多米处的废墟。
“是人类,有三十六个人。”
这是思感能量探索到的情报。从他们的移动范围来看,应该是以那座废墟为主。而且,从其位置来看,好象是聚拢在一起,正在取暖。
(本书中很多地方大家都有觉得问题,最起码说不过去。对此,老黑只能告诉大家,所有看起来觉得不对头的地方,其实都是今后的关键所在。本书的最大看点主要是悬念与生存。其中悬念会占据绝大部分。就像一开始的毁灭之战、入侵者等等,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随着剧情逐渐深入,才能知道其中奥秘。————票!要票!)
→第三十三节 - 女人←
这是一座足有几十层高的大楼废墟。只不过,整个楼层已经从中部断开,歪斜着倾倒在地面上。与之相接的部分,有一半已经没入土中。而那祼露在空气中的楼面,则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肆虐的狂风,从自己身体间的窗户与门洞间随意穿过,使它们本来就已经不甚牢固的身体更加脆弱。而那种气流掠过孔洞时发出的“呜呜”声,就好像是废墟发出的哀鸣一般,在向空荡荡的世界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悲哀。
大楼的基座还剩下三层,只有从其上端断口处,才能隐约看出曾经是与倒在地上的部分相连。与躺倒在地面的残肢相比,它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几百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在其身上留下了众多的斑痕。虽然还没有到那种摇摇欲坠的程度,却也已经是千创百孔,破烂不堪。
这里就是天翔感应到的地方。就在它的二楼,有着三十六个陌生的狩猎者。
雪下得很大,呼啸的风声也足以掩盖世间所有的声响。但聚集在废墟中的狩猎者们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听觉,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就在四名来访者刚刚走到废墟边上的时候,一支从二楼飞出的投枪,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猛地Сhā进了天翔面前的雪堆里。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明显带有因寒冷产生的颤抖,却又不失冷静的女声从二楼响起。
“女人?”天翔颇有些诧异。口中却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别害怕,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人。”
“帮助?”女声里明显带有一丝惊奇与慌张。
“对!帮助你们!我有你们最需要的东西!”天翔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女声沉默了。看得出,声音的主人在犹豫,在思考。而天翔自己也能从发出声音的位置感觉出: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而紧张,却又明显在压抑说话声调的争吵。
“你们。。。。。。进来吧!”半晌,女声这才再一次重新响起。不过,谁都听得出,比起刚才那种警惕的询问,其间已经多了一些无奈与疲惫的成份。
获得准许的四人进入了阴冷的废墟,沿着被积水浸透,已经微显松软,却也尚能支撑的楼梯步上了二楼。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女人?怎么全部都是女人?”这是天翔走进房间时的第一个念头。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叠摞起来的砖石碎块小心地堵塞了朝向两边的孔洞。剩下唯一一扇用于通风的窗户,则是用一块被蛀蚀得斑驳点点的木板所遮掩。尽管如此,仍然无法将带有寒气的狂风完全阻隔在外面。刺入骨髓的寒冷依然从碎石与木板的缝隙间悄悄钻进,占据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仅仅只剩下位于屋子中央一堆尚在燃烧,但却已经散发不了多少热量的小火,在苦苦支撑着已经所剩无几的阵地。
火堆的附近,围坐着一群神情呆滞的女人。她们拥挤得是那样紧密,以至于相互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缝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圆形的人环,将整堆火焰全部笼罩。只留下头顶上一处微小的空间,尚能容许空气小心地通过。
她们在取暖,就依靠着这么一个很小的火堆在取暖。看着她们,天翔忽然间不由得想起了基地里族人燃起的那些巨大的火堆。那些熊熊燃烧,每天都不曾熄灭的温暖火堆。
看见四个穿着古怪的男人走进,所有围坐在一起的女人全都“忽啦”一下站了起来。手边的投枪也高高举起,将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锋利枪尖,指向了这几个突然造访的陌生人。
“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你看,我们没有武器。”天翔见状,连忙抬起左手轻轻晃了晃,右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紧握的M5G43枪柄。乌黑冰冷的枪口,也始终没有任何偏差地指向面前的女人。
善意归善意,但是必要的警惕绝对应该保持。
可能是看到他们手中并没有狩猎者惯常使用的武器,女人手中的枪尖也开始微微低垂。有几个衣服单薄的,甚至直接丢下手中的投枪,猛地坐下,将原本靠后的位置,硬挤到了火堆前。从其颤抖不已的身体与牙齿打战发出的撞击声看来,寒冷造成的威胁,显然要比这几个莫名来访的陌生人要大得多。
不仅是她,几个身材较为瘦小的女人,也纷纷围坐到了火堆前,瑟瑟地颤抖着。她们身上几乎就没有什么衣服,有的只是几块仅够遮羞的布片而已。一阵冷风吹过,就能轻松掀起它们,露出隐藏在其下干瘪的Ru房。
“真惨!”天翔身后的战风摇了摇头,轻轻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间,手中的枪口也微微指向另外一边。顺着指引,天翔清楚地看到: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孩,正颤抖着,一边用口中呵出的热气,温暖着因为寒冷而被冻得发青的双手。一边将一双粘满污渍的脚伸到火堆边烘烤。而她的左脚上,仅仅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大拇趾而已。其余的趾头位置,已经被四个黑乎乎的印记所代替。
那是冻伤留下的痕迹,古人的医书中曾经提到过这一点。
不仅是她,几乎所有围坐在火堆前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那么一些因为寒冷造成的淤青。而且,天翔还注意到,除了火堆前那几根零散的枯树枝外,整个房间里,再也找不出一丁点儿可供燃烧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天翔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眼中也没来由地涌上一股酸咸的液体。
不只是自己,就连其身后的三个人。天翔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在那一瞬间将四个男人完全笼罩。
人类,这就是曾经统治地球的人类,曾经拥有超过几十亿数量,创造了无数辉煌与文明的人类啊!
“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帮助?”刚才的女声再一次从人群中响起。顺着声源,天翔很容易找到了它的主人——一个看上去已近中年,身材也相对较为魁梧的女人。看得出来,她应该是这个女性小族群的首领。
只不过,与其它女人一样,她身上的衣服同样单薄。而且,距离火堆的位置也更远。
“你们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们什么!”天翔差一点儿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大脑中的理智尚存的话,恐怕他现在已经掏出怀中的虫肉干,带着无限的怜悯递了过去。
因为,这些女人实在太可怜。可怜得让人看了简直想哭。
温和与友善是人类最美好的品质,无私地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更是被古代人类所赞叹的行为。对此,天翔很明白,而且,也正准备这样做。他会帮助她们,给她们充足的食物与温暖。让她们在舒适的环境下,安然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只不过,这样的帮助,绝对不能是无偿的提供。
“我能给你们食物、燃料、还有躲避风雪的最佳场所。”天翔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以丝毫不带任何情感的口气,冷硬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女人不由得都把目光转向了这边。从她们翕张的嘴唇与颤抖的身体,还有充满期盼与热切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天翔的话对于她们究竟有多么巨大的吸引力。
“食物?燃料?”女首领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不错,我们是很需要。可是。。。。。。”
天翔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他在等着后面那段没有说完的话。
“我们。。。。。。我们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恐怕。。。。。。恐怕根本拿不出任何能够与你交换的东西。”沉默了半天后,女首领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终于说出了憋在内心已久的话。
“你们还有人,可以用人来做交换。”天翔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还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这句话,却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明显带有惊恐和畏惧的窃窃私语。
“。。。。。。你是说,肉人?”女首领惊讶且愤怒地问到。手中低垂的矛枪也再一次高高举起。把锋利的枪尖再一次指向了天翔的眉心。在她的带动下,坐在地上的女人们也纷纷站起,重复着与她们首领同样的动作。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不!”天翔冷漠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和善的微笑:“不是肉人,我要你们加入我的族群,成为我的族人。”
“加入你们?”女首领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
“对!加入我们!”天翔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女人,恐怕是黑暗世界人类中最有争议的个体。一方面,她们没有太强的力量,无法承担狩猎的主要任务,只能依靠男人存活。因此,在众多男性狩猎者看来,女人这种生物其实可有可无。于是,也就出现了众多的女性肉人。毕竟,对于一个不能猎食养活自己的废物,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杀了吃肉。
而另一方面,女人却又是难人不可缺少的伴侣。虽然食物的来源相当单一,可也并不是每天都会处于饥饿之中。一旦吃饱,男人总会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们需要女人,想把她们按翻在地,想与她们进行生植器之间的原始交流。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众多女人会把与男人Zuo爱,当作一种获取食物的另类来源。
毕竟,用身体与一个饱餐后的男人交换食物。这总比自己拿着矛枪面对一只可怕的虫子要轻松得多。
更何况,自己也能从中享受到某种愉快的感觉和刺激。
虽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就这样,女人在狩猎者间的地位相当尴尬。一方面,食物充足时,男人需要她们的身体。而另一方面,在没有猎物的时候,男人又会将她们充做最好的食物。这样的例子很多,往往头一天还被男人当做宝贝一样亲来摸去的女人,一觉醒来后却惊恐地发现:刚刚与自己做完爱的男人,正捧着一块沾满Jing液的新鲜肥肉,津津有味地大嚼。而肉的来源,就是自己的手或腿。也可能是腰间或胸前某个柔软嫩滑的部位。。。。。。
总而言之,女人在狩猎者中没有任何地位。她们只是一群被用来发泄的工具,一群饥饿时最美味的肉食。
因此,女人想要生存,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自己独立组成新的狩猎团体。
至于加入别的族群,成为其中的一员,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除了一些为族群生养众多人口的女人外,其它女性狩猎者想样加入其中,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毕竟,食物很宝贵。谁也不想浪费一块充饥的肉干,来换取一个只会吃饭不会狩猎的女人。
所以,天翔的的建议会引起女人们的惊讶,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要我们加入你的族群?你,你是认真的吗?”女首领的惊讶依然,不过其中已经多了一些喜悦的成分。手中的矛枪也不由自主垂了下来。
天翔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我们的能力。。。。。。”女首领兴奋地声音逐渐变得有些落寞。她很清楚狩猎者之间的规则,也知道女人在黑暗世界中的地位。奇*書$网收集整理没有哪个族群会凭空收留一批体弱力微的女人。除非,这个族群需要女人来生育,以保持其种群的繁衍。或者是某些力量强大、食物充足的族群,需要女人来满足男性那种无法发泄的欲望。更或者,他们需要一批奴隶。一批为自己缝补衣物,烤制食物的奴隶。所有的这些,都有可能成其为男性族群收留女人的原因。
但是不管怎么样,无论这些原因看上去多么令人难以接受,却总要比成为肉人的悲惨命运好得多。毕竟,就算是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给男人发泄的工具。好歹也总算是活着,还能保证有一口延续生命的食物到口。可一旦成为肉人,唯一的结果,就只能是充当他人口中的没餐。
虽然,在那之前,你多少也能吃上几顿饱饭。
而且,与现在饥寒交迫的困境相比,再也没有什么比得上一块喷香的烤肉,和一堆温暖的火焰更有诱惑力。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已经答应:绝对不会把自己变成肉人。
“。。。。。。好吧!”认真比对目前状况,并仔细比较了一番后,女首领终于长叹一声道:“我答应你的条件,所有在这里的人,都会加入你的族群。只要你能遵守诺言,不把我们当作肉人一般食用。那么,我们也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听到她的话,围坐在火堆前的女人们纷纷会意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以最大胆的姿态,把自己的身体全部展现在天翔面前。那怕是最隐密的Ru房与荫部也一样。
虽然,这样做,会使她们更加寒冷。身体间好不容易积存下来的那么一点点温暖,也在肆无忌惮的展示过程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是黑暗世界中的规则。也是狩猎者之间的铁律。只要你答应了施恩者的要求,那么你也就成为了他的私人财产。作为主人,有权对属于自己的东西进行最详细的了解。而附庸者也必须在第一时间,让主人明白自己身体上的优劣。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刚刚猎获一只虫子时,在仔细分辨留物身上哪一块肉最肥美一般。
虽然,她们不是虫子,也不是某种没有生命的物件。而是人,活生生的人。
女性的尊严与矜持,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有的,仅仅只是因饥饿而对食物产生的极度渴望。还有想要彻底摆脱寒冷威胁的最基本要求。
对于一个饱受严寒与饥饿摧残的人来说,一块虫肉、一堆营火,无疑就是一种最奢侈华丽的满足。
(对于这一节与以后的内容,不可避免地牵涉到很多男女之间的问题。首先声明,老黑我不是大男子主义者,也绝对不歧视女人,更不会去写些香艳的种马镜头。只不过,在对于女人的某些观点上,考虑到实际情况,可能会出现一些与之符合的说明。。。尽管是这样,我还是被无意中看到此节的老婆狠批了一顿。。。看在老黑悲惨的份上,送点票票给我当创可贴用吧!)
→第三十四节 - 恩威←
在它们的诱惑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不管你是谁,也只能倾其所有,与之进行一场根本不平等,却又必须接受的交换。
“战风,你和夏冬马上回去。叫几个人,带上足够的衣服和鞋子来。这里不能久呆,得把她们尽快弄到营地里去。如果鞋子不够,那就先把那些分发下去的蝗皮鞋暂时借用过来。她们已经被冻伤了,要是没有这些东西,根本走不了远路。快去吧,我和剑鸣在这等着。记住,多带几件衣服。”
天翔一边低声急促地安排着手下动作,一边带着高傲与冷漠的神情,大步走到这群身体完全祼露在寒风瑟瑟发抖的女人面前。挑剔地望着她们,就好像是打量着一群已经属于自己的奴隶一般。这是狩猎者相互交换间必须的步骤,也是施与者对接受者表现出的一种权利体现。
凭心而论,天翔根本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这么做。虽然,自己已经接受了古人的所有知识,也习惯了他们的一些基本礼仪。可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想要获得大多数人的肯定,还需要时间来进行磨合。
因此,他不想破坏黑暗世界中的规矩。而且,这些规矩显然也能保持自己的权威所在。要知道,对于着些因为饥饿而不得不投靠他的女人,自己实在没有完全的把握将其控制。要知道,这可是一群女人,与男人有着巨大裂隙与仇恨的女人。
当面表示承认男人的地位,在接受食物与必须的交换后,转而趁你熟睡之际,一刀割下你的脑袋,并且把你的身体充作食物。这样的事情,在狩猎者之间不是什么奇闻异录。而是时有发生的寻常之事。
男人可以吃女人。同样的道理,女人自然也可以吃男人。这就和狼要吃羊是一个理由。
要怪,就只能怪你不够强大、不够聪明。居然会被这种微末的小伎俩骗倒,傻乎乎的上了当。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贪心,认为自己能够用一块小小的虫肉,换来一个心甘情愿跟你一辈子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正好肚子饿。
温顺的公羊与饥饿的母狼。这两种生物结合在一起能够发生的事情,哪怕傻瓜也不难猜出。
因此,天翔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群女人当中立威,彻底杜绝她们的反叛之心。他可不想自己的脑袋在某一天,莫名其妙地成为一个女人手中的骨制饭碗。
“我的族群距离这里并不远。稍等一会,他们很快就会给你们送来必要的衣物。穿上你们的衣服,先活动一下。”
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长时间的寒冷与畏缩,很容易让人产生产生出一种懒散与怠惰。蜷缩在一起,依靠身体相互取暖的行为,使得人体完全处于静止状态。这种时候,体内血液循环与流动速度,自然也就减缓到了最低。这样的情况对于人体机能具有一定的麻痹作用。就算是在温暖的常温下,久坐后的人站起,也会感觉到身体有莫名的酸麻感。从这些女人在火堆及周围留下的脚印来看,她们保持这样一动不动的的姿势,应该有很长时间了。
“站起来!不能坐下!”随着一声严厉的喝斥,天翔猛地从火堆前拎起一个不听号令,擅自坐下取暖的女人。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不,应该说,她还只是一个女孩。一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身材瘦小的她,只罩着一件单薄的无袖衬衫。衬衫很旧,原本光滑的衣服表面,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瓤化的痕迹。一缕缕被镂空的纱线也尽量支持着,使整件衣服尚能维持着完整。不过,就算是眼力再差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这衣服实在太旧,只需要轻轻一扯,马上就能被撕成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破布片。
这样的衣服,当然不可能保暖。它的作用,仅仅只不过是用来遮住女孩身上的羞处而已。因此,对于她擅自坐下取暖的行为,自然也就不难理解。
尽管如此,天翔还是狠狠给了女孩一个耳光。巨大的力量顿时使女孩已经被冻得发青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暗红中略带淤黑的掌印。
“不许坐下,给我站起来,活动一下你的手脚。如果你想死,那么尽可以去烤火。再这样坐下去,你的脚就废了。”说着,天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烤熟的虫肉。顺手撕下一块递到了她的面前。
“先随便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原地活动一下,这比你直接烤火要强得多。”
恩威并施,是控制手下绝对有效的方法。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古人知识中的提及。另外一方面,也是必须的手段。这些女人看上去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再不给她们提供一点食物的话,恐怕她们根本无法支持到走回基地这段遥远而艰难的路程。
几块不多的烤肉顺序分发了下去,这在饥饿的人群中引起了阵阵喜悦的轰动。每一个拿到肉的女人,都急不可待地拼命撕咬。含在嘴里的虫肉,尚不能等到完全咀嚼,便已经匆忙吞下了肚。很多人也因此被噎得直翻白眼。
“慢点吃,不要急。”天翔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走到女首领的身前,重重拍击着她的背部。这个可怜的女人刚刚吞下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虫肉,缺少唾润滑的喉咙,显然不能允许这样一块巨大的食物通过。卡在半空的肉块使得她一阵抓狂,拼命用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乱掐。希望能够以这样方式来促使食物的下咽。但是很徒劳,除了反刍般的嗝声和气留不畅引起的憋闷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要不是天翔及时地动作,恐怕她还会在一段时间里,继续维持着这样的痛苦。
“都给我吃慢点,谁要再这么急,我将不再给她分发剩余的食物。”看着周围一个个被噎得无法说话的女人,天翔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股火来。他可不希望这些女人被活活噎死。这可是一笔财富,一笔巨大的财富。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她们之中任何一个莫名死亡的话,都是极其得不偿失。
应该承认,这样的威胁,比什么怒吼都更加来得有效。听到新任首领的话,女人们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嘴里的吞咽。毕竟,手里的这块烤肉根本不足以果腹。想要吃饱,就绝对不能触怒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
食物的作用实在是很奇妙。一块毫不起眼的虫肉,居然给这群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女人带来了一丝有限的能量,也给她们近乎绝望的心里带来无限的希望。而从天翔口中发出的怒骂,也渐渐变得不再使人厌恶。因为,她们发现:年轻族长的话并没有错。简单的原地跳跃与活动,的确使身体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热能。这种完全发自体能的温暖是那团微弱的火焰远不能比及的。虽然手脚的冰冷并不因为这样有所缓和,可是,已经略有僵硬的身体,却明显出现了变软的迹象。那种被寒冷禁锢的生命活力,也一点一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战风与夏冬回来了。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二十来个强壮的族人。他们带来了女人们目前最为迫切需要的东西——衣服和鞋子。
虫毛毡制成的衣物很温暖,也很结实。显然,叶战风忠实地执行了天翔的命令。他整整带回了两倍于女人数字的毡衣。加上必要的皮鞋,这些柔弱的女人就算是走上再远的路,也应该可以支撑。
只不过,这些毛毡制成的衣服,很明显是叶战风从族人的身上搜刮而来。虽然族群有足够的虫毛毡,可为了节省原料,天翔也只是下令给每个人缝制过一套衣物而已。在他看来,一卷完好的毛毡,起作用显然要比一件不知大小是否合适的衣服更加有用。
“管他呢!先把这些女人顺利弄回去再说!”天翔自嘲地笑了笑。指挥着众人把一件件衣服分发下去。
至于那个挨了他一记耳光的女孩,天翔则亲自拿过两套毡衣,认真地为其穿戴起来。当然,表情严肃的他,也没有忘记轻轻擦去女孩眼角流出的泪水。
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
“现在,我们回家!”
风,还在吹。雪,仍然在下。弥漫在大地上的寒冷,就好像一个无处不在的恶魔,想要把自己的恐惧与威力,把黑暗的大地完全笼罩。想要用自己的所有手段,扼杀所有能够在天地间存活的生物。使得世间所有的一切,全部臣服与自己的淫威之下。
只是,凡事皆有例外。
一队动作蹒跚且艰难与积雪搏斗的人,明显正在藐视它那至高无上的权威。他们在厚达脚膝的雪地上缓慢前进,在一个个荒凉的废墟间努力穿行。他们,曾经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生物,也是统治世界的唯一主宰。
他们,是智慧与力量的结合体——人类。
依循着来时的路,天翔带领着族人一点一点缩短着与营地的距离。他很庆幸战风带来了部分族人。没有他们帮助,恐怕以这些女人的体力,根本就无法走完全程。多日的饥饿与寒冷已经消耗了她们太多的精力。从旧楼出来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女人出现了力乏的状况。深厚的积雪消耗了她们不多的身体能量。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努力的拔脚动作,也加快了消耗的速度。如果没有男人在旁边搀扶,很难想象她们能够凭自己的力量走下去。
也许,她们当中的某些人就会因此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再也无法爬起。
所有的女人都穿上了两套厚厚的毡衣,脚上也穿起了柔软的巨蝗皮鞋。寒冷的威胁是暂时抵挡住了,可孱弱的身体却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多少帮助。虽然有了男人的帮助,可掉队者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背上她们,不要放弃一个人。记住,她们是我们的族人,是我们的姐妹。”说着,天翔以身作则般地,从地上扶起一个嘴唇冻得发青,无力地瘫在那里的女孩。双手一搭,把她背了起来。
这个女孩年纪不大,看上去不过只有十一、二岁左右。尽管厚厚的毡衣穿在身上,使她看起来显得好像好健壮。但通过身体上的接触,天翔仍然能够感觉到那具裹在毡衣下身体的瘦弱与骨感。
她很轻,很小。稚嫩的手臂摸上去,几乎就是一层粗糙的表皮包裹着一根硬梆梆的骨头。
男人在黑暗世界中,无疑拥有无上的威严。特别是一个族群的首领,更是拥有这方面的特权与尊贵。他们从不屑于帮助任何人,他们天生就只是为了统治他人而存在。他们所要考虑的,www奇Qisuu書com网仅仅只是如何获得更多的食物,如何使自己的族群变得更加强大。至于其中某几个人的生死,这样的小问题,实在是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
毕竟,这是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死人这种事情哪天没有发生?如果对于任何一个濒死之人都要给予最大的帮助,那么这样的族群首领,尊贵何在?权力何在?威严又何在?
“她很像天柔,很像我的妹妹。”当看到女孩瘫坐在雪地里,满脸悲苦无助表情的时候。天翔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不完全是一名族群首领。而应该是一个能够保护妹妹的兄长,一个呵护自己妹妹的哥哥。
因此,无暇多想,天翔几乎是下意识般地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却丝毫没有想到,这样的动作,会给族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又会因此而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身为旁观者的战风也只是看到:在天翔奋力背起女孩大步朝前走去的同时,更多的族人也纷纷背起了身边的女人。而那些相互搀扶缓慢行走的人,也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只不过,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表情截然不同。男人眼中充满了对年轻族长的钦佩与尊重。而女人则表现出一种感激与认可。
呼啸而过的狂风夹杂着飞舞的雪花,飞快地从人群中的缝隙间穿过,带起阵阵吸呵的声音。柔软的鞋底踩在深厚的积雪上,发出阵阵压缩的“吱吱”声。负重行走的人口鼻中喷出一股股散发着湿热的白气,伴随着吃力地喘气声缓缓上升。所有的声音结合在一起,最终构成了一曲充满艰辛与和谐的自然乐章。
半小时后,图书馆的大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扑面的温暖,使得这些刚刚步入基地的女人们感到一阵欣喜。而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肉汤香味儿,也使她们久已不曾满足的腹中隆隆作响。口中津津而生的液体,也仿佛干涸已久的泉眼一般,重新渗出了新的活力。
数口架在火上的大锅,正熬煮着一块块白嫩的虫肉。其数量,显然远远超过了族群的正常食用范围。这是在战风的安排下,为了迎接女人们到来,特意准备的食物。
“慢点儿吃!悠着点儿!”天翔摇着头,无奈地从一个女人手中夺过盛汤的陶碗。她已经吃得太多。从端起碗来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个女人就已经仿佛倾倒一般,喝下了五碗刚出锅的肉汤。那种滚烫的温度,似乎对她根本没有任何遏制力。那种对食物的强烈渴望,就连族中自认为食量最大的男人看了,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不仅是她,所有的女人,都在这一刻,表现出对食物疯狂的占有欲。盛煮着肉汤的大锅,也在瞬间空了一半。看她们的势头,似乎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吞下尽可能多的东西。以此来满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可怕饥饿。
“不能再吃了!如果你们还想活下去的话,就马上放下手中的碗!”
天翔的声音很大,而且其中明显带有不可质否的威严与怒气。尽管对于这样的命令,很多女人都感到不满,却仍然逼使着自己压下内心的欲望,按照年轻族长的要求,极端不情愿地,放下了那口已经端到嘴边的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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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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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起,你们就已经是我们的族人。食物也会按照最公平的原则进行分配。因此,你们不用担心出现挨饿的情况。不是不给你们吃,而是你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们多吃。我知道你们已经饿了好几天,对于食物的需要也远远超过平常。但是不管怎么样,一次吃下太多的东西,只能给身体带来更大的负担。想想看,一头刚刚吞下几乎有自己一半还多食物的肉食虫,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男人与女人都乐了起来。天翔的话使得他们不由得想要发笑。这种时候,用一套深刻的大道理说教,其效果,甚至还不如直接举上一个简单常见的例子要好得多。毕竟,古人的知识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其中蕴含的深远意义,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能是用最简而易见的现象,告诉他们这其中的不利因素所在。
每人一套的虫毛毡被褥已经发了下去。这份在男性族人看来理所当然,在新加入的成员眼中却无比珍贵且有几分意外的礼物,顿时引起了女人们的阵阵欢悦。她们当中很多人甚至根本未加多想,就马上将厚软的毛毡铺在地上,准备隈依着温暖的火堆睡下。
她们太累。几天来的饥饿与寒冷,已经使她们丧失了几乎所有的精力。而刚刚完成的远途跋涉,也耗尽了最后一点不多的体力。在适当进食后,再也什么能比一场温暖甜美的睡眠,更加具有诱惑力的了。
“先不要睡!”天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他的指挥下,新族人们走到了一块被铁制床架隔离开的区域中。
“这里是休息区,每人一张床。记好自己所在位置,这就是以后你们各自休息的床铺。不要弄混了,每天都要按时整理和打扫。这是我们的家,不是随心所欲的垃圾场。而且,这里也要比其它的地方更暖和。”
天翔的话在女人中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看得出,她们对于这样的秩序,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对睡眠的渴望,显然要压过了对秩序的不满。很快,在战风及天翔的安排下,所有女人都安然躺在了床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搜刮”来的衣服与鞋子回到了它们原来主人的手里,一件件新衣也在紧张地缝纫当中。趁着这个时候,天翔把所有原来的族人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我们的族群刚刚加入了一批新人,一批女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地位,我想,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都要比我清楚得多。可能在你们看来,女人是一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随意棱辱、充当肉人、为所欲为、让她们满足我们的任何要求。这应该就是女人存在的意义。我这样说,你们同意吗?”
天翔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哄笑。当然,也有几分热切地期待。那是一种男人看见女人后,忍不住想要扑上前去,大肆满足一番的期待。
“这样的想法,在每一个狩猎者看来,都极其正常。不是吗?我们为女人提供食物、为女人提供住的地方、给她们温暖、使她们不受伤害。。。。。。所有的一切,都是男人付出,女人享受。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拒绝女人应该提供的服务,还有我们应该获得的权利呢?”
这段话实在太煽情。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已经在用充满淫欲的眼神,不住地朝着女人们熟睡的床铺斜瞟。
“对此,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们有再多的理由,也不管在狩猎者间的规矩如何。只要是加入族群的女人,尊奉我为族长的女人,就能获得我的庇护。换句话说,任何加入族群的女人,都拥有与你们同样的权利。她们是享受自由的个体,而不是依靠于某一个人存在的附庸。就以现在这批刚刚加入的女人来说,她们就都属于此列之中。我不希望看到或听到任何有关这些女人被伤害的事情,也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对她们的歧视。记住!这是我定下的规矩。”
天翔的话,无疑是一盆刚刚融化的冰水,倾头浇在了一干怀有不轨想法的族人头上。断绝了他们的所有念头,也熄灭了在其心头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在曾经见识过天翔杀人的冷血与无情后,那种几秒钟前还存在的桃色幻想,纷纷破裂成了一片片灰色的碎片。
“尊敬的族长,我有一个问题。”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从人群中举起了自己的手。
“说!”天翔的回答极其干脆。
“作为您的族人,对于您的任何决定我都会顺从。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弄明白:如果,某一个女人愿意接受我的要求。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们同意和我发生某种亲密的关系。。。。。。那么。。。。。。那么,这样的情况,是否也会被看做是违反您定的规矩呢?”青年小心翼翼,却有明显带有几份不甘地问到。
“你是说,生植器官上的交流?也就是说,你想和她们Zuo爱?呵呵!”天翔微笑着,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他,以清楚无比的词语,道出了青年心中隐晦的念头。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
青年的脸庞涨得通红。看得出,对于这样直白的表现方式,他多少有些不习惯。特别还是由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道出。虽然,他的身份是族长。
尽管如此,他还是带着几分期望的口气急迫地问道:“。。。。。。这样做。。。。。。可以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天翔收起笑容,正色道:“只要是合乎清理的做法,在为对方所接受的前提下,我都会允许。当然,只要其中任何一方对此提出异议,都将被视作违法我定的规矩而被否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不,应该是很清楚!”青年的话音里,明显带有极其喜悦的成份。
“明白就好!”天翔扫视了一下众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是想要加入我们的人,我都会答应他的要求。我们有充足的食物,也有强大的力量,我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族群。也是令所有人都羡慕的族群。我不会抛弃任何人,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反我的决定。作为领导者,我将带领大家艰难,但是却很幸福地生活下去。在我的族群里,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歧视或危及他人的情况发生。我希望族里所有的人都能保持这样一种友爱与相互关怀。毕竟,我们是一个整体,一个不可或缺的整体。”
雪还在下,在肆虐大地的严寒,无法波及到这个小小地下聚集地里,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尽管天翔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更重要的,是他们明白,自己的领袖,绝对不是那种在紧急时刻抛弃他们的人。而他说话最后部分提及的部分,更使得人们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渴望与信心。
十几个小时后,熟睡的女人也纷纷醒来。有了温暖与安宁的保障,这一觉显然比起以往要甜美得多。更重要的是,她们不用再担心,自己随时可能被别人当作食物吃掉的危险。
铁锅里熬煮的肉汤依旧沸腾,飘散在空气中的浓厚香味儿也同样引人发馋。那些充满善意的接待者,不,应该说,是自己的族人。他们目光中流露出的和善与友好,更是令这些可怜的女人们有一种忍不住想哭的感觉。这是此前她们在充满颠簸与恐惧的狩猎生活中,从来都未曾体验过的幸福啊!
这一刻,女人们才觉得,自己真正活得像是一个人。一个被别人认真对待,认真尊重的人。而不再是那种整天被失望与无助笼罩的“肉人”。
一碗碗滚烫的肉汤再次递到了她们手中。那种鲜美温暖的滋味儿,也再一次从口中,逐渐散发到了周身。而且,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一种被男人关心与宠爱的微妙感觉。
一个男人端着肉汤,小心地吹散表面烫嘴的热气,轻轻递到手中。用充满温柔与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慢慢把汤喝光。那种幸福的感觉,根本就是远远超出肉汤给身体带来满足的另外一种至高享受。
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开的头,总之族群中的男人们,都仿佛着了魔一般,纷纷以自己的特有手段,对这三十六个新加入的女人们,表现出不同的关心与照顾。就连其中年纪最大的女首领也不能幸免。天翔颇有几分好笑地看到:一个年纪与之相仿的壮实男子,正以不符合自己年龄的小心,轻轻火堆灰烬中取出一块埋在其下,用余温煨熟的肉块,带着一种无比虔诚的表情,递到了手足无措的女首领面前。
“有了这些女人的加入,对于族群的稳定与发展,应该能够起到相当不错的作用吧!看看这些家伙,一个个都跟温顺的蚜虫似的。呵呵!他们的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不就是希望女人接受要求,答应和他们Zuo爱而已。”战风撇了撇嘴,用略带着几分嘲讽的口气说道。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笑意,把一块烤得松脆的虫肉递给天柔。他很清楚,战风说的没错。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最根本的关系,也仅只是维系在肉体交流。至于那种古人书中所说的“爱情”,也就是号称远比生命更加重要,使得众多书中男女争得死去活来的东西。至少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有在哪个狩猎者身上发现。
爱情,究竟是什么?难道它要比一块饥饿时的虫肉干更加重要吗?
想到这里,天翔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尊敬的族长,请允许我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您的无上感激。我宣布,从现在起,所有的流云族人发誓永远忠实于您。我,黄曼云,将不再是流云族长。您将是我们新的族长,新的首领。”就在天翔发呆的时候,一干女人也在其原来族长的带领下,纷纷跪倒在天翔面前,再一次表示了自己对新任族长的认可。
“你叫黄曼云?”在坦然接受了女人们的敬意后,天翔挥手叫过领头的女族长。
“是的。”与初见时相比,这个女人眼中的敌意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尊敬与感激。
“呵呵!流云族,很不错的名字。”天翔微笑着,旋既以一种漫不经心地口气随意说道:“你的族群,应该不止这么一点人吧?别的人呢?她们在哪儿?”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闻言,黄曼云的神情顿时变得颇有几份惊奇:“你怎么知道我的族群不止这点人?谁告诉你的?”
“很简单!”天翔随意抓起一块木柴扔进火堆,淡淡地说道:“在那个发现你们的废墟里,除了必要的武器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别的东西。如果说那是你们的营地,就应该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你们的营地不在那儿,而且,你们这些人,应该只是整个族群的一部分。我说的对吗?”
“这。。。。。。这实在是太令人惊奇了。。。。。。”尽管从天翔口中道出的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仍然在听者看来是一种极其聪慧的表现。毕竟,这种事情,说开了可能不值一提。但是要发现其中的倪端,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你们是出来狩猎的吗?这种天气,应该不会有什么猎物。”没有在意女族长的表情,天翔继续问道。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听到自己的问话后,黄曼云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且忧郁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食物,我们也绝对不会在这种天气出来狩猎。”女族长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不瞒你说,我的族人总共有一百多人。带出来的不过三分之一而已。剩下的,都还在距离这里很远的一处营地中。我们已经出来了两个太阳日,按照原来的计划,应该早就回去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没有食物、没有燃料、也没有足够御寒的衣服,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恐怕现在,我们早就已经被冻饿而死。”
天翔倒抽了一口凉气。远离族群所在营地如此遥远狩猎,这根本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而且也不符合常理。这些女人居然敢在冬天这么做,恐怕其中还另有原因吧?
“你说得没错!我们这次出来,并不单纯是为了食物。更重要的,还是为了燃料,能够支持我们顺利渡过冬天的足够燃料。”在天翔的询问下,黄曼云最终道出了隐情。
“燃料?怎么你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寻燃料?”对于女族长的话,天翔觉得实在是难以理解,甚至有些不可思议。过冬用的燃料当然必须收集,可是这些女人居然会冒着大雪,跑到距离营地如此遥远的地方,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要知道,一旦在风雪中迷失方向,等待她们的结果,只能是悲惨地被冻死。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可烧的东西了。”黄曼云叹道:“出来之前,整个族群就只剩下能够维持不到一个太阳日的燃料。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弄到一张奇怪的纸片,恐怕我们也根本不会走到这里来。因为,那张纸片告诉我们,这附近有足够的燃料。足够我们用上很长时间。”
“古怪的纸片?”天翔奇道:“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哪里是什么古怪的纸片啊!分明就是一张制作精细的地图”。天翔望着眼前这张黄曼云从腰间隐密处取出的微湿地图,不露声色地想到。
很明显,这是一张工程用图纸。从其上精密的等高线及比例看来,应该是用于野外作业的古代人类产物。这种东西,天翔在众多翻阅过的图书中也曾看过。奇 -書∧ 網只是,都没有手上这张精确。
→第三十六节 - 地图←
图纸上标注出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专业词语。如果是在以前,天翔一定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但是现在则不同,接受了二号基地所有资料的他,已经对这份图纸上的各种名词了然于心。而且,他也看出,图纸上的具体位置,应该就是自己目前所在的废墟城市——西安。图书馆与此前所经过的各处废墟,在上面都有标注。最重要的是,在图上距离图书馆不远的地方,标有一个微小而明显的黑色记号。在它的旁边还用一个清晰的字样给出了其中隐藏的信息。
煤。
这就是地图上在黑色记号旁,列出的文字。
仿佛是明白天翔的心意一般,黄曼云此时也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通体拗黑,表面还泛出些许光泽的坚硬石头递过。
“没错,这的确是煤。埋藏在地下,能够燃烧的黑色石头。”天翔接过煤块,仔细端详着。刹时间,心中猛然涌起无数的念头和疑问。
从地图上标明的位置及介绍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不大的露天煤矿。距离自己也不远,仅仅只有数里地之遥。最重要的是,是这片煤层距离地面极浅。也就是说,可能只需要自己随便挖掘一下,就能获得足够的煤。它的藏量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于自己目前的族群数量而言,却是相当的丰足。只要能够拥有这片煤层,那就意味着,整个族群,将不会再为燃料而发愁。
更重要的是,很多原来无法制造的东西,也可能在煤的帮助下一一出现。这张图纸的意义也正在于此。
只是,天翔心中仍然存有很多疑问。无法解释的疑问。
图纸上的其它地方,还标有另外一些东西的名字。铜、锡、电线、地下水道。。。。。。这些都是。虽然天翔不清楚这究竟是一张被古人用作何种用途的图纸,但是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那就是:任何通晓古人文明的狩猎者,都应该明白这张图纸的巨大作用。反过来说,如果你不明白其中意义。那么这张纸对于你来说,也就和其它废纸一样,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这张图纸的出现实在太古怪。天翔根本不相信,以黄曼云此前表现出的能力能够看懂。如果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两种。
第一:她了解古人的文明,也能够看懂图纸,但是却在故意装傻。想要以此博得自己的信任。至于隐藏在其下的阴谋,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第二:她根本看不懂图纸。因此,这才随手拿了出来。送到自己面前。
可问题是,两种说法,无论哪一种都有其中的问题所在。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对于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相信任何人都会将之隐藏,绝对没有道理会将之告诉别人。可换做是第二种,又无法解释黄曼云先前所说的那番话。毕竟,看不懂地图的人,根本不会明白这里有煤。就算知道,也绝对不知道这种黑色的石头究竟有什么用。
这个自称是流云族长的女人,究竟是敌还是友?而这群突然出现,又刚刚表示出对自己愿意臣服的女性狩猎者,她们来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她们的目的何在?
“你能看懂这张图纸吗?”天翔微笑着,和善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以充满柔和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着。看似随意摆放的右手,却时刻保持着与脚边匕首所在的距离。
“在不能确定一个人身份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警惕。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你一命。也能在敌人最麻痹大意的时候,给予他们致命一击。”这是一本名为《格斗知识999问》的书中,提到的问题。也是在天翔看来深以为然的一段话。
尽管这个中年女人看上去相当面善,可天翔并不能确定她就一定是自己的朋友。虽然,自己刚刚施恩于她。她也对此表现出相应的忠实与臣服。
“我看不懂!”黄曼云摇了摇头,给了天翔一个比较放心且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接下来的话,却使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我能够看懂图纸上关于煤这一部分的内容。至于别的,我真的是看不懂。也不清楚这上面究竟说些什么。”
“这怎么可能?”天翔差一点儿就吼了起来。看不懂图纸,却又清楚无误地知道上面标注着煤的所在地。这种事情说出去有谁会相信?这样的说法,根本就是在自相矛盾。
她在说谎,一定是这样。
虽然脑子里充满了繁杂的疑问与被欺骗后的愤怒,可从天翔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变化。他还是带着自己固有的善意微笑,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这场不知究竟的谈话。只不过,右手已经从脚边的套子里摸出了匕首,仿佛是为了打发时间一般,在一块木片上轻轻地削着。
“哦?怎么会这样?真有意思!”天翔颇有些惊奇地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故做姿态的他很清楚,听到那样的话之后,只有表现出这样的神情,才是绝对合理且看上去丝毫不显得做作的表现。
“是真的。”黄曼云连忙解释道:“这张纸上的文字我一个也看不懂,就连这个“煤”字与它的所在位置,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哦?”这样的答案显然出乎天翔的意料之外。
“几个月前,有一个年轻人从我们族群的领地经过时,被哨兵发现。于是打了起来。你也知道,我们女人一向都被男人所歧视。因此,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男人。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落单的男性狩猎者。所以,三名担任警戒的哨兵,当时就想要杀了他。”
“后来呢?”天翔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很强壮,也很有头脑。”女族长苦笑着摇了摇头:“三个哨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抓住了其中一个。并且胁持她为人质,要求我们放他过境。”
“你答应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他的要求。”黄曼云正色道:“不过这个人相当守信。刚刚离开领地,就马上放了我们的人。而且,还给了我这张图。”
“那么,就是他告诉你图纸上煤的具体位置吗?”
“是的。”
“别的呢?对于别的东西,他就一个字也没有说吗?”
“没有!他只告诉我,附近可以充作燃料的东西不多。如果想要安然渡过冬天,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按照他的指点,找到这种能够燃烧的黑色石头。同时他还说,这附近没有任何别的狩猎族群。我们这些女人会很安全。”
天翔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手中一直在把玩的匕首已经收起,此前那种一直在揣度对方的心理也早已不在。黄曼云说起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古怪,古怪得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女人说得话是应该是真的。天翔一直在仔细观察她说话时的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发觉其中有任何微小的情绪波动。对于一个刚刚摆脱饥饿与寒冷困扰的人来说,想要顺利地撒谎,却又不让人察觉,实在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人在说谎时,大脑里会同时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电波。一种控制着自己的本来意愿,也就是诚实。另外一种则属于反向的谎言。当撒谎者开口说话时,反向波占据了大脑的中枢部位,控制着身体各部分器官,共同参与到说谎的过程中来。而正向波虽然极其微弱,但却一直存在。毕竟那是撒谎者自己用于判断事物的唯一标准。因此,尽管反向波控制了神经中枢,但正向波却依然会以其特有的方式,与之产生碰撞和冲突。心跳加快、出汗、肌肉表层发红发热、手脚不由自主颤动等等,都属于此列。当然,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前后词不搭句,无法自圆其说的情况。
古代人类对于侦测谎言方面,已经有了太多的实践经验。有一种叫做“测谎机”的东西,就是依据这样的原理而制造。而天翔也正是通过观察这些微小方面,最终认定——面前的女人没有说谎。
那么,这张详细的地图,以及黄曼云口中所说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想到这里,天翔不由得再一次仔细打量起了手上的地图。
这的确是一张工程用图纸。在它的右下方,有着“西安勘探设计院制”的字样。这应该是一个古人制图机构的专有名词。不过,这些都不足以吸引天翔的眼球。现在的他,正死死盯着图上标注着各种黑点的位置。
与那个清晰的“煤”字一样,所有黑点的旁边都有一个能够代表其含义的文字。而且,全部都是矿产资源。
按照黄曼云所说,那个年轻人,根本就是相当随意地,就把这份弥足珍贵的图纸扔给了她。如果是一名普通的狩猎者做出这样的举动,那么天翔完全可以理解。因为这很正常,一张精密的图纸与一张普通的白纸,在他们看来,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扔掉它,就和扔掉一块石头一样简单。
可问题是,这张图纸的主人,居然可以丝毫无误地指出其中煤的所在。并且还能用简单浅显的语言告诉黄曼云这样一个不懂文字的女人。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熟知古人的一切。虽然这样的狩猎者相当稀少,可在叶战风与刘睿相继出现后,天翔也对此觉得相当正常。毕竟,古人的遗留物很多,能够从中获得知识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虽然,很多狩猎者对此都视而不见。
但是,任何一个通晓古人文明的狩猎者,都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样的图纸。他们很清楚其中的意义所在。
显然,黄曼云口中神秘年轻人的举动,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天翔自嘲地摇了摇头,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原来的判断标准也必须改变。想要对此有所解释,只能有两种答案。
一、自己的判断有误,黄曼云仍然在说谎。她在编造一个能够让自己相信的虚构故事。一个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故事。
二、黄曼云说的是真的,那个神秘的年轻人确实存在。虽然,他的行为既不符合逻辑,也无法让人接受。
但问题是,黄曼云确实没有说谎。对于这一点,天翔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的思感能量虽然无法穿透其脑部,探测其中的内容。但是却能捕捉到其身上每一处神经末稍的微小动静。结合其说话时的表情动态,以及获救前后合乎情理之中的表现。使得天翔最终还是打消了对面前女人的怀疑。
既然所有的答案都被一一推翻,那么也就必须在剩下的唯一选择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有的问题关键,都聚集到了那个神秘的年轻人身上。
可是,这个人几乎是凭空出现,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目前自己对他的了解程度,仍然只不过通过别人口中的故事而已。仅仅凭着这些,根本无法对他的行为做出任何判断。
虽然,这样的行为极其古怪。
从表面上看,这个人似乎很同情女人,也想要给予她们一些实质性的帮助。因此,他给了黄曼云这张图。但是反过来看,这样做似乎又根本说不通。如果他真的想要帮助流云族的女人,那么就应该把图纸上所有的资源点告诉她们。这样做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天翔相信,只要给自己十分钟,也能够使族人任何一个人明白并找到图上的矿产资源所在。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发现与利用,根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解概念。
看来,如果想要真正搞清楚问题的关键,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这个神秘的年轻人。
究竟应该去哪里找这个人?茫茫人海,喏大的世界,想要从中找到一个没有固定居所的人,根本仿如大海捞针。
“既然没有头绪,那就暂时不用再管它!”苦思半天没有任何结果后,天翔终于决定:把这件事先放在一边,尽全力解决目前的所有问题后再说。
黄曼云拿出来的图纸无疑是个宝贝。但是想要顺利开采那片不大的煤层,现在却不是时候。外面已经滴水成冰,潮湿的地面也变成了冻土。那种坚硬的程度,就算是用牙啃都啃不动。更不要说缺少工具,仅仅只能依靠几根可怜的钢筋硬撬。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发现了煤层,恐怕也挖不出多少可用的东西来。
因此,先要从地下弄到煤,只能耐心地等到春天。而且,与挖矿相比,还有其它一些更加重要且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事情。
流云族的女人已经安置下来。可是根据黄曼云所说,这些人不过其族群的一部分。剩下的,应该都还留在原来的营地。如果能把这些剩余的女人全部招揽,那么自己的族群将会壮大。更重要的是,这些女人的加入,对于整个族群的稳定,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男人需要女人,尤其是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对女人的需要就显得越发渴望。在黑暗世界中女人几乎快被男人吃光的情况下,这个独立存在的女人团体就更显出其珍贵。天翔相信,被兼并控制后的流云一族,绝对会成为自己手上一张强有力的王牌。
招揽她们很容易,只要表现出绝对的关怀与照顾就行。再加上充足的食物与衣服,这样的待遇那怕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难以抗拒。毕竟,想要顺利做到这一点的狩猎族群,恐怕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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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 行动←
按照黄曼云所说,流云族的营地位置应该是在距离基地两个太阳日,也就是十天的地方。虽然这样的表述方法实在让天翔不习惯,但是没办法。狩猎者们已经习惯了这样以时间来计算路程的方法。古人创造的长度计量单位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些完全陌生的东西。米、公里、毫米。。。。。。。这些名词在他们看来毫无用处。特别是在路程的远近上,更是完全以自己的脚力与时间来进行判断。虽然,这样的结果,往往会出现太多的误差。两个行走速度完全不同的人,在对于某个地点的远近描述上,也几乎会因此出现一倍以上的差距。
对此,天翔毫无办法。虽然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样做不对。唯一的正确方法,就只能依照古人的长度计量单位来进行参照。但是归根结底,那毕竟是他个人的想法,根本无法强加给任何人。想要这种情况有所改变,只能是在潜移默化中,用实际的效果,让别人明白并理解自己的做法,从而最终获得广泛的认可。找到并解救剩余的女人,无疑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必须尽快进行,迫在眉睫的急事。在与战风、刘睿、以及新近加入的流云女族长认真商议过后,天翔最终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带上足够的御寒衣物与食品,找到剩余的流云族人后,将之带回基地。
六十个强壮的男人,在加上自己与带路的女族长。这是天翔在综合所有情报与众人讨论结果后得出的数字。也是参与到营救行动中,必不可少的人员数量。根据黄曼云的说法,还有超过一百个以上的女人被留在了营地。想要顺利解救她们的话,就必须带上足够的东西。人手一套的衣服是肯定地。数量不过,就先从族人身上脱。基地里有充足的燃料和毛毡,足够他们再做一套新地。至于肉,那就跟简单,从冷库里大块撬下后。架在火堆上直接烘烤。缩减水份后的肉干,不但很经饱,而且分量也不重。手臂般大小的一块冷冻旋毛虫肉,完全烘干后,不过只有原来的三.四分之一而已。
竟管如此,当所有必须准备的东西完全码放在一起后,还是堆叠成了一座厚实的小山。天翔与战风仔细清点着每一件东西,从中挑选出不合乎要求的残次品。借以减轻携带者的负担。至于装运的工具,也不成问题。馆长室地秘密仓库里,有几只装满帆布背包的大木箱。其数量虽然不能满足全族人手一只地要求,但就这次参加营救的人员来看。也已经足够。
六十二只鼓鼓囊囊的背包放在一起,就好象是一只只硕大无比的布制面包一般。只不过。它们的重量,显然要远远超过蓬松轻巧地仿似物。找到女人,救回她们。这是天翔的计划。当然,在挽救她们的同时,也必须保证营救人员自己的给养补充。携带足够自己吃二十天的肉干并不困难。问题在于。携带的食物,至少有很大一部分,都要提供给那些被困的女人。因此,所有人都必须背负上超过自己食量两倍的肉干。这就在本来已经相当沉重的背包里,又加上了一块相当分量地砝码。
但是,这还不是所有需要携带的东西。
衣服与食物只能够满足身体上的物质需要。而且,这仅仅只是针对在没有外来威胁的安全情况下。想要活命,还得带上更加重要的东西。虽然,它地重量与重要性完全成正比。武器。
每人一支M5G43突击步枪。外加四个满装弹匣。除此之外,每人再配发一把匕首,四颗手雷。按照天翔的意思,本来还应该再多带几个弹匣与一支近战用的手枪。可是没办法,所有的这些加起来。分摊到每个人头上,都已经超过乐30公斤。已经快要达到族人能够负担的极限。走出地下基地的大门,天翔不禁很很的呼吸了几口夹杂着风雪的寒冷空气。与基地里那种温暖的热闹氛围相比,外面银妆素裹的世界,显然要冷清得多。放眼望去,空旷的天地间根本没有任何生物在活动。一片笼罩在黑暗中的白色,在些许不知名的微光中,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死寂。
这就是地球,曾经生养了万物的地球,也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可是现在,它不过是一颗带着遍体的伤痕,在毁灭之战中苟延残喘幸存下来的星球而已。"走吧!"随着一声充满力量的简单命令,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顿时从地面一处隐蔽的入口出顺序而出.蜿蜒行进在雪地中.远远看去,就好象一队整齐而有序的虫子,正在按照某种规律一般,努力地寻找着自己被大雪所掩盖的目标......沉重的背包与武器对于天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太大的负担.体内运转的太极心法就好象一台能够源源不断提供能量的机器一般,使自己几乎感觉不到剧烈体力运动带来的疲劳.也正因为这样,天翔背负的东西也要超过族人的一倍还多.虽然,这样的举动在他看来很正常.可落到了一干奋力跋涉的族人眼中,完全就变成了带有另外一种意味的东西.大步走在队伍前面的天翔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族人们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眼光,明显带有比以往更多的崇拜与尊敬.在积雪深达腿部的情况下行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身上背负着众多物资,此时也成为了众人的最大负担。幸好,这些族人都是天翔精心挑选出来的强壮者,负重能力也远远超出一般人。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天翔为了增加族人体能而进行的一系列训练,也提高了他们这方面的能力。虽说行走起来有些困难,却并不感到有多么的吃力。相比之下,黄曼云的情况就要糟糕得多.尽管出发前天翔已经对其刻意照顾,缩减了其背囊中近一半的重量.可是没有用,仅仅只走了不到半天,身强里壮的女族长便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寒冷地威胁似乎已经不在.檫抹了头上的汗珠后,女族长颇有几份玩笑意味地无奈说道,想要脱掉身上地毡衣.因为,穿着它,自己实在太热,热得几乎透不过气.晨起夜宿。几天以后,营救队已经走出了原来的城市废墟。开始进入一片更加荒凉的世界。与城市相比,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钢筋水泥,却多了不少耸立在雪地间的植物。只不过,这些被冰霜包裹的植物,显然都早已死亡。只有祼露在地面上的枯黄株茎,在向这些默默走过的人类,无语的述说着自己曾经青嫩的生命与对阳光的渴望。“我们距离营地已经不远,从这里计算。如果保持现在的速度,大概只需要再有三天的功夫就能抵达目的地》”
在一棵巨大的枯树上,黄曼云找到了自己来时所做的记号。那是一片从树身中部割下死皮后,显露出来的灰白色痕迹。按照她地说法,这是为了防止迷失方向所做的标记。显然,营救队的行动进度,已经远远超过流云族人来的时候。想到这里,天翔不禁有些无奈。如果事先知道确切的距离,那么自己也就不用背上如此沉重的背囊。需要的物资可能也就可以相应减轻一些。
只是,这样的遗憾心理并没有维持多久。两天后,营救队已经来到乐一处荒弃的废墟,从遗留下来地几堵残墙断垣来看,这里应该曾经是一个古人生活的村落。摇摇欲坠的反屋顶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几间破损严重的房屋早已被这巨大地重量所压垮。只留下断裂的屋梁,与失去房顶的墙壁孤零零地站再那里,悲哀且无声地看着所有这些自己根本无法制止的事情。虽然没有地下基地那种足以遮蔽风雪的空间,狩猎者们还是依托着一堵堵低矮的残墙生起了一堆堆温暖的篝火。比起一望无际的旷野来,这些破碎的土墙已经好的太多。最起码,它们能够挡住扑面而来的狂风,为劳累一天的人们提供一处相对温暖的休息场所。从雪地里收集到的植物枯枝成了燃料的唯一来源.而添加到其中的一些助燃成份,也使得火焰的燃烧更加的持久.早在出发之前,天翔就已经预见到燃料收集的困难.因此,每一名营救队员除了要带上自己的背包与武器之外,还必须额外带上十来片烘干的旋毛虫壳.因为他们发现:这种东西很好烧,也很耐烧.一般来说,一片干燥的虫壳,足以抵得上十倍同样体积的燃料虫肉干嚼在嘴里很硬,加上气候寒冷。冰冻过后的肉干更是硬得与钢筋有得一比。放在火上一烤,就会渗出大量的水份。相应的,肉干也多少会变得柔软一些。吃起来也不是那么费事。如果烤炙时间更久一些的话,表面焦脆的地方也会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香味儿。再加上陶碗中煮沸的雪水,这样简单的食物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休息的时候总是是伴随着愉快。尽管天气寒冷,可欢笑与希望总是笼罩在人们的心中。很快,满足了胃袋的要求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拉紧了身上的毡衣,将身体移近火堆。借助着附近地面传来的阵阵暖意,绻缩在一起,很快进入了梦乡。与他们不一样,负责警戒的哨兵却不能安然享受这份惬意地睡眠。宿营之前,天翔已经向周围分派出了四名警戒人员。虽说在风雪弥漫且视野极差的情况下,想要顺利看清远处的东西实在很困难。可丝毫没有防范的宿营者们来说,实在是一件极其必要也必须的事情。冬天,对于狩猎者来说很安全。同时也是一个远比平常要危险得多的季节。寒冷的天气与漫天的冰雪足以封住所有生物外出的脚步。为了保住那点来之不易的温暖,平时凶残至极地虫子们,也只能忍住饥饿,乖乖选择躲在自己的窝里睡大觉。因此,狩猎者们在冬天外出地时候,几乎根本看不到任何虫子的踪影。
可凡事总有例外。生物的进化实在是一件相当有趣且无法理解的事情。按照虫子们的习性,冬天睡觉本应该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举动。然而。那些已经突破自身局限,进化到了更高一级形态存在的虫兽。虽然遗传了它们老祖宗冬眠的习惯,但是却并不彻底。他们在睡眠中仍然会感到饥饿。那种接连昏数月醒来后,隆隆作响的胃袋与极端需要营养补充地身体,一起向大脑提出的疯狂地抗议。要求身为控制中枢的它,尽快带领自己获取事物。以满足那种最原始,也是最基本的欲望。因此,在冬季外出的狩猎者们,偶尔也能遇上一些觅食的虫兽。比之平时,它们地性情会更加凶猛。攻击力也更加强悍。而且,与它们遭遇的生物。几乎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为了获得一块能够果腹的肉,人类尚且会做出最疯狂、最可怕的举动。更何况是虫。虽然,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几率并不大。能够有足够的勇气离开温暖的小窝,出来寻觅食物地虫兽也寥寥无几。
但是,这样的情况依然存在。从昨天起。天翔就开始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那是一种对与未知事物的恐惧与抵制。这种感觉一直弥漫在脑子里久久不能散去。而且,随着营救队伍距离黄曼云所说的位置越来越接近,这种明显带有部分恐惧地不安情绪,也仿佛一片越来越沉重的阴云一般,笼罩在他的内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是哪里不对?”两天来,天翔一直这样反复的思考,但是却没有获得任何答案。他也曾把脑中的思感尽可能地发散到更员的地方,希望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一些以外的收获。可结果却令他很失望。思感波及之处。除了冰冷的积雪而外,剩下的,就只是那些默默无语的残更断墙,以及枯黄干死的植物。
“很安全,至少现在很安全。”每走一步。天翔的思感就能往前延伸一步,探测的距离自然也就更远。这种时候,他总是期盼着能够从中发现一点什么,以此来解除内心的莫名恐惧。毕竟,时刻被负面情绪所笼罩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尽管天翔的精神承受能力远远超出常人许多,但归根到底,他仍然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虽然,他的很多能力都要比平常人更加强悍。可他毕竟是人。宿营前,天翔再一次放开思感,认真将附近的每一个块地域仔细搜索了一遍。除了几百只躲在冻土下面十数米深洞|茓中,舒服地拥挤在一起蒙头大睡的虫子外,再也没有找到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迹。这一点多少让他有些放心。以思感的探测范围来看,一千米,绝对是一个难以接近的距离。尤其是在移动困难的雪地中。有了哨兵的警戒与自己放出的思感,只要出现任何异动,所有的人都能在第一时间立刻进入全面戒备状态。但是,那咱笼罩在心头的不安感觉也更加强烈。以至于侵扰得天翔根本无法安睡,只能焦躁地火堆前翻来覆去。
虫脑的预知能力,在这一刻,再一次显示出了自己对于未知事物的神秘感知能力。虽然不知道个中究竟是什么,以及那种莫名的威胁究竟来自哪里。可是,它仍然能够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尽管,直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迹象说明危险的存在。漫天飘舞的飞雪洋洒洒落了一地,燃烧的篝火也因此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火焰燃烧带来的温暖使得人们睡得更加香甜。昏暗的天地间,不时刮过几缕不安分的小风。所有的这一切,都显示出一种难得的安详与宁静。
→第三十八节 - 类人←
天翔看了看地上绻缩在一起熟睡的族人,眼角慢慢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与忧虑。这一刻,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旅长。他只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一个与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甚至,他也想与他们一样,有没有任何负担的情况下,甜美地睡上一觉。而不是中这里承担起一切领导者的沉重义务。
想法终归是想法,对于现实,完全没有任何帮助意义。苦笑着摇了摇头,天翔再一次微合双眼,进入了每天必须的冥想状态。风,在拼命地吹,仿佛要把世间所有的纷扰一扫而空。为漫天飘下的雪花腾出一块足够隆重的落脚点。可矗立在各处的废墟与枯死的树木,显然并没有想要放弃自己已经占有的领地。虽然坚硬的冻土死死禁锢了它们的脚步,便得抗争与愤慨只能完全停留在原地。但它们仍然在以自己固有的方式,倔强地昂起头,默默而仇恨地逼视着空中和自己身体孔洞间,肆无忌惮横穿而过的狂风,以丝毫不加退让的做法,嘲笑着它的无知与狂妄。雪还在下。比起刚刚宿营的时候,雪花飞舞的程度已经密集了许多。伸出手去,不都时,手掌间便能累起一捧冰凉的雪片。
在这样的情况下,肉眼所能触及的视线范围,当然极其有限,而且,就算是在如此有限的距离内,想要顺利看清楚某种细小的物件,更是无比的困难。那种模糊的感觉,就好象在透彻无比地玻璃窗前。又贴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花磨砂薄纸一般。四名哨兵按照所处的位置,分别占据了距离营地不等的几处地点。几和隐蔽的墙角就是他们最佳的警戒点。当然,这些轮流值守的人,并没有因为大雪与寒冷就放松了自己的警惕。
虽然,在这样的天气里,几乎不可能会有什么生物会想到外出狩猎。虫子和人一样,也惧怕寒冷。与其出来被活活冻死,还不如饿着肚子,缩在暖和地窝里好好睡上一觉。哨兵的警戒点正处于天翔地思感探测范围内。因此,他完全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也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只是。这样的探测,仅仅只能维持在有限的距离。一旦超出。天翔也无法得知个中究竟。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古人所说的,那种专门用于探测动静的“雷达”一般。只不过,搜索的距离仅只有一千多米而已。
苍茫的大地落满了雪花。在它们的映射下,昏暗的世界也显得要比平时亮白了许多。只是。废墟和树木的所在遮挡了这点有限的光线。使得白净的地平线上凭空增添了不少静默的黑点。正北面,那是营救队此行的朝向。也是一条经过目前废墟所在道路的延伸。小心的天翔更是在距离道路不远处的枯树洞中,布置了一名族人充作警戒哨兵。被赋予重大责任的他,也正拼命睁大自己的眼睛,仔细的努力分辨着远处那一个个微小的黑点。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一丝意外的痕迹。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从地平线上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废墟间,忽然冒出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微小黑点。
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凭空出现。
除非,是因为某种外力的作用。
或者是因为它自己本身就有生命。能够自主地移动。但是这个黑点的出现。显然并不属于第一种情况。因为,它的体积在逐渐增加,在慢慢放大。
它在接近这群熟睡中的人。虽然,速度很慢,相当的慢。
如果换在平时。警戒的哨兵一定会发现这其中的端倪。毕竟每天生活在死亡威胁中的他们,身体感官早已被磨练得敏锐无比。有时候,甚至就连远处虫子移动发出的轻微脚步声,也能被耳朵紧贴地面的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但是,风在刮。雪也在下。呼啸的狂风与漫天的雪花,使得灵敏的耳朵和锐利的眼睛,失去了它们的大部分作用。
黑点儿仍然在继续前进。很快,就已经达到了警戒者目光能够正常巡视的范围内。依凭着众多物体的遮挡,它一直相当隐蔽地,躲在光线的背面慢慢移动。虽然速度相当慢,可毕竟是在前进,在逐渐缩短着与狩猎者之间的距离。
显然,它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应该承认,这个会移动的黑点儿相当精明。它完全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接近目标。而且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它似乎甚至就连几个警戒哨兵所在的位置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从其行进的路线来看,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警戒范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相信它就算是跑到了悄悄摸进营地,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但是,这样的意外却偏偏存在。从几分钟以前,天翔的思感就已经锁定在了正北方向。虽然,那时候的黑点儿,还远远超出脑波探测距离一大截。可虫脑的超人预知能已经明确表示:那种令人不安的危险因素,应该就来自那里。
因此,冥想中的天翔,有意识地朝着那一方向,尽量延伸着自己的思感。虽然,这样做,并没有使探测距离上的长度增加多少,只不过,前进中的黑点儿逐渐缩短了两者间的差距……“人?怎么是人?会是谁呢?”这是脑波边缘刚刚触及黑点儿尚不能完全对其做出正常分析时,天翔脑子里冒出第一个念头。不错,如果从“心眼”的角度去观看黑点儿的大小及外形。任何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是一个人。
它有双手。也有双脚。与正常人一样。黑点儿也是双脚直立行走。而且,有些时候的跳跃动作,也显得相当灵活。
可是,从它地移动中表现出几个跳跃动作来看,似乎又不应该是人地所为。一个立定跳远,顿时就能将身形跃出十余米。单就这一点来看,就算是在太极心法运转到极至的情况下,天翔也无法做到这点。至于其他的族人,自然就更不用说。
哪怕是再强壮的狩猎人,恐怕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到底是谁?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天翔脑子里的疑虑越发深重。能够在这样的恶劣天气外出的人。当然有着他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问题是,这个看上去行踪诡密。而且身手灵活的简直不像是人地家伙,在如此寒冷的天气外出并接近自己地族群,究竟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天翔猛地睁开了微闭的双眼。抓起放在身边靠近火堆前。尚有余温的突击步枪。纵身朝着正北方向的哨兵警戒点飞快地跑去。他要缩短与那个神秘黑点儿之间的距离。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对方的真实面目。虽然天翔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探测到其大脑中的思维。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看到”来人身上的装束及外表,自然也就多少能够判断出一些这个陌生人的真实来意。宿营地与北面警戒点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仅仅只有数百米之遥。猫身钻进枯树洞的天翔一边伸出食指,制止了满脸惊愕地哨兵想要发出的询问。一边飞快地放出脑中的思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陌生黑点儿所在的位置延伸而去。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这算是人吗?”就在脑波刚刚锁定目标的那一刻,天翔完全被“心眼”所看见地事物所惊呆。与他之前的想法和猜测完全不同,那个一直隐藏在废墟阴影后面的神秘“陌生人”,居然会是外表如此怪异的一只生物。拥有双手和双脚、直立的身体、完全依靠两条后肢行走……所有的这些。都是生物界中,只有类人动物才拥有的身体特点。在经历战火,文明完全被毁灭的今天,生物种群更是大批灭绝。因此,能够符合以上条件的地球生物,应该只剩下了人类。
最起码,在众多的狩猎者的眼中的是如此。毕竟,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他们,还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一只与人类有着极其类似外形生物的存在。当然,如果说,满足以上条件的生物都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话,那么,这个行动诡异的黑点儿,是否又应该被归于“人”的范畴?
近两米的身高与人类相仿。两条强劲有力的后肢完全支撑起了全身的重量。灵活的双手小心地攀抚着废墟上的砖石碎块儿,不让其落下发出声响。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毫无疑问,他是人。
只是,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灰黑色的“皮肤”覆盖了他的全身,在这层“皮肤”的表面,密密麻麻长满了粗硬的体毛。那种密集的程度,使得周身上下,根本找不出一丁点儿的光滑之处。手指和脚趾异常发达,前端尖利的指甲锐利无比,其长度也几乎达到了手指的一倍还多。虽然体表完全被厚密的毛发所覆盖,但是不难看出隐藏在其下的强壮肌肉与骨骼构造。从那宽阔的肩部与粗壮的胳膊看来,“他”双手相当有力,相当可怕。至于头部,则与强壮的身体根本不成比例。“他”的头太小,小得实在可怜。并且拥有一张让人看了就想呕吐的丑陋脸庞。
长度约有五厘米的耳朵尖耸直立,鼻子在嘴巴的带动下,拼命向前突出,一直延伸到了头部一倍多的位置。远远看去。整个“人头”就好像是一个被可以拉长地横放三角。而位于最前端的嘴唇。则无法掩盖住从中伸出的两颗尖利门齿。由上而下生长的它们,完全掩盖了下颌部委。在雪光的辉映下,本来就已经非常光亮的它们,更是显现出一种令人无比心寒的惨白。
“心眼”甚至可以看见,一滴滴半透明的恶心涎液,正从齿尖慢慢垂落到地上,很快就化成了一颗颗颜色怪异的冰粒……最令天翔惊异的还不是这些。在“陌生人”地身后,他还看到了几乎让呼吸为之停顿的东西——尾巴。
一条粗黑有力,表面同样长满硬毛地尾巴。从其身后一段具有相当韧性的突出部来看。应该是属于脊柱的延伸。
这哪里是什么人啊!分明就是一只尚未完全进化的怪异生物。如果硬要它归于人类的范畴的话,最多只能称之为“类人”。最重要地是。这个不知道是人何种生物进化而为的“类人”,显然对不远处的狩猎者们,抱有相当的敌意。
可能是因为大脑进化不完全的缘故吧!天翔的思感很容易就突破了它的防御脑波。从那个小小的三角脑袋里,天翔非常清楚地发现了最能代表这个生物目前思想的两个字。
饥饿。
很明显,这只“类人”。已经把面前地人类狩猎者当作了自己的猎物。从这个角度来看,它也应该算是一名狩猎者。一名专门抹杀人类的狩猎者。
压制住内心的骇然。天翔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哨兵跟随自己一起,将注意力完全放到“类人”出现地方向。手中的突击步枪也张开了保险,两个乌黑的枪口悄无声息地指向莫名生物的来路。“这究竟是什么生物?”尽管已经确定“类人”是敌非友,可天翔脑中仍然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疑问。据他所知,能够像人类与虫类一样,在战争中幸免于难的生物并不多。就算能够生存下来,其数量肯定也会大为缩减。更不要说是在短暂的数百年时间里。进化到与人类相当近似的程度。要知道,按照古人的观点,生物的进化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单就以古猿的进化为例,其间就经过了亿万年的岁月。像这样仅在百多年间赫然出现的类人生物,显然已经违背了自然界的正常发展规律。“类人”似乎发现了对面的隐藏杀机。在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内。他根本没有移动过半步。这样的等待使得天翔与哨兵几乎失去了耐心。如果不是脑中的思感告诉天翔对手仍然存在的话,他恐怕早就认为敌人已经溜走,迫不及待地冲出藏身的树洞,到其所在的位置看个究竟。
但是,“心眼”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敌人仍然存在,他在等待,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良久。地平线上那处诡异的黑点儿再次移动了。被饥饿与寒冷折磨得无法忍受的他,只能加快自己的动作。与刚才的谨慎小心相比,他的移动显然更加频繁且迅速。以至于天翔身边的哨兵,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提醒,就能够发现其中的倪端。冰冷的枪柄自然也被握得更加紧密。积雪深厚的地面对于任何行进者来说,都是一种相当沉重的负担。毕竟,从深达膝盖的雪中努力将脚拔起,再次踏入同样的束缚中。这样艰难的动作,显然会消耗跋涉者的大部分体力。可是“类人”的动作却刚好相反。天翔吃惊的发现:雪地对他的束缚几乎根本就不存在。体格健壮的“类人”完全是以一种和他庞大身体丝毫不对称的速度,敏捷地在各个废墟隐蔽点之间跃行。不过,尽管他的行进路线已经尽量避开警戒哨的观察范围。但由于地形的限制,“类人”在巧妙地往返迂回多次后,最终,仍然只能回到通往宿舍地的道路上来。现在,它正隐藏在一堵矗立在路边的废墙后面。那里离天翔的枪口不过三百多米,属于突击步枪的有效射程以内。
不知是因为要急需被消耗的体力,或者是想要消除警戒者的注意。总之,躲藏在废墙后面的“类人”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绝对安全,且能顺利获得猎物的机会。天翔的思感牢牢锁定着目标。他不敢有任何松懈的从“类人”身上表现出的强大运动能力使他感到吃惊。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正面与之肉搏的话,究竟会有多少胜算?
(类人在的存在其实应该是一种必然。毕竟地球生物种类繁多,虽说昆虫的生命力极强,但总也不能一枝独大。本书中将陆续出现新的生物种群。)
→第三十九节 - 类鼠←
废弃的土墙虽然遮挡了正常的肉眼视线,却无法隐蔽在内“心眼”观察下的“类人”举动。天翔发现:“类人”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燃烧着火堆的宿营地半分。看来,他的目标,应该就在那里。
只是,有一个相当奇怪的细节。“类人”的目光似乎在刻意回避着那些燃烧的火焰。每当他的视线与之接触时,天翔就会发现,“类人”的大脑思维总会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与仇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飘扬的雪花从树洞的缝隙间欢快地飞进,很快就堆叠起了薄薄的一层。虽然厚密的毛毡衣服能够防止融化后雪水的渗透,可是那种冰冷的感觉,却也一直附着在上面,久久不能驱散。更重要的是,由于长时间保持固定的姿势,天翔觉得,自己的手脚似乎都已经有些麻木。就算是体内的太极心法运转速度再快,也无法抵消那种僵硬的感觉。
不仅是他,警戒的哨兵也是一样。而且从其轻轻揉动着腿部关节处的动作看来,情况似乎要比天翔下更甚。“见鬼!他究竟还要等多久?”天翔不禁在心里暗自咒骂着那个该死的“类人”。废墙背后的情况他“看”得很清楚。趴伏不动的“类人”身上,已经积起一层厚厚的雪花。虽然他并没有动弹,可是从思感触及到的肌肉轻微颤抖来看,在寒冷的攻击下。他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仿佛是为了要应证天翔地想法一般,就在那一瞬间,“类人”身形猛地跃出了藏身的土墙。飘落在起身体各处的雪片也纷纷掉落,扬扬洒洒地向四周散开。形成一道模糊的视觉障碍。“砰——砰——”两道紧连有序地枪声顿时响起。破坏了完全由风声与落雪构成的单调乐章。与它们紧密相连的,则是从路边一棵死老树中,冲出的两道灰白色身影。
天翔开了一枪,准确地命中了“类人”刚刚跃起的身体。这主要得益于“心眼”的观察。警戒哨兵的射击虽然没有他那么及时,却也刚好在“类人”被第一颗子弹命中后,从空中掉落的瞬间,恰时地钻进了那具庞大的身体。就这样,袭击者地希望就此完全破灭。一颗打中胸部,另外一颗则命中了右腿。两下并不致命的冷枪。在“类人”地身体上留下了两处酒杯大小的伤口。使得他只能躺在地上,悲惨地哀嚎不止。
枪声相当于报警。在它们引导下。熟睡中的族人纷纷被惊醒。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
面对众多族人的惊异与询问,天翔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观察着躺在血泊中,已经无力再站起地“类人”。这应该是一名女性“类人”。这一点,从其身上长有的Ru房就能看出。可是,与人类相比。她的Ru房却多了整整三对,而且其生长部位,从腹部一直延伸到胸口。乍一看去,就好像是穿了一件双排钮扣的黑色外套。“一只奇怪的生物,一只与人类似,却根本没有人类思维的生物。”这是他给面前这个“陌生人”下的定义。因为,直到现在,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类人”,那双透射出精明与狡诈的眼睛里。仍然还存有一种想要将面前人类撕碎咽食地原始欲望。而且,从他口中发出的莫名哀嚎中,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一种对人类刻骨地仇视与愤恨。这种恨意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天翔根本不用脑波透析,仅靠眼睛和耳朵的最直接观察,就已经能够明确地感受到其中的内容。至于其他人。相信也应该有着同样地感觉吧!
望着混身裹满鲜红血液的“类人”,天翔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张相当熟悉,却又略显得较为陌生的画面。他觉得,这种生物自己似乎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而且,从二号基地获得的资料与图书馆中古人书籍中,也好像对此类生物有过相应和详细的记载。
究竟是什么呢?一时间,天翔不禁有些迷惑。反观其他人,眼中也是同样的迷茫及不解。看来,他们似乎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这。。。。。。这好像是一只老鼠啊!”一个族人的惊呼从人群中飘出。虽然很快就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却也已经足够清晰地钻入天翔的耳朵里。“没错!就是老鼠。”天翔猛然间理清了大脑中各种看似根本不连贯的问题。古人的典籍、基地里的资料、还有自己小时候曾经猎杀过的那几只老鼠。。。。。。。所有的点滴汇集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只面目狰狞的老鼠。鼠类,在地球历史上,数量曾经远远超越人类,俨然有成为地球霸主趋势的一种动物。虽然体积微小,但是繁殖能力极强。而且,对疾病等常见的导致死亡原因具有相当强悍的抵抗力。引用一位古代生物学家的话来说:“鼠类,根本就是地球生物进化演变历史中,除了人类之外,最为成功的代表之一。”
尽管如此,但那时的老鼠,毕竟是一种弱小的动物。虽然数量极多,生存能力极强,却也并不能对人类造成直接的威胁。尽管它们能够散布疾病。因此带来的瘟疫,几乎灭绝了欧洲的所有人类。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都在努力为适应新的环境,进行着不断演变。但是不管怎么样,从一只体积不过十余厘米大小的老鼠,演化成为一只身长近两米的“类人”。这其中经历地时间实在太短。短得令人简直无法接受。况且。从这只“鼠人”之前的一系列动作看来,他们已经具有了相当的智慧。可是,在天翔的记忆中,鼠类早在十多年以前就应该完全灭绝。为了填饱肚子。饥饿地狩猎者们捕杀了自己能够遇到的所有生物。在同样缺少食物的恶劣环境,弱小的鼠类,自然无法逃脱被灭杀的命运。
但眼前的事实,显然是让此种说法完全破灭。“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重点。”尽管对于鼠人的突然出现充满了惊讶和疑问,天翔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所有问题。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由地狩猎者,而是一名对几百名族人负有相当责任的领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只要出现任何决策闪失,都有可能给族群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尽管这只鼠人的出现纯属意外,却也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对于敌视自己的人,办法只有一个:
杀!毫不留情的将其杀掉!想到这里。天翔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带着惯有的冷漠,拉开手中M5G43地枪栓,朝着躺在地上半死的鼠人脑袋瞄去。
可能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吧!奄奄一息的鼠人猛然间开始朝着空中,拼命地挥舞着自己的四肢。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某种攀附物。突如其来的莫名动作使得众多围观者吃了一惊,纷纷推攮着离开其手爪的挥舞空间。然而,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一名过于靠前的族人,根本来不及躲避那双长满利爪的双手。被狠命一抓,只听“哧拉——”一声,一条带着鲜红色液体地腿部肌肉条,搀杂着一缕毛毡布料,赫然出现在濒临死亡的鼠人手中。
“啊——”巨大的惨叫从受伤的族人口中发出。使得众人围观者一把揪住其双臂,拼命超后一拉。顿时拖着他的身体倒退了数步。彻底离开了鼠人手爪地攻击范围。生命是保住了,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查当巨大。一块宽约十五公分左右的肌肉,从伤者大腿上部开始,一直被撕裂到了脚踝。两者间除了脚底部分还有一丝坚韧的表皮相连接外,其余。已经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彻底脱离了身体的控制。就连那厚实的虫毛毡衣,也似乎变成了一块轻薄的布料。在鼠人的肆意撕扯下,被拉开了一道昂长的裂口。天翔很恼火,自己为什么不提早开枪,以至于现在居然出现了意外的伤者。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使得他忽然生出一种想要看看鼠人下一步动作的冲动。毕竟,这个时候,围观者们已经完全退到了安全距离以外。那怕鼠人的手臂再伸长两倍的距离,也绝对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威胁。意外的收获似乎使得濒死的鼠人很满意。只见他急不可待地将手中的肉块塞进嘴里大口咬嚼起来。甚至就连附带在上面的毛毡碎片也没有放过。那种流露于脸上的满足神情,似乎在说明,与死亡相比,恐怖的饥饿,其实是一种远比其更甚的可怕存在。
这样的猛烈动作加剧了其伤口处血液的流失速度。几分钟后,曾经生龙活虎的鼠人,已经变成了一具被雪片所覆盖的情尸体。只有那一片留在其嘴边,尚未来得及吞下的人类肉块儿,还能向围观者说明躺在这里的,是一个曾经拥有鲜活生命的人。虽然,他并不是完全的人。顶多只能算是与人类极其相似的“类人”。
狂风,仍然在呼啸。雪花,依旧在飞舞。天地间的一切,也都并没有因为这里发生的小小Сhā曲而有所变化。只不过,原来安静的宿营地内,开始出现了人声的繁杂与哄乱。恐惧,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恐惧。突然出现的怪异生物带给他们内心恐惧是如此强烈。鼠人临死前最后的血腥举动,也在狩猎者们的心里,留下了一丝不安的成份。死亡并不可怕,在饥寒交迫的时候,人们从未感觉到自己卑贱的生命究竟有何价值。面对成千上万虫子疯狂啮咬地时候,也远远要比现在的情况恐怖万分。可是。在他们看来,鼠人带来的恐惧和威胁,显然要远超过虫子许多。因为,尽管虫子可怕。但它们毕竟属于异类生物。而鼠人呢?那可是长得与自己绝对近似的类人生物。虽说每一个狩猎者可能都杀过人,饥饿时也可能曾经以人肉果腹。但是与这种鲜活地从人类身上撕扯下肌肉直接吞咽下地可怕做法相比,此前的种种野蛮行为,无疑要显得文明的多。况且,现在的族群,已经完全不用在顾忌饥饿的威胁。每天都能吃饱穿暖,与过去颠簸流离的生活相比。实在是好了许多。
饥饿时尚且没有人会主动愿意去死,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尽管这群狩猎者们依然强悍。但是他们对于生存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许多。面对众多族人的疑虑,天翔只说了一句话。
“相信自己,我们是人。是拥有智慧和力量地人类。我们完全能够用手中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地生命。哪怕对手再强大,我们也有信心将它杀死。”鼠人的尸体已经冷硬。没有人再对其产生一点儿兴趣。受伤的族人也得到了救治。虽然伤口相当巨大,但因为温度极低,也变相帮助了血液的凝结。在几块破旧的布片包扎下,失去肌肉的腿部显得有些怪异。疼痛带来的巨大刺激也使得伤者暂时昏迷过去。充当止血药物的火灰再一次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血止住了。伤者的醒目也因此无碍。只不过,可能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不可能再用双脚走路。
紧张而激烈的议论过后,一切又都从归于平静。火堆前的人们再一次陷入了熟睡之中。换班后的哨兵们,也以加倍地警惕,扫视着自己应该注意的所有可以物体。只是,危险似乎已经完全过去。再也没有任何能够引起怀疑的东西出现。夜色,阴冷而深沉。
平静,陪伴着所有人,直到天明。
天翔脑海里那种挥之不去的莫名不安,并没有随着鼠人的死亡而消散。相反。在天明起身出发前,这样地感觉似乎也越发甚尤。虽然并不强烈,却一直徘徊在天翔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走吧!”一声简单明确的号令,使得这支小小的营救队伍再次踏上了征程。只是,在众多族人的眼中,天翔这一族长的形象,也越发变得高大且尊敬。
因为,他居然没有像狩猎过程中的惯例一样,抛下无法行动的伤者,任其自生自灭。而是将身上的背包交给旁人,独自背负起受伤的族人,大步走去。“受伤后无法自行移动的人,只能接受被抛弃的命运。因为,对于整个族群来说,他们是负担,是累赘。同时也代表死亡和麻烦。”这就是黑暗世界中的规矩。如果你想获得与常人相同的待遇,那么,你就必须时刻保持自己身体的健壮。天翔的举动显然打破了这一定律。胸前横跨着突击步枪的他,想要负担起百余斤重的族人身体,显然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尤其,对于一名已近中年的伤者,和一个不过二十的少年来说,更是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族长,您休息一下,我来吧!”两个小时以后,一名紧跟在其后的族人这样对天翔说道。于是,背负伤者的责任,转移到了他的手中。其?,不需要过多的话语与鼓励,有的,仅仅只是一双充满赞许和肯定的眼睛。
半小时后,同样的要求再次被其他人提起。伤者再一次完成了从一只肩膀到另外一只肩膀间的转移。
很快,第三个、第四个背负者出现了。。。。。。一天过去了,到了晚上宿营的时候,伤者并没有被拉下,而是与所有人一样,舒服地围坐在火堆前,分享着香气扑鼻的烤肉。
友爱和关怀,就这样在上位者的身体力行间,得到了最完美的表现。天翔的族长威望也在那一时刻,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认同及满足。只是,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仍旧好像乌云一般,笼罩在天翔的脑海中。
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存在的倪端。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够表明威胁的存在。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天翔问了自己无数遍,却无法获得任何答案与解释。
→第四十节 - 女族←
两天后,一路蹒跚的队伍,终于来到一处荒弃已久的废墟前。从外表上判断,这里应该曾经是古人居住的一处小镇。而现在,它却成为了流云女族度过寒冷冬天的蜗居点。
一处颇为宽敞的高大建筑,这就是黄曼云族人居住的所在。与其它残破的房屋相比,这里显然要严整的多。虽然从窗户里吹进的丝丝冷风带来阵阵寒意,可厚实的大门与坚硬的墙壁,至少叶阻挡了太多寒气的入侵。从外表看,这里应该是古人进行某种宗教仪式的所在地。众多莫名其妙的古怪雕像都说明这一点。而门廊上高高悬挂的一块匾额上很清楚地写着“大雄宝殿”,更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天翔;这里是一处古老的庙宇。“这里是神居住的地方。”结合头脑中的资料与自己的理解,天翔很快得出了这样一种完全属于自己的解释。尽管,直到现在,他仍旧不明白,“神”,似乎并没有给这些躲避在其居所内的可怜女人们任何帮助。
就在自己的脚步刚刚迈进庙宇大殿的那一刻,天翔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他觉得,一路上搅扰得自己无法安宁的那种不安与烦躁,又继续在大脑中翻腾起来。似乎。有着强烈预知能力的虫脑,在这里发现有什么倪端。。。。。。平整的青色砖石地面上,散乱地铺就着一层薄薄的枯草。在空旷庙宇一处背风的角落,仿佛叠罗汉一般,簇拥着一群衣衫零乱的女人。她们的身上用布条和绳索捆扎着一簇簇的干草,还有各种各样的柔软垃圾。看起来,她们应该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来为单薄地身体增加一些抵御寒冷的附着物。毕竟,在没有足够衣服的情况下。这样的方法,的确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尽管,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大殿的中央,有一堆黑色的灰烬。这应该是燃烧后留下的痕迹。只是,手掌摸上去,会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
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生过火了。
看着这些陆续走进地男人,拥挤在一起的女人们顿时全部站了起来。手边的投枪也高高举起,如果不是身后的黄曼云及时出现,天翔完全相信:走在队伍最全面的自己。肯定会被超过上百支投枪,在瞬间被Сhā成一个到处是血洞的蜂窝。“这是我们地新族长。她将会给我们所有的人。带来足够的食物和衣服。”面对族人的眼泪与哀伤,黄曼云的宣布,无疑给她们带来了一份新的喜悦和希望。尤其是“食物和衣服”这几个看似普通的字眼,更是在可怜的女人中间,引起了一阵极大的轰动。
“夏冬。带上你地人,出去周围找点能烧的东西回来。”“周彬,让你的小队打开背包,把所有的衣服马上分发下去。”
“李文铭,叫上你手下的人,去弄点水来,马上烧火煮汤。她们已经饿得够久了。再不吃东西,恐怕撑不了太多时间。”一道道命令紧张有序地分派下去,一个个小队也按照指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应该完成地任务。很快,一个温暖的火堆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熊熊燃点起来。一口在营地内散乱扔放的铁锅,也在洗净后盛上雪水,连同十数块干硬的虫肉一起,架在火上痛快地熬煮着其中的内容物。
很快,一股令人垂涎欲滴地浓郁香气从锅中飘出。弥漫在空旷庙宇间的各个角落。滚烫的肉汤驱走了寒冷,美味儿的食物也消除了女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天翔满意地看到:在温暖与食物的帮助下,这群可怜的女人终于一扫刚才的疲惫与绝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兴奋与释然。那种被寒冷与饥饿磨掉的活力,正一点点重新返回到她们的身上。“咦!不对啊?怎么只有这么点人?”团聚过后的黄曼云开始挨个清点人数,很快发现其中的问题。疑惑的她不由叫过一个看上去好象是头领般的女人问道:“清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其余的人呢?她们都到哪儿去了?”
所有聚拢在火堆前的女人只有八十六个,与黄曼云走前的数字,整整相差三分之一。“我。。。。。。我也不知道。。。。。。她们。。。她们都。失踪了!"被叫做清惠的女人,闻言”哇“地一声痛哭起来。哽咽的哭声很快影响到了其他人。一股悲哀与凄凉的气氛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在你们走后的第一个太阳日,我们就用尺了所有的燃料。周围所有能烧的东西都被烧了。外面下着雪,没有衣服,我们哪也去不了。虽然离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些枯树。可是我们根本就无法走到那里。你也看见了,直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只是依靠这些干草和破布条在取暖。要是没有它们......”“等等!”黄易曼云突然打断了清惠的说话,疑惑地问道:“不对啊!临走的时候,我已经给你们留下了十套完整的衣服。你们应该有足够的人手外出收集燃料,怎么可能会……”
“那些衣服都没有了!”清惠重重地摇了摇头,无奈而悲苦地说道:“所有的衣服都分发给那些外出的人。可是……可是……她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她们究竟去了哪儿?”黄曼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我也不知道!”清惠抽泣着哽咽道:“第一批派出去收集燃料地十个人,没有一个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了她们两天,根本没有任何消息。。。。。。“那么其余的人呢?吴丽呢?小云呢?还有正清,她们又去了哪里?”“。。。。。。她们也一样,都是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
回来过。”说到这里,清惠已经是泣不成声:“我们。。。我
们实在受不了。。。。。。天气太冷。。。我就。。。我就带
着她们用干草。。。。。。扎成几件能穿的衣服。。。又派出
了几批人。。。。。。可谁想到。。。。。呜
呜。。。。。。”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庙宇里空旷的大殿上。除了噼啪作响的火焰燃烧声外,弥漫在阴冷空气中的,就只有窗外呜咽的风声,和一群女人悲伤的哀哭。
“不见了多少人?”一直在沉默不语的天翔忽然抬起头,朝着与清惠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地黄曼云道。“。。。。。。三十六。。。不,应该是三十七个人!”清点完人数的黄曼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忧郁地回答道。
“也就是说,在你离开以前,这里应该还有一百二十四个人?”天翔询问的口气仍然极其冷淡。“、、、、、、、是的。的确是这样!”对于年轻族长态度的莫名转变,黄曼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百多人。就算中途失踪了一些,那么她们每天必须消耗的食物,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天翔从地上捡起一块干燥的虫壳,随手轻轻扔进燃烧的火堆里。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问道:“告诉我。在你走之前,整个流云族还剩下多少吃的?”“。。。。。。大概。。。。。。大概只有三十多块蚜虫肉干吧!”女族长开始多少有些明白天翔地意思。“那么多的人,就依靠那么一点可怜的肉干。能够维持多久?”说到这里,天翔猛然抬起头来逼视着那个叫清惠的女人,厉声喝道:“从你们族长离开到现在,最起码也超过了五个太阳日,也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三十多块蚜虫肉干,充其量也不过就够吃上两天而已。按照你地说法,那些被派出去收集燃料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也就是说,除了那些肉干之外,这段时间里,你们没有获得任何新的食物。那么,我想请你告诉我。在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你们究竟是靠吃什么东西维持过来的呢?”这番言辞激烈的问话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庙宇里足以使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其实,早在天翔刚开始说话时,不少人就已经猜到问题的答案。只不过,谁也没有开口说出而已。
毕竟,那是一个令人无比难堪,也是一个带着无数悲惨回忆的答案。清惠也没有回答。她仍然在哭,所有营地里地女人都在哭。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充满极度悲伤与悔恨的哭泣。
“回答我的问题。”天翔的口气依旧冷淡,似乎根本没有被这种悲哀的气氛所感染。而这句冷漠到了极点且不带任何感情地问话,也再一次把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了被问者的身上。“。。。。。。我。。。我们。。。吃人。。。。。。”尽管内心极其不情愿,但自在年轻族长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面前,柔弱的清惠只能停止抽泣,万般无奈地道出了所有人都已经心肚明的答案。
“你们吃谁?”天翔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眼前的女人。”。。。。。。我们。。。吃。。。吃。。。我们自己的族人。。。。。。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清惠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掉了。这些问题一直是连日来好最不愿意回想起的噩梦。偏偏要在这样一个众目睽睽的环境下,不得不从自己的口中慢慢道出。这根本就是一种最严厉、最残酷的折磨。
那些死去的族人,都是平日里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逼于无奈,有谁会可能用她的身体来充饥?又有谁会愿意一刀一刀割下她们身上的肉来咀嚼?
可是,我饿啊!那种从没有任何填充物的胃袋里传来地剧烈绞痛,还有阵阵酸水拼命往上翻腾,刺激得食道不住发干噎的感觉,实在是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刑罚啊!
那种时候的人,根本就不能算做是人。只能算是一头野兽。一头为了食物而哀嚎,为了食物而活着的野兽。为了填饱肚子,我们什么都吃。雪水、冰块、地上的干草、甚至还有那些破烂的废布条。。。。。。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吃。看地上的这些干草了吗?如果不是因为必须取暖地原因,恐怕早在几天前,它们就已经被全部吃光。
我饿!我饿啊!说到这里,不仅是女人,就连众多的男性狩猎者,也觉得眼睛开始湿润。饥饿地滋味儿他们不是没有尝到过。可像这些可怜的女人一样,饥饿到了如此疯狂且凄惨的地步。本来就是一种痛苦与悲哀。
“你们吃了多少人?”清惠的叙说似乎根本没有对天翔起任何作用。他的问话语气,仍然冷淡。非常地冷淡。“、、、、、、七个、、、、、、”
“七个人。她们,都是你的姐妹啊!”说到这里,天翔忽然感到一阵无奈与落寞。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吃掉族人来填饱肚子。这样的事情,究竟还会发生多少次?就算在自己的族群中今后不再出现。那么别人呢?别的族群呢?他们也会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吗?就在天翔沉浸于思考与感慨的时候,清惠忽然又说出了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来。
“……我们……我们没有杀她们,我们……我们只是……只是吃掉了她们地尸体……”
“哦?”不单是天翔,所有的人都为这句听上去颇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绝对惊奇与不解。“是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杀过人。我们只是在她们断气之后,吃掉了她们地尸体。我能保证,清惠姐没有说慌!”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站了出来。
与她附和在一起的,还有众多的女声。尽管她们的声音很低且杂乱,但对于其中的意思。却是表明得再清楚不过。“不要乱!”天翔站起身来朝周围厉声喝道:“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毕竟在那样的情况,想要活命,就只有这种唯一的办法。虽然我是族长,却也不能因为这一点而责罚你们。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明白我的话吗?”
说完,天翔仍旧坐了下来,以先前惯有的冷漠向清惠问道:“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从黄曼云带领狩猎小队外出寻找燃料后,清惠就俨然成了流云族的暂代族长。她做的很好,也很公平。对于那点不多的食物,她精打细算,一直吃了好几天。可就算吃得再省,肉干也总有被吃完的一天。饥饿,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降临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第一批外派收集燃料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从两天前开始,营地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燃料。饥寒交迫的情况下,清惠只能再一次组织起第二批外出的人员。可是,与第一批人样,第二批外出的十个女人,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这时,整个族群已经陷入既无燃料,也无食物的绝境。几个体弱的女人已经出现了可怕的水肿。清惠明白,如果再没有任何食物补充,那么这些人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唯一的结果,只能是被全部饿死。因此,万般无奈之下的她,"奇-_-書--*--网-QISuu.cOm"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人头上。
应该承认,清惠是一个很不错的代族长。当天晚上,她召集了剩余的族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在指定了下一代族长的同时也声称:愿意把自己的身体贡献出来充作食物。这样的决定当时就震惊了所有的人。阻止与劝说自然是少不了的程序。可是到了最后,清惠仍然说服了所有人。毕竟,在饥饿的威胁下,友谊与亲情,根本无法取代那种最原始的欲望。
只是,就在清惠刚好准备要用匕首割断自己脖子的时候意外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第四十一节 - 隐情←
紧闭的庙宇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无力且柔弱的敲击声。虽然很小,却也足以使大殿内的所有人听见。
那是两个女人,两个第二批外出者的女人。当人们七手八脚把她们抬进大殿后才发现:她们受了很重的伤,已经奄奄一息。此前用于敲门的力气,可能已经耗尽了她们最后的体力。几分钟后,生命的气息完全从她们的体内消散。摆在众人眼前的,则是两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你是说,那两名族人,就是你们最初的食物?”天翔微微皱了皱眉,他实在是没有以,原本被自己误以为杀人而食的背后,居然有着如此的隐情。
“是的!”清惠点了点头,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道:“她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一个失去了右腿,还有一个则不见了双臂。从破裂的伤口看,以至于她们在刚刚跑到这里后,就失血过多而导致了死亡。”“失去双臂和右腿?”天翔闻言眉头一扬:“怎么?是被虫子咬断的吗?”
清惠轻轻地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从伤口处断裂的肌肉来看,她们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扯后,生生拽下了手脚。因为,失去双手的那个人,断口是在上臂。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接着说!”天翔颇有些不满道。“而且、、、、、、伤口处虽然有被啃咬过的痕迹,但更多的、、、、、、则是参差不齐的肌肉裂层。其中有两条。更是直接拖到了地上。根据我的经验,她们、、、、、、她们应该是被啃断骨头以后,再以很大的力量,把手臂绞紧后扭断的、、、、、、”清惠说话地声音不大,但也足以使所有听的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与悚然。死人并不是没有见过,每天都在与虫子打交道的他们。自然很明白那种丧身于虫口下的痛苦。可当一个如此血腥的场景,从一个柔弱女人地口中道出时,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却是无以名状且形容的。
天翔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要努力排解出心中的郁闷似的,长长呼出。继而对着清惠点了点头。“接着说!”“当时。我们就紧追出门外,沿着地上那些血迹一直跑出了很远。在路上,我们又发现另外四个人的尸体。与她们一样,这些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撕裂伤口。其中最致命的一个,背部直接被破开,从伤口处可以明显地看见其中地骨头。只是,那时候雪下得太大。地上的血迹没有多久就完全消失。。。。。。”“所以,你们就靠这些尸体,一直维持到现在。。。。。。”说到这里。天翔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他完全明白清惠心里那处莫名的悲苦与凄凉。看着一个个族人在自己眼前倒下,却又无力挽救。最后,还必须要以她们身上的肉来为食。那种无奈到了极点的感觉,实在是。。。。。。
“那么,还有一个呢?”半晌,天翔才睁开眼睛问道:“你不是说有七个人吗?还有一个在哪儿?”“六具尸体,我们吃了十多天。”清惠轻轻咬了咬了自己的嘴唇,慢慢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没有燃料,无法生火。虽然冻起来的肉块儿不会腐烂,但吃到嘴里却是冰冷无比。也就是从那天起,族中几个体质较差的人纷纷被冻死。但是这种时候,那怕寒冷再难以忍受,我也不愿意派任何人外出。于是,所有地人只能挤在一起,相互取暖。毕竟,那个时候我们有吃的。不用再饿着肚子忍受寒冷。可是,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因为,我们埋放在外面的尸体,忽然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消失?”天翔奇道:“怎么可能?虫子在冬天基本不会出来活动,就算是埋在雪地里的冻肉,它们也根本没有兴趣下口。除非。。。。。。除非。。。。。。”
那一瞬间,天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鼠人,那个路上袭击营地的鼠人。会不会,威胁这些女人的正是他们?那种一直侵扰自己无法安宁的烦躁感。是否也正来源于此呢?“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清惠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存放在外面雪地里的几具尸体,第二天全都不见了。只有一具放在屋角后面,被吃了一半的几具尸体还在。从那天起,我们就只能依靠这点食物维持。一直到了现在。”听到这里,天翔猛地从火堆前站了起来。反复地并不是很拥挤的人群间踱了几步。昆虫地习性他很清楚。虽说有些虫子喜欢以腐烂的肉来为食,但那一般是指夏天而言。腐蛆、粘体虫都属于食腐昆虫。可现在是冬天,是滴水成冰的冬天。这些食腐类虫子根本不可能出现。就算是因为饥饿而不得不外出的虫兽,也不可能在这种天气找到埋藏于雪下的冷硬人尸。更不可能从深达半米的雪中将之挖出。因为,虫子毕竟是虫子。就算他们的进化等级再高,也终究属于一种低等生物。与智慧的人类相比,它们根本不可能做出此类行为。
既然不是虫子,那就一定是别的什么怪异生物。
如果是在从前,天翔一定不可能会有这样地想法。毕竟,从他出生道现在,接触的所有生物,除了人类,就是虫子。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人与虫两种生物。但是,古人的知识与资料,彻底改变了这一观念。那个莫名出现的可怕鼠人,更是让他清楚:在这个地球上,能够对人类形成威胁地东西,其实远远不止虫子那么简单。
“好了,不要再说了!”打定主意的天翔停息了自己的脚步,转身面对剩余地流云女人道:“赶快收拾你们的东西,我们马上出发,离开这里。”“现在就走?这么快?”黄曼云抬头看着天翔。眼中满是惊奇:“再休息半天吧!好好睡上一觉,走了一天,大家都已经相当疲劳了。。。。。。”“不能休息!”天翔摆了摆手,语气坚决地说道:“绝对不能休息,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我觉得,你所选择的这处宿营周围,很可能隐藏着某种不知名的生物。它的力量远远要比想象中强悍得多。如果不尽早离开,继续呆下去的话。恐怕还会死更多地人。”“这。。。。。。这怎么可能?”清惠闻言,颇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一直都很安全啊!”
“安全?那你怎么解释那些族人莫名其妙的死亡?还有那些离奇的失踪?”
清惠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对于天翔的话,她根本无法回答。
“我怀疑,这附近很可能隐藏有一个吃人生物的巢|茓。”没有理会她的感受,天翔自顾道:“从你所说的话看来。这种生物应该就把你们当成了度过冬天必须的食物储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冰冻尸体饿失踪,应该就是它地所为。而且,下一步,估计它就应该会对你们动手。”“这怎么可能?”黄蔓云与清惠同时叫了起来。“完全有可能!”天翔的表情无比严肃:“从你说的来看,前后派出的二十人,只有后面一队活着回来几个。我估计,她们应该是被那种某种生物抓住后关押起来。在某个适当的时机,悄悄逃跑。要知道,这种天气,想要在外面过夜的话,根本就是一件不可相像的事情。就算那些外出的人找到了燃料,她们也不可能不尽快赶回这里。因此,唯一地解释,只能是她们已经死亡。可是,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回来的人,是在外出几天后出现。这从逻辑上来说根本解释不通。所以,我认为,她们一定是在被抓住以后,悄悄偷跑出来。”“可是,我们需要休息。。。。。。”清惠还想争辩。
“没有什么可是!”天翔大声怒道:“马上收拾东西,我们这就出发。如果你还想呆在这里吃人肉,或者是等死。那么请便。不要忘了,你们的族群已经与我们合并。我是族长,我有权力命令做任何事情。如果你不想走,那么就脱下你身上的衣服。交出刚刚发给你的食物。用你一个人的死来保障整个族群的安全,这种事情我决不反对。”有些时候,强硬的命令在确要比摆事实讲道理更加有效。在年轻族地催促与喝斥下,疲倦的女人们开始无奈地站起身,一点一点将身边的常用物品收集起来。
清惠说的没错,她们的确已经很累。数日来的饥饿已经使他们丧失了大半无气。就这样匆忙上路的话,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支持下去。但是,天翔有着他自己的打算。
八十六个女人。这根本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有了她们,不仅可以使整个族的男人们安定,也能减少族中相互间的矛盾产生。更重要的,这些女人能够生育。因此,他绝对不允许损失其中任何一个。为了自己的使命,也为了自己的生存。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她们。
很明显,这间荒废的庙宇周围隐藏着杀机。尽管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可天翔知道,如果不尽快离开地话。那么,每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危险降临的可能也就越大。
天知道那些可怕的吃人生物什么时候肚子饿!天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会对这些女人下手!
这些女人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并不是因为她们强大,可能仅仅只是因为那种生物想要她们当作一种食物储备而已。毕竟,一个死人,几天就会腐烂。而一个活人,则能永远保持新鲜。
天翔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对不对,但是他可以肯定,那种生物已经把这里当作一个活的养殖场。而这些女人。就是养殖场里的“肉人”。就此看来,那种莫名的生物其实很可怕。
因为,它拥有智慧。单从它们的举动看来,智慧程度已经超过了虫子太多。
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就算力气不济,也只能在路上何处。天翔此时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大的陷阱中一般,想要活命,就必须尽快从陷阱中逃离。虽然手中有枪,但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否与这种生物一拼。天翔发现,古人制造的枪支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与投枪一样,必须要命中敌人的要害才会起作用。那只身中两枪鼠人在临死前的可怕举动,实在是令他永生难忘。
带来地东西已经分发下去。减去了毡衣负担的背包,如今显得越发轻巧。虽说其中还有一些不多的肉干与虫壳,但与来时相比,却也不再是那么鼓胀沉实。背负者的脚步。也会因此轻快许多。穿上毡衣的女人不再惧怕寒冷,一点不多的肉汤也使得她们消失已久的体力逐渐恢复。虽然这点东西并不能够完全驱走饥饿,可口中撕咬的肉干也使它威胁几乎等于不存在。
“边走边吃!”这是天翔对所有人下达的新命令。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地时间内,离开这块充满危险恐怖的地域。
流云女族的东西很多,大都是一些锅碗瓢盆。对于这些,天翔的命令是:“除了必要的武器之外,什么也不要。想要走快就必须轻装,扛着一大队坛坛罐罐,那叫搬家,不是逃跑。
当然,也有人对于这些东西表示出无限的不舍。毕竟,在黑暗世界中,想要找到一件合适的用具,相当困难。刚开始,女人们都还按照天翔的命令认真照做,只是当一个年纪约摸三、四十岁的女人悄悄抱起一口铁锅塞进背包后,所有的女人都仿佛受到启发一般,纷纷照做起来。锅很重要。它能煮汤。
碗也不错,它能盛食。
还有盆、还有缸还有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坛坛罐罐。
“啪!”一声响高而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空掠过。在声音的来源处,同时响起了一个柔弱的女声因为疼痛造成的哭泣。一个耳光,一个出手极重的耳光。所有人都看见,从女人流淌出丝丝血迹中的口中,掉落出两颗略有些发黄的牙齿。
“我再说一遍!我是族长,对于我的命令不认真执行地话。那么,我不介意在虫子把你们当作食物以前,亲手杀掉那些不听我号令的人。”
有些时候。恐吓与威胁并不能达到实际的作用。想要命令获得最佳效果,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表现出一点强硬的态度。古人有句话:“杀鸡儆猴”。直到今天,天翔终于上现,这句话的作用,居然是如此之大。
没有一个女人再敢于违背年轻族长的命令。各种隐藏在背包或衣服下的杂物也纷纷被扔了出来。尽管所有女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天翔暴虐动作地反感与恨意,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们毕竟在男人们的催促下,完成了离开关的必要准备。“我答应你们,从今以后,将不会再遭受饥饿的威胁。你们将不再惧怕寒冷。与其它狩猎者相比,你们会过得很快乐,会令所有人羡慕。我不会歧视你们,也不会把你们当作肉人。这一点,相信你们原来的族长已经说得很明白。但是,我不希望今后再出现任何违反我命令的情况出现。如果此类事件再有发生,那么,处理的结果,将不仅仅只是一个耳光那么简单。”说着,天翔从地上慢慢扶起哀哭不已的女人。顺手从自己的背包中抓出一块肉干,塞到了她的手里。
恩威并施。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
没有多余的口号,也没有繁杂的命令。男人搀扶着女人,谨慎而迅速地周出破旧的庙訏大门。“夏冬,你带一队人,在前面开路,发现什么不对,立即开枪射击。注意节省子弹。”
“文铭,李彬,你们带着自己的小队,背上那些走不快的女人。注意不要让任何人掉队。”
“曼云,你和我走在后面。注意。。。。。。等等,这是什么?”步处大殿的飞翔飞快地发布着自己的命令。然而,他的眼光却被雪地上一处看似平常的痕迹所吸引。
→第四十二节 - 异类←
是一个脚印。一个很大,但却很轻、很模糊的脚印。尽管这个时候人群已经走出了大殿,,众多纷乱的足迹使平整的雪面变得坑坑洼洼。但是这个特别的脚印却在众多足迹中显得成尤为突出。
营救她的所有人都穿着鞋子。尽管鞋子的式样很多,但是在雪地上留下的足印却没有一个与之相同。至于那些刚刚走出庙门的女人,就更加不可能在那样的位置留下痕迹。
天翔就站在那里。他很清楚地记得,从自己第一个走出庙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在那里出现过。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类的脚印。因为,在它的前端,很明显留有向个深深刺入雪中的锥形。尽管不大,但是很清晰。
确切地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脚印。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爪印。雪,仍然在下。漫天飞舞的它们很快掩盖了地面的所有痕迹。尽管不知道留下如此爪印的生物究竟是什么,天翔也还是催促着所有人尽快上路。他很后悔,如果在庙里的时候,自己能够发出思感,相信应该能够发现这种生物的存在。就算是在刚才,只要自己能在看到脚印的同时进行探测,应该也不算太晚。可自己偏偏忙于指挥众人离开。等到想起运用脑波时,也只能在与队伍行进完全相反的方向,获得一丝淡淡的能量波动。
至于那个聪明的生物,则早已隐藏了它的踪迹。“马上高开这里.”两下一比较,天翔很快做出了新的决定。追寻那只怪异生物无疑是一种愚蠢的举动,只有保证族群的安全才是最终目地。
至于那个爪印的主人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想考虑。因为天翔很清楚,无论那是什么东西,都肯定是对人类抱有绝对的敌意。而且,它们很可能还会对人肉有着特殊地嗜好。一百多人的队伍走在雪地上。蜿蜒如同一条灰色的长蛇。尽管天翔一再叮嘱队伍加快行走速度,可还是不断有体弱力单的女人掉队,看得出,深厚的积雪对于她们微薄的体力来说。实在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
“告诉夏冬,放慢速度。等一下后面的人。”天翔无奈地叫人把这句话传到了队首。他必须收缩队伍,使之不至于拉得太长。只有这样,都能使得所有人都在自己脑波的笼罩范围内。出现意外时,也才能够及时应对。而对于那些疲惫的女人。则只能是让男人们能扶则扶,能背则背。
尽管如此,四个小时后,也只不过是走了来时不到一半地路程。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必须宿营的时间。生火、烤肉、安置伤员。。。。。。一系列动作后。劳累一天的人们,终于获得了宝贵的休息时间。而天翔自己也欣喜地发现:那种一直盘桓在脑海中的不安情绪,也多少有所缓解。运行太极心法时固有的安详与宁静,再一次重新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那座荒废的庙宇附近,的确是有着某种不知名的威胁。只要离开那里,应该就能保证族人的安全。”
尽管如此,天翔仍然没有大意,谨慎小心的他派出了双倍的哨兵。同时也让族人们准备了足够多的燃料。危险虽然已经减少很多,可是,它毕竟存在。令人意外且欣慰地是,整个晚上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任何情况。所有人都相安无事。
第二天仍旧如此。
第三天继续照旧。到了第四天,人们都已经变得相当乐观。女人们临走时上出的抱怨与不解,也在原任族长的调和下,逐渐变成了一种理解与宽慰。一些体弱力单的女人,也在饱餐数顿并获得充足休息后。逐渐开始恢复体力。那些曾经帮助过她们的男人,也成了女人中最受欢迎地对像。而男人自己,也都觉得,能够对陷于困境中的女人给予足够的帮助。这种事情,远比自己每天闷着头打虫子吃肉更加有意义。对于天翔这个年轻的族长,他们自然也更加拥护。一种莫名而来的和谐气氛开始在正支队伍间弥漫。那是一种男人与女人之间相互吸引后产生的和谐。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支坚硬无比的钢矛,在经过加入了某些成分重新锻造后,已经具有了相当的柔韧一般。
毕竟,坚硬需要柔韧来中和。否则易折。而柔韧则需要坚硬来支撑,否则易弯。男人和女人也是一样。作为构成社会的最基本因子,二者缺一不可。
虽然,这种时候的男女交流,更多的是建立在感激与Xing爱方面。
这样的结果,是天翔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不过,在高兴之余,他也相当清楚,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爱,只可能发生在食物充足的前提下。想要保持这样一份难得的和谐,就必须保证族群的食物供应与来源。总而言之一句话,队伍的行走速度正在加快。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事情。男人们忙于回家。女人则对黄曼云及众多男人口中的幸福家园充满无限的憧憬。
夜晚,就这样在一片兴奋快乐的气氛下再次降临。
尽管慢了半天的脚程,回家的人们仍然顺利抵达了来时曾经宿营的废墟。欢快与喧闹像往常一样,弥漫在人群间。香浓的烤肉气味儿,也冉冉飘散在空气中。天翔没有放松警惕,仍然派出了双倍警戒哨。因为,鼠人的踪迹第一次出现,毕竟是在这里。而且,那种不安的感觉,似乎也因为重临旧地而再次变强烈起来。
每天的冥想是天翔必须的功课。尽管脑波的能力在基地获得资料后。就变得略微有些削弱。但不管怎么样,作为一种超越常人的特殊技能,对于它地应用与增强。天翔一向都不吝于花费大量时间。与往常一样,四散延伸开的脑波,再一次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在朝向宿营地北面的远处,几个不停跃动的身影,落入了它的感应范围中。
北面。那是之前鼠人曾经出现的方向。
一个、两个、三个......天翔默默的计算着所能感应到的所有能量波动,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三十四道能量波。也就是说,有整整三十四个生物出现。
“夏冬,赶快叫起所有的人。让他们拿好武器,有敌人袭击。告诉警戒的人,让他们马上回来。和大家并在一起。”
天翔这样做并不是单纯只是为了集中战力。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从营地南面方向,ye隐约出现数十道能量波动。从数量上看,应该不少于北面的潜伏者。尽管暂还不能肯定这些陌生人的身份和意图,但是天翔很清楚。自己的族群只有六十多人拥有枪支。超过整体数量一半以上地妇女仅有投枪防身。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分散战力,肯定会被敌从各个击破。与其这样,还不如依托目前所在废墟进行防守。要知道,鼠人的身体拥有强大力量,那绝对是任何狞猎者都无法独自抗衡的一种恐怖存在。废墟并不大,只有几堵零散的矮墙。不过,用做依托的话也已经足够。毕竟这里只有一百多名狩猎者。仅仅只是坚守住这里地话,完全有着充裕的活动窨。
“黄曼云,你带领所有的女人分成两列。一旦敌人靠近,立即进行攻击,明白怎么做吗?”
“明白!”“夏冬,周彬,带上你们各自的小队,负责守住北面的入口。千万不要放进任何敌人。”
“好的!”
“李文铭、方欲。你们两个小队防守南面,无论北面发生什么事,没有我的命令,坚决不允许你们妄自行动。”
一道道命令在下达,一个个指令在执行。营地内的所以人都在有条不紊地按照年轻族长的指示进行着自己地装备工作。与手持枪械分派出去把守路口的男人不同,八十多个女人在黄曼云的指挥下,分成南、北两列。她们手持投枪,紧张的注视着各自视线终点处那一个个正在晃动且不甚清楚的小黑点儿。尽管并不知道那究竟什么东西,可是,一种狩猎者特有的敏锐感却使她们觉得:这些不速之客,极其危险。她们是天翔地最后一道防线。一旦男人手中的突击步枪无法挡住对手的进攻。那么,她们也就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武器来面对强大的敌人。
几个瘦弱的女人被单独留了下来,她们虽然没有足够的力气,把沉重的投枪掷出很远。可是她们肩负的任务同样重要。她们要让营地里所有的火堆一直保持燃烧状态,绝对不能熄灭。有些时候,密集的投枪与子弹,很可能比不上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更加来得有效。六十个男人,六个小队。出去废墟两头入口必须的把守力量外,天翔手上还留有全部女人和两个荷枪实弹的小队。古人的军事书籍中已经多次提过,哪怕在战斗最激烈的情况下,指挥者的手中,一定要保存一支必要的预备力量。只有这样,才能从容不迫的应对各种紧急突发事件。
临战前的时刻永远都充满了紧张。而天翔自己也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放出思感对这些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做最后一次探测。在他的内心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毕竟,直到现在为止,“陌生人”仍在远处徘徊。如果他们对人类没有恶意,那对自己的族群来说,将会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事实最终证明天翔的希望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幻想罢了。透过“心眼”,天翔清楚地看到:这些“陌生人”地脖子上。无一例外地都挂着两、三个干硬的人类头骨。上面那些深邃而阴暗的孔洞,似乎正在向他发出无声地警告。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这些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最凶狠、最残忍的敌人。他们吃人肉、喝人血、以人骨为装饰。在他们眼里,人类不是朋友,不是伙伴。而是猎物,是鲜肉,是最好、最美味儿的食物。
而且。人类的骨头,可能会是他们身上最好的装饰。尽管,他们长得很像人。
天翔强压下内心地骇然,再一次命令手下两个小队保持警惕,随时做好支援南、北两处防御点的准备。他自己也打开了保险。最后一次检查了枪身机件。然后,朝着北面的远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那里的敌人已经出现了异动,它们正朝着这里慢慢移动过来。毫无疑问,这些不怀好意地家伙就是类人。只不过,与上次遭遇到的鼠人相比。这些类人不但数量众多。而且,种类也增加了很多。
虎、狼、师。。。。。。这些早已灭绝,仅仅只能在古人书中才能看到的动物。如今,再次活生生地重现在天翔的“心眼”前。只是,现在的它们,除了那颗长满尖利牙齿的狰狞脑袋与其祖先完全相同外,其余地身体各处,早已被一具双腿直立的彪悍躯体所代替。兽头人身。这就是类人,也是以人类为食者的真实面目。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天翔在心底狂呼。尽管他并不是什么生物学家,可是研读过古人理论的他很清楚,不管任何生物想要进化到人的状态,其间总需要漫长的时间。人类的身体构造与其它动物根本不同。如此多的动物,竟然在区区数百年间,猛然演变到了与人极其近似的“类人”阶段。这种事情的发生机率恐怕仅有亿万分之一。更不要说是种类如此之多的动物一起进化。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地球到底怎么了?
大自然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些恐怖的生物?没有人回答。在这里的所有人中,天翔绝对是头脑最清晰、掌握古人知识最多的人。如果连他都无法理解面前的一切,那么,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对此进行解释。
“不管对方是什么,给我毫不留情地杀光他们。”
这是天翔怒吼着向所有人下达的命令,也是他现在内心唯一的想法。“我是人,是尊贵的人,是曾经统治地球的最高等级生物。我绝对不允许出现一批卑劣且邪恶的食人动物。更不允许它们以“人”的称号出现在地球之上。”
类人们的移动速度在加快。很明显,它们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突破人类的防线。很快,一个个远在地平线上的黑点,变成了一只只在雪地上疯狂奔跑的野兽。而负责防守北线的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一种恐惧且骇然的表情。“它。。。它们居然。。。居然用四只脚在跑?”一个精壮的族人结结巴巴地指着远处,朝着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自己身边的族长说道。
“就算它们能用六只脚一起跑,我们也一样要杀掉它们。”天翔冷漠而阴冷地眯起眼睛,死死盯住狂奔的类人群,以最直接,也是最不容抗拒地口气大声喝道:“杀光它们,不要手软,把这些该死的生物统统干掉。他们不配称之为人。只有我们,我们才是唯一的人类。”一支支M5G43枪口喷出桔黄|色的火焰,一颗颗狂泻而出的子弹带着死亡的问候,毫不留情地钻进了类人的身体。尽管它们的外表狰狞且凶残,长满尖利牙齿的巨口在近处看来也无比的恐惧,也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是生物,完全以肉体为武器的生物。它们绝对不可能以强悍的身体对抗古代人类遗留下来的武器。
要知道,那可是人类在漫长的进化历史中,经过了上千年的战争与实践,以亿万条鲜活的生命为代价,最终制造出来的可怕武器啊!三十四个类人,无一例外倒在了距离防卫者不到一百米的雪地上。热气腾腾的血液灞溅了一地,在冰冷的雪地上渗出一个个红色的小孔。
人类的智慧与动物的野蛮,相较之下,立马分出了高低。
天翔探测到的进攻者数量,与躺在地上的尸检完全相符。
北面的威胁暂时解除了。可是南面呢?
→第四十三节 - 存亡←
碎裂的肉块儿和凝固的血浆到处都是,弥漫在空气中的浓厚血腥味道,刺激着每一名防卫者的嗅觉神经,使得他们原本紧张恐惧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兴奋与狂喜的神情。
高速射出的子弹撕裂了类人的身体,钻进体内爆炸的弹头使得这样的破坏增加了威力。除了一些被直接命中头部等要害,当场死亡的类人外,其余的,则都躺在雪地中痛苦地翻滚着自己破损的身躯。扭曲的脸上也表现出巨大的痛苦。至于那张满是利齿,代表着死亡与恐惧意义的口中,则只能无用地发出阵阵绝命前的哀嚎。“检查武器,补充弹药。守住你们自己各人的岗位,不准擅离职守。密切注意对面的任何动静。要小心,敌人很可能还会隐藏的进攻力量。”
天翔一边大声向所有人发布着命令,一边转身朝着百米远的南面防线飞快地奔去。那里还有暗藏的敌人。虽然它们没有同时进攻,但威胁依然存在。
与北面相比,南面徘徊在远处的类人数量显然要多得多。仅在天翔的探测范围内出现的,就已经超过了四十人。还有一些,则仍旧在远处踌躇,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是对进攻的对像,生出一种莫名的畏惧。。。。。。
相持,整整相持了近一个小时。雪,仍然在下。躺在北面雪地里的类人尸体已变得冷硬无比。那些张开的大嘴中落满了雪花。手脚处尖利的爪子虽然依旧锋利,却已经失去了那种可怕的力量。至于四散飞溅的血液,则已冷冻成一团团被雪片包裹的微红色冰块。远远看去,倒也略显得有几分晶莹。
防卫者可以等,熊熊燃烧的火堆可以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温暖与热量。再加上厚厚的毡衣,哪怕就这样在等上几个小时,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类人没有穿衣服。不知道它们究竟是没有这样地习惯,或者是它们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要求。它们只有遍布全身的浓厚毛层。可能。这就是它们赖以抵抗寒冷的唯一帮助吧!
应该承认。严寒给攻守双方带来的威胁都相当公平。它并不过分偏爱某一方,也绝对不会给予另外一方特殊的照顾。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能够分出双方高下的,只能是意志与物质地完美结合。很幸运,直到目前为止,天翔的部族在这两方面的拥有程度,都相当丰足。
可能是感受到寒冷的巨大威胁吧!也可能是因为饥饿的原因,一直徘徊不前的类人们最终朝着废墟发动了疯狂的进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批一直停留在天翔探测范围外的类人,也终于进入了“心眼”地有效观察距离内。“八十四个。怎么会这么多?”两个数字一结合,天翔马上在脑子里计算出合并后的类人数量,紧张不已地他立即命令剩下两个小队增援南面。并且通知女人们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对南面进行支援。
四十对八十,类人数量整整超过防守者一倍还多。如果单凭体力和技巧方面来看,人类根本不是类人的对手。哪怕就算是一对二,类人也能轻松地同时扭断对手的脖子。单凭这一点来看,类人的能力的确是要超越人类许多。没有任何生物愿意被别人宰杀。也没有任何生物愿意接受成为食物的悲惨命运。人类也是一样,他们利用自己的智慧与头脑。彻底改变了这种力量悬殊的对比。
“八百米!”看着远处狂奔突进的袭击者,天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距离对于M5G43突击步枪来说,实在是远了点。且不说射出地子弹没有什么杀伤力,就连是否能够顺利命中目标都很成问题。
距离,是防卫者们一道护身符,也是阻碍他们攻击的最大屏障。依靠距离,他们可以尽情向类人射击。同样的道理,如果类人不行进到有效的射程内,突击步枪发射的子弹也就没有任何威胁力。
天翔不禁开始无限怀念,那些被放在图书馆中没有带出地G18OS远程狙击步枪。那玩意的射程远达千米之遥。只要能够在现在的攻击位置上配备几支这种枪。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让一个疯狂的类人脑袋上爆出一个窟窿。但是现在,自己只能依靠手中的M5G43了。谁让当初出发的时候,自己偏偏会看中这种份量轻巧的武器呢!
也就是在这一刻,天翔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古人书中谈到兵种、兵器配合时,总会以各种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却又不失理论依据地反复说明,武器相互之间的配合,究竟有多么重要。
虽然有些后悔,可现在却不是检讨错误的时候。快速接近的类人,才是目前需要迫切解决的最大问题。四肢着地的类人在雪地上疯狂奔突,厚厚的积雪似乎对于它们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它们的爪尖只是在轻轻掠过雪面,获得必要的助力后,便飞快地从地面跃起,纵向下一个接触点。根本就没有出现那种肢体被积雪深埋的情况。
也正因为如此,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类人与废墟之间的距离赫然缩短了近一半。与天翔的冷静不同,手中握枪的男人们,开始出现了一丝明显带有恐惧的慌乱。那些可怕类人的脑袋模样,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正常理解范围。略带着惨白色发光的尖利门齿,更是充满了死亡与血腥的象征。特别是那种因为奔跑时发出的低吼,更是令一些胆小的人双手颤抖不已。对于陌生的未知生物,人类总会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更何况,在这个几乎连老鼠都完全灭绝的星球上,虎狼之类的猛兽,早在几百年前就完全消失了踪影,试问,有谁能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见一头张着大嘴,尖利的牙齿还滴着恶心口水的恶狼,与自己零距离接触而不紧张呢?紧张、恐惧、慌乱……所有临阵对敌前不应有的负面情绪,全部都表露在了人们脸上。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双手虽然再颤抖,却仍旧拼命地握住武器,微微抖动的手指,也死死地扣在步枪的扳机上。
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这种武器的强大威力。更何况,无所不知的族长也说过:“只要能够正确地运用你们手中的武器。那么,哪怕就算是你独自面对一头最凶猛的虫兽,也能轻松的割下它的脑袋。”“射击!”一声令下,天翔手中的枪口首先喷出了怒火。
四十支M5G43一起开火的场面极其壮观。紧张已久人们的神经,似乎也都在这一刻获得了完全的释放。他们怒吼着、大声叫骂着,朝着一个个兽头人身的怪物拼命倾泻着子弹,以这样方式来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一连串的枪声与人声配合在一起,使得原本寂静的废墟,顿时变成了沸腾的战场。”杀!杀光这些家伙。“天翔从腰间掏出一个满装弹匣,拔下已经被射空的换上。一拉枪栓,再一次狠命地扣去了扳机。显然,族人的激动情绪感染了他。现在的天翔,完全失去了一名族长应有的冷静。相比之下,他更像是一个战士。一个单纯只为杀戮而存在的战士。类人会不会恐惧?这个问题恐怕没人会清楚。但是,任何人在面对几乎所有同伴在瞬间被枪杀的惨况时,绝对都会表现出一种难以压制住的骇怕。精神承受能力差地人,则可能会当场歇斯底里发作一场。最后,在耗尽体力的虚脱状态下彻底昏迷。
M5G43交织出的密集火网,在瞬间就将类人的强大进攻撕成了碎片。四散的血点肉块。以及断裂开地身体残肢到处都是,把接近废墟的一片白净雪地,污染成了一块肮脏的屠宰场。嚎叫,那是中枪后未死,却已无法爬起的类人在嚎叫。如果是一名古人,他一定能够从中分辨出虎吼、狼嚎、以及各种动物的不同声音。但在天翔及族人们听来,这根本就是一种所有怪异声音结合在一起的最后悲鸣。
一个类人在狂奔速度下想要越过两百米,可能仅仅只需要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而一颗从枪口射出的子弹,飞掠过同样距离的时间,仅仅需要一秒钟被分成若干份后的其中之一。因此,胜利当然属于防守者。
完全以强横肉体攻击的类人,只能接受失败与死亡的命运。
但是,防卫者仍旧有伤亡。两名打空了弹匣面未能及时换上族人,在两只身中数枪却并不致命,并且顺利越过那短死亡距离后的类人,有用锋利的前爪刺穿了脑袋。其中一个,更是直接被类人临死前的奋力一击,抓碎了整个头盖骨。以至于混杂着鲜红色血液的白色脑浆,当场从压力极大的颅腔中爆裂而出,飞溅到了附近每一个防守者身上。
发现异状的天翔马上举枪两个点射,准确地命中了狼头人身的进攻者,彻底消除了威胁。“如果临战前的族人没有那么慌乱,恐怕也就不会有任何损失了吧!”望着脚下两具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族人尸体,天翔轻轻地叹息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过于吝惜子弹的消耗,没有对族人进行有效的射击训练。恐怕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可是,维持训练需要大量的弹药。虽说仓库里的军火数量庞大,可毕竟是坐吃山空。到了用完的那一天,自己又该怎么办?“就是它们!就是这种东西在杀人。”天翔走到一具类人尸体面前,重重踢了一脚。他仔细辨认过,类人在雪地上的爪印,与当初在废庙门口上现的那一个完全相同。
已经没有任何类人的能量波动。延伸到极限的思感仔细搜索了附近每一块土地,除了地面的类人死尸,剩下的就是营地中兴奋不已地族人。当然,还有那些沉睡在地下冬眠地虫子。只是。它们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它们只是在睡觉。舒舒服服地蒙头大睡。对于地面上的激烈拼杀,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夏冬、方欲,带着你们的人,仔细看看这些家伙还有没有活的。要是有,就补上一枪。”天翔转向族人,这样命令道。
紧接着,又加了一句:“顺便把它们的皮都剥下来。剥的时候小心点儿,注意别弄坏。”既然类人不惧寒冷。那么他们的毛皮质量肯定不错。皮衣、皮鞋、皮裤……这些都是目前族群极其需要的东西啊!更何况,它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只不过是长的类似人的动物而已。
人剥动物皮制衣,天经地义。营地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欢声笑语再次降临到每一个人的头上。与之前相比,女人们看待男人的眼神里,再增添了不少崇拜与的成份,毕竟,一个强壮面勇敢的男人,绝对会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重要存在。
反观男人,自豪与骄傲是肯定的。也有人在深思、在考虑、在反省自己和别人在战斗中的种种表现。还有人在嘻闹。以此年来表达内心地喜悦和兴奋。而看待女人的目光里,也自然更多了向分炫耀。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基本的相互吸引。在这一刻被表现得所现无遗。
只不过,当天翔忙碌的身影在人群间匆匆掠过时,跟随在其后的目光成分,则含有更多的敬畏与崇敬。
一个能过保护族人生命安全的族长,应该获得与之相配的荣誉。就和一名常胜将军肯定会获得士兵的爱戴与尊敬。其实是一样的道理。“这些类人究竟是尾随我们到此?还是它们在这附近有着自己地巢|茓?还有,这些古怪的生物究竟是否属于正常进化而来?如果不是,那么它们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一系列的问题缠绕在天翔的脑海里,搅扰得他丝毫不得安宁。在苦思一番没有获得任何结果后,他终于决定:不要再去考虑这些乱无头绪地东西。先把所有活着的人安全带回基地再说。
因为,那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温暖、安全、而且充满着幸福与快乐的家。
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危险。天翔自己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有别的类人跟来。仅靠手中剩余不多的子弹。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再打赢一次这样的生死之战。接下来的几天里,天翔一边催促着队伍加快行进速度,一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环境,警惕着类人的再次出现。然而,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地下基地的入口时。可怕而疯狂的类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族长营救队的归来,把所有人的情绪带到了兴奋的最高点。特别是原来获救的流云女人,在看到同伴身影出现在基地的时候,那种巨大的感动,使得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反之,留守的男人与回归者之间,除了有兄弟般的拥抱与问候之外,也更增添了一份对有功者的羡慕。当然,还在那种一直停留在新来女人身上,仿佛蜜蜂看见鲜花一般的热切眼神。
对于哥哥的离开,天柔曾经大哭一场子。而当天翔把几颗从类人中中敲下的尖利牙齿,塞到其手中当作礼物时,天真的女孩顿时抹着眼泪笑了起来。
一件不错的玩具,对于孩子来说,永远是最好东西。除了归来者带回的喜悦,留守人员同样也给了天翔一份意外的惊喜。
战风已经可以正确运用太极心法。虽说没有天翔那般纯熟,却也已经达到了增强部分体力与速度的地步。
而且,在他的带动下,数十名经过训练的族类也纷纷摸到了其中的门道。相信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能获得同样的效果。老们们知识的传授也很成功。虽说还没有使得所有人明白古人的日常知识,却也已经把很多基本的东西传授下去。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使所有人都明白:古人文明与知识的重要性。
团结才能发展,才能生存。这就事论事人类文明的精髓。
只是,隐藏着的问题也一一随之而来。最重要、也是最为迫切需要解决的,还是那个困扰天翔已久的老问题——食物。
(还是老问题啊!没有吃的就得饿死。后面的情节,相信有很多读者盼望了许久。其实,我也盼了很久啊!整天打打杀杀,还是安安心心先搞出一块足以发展的地盘来比较好!也方便大家投票!顺便说一句,有人认为老黑在每章节后面的闲话属于骗钱。那绝对是瞎猜。起点的计费方式是千字两分,也就是说从5000——5999字之间,都是按照20点来收取。999个字的多余空间,足够写这点闲话了。)
→第四十四节 - 饲养←
人口的增加,必然伴随着食物消耗量的加剧。因此,食物的获取来源,自然也就成了天翔这个族长不得不优先考虑的问题。
与原来不到两百人的族群相比,流云女人的加入,使得这个数字增加了一?多。现在的族群人数已经达到了三百左右。虽然这些女人的确能够调和一些族中基本矛盾。可不管怎么样,她们也是人,也要吃东西。天翔心里清楚,尽管自己救了她们。可如果没有充足食物供应的话,这些女人一样会离开族群。说不定,天饥饿时,她们甚至会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悄悄割下自己的脑袋,放在火上烧烤后,大肆美餐一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古人书中对于施恩者与受恩者之间关系的最好写照。
很可惜,那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古代。在为了最基本生存权利奔波的狩猎者中,这无疑是一句笑话。那怕你曾经救过我的命,哪怕你曾经把最后一口食物分给了我哪怕你是与我同床共枕,亲密无比的爱人。只要我肚子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吃掉你。不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不要和我说什么仁义道德之类的废话。现实就是那么简单,有吃的,我们就是朋友,是爱人,甚至可以是你的奴仆。反过来,在你让我挨饿的时候,你就是我最好的食物。
我要活,要活就必须吃东西。肚子饿的时候,是没有任何道理好讲的。当然.在我吃饭地时候,可能会想起你的种种好处.但是很可惜,你已经变成我肚子里的烤肉,以及面前一堆不会说话的骨头.
对于刘睿这个活了漫长岁月的电子人,天翔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很清楚,在刘睿担任族长几百年的时间里,绝对不可能保证每天都向族人提供足够的食物.可意外地是.他居然没有被饥饿的手下啃成骨头.着其中的缘由究竟何在?难不成,身为电子人的他,就连皮肤也是根本嚼不动的合成物质?
对于这个问题,刘睿从来不回答。每次天翔问起,老人仅仅只是抱以淡淡一笑。随后顾左右而言它。
冷库里的虫肉足够吃上很久。但是在那之后呢?当所有的虫肉被吃完以后,我们又能吃什么?狩猎,肯定是必要的,可问题是,虫子与人一样。需要时间生产繁衍。在某一个地方,绝对不可能说是你今天杀掉一只虫子,第二天马上又会出现一只同样大小的向你提供肉食。那种美妙的事情,恐怕只能实在梦中才会出现吧!因此,无论任何狩猎部族,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以后。必须进行迁徙,移动到别的地方,寻找新的食物来源。这是任何狩猎部族都无法违背的铁律。所以。每当他们找到一处适于居住的地域时,总会想尽办法。杀光所有能够捕杀的虫子。彻底进行一番野蛮的掠夺后,继续朝着下一片丰美地猎场前进。反之虫子也是一样。很多尝过人肉滋味儿后,一直不忘其美味儿的虫子,也逐渐学会了人类地这种本领。它们会从一处流窜到另一处。吃光所有能够吃的人,然后,朝着新的,可能有人居住的地方再次进发。
所以,想要解决族群食物的供应来源问题,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迁移。
在这一点上,无论人还是虫。都无法选择,只能遵从。可是,天翔并不想走。他很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危险。与这个安全而隐蔽的地下基地相比,任何居住地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隐患。
况且。那些神秘地类人,他们显然也已经加入了食人虫的捕猎队伍之中。
不走就得饿死。但是离开,却又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甚至是灭族。天翔有自己的办法。有些念头,已经盘桓在心里很久。现在,是到了拿出来实施的时候。自从救回流云女人之后,天翔就一直很后悔。倒不是说他后悔不该帮助这些可怜的女人。而是他对自己此前大肆捕杀旋毛虫的举动感到后悔。就为了能够弄到过冬的毡衣,他带领族人,几乎已经把这带的所有旋毛虫杀绝。一只旋毛虫,从卵孵化出来,直到到成年,至少也需要一年半左右的时间,虽然这种植食性虫子体积并不大,存活周期也仅仅只有三年而已。但是,如果想要发展壮大成群,至少也需要数时间的积累。食肉虫、人类狩猎者、还有形形色色的莫名威胁,都是限制虫群壮大的最根本原因。像基地旁边那群被灭杀的,数量超过万头的旋毛虫群,至少也经过了六、七年以上的发展。如果当初天翔不是为了获取虫毛大肆抹杀的话,仅仅只是现吃现杀,这些虫子的年递增数量,其实就已经可以满足现有族群人口的基本食物消耗。后悔是没有用的。天翔心中的懊恼也仅仅只持续了一段不长的时间。因为,他有了新这些问题。
饲养。
这是天翔从古人书中看到的一个特殊名词。而他自己对于这个词语的理解,则是:“用较少的食物,换取更多食物的一种行为。”鸡、鸭、鹅、猪。。。。。。这些听上去拗口的怪异字眼,据说都是古人曾经饲养过的动物。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把它们养大。然后,杀了吃肉。
这和饲养“肉人”是多么相象。饲养一句“肉人”,通常是砍掉他的双脚,彻底杜绝其逃走的可能。但是,根据书中所说,饲养动物,却需要一种“圈“地东西。鸡圈、猪圈、牛圈,也正是因此而得名。有了这种东西,被饲养的动物根本不会逃跑。而且,它们还会在被宰杀时,愉快地仰起自己的脖子。
虫圈。这可能吗?距离基地两公里多的地方,就是曾经爬满了众多旋毛虫的一片乐土。那里完全由水泥的碎块所构成。形成它的原因,是几幢倒塌后相互碰撞在一起的大楼。砖瓦碎石搭成的缝隙,成了旋毛虫最佳的蜗居点。这个地方,天翔来了很多次。与入冬前那种密密麻麻满是虫子的恶心场面不同。现在的虫窝,看上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泥废墟。也许,在废墟的深处,可能还留有那么几只可怜的幸存虫。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里已经失去了虫群原先那种浩浩荡荡地声势。剩余的虫子。也不会再像往日一样,肆无忌惮地出来到处游走觅食。
饲养虫子,把这里当成一处“虫圈”。也当成今后族群能够任意取食的来源。这就是天翔的主意。人要过冬,虫子自然也要过冬。对于缩在地低睡觉的虫子,天翔并不想去惊扰它们。虽说现在已经接近春天,可仍然不见虫子活动。只不过,现在的时间他并不想浪费。他想带着族人,在一些已经出现化雪迹象的地方到处转转。希望能够发现一些新的旋毛虫聚集点。
待带天气回暖后。“绑架”一些合适地虫子,把它们投入到自己的虫圈中进行繁殖。古人有句说地很不错的话:“兔子不吃窝边草。”
尽管对于“兔子”这种生物。天翔头脑里并没有太多的直观概念。虽说在二号基地获得的资料中也有着对于这种“弱小动物”的具体描述,可在天翔看来,“兔子”这种从未谋面的动物,仅仅不过就是一只混身长满绒毛的肉团罢了。毕竟,直到现在为止,天翔根本没有太多地想过自己身为“探路者”应该负有的那些伟大责任。现实已经很清楚地摆在了面前“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的话,那么又能拿什么去拯救世界?拯救人类?
“街边坐着要饭的穷汉幻想着讨个身价千万地美女做老婆。”这是古人的一个笑话。也是对不切实际空想者的最大讽刺。因此,天翔现在的想法和念头只有一个:找到新的食物来源,杜绝今后可能出现的饥饿。所以,对于那句有关“兔子”的古人谚语。他实在是相当赞同。
只有把事物资源培养在自己家门口,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才能加以利用。这种做法与大量储存食物其实是同样的道理。虽说在获取手段上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难度,但其中的好处也显而易见。最起码,这样弄到的食物很新鲜。
使虫子在居住点附近繁殖,合理的猎杀。这就是最根本、最简单的“不吃窝边草”概念。
从人类身上扒下来的皮,质量的确相当不错。用草木灰烬鞣制后,摸上去相当柔软。而且,保暖效果也很好。比起之前那些用巨蝗皮做的鞋子,根本有着天壤之别。穿着这样的皮鞋,走在雪地里也不会觉得有多冷。
连续几天,天翔与战风都各自带着一个小队外出搜索。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尽可能多地发现一些植食性虫子的聚集地就行。
搜索的范围很大,以基地为中心,一直扩展到了方圆十公里的所有地域。不过,在天翔看来,这一范围还是太小。按照他的构想,至少还应该在这个基础上扩大一倍的搜索范围。因为,现在是冬天。与虫子满地乱爬的其它季节相比,冬天虽然寒冷,但是却相当安全。
尽管天翔与战风好像两只辛勤的土拨鼠一样,拼命地找寻着各种看起来应该是有虫子出没的聚集地。可时间却不会因此而停留下来给予他们特别的优待。随着覆盖地面厚厚雪层的慢慢消融,寒冷地气息也开始逐渐散去。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向狩猎者们说明:冬天即将离开。搜索活动必须结束。至少,绝不可能再像现在一样。以小队的形式外出。
对于一个月的仔细搜寻,天翔感到很满意。虽说在具体范围上,并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可就发现成果而言,却已经相当丰厚了。
基地的南面,有一牌光秃的树林。虽然严寒迫使它们不得不脱下自己绿色的外衣,但只要暖春一至,树木照样会发出鲜嫩的绿芽。用不了多久,繁茂生长的植茎就会形成一牌浓密的树荫。这种地方,永远都是蚜虫的天堂。
基地的北面,有很多古代楼宇倒塌后堆叠在一起形成的山状废墟。天翔用思感探测过,那些零散的水泥块下,至少熟睡着数千只油蟑。这种虫子靠吃垃圾为生。很多看上去莫名其妙地东西,都是它们口中的美味佳肴。尤其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在饿极的时候,这些有着两片巨大黑色甲状硬翅的家伙,居然会连自己排泄后干硬的粪便都吃。虽然这种虫子的习性实在让人感到恶心,但是每一个狩猎者都不得不承认:那些隐藏在油蟑虫壳下的白色嫩肉,地确相当鲜嫩。
那条蜿蜒流经城市的小河,更是让天翔觉得无限欣喜。人要喝水,虫子也一样要喝水。因此,河岸两侧地有区域,几乎都有着虫子曾经活动的迹象。甚至就连河水中,也有着意想不到的食物来源。
鱼。
按照古人的说法。鱼是一种味道极其鲜美的动物。这种生活在水中的动物数量相当丰富。在古代历史鎺,也曾经被当作古人的主要食物。
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将其放过。
只是,鱼的形状与天翔从古代书中看的图样,显然有着相当大地区别。长着四只脚的鱼,你见过吗?
严格的来说,那不应该算是脚,顶多只能算是由四条伸出体表的肌肉牵引的蹼而已。
但从其身体构造来看,已经具有了脚的雏形。虽然模样怪异,却丝毫没能影响到鱼肉本身的鲜美滋味儿。叶战风的小对弄了两条回来熬汤。还没等到完全煮熟,就已经被众人挣抢一空。
甚至,就连哪些扎人的鱼骨头。也被几个年轻人当作小吃一般,津津有味地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好吃是好吃,只是,比起虫子来,捕鱼的危险性显然要大得多。虽然是条小河,但毕竟很深,而且,那些美味的鱼也不会呆头呆及地傻等着你来抓。它们有尖利的牙齿,在水中游动起来,也要远比人类灵活得多。最可怕的是,这些鱼一般都是群居,只要发现任何陌生动物,就会一拥而上,在瞬间把你多肉的身体啃成一具只有下颌能够自由移动的骨架。
战风弄到的那条鱼,纯属偶然。他是在一个被冻结起来的水洼中发现这意外的猎物。尽管捕捉困难,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一种新的食物资源。
至于天翔最关心的旋毛虫,也在几处较大的废墟中发现了它们的踪影。尽管其种群数量远不如此前被猎获的那些多,但是总和起来,也能达到三、四千只的可观数字。相信只要在这个基础鎺“饲养”一段时间,完全可以增加一倍以鎺的数量。
虫子的繁衍生育能力,绝对要远远超过任何地球生物。温暖的气息逐渐临近,厚厚的白色雪层,也开始显露住它们整整隐藏了一个冬天的黑色大地。悬挂在废墟屋顶各处的透明滴水冰锥,也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一面在缓缓地融化,一面则摇摇欲坠,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完成自己完全没入泥土的最终结果。
春天,就要来了。这段时间,年轻的族长显得相当忙碌。他要趁着天气尚未完全转暖的时候,把目前手上的所有工作全部完成。毕竟,饲养虫子,这在狩猎者们看来,根本就是一件从未想过的事情。
那处距离基地相当接近的废墟,已经被选定为“虫圈”的所在。所要做的,似乎就是只是需要把捕获的旋毛虫往里面一扔就是。剩下的,就是张着大嘴坐着等着吃肉。
事实上,远没有这么简单。就以捕捉来说,已经相当困难。体长接近手臂的旋毛虫跃然吃素,可却并不意味着不会咬人。杀死虫子容易,一支枪就能做倒。但想要毫发无伤地将其捉住,其中的难度,无疑于让你个人赤手空拳单挑一头虫兽。
问题是,只有活的虫子才能饲养。
天为此烦恼了很久,战风与刘睿也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以前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一个偶然的机会,给天翔指出了一条意外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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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 幼兽←
这天下午,端坐在基地里的天翔正在进行每天必须的冥思。忽然,被一阵从远处传来的能量波动所吸引。
那是一只虫兽,一只身高约莫达到米许的青蜒。这是一种习性相当古怪的虫兽。与它的同类相比,青蜒显然要属于其中的异类。一般的虫兽完全都以肉类为食。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它们庞大的身躯每天必须的能量消耗。而青蜒则是酸冷不忌,有什么吃什么。虽说富含热量的肉食仍旧是它的首选。不过,在食物不多的情况下,它仍旧会选择以植物为食。从这一点上看,青蜒的环境适应能力实在要比其它虫兽强悍得多。与巨蝗一样,青蜒也是以强劲的后肢蹬地后,利用其力量跳跃移动的虫兽。而且,也有着与巨蝗完全相同的膜翅与硬翅。短途飞行对它完全不在话下。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狩猎者都会把它与巨蝗看做是同一种东西。
成年青蜒站立起来,可以达五、六米的可怕高度。而这一只仅仅只有一米左右。看上去,这应该是一头未成年的小青蜒。虫子在冬天禁止外出觅食,似乎已经是自然界中的一条铁
律,不过,按照古人的说法,既然连人类有可能为了某种利
益,不惜杀人越货。那么,为了填填饱自己的辘辘饥肠,偶尔
有只把虫子提前醒来找东西吃,也完全可以理解。
显然,这只幼年青天蜒正属于此类。虽然已经雪化,可大地依然寒冷。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虫子出来活动。青蜒的寻觅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成果。不过,杂食的天性注定了它此行肯定有得吃。那些埋藏在积雪下面的青绿草芽,就是最好的食物。
尽管青蜒就在距离基地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到处乱翻,可天翔却丝毫不在意。基地的上面是一层厚厚地混凝土。就是青蜒咬断了口器上的甲锷,也根本无法在上面挖出一个洞来。只要不出去招惹青蜒。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应该会很安全。只是,对于这头幼年青蜒,天翔却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点兴趣。无聊地呆坐实在没有任何意味,还不如仔细观察一番,说不定,还能从中发现某些有趣地东西。
仿佛是为了故意吸引隐密观察者注意一般,拨开雪层大饱口福的青蜒忽然做出一件天翔哭笑不得的事来。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收获的缘故吧,细小的虫兽开始显得有些烦躁。原来就不甚灵敏的脚肢。在冰冷的雪地上移动起来,就更加显得笨拙。虽说很幸运地翻找到了一片覆盖的雪层之下的青嫩草芽。不过,对于刚刚从饥饿睡梦中苏醒的它来说,显然只是一小碟不够塞牙缝儿地开胃菜而已。
于是,未成年的虫兽,开始以一种对食物的疯狂渴求,将一片片微化的积雪猛然掀开。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在它的下面能够有所发现。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冰冷的雪层在遮盖了美味儿食物的同时,也隐藏了许多暗藏地危险。。。。。。一截隐藏在雪面下的钢筋。戳穿了青蜒重重踩下地后肢爪面。就好像一枚尖头朝上的钉子,刺穿人的脚背一般。顿时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青蜒猛地发出一阵痛苦的怒吼。庞大的身躯为了减轻痛感,不住地来回晃动。却丝毫没有发现,就在自己身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在轻薄雪层的遮盖下,隐藏着一个深达数米的巨大土坑。
没有任何悬念,傻乎乎的青蜒掉了进去。看到这里,天翔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把头扭朝了这边。
“战风、夏冬,带上一个小队。跟我来。”强忍住脸上地笑意,乐呵呵的天翔招呼过了自己的助手。这只意外出现的有小虫兽,使得他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一行人步出基地,踏着“吱吱”作响的积雪,来到了蜻蜓掉落的土坑面前。对于这里。他们并不陌生。巨大的土坑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从覆盖在其表面与内壁那些已经完全石化的混凝土层看来,这里似乎应该是古代人类用于放置某种物品的一个地下储藏区域。尤其是那一排从坑底一直延伸到地面,锈蚀斑斑的铁制把手,更是明确无误地说明了这一点。
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是一个土坑,而应该是一个底层被杂物填充了部分的混凝土地下井。地井相当宽大,直径约莫达到了近两米的长度。至于井底,更是距离地面至少有十余米。当然,这些看上去可怕的数据对于手脚灵活的人类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依靠着竖立在井壁上的那排金属把手,谁都可以轻松在井底与地面之间来回上下。
只是,对于青蜒来说,它的四肢显然还没有进化到这样的程度。而且,那种对于人类来说的“宽大”,以它现有庞大身躯作为参照物的话,却是无比的狭窄。跌落井底的虫兽正在烦躁不安地圆形的水泥面上来回绕动。短小的前肢不停地在光滑的井壁上寻找着微小的附着点,以期能够从中获得脱离这里的帮助。强劲有力的后肢则不住地在连续做弹跳动作,想要借此来跃出头顶那片阴沉的天空。
如果在平时,在一片更加宽敞的地面,青蜒完全能够跃起超过自己身长几十倍的距离。甚至在背部不甚发达动翅膀的帮助下,还可以悠闲地向前滑行很久的时间。只不过,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空间。一个足够宽大的空间,就好像飞机起飞降落需要机场一样。然而,狭窄的井底与坚硬的混凝土井壁,完全限制了它地动作。现在的青蜒,根本就是一只仅只能够在井底来回绕行的可怜虫。尽管它无数次地希望以弹跳的方式脱离这里。但结果都只能是一次次撞在狭长的井壁上,最终,带着满身伤痛,无力地跌落在冰冷坚硬的井底。陷入困境的人,通常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青蜓也不例外。在一次次努力完全失败后,可怜的小虫兽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它开始张开口器两边锋利的角质甲锷,朝着干透了数百年,其硬度足以和花岗岩堪比的混凝土井壁狠狠砍去。希望以这样地方式来帮助自己逃出生天。
只不过,这样做徒劳无益,而且,对青蜓已经颇有些疲劳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很快,两片锋利的甲锷上开始出现了细小的裂纹。锷片与青蜓头部连接处,也渗出了丝丝淡绿色的液体。那是血,蜻蜓的血。
天翔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地井边,正围在一起,饶有意味地看着里面不请自来的客人。能够捕捉到一只活的虫兽,这对于任何狩猎者来说,都是一件绝对值得夸耀的事情。要知道,这种力量巨大的强悍生物,完全称之霸于目前地球食物链的顶端。哪怕就算是面对一头幼年虫兽。也根本不可能有谁敢站出来说,自己能够独立应对。因此,当下就有几个人,在酝酿着回去以后究竟应该对女人们怎么自夸比较好。要知道,这可是一桩绝对能够吸引众多女人倾慕眼光的英雄壮举。
虽然,这只小虫兽,完全是自己歪打正着,自动撞到地井当中。与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族长,该怎么办?要杀了它吗?这只虫兽,足够我们吃上一顿的了。”夏冬轻轻碰了碰天翔的手肘。略带有几分兴奋地问道。在他看来,这只蜻蜓就代表新鲜的肉食。虽说冷库里的旋毛虫肉还有很多。但就口感及味道来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活杀现宰的虫肉相比。虽说冻肉能够填饱肚子,熬煮出来的汤滋味儿也确实不错,但人总有着一种见异思迁的想法。特别是的在饱食了整整一个冬天单调地要命的冻肉后。那种对于新鲜血食的强烈渴望,也就很自然地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只是,在问话的同时,夏冬内心也有一个令他颇为不解地疑问。
族长怎么会知道这里困着一只虫兽?是谁告诉他的?要知道,就在几分钟以前,他还是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丝毫没有跨出居住地的大门半步。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这里发生的异常呢?“杀?呵呵!你小子就知道吃!”天翔看着正在井底来回打转的青蜒,头也不回地摆手笑道:“去,带上你的人找几根长一点的钢筋来。在这上面先搭个架子,我要抓活的。顺便吩咐下去,谁也不准伤害这只青蜒。更不准打它的主意。”
既然可以饲养虫子,那为什么我就不能饲养一头听话的虫兽?那些古人不是连比这还凶猛的老虎和狮子都能照样驯服,我为什么不能做到这一点?要知道,如果可以成功驯化虫兽,那么对于今后的狩猎来说,肯定会是一种绝大的帮助。十几根长度走过三、四十米的钢筋被找来了。在天翔的指挥下,狩猎者们将其中一头深深斜Сhā入地面。伸出部分则刚好拦在了地井上空。这些钢筋沿着地井表面的土层密密麻麻围Сhā了一圈,顿时在距离地面上空米许的地方,搭成了一个牢固的镂空圆锥形金属牢笼。远远望去,就好像是平整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造型怪异的金字塔一般。陌生人类的莫名举动显然引起了被困井底虫兽的恐慌。它开始发出阵阵充满威胁及恐吓的低吼,再一次跳跃着,希望能够冲破地井的束缚。虽然不知道那些曾经被它当作食物看待的人类究竟想干什么,但是青蜒很清楚,那绝对是一种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因此,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起刚才那种徙劳的跳跃,青蜒现在的动作,显然要比之前好得多。可能是熟悉了周围环境的缘故吧!它地身体开始频频跃出井口。一次次撞击着钢筋搭建的囚笼。只不过,很快它就沮丧地发现:这样做地结果。除了在自己身体上留下一些青紫的淤痕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钢筋囚笼实在是太牢固了,狩猎者们巧妙的搭建方法,使得钢筋之间相互连接,抵消了来自井底的巨大冲击力。除非是从上面将其一根根拎起外,仅凭青蜒有限的重力撞击,根本不足以将其破开。"战风,去割点草来。别太多,顺便弄点儿就行。”看着铁笼子里青蜓无奈又可怜的模样。天翔不由得笑出声来,轻而易举地获得这样一只绝佳的实验品,任谁都会乐不可支。
只是,别得意忘形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给饿死,但是也绝对不能给它吃饱。谁知道饱食后的它会有多大力气。如果因为这样而让其逃走的话,那就实在是一种天大的笑话了。一抱平常无比的嫩草,这里战风从附近雪层下找到的。囚笼的缝隙很大,足以将之抛撒下去。
只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嫩绿的草叶对于青蜒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虫兽,顿时张口朝着地上不多地食物大口吞咽起来。然而。随着草叶数量迅速的消失,青蜒地神智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口中的咀嚼也越来越缓慢。最后,终于一头歪到在地上,再也无法顺利爬起。所有的人都对这一意外情况感到惊奇无比。纷纷猜测虫兽是否吃了什么有毒植物,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它没有死!”天翔迅速放开思感,对青蜒的脑部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接触。结果令他很意外。
青蜒没有死,它仅仅只是在睡觉。睡得很死,以至于看上去就和已经死亡没什么区别。对于这样深沉的睡眠,古人有一个相当贴切的名词:“昏迷”。
只要是动物。都有可能昏迷。但前提必须是在遭受某种对脑部突然袭击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袭击可能来自外部,也可能来自发生者自身内部。其原因也有很多种。但不管怎么样,外来因素一般要占到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
很明显,造成青蜓昏迷地原因,就是战风弄来的那抱嫩草。“你在哪儿弄到的这些草?快去,照着刚才的样子,再弄一份回来。”天翔脸上那种高兴的表情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急促语气。
草叶的收集速度很快,尽管积雪掩盖了她们存在的痕迹,但在狩猎者们近乎野蛮的动作下,可怜的它们也不得不无奈的暴露出自己脆弱的身体。不多时间,一抱完全相同的嫩草就出现在天翔眼前。“收拾东西,马上回去。”全集简短而干脆,这是天翔的一贯作风。只是,现在的他确实是想要尽快赶回基地,映证一下自己脑子里刚刚冒出来的怪异念头。
与寒冷的外面相比,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基地显然要温暖得多。不过,天祥显然没有心思享受这之间巨大差别给身体带来的舒适感,他的注意力完全都被手上这捆不多的草叶所吸引。现在的他,正在按照外形,将草叶一根根归类区分以后,轻轻地放在地上。两百一十四片草叶,六个种类。
“就是这些了。我所需要的东西,应该不隐藏在这其中。”满意地望着地上一堆堆聚拢摆放的草叶,天翔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他很清楚,造成青蜒意外昏迷的植物就在这其中。剩下来的工作,不过就是把它从里面挑选、甄别出来而已。甄别的方法他已经有了主意。随便找几个人,顺序品尝一
下草叶的味道就行。
问题是,究竟应该找谁来做试验?对于这些不知名的植
物,又有谁能保证它们吃下去对人没有任何副作用?
天翔不想损失任何一名族人。毕竟,自己是族长,而他
们,则是对自己俯首帖耳的族众。
这样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为了一百个人的生,就必须要有一个人去死。”之类的古人谚语,天翔知道的实在太多。因此,稍加思虑后,他的手臂最终伸向围观的人群,指向其中一个。
“你,过来。”
→第四十六节 - 麻醉←
被点到名的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只见她怯生生地揪住身上衣服颇有些宽大的领口,小心地从人群中慢慢走出。一直来到天翔面前。
紧接着被天翔点名的另外五人,也顺序来到他的面前。当然,她们身上,都有着完全相同的地方。
瘦弱、单薄,而且,都是女人。天翔从地上其中一堆草叶中拈起一片,轻轻递到第一个被叫出女孩的手中。
“吃了它。”族长的话必须无条件服从,更何况是在所有人看来,年轻的天翔接二连三的成绩,已经说明了他拥有相当的智慧与能力。这样获得所有人承认的族长,其命令自然更加不会有人公然违背。因此,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女孩连眼睛都不眨地,顺手就接过草叶塞进了口中。起劲儿的咀嚼起来。草汁的滋味儿确实不怎么样。虽说嚼过后齿颊间留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可同时也伴随有一种苦涩难咽的味道。尽管如此,女孩仍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把口中已经嚼烂的东西吞了下去。
“别说是吃点莫名其妙的东西,那怕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做。毕竟,是族长救了我们......”女孩心中的想法天翔当然不知道,他也没功夫去考虑那么多。他在观察,仔细地观察。观察着女孩的面色与刚才究竟有什么不同?身体表面有没有什么改变?毛孔扩张程度有没有因此产生变化。
所有的这些,都是古人书中记录用于观察误食毒物者的变化的最简单的方法。很幸运,女孩没事。
“女人地身体构造独特。她们天生拥有比男人更强悍的忍耐能力。因此,同样的身体伤害,女人的承受能力显然要比男人强。”
这是古人的研究结果,也是绝对的真理。更是天翔当初指定品尝者的重要依据。“男人要狩猎,女人的力气显然无法与男人相比。虽然她们的身体很吸引人,但毕竟属于产出较少的一类人。综合所有因素,女人,绝对是最佳地实验对象。”
毕竟,按照狩猎者们的一贯经验。植物有毒,所有的植物都有毒。当然。这种想法绝对不能让众多的女族人得知。天翔完全可以想象,一旦自己的念头被众人得知后,将引来一种什么样的恐慌与愤慨。
虽然那是族长的命令,可谁也不愿意莫名其妙地去死。
试验仍旧在继续。六种植物,六个女人。很幸运,除了倒数第二个女人在随便咀嚼几口后。便一头昏倒在地外,其余的人,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当然,微小的恶心与头晕状态肯定会多少出现一些。
“就是它,就是这种东西。”天翔一边分咐族人把昏睡的女人小心抬走,一边带着无比喜悦的心情,飞快地从地上抓起所剩不多的草叶仔细端详。他很清楚,这种植物的出现。对于自己的族群来说。绝对有着不可估量地重大意义。“麻醉剂”。这是古人在书中曾经提到过地一种相当有意思地东西。据说,它的威力,足以使最强悍的猛兽,变成一只最软弱的小虫子。可以想象,只要自己能够掌握这种东西,那将彻底改变今后的所有狩猎方式。
天翔甚至想到。利用麻醉剂捕获一只只食草幼虫,将它们扔进自己看中的“虫国”中放养地情景。。。。。。“战风、夏冬、周郴、商剑鸣、李文铭、黄曼云,马上带着你们各自手下所有的人,尽可能多地收集这种植物。注意一点,别给我都挖光了。最起码,留下一点种子。”被派出的人中,绝大部分都会对年轻族长的命令感到不解。他们并不清楚这种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草叶究竟能有什么用。尽管他们亲眼看到,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因为嚼了这种植物后,这才昏昏睡去。可其中的奥秘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得到。他们所能做的仅仅只是按照天翔及自己队长的意思,认真地采摘着所有能够被发现的同类植物而已。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战风和夏冬是跟随天翔一起,亲眼目睹虫兽被麻醉全过程的人。能够当上队长,自然有着某些方面的过人之处。因此,对于天翔的命令,他们自然能够心神领会。而且,在采集过程中,夏冬忽然冒出了一个新的主意,使的战风听了以后窃笑不已。。。。。。
整整六大捆新摘的草叶。这就是派出人员辛苦半天后的全部收获。“把它们切碎,然后加水浸泡。注意,水不要太多,适量一些就行。”这就是天翔对剩余族人发出的新指令。也是制作麻醉药剂的必要过程。
然而,让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就在第一捆草叶刚刚开始切割的瞬间,距离它们最为接近的操刀族人,忽然身子一歪,顿时倒在地上沉沉睡去,引起周围的人一阵惊呼。“难道就连它的气味也有麻醉效果?”天翔半信半疑地推开围观的人群,憋住呼吸,从地上拈起一片尚未切割的草叶放到鼻前,小心地从叶尖部位撕下一块。顿时,一股浓郁的辛辣气味儿,瞬间涌入了他的鼻腔。使得天翔清明的大脑,忽然出现了一种朦胧的状态。“好厉害,居然连气味儿也有这么强大的作用。”强忍着大脑传来的阵阵睡意,天翔高兴地指挥着其余的人赶快用浸湿后地布条将口鼻掩上,以此来抵抗草叶强大的麻醉药力。并且一再叮嘱。动手操刀切割的人,千万不能解下掩面的湿布,也绝对不能在工作时间让飞溅的草液沾染到身体。他可不想在完全利用这种具有强烈麻醉效果的植物以前,就让自己的所有族人统统长睡不醒。至于他自己,则在尽可能多地交代完所有事情后,便琅跄着脚步,一头栽到在自己铺着柔软毛毡的铁床上,昏然睡去、、、、、、。
等到天翔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饥肠辘辘的他连忙走到火堆前,从温热地灰烬中刨出一块事先埋下。已经被捂熟的虫肉大嚼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哄乱的基地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静了许多。和那个因尝药而被麻翻的女人一样,起码也有超过一半以上的族人正躺在各自的床上昏睡。
至于剩下地人,也都耷拉着眼皮,或坐或躺地打着瞌睡。
显然。他们都是被那种不知名麻醉植物散发出来的气味所熏翻。至于那六捆新摘的草叶,则已经变成了被切开的碎片,完全浸泡在水中。两口相互倒扣的铁锅就是它们最好的容器。至少,这样可以阻止那种强烈的麻醉气味儿继续在空气中弥散。整个基地都笼罩在一种昏昏欲睡的气氛中。看到这一切,天翔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是把工作场地转移到基地外面,恐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
当然,也有人没睡。放开思感认真搜索一番后,天翔还当真发现了其中地问题。在基地一处相当隐蔽地角落。有两个白晃晃的影子在上下移动。看样子。应该是在做某种剧烈的体力运动。
“战风?还有夏冬?怎么会是你们?”刚把虫肉塞进嘴里一半的天翔。忽然停止了口中的咀嚼。因为。“心眼”明确无误的观察已经告诉他,这两个看似勤奋地家伙,也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居然一人搂着一个浑身衣服被脱光的女人,在做着最原始、最简单的两性活塞运动。“这两个混蛋,真是会挑时候。”天翔苦笑了一声。收回了放出的思感。他已经看到被他们压在身下的女人丝毫没有任何知觉显然已经被麻醉。也就是说,对于两个强壮男人在她们身上大肆快意的举动,可怜的她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的行为,古人当然也创造出一个与之相符合的名词。
迷Jian天翔摇了摇头,继续着自己被打断的用餐。只是,他忽然发现,不管自己再怎么样,也无法安下心来顺利啃完手上的烤肉。那两个白晃晃的身影,还有那种沉重的喘息声,一直弥漫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最奇怪的是,位于他腹下的荫茎,也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慢慢地,逐渐膨胀成为一根表面班驳着各种血管的粗壮Rou棒。人体的奥秘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仅仅只是旁观,也能让人产生最基本的欲望。那一瞬间,天翔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那一个曾经用《太极心法》与自己交换虫肉的女人。。。。。。
“女人,我需要一个女人。”这是大脑对天翔身体发出最明确、最直接、最无法抗拒的命令。
他的身边正巧就有一个女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堆女人,一堆偎依着火堆,沉沉睡去的女人,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也是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麻醉药味儿所致。可能是因为仓促的缘故吧!这些女人的衣服几乎都没有扣好。顺着空荡宽大的虫毛毡衣,天翔弯曲那可以从其领口位置的空处,一直看到其中鼓胀翘起的|乳头。
女人的Ru房,他不是没有见过。确切的说,各种各样的Ru房,天翔都有过目睹,甚至,其中有少,还是以最近距离的方式,用目光接触。“这两个混蛋,真是会挑时候。”天翔苦笑了一声。收回
了放出的思感。他已经看到,被他们压在身下的女人丝毫没有
任何知觉。显然已经被麻醉。也就是说,对于两个强壮男人在
她们身上大肆快意的举动,可怜的她们根本没有任何反
应。。。。。。
这样的行为,古人当然也创造出了一个与之相符和的名词。
迷Jian“我需要女人,需要她们的身体。”
无暇多想,下体撑得根本无法按捺的他,猛地从地上抱过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孩。一把拉开仅用布条围系在腰间的毡衣,挺起自己粗大的荫茎。对准尚在沉睡中的女孩下体,粗暴地刺了进去。
天!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有舒服的快感,也有紧张的气氛,更有从初尝趣味男性生植器最前端传来的点滴触痛感。不过,其中最美妙的,当属那种被一阵温厚肉体所包容地亲切感觉。女孩已经醒了。可能是因为吸入麻醉气体不多的缘故吧!天翔的剧烈动作。使得她在下体被刺入的瞬间就已经醒来。女性的护卫本能与痛楚,让她首先发出了惊叫,继而开始一阵反抗的推搡。但是在看清与自己Zuo爱的人居然是年轻的族长后,女孩则停止了挣扎。转而以那种初经人事、略带有几份手足无措地生涩迎合。颇为羞涩地,默默接受了族长把自己从少女转变为女人地整个过程。。。。。。“呼——爽——”心满意足地天翔一把推开紧搂住自己身躯的女孩,带着彻底发泄过后的空虚,一头躺倒在温暖的火堆边,大口调匀着自己的呼吸。
这一刻。天翔彻底清明了。他突然发现。原来与女人Zuo爱居然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简直妙不可言。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天翔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个刚刚与自己完成交合地女人。这是一个长像极其普通的女人。微胖的身躯看上去相当结实。身材矮小,也谈不上什么过人的姿色。除了脸上那一抹些许的羞色,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放在平时,自己还会对她有兴趣吗?”天翔不禁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疑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顶多只能算是一时头昏的解脱之举。更何况,第一次性经验,又有谁会过多的去考虑别的问题呢?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穿起衣服,从地上抓起那块未吃完的烤肉。慢慢走到了天柔所在火堆前,给昏睡中的妹妹小心地盖紧了毡被。以这样简单明确的方式,宣告了自己与女孩关系的终结。
虽然,这样做在古人的道德观念中,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但不管怎么样,这不是在古代。我也不是古人。我是族长,是有着特权,要带领所有族人活下去的族长。就算要选择伴侣,也必须是一个能让所有族人接受的优秀女性。
至于她,那个刚刚把初夜奉献给自己的女孩。只能算是一种必要的经验而已。当然,对于她,自己肯定会有所优待。至少,今后的食物分配,也会多给她那么一点点。
战风也夏冬也围坐过来,从其脸上尽量压制住的坏笑,天翔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落入他们眼底。
“战风,你尽量去多找一些能够密封的容器,把这些药水马上封存。这些东西很有用。等到天气一转暖,在把这种植物移栽一些到基地附近。以后就算随时需要,也好方便采摘。”尽管内心极其不高兴,天翔也还是板着脸发布了新的命令。因为,在这种时候,也只有这样做,才能打破尴尬的局面,使自己重新从一个好色的淫徙转变成威严的族长。
战风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接受着指令。他和夏科各自藏起了部分药草。为的就是能够在对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得到更多的女人。对于这一点,他极其赞同。毕竟,能够随时随地满足自己的欲望,实在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只是,天翔接下来的话,使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麻醉药草毕竟经过我的许可才能使用。至于女人,你们最好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弄上手比较好。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这种事情,如果下次再有发生,恐怕你们想要顺利的收场,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简单了。”女人,绝对是男人不可缺少的伴侣。只不过,天翔告诉自己,在没有找到心仪者之前,必须尽量抵抗住这种来自自己身体内部的最原始欲望。他不想因此造成部族的分裂和矛盾,也不想看到自己人因此而反目为仇。他所需要的,是一个团结、强大的部族。一个能够满足人类繁衍发展的承受团体。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情远比女人重要得多。那许许多多困扰自己已久的谜团,正是其中悬而未决的一部分。
→第四十七节 - 驯服←
雪已经开始融化,然后天气依旧寒冷。与往常相比,冷硬的土地也在封冻已久后,重新焕发出自己新的活力。新嫩的草牙顶开覆盖在其上的层层泥土,从中绽露出自己倔强的身躯。阴郁的冬天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充满睡梦的夜晚而已。从沉睡中醒来的它们,拼命吸取着湿冷泥土中的每一点养分。迫不及待地以一种好奇的目光,从展露在地面之上的部分,热切而小心地,仔细打量着陌生世界的每一个个地方。寻找着其中自己可能熟悉的气息。。。。。。
春天来了。植物的苏醒似乎是一个带有双重意义的信号。它既宣布了严寒在温暖面前的惨痛失败,也宣布了另外一种危险的再次来临。因为,暖和的春天并不仅仅只是对于植物有效。对于动物而言,显然要比它们更加期盼春天的再次降临。
虫子们都出洞了。沉睡了一东的它们,彻底消耗光了储存在体内的所有脂肪。为了增强自己的体力,就必须满足那个时刻在向自己发出威胁号令的空胃袋。只有彻底填满它的每一丝缝隙,才能从这种可怕的威胁中获得完全的解脱。
瞬时间,原来完全被白色积雪覆盖的世界,完全又变成了密密麻麻虫子们的天下。它们在寻觅着地面每一条缝隙间所有可能被用来充饥的东西。它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丝可能带来食物的信息。它们甚至不会放过任何一块腐烂的肉块儿,不会放过任何一株可以食用的植物,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同类的尸体。因为,那是食物。是可以填饱自己辘辘饥肠的食物。
尽管,那些东西的味道,吃在嘴里确定不怎么样。
可重要的是,它们能吃,能转化成自己需要的东西,能向虚弱地身体提供寻觅更多食物的能量。
这一刻,虫子民变成了狩猎者。它们狩猎所有能够被当作猎物的东西。当然。其中也包括它们的同类。陷落在地井中的表蜒,在吃过麻醉草药后,已经被移到了基地内部一处空置的牢房内。那里是天翔专门为它所准备的一个小窝。也是用于驯化虫兽的专门场所。尽管虫兽拥有强悍的武力,也牢据着虫族食物链地顶端。但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一群饿疯了的食草虫,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绝对会向一只孤立无援的虫兽发起攻击。
毕竟,吃掉你的肉。我就能够活下去。天翔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这头青蜒来之不易,绝对不容许有所损失。有转移虫兽的同时,他也一再警告族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杀死这头幼年虫兽。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擅自离开基地半步。
因为,现在是春天。是一年当中,所有虫子最为瘦弱,也是最为疯狂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时间仅仅只会维持一个月左右。用通俗的话来说,也就是六个太阳日。
对于自己的遭遇,青蜓显然相当不满。从昏迷中醒来的它马上开始了发狂。角质甲锷拼命砍削金属囚笼的无用举动再一次上演。其结果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那种弥漫在地下基地内部的地吼,却时常把众人从甜蜜的睡梦中惊醒。
“饿它几天。什么都别给它吃!”这是天翔的命令,也是青蜓目前所“享受”的特别待遇。
“饥饿可以使最高贵的人放弃自己的所有尊严,也能使最骄傲的女人自动脱下最后一件遮羞的薄衣。他们会为一点最微末的事物碎屑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也会像最卑贱无耻的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只要你有绝对的能力,完全可以用饥饿征服一个国家,征服一个民族。甚至,征服全世界。”古人的明训已经说明了饥饿的作用。天翔深信:既然来你最高贵的人类,都无法抗拒食物对饥饿的诱惑。那么。一只仅有简单思维的蜻蜓。自然更加不可能有着什么坚贞的节操。
一句话。饿它几天。饿到它完全臣服于我给他食物的那只手,并老老实实其控制为止。一天不够就两天,两天不够就三天,再不够就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是半年,一整年。如果它实在不屈服,那就直接饿死了是。大不了就用蜻蜓的骨头熬汤,反正。最终的胜利必须属于我。
它就算是死,也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可怜的小青蜒,所有悲惨的命运,就从傻乎乎地落入地井的那一刻开始。虽然,现在的它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它只知道自己饿了,而面前那些本应该属于自己食物的人类,却用一道坚实的铁栅栏关起了自己。这就使得内心本来就极不平衡的青蜒,彻底陷入了疯狂之中。
只是,这样的疯狂,并没有维持太久。一周过后,青蜓已经没有任何体力再折腾。那双充满傲慢的巨大复眼,彻底失去了不驯的神采。取而代之的,这是一种虚弱的无奈与悲哀。
一把散发着清香的鲜嫩草叶,忽然仿佛上天赐予的宝物一般,掉落在它的嘴边。这使得半躺在冷硬地面的青蜓猛地睁大了眼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口叼过这团连塞牙缝都不过的青草,细细嚼起来。这一顿,恐怕是蜻蜓自从出生到现在,吃得最香,也是最少的一顿。甚至,这根本就不能算顿,仅仅只不过是一口而已。
它记住了那个抛给自己食物的男人。
他的眼光中充满了威严与力量,很明显,其中还有一种需要自己臣服的威胁。甚至,他还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方式,明确地告诉自己:他要我做他的坐骑,他,他竟然要其在我的背上!
不!绝不!这根本不可能!
我是虫兽,是有着强悍力量的伟大虫兽。怎么可能被一个弱小的人类骑在我高贵的背上?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于是,刚刚补充了部分体力的青蜓,再一次上演了自己的疯狂。天翔站在绝对安全的距离,轻轻摸着已经长出几分短髭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囚笼内愤怒发狂的青蜒。脸上浮现出一种明显带有轻蔑的淡淡笑意。他用思感与青蜒交流过,虽然目前的脑波能量并不足以控制虫兽,却足以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暴光虐地虫子。让它清楚地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服从于我。因为,我控制着你的所有食物来源。”抗争与威胁之间的游戏持续了两天。饥饿无力的青蜓再次奄奄一息。这个时侯,同样一束青嫩的草叶再一次出现在它的眼前。
只不过,比之上一次,食物施与者还同时告诉了青蜓一些倍的东西。
“答应我的要求,那么这些草就是你的。如果不答应,那么你就继续饥饿!”青蜒第一次犹豫不,看着眼前那一束散乱的青草,它几乎失去不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它甚至想哭,如果它有泪腺的话。它从未想过,自己至高无上的尊严。居然会败给一束小小的草叶。
就为了这点东西,把自己的所有,全部交给面前卑微的人类。这值得吗?可能吗?
那一刻,青蜒想到了死。对!死亡、自杀,或者,只有这样,才是结束目前自己悲惨处境的唯一办法。只有死亡能够保住自己地尊严,才能使自己免于被人类控制地黑暗命运。
可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饥饿。恰恰在这个时候再一次以最强烈的胃袋蠕动。明确告诉青蜓:“哪怕你就算是死,也必须满足我的要求,满足我的欲望。”我饿!我实在是饿啊!哪怕就算是一个在铁石心肠的冷酷人物,恐怕也会在看了青蜓的表现后凄然流泪。这头可怜的虫兽机会快要被地上那一束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草叶折磨疯。好几次,它流着透明涎水的巨口已经伸到了草边,那种织物特有的清香在刺激着它。让它屈服于自己附带的使命清楚滴告诉自己:“来吧!安安心心滴吃掉我,带着最满足最舒服的感觉把我吞下,让我香甜的汁液滋润你干燥的喉咙。让我来安抚你倍受折磨的胃袋。来吧!听话,乖乖滴吃掉我吧!”这样的诱惑绝对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抵挡。
然而,就在青蜓带着几分迷茫,想要彻底迷失与这种诱惑的时候。一丝微弱的理智却又明白无误地告诉它:“你可以吃,但是吃了以后,就意味着你将永远失去自由。我无法控制你的举动,你只能自己在这二者之间,寻找你所想要的答案。”
这样的犹豫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星期。天翔丝毫不担心,他有充足的时间与这头陷入崩溃边缘的青蜒继续玩下去。现在是所有虫子疯狂活动的春天,自己的族人这个时侯出去,只能成为饥饿的虫群平添一大堆美味的食物。与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安全的基地里再呆上一段时间。也好顺便把这头小蜻蜒驯服。
虽然,这种想法看上去显然有些困难。但是自己有时间,也有食物,怕什么呢?人和虫都可以等,但是离开大地滋养的青草,却无法永远保持青翠欲滴的模样。很快,那把嫩绿的叶子因为缺少水份而变得有些萎缩。对于讥饿的青蜓,自然也少了很多最初的那种诱惑。
这是什么味道?一股洋溢着浓郁肉类气息的香味儿,从自己畏惧的火焰那边飘来。刺激得青蜓干瘪的胃囊再一次疯狂地蠕动起来。带着剧烈腐蚀性的酸水从中一浪接一浪地翻过,那种扩散到全身各处的颤抖与刺痛,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它自己最强烈的需要。我要吃!我要吃啊!
那是肉汤,是肉汤的香味儿。
天翔端着一个陶土烧制的大碗,盛着半碗浮泛着浓亮油珠的虫肉汤,踱着步,慢慢走到青蜒面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仰脖痛快地喝下一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响亮地打了一个无比清脆的嗝儿。使得一股杂着体内热量的浓郁肉味,径直朝着饥饿的青蜒扑面而来。囚笼的地步,已经被一大滩粘稠的透明液体完全覆盖。其来源,正是青蜓大张的巨口。
那是饥饿与贪馋的共同产物---涎水,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口水。
“怎么样?想吃吗?这碗汤很香,很好吃。我可以给你,你要吗?”青蜒脑子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个该死的神秘声音。然而,这一次,它却无法对它抗拒。只能下意识般顺从地点了点头。随着这一动作,只见天翔手中的陶碗也开始往前倾斜。在顺势作用下,半碗残汤一丝不剩地泼洒到了青蜒的口中。好美妙的滋味儿!青蜓紧闭着嘴,死死的含住那口对于它来说并不是很多的汤汁。它不允许任何一滴美味儿的汁液从嘴角溜走。它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好吃的东西。那种无上鲜美的浓汁吃到嘴里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呼——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种东西,那么,出卖自己高贵的尊严,似乎也并不是一件不能商量的事情。这一次,天翔没有逼迫青蜓。他仅仅只是将手中的残汤倒给可怜的囚徒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了欢闹的火堆。
那一刻,青蜓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一种相当古怪的念头。他有几分期望,不,应该说是有几分期待。期待着这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卑微人类,能够再次转身,再给自己一碗那种美味儿的液体尝尝。。。很幸运,第二天,青蜒同样得到了一碗自己期盼已久地肉汤。
第三天。同样的待遇仍然继续。
第四天。。。。。。
肉汤很好喝。但是不管饱。巴掌大的一碗汤。仅仅只能刺激青蜒的胃袋发出更加狂热的要求。它在逼迫青蜒,威胁青蜒,让青蜒屈服。显然,这种来自内部的压力,显然要比外来的胁迫有用的多。
第五,青蜒终于举起了白旗,它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尊严与高贵对于它来说不过就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可是那碗肉汤,那碗美味儿的肉汤,那才是能够彻底解决自己痛苦的最好良方。特别是在那个人类许下将一整锅汤都送给自己的诺言后,青蜒几乎想都没就默默接受了天翔的要求。如果你是一名生存在黑暗世界中的狩猎者,此时一定会被天翔营地内出现的奇景所惊呆。你会发现,一头最恐怖的虫兽,居然与人类一起在用餐。
而且,吃的很香。
一口盛满温热肉汤的大铁锅,就是青蜓的饭碗。现在的它,正美滋滋地把自己硕大无朋的脑袋整个儿地伸了进去,拼命吞咽着其中那种鲜美的汁液。第四锅,这是青蜓自从走出囚笼喝下的第四锅汤。随着大量液体流入其体内,青蜓原本干瘪的肚皮,也仿佛吹足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现在的天翔在众人眼里,其威信已经达到了一种无以附加的地步。驯服一头虫兽,这种事情狩猎者们别说见过,甚至就连听都没有听过。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一些人,反对把这种危险的生物弄进基地与自己一起居住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这种反对已经完全变成了好奇。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吃人不吐骨头的青蜓,居然乖乖的像个未过门的小媳妇一般,顺从的跟着天翔走到距离火堆不远处的那口汤锅前大快朵颐的时候,更是几乎把眼珠瞪出了眼眶。天!一头吃人的虫兽居然会和我坐在一起吃饭?而且还在同一口锅里喝汤,这,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众人的眼神天翔都看在眼里。对此,他早有预料。任何新生事情都有一个被接受的过程。他相信,族人的惊奇并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只要有第一头虫兽被驯服,那就意味着第二头、第三头的出现。这种事情,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更何况,他已经计划好,这头刚刚驯服的小青蜒,马上就会派上大用场。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第四十八节 - 块茎←
温暖的春天已经降临了整整一个多月。按照天翔的要求,没有任何一名狩猎者走出基地的大门。他们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等待着危险时刻的过去。虽然,这样的等待,多少有些无聊和单调。
与女人在一起的男人,永远不会寂寞。同样的道理,有男人疼爱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感到孤单。一个多月的等待,完全成了男女族人感情交合的最佳时期。肉体上的交流与纠缠,也变成族人除了学习与训练之外的唯一消遣方式。当然,这样做的前提,必须是在男女双方相互自愿的情况下才能发生。那种曾经通用于黑暗世界中,以暴力强迫别人接受的方式,在这里绝对禁止。
毕竟,男人强Jian女人,或者是女人强Jian男人。这种事情恐怕没有任何人愿意主动接受。尽管男多女少,可族中众多的男性仍然对目前的状况表示出相当的满意。毕竟,比起其他族群,这里的女人数量已经相当可观。而且,族长规定的自由追求命令,更是能够让自己把身上的优点完美地表现在女人面前。想想看,展示自己威猛的肌肉、强悍的力量、智慧的头脑,让一个女人心动,让她发狂,让她自动脱下衣服躺在面前任自己为所欲为。。。。。。天!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男多女少造就了竞争,竞争就使得族群整体人员质量有所提高。这就是天翔在最初萌生解救流云女人时,优先考虑的首要目的。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早众多男人近乎露骨的表现下。女人们刚开始对于这一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茫然地接受一个个男人的亲昵爱抚。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人有脑子,都会判断,女人们也渐渐学会了从众多追求者中,挑选自己中意的男人。很快,一百多名女人纷纷有了喜欢地对象。一种基本定型的关系,似乎也就这样在族群中建立起来。
但事实远非如此。当成功者搂着女人温柔相拥的时候,失败者也在暗自积蓄着力量。反败为胜不是不可能,只要能够获得女人的青眯,自己也有同样的机会。于是,当第一个挑战者从战败者手中抱过女人时,一种新的竞争制度也随之悄然在族群中站稳了脚跟。
“你可以心怀嫉妒。可以不满,甚至可以连续数次向对手发起挑战。但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用卑鄙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情况。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站出来,以自己地实力获取生理。从背后捅刀子的人,唯一的下场只能是被永远赶出族群。”这是天翔为族人竞争定下的规矩。也是他所制订的,对自己绝对有利的游戏规则。利用对女人的倾慕向族人灌输一种合理的竞争观念,借以达到增强族群整体素质地最终目地。这就是和当初以几双简单地巨蝗皮鞋为奖品。鼓励族人训练的意义完全相同。
应该承认。在女人的刺激下。这样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还无远超出天翔的预期。因为女人们忽然发现:男人地魅力并不仅仅只是依靠强壮的身体来表现。有时候,聪睿的智慧,更加能够体现一个人的能力所在。竞争仍然在每一个男人之间进行。乐得观看这一切的女人们忽然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悄悄起了某种莫名的变化。这种变化其实是一种必然的规律。只不过。沉浸在快乐之中的她们并没有意识到罢了。
怀孕。
从第一次频繁呕吐且不喜油腻的女人出现后,女人们也纷纷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这种事情如果是换子以前,那绝对是男人高兴女人发愁。高兴是因为能够有更多的嫩肉可以吃。
发悉则是因为这意味着生产后的女人将成为负担,其命运只能是成为男人口中的食物。
然而。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
从发现第一个女人怀孕开始,天翔就马上公布了新的族规:“禁止抛弃或伤害生产后的女人。”这样的族规使得所有女人心中大定,也使得所有男人的内心变的惴惴不安。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这些未出生耗资的真正父亲。
要知道,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被不止一个以上的男人占有过。确切地说,应该是女人接纳了男人对于自己肉体上的生理要求。因此,就连她们自己也不清楚,肚子里未出世孩子的父亲究竟会是谁。。。
“这就是没有同意婚姻观念的结果。”
当然,这是古人的看法与观点。在连基本食物都难以保证的情况下,要一个女人从一而终显然不可能。况且,黑暗世界中的生存法则本身也就限制了一一夫一妻制的产生。只是,天翔自己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幸运的是,众多男人仅仅对此觉得尴尬,观念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接受。这是一个族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至于后代,似乎也不必考虑那么多。。。。。。只是,站在天翔的族长位置看来,这种事情既意味着族群的强大,同时也意味着食物供应的更加紧张。
平添了大量人口,而且减少了部分狩猎人手。猎物的获得自然会减少许多。
或者,是到了应该开发别的食物来源的时候。饲养虫子仅仅只是一个构思,虽然制订了计划,却也还没有变成现实。更何况,现在外面的虫子经过一冬地睡眠。根本就处于最瘦弱的饥饿状态。且不说能否顺利杀死它们,单论虫子身上那点不多的瘦肉,根本不值得狩猎者们动手。
春天的虫肉,瘦寡而无味。毕竟。春天是属于植物地季节,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长久以来,天翔就一直在考虑着一件事,一件已经有人尝试过却并未获得成功的事。
以植物代替虫子。以植物的果实代替虫肉,成为新的食物资源。
但是,这可能吗?根据古代人的资料,古时候。植物食品几乎占据了人类食物来源的百分九十以上。也就是说,那些聪明的古人,他们根本就是以植物为食。至于肉类,按照他们的说法,似乎仅只是作为一种必要的食物补充而已。
甚至,有些古人提倡完全素食,认为这样可以减少身体负担,延年益寿。可问题是。小麦、稻米、玉米......这些满载于古代书籍中的“粮食”植物。现在根本无处寻找。它们的种子。似乎都随着那场不知因何而起的毁灭之战,完全消失了自己的踪影。
更何况,就算有那么一些能够幸存,也绝对不可能再按照古时的记录生长。
因为,没有阳光。就以玉米为例,依照古人的说法。这种能够利用率极高地植物,就必须要有充足地日照时间才能完全成熟。要放在如今地黑暗环境中,恐怕这种粮食产量极高的植物,根本就连芽都不会发。
那么,别的呢?难道就没有别的不需要阳光的植物了吗?长久以来,天翔一直很仔细地注意观察身边的每一种植物。他发现,那些古人书中提到地植物,似乎在现有世界中,根本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一本厚厚的《植物学》,他能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背下。其中的图例也能清楚地牢记在心。可是没有用,现实中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株与之完全相同的植物。那种书籍与现实间的巨大反差,有时候简直会令天翔抓狂。他甚至有理由认为,古人编撰的《植物学》,记载的根本就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存在的东西。当然,狩猎者偶尔也会吃植物。在他们饿极,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以植物为食。
但是,那些吃植物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他们纷纷口吐白沫抽搐着身体而死。
很明显,植物有毒。他们是被毒死的。
久而久之,植物有毒这种说法也就渐渐流传开来。没有毒的植物,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至少,在天翔和所有族人的记忆中,他们听到,看到,以及自己所获得种种经验,无一例外都说明--植物有毒。为了适应周围的环境,生物想要顺利生存,就必须改变自己固有的习性。这是进化的规律,也是自然界用于调节自身的一种必然之举。几百年的时间虽然不足以使新的物种产生,却足以使得众多生物在恶劣的环境下,逐渐改变习性,适应生存。植物产生的巨大变化也因此而来。特别是在几乎完全失去阳光的情况下,植物自然也就无法进行光合作用,郁积在其体内的有毒气体也就越来越多。久而久之,植物只能接受这一现实,彻底转化自身系统,强迫自己接受毒素的存在。以这样的方式,继续种群的繁衍。这样的植物,吃下去不死人才怪。
当然,这种事情也并不是完全绝对。
在古人书中,天翔曾经对一种据说粮食产量极高的植物抱有浓厚的兴趣。
马铃薯,也叫土豆。这是一种完全生长于地下的植物。与众多地上地面植物相比,它对生长环境的要求并不高,而且产量极其丰富。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种完全生长在地下的植物。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有狩猎者在食用了地下植物后被毒死的记录。
这种东西,也许能吃。关键在于,他究竟在哪儿?哪里可以找到这种植物?
一个偶然的机会。战风替天翔解决了这个问题。长久以来,叶战风一直把天翔看做是自己地绝对领袖。这其中的原因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他只知道,自从天翔从巨蝗口中救下自己之后,似乎就很自然地占据了两个人之间的领导地位。如果按照自己以前那种桀骜不驯的脾气。恐怕根本不可能理会任何人地命令。可不知怎么搞的,偏偏在天翔的面前,自己根本没有斑点脾气可言。只能下意识地服从着从他口中发布的所有指令。其实,这只不是“探路者”相互之间从属关系的最基本表现罢了。早在最初设定“探路者”基因组合的时候,古代人类就已经用自然淘汰的法则决定了未来“探路者”之间的上下级别关系。也就是说,当两名各方面基因条件完全一样的“探路者”遭遇时,其大脑中的第六感官便会依照判断,对相互间的能力优劣自动作出比较。从中选取能力较强者作为主导。这种比较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不会对大脑拥有者形成任何伤害。因为,这是古人类早在基因库中就已经开始执行的分类计划。任何人也无法改变。因此,接受过所有资料,并且与“暴虐者”融合合的天翔,自然成了为战风的领导者。同样的道理,如果哪天出现一个能力比天翔优秀地“探路者”,其潜意识也绝对会命令他服从于新地被挑选者。
这是古人早已经安排好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所以,对于天翔下达的命令。哪怕在旁人听来再匪夷所思。战风也总是会不遗余力地去执行。也正因为这样,战风完全处于意外地,获得了一种类似土豆的植物。
自从成功驯服青蜓以来,战风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毫无疑问,植物有毒。可为什么人类吃了它会当场死亡,而虫子吃了却偏偏没事?就以这头幼年青蜓来说,如果单纯依靠植物为食。那么每天最起码它也要消耗数十公斤植物,才能满足身体的需要。照这种状况其体内积存的毒素绝对超过了人类能够接受的范围。但是,虫兽地肉,人吃了却偏偏没事。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虫兽自身有着一套非常完美的毒素净化系统?或者,它们天生对毒素免疫,能够将之转化为自己所需要的某种物质?
战分不是科学家。虽然,构成他身体的部分基因来自古代几位最著名的学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大脑就能拥有绝对完美的思考能力。毕竟,消亡了数百年的文明,如果要通过几个人的努力重新建立,那根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因此,尽管身为“探路者”,却对这些东西之间的关联丝毫不明究里的叶战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被打上了文明的烙印,却也只能算是一头头脑与接受能力超过普通人的进化者而已。
不过,能够拥有这些,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也正因为是这样,战风才会从比较理性的角度上,开始观察着这头被天翔起名为“小青”的虫兽。他隐隐的觉得,能够为人类所食用植物的线索,恐怕还得从虫子的身上去寻找。
毕竟,人与虫都属于动物,只要是动物,就一定会有其共同的特征,对于食物,也一定如此。青蜓的日子过的很悠闲,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甚至对有“小青”这个名字,似乎也已经欣然接受。看得出来,它已经被驯服。有了天翔的思感交流,它终于完全放弃了那种与人类为敌态度,专心享用起香气浓郁的肉汤和嫩绿的青草。懒散放松的生活,也使得它的体积在短短一个月内长大了许多。现在的小青,站立起来的话,足以达到两米以上的高度。就幼年青蜓来看,已经属于相当的异数。食物很宝贵。尤其是在连人的要求都难以满足的情况下,就更加显得珍贵无比。虽说冷库中的冻肉数量还很多,但天翔却丝毫不想养条无用的虫兽。因此,一个半月的休息期刚刚结束,他就带上一群得力手下,以及新近驯服的“小青”,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关闭已久的基地大门。
训服更多的虫兽,组建一支绝对强悍的军事力量。这是天翔的最初想法。只是,在目前只有小青一头虫兽的情况下,这种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无奈的他只能转而求其次,先把养肥的青蜓挪做它用。
毕竟,小青虽然还小,但就力量方面来看,绝对要比任何族人都强大得多。这一点,没有人对此提出疑问。
利用虫兽的力气来搬运货物,或者是一种很不错的主意。
→第四十九节 - 冶炼←
黄曼云提供的图纸上,明确地标注着距离基地不远处那小高层的位置。天翔此行的目标,正在于此。
“这是一片很容易开采的煤层。”站在一个用钢筋撬开的土坑前,天翔撬起一把坑中的黑色碎末,欣喜地想到。尽管图纸上已经清楚地说明煤层距离地面的土层相当浅,可他仍旧还是被埋藏在薄薄草皮与泥土下面的黑色煤块吓了一跳。
因为,掩盖在其上的那层土壤,仅仅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厚度。“有了煤,很多事情就要好办得多。”天翔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可能利用煤的各种方面,一边指挥着身边的族人解上背上的树皮条筐。装上一块块松散的黑煤,顺序放到一边。等待搬运。
装煤的筐子很大,也很结实。这是女人和老人们用那些砍伐下来的树皮撕成条后编织而成。这东西很实用,也很轻便。用来装运煤块,实在是最适合不过。至于小青,天翔也没让它闲着。一个多月以来,这头虫兽吃了不少自己储存的肉食。现在,是该到它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候了。
一个用钢筋与布条扎成粗绳制成的“驼”,目前正牢牢地安置在它那狭长的背上。这东西有点像古带给一种叫做“马”的动物用的鞍子。只不过,起作用并不是方便给人乘骑,而是用来装运更多的树皮筐。"驼“的形状好象一条横跨虫兽背部的带子。带子地两端个有三个能够容纳树皮框的圆形钢筋环。其作用就是卡住树上树皮筐最上端的突起,一这样的方式,将之固定在”驮”上。从而达到利用虫兽力量搬运煤块的目地。
在众人吆喝着把一筐筐沉重的煤块装到“驮”上的时候,叶战风忽然发现了小青一个比较怪异的动作。它在用不甚有力的短小前肢,吃力地扒拉着地面略有些松软的土层。看样子,似乎是对埋藏在其中的某种东西很感兴趣。
在它拼命挖掘地位置中央,赫然站立着一株匍匐茎植物。
装满煤块急于往回赶的人们。显然不会太多注重小青的动作。在天翔思感的引导下,虫兽很快放弃了自己的挖掘。转而顺从地跟随着队伍朝基地方向走去。只有战风顺着已经刨出部分的土坑继续着小青未完的工作。。。。。。“这是什么?”当晚,天翔正在用煤块燃点起来的火堆前,认真思索下一步动作地时候,一团头般大小地植物块茎也从旁边战风地手中递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是小青发现的。”战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口风旋即一转:“不过,这东西能吃!”
“能吃?你确定?”战风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手递过一块明显要小一些。表面焦黑,却散发着一股淡淡香气的东西。
天翔没有怀疑。当即接过,从中使劲儿一掰。顿时,露出了一片白嫩的内瓣。一阵带着丝丝白气的浓郁香味儿,也随之扑面而来。“好家伙,真香!”天翔狠狠咬下一口,只觉得无法言语的畅快之感,顿时从口中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比之虫肉更加香美的味道。也是明显区别与肉类的鲜甜。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口感。总而言之。这东西吃到嘴里的感觉,完全与肉不同。甚至应该说,比肉更好吃,更甜美。
一个吃了一辈子肉的人,忽然某一天吃到蔬菜,恐怕也会有同样的表现。天翔吃得很快。眨眼的工夫,一块拳头大小的植物块茎就被他全部吞下了肚。甚至就连最外面那层黑乎乎的焦皮儿也没有放过。
“好吃!实在是好吃!哪儿弄的?”意犹未尽的他擦了擦嘴角的黑末,兴致勃勃地问道。
战风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颇为意外地提了一个问题。"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天翔看了看自己周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所在的植物都有毒。你刚才吃了那么大的一团植物块茎,难道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吗?”
战风的眼睛里,明显带有一丝戏谑的成份。天翔有些疑惑,难道战风有异心?故意弄团毒药给我吃?不可能啊?只见他不解地放开思感,配合着太极心法在全身各处游走探视了一番,最终,并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战风脸上的嘻笑之意更浓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玩笑。一个善意的玩笑。“呵呵!你敢骗我?”确定事实的天翔不禁莞尔道:“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一个人去背上十趟煤?”
“得!得!得!开个玩笑而已!”听到这里,叶战风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别那么认真好不好?呵呵!我在你之前已经吃过,确定没事才拿来给你的。”
刹那间,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弥漫了天翔全身。在未确定食物是否有毒之前,先用自己来做尝试,然后才递给朋友。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也太不小心了,那么大胆,出了事怎么办?”天翔不禁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呵呵!我是有绝对把握才这么做的!”战风笑道:“这东西在水里没变颜色。小青也喜欢吃。我这才冒险咬了一口。直到晚上确定没事了,这才放到火上烤烤试试。嘿!没想到,这样一来,居然变得更好吃!”
天翔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简单地试验一下就能确定没有毒?这个叶战风,胆子也未免实在太大。想到这里,先前那种感动恍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摇了摇头道:“先等一等吧!过几天,看看具体情况再说。现在没事,并不等于以后就一定安全。。。。。。你啊!实在太大意了!”话虽如此。其实天翔心里很清楚,从吃过块茎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快半个小时。要说有什么不适的话,早就应该发作。
由此看来,这种东西应该可以利用。
“明天你带几个人出去,多弄点儿这种东西回来。我怀疑,这恐怕就是古人书上提到的那种地下生长的块茎——土豆。”一个多小时后。天翔这样对战风说道。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种东西吃了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也就是说,这种看上去并不起眼地块茎,应该可以充当虫肉的替代品。
运回来的煤块就放在基地的角落里,码成一座低矮的小丘。让所有族人都感到无限欣喜地是,这种东西实在很耐烧。一块不起眼的煤团,足以维持很长时间的燃烧。用做燃料,最好不过。只不过,燃料的功能并不完全是用来烧火取暖。它们还有着更加重大的作用。
几天以后。从矿区运回来的煤块已经有相当的数量。按照计划。天翔当即着手开始了后面地工作。
制陶。冶炼。
这是目前迫切需要尽快完成的两项工作。
对了制陶。狩猎者们并不陌生。其实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发现,一些在火中烧制很久的泥土,会变得坚硬且不溶于水。其质地也会变脆。如果把事先捏好的泥模放进火中烧烤至一定时间,就可以获得一些比泥土坚硬的简单器具。尽管狩猎者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他们还是依照自己的经验做出了一些实用的小东西。诸如:碗,碟之类都是。然而。这样地烧制却无法大规模进行。其原因,就是没有足够地燃料。
几天前,天翔就命令李彬地小队在距离基地不远处的土层中,挖出了部分灰金色的粘土。并且根据自己的要求,制出了部分陶模晾干后待用。与之同时,一座用破碎砖石垒起的简单窑炉,也在他的监督下顺利完工。一批不过巴掌大小地有盖泥罐,依序被放进了窑炉。这就是天翔认为需要尽快烧制出来的东西。至于作用,他还暂时不想对族人说明。
在距离窑炉不远处,则是一堆零散堆放在一起的废旧铁块。这些东西,是夏冬小队几天来在各处废墟中猎杀虫子时,顺手带回来的战利品。眼下,天翔正指挥着众人,按照一层煤块一层废铁的顺序,把它们一一堆叠起来。没有冶炼炉,天翔只能采取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获得自己想要的铁块。
虽然,在他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冶炼方法。但就目前来说,在没有任何现成高州的情况下,这种方法最直接,也最简单。
冶炼的速度远远要比烧陶快得多。两边同时点火,夹杂着众废铁块的煤堆已经完全烧尽。而燃烧正旺的窑炉摸上去却依然烫手。一堆烧融后凝固成古怪形状的铁块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就是天翔需要的东西——铁。
虽然,这种铁并不理想。地球上铁矿石含有碳的成份。因此,从矿石中初步提炼出来的铁比较软。如何去除其中的碳,使之达到一个比较理想的硬度,就成为冶炼过程中最烦杂,也是最令人头疼的事情。虽说古人对此已经实践出众多的方法,但就目前而言,年轻的族长只能采取最简单的办法--直接用火烧,然后反复煅打。一块形状相对比较理想的铁被挑选取出来,幸运地充当了锤子的角色。通过这种原始的相互撞击,冶炼者们获得了第一块完整的铁。或者应该将之称为“钢”也绝不过分。
应该承认,天翔是幸运的。尽管受条件限制,他的冶炼手段因此而落后,但就其原材料看,他的处境远比地球上第一个铁匠要好得多。毕竟,他是在用古人遗留下来的废铁炼钢,而不是直接从矿石中获得生铁,再将之锻炼成钢。
换句话说,化成骨灰的前人。已经在目前的基础上,把这些原料煅造了一遍。天翔要做地,仅仅只是将它们再次融合,重新打造成自己需要的形状而已。
就这样,一块块完整的钢条出现了。锯子,这是目前天翔觉得应该首先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广袤的废墟间,到处都生长着各种模样古怪的树木。这些树木与古人书中所记载的完全不同。可能是因为想要适应环境生存下去地原因吧!这些树的叶片极少。果实也不多。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枝干笔直,而且粗大。这正是天翔想要制造锯子的原因。
入冬前,战风曾经带着人砍回了几株用做烧柴的树木。可那是怎样的砍伐啊!用几把短小的匕首,在坚硬的树身周围削出一个个细小的口子。慢慢掏空,最后再将树体推到。。。。。。狩猎者们硬是用这种原始却又无奈地方法,获得了必须地燃料。
只要有一把锯子,那么这种事情将变得极其简单。刀。一把足以砍开最坚硬是壳地长刀。这也是罗列在最迫切需要制造清单上的物品之一。投枪的确是很好用。但是对于那种已经贴近自己面前的虫子。与其用锋利的矛尖去一只一只地扎,还不如手边有一把长刀砍起来顺当。
还有欺它一些小东西。譬如:小刀,剪子,斧子等等。这些都是目前极其需要的重要物件。没有这些东西地帮助,很多天翔已经制订好,接下来即将开始实施的计划,就根本无法顺利完成。收集回来的废铁很多,足足可以码放成一座“铁山”。相比之下。狩猎者们数天来的辛勤劳动——那些从矿区背来的煤,则在一把火之下,完全化为了灰烬。冶炼过程中需要的燃煤数量之多,就连天翔自己了也没有料到。无奈之下,他只遗憾地命令族人,首先挑选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打造出来。
至于以后,天翔则有一个新的主意。他想把冶炼场地搬到煤矿附近,缩短搬运距离。
当第一把剪子刚刚浸没冷水,并且仅仅只是随便在石头上打磨了一下后,一天翔便急不可待地一把抢过,对着一片尚能依稀反射模糊人影的光滑铁片,乐不可支地修剪起自己蓬乱的头发来。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进行此类活动的具体时间究竟在什么时候。那似乎应该是在自己一次狩猎回来,用五只最肥美的蚜虫,从一个路过的狩猎者手中借来一把锈渍斑斑的破剪刀。以这种昂贵且完全需要自己动手的方式,完成了清理杂乱头发的工作。从那时道现在,至少也过了近五年的时间。
头发长得太长,实在是一种极其不方便的事。阻碍视线、滋生虫子、脏、乱……有时候,那种从发根传来的奇痒,简直就想让天翔一根一根把这些碍事的家伙从脑袋上拔光。
有了剪刀,这种情况自然就能获得解决。所有的族人都陷入了疯狂的喜悦之中。每一件新奇的物件从煅造者手中出现,都会引起一阵轰动。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制造一件珍贵的工具书,居然会是如此“简单”。尽管打铁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陌生的工作。但是他们可以学习,可以摸索。拥有智慧和力量的他们,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出了人与动物之间最基本,也是最无法比拟的区别。
工具,我们会制造工具。就在那一瞬间,天翔的威望在人们心目中达到了最高点。
只是,他仍然有疑问,一个很大的疑问。
刘睿是古人制造的电子人,也就是说,他拥有知识的时间远在自己以前。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已经在这个世界是存在了上百年,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简单工具的制造方法。但是,为什么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他所统领的族群居然从未进行过此类工作?
难道,刘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用来掩盖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天翔不知道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否正确。这样的疑惑也仅仅只在脑海中稍稍闪现了瞬间。毕竟,就算刘睿身上再有问题,最起码,现在的他已经表现出对自己完全的臣服。况且,比起迷题一般的刘睿,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小青已经开始逐渐长大,经过这段时间的驯养,因为,比起迷题一般的刘睿,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它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而且,过和还相当滋润。这就使得天翔在脑子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个古怪且大胆的想法。“捕捉更多的虫兽,组建一支虫兽骑兵。就像古代人类曾经驯服马这种动物,用来当作他们的乘骑对象!”
→第五十节 - 物资←
“虫兽骑兵?这可能吗?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是战风在听道天翔建议后的第一反应,其惊骇程度,甚至就连手中一块刚刚烤好的喷香虫肉掉在了地上,也丝毫没有发觉。
虫兽是什么?那是凌驾于所有生物之上的最强悍存在。是地球生物食物链的顶端。仔细一想,其实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叶战风会有如此反应。"为什么不可能?“天翔的看法恰恰相反:”小青就是最好的的例子。现在的它,别说是我,就连你也曾经骑过。看得出来,它对这样的举动并不反感。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小青似乎对食物台湾别敏感。只要一到开饭时间,它显得比谁都积极。我想,如果在这一点上加以利用,这个计划完全有可能做到。只是。。。。。。有些困难。”
“困难?”战风笑了:“呵呵!你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吧?”
“没错!”天翔很干脆地承认道:“这个计划如果进行的话,势必需要充足的食物做保证。你也看见了,小青的食量有多大。照它那种吃法,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所有储备的冻肉就会全部吃光。想想看,单单一头虫兽就需要消耗那么多的食物。那么两头、十头、甚至更多的虫兽,我们又应该怎么来饲养?说真的,现在我并不担心虫兽的驯化,我担心的还是那个老问题--食物。”
“说吧!你想怎么做?”“我计算过,基地里那几个冷库一次装满,足够供应我们现在所有的人加上小青三个多月的食物量。但是,装满冷库所需要的虫肉,却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你也看到了。去年冬天以前,我们弄到地那几万只旋毛虫,都没有把它们全部装满。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要它们再次装满,势必就得再来一次大规模的狩猎。可问题是,我们居住点附近。已经没有那种大群的食草虫可供猎杀。”
“你的意思是。。。。。植物?那种你所说的“土豆”吗?”战风似乎有点儿明白天翔的意思。“不完全是这样!”天翔轻轻拍了怕战风的肩膀,笑道:“那种东西虽然能吃,味道也还不错。但却需要埋在土里才能生长。我不知道它们的成长期究竟需要多久,也不清楚长成之后究竟能够多少收获。按照古人的说法,栽培植物的收获期,应该是每年的秋天才对。因此。对于这种东西,目前我们只能试验性栽种、想要完全摸清它的生长规律,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今年,我们根本不可能指望用土豆来填肚子?”“的确是这样的!”天翔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狩猎?”
“不错!我想,这次狩猎最好是由你来带队。”“哦?为什么?”天翔的话显然令战风觉得相当的意外。按照狩猎者的不成文规定。大规模的狩猎活动。必须要由组长本人带领。这几乎已经形成了黑暗世界中第一条惯例。“我走不开!”天翔颇有几分无奈:“族中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刘睿我到现在也无法完全相信。植物的栽培必须要由我指导进行。圈养虫子的工作也离开我。还有那工具的制造……总之,现在我根本无法走开。我想过了,单纯停靠狩猎,根本无法满足整个族群的食物需要。如果有以随时取用的资源,我们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到处流浪,相信这样的结果,你也不愿意看到吧!”战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翔微笑。半晌,这才慢慢说道:
“为什么选我?”
“我也不知道!”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叶战风地意料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有种感觉,你不可能会背叛我。我甚至觉得,我们,应该是兄弟,情同手足的兄弟!”天翔的语气颇有些无奈,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其中的真诚。
够了,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因为,战风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感觉。一模一样的感觉。
“说吧!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猎获食物。这么说吧,在虫圈与栽培没有取得任何效果以前,整个族群,只能依靠你所带领的狩猎队来提供食物。我给你十个小队,人由你自己来挑选。只是你要记住—狩猎地点必须尽可能离基地远一些。我不想破坏这附近的任何资源。其中的道理,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站风苦笑着点了点头。自嘲地想到。天翔交给自己的任务,根本就是个苦差使。别的不说,光想想要背着一块块沉实的虫肉走上那么遥远的一段路程,就已经够人受的了。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说到这里,天翔的口气有些沉重。
因为,冷库中储备的肉食已经不多。大概仅仅只够维持一个星期左右。狩猎队带走了一百个人。也带走了李文铭、夏冬等一批精干的小队长。按照叶战风的想法,应该把这几个人留在天翔身边协助才对。只是,年轻族长的一番话,使得他只能接受了对方的意见。
“把他们带出去,磨练一下。他们的素质不错,但成天窝在这里,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历练出来的人,才是可堪大用的人才。
狩猎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死亡。只有那些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人,才能知道生命的可贵。才会避免今后再次重蹈覆辙。
这就是经验的宝贵之处。
一百个人,全部都是男人。至于女人,则只能全部留在基地。因为,他们怀孕了。尽管女人们怀孕地时间并不长,仅仅只有不到两个月而已,从外形上看。与普通人也没有大多的区别。可天翔仍然把最轻巧的事情安排给了她们。毕竟,有些事情,少了女人的帮助,还真是不行。
图书馆的旁边有一大片祼露在地面的土壤。从围绕在其周边那条依稀可辨地混凝土环带来看,这里应该是古人用于城市绿化的某个地带。与那些完全被水泥碎块覆盖的地面不同,这里的泥土很柔软。其中也长满了各种低矮的杂草。“清楚它们,把这块土地腾出来,用于栽种土豆!”
这就是天翔的想法。虽然直到现在,他也并不能确定,战风之前找到地植物块茎,究竟是不是古人所说的那种“土豆”。毕竟,两者从外观上看虽说很相似。但其中的味道与差别却相当巨大。最起码,就体积上来看。土豆就无法与这块茎相比。因为。狩猎者们挖到了块茎。最大的,几乎达到了半人之高。这与古人书中记载的那种拳头大小的土豆,实在是大得可怕。
但不管怎么样,这东西能吃。从野外挖到的块茎已经被所有族人一一品尝过。对于它地味道,大家都认为非常不错。而且,没有一个人因此出现任何不良反应。只是。这种块茎地具体栽植方法,直到现在为止,天翔还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毕竟,他没有这方面地经验。植物的生长离不开土壤,它们的生命来源于种子。这些理论他都很清楚。可眼前这种巨大无比的块茎呢?它又是依靠什么来完成自己族群的繁衍?它的种子又会在哪儿?
古代植物是用自己地种子繁衍种群。期间会经过开花、授粉、结果这三个必不可少的过程。虽说有些植物会以分根的形式,完成自己这种颇有些类似动物无性繁殖的“生育”。可不管怎么养,其前提是,在此之前,必须要获得一个拥有绝对生长力的“母体”。古人栽植土豆相当简单。只需要从收获的部分地下果实中,挑选出少量栽下。这种据说滋味儿不错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养分与水份。自己就能快速成长。而且,产量还相当可观。
天翔仔细观察过自己获得的块茎。他发现,这种东西与古代的土豆似乎有着众多的联系。最起码,两者的生活习性极其接近。并且,在块茎延伸出来的部分根须间,他还发现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小圆球。乍一看去,就好像细长的根须上,长出了众多的“瘤”。这些“瘤”就是块茎赖以繁衍的东西?或者是它的种子?难道说,它就依靠这些东西繁殖生长吗?
所有的问题天翔都无法获得其中的答案。虽然他的能力比起普通狩猎者来要强大得多,对于知识方面的拥有应用能力,也要远比常人熟悉。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不是那种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天材。
知识,可以通过学习获得。而经验,却只能依靠自己的亲身实践才能真正体会。
对于众多的繁杂问题,解决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把这种块茎埋在地下自由生长就是。到了固定的收获期,自然能够从中获得自己需要的答案。
这项工作的完成并不困难,所需要花费的体力也并不大。怀孕中的女人自然成了所有人中的最佳执行者。因为,剩余的男人们,还有着更为很重要的事务等待着他们。长久以来,天翔就一直为着基地所在位置感到头疼。不可否认,目前自己族群居住的地下基地相当安全。位置也极其隐蔽。如果没有熟知内情人员的引导,陌生的外来者如果想要在一堆堆废墟间顺利找到它的话,几乎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覆盖在基地上层堪比花岗岩还坚硬的混凝土,以及那扇通往地面的钢铁大门。都把那些无孔不入的虫子全部隔绝在了外面。使得这个与地面保持着良好通风系统的地下隐蔽点,成为了一处绝好的藏身之所。但是,这里并不安全。
一旦有人发现基地的存在,并且控制了那条进出其中地通道。那么,对于生活在基地中的所有族人来说,无疑是一个代表死亡的信号。因为。那条进出基地的通道虽然很宽敞,却使一条自下而上的斜坡。如果敌人在通往地面的出口出设置一个足够宽大地陷阱,或者是用一些沉重的杂物将入口完全封锁。那么,整个基地就会完全陷于被封闭的绝境。在这样的情况下,外面的敌人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着里面的所有人慢慢饿死就是。哪怕你手上有枪。有足够杀死所有人的子弹。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一把先进的枪支。对于一间坚固地牢房,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
幸运的是,迄今为止,天翔手里还掌握着图书馆二楼地那条秘密通道。虽然那条路很窄、很阴暗,但是不可否认,一旦出现这种意外,那么这条狭窄的小路。绝对会是所有人赖以逃生的唯一机会。可是。如果连这里也被敌人知晓并控制了呢?
这种情况的发生机率应该不大。但也并不意味着绝对没有。古人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存在的事物,总有着会为人所知地一天。
“如何不让这里变成一个可能困住自己的活棺材。”这就是目前天翔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假如换做是一个古代人类,他一定会提出众多的建议和方法。譬如:重新打穿一条隐蔽的通道、设置一些能够自由上下地面的升降机等等。毫无疑问,这些办法很管用。
可问题是,对于这些连最基本温饱都还无法保证的人来说,根本无法做到。最初发现基地的时候。天翔就开始留意附近地面的环境。他观察过,这里似乎是一处环绕着图书馆旁边大楼废墟的古代楼群。林立的破烂水泥建筑与街道,将之分隔成为了一块与周边地域相对独立的小块。像这样的地方,在城市的废墟中还有很多。用古人的话来说,应该是被称为:“规划”。可能是因为战争的关系吧!楼群的高度通常只能保持在三至六层之间。最高的,也没有突破六层半。虽然,那些横躺在楼群附近,断裂处与低矮身完全一致的水泥碎块已经证明:自己曾经很高大、很雄伟。古代战术有一个名词:“居高临下”。天翔自己也这么认为。只要能够控制住基地附近那几装破烂儿结实的大楼,那么对于隐蔽的地下基地,将会是一种绝对有利的安全保障。
因为,自己手中有一批军火。有了这种东西的帮助,相信任何人都无法突破废楼间的火力封锁。
但是,这还不够。如果子弹打完了呢?一支仅能掷出几十米远的投枪,能够指望用它们来抵挡进攻者吗?
显然,防御者们必须拥有更加强力且取之不尽的武器。
自从叶战风带领的狩猎队走后,留守基地的人们就一直在做着两件事。翻地。
砍树。
翻地的工作由女人完成,其目的是为了栽植那种可食用的块茎。
砍树则动用了除警戒哨兵之外的所有男人。一棵棵粗大的树木被放倒之后,就地用斧锯分割成需要的形状,一块块运到了被年轻族长指定的位置。天翔的计划很简单。拥有足够的木材与燃料,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些能够弥补子弹消耗的东西。当然,至于被制造的具体物件,他仍然选择了曾经被自己赋予希望却最终获得失败的东西——弩。
第一批实用工具制造出来以后,天翔就一直在考虑着重新制造一把新的,能够准确发射且使用的弩。有了上一把失败的经验,以及锻造钢铁的帮助,他很容易地打造除了所有需要的精巧部件。几天下来,对于武器有着狂热劲头的他,一共获得了六把可供单人使用的弩。这些弩,也是目前他能够制造的最大数量。
因为,尽管木材可以砍,钢铁可以炼。但用作弾射装置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他却没有办法变出来。
巨蝗的筋。那种牢固且有相当韧性的物质。
只是,别的东西呢?能够代替它吗?
→第五十一节 - 巨弩←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数量众多的虫兽。但是与普通的虫子相比,它们的数量根本就是一滴水与大海的区别。生物之间最基本的繁殖特点决定了这种绝对强悍物种的稀少。毕竟,食物控制着生物的繁衍。没有充足的食物,哪怕你适应能力再强,强到连垃圾都能吃。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接受被饿死的命运。
试问,到了连垃圾都被吃完的时候,你还能吃什么呢?虫兽的适应能力不可谓不强,这也决定了它们以虫子和其它生物为主要食物的特点。从这一意义上来说,它们的数量绝对要远远少于植食性昆虫。
因此,用虫兽的体内韧带充作弹射装置,这种事情只能少而为之。如果想要大批量生产,恐怕就算是把整个族群周围的所有虫兽全部杀光也不够。更何况,这些为数不多的虫兽,天翔还有别的另外的用途。
所以,必须寻找一种具有同样功能的其他物质。
黑暗世界中的植物叶子很少。粗大发达的地面茎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因此,其坚韧程度,显然也要远远强于那些古代书籍中记载的史前植物。而且,就其根系来说,也达到了一个发达得可怕的程度。族群居住的基地深达地下近百米。然而,就是在这种地方,也随处可见一条条粗大的植物根茎从土壤中密密麻麻地扎入地下。这一点,从那条先前发现的小楼梯墙壁上祼露出的缝间就能看出。
失去阳光的植物,只能以牺牲叶片的方式,用强悍地根系与地面茎干,及收着那一点点不多的养份。尽管这样的生存方式很艰难。但是,它们仍然要活。仍然以属于自己的方式。顽强地在地球仅存不多的生物名单,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极其幸运且无比狭窄的位子。
蔓藤,当然也属于植物。与普通树木相比,蔓藤地生长相当怪异。它们保留了自己柔软伯特性,缠绕着地面匍匐生长。从一个个节点上分出众多细小的根须扎入土中,以这们的方式扩大着自己占有地盘。完全失去叶片的它们丝毫不担心养分地来源。它们有根。远比其它植物多得多的根。它们也不需要果实与种子继续站繁衍。一条断裂后的蔓藤,只要在一定时间内,有机会被土壤所掩没,那么,也就意味着它们有了生存的机会以。强大的生物机能促使它们从断口处得新生出新的根系。蔓延着,生出一片新的植物群。它们。或许能够替代虫兽韧带的位置。
剥离下来地树皮、缠绕在一起地蔓藤、还有一根根柔软地植物根茎、、、、、、所有的这些,都是族人们按照天翔的命令收集到的东西。也是在目前情况下看上去能够充作弓弩弹射装置的物件。
然而,令年轻族长失望的是:所有地东西,没有一样符合自己的要求。这些东西都具有韧性,也相当坚固,可问题是,这些特性仅仅只能在它们足够粗大的时候才能保持。一旦分拆成单人弩上的细条,则不是一拉就断,就是软绵绵的。根本没有任何弹力。
显然。此路不通。
“难道钢丝与虫兽韧带才是能够唯一解决问题的唯一所在吗?”天翔不是一次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却总是一次次获得同样的答案。“既然这样不行。那就换种方式考虑!把一件事情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能够获得另外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就是曾经被古人倍加推崇的“换位思考”。运用这种方法,天翔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获得了计划之外的收获。
“这些东西不能切开用做细小的弩弦,那么,如果以它们的本来面目加以使用的话。会怎么样呢?”一张巨大的弓弩,一张大到足以将之用作弹射装置的据怒,应该不是什么凭空的妄想吧?
天翔试过,将割成条状的新鲜树皮,与从中剖开的蔓藤条早火上仔细烘干后,使之保持干燥的状态。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就能获得一些具有一定伸缩能力的绳子。这种东西很结实。二指来宽的一条藤绳,就算是几个人同时向两边拼命拉,也只能将其中的缝隙拉宽,却丝毫不能拉断。更有意思的是,放开后的藤绳似乎有着虫兽韧带的特性。它能迅速回缩到原来的位置,而且,构成绳体细小藤条间的缝隙,也会因此变得更加紧密。在一幢距离图书馆不到二十米的三层废楼上,狩猎者们按照年轻族长的意思,正在紧张而小心地调试着一具刚刚新造出来的木制巨弩。这是他们两天来辛勤工作的成果。粗大沉重的木块充当了弩身与弩架。一条两端用弯曲铁顶牢牢固定在弩架上,足有手腕般细细的藤绳横在了当中。在它正前方的凹槽内,则静静地躺着一支长约数米,前端已经用沉重而锋利的钢制箭簇套上的粗长木条。
这就是箭。一支大得可怕的箭。一组悬挂在混凝土房顶上的简易滑轮组,充当了绞弦器的角色。古人书中的“杠杆原理”在这样的环境下,再一次发挥了它的实际作用。和以前一样,狩猎者们再一次吃惊且欣喜地看见,依靠这种东西,只需要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十数个人才能拼力拉紧的粗大藤绳绞到紧绷的状态。“试试看!先射上一箭!”满意地望着眼前的巨弩,天翔略带笑意地说道。为了制造这玩意,自己已经忙碌了好几天,对于其中应有的威力,当然了然于心。只不过,实际的数据。远远要比想象中的东西更加具有说服力。远处一幢相距这里约有近二百米远的废楼成了最好地实验物。在天翔的默许下,一名年轻的狩猎者,用力拉动了一根系在巨弩下方扣机处的粗绳。活动的弩机顿时放开了对紧紧绷直弓弦的控制,使它带着一种无法抑制地冲动,从固定位置猛然撞向巨箭的尾部。那种强大的弹射力,就算是一头最强壮的虫兽。恐怕也会被当场撕裂成两半。射出的巨箭准确地命中了目标。钢铁制成的箭头一直没入了对面的墙体。然而,直到制造者们高兴地跑到目标处,想要仔细确认其威力时才骇然地发现:这是一堵厚度足有半米来厚地混凝土墙。弩箭巨大的冲击力已经将它完全射穿。只有最前端的箭尖,稍微有些许透出墙壁。乍一看去,就好象是在楼房建成时,混合浇铸在其中一样。
可以想象。这样的武器,就算是用来对付一头成年虫兽,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它牢牢钉死在地上。“在附近废楼的临近窗口,全都布置上这种武器.”
这样做,无疑是正确的。但天翔发现,如果想要将之顺利进行,实在是很困难。他计算过,能够对基地起到制高作用的废楼共有六幢。摒除那些无法射击且偏远的窗口。既能控制基地外围,又能对可能攻入楼群防御圈内敌人形成威胁地位置。共有二十二个之多。如果按照一台巨弩一名控制者来计算地话,就需要二十二个人。这对于目前仅有数百余人地族群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这样做,绝对有必要。保证族群的安全,这是在任何时候都必须首先考虑的问题。关键是。自己总不能让这二十多个人每天什么事也不做,就只干站在那里当警戒哨兵吧?手上未完成的事情还很多,少了他们,相当于凭空损失了一批强壮的劳动力。
“必须利用最少的人手,去做最多地事。”这就是天翔仔细考虑后得出的结论。二十二个控制点,每个点上装备四台巨弩。分朝四个主要方向摆设。射击用箭支尽量准备,能储备多少就储备多少。每天派出的警戒哨兵数量不变,仍旧还是四个人轮班值守。只不过,对于那些被自己挑选取出来的强壮男人,年轻族长则有了一个新的主意。狩猎者的奔跑速度很快,为了追赶自己所猎杀的虫子,也为了能够顺利从大批虫群口中逃生,他们不得不跑,不得不在残酷的环境中迫使自己跑得更快。然而现在,年轻的族长却逼使他们在现有基础上跑的各快。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每天分配的食物,足够自己吃饱肚子。背上一筐学生的煤块,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往返与矿区及居住基地之间。扛上一根粗大的木头,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之从伐木场地运送到制造巨弩的所在地。或者,去采集更多的植物蔓藤,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送到基地里正在努力编织绳子的女人手中。
所有的这些,都是天翔用作提高族人体力的训练方法。当然,其中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族群的安全。放置巨弩的废楼距离基地之间的位置一般多在三百米左右。从发现敌情到报警的声传来,一般需要几秒钟时间。如果族人能在刚刚收到警报后,在几分钟内抵达各个攻击位置,那么,将会对整个族群防御力量的组织,赢取最珍贵的时间。
更何况,天翔手中还有除了巨弩与枪械之外的一件极其有效的东西。
麻醉草剂。自从麻醉剂制成后,天翔就开始对这种具有重大意义的东西进行了一系列的试验。结果发现,所有被用于实验的虫子,无一例外地都会被其麻醉。而且,用量与作用都相当不错。不过,这种明显区别于其它植物的麻醉草,似科生长范围并不广。连同第一次收集到的数量加在一起,前后也不过只弄到四锅多一点的麻醉剂。
有用的东西当然不能放过。在适宜位置移植了一批麻醉草后,天翔的心思也马上转移到如何对其加以利用上来。麻醉剂地气味相当浓烈。其作用天翔自己也亲身感受过。想要直接将其使用肯定不行。那样的话,恐怕还不等麻醉对象产生效果,使用者自己就会首先被醉倒。因此。多方考虑之下,天翔最终确定了使用这种极具效果,却又令人头疼无比东西的使用方法。只不过,恐怕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这种使用方法的最初构思,居然是来自于一种与它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手雷。按动引信扔出爆炸地手雷。绝对是一种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天翔也正是基于此点,在窑炉中烧制出一批大小与手掌相似,并且陪有顶盖密封的小陶罐。装满麻醉草剂的他们携带起来很方便,使用起来就更简单。一旦在目标群中炸裂开来,四处飞溅的液体能够迅速散发出浓烈的麻醉气味儿,短时间内就能见效。
只是。这种方便好用地东西数量并不多。前后总共只不过造出了不到三百枚而已。麻醉罐,再加上威力强大的巨弩,绝对能够抵挡任何敌对对者的进攻。天翔相信,那怕就算是来上一百头虫兽,自己布置的防御力量也有绝对把握,将之完全歼灭。
然而,这样做还不够。地下基地的安全之处在于它的隐蔽性,除了那道隐藏在废墟乱石间的大门外,根本没有任何痕迹会显示出它的存在。这也是在所有武器失效情况下。唯一可能保证基地不被敌人所发现的最后屏障。
与女人们栽植食用块茎工作相比。留守基地男人们的工作量显然要大了许多。伐木、造弩、治炼这些工作虽然占用了他们绝大部分时间。却还不是全部的工作任务。因为按照年轻族长的命令,他们还必须在五个太阳日以内,完成一项看似轻松,但是却极其繁杂的工作。移栽植物。
四处疯长的蔓藤与各种苔藓地衣,恐怕是除了只有茎杆树木类之外,生存在目前地球上数量最多地植物。这些东西似乎在任何地方都能存活。而且。生长速度相当可怕。天翔试过,一丛刚刚被割去一半的蔓藤,仅仅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就能从断口处愈合,并且炒买继续生长。移植一批蔓藤到基地入口附近,人为地制造出一片茂密的植被。这样做一举两得。既能在家门口获得今后制造弓弦的材料,又能起到遮档基地入口的最佳作用。
当然,天翔的眼光并不仅仅于此。他还从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因为,很多食草性虫子与部分杂食性虫兽,都会以这些数量可观的蔓藤为食。如果在那些准备用做饲养虫子的地区周边栽植,用不了多久,那里将变成一片最好的饲料来源。这样做看起来很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无比困难。因为,这里虽然是废墟,但却毕竟是古人建造的城市。与那些废弃的乡村相比,这里的地面实在是太坚硬了。
柏油路面、混凝土层、砖石地块。。。。。。天翔实在想不通,古人为什么要把原本松软的土地,用如此多的办法覆盖上厚厚的一层坚硬物质。那种坚硬的程度,就算是用钢筋使劲砸上去,也只能留下一处浅浅的凿痕。幸运的是,疯各行其是的蔓藤似乎并不挑剔自己的生长环境。它们从坚硬地面的各个缝隙冒了出来。甚至就连年看上去根本不可能生长的地方,也留下了它们的身影。
狩猎者们要做的很简单。他们只需要人远处将大量蔓腾拔起,运到已经空置的“虫山”及基地周围栽植就行。几块随意丢弃的破碎砖石就是最好的固定物,潮湿的地面已经保证了蔓腾充足的水分来源。对于这项需要时间来检验的工作,狩猎者们干得相当起劲儿。废墟里的每一处角落,都布满了植物移栽后的痕迹。而脱离远来生长地域的蔓藤,似乎也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发达的根系在第一时间就将生存的欲望与潮湿的泥土紧密联系在一起。它们拼命向地下延伸,钻到地底最深处,大口吸取着所有能够获得的养料。以此来供养自己的身体,以最有力的姿势,傲然挺立在昏暗的星球表面。所有的人都干得很带劲儿,所有的人也都认为这件工作很安全。但是意外的出现却根本不会根据人们的思维而转变。
有一个人死了,他是被植物所杀死。
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植物所吞噬。
→第五十二节 - 圈养←
“食人花”,这是一种存在于古代植物图鉴中的东西。对于这种生物,狩猎者们显得相当陌生。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对于周围环境的漠不关心。而是因为这种怪异的植物数量实在太少,少到让人根本不会注意的程度。
一团看上去与普通蔓藤没有多少分别的匍匐植物。这是一名族人在移栽过程中发现的东西。只不过,他自己也为发现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在他刚刚抄起手中的钢筋,想要从根部将之挖起的瞬间。那些看上去丝毫没有任何动静的蔓条,忽然仿佛受人控制一般四散挥舞起来。它们从四面八方把企图移载者的身体完全缠绕,将其手脚拼命勒紧,好戏裹粽子一般,把近两米高的人体捆扎成一团结实的肉球。最后,塞进了蔓条生长最密集的草丛中。得知消息迅速赶来的天翔与狩猎者们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眼前的惨剧把他们心头那点刚刚升起的快乐火焰,猛然间又强压了下去。就好像一个统治地域的魔鬼,狂笑着再次声明自己在黑暗世界中的权威与力量。警告着这些企图挑战自己尊严的人类,放弃那种自由的想法。必须无条件地,卑躬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之下。
死亡对于狩猎者们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他们并不畏惧死亡,也从不躲避死亡。只是,在看到同伴那种悲惨古怪的死法时。包括天翔在内,所有的人,内心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被蔓条“抓住”的狩猎者已经死亡。没有人能够在身体被捆缩到那种紧密的程度之后还能存活。他的头与身体已经被粗大地蔓条挤压得完全粘连在一起。头颅的后部死死地贴在大腿后侧。贴得是那样紧,以至于粗壮的腿部已经被来自头部的力量,完全压出了一个圆形的凹槽肉坑。手臂从一个常人根本无法弯曲地角度,被硬生生地掰断,只有在皮肉包裹下,尚能看出原本与身体连接的位置。至于手掌,则早已在强大的外来压力下,被逼使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因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一截被红色血管缠绕的花白肠子,正从手掌造成的伤口破裂处隐隐露出。。。。。。
血,红色的血液是映入人们眼眶最多的东西。天翔注意到,缠绕人体的蔓条上,长满了许多细小而坚硬地利刺。它们正在用这些尖利的小刺,扎遍了死者的全身。大滴的血液从中流出,淌满了整株四周。可以想象,被抓住的人。在临死前曾经遭受到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折磨。
但是,吃人的蔓藤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早已不再动弹的死者。它们还在继续收缩,用一条条带剌的蔓条拼命勒紧死者身体间的缝隙。甚至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肉体之中,还丝毫没有想要将之放弃的想法。最令人恐惧的是,它们似乎有着自由行动的能力。因为,那些紧紧捆扎死人肉团的蔓条,有的,已经从死者身体各个空处延伸出来。最明显的一处。莫过于其口、眼处带着模糊血肉伸出的坚挺蔓枝。其中一条地顶端,还颤颤微微地晃动着一团被红色血液包裹起来的黑白球状物。
眼珠,那是死者的眼珠啊!天翔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可怕的植物,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仅是他,就连得到消息赶来的刘睿,那个已经活了几百年,见多识广的电子人,也不禁看着眼前的血腥一幕张大了嘴。
只不过天翔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从刘睿眼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恐怖与畏惧。还有惊慌,一丝淡淡地,若有若无的惊慌。。。。。。在这些疯狂晃动的蔓条底部,天翔还看到了另一些东西。
虫子的甲壳、残肢、以及一些散乱的毛发。
很明显,这是一种食肉类植物。它们不单会吃人,还会吃虫。甚至,别的动物,它们可能也很感兴趣。“毁了它!毁掉这种可怕的吃人植物!”愤怒地天翔差一点儿就要把这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但是最终,还是将其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人已经死了。就算把它摸得粉碎也于事无补。与其做些无用的危险事,还不如朝着好的一面,仔细想想如何利用这种恐怖的植物。”太极心法对于狂热中的头脑,的确有着莫大的影响能力。最起码,它能神奇地引导狂暴中的思维。进入一个相对冷静的状态。
黑暗世界中隐藏着众多的危险和杀机。一株可怕的吃人植物对于自己或敌人来说,都是一种具有相当威胁力的存在。更何况,这种东西数量相当少,如果利用的好,完全可以将之变成守护基地的一种强力防御工具。
接连的几天,天翔都一直默默守候在食人植物的附近,仔细观察着其中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这种植物似乎随时都处在一种紧张的猎食状态,只要周围一有动静,那些蔓伸到各处的刺状藤条,马上就会以最迅速的动作,从各个方向将猎物紧紧包裹起来。那种速度,就好像一只被古代自动包装机打包的货物一般。
“还好,它是植物。是一种被完全固定在地面的植物。如果这种东西有脚会移动的话,很难说现在统治地球的,究竟还会不会是虫子?”天翔苦笑着想到。这从植物的蔓生地域并不大,充其量也不过方圆五、六米的样子。它似乎没有任何引诱生物的本能。仅仅只是单纯依靠守株待兔般的动作,迎候着自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从这一点上看,把它称之为一处固定的陷阱,可能还比较贴切一些。
可能,它们深扎在泥土中的根部,仅仅只是用做一种弥补自己生长必须养分的必要手段而已。至于狩猎动物。才是其生长过程中最重要的能量来源。天翔很想把这株植物移栽到距离基地更远一些的地方。然而,从目前的情况下,似乎根本没有这样地可能。食人植物的蔓条很灵活,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它们的狂舞。有了行前死亡族人以生命为代价的警告。天翔断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手指去做试验的地步。
那么,这种植物的种子呢?有没有可能在指定位置栽植它的种子?抱着这样的想法,天翔在食人植物四周放开思感仔细搜寻。最终在一片被蔓条笼罩的石片下,发现了三颗黑不溜秋,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椭圆形状果实。
一根细长的钢筋,拔拉着石片,将目标物从蔓条的控制区域弄了出来。其间的过程,当然会受到蔓条的骚扰。不过,它们似乎能够分辨出缠绕的物品是没有生命的死物。就这样,在一次次紧张的缠绕与放弃后。天翔最终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播下种子地位置,定在通往基地的几处看似道路的地方。在天翔看来,这种植物数量稀少,可能与之生长速度的缓慢有关。但令他意外的是,种子播下仅仅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从地面冒出了几根嫩绿的柔软蔓条……战风带领的狩猎队已经回来过两次。他们的成绩相当不错。一块块新鲜的肉食再次填充了冷库的空间。为了加快运输及狩猎速度,一种古代常用的独轮小车也被制造出来。有了这种东西的帮助,狩猎者们就能一次搬运更多、更重的东西。只不过。就天翔自己也没有料到,原本用于提供给狩猎队使用的独轮小车,居然会由自己首先使用。
自从春天以来,“虫圈”一直处于空置状态。这固然是因为入冬前的大肆捕杀所造成,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狩猎者们忙于其它事务,无暇打理这块未来的食物生产地。而年轻族长自己也在狩猎队来回搬运猎物的反复中,终于决定,带领部分族人,首先解决这个关系到今后肉食来源的最重要问题。旋毛虫、蚜虫、啮草虫……这些植食性昆虫似乎都有杂居在一起的习惯。它们地相互居住点虽然位置相当接近。却一直保持分群合居的现象。而且,对于所食用植物的挑选,也有着异乎寻常的同样见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虫子数量会坚持保持庞大可观的原因吧!距离基地西南两公里远地那处废墟,已经被选定做为虫圈的所在地。连日来众多族人的辛劳,使得这里一扫入冬前的萧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完全由郁郁葱葱生长旺威植物带来的繁茂之感。而且。从那几只在之前狩猎中幸存下来,现在正肆无忌惮地大口吞咽着鲜嫩草茎的旋毛虫看来,似乎它们已经根本忘却了人类给自己带来的威胁。古人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虫子也是一样。“捕捉活的食草虫,把他们放养到我们自己的虫圈中。”这是天翔对所有参加狩猎族人下达的命令,这命令很简单。很简短。不过,也只有这样简单易懂的命令,才能让众多族人明白且执行。至于其中蕴含的深远意义,那是要到他们自己今后切身感受到其中的好处才能体会。猎场早已选定,距离基地南面十多公里的两次虫山就是最好的猎物来源。就在那些长满青绿苔藓潮湿的瓦砾下面,隐藏这密密麻麻,数量多到可怕的虫子。那些万头攒动,眼前来回摇晃着一只只背面刻满红黄|色鲜艳花纹的食草虫,根本就会让人看了产生一种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且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这就是食物。外表恶心、恐怖、张牙舞爪的食物。捕杀虫子谁都会。手一扬,投枪飞出,正中目标就完事。剩下的工作当然就是高高兴兴地跑上前去,照着可能还没彻底断气的虫子再补一枪。然后将之叉在矛尖,扛起来就往家走。
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狩猎者都会。
然而,今天的狩猎却有些特别。按照年轻族长的说法。对于捕获地虫子,他只要获的,不要死的。这种事情,没人知道该怎么做。
一辆装满土黄|色小陶罐的独轮车被推了上来。这就是天翔制造的麻醉罐。说来好笑,最初制造这种东西地时候。他所考虑的,仅仅只是想要作为一种能够替代手雷的消耗品。却丝毫没有料到,第一次实际使用麻醉罐的场地,居然会是在这里。
正前方二十米处,一堆密密麻麻叠摞在一起的旋毛虫,慵懒地在瓦砾与草丛间慢慢地爬来爬去。看样子,它们刚刚享用过一顿美味儿的草叶大餐。正舒服地做着必要的饭后休息。。。。。。天翔小心在嘴边竖起左手食指,示意跟随在身边的族人们不要说话。右手则从小车的货架上抓起一只椭圆形的麻醉罐,轻轻地在手上淀了掂。随即一扬手臂,把装满液体地土陶罐子重重扔了出去。
“啪——”轻薄脆弱的罐体准确地落在了虫群中间。在一块坚硬的砖石棱角上撞碎了身体。一股刺鼻的辛辣气味儿,随着从破裂罐内流出的墨绿色液体一起,顿时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中。“效果不错!”脸上早已用厚实湿布扎紧的天翔,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只只四脚朝天的虫子,在心里暗自赞道。
确实,麻醉罐地威力的确强大。以罐子落点处为中心,方圆十余米内的所有虫子,全部都停止了动弹。肢爪紧紧收缩在一起。就好像遭到了致死打击一般,一只只僵直着身体,丝毫没有任何知觉地躺在了原地。其余的虫子虽然有所警觉。它们也发现了这群距离自己不远的人类。只是,这些狩猎者看上去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最起码,他们不有武器。有的,只是一个紧紧篡在手中的土黄|色小罐而已……
“继续,扔出去!”几个颜色鲜亮的小罐再次从狩猎者手中飞出,分别落在了投掷者各自选定的区域内。丝毫没有防备的虫子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本不该睡觉的时候进入了梦乡。
“动手捡吧!”天翔笑了笑,顺手从腰间抓过一条潮湿的布条。给已经围系在脸上的湿巾又加上了一层保险。旋即纵身跃上“虫山”,抓起两只已经被麻醉的旋毛虫扔上了独轮车。有了族长做示范,独守猎者们也开始有样学样。虽然,在他们看来,年轻族长的脍是的不可思议。凶猛张狂的虫子居然会像最听话的宠物一般,任由自己摆弄。就算自己把虫子重重甩上国,也根本不会打搅这些猎物的睡眠。
“天!这哪里是在独守猎!根本就是在捡虫子嘛!”一个身材矮小地族人感慨地说道。事实上,不仅是他,除了天翔之外的所有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装车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工夫,五十辆独轮小车就已经完全被麻醉的虫子装满。剩下地,就是把这些已经失去自由的家伙,放养到新的“虫圈”中。狩猎者们来回搬运了四次。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超过一千五百只食草虫,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自己原来的家园,在人类刻意为它们准备的新居所内留了下来。
一整天过去了,麻醉的效果也在逐渐减退。天翔欣喜地看到,从睡梦中醒来的虫子,除了略带疑惑地稍微打量过陌生的新居后,便肆无忌惮地扑到茂密的草丛中大饱口福起来。莫名其妙睡了一天,就算是人类醒过来,也绝对会做出同样的举动。“这些植物长得很快,足够给它们提供充足的食源。只要这些虫子在这里安家,就会一直繁殖下去。到时候,狩猎队也就不必每天都跑那么远。呵呵!一个稳定而充裕的食物供应地,古人的饲养方法实在是奇妙啊!”
天翔微笑着站在远处,兴意盎然地瞧着瓦砾堆间肆意乱爬的虫子。脑子里则在考虑着下一步应该进行的计划。。。。。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偏偏在这个时候从近旁响起。
“族,族长,不好了,你。。。你,赶快回去。。。出。。。出事了!”
→第五十三节 - 褐蚁←
战风率领的狩猎队一般都在距离基地至少十公里远的地方狩猎。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保证基地附近现有的可利用资源不被破坏。但是,包括天翔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料到,装备了在这个世界最强力武器的狩猎队,居然会遭遇到最恐怖,最可怕的袭击。
北面的一处废墟,距离基地大约数十公里。那里有着大量的油蟑。这可是战风在上一次狩猎时就已经计划好,专门为今天行动所准备的猎物。然而,一件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这样的想法彻底变成了泡影。距离狩猎地不远,有一条昂长的带状水泥废墙。它不公遮挡了狩猎者们的正常视线,也仿佛一道障碍般,拦在了正常行进路线中。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往返与基地和狩猎地之间,就必须翻越过这道废墙。
这对体力强健的人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不过,就在他们刚刚走到距离墙边不远的地方,却听到,从数米高的水泥残墙另一边,传来了一阵低沉且凄惨的嚎叫。
“虫兽!这是虫兽的吼声!”
战风对于这种声音并不陌生。不仅是他,所有狩猎者都对这种声音相当熟悉。小青偶尔发怒时,也会发出同样的低吼。然而,从废墙背面传来的吼叫似乎并没有虫兽惯有的那种愤怒与威武。相反,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无奈与悲哀。悲鸣,这绝对是虫兽在濒死前发出的惨叫。
而且,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一种听上去相当奇怪的悉梭声……站风无法想象,强大如虫兽的生物,居然会发出如此声音。在他的记忆中。就算是那头曾经被自己与天翔合力干掉地巨蝗,在临死前也没有发出过如此凄惨的嚎叫。因为,它们是地球生物界中的最强者。绝对不可能发出好像小虫子一般的悲鸣。
可是,这样的低吼,又是怎么一回事?无暇多想。战风马上指挥着族人快步上前。飞快地抓住废墙上地各种附着的物,灵活地跃身纵上了墙顶。
天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仅是战风,所有攀上墙顶的人,都在目光触及被观察物的瞬间所惊呆。他们根本没有料到,被废墙遮掩住的,竟然会是如此恐怖而凄惨的一幕画卷。一头不甚高大,但体积却足有十余米方圓的扁平虫兽,正痛苦地在布滿坚硬瓦砾的地面来回翻腾。而造成这样结果的,却是一种体积远比其小得多。不过正常人类巴掌般的一种弱小生物。
褐蝎。
在远古地球自然界中,有一种你叫做“蚂蚁”的微笑生物。比起其它昆虫来,蚂蚁地脆弱自不用说。一个小小的指头,就能毫不费力地将之捏死。就算进化到了现在,蚂蚁的体形虽说有所改变,但对于任何狩猎者来说,仍旧是不需要武器,一脚便能轻轻踩死的弱小种族。
“命比蚁更贱。”很形象地说明了蚂蚁的处境。然而,那只是针对某一只或几只落单的蚂蚁而言。任何在面对成千上万只蚂蚁组成的可怕虫群时,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以最快地速度落荒而逃。
虽然,有许多生物,都是以蚂蚁为食。有一种叫做“食蚁蝼”的飞行类昆虫,就是其中的代表。褐蚁,是黑暗世界中性情最凶猛地蚁类之一。它们几乎什么都吃,动物的肉就更是它们口中的美味儿。和所有的蚂蚁一样,落单的褐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群结队。铺天盖地而来得疯狂蚁群。
很明显,这头虫兽正是遭遇了这样一群可怕地褐蚁。
庞大的虫兽身躯在任何狩猎者看来,绝对是一种强悍与力量的代表。可此时在饥饿的褐蚁眼中,不过是一堆数量庞大且丰美的肉食。它们以一种对食物的狂热,从虫兽与地面接触的脚肢蜿蜒而上,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布满了虫兽全身。蚁肢前端的锋利钩爪牢牢钉进了虫兽坚硬的甲壳。爪心处几个微小却相当管用的吸盘,也承受着身体的重量,死死地吸附在光滑的虫背上。它们抓得是那样紧,以至于被虫兽巨大身体翻转碾压成碎末。与自己的身体完全分离后,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与目标物紧紧粘连在一起。虫兽地处境相当不妙。大量攀爬到背部的褐蚁已经张开锋利的甲锷,切开自己坚硬的甲壳,大肆饱餐其中柔嫩的肉体。不,不止是背部,头、胸、腹、还有脚趾……身体各处都同时有着那种刺入骨髓的麻痒与痛苦传来。敏感的神经末梢拼命地向大脑中枢传递着它们遭遇到的所有袭击。就算自己用沉重的身体在地面反复翻滚也无济于事,那些该死的蚂蚁在啃着我身上的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甚至于就连覆盖在表面最坚硬的甲壳也丝毫不放过。在那一刻,虫兽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后悔。它后悔,自己的复眼为什么要进化得如此完美。以至于就连远处一群褐蚁围聚着一节黄绿色物体大口啮咬的情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节脚肢。一只粗壮的,刚刚从自己身体上咬下来,还连着一丝筋道脆娕韧带的脚肢。
啊____我_____我受不了啦____它们———这些该死的蚂蚁——它们在吃我的肉啊!
从视线刚刚与蚁群接触的瞬间,战风眼眶内的瞳孔变急剧地缩小。宽阔的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渗出了一滴滴冰冷的汗珠。篡紧钢矛的手臂也变得青筋突显。至于身体,则在莫名地颤抖。尽管,抖动的幅度很微小。小得连他自己都几乎无法感觉。
叶战风很紧张。但是,这绝对不代表不代表他在害怕或恐惧。事实上,从第一眼看到那只被万千褐蚁包裹起来地可怜虫兽时,他就已经在大脑中迅速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很明显。那头虫兽已经完了。他所要做的,就是挽救自己的族人,挽救自己带领的狩猎队。
古代地蚂蚁没有听觉,它们相互之间的联系,主要是依靠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味儿与视觉。以及相互触角的碰触来产生。但是,生存在黑暗世界的狩猎者却凭借自己的经验知道,蚂蚁有听觉。尽管不是很灵敏,但是它们却完全能够听到一些声音。譬如:从地表传来的震动。
一百多人的跑动,在任何时候都绝对会产生巨大的声响。
逃跑!这是肯定的。但问题是,这样做,势必会惊动墙下密密麻麻地蚁群。不跑?那么啃完虫兽的褐蚁群,马上就转身发现并扑向这一百多名人类。丝毫没有任何怜悯地嚼光他们身上最后一点肉渣。数米高的废墙,在褐蚁眼中看来,不过只是一条方向与地平线垂直的大路罢了。
「你。快走。一个一个走,把命令传下去,告诉大家,不要惊慌。我数着时间,每隔十秒钟离开一个!快!」
一百个人与一个人的脚步,撞击地面后发出的声音绝对不能同一而论。少量而单独的离开,或许会是一种目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
命令以战风为中心,从左右两边小心的顺序往下延伸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尽管连上的神色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队伍中也隐隐有些骚动的迹象。但毕竟没有乱。所有的人都遵从着队长的手势,紧张而有秩序的一个个离开藏身的废墙蚁群丝毫没有发现废墙背后的动静。它们目前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虫兽所吸引。所有的褐蚁都在疯狂地朝着那团巨大地黄绿色影子簇拥过去。一头虫兽虽然不能完全满足所有褐蚁的饥饿要求,至少,总可以填充其中部分蚂蚁的肚子吧!“十秒钟一个人,连上自己,总共是一百零一个人。也就是说,总共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够让所有人安全撤离。”悄悄猫下身,死死地巴住墙壁。紧张地注视着蚁群动向的战风,一边飞快地盘算着流逝的时间,一边则无助地默默祈祷着那些看不见的神灵,希望能够多获得一点点宝贵的时间。
这个时候,多十秒钟就代表着能够多活一个人。他实在不敢想像,一旦褐蚁群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铺天盖地蜂拥而来时,会是一个什么地情景。叶战风是人,是人就会害怕。尽管他的体内有“探路者”基因。但归根到底,终归还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身为领导者的天翔与他在一起,战风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自动承担起最后离开的艰巨任务。因为,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这样一种固定地意识。
“天翔是领导者。他是能力远超于我的兄弟。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会为其他人去死。尽管那些手下也是自己的族人,可是,我也要活。
虫兽已经停止了翻滚。遍布其全身的褐蚁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每一处角落。沉重的背部甲壳已经在蚁锷的疯狂切割下脱落,隐藏在下面白嫩光滑的兽肉吸引着所有褐蚁的注意力。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两条足以让上百名狩猎者饱餐一顿的美味肉块儿,就完全消失在了成千上万拼命啮咬的褐蚁口中。蚂蚁在啃,人也在悄悄地逃离这片恐怖的恶鬼域。
“夏冬、商剑鸣。。。。。。好!都走了!就是现在!战风默默地念着一个个离开者的名字,在身边仅剩四个人的时候,猛地拦住身边一个即将离开的族人。
”我先走,从一数到十后你在离开。现在,开始数吧!慢一点!“说着,战风脸上绽现出一丝如释重负般的微笑,纵身从数米高的废墙上。轻轻跳了下来。他计算过,四个人,四十秒。足够自己跑到安全区域了。
至于剩下的人,相信他们也能顺利脱身。毕竟,这个时侯地虫兽虽然已经被啃剩下了一堆没用的甲壳。但从蜂拥而上的褐蚁群看来,他们似乎仍旧对这堆已经没有多少吃头的垃圾抱有浓厚的兴趣。
这种时候,就算一次跑两个人,估计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紧跟在战风后面准备离开地一名族人,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的缘故吧,居然手忙脚乱地踩塌了一块承受自己身体大部份重量的石块。失去平衡的他,顿时身子一歪,从废墙上摔了下来。
废墙将逃离者与褐蚁群分成了两边,很不幸,他落到了蚁群密布的一边。
几乎所有沉迷于虫兽尸骨中的褐蚁,都在这一瞬间被惊动。它们惊喜地发现,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味道鲜美的嫩肉。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距离墙边较为接近的褐蚁发现了剩余者的存在。同时,也隐约感到了从远处地面快要消失地轻微震动。。。。。。“啊——”
几声凄厉无比的尖叫,从废墙所在的方向,远远地传到了狂奔中的站风耳朵里。很明显,那些留下来的人,肯定遭到了蚁群的攻击。那种痛苦的惨叫,就连已经跑出百米远的站风听了,都会不由分说生出一种可怕地颤栗。毕竟,那是自己朋友与族人绝命前的最后哀号啊!“自己绝对不能回去。他们已经不可能还有人活下来!”默默地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战风强迫着自己打消那种想要转过身去支援的想法。理智告诉他:剩下的人,已经死了。
没有人能够从褐蚁群的围攻下逃生。哪怕他有十条命,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被褐蚁锋利的甲锷肯光十次。
除非,在那之前,你本身就已经是一堆白森森的白骨。褐蚁只对肉感兴趣。至于骨头,它们啃不动,也消化不了。
“跑!快跑!”战风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唯一的念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跑得这么快。那种疯狂的速度,让他接连超过了两名之前离开的狩猎者。
速度,这个时候的速度,根本就代表着活命。褐蚁移动的速度也很快。拥有六条短小脚肢的它们虽然没有人类那样的速度。却拥有比着人类更加耐久的体力。尤其是在刚刚享受了一番人肉滋味以后,对于柔软嫩肉的渴望,就好像一种巨大的诱惑般,牢牢占据了每一只褐蚁地大脑。
几仟公里的距离,并不太远。尤其是在快速奔跑地状态下,就更加显得接近一些。飞快的速度与体内过人的耐力因素。使得战风在短时间内与其余地族人拉开了距离。直到他望见那幢高耸在地平线上,标志着与营地距离不远的废楼影子时,已经整整有六个人落在了他的身后。长时间的奔跑会给人的心脏带来巨大负担,体内生理机能也会因此造成部分衰竭。供氧、供血系统更是会产生部分滞碍。所有的这一切,都向人体发出巨大的威胁与警告。
“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恐怕会死的!”如果换在平时,以轻松的步伐慢跑完同样的距离,可能没有一个狩猎者会感到疲劳。毕竟,经年累月的与虫子拼杀,已经使他们习惯了这样的高强度体力运动。只是,人毕竟不是机器,任何运动都会产生疲劳。
尤其,在这样以最快速度疯狂奔跑的状态下,疲劳感往往会更加容易产生。
但是,不跑也得死。而且,死得更惨。战风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东西在不住晃荡,呼吸也无法跟上体内氧气消耗的速度。体内的血液似乎已经沸腾。不,不是沸腾。而是燃烧,每一滴血,每一滴汗,所有的水分,都已经全部被那股从心底升起的火焰蒸发的一干二净。长时间作着高速交替运动的两条腿,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它们只是在凭借着一种本能,机械地做着同样的动作。
天啊!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让我死吧!
以最高速度长时间飞奔的结果,在这个时候完全显现了出来.应该承认,叶战风的确跑得很快,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跑完如此遥远的距离,换在平时,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张大嘴巴,拼命向外呼气的战风,踉跄着脚步死命向前移动.他知道,只要距离基地越近,自己也就越安全.只要天翔能够及时发现外界的异动.那么也就越能早一起带领族人撤离.只是,就在距离废楼甚远的地方。叶站风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翔,没错,的确是天翔。只不过,他的手中正端着一支G18OS远程狙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牢牢指向自己的眉心。
→第五十四节 - 男孩←
“他要杀我?”一丝莫名的恐惧从战风心底油然而生。满脸骇然的他不由得放慢了移动的脚步。痴痴然地站在了距离枪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呯”枪声响了,一团狭长形的黄火焰从粗黑的枪口喷出,一直延伸到了脱离枪口米许的地方才逐渐消失。一颗完全隐蔽在黑暗幕布下的子弹,正以肉眼难以辨清的速度,飞快地朝着战风所在的位置袭来。似乎想要在第一时间就穿透他的脑袋……"啊---"一声惨叫从背后远处传来,仿佛信号一般惊醒了
迷茫中的叶战风。使得他突然生出一股说不清从哪儿冒出来的力量,猛的朝着天翔所在位置冲了过去。
很明显,天翔枪口并没有瞄向自己。那个紧跟在后面,
距离自己有数百米远的族人,才是他真正想要狙杀的目标。“快,把他带走。”天翔仅仅只朝用尽最后的力气,刚刚越过自己便一头栽倒在地的战风瞟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再次端起了手中的G180S,通过瞄准镜放大后的十字标距中心,将目标再一次锁定在了距离自己近千米远,拼尽全力奔跑,却也无法再将速度提升一点儿的另外一个族人身上。
再一次枪响,再一名狩猎者倒下。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直到第六名进入射程的狩猎者被高速飞来的子弹击穿头部后,面无表情的天翔,这才从身上的衣袋中摸出两个装满麻醉草剂地土陶小罐.猛冲几步,顺势将其从手中拼力扔出,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使得其中的麻醉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不仅是战风的来路,就连附近一些看上去可能变成通路的地域,也纷纷遭受了麻醉罐地攻击。一股浓重的辛辣之气,顿时,弥漫将这一地区笼罩在了一片阴沉的迷醉气氛中。
身后的族人已经将战风带走。不仅是他。就连其余那些先一步跑到,却完全脱力地狩猎队员,也已经被闻讯赶来的族人架走。他们已经没有余力再走一步。从这里直到营地地最后路程,必须依靠其他人的帮助才能走完。天翔也在往回走。他在放出自己的探测思感。计算着褐蚁群与自己之间地距离。他也尝试着想要利用思维能量,控制其中几只看上去是好像是带队的褐蚁。希望能够用这种方法,将它们引去别的方向。然而,先前的脚步声已经完全惊动了蚁群。它们已经不顾一切地,朝着这边疯狂扑来。
营地距离这里并不远,仅仅只有数百米而已。褐蚁群淹没了路上遭遇到地数具尸体。鲜美的血肉滋味儿,使得它们更加确信食物所在的方向。只不过。已经完全消失的地面震动,又使得它们相当疑惑。几分钟后,隐藏在废墟的天翔满意地从“心眼”中“看见”:在啃光地面数具尸体后,一直朝向自己方向而来地蚁群,已经一扫之前那种汹汹而来的气势。它们,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有些彷徨。
显然,它们已经无法找到逃走食物的所在位置。气味,一股从不远处飘来的古怪气味,传入了跑在最前面的几只褐蚁嗅觉器官内。使褐蚁的中枢神经,产生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判断。
食物,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明白无误地告诉蚁群,前面有食物,有新鲜的嫩肉。
毒药,那种昏沉的麻木感,也在清楚地告诉每一只褐蚁,我是死神的代理人。如果你活得不耐烦,那么尽可以迈开大步走过来。褐蚁可能是世界上最富冒险精神,同时也是最为谨慎小心的生物之一。一方面,它们敢于向比自己强大千万倍的虫兽发起挑战。另一方面,却会被一股飘散在空气中,可能导致自己死亡的古怪气体所吓倒。天翔觉得很遗憾,如果他的大脑思维能量保持从前状态的话,一定能够清楚地知道褐蚁究竟有着怎样的想法。然而,现在的他,顶多只能探测到蚁群的基本动向而已。不过,这已经能够让神经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的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一直徘徊在麻醉区域边缘的褐蚁群,可能是由于其生物特有的警觉,已经出现了逐渐转向的势头。毕竟,看不见的危险,远远要比看得见的食物,更有说服力。安心地享用一堆并不好吃的虫兽甲壳,远远要比莫名其妙的死去更加美好。
火光映动的地下基地里,亡命逃回的狩猎者已经恢复了部分体力。现在的他们,正心有余悸地把一碗碗刚出锅的肉汤送到嘴边。只有那些胆大者,还有余力向留守的人们诉说着那恐惧万分的一幕。“怎么样?好点了吗?”走进基地的天翔快步来到战风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弯腰坐了下来。
战风默默地点了点头,恢复正常运转的太极心法,使得他比其他人要恢复得更快。只是,现在的他还远远没有从之前的惊骇中平复自己的心绪。
“杀了几个人?”他小心地问道。“六个!”天翔从一旁的妹妹手中接过汤碗,凑到嘴边
抿了一口。丝毫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道。
“都死了?”
“都死了!”战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头脑中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眩晕。这是大脑短暂缺氧后的最显著症状。
“没办法,他们不死,就会把蚁群一直引到这里来。到时候,就不仅仅只是死一个人。恐怕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蚂蚁啃光。”
“。。。。。。我明白。。。。。。”战风颇有些无奈地接受着天翔的回答。他很清楚。天翔没有做错,如果那些人能够保持和自己同样的速度回来,那么他们就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要知道,疯狂的蚁群。那是任何武器都无法抵挡的最可怕存在啊!
只是,自己人杀自己人,这种事情从天翔口中道出,多少会令自己有些难以接受。“如果……如果落在后面的人是我。你,你还会开枪吗?”战风的问题颇有些古怪。却也在情理之中。
“会!”天翔地回答直接而简单。
“不单是你,就算换了是我,换了是我处在与他们同样的地位。你也得开枪。”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不等战风再次发问,天翔紧接着再次道出了内心的想法。“就算我是族长,你也得一样开枪。哪怕要死再多地人。只要整个族群能够有一个存活,那么这些人也必须死!记住,这是规矩!我定下的规矩!”
冷酷、坚韧、以及清楚却又让人无法接受地现实。这就是在黑暗世界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尽管对于天翔开枪射杀自己人的举动感到迷惑,但族人们仍旧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异议。他们已经习惯于接受年轻组长地命令,习惯于按照他的指令去办事。因为,直到现在为止,至少他所说的话都是对的。而且,自己也没有因为他地错误决断饿过一天肚子。
两天后,补足人数的狩猎队,在战风的带领下再次出发。尽管不可知的危险时刻笼罩在他们的头上,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生存在黑暗世界地唯一法则。幸运不会永远跟随你,厄运也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化解。而狩猎,更是时刻都不能放松的大事。尽管一样要死,吃饱肚子撑死,也远远要比其它死法舒服很多。
几个月后,女人们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从野外获得的所有块茎全部都栽了下去。尽管基地附近可堪利用的栽种土地面积并不大,可女人们仍然在所有能够挖动的泥土下面,埋进了一块块被人们寄予无限希望的块茎。毕竟,那是古代文明毁灭后,第一次被人类重新发现的可食用植物啊!被“绑架”到虫圈中的食草虫,也开始了自己正常
的生活。这类虫子的活动地点很固定。只要居所附近有
食物,它们就绝对不会脱离环境跑到别处生存。毕竟,
这样至少可以吃饱。同样的,也给了人类饲养它们的绝
佳机会。架设在周围废墟中的巨弩完成了大半。依靠着煤块燃烧后产生的热能,天翔已经手把手地训练出一班熟练的铁匠。虽说不能精确地打造一些小物件,但凭借着古人遗留下来的上等好钢,所有的族人已经配置了一整套锋利的长短刀武器,以及一些沉重却相当管用的身体防护器具。
有了这些东西,族群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弹药的消耗,也多少可以减缓。然而,所有的这些,并不能制止死亡的降临。
一名族人死了。
这是一个从刘睿族群中带来的老人。据说,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整整五十二个春秋。老人的死是在一天早上发现的。那个时候,族群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只是,躺在他身边的同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叫醒。
自然老死,这种死法,比起那些丧身虫腹或人口中的生命来说,无疑幸运了许多。
只是,他的死亡,却给所有的族人心里,压上一块看不见的沉重石头。没有人喜欢死亡。哪怕就算是自然老死也一样。
天翔没有安排葬礼。那种给死人的礼节只有古代才会存在。按照狩猎者的习惯,对待死者尸体,通常只有两种方法可以选择。
吃。人也是动物,身上的肉自然也能充饥。新鲜的尸体,当然也在此列之中。
埋。
入土为安。也是对死者的尊重体现。只是,这种做法在旁人看来,未免有些类似浪费食物般的可惜。吃人,在天翔的族群中并不允许。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到那种饿到极至。没有任何东西果腹的地步。
所以,理所当然只剩下另外一种选择。
两个强壮的男人,分别抬起死者地手脚,慢慢向基地外面走去。他们的动作很轻。似乎不想惊动死者的灵魂一般,蹑手蹑脚地缓缓拉开墓地大门。走向了那片生长正旺的块茎载植地。死人也有自己地作用。向植物提供自己的身体作为养分,就是其中最重要地用途之一。
“别看了!我们都会死,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被饿死。来吧!还有很多工作等待我们去做呢!”天翔的话打破了基地里那种沉闷的气氛,在默默无语地人群中多少产生了一点热情的效果。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突然,一个肚子隆起老高的女人惨叫倒在地上。那是一个孕妇。一个即将生产地孕妇。
女人和老人们纷纷围了上去,用各种他们熟知的办法,尽量减轻她的痛苦。男人们则铁锅中用各种容器端来热水,小心的放在产妇身前,将剩余的工作。交到其它女人的手中。
天翔静静地看着眼前忙碌地人群,没有说一句话。族中的女人几乎都怀了孕。对性欲的渴望,使得她们与男人之间一直进行着最基本的动物身体交流。在这种情况下,怀孕也就成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新族长上任后,族群中的第一个新生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降临人世。
“哇——”一道响亮的哭声从接生的人群中传出,果然,孩子已经安全脱离了母体,
“男孩!是个男孩!”
一个双手血污的女人,高兴地从产妇身下接出一个浑身被酱红色血块所包裹的婴儿,兴奋异常地朝着周围静候的人群大声喊道。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漂亮的男孩。这一点,从其胯下
那团醒目的生殖棒棒就能看出。只不过,它的拥有者,目
前还紧纂着两只柔嫩的小拳头。眼睛也还没有睁开。
新生婴儿诞下,对于整个族群带来的影响是天翔根本
没有预料到的。尽管他们当中很多上年纪的人,都曾经亲
眼看到过一名孕妇生产的全过程,却还是忍不住爆发出一
股由衷的喜悦与快慰。老人死亡带来的阴郁,在这一瞬间被一扫而空。
死亡出生,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的行为,使得整个族群的人口数量再一次持平。
尽管天翔是一族之长,也有用古代文明传承下来的知识。但是他却很难理解中、老年族人那种对新生婴儿异乎寻常的热情。毕竟,他还年轻。
“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不知什么时候,刘睿已经走到了天翔背后,轻轻拍击着他的肩膀,微张着两片布满皱纹的嘴唇,喃喃地重复着这句简单的话语。这个时侯的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电子人的痕迹,有的,只是一种老人对生命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的期盼。生与死,在这一刻竟然衔接得如此完美。人类对于死亡的畏惧和生存的向往,也在这一刻显露得清楚无比。
天翔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所有的这一切。
他明白,现在不需要自己说话。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是一名对全族发号施令权力者。而仅仅不过是一个见证生命诞生的普通人。温暖的热水轻轻洗净婴儿身上的每一处血污,柔软的织物包裹起他稚嫩的身体。女人们在仔细而小心地做完这一切仿佛是仪式般的工作后,最终,把新生的男孩抱到了天翔面前。
“族长!给这孩子起个名儿吧!”
天翔感慨万千地接过襁褓,认真地端详着怀中熟睡的婴儿。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顿时弥漫了他的全身。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狭长的墓地通达道口射进,一直照在婴儿粉嫩白净的脸上,映出一片红红的日晕。
今天是太阳日,一个难得看见阳光的日子。
“阳光!光辉!就叫他阿辉吧!”天翔爱怜地用手指碰了碰婴儿的小脸,微笑着说道。“那么,姓呢?”
“姓?”天翔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般来说,族群中新生的婴儿只有两个姓。一是跟随母亲,一是跟随族长。至于其它的姓氏,则只可能是在能够完全辨清父亲的时候,才有可能拥有。毕竟,很多时候,就连产妇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但是,按照古人的观点,能够让一个孩子继承自己姓氏的男人,必须是他的父亲……“就跟我姓吧!以后,这一类的孩子生下来,都跟我姓!”
这种事情虽说有些滑稽,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知道,天翔可是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那女人啊!“
谁让自己是族长呢。。。。。。。
只是,在那一瞬间,天翔猛然想到一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
→第五十四节 - 男孩←
→第五十六节 - 婴儿←
裂缝在不断扩大,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一种被所有狩猎者所熟悉的古怪声音。
撕扯,那是类似用不甚锋利的刀子,在半生不熟肉块上使劲儿割裂撕扯后发出的奇异响声。
通常,这种声音只有从猎物身上取肉的时候才能听见。可是现在,同样的声音,居然会从一个死亡多时的产妇腹中发出。闻讯而来的天翔连忙吩咐众人放下尸体,小心而仔细地认真观察起这怪异的一幕。因为,这个时候,那条原本只有短短数厘米长的裂缝,已经扩大到了尸体的胸口及下阴。从部分从内部撑起的皮肉来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拼命挣扎出来。“哧拉!”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肌肉,最终在来自内部的巨大力量撕扯下,从中被分成了两半。随着伤口处大量鲜红血液的溢出,一个模样怪异的幼小生物出现在众人眼前。使得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骇然的惊呼。因为,围观者当中,有不少人对于这个刚刚从尸体中强行破出的生物,并不陌生。
类人。
那种先前在城市废墟外遭遇到的可怕类人。狰狞的头部、尖利的爪牙、浑身被一层厚厚的体毛所覆盖。以及,一双对人类充满仇恨与残忍的眼睛。所有的这一切,都明白无误地表明——这是一个类人。一个幼小的,刚刚出生的类人。
只是,这种生物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名人类孕妇的腹中?天翔小心地用手紧扣住幼类人的手脚,将其轻轻地,从积满血水的尸体腹腔中拎出。交到近旁的战风手上后。这才强忍着那股刺鼻的浓烈血腥,从脚边抽出匕首,飞快将空疼的尸体腹部切开。
他不明白,这具尸体为什么在腹部破开的瞬间,居然会流淌出那么多地血?这不合情理。要知道,就算是把一个人的手脚从中砍断。恐怕也不会弄出这么多的血。然而,就在天翔的双手刚刚把死尸胸腹上的皮肉掀开后,惊恐与愤怒结合在一起产生的激动,使得他脸上的肌肉根本无法抑制的紧紧绞合在了一起。
“畜生!这东西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低等的畜生!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不,他甚至连畜生都不如,他根本就是一种最低下、最卑鄙的生物。”女尸的腹腔已经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血肉。子宮完全被撕烂。附近的肾脏及身体器官都出现过被撕咬的痕迹。甚至于位置更高的心脏与肺泡,也失去了部分。从破损的伤口来看,应该的被某种生物食用后留下的痕迹。那些多得异乎寻常的血迹,正是由此而来。唯一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只可能是那只刚刚出生的幼小类人。
它竟然把生育自己的母体当作食物,在母亲肚子里就开始了进食。
愤怒,不仅是天翔。所有围观的人,都表现出一种疯狂的愤怒。没有一个人能在看到这样悲惨恐怖的一幕后不感到愤怒。孕育生命的女人遭到如此地厄运,这是令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女人在哀哭。死去的人是她们的姐妹,这让她们如何能不痛苦?
当然,悲哀的同时,她们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如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个这样把自己当作食物地类人。那该怎么办?天翔终于明白。自己先前在营救女人过程中。那种在路上时刻伴随自己的莫名不安究竟从何而来。那种在废庙中产生的恐惧,以及一路上心绪不宁的所有原因,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释。他也终于知道,那些死去女人的尸体究竟为什么会不翼而飞,那些身单力薄的女人为什么能够活下来,还有回来的路上,那些类人为什么会那样疯狂的对自己进行阻拦……
所有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这些女人。很明显,类人们已经把这群孤苦的女人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她们既是食物,也是生育繁衍下一代的必要工具。而且,还是刚刚出生后幼类人最好的营养品。
根据女人们的哭诉和回忆,在废庙居住时,外出的人偶尔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现象。醒来后也只发现自己衣衫零乱,下身肿痛。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体内已经被种下根本不属于人类的种子。像死者一样,怀上了类人后代的女人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道。毕竟,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怀孕的具体时间。
有一点可以肯定,还会有女人被自己产下的婴儿吃掉。
对此,天翔毫无办法。所有怀孕的女人都已经临近产期。虽说狩猎者们也有一些独特的堕胎方法,但是绝对不能在她们身上使用。这个时候的胎儿已经在母体内成熟,堕胎对于她们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自杀行为。
当然,古人书中也记载着一种剖腹方法。可以提前将婴儿从母体安全取出。据说,危险性还相当小。只是,这种方法早已经失传。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天翔实在不愿意用自己人的性命去冒险充当实验品。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静候着女人们自然生产.虽然这样做会死人,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幼类人被关进一只狭小的铁笼。就它的体积来看,那里已经相当宽大。而且,它对自己的新居,似乎相当满意。
脱离母体不过半小时,它就已经开始能够双脚站立并移动。口中也不时发出阵阵威胁班的低吼。从外表上看,毛茸茸的它似乎还有些可爱。如果不是那些至今残留在其口角出的血肉污痕,恐怕很难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个刚刚吃掉自己母亲的怪胎。它似乎相当仇视人类.一个看其可怜,想要弄些食水塞进笼子的女人,成了受其伤害的首要目标.那只端着水碗的手.在刚刚伸进铁笼地瞬间,就被尖利的牙齿撕下了一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它已经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宣告:我要吃肉,要吃人,要吃活人.“给我宰了它!”天翔怒吼着,从地上猛地拎器铁笼,疯狂地扔进了燃烧正旺的火堆。只听得几声凄厉的惨叫后,类人幼小的身体顿时被烧成一团乌黑的焦炭。
“战风,你带一个小队。时刻守护好这些女人。不许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允许任何人歧视她们。一旦在生育过程中发现任何不对,不要手软,马上在第一时间割断她们的喉咙。这样做,多少也能减轻她们地痛苦。”天翔的命令虽说听起来无比冷酷,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这是目前能够给予怀孕女人们最好的待遇。毕竟,与那种来自身体内部噬心啮肺的巨大痛楚相比,被自己人一刀结果性命,实在是一种相当舒服的死法。
“从今天起,给所有的女人增加一半食物。想吃什么任由他们挑选。只要是我们有的,绝对不要吝啬。工作量也按照最少的安排。我想,这样的决定,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没有人出声,所有的人,都在仔细地聆听着年轻族长发布的号令。
“外派的警戒要双倍人手。那些放置了巨弩的攻击点必须随时保持一半以上随时有人把守。夏科、商剑鸣。带上你们的小队。把附近所有地地井全部伪装起来。武装人员增发平时一倍以上地弹药。提高你们的警觉和注意力。记住。我们的敌人,不单是虫子、虫兽,还有那些时刻想要吃掉我们的类人!”天翔这样做不是一时艰兴起.而是经过仔细认真考虑后得出的结果.他很清楚,尽管类人自从上一次在废庙遭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他敢打赌.这种恐怖的食人生物,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些怀上其后代的女人.它们很可能隐藏在暗处,距离基地不远,但是已经超出自己探测范围之外地暗处.观察着族人的一举一动,只等时机一到,就会立即现身,抢走那些破开母体而出的幼小类人.
这是一种最基本的生物本能.就好象一个柔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与别人拼命是同样的道理.也正因为如此,天翔才第一次觉得,那些布置在周围废墟中的巨弩,可能还远远不够承担起包围基地的能力。
巨弩威力强大,但是仍有射击死角。而且,对于类人这种行动极其敏捷的生物来说,笨拙的巨弩可能根本无法将其瞄准。因此,想要活下来,想要安全地呆在基地里,就需要更多,更游泳的防御武器。
尤其是那种能够成片攻击的武器。譬如:古代的发石车。接连几天,所有的族人在在翔的指挥下,除了那些身子日益沉重,无法进行重体力劳动的孕妇这外,其余的人,都在紧张地完成着两项与他们安危密切相关的工作。
装陷阱和制造发石车。
基地周边有着许多深圆的水泥地井。不管古代人类究竟是把它们挖出使于何种用途,最起码,对于目前狞猎者们生活的环境来说,这些东西的确能够起到一定的防御效果。小青就是最好的例子。
撑上简单的支架,盖上一层薄薄的干草与泥土,在随便撒上一点零乱的碎石。一个中古结合的完美陷井这样伪装成功。从表面上看,隐藏着肉眼无法看穿杀机的它们,根本就与平地没有任何区别。砍伐附近的植物藤条,是夏冬小队这边几天来的主要工作。运回基地的藤条,被从中切开并烘干后,再次被绞揉成粗大的藤绳。只不过,它们现在的作用,并不是用来充当弓弦,而是交替纺织成一张张结实的藤网。伸展开后,四只角用两根长大的硬森拉开绷紧。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苍蝇拍子。外形并不等于实际功用。这些“苍蝇拍子”地安置地点。只要是废墟楼顶或基地外的各个隐蔽点。硬木的末端,被两根手工绞成的藤绳,紧紧维系在一台模样古怪的木制器械上。使之形成一个能够反弹的夹角。另外一根被滑轮将自己伸缩范围绞到极致的藤条,则死死地拉住了“苍蝇拍子”的另外一端。把它不情愿地从夹角地正常距离内,反向扭转了半个正圆。在巨大的拉力下,强行摁进了器械后面的齿槽中。至于“苍蝇拍子”顶端那张结实的藤网中,则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坚硬石块。它们每一边的棱角是那样尖锐锋利,以至于任何人的手轻触上去,都会感觉到一阵从指端传来地寒意。
这样的发石装置,一共布置了三十六台。至于战风,在带领他的人守护女人之际,也没有完全闲着.一套从太极心法中演生而来的简单刀法,成了几天来他向众人传授最多的东西.这套刀法是天翔在书中最后的隐蔽册页处发现.简单`实用`而且容易练习.外派的警戒哨兵装备极其精良。两人一组的他们配有威力强大地M5G43突击步枪,还有能在数千米远一枪毙命地G18OS。手雷与麻醉罐当然也在配备之列。不过,尤其值得一提地,当属那些由狩猎者自行制造,看上去颇有些粗糙,但是却相当管用的钢制防护装甲。护肩、护胸、护腿……这些本应该属于远古冷兵器时代铠甲上的名词,再一次出现在手持枪支的狩猎者身上。用细密藤绳连接而成钢制装甲片,成了他们除衣服之外的另外防护手段。尽管这些东西穿在身上有些沉重,样子也并不值得恭维。但是不可否认,对付意外而来地突然袭击,它们的确相当管用。
年轻的族长可能是在所有人之外最为清闲的一个。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看法罢了。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整天坐在那里冥想,当然会被不知内情的人理解为在偷懒。天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烈地期盼着,散发开的脑波能够尽可能地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去。一千米的距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绝对遥远的概念。哪怕就算是身手再敏捷的狩猎者,以最快人速度跑完全程,至少也需要数分钟的时间。对于时刻保持警惕的防御者来说,这点时间。已经足够发出警报,再送上一颗子弹身穿他的脑袋。
但是天翔觉得,探测距离还是太短。哪怕能够多往前延伸一百米、十米、甚至一米都是好的。至少,这样可以给族人多带来几秒钟的准备时间,多留住几条鲜活的生命。冥想对于思感的控制的确很有用,加上天翔体内运转的太极心法,只要加以时日,完全可以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能力.只是,短时间内的急躁,并不代表着飞快的进展.一千一百二十米,这是天翔目前的最大搜索范围。也是多日来反复修炼的成果。
又有两个女人死了。与前一个一样,他们也是被体内的幼类人婴儿啃吃完内脏后,丧失身体机能而死。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经受到之前死者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发现异状的族人,飞快地看下他们的脑袋。死者没有任何知觉,但活下来的人,却要承受着无比的恐惧与负咎.
毕竟,是他们亲手杀了这些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
两个刚刚出生的幼类人,被紧紧地绑在了位于陷阱群中央的一棵树顶.
这是天翔愤怒的命令,也是他尝试着用来引诱敌人的必要手段.既然你们毁了我的女人,那么,我就要宰了你们的孩子。饥饿干渴,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吃人的小杂种究竟能够坚持多久?
关爱自己的孩子,大概是所有动物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吧!说句实话,天翔自己也对愤怒之下的举动,能够产生多大作用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那只是一种没有任何人实验过的措施罢了。
只是,这样做,似乎很有效果。因为,就在两只小类人被绑在树顶的当晚,冥想中的天翔忽然发现,从基地的西面,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
→第五十八节 - 酷刑←
有被捕捉到的类人,都被手臂般粗细的藤绳,牢牢捆绑在于几根直Сhā在基地外面的粗大木桩上。手、脚、颈,以及所有可能自由活动的身体部位,都按照天翔的命令,反复用藤绳缠绕绑紧。那种紧密的绑法,只有古代一种被称作“棕子”的食品,多少才能够媲美吧!
五个类人,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四个半。因为那个大腿被弩箭身中,脑袋上还结结实实吃了天翔一棍的类人,伤腿早已被齐根砍下,没办法,弩箭身入地面太深,顺利取出,必须花费大量时间。想要在类人完全清醒以前将之绑起的话,只能使用这种残忍且简单的方法。当然,天翔也在砍断其大腿的同时,也并没有忘记在伤口处抹上一把湿臭的黑泥.这样做,多少可以止血.
类人们的身体显然要比虫子强悍得多.就连小青吸入后都整整昏睡了两天之久的麻醉草剂,对于它们仅仅只产生了一半的效果.不到一天的时间,那种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嚎叫,便再一次回荡在了基地的上空.天翔一直在尝试用语言和脑部交流两种方式与类人沟通,令他失望的是,类人似乎无法领会道其中的意思,人类的语言对于它们来说,做出的反应仅仅只是怒吼。至于脑部交流,似乎能够多少令其懂得一些自己的意图。但换来的反应,仍旧只是类人惯有的愤恨、疯狂、以及暴怒。如果是换在以前,天翔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割下这些怪异生物的脑袋。毕竟它们对于自己地思感询问虽然明白一定的意义,但是却根本不做任何答复。对付这样的宁死顽抗者,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杀掉。
但是,在成功驯服小青后,天翔开始发现,那本据说是古人马戏团专用的《驯兽指南》,其中暗藏地意义,只有真正实施过的人才能领会。毕竟,如何驯服一头恐怖的野兽,古人早在几百年以前,就已经有了一整套系统的办法。饥饿,仍然是首先实施的第一步骤。
极度的饥饿,会使理智的人类变得疯狂。同样,也会使凶暴的野兽失去自己固有地逻辑。饥饿中的人类会吞下身边所有看似能吃的东西。树皮、草根、乃至泥土。
尽管,这些东西并不能吃。野兽也不例外。以肉为食是它们的天性。但在可怕的饥饿煎熬下,一头专吃鲜肉的老虎。很难说也会以枯黄的甘草为食。
虽然,在它们嚼来,这些草料实在难以下咽。
类人呢?是否也会有同样的举动?对此,天翔并不清楚。他需要做试验,活生生的饥饿试验。几天过去了,类人似乎并没有感到饥饿的威胁。它们仍然在嚎叫。在愤怒地盯着每一个看守它们的狩猎者。“这些家伙大概与我们的食物笑话标准不同。不用担心,仔细检查好绳子是否结实就行。一天不够就两天,两天不够就三天,我倒要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能够饿上一整年!”
这是吃饱喝足后地天翔,打着饱嗝对负责看守它们族人所说的话,在那一瞬间,他注意道。其中一名体格显然要小一些的类人,似乎对那股从自己口中喷出的熟肉气息相当在意。它使劲呼吸着遥遥飘来的肉味儿,口中流淌的涎水,已经完全浸湿了被毛发覆盖的下巴……两天以后,被捆绑在木桩上的类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原先的活力。尽管朝着狩猎者望去的眼睛里,仍然有着那种刻骨的仇恨与憎厌。可是,其眼神中固有的精明与凶悍已经不复存在。有的,仅仅只是那种完全为饥饿所带来的虚弱与无力。
与之前一样,类人们仍旧没有任何想要与天翔接触地意思。虽然它们很饿。饿得只要一看见看守者们口中大嚼的肉块,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与无用的挣扎。几天以来,天翔不停地用十五为引诱,一思想感应的方式,对每一只被俘的类人进行探询。可结果却总是令他失望。类人显然已经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它们完全拒绝语他交流。
失望过后,一般会产生两种情绪:悲观语愤怒。天翔显然属于后者。
“既然你们想要硬扛,没有问题,我可以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忘了告诉你们,死,是一种很简单的东西。只不过,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至于此前你们那位被直接射死的同伴,他所遭遇的,将会是你们所有当中,最愉快,也是最轻松的一种死法。”
这是天翔明确对类人们提出的最后通牒。也是《驯兽指南》中提到过,那种专门针对暴躁且难以驯服猛兽的特有对待方式。首先选定的目标,是所有类人中体格最高大`最强壮的一个.看上去,它似乎应该是这群类人中的首领.狩猎者们小心地将其从木桩上取下,在数支坚硬的钢制挠钩的帮助下,把这个现在仅能发出阵阵虚弱嚎叫的恐怖生物,牢牢地固定在一张颇有些倾斜的"木床"上.
至于固定的方式,则采取了捆绑加钉制的混合.数枚粗大的铁钉,从类人手脚四处的绑扎处狠狠钉下,一直穿透了牢固的木床.
所有的这一切,都当着其它绑在木桩上的类人进行.“割掉它的肉。一片一片地割,让它时刻感受到锋利刀子造成的痛苦,同时又不能让人啊在最短的时间内丧命。”这就是天翔的命令。
操刀手是战风,一柄精钢打造,并且在粗糙的石头上磨得锋利无比地匕首。成了这一残酷流血活动的制造者。首先下刀的部位是类人的左腿。战风小心地从距离类人身体最接近的根部开始,划出一条刚刚穿透其毛皮地细缝,继而将刀口一直向下延伸至脚踝部分的爪尖。然后,用力却无比仔细地拉开两边的表皮,以力量的撕扯。结合匕首的切割,慢慢割开类人皮肤与肌肉之间处那些粘连在一起的白膜。在一声声刀口破开皮肉时,发出的特有“哧拉“声中,完整地将覆盖在类人左腿上所有毛皮,全部剥离了下来。类人地皮质不错,天翔曾经试穿过类人皮做的鞋子。很软,很暖和。走在地上,很有一种轻盈舒适的感觉。
既然要它死。那就在死之前把它们的皮剥下。这样做,很疼,但是绝对不致命。慢慢地部分剥皮,完全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绑在大床上的类人已经疼得晕死过去,就算是再强壮地类人,也无法抵抗那种从身体表面传来的齿心痛楚。尽管战风并没有割下其身上的一片肉,但是从皮下神经组织传来的剧烈刺激,足以使类人的大脑对此作出最强烈的反应,尤其是那种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无法阻止的情况下被慢慢剥皮,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根本就是一种最可怕、最恐怖的回忆。
“弄醒他,别让它睡觉。我要他一直保持清醒的状态。”天翔对站立在一旁的族人说道。一桶冰凉冷水的刺激,使天翔的要求得到了满足。“继续,不要停。”
得到肯定命令的战风,再一次挥动起了手中的匕首。刀口缓慢地在类人粉红色地肌肉表面划过。带走一片又一片手指大小的肉块。他的动作很慢,刀锋语肌肉接触的时间也相当长。一刀下去,往往要连续剜动数次。才能从连接在一起的肌肉上,割下一片小小地肉。这样做,为的就是想要给受刑者带来更大、更多的身体痛苦。尽管如此,两小时后,被匕首割下的小肉块也落满了一地。从类人脚踝到膝盖之间的部位,仅仅只剩下了一条沾连着部分干类人一直在嚎叫。惨痛而缓慢的刑罚。根本不是它所能够忍受的巨大折磨。天翔的思感观察到,类人很愤怒,也很悲哀,同时也有着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痛悔。这种思绪,是自己在之前与它们接触时,从来没有感应到的最新情绪。
旁观的类人早已愤怒。它们嚎叫着、怒吼着,以前所未有的巨大声调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愿望。只是,所有的这一切,根本无法掩饰那种隐藏在愤怒下的另外一种情绪。恐惧,它们在恐惧.尽管这样的情绪很微小,小得几乎令天翔的思感难以捕捉.但是,它确实存在.
"战风,继续动手.换另外一条腿!"天翔颇有些不悦地下着命令,他刚刚向所有类人再次发出了探询.和原来一样,同样遭到了最彻底的拒绝.木材燃烧后产生的灰烬,是止血最好的药物。想要类人不死,就必须首先止住那些流淌出大量血液的伤口。只是,天翔并不打算就这样对它进行“治疗”。他还要这个顽固的类人尝到更加惨烈的痛苦。
一个袭满灰烬的陶盆被端了上来。同样是灰烬,却明显有着异样。和那些冷却后灰白色的灰烬不同,盛放在陶盆中的灰烬显示出一种明亮的鲜红。
这是一盆即将燃尽,却并没有燃烧完全的灰烬。天翔再一次发出了探询,在获得意料之中的拒绝后,抓起手边的铁铲,撮满整整以铲滚烫的灰烬,直接倾洒在了人类祼露的伤口表面。在一阵凄厉的惨叫与剧烈的颤抖中,一股鲜肉刚刚被烫熟的香美滋味儿,顿时弥漫在了空气中。
“你不说话,就得死。我会让你慢慢的死,我会割下你身上的每一片肉,敲断你的骨头,吸干里面的骨髓。最后,留下你保持生命必要地内脏与脑袋。当然。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就和死去没有多少分别。”残酷的施刑持续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受刑的类人双腿已经不见了一半。膝盖以下的肌肉被全部割去。耷拉着皮肉的脚爪与完好无损的上肢,两者形成鲜明的恐怖对比。天翔满意地发现,所有旁观的类人。在愤怒过后,都表现出一种深切地悲哀。这也是在此前的思维探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只要这样持续下去,我相信,它们中间至少也会出现一个突破口。“天翔把一块烤熟的虫肉塞进洗净血污的战风手中,以不容质疑地口气说道:”它们很凶残,但却仍旧是动物。只要它们有思维,就一定会对自己可能遭受同样的待遇感到害怕。不过,在这之前,至少得让它们活着。“
几碗浓郁的肉汤,用一只豁了口的铁桶盛着,倒进了类人张开的大口中。剧烈的疼痛会消耗大量体力。饥饿了数天后的类人,如果再不吃东西,恐怕无法抵挡住体力上的巨大消耗。在它彻底被玩死之前.必须存活.
第二天,残忍而痛苦地游戏再一次上演.
与昨天不同,战风今天的下刀部位,换做了类人的身体.在完全剥下从胸口以下的毛皮后,他开始顺着胸`腹的位置,一一片下小块的肌肉.只是,止血的物品并不是昨天地滚烫灰烬.而是换成了冷却后的同种物质.内脏所在的位置必须小心。天翔可不想因为过度的痛感,活活把手上的最佳演示物及玩具给痛死。
也正因为如此,活着的类人们,也才得以观看到战风那种精巧的刀功,以及令它们永世难忘的一幕。
肌肉的下面地骨头,骨头形成的胸廓中包含着一系列柔软的体内脏器。这些东西,只要损伤其中任何之一,都会令类人当场死亡。然而它却没有。割下的肌肉块恰到好处地微薄。战风下刀的力度也很讲究,该有三分决不会割出四分。尽管剧烈地疼痛使得类人身体在不停颤抖。却丝毫没有影响操刀者的判断。
到了晚上,受刑的类人身上,只留下了一层整体被削薄的肌肉,其透明程度,甚至可以看清楚那些包裹在其中,不断晃动的内脏。而旁观的类人,则显示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与骇然。
看得出,尽管它们很冷血,也并不把人类的生命当一回事。但是它们仍旧会害怕,害怕那自己遭遇到那种最可怕、最恐怖的刑罚。
只是,它们仍旧拒绝与天翔交流。因此,战风的工作也仍旧没有结束。第三天,战风小心而艰难地从受刑类人的胸口,敲下数根粗壮的肋骨。还割下了类人雄壮发达的生植器官。
第四天,手术蔓延道了类人的头部,那些无碍于生命的累赘肌肉全部都被割下。包裹类人眼球的所有肌肉被慢慢分离。仅有几条粗大的神经与韧带与之相连接。至于那两颗圆形的球体,则完全变成一种无用的装饰,歪斜地垂挂在失去软骨支撑的鼻梁之上。
尽管如此,奄奄一息的类人仍然没有死。它还在喘息。
只是,它并没有挨过第四天晚上。
“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取下来,扔给小青。”天翔命令着族人将刑罚用的木桩清理干净后,再次绑上了一名类人俘虏。此前割下来的肉块都喂给了虫兽。看得出,小青对于这些新鲜的血食很喜欢。被绑上的类人,是一个长有狼形头颅的动物.天翔根本不费任何力气,就能够确切地探测到它内心那种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慌张.它甚至可能做出最激烈的动作,来反抗狩猎者们将它从木桩上解下,转移到木床上的全过程.
但是,和所有类人一样.它同样拒绝与天翔交流.
当然,它也并没有遭遇到与此前同类相同的命运.飞天虫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昆虫之一。它们吸血,吸任何动物的血。只要被它盯上,要么是它死,要么就是你等待着全身血液被吸光的悲惨命运。
与之前的类人一样,现在的受刑者,也是在丝毫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被剥去了表皮。祼露在空气中的红色肌肉,无一不显示出类人的强健与悍勇。尤其是那些鼓鼓囊囊隆起的部位,更是明白无误地显示出它曾经拥有的绝对力量。体力与血液,是成正比的一种存在。也是生命的绝对象征。
(凌迟,可能是能够用来对付类人的较好审讯方法。希望这样做,不会让大家感到恶心,当然,观看最近的章节,还是请大家吃饱饭之后再继续。至于造成的其他后果,老黑概不负责。顺便说一句,有朋友问,月票在哪儿投?就在你订阅VIP章节的上下部分都有提示。千万不要吝惜啊!)
→第五十九节 - 吸血←
一团无遮无掩,散发着浓郁血腥气味的肉体.对于带着一张管状口器的飞天虫来说,绝对拥有无限的诱惑力.少去了表面皮肤防御的类人,也肯定会是那些喜食血肉小虫子们的最爱.
飞天幼虫,绝对是存活在地球上数量最多的东西之一.飞天虫以它们强大到恐怖的生殖能力,保证了自己种群的繁衍.那些必须在水中产下的卵,绝大部分都成为了水中生物的美食.至于那些能够脱离水中,并且拥有一双能够自由飞翔翅膀的幼虫,也必须在成年前,遭遇各种食虫生物的疯狂猎杀.所以,尽管每只飞天虫一次产卵可以多达数万枚.但就其成年的概率计算,仅仅不过千分之二`三罢了.因此,见血就盯的飞天幼虫,也成为了黑暗世界中随处可见最令人讨厌的生物。
只是,现在天翔却打量需要这种小虫子的帮助。悬挂在树上的两个类人婴儿,早已经被一群群指头般大小的飞天幼虫吸成了人干。对前一名类人实施刑罚是,密集的虫群早就对捆绑在木床上的类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无奈的是,狩猎者们并不打算给它们以有待。几堆燃烧并发出阵阵呛鼻浓烟的火堆,使它们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打算。只能带着满脑子对食物的欲望,咬牙切齿飞舞在半空中,垂涎欲滴地看着那些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肉食,飞快地消失在一头巨大的虫兽口中。但是现在,那些该死的人类似乎已经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他们不但把一只强壮地生物剥光了皮,还把它捆住手脚,赤祼祼地放在了自己面前。这根本就是一种最高规格的优待。
从清晨开始,基地外面的上空,就一直回荡着类人最凄惨的哀嚎。那是一种对生命和目前处境最失望、最无奈的惨叫,也是一种对于无法忍受痛苦能够发出的最直接发泄。
虽然,这样凄厉的惨叫,对于改变它自己目前的处境,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一团浓密得仿佛乌云一般的飞天虫,正疯狂地围绕在被绑类人的身体周围。带着一种无法抑制地快乐,将自己头部那枝带有坚硬前端地口器,深深扎入类人粉红色的肌肉中,拼命吸取这其中滋味儿美妙的液体。在它们的刺激下,类人的身体表面,很快出现了一种鲜艳的血红。同时与之伴随的,还有那种无法忍受痛楚造成的颤抖。
痛啊!痛死我拉!不光是痛,与那种难以名状掺杂在一起的,还有一种深彻骨髓地麻痒。
止痒,很简单,用手抓抓就行。可问题是,如果在你手脚都被牢牢绑住的前提下,你该怎么做,才能制止痒的感觉?
奄奄一息的类人,根本想不到自己在临死前,竟然还要遭到如此痛苦的可怕刑罚。千万只飞天幼虫叮咬造成的痛痒,绝对不是任何语言所能描述的酷刑。那些为了填饱肚子的小飞虫。在类人身上的所有部位进餐。尖利的口器刺入身体,在敏感的神经末梢造成微小的刺激。到来部分麻痒。这种感觉,类人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侯,它仅仅也只是用爪子随意挠挠,就会感到一阵平复后的舒畅。
因为,那时叮咬自己的飞虫,不过那么可怜的几只罢了。然而,现在却有那么多的飞虫同声向自己的身体进攻。那种被万千虫口齿咬后产生的酥痒,简直就令人发疯。
类人的身体表面已经完全被一层粘稠地鲜红色液体所包裹。那些被幼虫刺破并正在吸吮着的伤口,在肚子喝得滚圆。心满意足的虫子离开后,身体内部马上奔涌出些许浓亮的血珠将之淤塞。以这样的方式对破开地伤口进行封补。毕竟,干涸后血液可以凝结成疤块。这也是动物自身的愈合再生能力之一。对于体格强壮的类人来说,这样的自我治愈能力,更是显得远比人类强悍得多。只是,那怕再强的自愈能力,也远远赶不上成千上万只饥饿飞天虫的死命吸吮.
刚出娘胎的婴儿,身上的肌肤最是娇嫩.尽管小类人的体表覆盖着柔软的皮毛,却丝毫不会降低它们对飞天虫的吸引力.对于这道意外的营养大餐.幼小的飞天虫们乐意至极地笑纳,只是,并不过瘾.如果你看见那两具从树上取下的小类人尸体,一定会误认为,那是两具从远古时代保留至今的干尸。饱满娇嫩之类形容新生婴儿的词语,与它们根本不沾边。干枯、萎缩、褶皱。。。。。。这类专门形容时间的负面名词。则能够最准确地概括他们目前的模样。
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很简单。那些遍布其全身,密密麻麻的孔状伤口就是最好的解释。饥饿并不仅仅只是专门针对人类的专利。对于昆虫,它们同样具有可怕的威胁。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飞天虫只能选择吸干小类人体内的每一滴血。
虽然,那不完全是血。毕竟,动物身体内的绝大部分,都是由水来构成。
失去水分的类人,自然也就变成一具可以理解的干尸。而现在,全身皮肤都被尽数剥光的狼头类人,则再一次变成了飞天幼虫的最佳吸允对象。因为这些漫天飞舞的小东西发现:比之那两个体表多少还有绒毛覆盖的小类人,这个体积庞大的家伙,显然更加易于充当十五的角色。自己口器刺其中的感觉,根本就语直接刺中一个水泡没有任何区别。
直接喝血,当然会更加畅快且甘美。剥了皮的类人一直在嚎叫.那种遍布全身的剧烈麻痒,根本就是神经难以承受地苦难.看着远处惨叫不已的类人,天翔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类人的手脚在此时被放开.那么它所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会是拧下任何近在咫尺狩猎者的脑袋.而是用它尖利的爪子,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及目的抓痕.甚至,它还有可能一片片将身体上的肌肉撕下,将爪尖深入到森白的骨头中去继续挠痒.
毕竟,只要那里,才是神经中枢的所在.也是感应到所有麻痒地反应所在.“痒到骨头里去。”这句古代谚语,说的实在是相当贴切。那些活着,并且绑在木桩上的类人俘虏们,以它们超卓的视力。看到了发生在同伴身上的一切。它们根本没有想到。就在第一个同伴惨死之后,那些体格远不如自己强悍的人类,竟然会再次以更加恐怖的刑罚,使自己简单的大脑神经经受了无法想象的冲击。如果说,第一个被分尸的类人,遭受的仅仅只是剧烈疼痛地话。那么,现在正被飞天虫群疯狂吮吸的同伴,则正在遭受一种远比之更加凄惨且难以忍受的折磨。这种折磨,远比死亡更加可怕。
也就是直到这一刻。类人们才多少明白,那个看似狩猎者首领模样的人类,对自己所说的那句“生不如死”,其实并非虚言。一种对死亡莫名的恐惧,顿时,在活着的类人俘虏中迅速蔓延。这种恐惧,是它们此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也是它们从来也没有想象过的事情。死,很平常,很简单。双眼一闭两腿一伸。哪怕就算是被当作虫兽的点心,一口一口咀嚼在其口中。相信也绝对不有任何类人对此皱一下眉。毕竟,死亡对它们来说,仅仅不过是生命地终结而已。
然而,两名同伴遭受到的酷刑,使得活下来的类人,不由自主地对这些狩猎者掌握的死亡方式,产生了深深的,不可名状的恐惧。为了加强效果,天翔随手将两具幼类人干尸。扔在了类人眼光可以触及的地方。只是,这样做,却产生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效果。
大滴的眼泪,从三名类人俘虏的眼角,缓慢而确实存在地溢了出来。
恐惧、悲伤、无奈、还有绝望。所有的这些。都是天翔能够从类人脑子里获得的所有东西。与几天前相比,它们已经明显转变了这股莫名思感的探询。也并不再反感天翔发出的交流思想。但是,它们仍然拒绝与天翔进行接触。对于所有他发出地问题,都只是报以一种悲观的沉默。
“难道是我产生了错觉?难道这些类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自我思想?难道它们根本无法理解我所说的那些话?”刹那间,天翔不由得对自己最初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和动摇。但是不可能啊!脑波是自己与所有动物进行交流的最根本手段。虽然现在自己的大脑控制能力,远不如过去那么强悍。但是再怎么说,也完全可以达到与之进行基础对话的目的。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通常唑有两种可能。
一、对方是没有任何自我智慧的低等生物。
二、交流对象还没有进化到足以拥有大脑的程度。显然,这两点对于类人来说,根本就说不通。况且,在自己第一次用脑波探寻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明确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和反感。这样的反应,绝对是智慧生物的最基本体现。
单从他们潜入女族营地,暗中以强Jian的手段繁衍后代的做法来看。类人其实已经拥有初级智慧的更高模式——阴谋。"看来对它们的刺激还不够!"天翔自言自语道.他盘算过,自己手上还有三名类人俘虏.只要能够让其中一个接受自己的要求,那么,就算是所有的类人都死光,也绝对值得.
更何况,对于这些卑鄙的生物来说,此前施展的残酷刑罚,根本无法抵消它们对女人所做的万一.天翔甚至觉得.区区几个类人俘虏,根本不够充当那些古代酷刑地试验品.要知道,从书中获得的古人刑罚,可是多达数百种啊!被剥光了皮的类人仍然在惨叫。他的身体与之前相比,明显萎缩了许多,从远古蚊子进化而来的飞天虫,实在是把赋予它们的吸血任务完成的太出色了。
“换下一个。”天翔冷漠地朝着飞虫最密集的远处瞟了一眼,随即转过头来,朝着身边的夏冬说道:“把它捆在木头上,拉出舌头钉起来。”拔舌。这是古代刑罚中最残酷的逼供手段之一。通常地做法,是将受刑者本人地舌头尽量拉出。用数根粗大的铁钉。牢牢固定在一块与人面齐平的木桩上。然后在舌尖点上蜜糖,引诱附近的蚂蚁前来觅食。柔软的舌头与蜜糖、鲜血混合后,是蚁类最喜爱的食物之一。很快,聚集的蚂蚁越来越多,受刑者遭受的啮咬痒痛就越来越难以忍受。在整条舌头被蚂蚁爬满后,它们很快就会转而朝向受刑者的头部。此时,施刑者在适当地将受刑者脸部划破,以浓烈地血腥,吸引蚁群蜂拥而来。那种伤口处被一口口啮咬的感觉。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经受得了。当然,有时候,为了增加刑罚效果,通常也会在受刑者赤祼的足下,放上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板,使其在有限的角度里跳跃。以此增加其体内血液流动速度。也加剧了痛苦的折磨。
天翔并不打算采用蚂蚁,他想用另外一种东西。
甲蝼,是这个世界上,大小与习性与古代蚂蚁甚比的一种昆虫。被绑的类人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即将遭遇的非人折磨,其情绪也开始变得狂暴不已.两名狩猎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口上下部分扳开.夏冬也才得以顺利拉出那条滑腻腥臭地舌头.只不过,就在他刚刚将第一枚钉子,穿透舌尖,钉进木桩的时候,那名疯狂而可怜的类人,居然从根部,齐刷刷地一口咬断了自己无法再缩回的舌头.
大片的鲜血从类人口中奔涌而出.这样的举动,使得按住其头颅的狩猎者们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以一种无法名状的复杂心情,看着这个可恨又可怜的俘虏.类人没有浪费这些血液。只见它地喉咙,一直在不停地上下耸动。很明显。它是将这些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重新吞下了肚。突如其来的食物,对空瘪的胃袋造成了强烈的刺激。也使地奄奄一息的类人体内,焕发出最后的活力。
只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它居然会用这点最后的力量自杀。那条紧紧缠绕在其颈部的藤绳。成了类人死亡的最好工具。它拼命地将自己的脖子往外拉伸。就这样在无用的挣扎中,活活地勒死了自己。
哪怕就算是这样艰难的死法,也绝对要比人类提供给它的死亡舒服得多。
还有两个活着的类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半。那个失去一条腿的家伙,顶多只能算是半个。但是,它们仍然拒绝与天翔进行交流。
继续刺激?还是应该采取一些别的手段?
此时,天翔心中已经不再对类人抱有任何幻想。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这些异样的生物,应该是人类的最大死敌。两者之间根本无法共存。至于想要让她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根本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刺激,已经不需要,刺激得已经够多,已经使得类人不堪忍受而自杀。要知道,那样的自杀,绝对需要巨大的勇气与决心。
那么,剩下来事情,就只能是彻底地消灭它们,尽可能多地消灭它们。
两名类人被扔进了地井。与当初囚禁小青一样,井口还是用数根钢筋封闭。只不过,这些钢筋相互的搭建位置,并不是很紧密。类人的双腿已经被砍下,连同它们自己一起扔进了地井。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两个类人,只能完全依靠手臂来移动自己的身体。
和天翔预料之中一样,清醒后类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地上抓起曾经属于它们自己的大腿一阵乱嚼。它们甚至连那些噎喉的毛发也没有浪费,连同坚硬的骨头一起,全部吞下了肚。
自己吃自己,反正都是肉。想要满足饥饿,就必须付出代价。更何况,那些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身体。没有腿的类人,又能够逃多远?
→第六十节 - 追逐←
首先加段广告《草侠》,非常值得一看,《黑客传说》很纯情的yy种类
出乎天翔的意料之外,受伤的类人,当天晚上就开始了逃跑。它们艰难地顺着地井边缘的扶手,攀爬到井口。小心地拉开覆盖在其上的钢筋,以强劲有力的双臂,抓起所有能够被抓住的地面附着物。用这样的方法,在乱石嶙峋的地面上,艰难地爬行。
腿部的伤口,已经被草木灰烬填塞。这样做,是天翔并不想让它们死。确切地说,应该是不让它们现在就死。因为,在它们回到自己的巢|茓之前,必须活着。
找到类人的老巢,杀光所有的类人。这就是天翔的计划。也是他在与人频繁接触后,从所有备用的方案中,特别甄选出来的唯一可行计划。
到于那些隐藏在类人背后的秘密,可能在它们的巢|茓中,多少会有一些发现吧!食物带来的魔力就是那样令人无法理解。尽管是在吞吃自己的身体,饱餐一顿后的残废类人,还是焕发也巨大的活力。虽然去了双腿,但就其在废墟间那种灵活的移动速度,仍然需要狩猎来们与平常的步行速度才能勉强跟上。
五个小队,五十个人。这是天翔带出的所有进攻力量。与空手搏斗的类人相比,装备精良的他们,显然拥有着绝对强悍的武器。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人类,是能够运用智慧。击败一切敌人的人类。“一千二百米!”走在队伍最前端地天翔,略微探测了一下目前与逃走类人之间的距离。稍做思量后,便命令手下的族人们加快了行进速度。他计算过,与类人之间的距离。最好保持在千米左右。这样既方便自己地脑波跟踪,又能够确保在被类人所发现。
与他预料中一样。受伤类人的移动方向,明显是朝着城市废墟之外。而且,就大概地域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在那处曾经宿营地废村附近。类人爬了四天,狩猎者们追了四天。
与几天前相比,类人的移动速度明显不如从前。天翔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已经精辟力尽,两只强悍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体内的力量流失速度也变快了许多。四天之中。他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甚至连水也没有喝上一口。尽管类人忍受饥饿的能力,远比人类强出许多,但不管怎么样,它们毕竟也是需要以食物为支持的动物。不过,从它们的情绪中,天翔分明可以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喜悦与归属感。
很明显,这里距离类人的巢|茓,已经相当接近。
“战风,吩咐下去。所有人保持警惕,各小队必须严格按照战斗队形编排。放出所有地后卫警戒人员。准备开始战斗。”废村的西面,是一片连绵的丘陵。那场毁灭世界的战争,似乎对于这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比之城市,这里生长的植物显然要茂密得多。各种不同类型的食草类昆虫数量,也要远远超出在水泥废墟中生活的同类。
天翔丝毫没有放松对类人的跟踪。放出的思感已经牢牢锁定了它们所在地位置。尽管肉跟无法观察到类人的具体移动路线,但凭借着自己与之的跟踪方向,狩猎者们的队伍,仍旧保持着与类人之间不过千米的距离。突然,思感中的类人停了下来。正当天翔正准备从“心眼”中,查看一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超过二十个以上的同样波动信号,中从前方朝着两名受伤的类人蜂拥而来。
类人,是他们的同类,
很明显,受伤的类人,已经遇到了它们的族人。甚至。它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巢|茓。大为兴奋的天翔顿时以类人所在为目标点,小心地观察起这段不过千米地距离来。他要确定一下周围的地形及环境.
只是,令他惊异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入口之类的东西。
山洞、溪涧、地下坑。。。。。。所有这些可能是入口的低反个,他都探测过,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类人群的波动很明显就在那里。甚至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位置。
“加快速度,前性五百米。”天翔一边飞快地下达着新的命令,一边纵身朝着类人曾经走过的地方跃去。他要看看,自己的脑波判断,是否真的出了差错。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距离在缩短,天翔的心也再一次被提得老高。他仔细观察过所有看似可能是入口的地方,却丝毫得不到任何发现。
五百米,距离类人群只有最后五百米了。
该怎么办?就这样冒然冲出去?还是再多等一等?“所有人注意,小心保持战斗队形,缓慢向前移动。发现任何异常,立即开火。”
这是唯一的办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天翔与脑波锁定的目标距离也在一点一点的缩短。可让他觉得无法理解的是,自己与类人群的所在已经不到一百米。但是为什么,就在如此短的距离内,居然没有看到一只类人的身影?不单是自己,所有的狩猎者都是满脸迷惑。他们根本看不见一个敌人。
然而,发出的探测脑波,却又明白无误地告诉自己:危险已经临近,那些恐怖的类人,就在与自己咫尺不到的距离。
那种情况,根本就诡异之极。如果你是一个古代军人。发现雷达已经功能探测到敌人的所在,距离自己只有不到百米,然而肉眼却无法看到其存在地时候,你会怎么想?
鬼?可能会是这种时候的唯一解释。天翔脑门上渗出了滴的汗珠。如此怪异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明明知道敌人地所在。却根本看不到它们的影子。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绝对的匪夷所思。难不成。这些类人有上天入地的能耐?
等等!如地?对,就是地下。猛然间想通了其中关键的天翔,顿时改变了思感发散的方向,开始朝着地下延伸开来。
果不其然,就在目标位置所在出,天翔成功地发现了一个距离地面约莫百米的空间。失踪的两名残废类人,赫然就在其中。
“没错!就是这里,类人的巢|茓。”类人以山洞为居,这是天翔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外表与人类相差不大的生物,居然是生活在地底。而且,就目前脑波探测到的范围看来,它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尾随而来狩猎者地存在。
目标是找到了,可问题是,这个隐藏在地底的巢|茓,它的入口,究竟在哪里?警戒人员已经四散分开,所有的狩猎者。也都在紧张而小心地翻找着每一处看似可疑的物体,希望能够从中发现通往类人巢|茓的入口。但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失所望。
别说入口,甚至就连一个能够仅容纳个人钻进的小洞,也根本无法找到。对此,天翔也颇觉得有些无奈。脑波已经清楚地告诉自己,要找的目标就在自己脚下,但是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进入到地下,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玩笑。
“见鬼!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隐藏完好的地下巢|茓,这些该死地人类。居然也会和我们想到了一块,它们竟然也会想到在地下筑巢,这和我们现在居住的那个古代基地有什么分别?。。。。。等等。。。。。地下基地?”刹那间,天翔自己都被那种猛然间涌上心头的想法,惊得满身冷汗。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类人的判断,可能遗漏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自从第一次与类人遭遇以来,天翔一直都认为,这些兽头人身的生物,应该只是地球生命进化繁衍而来的一种形式。毕竟,双脚直立,是《进化论》中极力倡导的最佳生物进化模式。这意味着四足着地的动物,可以从此将身体地负担,完全转移到强壮的后肢。闲置出的前肢,就能进行一些最基本的劳动与制作。这也是大脑进化的必然发展过程。因此,对于接二连三出现地鼠、虎、狼等形态的类人,天翔始终都认为,它们应该是产生突然变异后的进化类生物。也就是说,尽管从有记载的毁灭之战到现在,仅仅不过六百多年的时间。也绝对不足以使得生物达到类人的演变。但是,它们完全通过突然变异的方法,达到同样进化的效果。
所以,对于类人,天翔一直都以为,它们是最基本的地球原生物。虽然,它们已经脱离了几百年前的原始形态。但是,他一直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却又似乎不关痛痒的问题。
如果,这些类人,是由古代人类所制造?
就好象自己,没有父母生育,完全是由古代生物学家在试管中培育而成一样。就好象战风是“探路者”。这些莫名出现且根本不合乎进化逻辑的类人,是否也是由于某种原因,被古代人类采用基因合成的方法,秘密培育出来的新物种?要知道,以一个隐藏于底下的基地来当作巢|茓。这种事情的发生机率实在太小。就连那处图书馆下面的居住地,也是自己歪打误庄才得以进入。天翔绝对不相信,仅仅只拥有未进化完全大脑的类人,竟然会独力制造出一处堪与此媲美的巢|茓来。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天翔个人地想法与猜测。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能够证明这些。“不管那么多,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那些躲藏在里面的家伙出来为止。我就不相信,它们能够在里面呆上多久。它们总得吃东西。要吃东西就得出来,只要有耐心。机会,总是有的!”
心下已有计较地天翔。马上命令族人在附近找了一处适于休息的地域。放出了警戒哨兵后,天翔这才闭上了双眼,在冥想状态中,放出思感,对发现地地下巢|茓,进行着仔细而小心地探测。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就是思感刚刚放出的瞬间,忽然发现,两个长着猫头形状的类人。正朝着一处看似平常的巨石走去。其中一人,则直接将右手,按到了巨石上一处明显的突起之上。
就是距离天翔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一块与周围环境俨然一体的石块,忽然从中裂开,继而分成了两半。其中的宽度,就算是五个人并排通过也绰绰有余。“就是这里!战风,夏冬,带上你们地人,快!冲进去!”无暇多想,天翔几乎是吼叫着发出自己的命令。而他自己,则首当其冲,朝着刚刚出现的洞口纵身跃去。
“一处机关门。真是活见鬼,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长形秘道。直奔而下的天翔,在刚刚进入通道的瞬间,便已经看清迎面而来的两名猫头类人。从其脸上的古怪表情可以看出,它们似乎对于在这里遭遇到人类觉得相当惊讶。不过,这样的惊讶瞬间就转变成了一种愤怒,其间还有看到食物时。眼中所表现的热烈欲望。天翔没有犹豫,两个短促地点射,准确地命中了类人的头部。便得狰狞的面孔刹时爆开。鲜红的血液和雪白的脑浆,喷溅得到处都是。
秘道内的空间很宽大,清脆的枪声通过墙壁的反射。一直传递到其内部很遥远的地方。“见鬼!怎么会有这么多?”天翔一面从类人尸体旁飞快地跃开,一面放开思感捕捉着每一个能够在有效距离内搜寻倒地目标。结果发现,起码有超过两百个以上的能量波动,纷纷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的所在涌来。
两百个类人,居然有这么多。“夏冬,商剑鸣,带上你们的人,就地防御。”
“战风,你负责控制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去碰那块石头,那里是控制这里进出大门的关键。”“方欲,你地小队转到那块石头后面去,从那里射击。还有,让人传话给李文铭,让他的小队在外面保持警戒。不过再冲进来,这里空间不够,人来多了没好处。快点!”
一连串的命令在飞速下达,狩猎者们也开始按照年轻族长的指令奔向了各自应该的位置。这里与巢|茓相连接的入口,也是类人们出入的必经之地。与狭窄的通道相比,巢|茓内的巨大空间,足以使得看到它的人感到惊讶。这处隐藏与地下的所在,竟然与狩猎者们居住的所在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除了肮脏、零乱、还有那股弥漫于空气中的粪便臭味儿,这里根本就是一处与自己基地完全类似的翻版。巢|茓的尽头,有一处宽敞的铁门。距离那里不远的正是天翔此前探测到两名残废类人的所在。只是,从铁门中狂奔而出的大量类人,在瞬间就已经将那里完全占满。它们正张着大嘴,显露出隐藏在内的尖利獠牙,飞快地朝着突然出现的入侵者扑来。从铁门到入口之间的距离对于它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太过遥远的障碍。数秒钟后,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类人,已经距离狩猎者们的枪口,不过百米之遥。“开枪!”不等天翔一声令下,伏身在乱石之后的狩猎者们,纷纷扣动手中枪支的板机,猛烈的攻击使得枪口喷出的火焰形成一副壮观的画面。尤其是在昏暗的光线中,那种带着呛鼻气味的桔黄火焰,理是显现出一种怪异的颜色。“嗷呜——”一连串凄厉的哀嚎与惨叫从类人口中发出。带有强劲冲击力的子弹,在瞬间就穿透了它们的身体,飞旋而出的弹体,肆无忌惮地撕裂类人的血肉。击碎它们的骨头,带着些许粘连在上面的粘腥液体,穿过所有阻碍,再一次钻入紧跟其后的柔软身体中。
当然,并不是所有类人都有身体仅仅被穿透的优待。它们当中更多的人,遭遇到的却是弹头在体内炸开的厄运。洞开身体的子弹,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从前炸开的厄运。洞开身体的子弹,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从前端爆开,在类人强健的身体表面顿时突起一个人乒乓球大小的贺形肿块。瞬间消失后,猛地从洞穿出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在其表现炸开一朵朵灿烂的血花。
→第六十一节 - 发现←
不要停,继续射击。”天翔一面朝着身边几个手忙脚乱换弹匣的族人大声吼道,一面点射中一个扑面而来类人的脑袋。距离太近了,这种时候根本不能浪费弹药。节省一颗子弹,根本就意味着把自己的脑袋送进类人的嘴里。
“二百一十四、二百一十五……”中弹倒下的类人数量,显然与此前探测到的有所出入。短短数分钟之内,倒在狩猎者枪口下的类人,已经超过了两百名。尽管如此,那扇目可视及的铁门内,还有不断冲出一个个疯狂愤怒的类人。一名狩猎者刚从腰间摸出麻醉罐,正准备甩手扔出.却被天翔制止.
"不准使用手雷或麻醉罐之类的投掷类爆破武器!"一道简单而明确的命令,很快地从众人口中传递下去。其实,面对蜂拥而来的类人,最好的武器首属这些杀伤力巨大的爆炸物品。只不过,这里的空间实在太过狭窄,地顶之间距离也相当有限。一旦手雷炸开,生成的气浪根本无法得到释放,只能从平面上向四周挤压。这样一来,类人的攻击固然会受阴,可能爆炸的狩猎者们,也肯定会深受其害。至于单纯依靠气味攻击的麻醉罐,那就更不用说。没有携带任何防护装备的人们,恐怕在类人被醉倒的同时,也会立即陷入昏睡之中。
这种时候,简单的射击,却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战风与另外两人占据了入口处的高处,他们居高临下地用手中的狙击步枪。准确地射杀着每一个越过安全线的类人。突击步枪用于阻击近处的类人去群,在确很有效果。对于远至铁门处的目标,却没有太大的威胁,超远距离射击的G180S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空缺。
类人们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它们当中的部分,开始转向朝着战风等人的所在袭来。只是,却无法穿越那张完全由火焰和子弹构成地死亡之网。最终,在最后一声枪响过后,铁门后面,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类人的身影。
“三百七十六个!”这是天翔在默默点清类人尸体后得出的数字。当然,也包括那两名被他用做带路的残废类人。
“夏冬,带着你的小队保持警戒。”“商剑鸣,仔细查看一下这些尸体。发现没死的,就给我补上一刀。”
“战风、方欲,带上你们的人,跟我进去。”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混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儿。相互交织在一起,使得任何人闻了,都有一种想要窒息地皱眉之感。幸运的是,这里的通风条件显然很不错。不过数分钟的时间,那种呛鼻的气味。就消散了大半。
天翔带着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狩猎者,穿过那扇将战场一分为二的铁门,进入到另外一条显然是通往更深处的秘道中。秘道很长,数分钟后。仅仅只看到尽头处一个闪耀着亮白光线的半圆拱门。而且,在周围墙壁上固定的灯光照耀下,狩猎者们甚至看见,原来应该整洁的地面上,却到处堆弃着类人留下的粪便。
“看来我想地对的。这里应该也是一处古人留下的基地。”天翔暗自想到。拱门没有锁,光线正是从那扇半开的大门中透射出来。天翔甚至注意到,墙壁两边那些放射出惨白冷光的装置,也是完全依靠太阳能在维持。
只不过,当天翔一把推开那扇虚掩地门缝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看到的情景所惊呆。
“这,这些都,都是什么啊?”方欲一手端着枪,一手指着面前的怪异物件,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的手指向的地方,豁然矗立着一排淡绿色的椭圆形透明物体。这东西的形状相当古怪,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两头完全一致的虫卵。然而,这样的“虫卵”表面却是完全透明。狩猎者们甚至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内容物。
一人类人,一个长着老鼠脑袋的类人。
看样子,它似乎正躲在里面沉睡。几根粗大的管子,正从“虫卵”的外部,一直延伸到其中,与它的口鼻连接。从那些不断升起的气泡看来,“虫卵”的内部,应该是充满了液体。天翔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但是他又感到相当熟悉。因为,在二号基地中,电脑传送给的资料中,就有专门针对这种古怪物。
“培养槽”,这是一个专门用于培养生物的培养槽。就在那一瞬间,天翔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些类人身上能够看到如此众多的古代动物痕迹,也明白为什么类人会违反进化规律而出现。其中的原因实际很简单,简单得令人听了想发笑。
有人制造了它们。它们根本就是一群认为制造出来的非自然物。五个培养槽,五个尚未脱离其中的类人。尽管他们的脑袋各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它们是类人,是不属于地球自然界非正常出现的生物。天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缓步走上培养槽前的控制台。伸手按下其中一处红色的圆形按钮。只听见一阵水流渗漏的声响过后,槽中盛放的绿色液体从底部消退。而位于培养槽中部的一扇椭圆形拱门,也自动弹了开来。
封闭在其中的类人,也随之掉落出来。浑身湿透的它,半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眼睛也只能微微睁开那么一丝狭小的缝隙。“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清楚它地操作系统。”天翔苦笑着,一面向身边张大了嘴的族人们解释道。一面从腰间抽出备用的战刀,迈步上前,狠狠砍下了类人的脑袋。
另外四个培养槽,同样释放出了它们装有的内容物。
“都给我杀了,不要留活口。”天翔简单且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决定了类人们的命运。而他的眼睛,却丝毫也没有离开这些既陌生又熟悉地培养槽。毫无疑问,这里肯定是古代人制造的基地之一。似乎也是制造类人的一处实验基地。
古代为什么要制造出这种可怕地怪异生物?在制造之初,是否就已经设定它们与人类为敌?更或者,类人根本就是在突然产生变异后,才会演化成了今天的模样?还有,他们那种古怪的繁衍模式,究竟是不是古代制造者所赋予?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尽管天翔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但他仍旧很清醒地没有忘记,自己到这里来目的之所在。
杀光类人,杀死每一个类人。
“战风、方欲,带着你们的人,仔细搜索这里的所有房间。注意,不要轻易去碰任何东西。只要是发现类人,马上开枪射杀!”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天翔发现,这处略比外面稍小地房间里。尽管矗立着众多怪异的古代机器。却并没有占据太多的空间。而且,就在那一排培养槽的背后,居然有着整整五个小门。
这意味着,将有五个未知地房间或通道。
只是,掩盖在门口面的东西,却根本不尽仅相同。冷库,几个巨大的冷库。综合容量远远超出狩猎者居住基地内冷库近百倍的同样装置。从凝结在冷库周围墙壁上的寒冷霜晶来看,这些冷库至今仍在工作。至于供应其运转的能量,天翔怀疑。很有可能也是同样来源于太阳。
只是,在冷库中,并没有找到任何可食用的东西。那些古代人,可能早在几百年以前就将这里完全搬空。
或者,是那么类人把储存的食物消耗殆尽。因为,就在冷库的边上,狩猎者们发现了四具已经冻结成冰块地男性人类尸体。他们的身体部位均有残缺,看上去,应该是被撕扯后留下的痕迹。
“难道是类人把这些尸体堆放在这儿,用作食物储藏的吗?”天翔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冰冷的地面站起。从这几具尸体地装束判断应该都是惨死的狩猎者。至于其中的原因,似乎已经不用再去深究。
一个落入禽群中的人类,其结果可想而知。只是,让天翔觉得奇怪的是,这些尸体的断口都很新鲜,并没有完全像身体表面其他部位一样,呈现出那种久经冷冻后的惨白。而是略微还有部分微红的血块凝结在上面……
在最左边的房间里,叶战风发现了大量的好东西,兴奋异常的他连忙叫来了天翔。这是一个整齐码放着大量物资的仓库。宽敞的空间里,容纳着数千只表面标注着“大米”、“面粉”字样的布袋。这些东西天翔和战风并未见过,但是他们却知道,这是食物。是古代人类吃得最多的食物。
如此众多的大米和面粉,足够整个族群吃上好几年。
然而,时间,这种至关重要,却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注意的东西,使得这次重大的发现,变成了一场空欢喜。所有的食物都已经霉烂,甚至变成了飞灰。大米虽然仍然保持了颗粒状态,却一碰既碎。至于那些面粉,更是直接散发出一股呛鼻的味道。布满其中的黑色绒毛斑点,也仿佛在嘲笑着狩猎者们的惊讶与失望。“没关系,就算不能吃,多少我们也算有收获。”天翔安慰着战风。这么说并不是口头上的无用之语。是啊!就算布袋里的食物已经完全变质,那么布袋呢?这几千只细密结实的布袋,至少也能给整个族群供应大量布料。要知道,黑暗世界中地衣服。可是与食物有着同样重要的地位。
比之战风,方欲小队的发现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惊喜,却也足够令人骇然。他们发现的不是特别的东西,而是人。
女人。
大量的女人。
几百个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生气的女人。
这是一个充满血腥和死亡地房间。一只只仅能供人半卧的铁笼中,关押着大量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人。她们以一种最冷漠地眼光,瞟视着满脸惊骇的男人们。肮脏不堪的手中,还不住地从铁笼的缝隙中。捡起一些散落在四处的枯黄骨头,死命地啃嚼。
铁笼摆放的很整齐,上、中、下三层放置的笼子排成了两行。从房间入口一直排到了尽头。看上去,这里应该是古代用来驯养某种动物的地方。只不过,笼子里的动物,却已经变成了人类。
因为,天翔清楚地看到,那些悬挂在铁笼边缘,用来喂放食物地沟槽内,豁然留有部分尚未啃尽的骨头。尽管上面布满了牙印,却也能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人骨。
至于人骨中最坚硬。也是最显著的部分——头骨,则丢弃得到处都是。从几个明显是暴力砸成两半的头骨看来,食用者最初地目的,应该就是里面的脑浆。用人肉喂养人类。
这难道就是古代们的杰作吗?或者,是那些类人的所为?
方欲从地上抓起一根钢筋,用力撬开其中一间铁笼的大门。满心酸楚地从中拉出一名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从衣袋中摸出一块虫肉干小心递过。却意外地发现:这名女人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
“类,类人?难道……”一名站在天翔身后的狩猎者颤抖着说道。
不单是他,所有地人都看见了女人鼓起的腹部。
高无疑问,这里应该是类人的繁衍基地。至于这些女人,应该都是被抓来的被迫交配者。
“清点一下,这里有多少人。”天翔的语气相当平淡。平淡得叫人听了觉得有些异样。只有战风等与之熟识地人,才能多少听出其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清点的结果很快得出:“三百七十二人。
其中。绝大部分女人,已经能够看出怀孕的迹象。
所有的女人都已经从笼子里放出。也就是在这一刻,她们才终于发现,打开笼门的人,并不是那些外表可怕且令人憎恶的类人。而是与自己一样。有着同样身体与外貌的人类。
当然,还有最显著的区别。他们是男人。
“你有吃的吗?能给我点吃的吗?”这是被放出的女人们,口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狩猎者们携带的食物都很有限。充其量不过每人带了足够十天食用的肉干而已。出发前,天翔已经明确告诉他们,多带弹药,比多带食物更加重要。因此,除去那几块不多的肉干外,男人们的身上,带有的最多的东西,就是武器和弹药。
几块不多的肉干分发到了饥饿的女人手中。这立即在女人群中引起了争抢。仅仅只为了一块手指粗细的虫肉干,几个女人开始手脚相加,争斗起来。顿时,食物引起的骚动,很快演变成了一场拼杀。
天翔异常恼怒地看着眼前哄乱的局面,不由得愤怒地拔出腰间手枪,朝天扣动了扳机。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女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转向这边看了过来。
而那个位于争斗中心的可怜女人,那个最先拿到肉干,尚未来得及塞进嘴里的女人。已经躺在一片血泊中。两个瞳孔放大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她的死,很快引发了另外一场新的骚乱。一场同样为食物而起的骚乱。争抢的对象马上从小小的虫肉干转向了地上的女人尸体。
对于饥饿的她们来说,死人就是食物。只要能吃,任何东西都是食物。
狩猎者们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说得出一句话来。他们只觉得嗓子发干,喉咙处没来由的一阵堵噎。浓重的血腥气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死去的女人已经被分成了数块。每一块尸肉,都会引起活人的争抢。骨头、内脏、手脚.....所有的身部分,都在瞬间被撕扯成了更小的碎片。所有的女人口中都在拼命咀嚼着大块的血肉,那种食物带来的满足感,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的畅快。
人肉,能吃。哪怕是生的,也能果腹。天翔冷冷地望着眼前疯狂的人群,手中的突击步枪已经悄悄抬起。他实在无法容忍这些女人的作为,更何况,她们很可能已经全部都与类人交配,就算现在不杀,以后她们一样要死。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老黑惨啊!边写书还得边背着我的宝贝儿子。大家可以想像一下,一个体胖如猪的黑鬼,背这一个几个月大只会揪我头发的小鬼在发奋写作的悲惨情景。。。这么多朋友逼不过,老黑终于让某个女人浮出了水面。哼哼哼!看在终于有女人的份上,来张月票!)
→第六十二节 - 重逢←
如果有人问起天翔:“你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人有哪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一连串熟悉的人名。妹妹、战风、族人、甚至还有死去的父亲……只是,在他说话的最后,还会提到一个没有名字,却令他至今难以忘记的女人。
一个独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一个曾经亲口说出愿意委身于自己的女人。
一个用两本无比珍贵古书,向自己换取了几块肉干果腹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这个曾经被自己认为相当漂亮,而且就算在放过她后,自己也曾多次后悔没有与之Zuo爱的女人。现在,正瞪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丝毫没有顾忌地捧着一块新鲜的人肉大嚼。从其口角溢出的血水,顺着脏乱的发丝,一直蔓延流淌到了冷硬的地上。
一根带肉的肋骨,一团被撕扯剩下半边的肝脏。这就是她的食物。这就是当初羞涩地想要用身体与自己交换食物的女人。就是那个几乎用《太极拳谱》当做手纸的女人。天翔没有动,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女人的所有动作。
她很瘦,比之原来自己刚认识的时候瘦了许多。凹陷下去的肌肉,使得肋骨与肩胛的顶端高高翘起,仿佛随时可以刺穿薄薄的皮肤。
她很脏,身上的污垢覆盖得已经根本看不出原来肌肤的颜色。她很饿,和原来一样,那种恐怖的吃相仍然没有改变。只不过昔日地虫肉干,已经变成了一根鲜血淋漓的死人骨头。
只是,为什么过了那么久,自己仍然没有忘记她的那张脸?
就在那一刻,天翔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古人书籍中提及的“爱情”。那究竟是什么?那种虚无缥缈,却又令人无法捉摸的爱情,究竟有什么用?自己对这个女人的记忆。空间是否就是这种虚幻的东西?握住板机的手指,最终还是没能扣下去。默默无语地注视着眼前饿鬼一般的女人群后,他终于转向身边长叹一声:“方欲,出去找点能吃的东西,给她们烧上一锅汤吧……”
食物对于饥饿的人来说,随时都拥有着那种无法解释的魔力。几只洗净的金属盆,成了最好的汤锅。刚刚猎杀到的数十只植食虫,也成了最好的汤料。类人巢|茓的外面,第一次升起了数缕袅袅炊烟。获救地女人们围着篝火坐成几堆。默默地轮流用几只临时翻找出来的小容器,盛出温热的肉汤慢慢喝下。
汤煮的时间不长。但获救的女人们,并没有因此不发出任何不满。相反,她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绽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只是,她们的手足,仍旧死死地抱紧那一一块块新鲜地尸肉。仿佛最珍贵的宝贝一般,拼命掖藏在怀中。她们已经饿怕了,那种对于食物的珍惜感,就与古代社会中,那些对金钱无比吝啬的守财奴一样。
狩猎者们也围拢在火堆前休息。与女人簇拥的火堆相比。这里显然要更温暖,飘散出的烤肉香味更浓。而尊敬的族长与他的副手们,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其中最暖和,也是最好的位置。“战风,去帮我把她叫过来。”天翔慢慢地撕下一片松脆的烤肉塞进嘴里,朝着女人围聚的那边看来一眼。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无法放下这个年轻的女孩。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她曾经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吗?
女孩怯生生地过来了。比之从前,她显得更加孱弱,也更加使人怜爱。从祼露在外面的手脚关节突出就能看出,过去的一年多来,她显然没从食物中得到过太多的营养。天翔默默地打量着女孩。内心那种复杂的感觉实在难以名状。理智告诉他,这个女孩已经遭到了类人的弓虽暴。她的体内已经留下了不属于人类的祸根。就算自己不杀她,她也一样要死。而且,还是被她肚子里的孩子活活啃食。
然而,对于她,自己却又总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天翔只觉得,自己很喜欢她,就好像喜欢一件原本可以得到,却又被自己错手挡开的东西一样。“你……还记得我吗?”示意女孩坐在自己身边后,天翔颇有几分期望,却又以无比冷淡的口气问道。
出乎意料之外,女孩摇了摇头。
“真的想不起来了吧?”天翔追问,对于这样的答案,他并不死心。
女孩仍旧茫然地摇了摇头。天翔苦笑了.自己原先所想的一切,居然在女孩的脑海中没有留下任何印象.看来,根本就是自己在做些无用的妄想.本来嘛,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在弱肉强食的黑暗世界中,肯定回遭遇到众多的男性狩猎者.也许,自己不过仅仅只是她遇到的其中之一罢了。
用身体换取食物的女人,其实就与古代那种依靠出卖身体存活的妓汝,没有任何分别。同样都是要生活下去,何必去管那些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问题呢?其实,这只不过是天翔个人的想法罢了。他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些女人,都是刚刚从类人|茓中被解救出来。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她们一直都生活在一种巨大的恐惧与生命威胁之中。陷入这种绝境的人,根本不会有过多的脑筋去考虑生存之外的问题。久而久之。自然也就遗忘很多不甚重要的事情。就好像头部遭受突然撞击后的人类,会出现短暂地昏迷与失忆现象一样,都属于正常现象。古代医学对此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暂时性失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天翔自嘲着。转而将手中一块刚刚烤好的虫肉递给女孩,颇有些不悦地说道:“别再去碰那些人肉,快把它们扔了。要吃,就吃这个。记住,你是人,不是野兽。”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烤肉发愣。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也有着这个年轻男人的影像。但是,很模糊,很平淡。以至于,自己根本无法想起。不过,那块递过来的熟肉,却使得女孩忍不住迸发出一阵悲哀地哭泣。自从被抓到这个恐怖的地方以来,每天所做最多的事,就是与自己的同类拼命挣抢那点不多的食物。友爱和关怀,这些听上去无双悦耳的名词,在那些狭小的铁笼子里。根本就是软弱与死亡的代名词。“慢点吃,别噎着。”天翔哭笑不得地递过水壶。两次了,自己与她遭遇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类似。她总是在饥饿,自己也总是在给予。而她地吃相,也总是那么紧张急促。甚至,被食物噎得直翻白眼。
清凉的饮水对于阻塞在食道中的肉团很有效果。它们仿佛润滑剂一般,使得未嚼烂的肉团通畅地到达了胃袋。而这些似曾相识的场景。也使得女孩的记忆,得到了部分恢复。“你。。。。。。你是。。。。。。”对于自己的判断,女孩显然并不确定。毕竟,那样的经历在脑海中留下地印象,并不很深。
“。。。。。。想起来了?”天翔淡然道:“我们曾经见过。那个时候,你也是像这个时候一样,找我要东西吃,要水喝。”女孩茫然地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抱起手中的烤肉,小心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两只眼睛却在不住地打量着天翔。终于,在不阵难堪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再次开了口。
“我……我好像……好像见过你。……”女孩说出的话,似乎连她自己都并不确定。天翔摇了摇头,叹道:“见过,我们当然见过。可能你忘记了,那个时候,也是晚上。你同样肚子饿,同样是我给了你吃的……一年多了,想不到……”
“哇——”突然间,女孩没有任何预兆猛地扑进天翔怀中哭了起来。
“……是你……原来是你……呜呜……”女孩的哭声显然惊动了附近的狩猎者,朝着他们做了个平安的手势后,天翔这才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女孩从怀中抱起。小声地安慰着、询问着。尽管有过冲动之下地性经验,但对于如何劝解女人方面来说,天翔仍旧还是一个嫩手。
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天翔觉得,自己的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想要伸进女孩破烂的衣服里,抚摸抓捏那两只发育不错的Ru房。痛哭一直持续了很久。其它地女人们在听到这种远远传来的哀哭声后,也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小声的抽泣。一股淡淡的悲伤,顿时弥漫在湿冷的空气中。
“求求你,帮帮我们。现在,恐怕也只有你能够救我们了。”良久,停止哭泣的女孩这才擦干脸上的泪水,眼巴巴地望着天翔哀求道。“救你们?”天翔奇道:“怎么救?你们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女孩木然地摇了摇头:“你们虽然杀死了那些恐怖的生物,但是这样做,仅仅只是缓解了饥饿给我们带来的困境。事实上,自从我们被抓到这里来以后,实际上,就已经等同于死亡。”
“你是说,那些类人,强迫你们和它们交配?”
“类人?这是他们的名字吗?”女孩奇道:“你说的没错。他们强Jian我们,逼迫我们为它们生育后代。但是,你绝对想象不到。这种生育有多么恐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而且,这也是我们到这儿来地原因."天翔狠很地咬了咬牙:"那些婴儿,它们会吃自己的母亲."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族人,已经生下了一些这种怪物。所有生出它们的女人,都死了。”
“。。。。。。那么。。。。。。那些类人的婴儿,你。。。。。。你是怎么处理?”女孩的语调似乎变得有些怪异。
“我把它们都杀了!”天翔淡然道:“这种生物。留下来也是祸害。”听到这里,女孩脸上顿时出现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幸好……你没有让它们长大……”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根本就是女孩自言中的喃喃之语。可耳力颇好的天翔仍旧一字不漏地听到。“没有让它们长大?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没有说话,她只是在发抖。一种莫名的、神经质般的颤抖。随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口中的牙齿也在相互撞击。那种连续发出的硬物碰撞声,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一阵没来由的悚然。
恐惧,她在恐惧。
仅仅只是一句话,竟然就能使她感到如此的恐惧?那些类人,它们到底是什么生物?它们在女人肚子中播下的种子,究竟会成长成一种什么模样?以至于这个女孩听了,会感到那样的畏惧?
天翔抓住女孩的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抱住她地身体,一把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那张布满污垢的脸庞。柔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转移话题,这是最好的安慰。“苏,苏雅!”女孩仍在颤抖。不过,比之刚才,那种剧烈程度。已经减轻了许多。
“栗琊?”天翔笑道:“这不是一种蔓藤的名字吗?”女孩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这才说道:“没错,粟琊的确是我的名字。只不过,按照我们的习惯,还是应该叫做苏雅。”
天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追问下去。他更加感兴趣的,还是女孩此前所说地话。想来,现在问起,她的情绪应该不会再激动了吧?
“你刚才所说的长大。究竟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时候,天翔一直紧紧地搂着苏雅,仿佛生怕她从怀里溜走一般。这样做,似乎也给了苏雅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使得好产生了一种能够讲述下去的决心。
苏雅是入冬前就被抓到这里来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加入了一个仅有六人的女性族群。弱小地力量,注定了她不可能拥有充足的食物。尤其是在寒冷来临之前,燃料、食物的储备都必须解决。于是,六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开始离开自己的营地,来到了远离城市废墟地这里。没有任何预兆,当她们行进到附近山区的时候,大群兽头人身的怪物包围了她们。一番力量对比悬殊的追逐后,苏雅和她的同伴们都变成了类人的俘虏。
对于这种怪异的恐怖生物,苏雅的第一感觉是本能的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很快就转变为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因为,它们不仅外形长得像人。而且,几乎所有的行事方法,都与人类极其相似。在这间空旷的地下基地里,苏雅曾经亲眼目睹过,一个手脚残缺的类人,在进入培养槽数天后,居然重新又长出了新的手脚。也曾看到过,类人笨拙地使用一些最简单的工具在木头上刻画。还看到,它们有时候也偶尔收拾一下脏乱的居所。所有的一切,都说明:它们很像人。
只是,苏雅从严没有看到过它们使用火。或许,它们害怕这种给人类带来光明和温暖的东西。
当苏雅被关进铁笼后,她才发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女人。得已经把所有笼子装满。而且,对于这六个刚刚加入被囚行列的女人,她们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有的,仅仅只是敌视。一种无声的,但又确实存在的敌视。
很快,苏雅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那是她被关进笼子后的第三天.一名长相怪异的类人,拎着一具显然是刚刚被杀死的男人的尸体,走进了摆满铁的囚房.
类人的力气很大,他轻而易举地,就能从尸体上撕下大块骨肉.将之扯成更小的碎块,分散扔到铁笼前的槽沟中.他分得很仔细,手,脚,身体,内脏,尸体上所有的部位,全部斯成了同等的分量,塞到了囚禁女人的铁笼前面显然,它是在分发食物。
它在用人肉喂养活人。
(女主角终于出现了,相信大家也都等了很久。不过,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老黑会安排这样的一个出场吧?至于有朋友说女主角被类人强Jian……XX他们西瓜,老黑的女人,谁敢碰?靠!谁碰,我灭了他!票票支持!)
→第六十三节 - 异种←
苏雅不是没有吃过人肉。只是,像这样直接地食用生人,实在令她难以接受。况且,就她自己来说,虽然对这样的食物并不反对,可也还没到那种喜爱的程度。因此,她选择了不予理睬,希望类人能够另外给她一些别的食品。
很快,好就发现,这根本不可能。人肉,是这里唯一可以食用的东西。
出乎意料之外,除了她们新关进来的六个人,其余的女人,都表现出对鲜嫩的人肉的异常渴望。她们仿佛发疯一般,从牢笼的缝隙间伸出手,飞快地抓起柔软的肉块啃食。那种恐怖的吃像,让苏雅第一次感到,她们现在的模样,可能就是自己将来的翻版。
类人发放食物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几天,有进修甚至会一个星期。虽然饮水的供应并不短缺,但那种长时间的饥饿,足以使任何人都感到疯狂。只是,让苏雅吃惊的,并不仅仅只是生食人肉这样简单。
那天,囚室里一次走入了数十名男性类人。它们按照顺序,从距离门边最近的笼子开始,从里面拉出一个个满面惊恐的女人。几把就扯去了她们身上所有衣服,旋既,以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女人们的大腿朝两边死命分开,把胯下粗大的生植器照准女人的荫道。根根塞了进去。顿时,野兽冲动的嚎叫与女人惨痛的哀鸣混合在一起,填塞了整个囚室的狭窄的空间。铁笼中间过道,成了类人们发泄地最好场所。弓虽暴交合的时间足足维持了几个小时。以至于一些体弱的女人根本无法坚持而昏厥。而类人们在满足地从瘫软在地地女人身上站起后。仍旧不带任何感情,冷酷地将无力的女人们,再一次塞进了狭小的铁笼。
这样根本就是强Jian一般的交合。一年多来,总共进行了三次。女人并不畏惧Zuo爱。事实上,有的女性狩猎者甚至拥有远比男人更加强烈的性欲。有些时候,她们根本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将自己的身体交给男人。为的,仅仅只是一时的满足和快感。然而,象类人这样粗暴野蛮地“Zuo爱”方式,实在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承受。
因为,那简直就不能算是Zuo爱。根本就是一种对女人野蛮的摧残。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苏雅也并不惧怕。女人怀孕了。那些被弓虽暴后的女人,纷纷开始怀孕。
十个月,是人类固定的孕期。类人播下的种子,似乎也需要同样长的时间才能出现。苏雅的噩梦,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死了。与天翔部族中发生的情况一样,而出的幼类人,在吃光了母亲体内脏器后,带着狰狞可怕地面孔,血肉模糊地出现在女人们面前。它的出现,很快在肚子隆起的女人当中。引起了新的恐慌。孕妇们开始使用各种手段,拼命想要将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挤压腹部、撞击栏杆、照着隆起的部位死命击打。……所有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只是,收到的效果实在不是大。圆挺的腹部仍然在日益膨胀。负责分配食物地成年类人也发现了幼类人的出生。可奇怪的是,他似乎对此显得漠不关心。仅仅只是从尸体中捡出一副柔软鲜嫩的肝脏,塞进铁笼后,就不再搭理。幼类人仿佛也并没有什么意见。就这样,枕着母亲的尸体,安然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小类人每天都在啃食母亲的尸体。它吃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将尸体腹部完全嚼空。至于那些腐烂后的尸肉,也逐渐消失在其口中。依靠这些腐肉,它一直在铁笼中生活了半个多月。真正的恐惧,现在才开始。
苏雅所在的囚笼,正好与之相对。这使她得以认真观察小类人的一举一动。半个月后,她惊恐地发现,从小类人的右边肩膀处,长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肉突。这东西的生长速度相当惊人。不过两天时间,就已经从其体内膨胀而出,紧贴着类人的头部并列在一起。突兀的生长撕裂了类人的毛皮,肉团的长出点周围,纷纷露出了血肉的痕迹。可能是生长迅速必须付出的代价吧!小类人对此显得暴燥不已。嚎叫着,拼命撕扯自己的身体。用尖利的爪尖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深可及目的血痕。
苏雅默默地观察着对面牢笼的异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么她还多少能够接受。只是,几天后,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颗突然生出的肉团,竟然长出了眼睛,鼻子,还有嘴唇,牙齿......
而且,这团新生的肉块,远比小类人现有的兽类脑袋更像人.
头,这根本就是一颗刚刚长成的人头啊!獠牙、毛皮、低矮的鼻梁。。。。。。所有的这些,都是类人身上特有的野兽症状。尽管它们的身体很像人,但就其外表来看,那怕是瞎子也能分辨出,它们其实不是人。
然而,这个从人类肚子里钻出来的小类人,竟然重新长出了一颗与人类极其近似的头。而且,苏雅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新生的脑袋很光滑,丝毫没有类人身上那种厚实的毛皮。有的,仅仅只是一撮黑密的头发。
“如果它穿上衣服,掩盖其身体上的毛皮,仅仅依靠祼鼓露在外面头颅来判断的话,恐怕根本与人类无异。幸好,它有两个脑袋,这种怪物。是不会有人把它们当作人的。”
这是苏雅的想法。仅仅只是她个人的想法。尸体上地腐肉已经全部吃光。几天没有进食的小类人,似乎也并不因此觉得饥饿。苏雅注意到,它越来越频繁地揪着原来脑袋上的毛发。以至于其中很大一块已经被全部揪光。露出一片渗出血点地褐黄|色皮肤。
那颗新生的头颅,已经越来越大。达到了与身体足以相匹配的程度。而且,它已经将原来的脑袋挤在了一边,牢牢占据了肩膀中央的位置。
至于原来的兽头,刚好像一个失去支持的干瘪南瓜一样,歪斜着,垂落在一旁.只有上面那只闪烁的精光的眼睛,还时常朝着对面的苏雅眨眼.
那种诡异的情景,苏雅这辈子都难以忘记.不仅是歪斜。它还在萎缩,不断地萎缩。混圆的头颅已经出现了凹陷。原本鲜亮光滑的皮毛,如今变得暗淡不堪,浓密的毛发也不断脱落。眼眶及嘴唇附近的肌肉,明显出现了失水般的萎缩。使得尖利的獠牙齐根探出了口边,混圆的眼球也仿似即将脱离眼皮的束缚。至于那根支撑脑袋地脖颈,则好像一段枯死的树干一样,无力地耷拉在那里。两天后,小类人身上旧有的头颅已经萎缩的不成样子。两颗巨大的獠牙已经脱落,眼球也在符着的皮层完全缩紧后。丧失了固有的水份。只有从覆盖在面那层散发出恶心臭味的黄|色脓液上,还能多少看出其原来的作用。至于那颗新生地头颅,似乎已经夺取了身体全部的供养。它甚至可以灵活地转动、弯曲。苏雅相信,只需要再过上一段时间,它完全可以取代原有的兽头,成为控制类人身体的中枢部位。
可怕的新旧交替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星期。期间,成年类人仅仅只进来分发过一次食物。对于小类人地身体变化,成年类人似乎漠不关心。仅仅只是略微瞟过后便走开。直到小类人完全适应新头颅的控制,并发出从母亲腹中破出的第一次嚎叫。那是一种介于人与兽之间的嚎叫。尽管声音听起来相当古怪。苏雅还是颤抖着身体,牢牢记住了那种怪异的叫声。因为,就是那个时候,新生的小类人忽然做出了一个令她无法理解的动作。
它居然从肩膀上,将已经完全萎缩,却还与身体相连的兽头一把拧下,直接送到新头颅的嘴巴前,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苏雅觉得自己的大脑完全崩溃.一个吃掉自己母亲的婴儿,一个重新长出新头的怪物,一个吃掉自己原来脑袋的类人.天啊!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啊?
小类人的嚎叫引起了成年类人的注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负责分发食物的成年类人才将铁笼的小门打开,轻轻抱出已经与人类相差无几的小类人.转身走出了房间.从那以后,相继又有六名孕妇惨死,破腹而出的小类人仍旧将她们的尸体当作食物。它们的肩膀有,同样也会长出新的头颅。只不过,六个小类人中,仅仅只有一个长成了人头。蓁五名,则生长出一颗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异头颅。
不仅是苏雅,所有被囚禁的女人都看到了这种怪异的现象。那些已经明显有怀孕症状的女人,更是加倍疯狂地摧残着自己的身体。她们想尽一切办法来扼杀自己肚子里的胎儿。不过,就苏雅看来,应该只有一名勇敢到可怕的孕妇成功。她居然用一根钝秃的尸体肋骨,拼命地扎进了自己的肚子。然后,用双手死命揪住伤口,在没有任何外力及工具的情况下,硬变生生地撕开了自己的肚皮。
这样做,要有一种什么样的勇气和决心啊!
孕妇的举动震惊了所有被关押的女人。她们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表情,隔着牢笼,呆呆地望着脸色惨白的孕妇。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生物。花白的肠子已经流了出来,呼吸也明显变得短促。惊人的举动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剧烈地疼痛也使得体内能量迅速流失。然而她所要做地事情还并没有完结。
被羊水所包裹的胎儿已经成型。虽然很小。却也已经看得出大体的眉眼所在。其嘴唇边两处明显地突起就是獠牙的所在。一根与母体相连接的脐带还缠绕在胸前。半凝固的血块在羊水的冲洗下,纷纷掉落在囚笼中。孕妇在嘶喊,皮肉裂开的巨大疼痛给神经带来了强烈的反应。但是。这并没有使得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包裹胎儿的子宮已经被撕破,腥臭地羊水也已经完全流光。她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胎儿从体内揪出、杀死。
撕心裂肺的痛楚在折磨着孕妇,苏雅看见,强忍痛苦的她,艰难地将与胎儿相连的脐带举到嘴边,颤抖着嘴唇,狠命咬下。带着一种刺入耳廓的呜咽,死死抓住属于胎儿的一端。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挣。顿时,柔软的脐带从中间,分断成了两截。血,大量地鲜血从笼内的缝隙间流淌到了地上。望着活生生被自己揪出的胎儿,孕妇那被痛苦扭曲得已经变形的脸上,忽然生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似乎在向所有的女人宣布:我已经将这个怪物取出,我不会死了!
止血,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么样,破开的肚皮必须要缝合。不然,就算幼类人不出生。孕妇自己也还是一样要死。骨针,那是每一个狩猎者都会带在身上的东西。至于缝纫用的线,那更简单,头发,这就是最好的材料。
苏雅已经看呆,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之在的勇气,尚且不论用双手撕开腹部需要多大的力气。单以那种用肋骨狠刺自己肚子的举动来看,对于生存的强烈欲望,其实就是做出所有这些壮举的动力。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从|乳沟正下一直延伸到脐下的裂口。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触目惊心。那些由头发连接的部位,尽管并不是很严整,却足以达到密闭腹部的效果。
至少,她的肠子不会再因此而流淌出来。
新生的婴儿需要营养,生产后的女人同样也需要营养。尤其是在做出如此骇人的举动后,这个女人的身体就更加显得虚弱不堪。食物早已经吃光.类人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带着一具尸体分发肢解,谁也不知道.
苏雅怀里还藏有一块剩余的人肉.她很想把这点不多的食物,扔给这个坚强的女人.只是,她们之间的距离太远.而且,女人接下来的动作,也使她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见她从身边一把抓起已经僵硬的类人胎儿,小心地揪下部分绒毛,将光凸的皮肉部分送到嘴边狠狠咬下.一阵清楚无比的咀嚼声,顿时传遍了整间囚房。
不,不单是皮肉的咀嚼,还有那种牙齿咬碎柔嫩骨头后发出的脆响。同样搀杂在其中。
“嘎蹦——嘎蹦——”手臂、脚肢、脖颈……从脚尖的指甲,到头顶的血皮,她一样也没有拉下,在两天时间里,统统吞进了肚子。
幼小的类人胎儿仅仅只在这个世间转了一圈,又再次回到了母亲的腹中。
只不过,它是完整地出来,零碎地回去。虽然,回去的时候,它的身体部件,并没有因此拉下什么。极其饥饿的时候,人肉能吃。类人婴儿的肉,自然也同样能吃。比起僵硬的成|人尸体,新生的婴儿自然带回脆嫩。
这个女人的举动,给了所有孕妇希望。她们纷纷对之效仿。只不过,有勇气那样做的人,再也没有出现第二个。幼小的类人,仍旧在不停地出生。被囚禁的女人,也一天天减少。类人似乎并不在意女人们的死亡。自从苏雅被关进来几个月后,新的一批女人又被塞进了铁笼。好实在是想不通:这些类人究竟是从哪儿里抓到了如此之多的女人?
弓虽暴,是有一定的时间控制。每次间隔都很有规律。尽管如此,苏雅还是恐惧的发现:以笼子排列的顺序来看,下一次,就是自己被迫与类人交合的时间。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挨到那个时候。意外出现的狩猎者们,很巧合地救了她的命。听到这里,天翔不由得舒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他实在不希望苏雅被类人所弓虽暴。尽管,那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对于苏雅的话,他还有疑问。
“那个长出人头的小类人呢?它后来怎么样了?我清点过,在所有被杀死的类人当中,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啊!”(女主角并没有被XX,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拜托,与其过度关心某一个女人,还不如多想想其他的孕妇,相比之下,她们其实才是本书中最惨的一群人。。。这一节,主要是由于老婆生儿子受罪来的灵感。那天晚上,我在医院陪老婆,从凌晨3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10点,她都一直在拼命叫疼。后来我听医生说,老婆疼得实在受不了,以至于把产床前面有我拇指粗细的钢筋扶手都生生掰弯了。。。。。。)
→第六十四节 - 剖腹←
“我不知道!”苏雅摇了摇头:“从那之后我也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所有出生后的小类人,都由成年类人接出。至于它们窨在哪儿,我也不清楚。”
天翔一阵愕然。如果苏雅说得是真的,那么,类人显然已经拥有远超过自己想象的智慧。它们很有可能是把刚出生的小类人集中到某处管养。也可能是送到某处隐藏。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在死亡类人的尸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小类人,更没有出现那种长有人头的怪物。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它们并不在这里。那么,它们又会在哪儿?这里不是类人的巢|茓吗?离开巢|茓,那些吃人的小怪物又会去哪儿?
天翔显然没有料到,自己本以为仅仅只是报复的一次行动,竟然会发现如此之多的问题。培养槽、被俘的女人、还有古代遗留下来的地下基地。。。。。。所有的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他第一次发现,电脑交给自己的任务,不,应该是古代人类交给自己的任务,原来是那么的艰巨,那么的诡异。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再去考虑。做好眼前的事情,那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天翔从古人书中学到的原则。
“战风,吩咐下去,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尽快离开这里。至于别的问题,先回去以后再说。等会你安排人手再拿点吃的回来。我们得把这些女人都带上。”“这么快?”战风诧异地问道:“那,那个巢|茓怎么办?里面还有一些地方我们没有搜索过。万一发现点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些装东西的布袋……”
“不管那么多了!”天翔咬了咬牙:“先回去,先把这些女人送回复查。这应该是古代遗留下来的一处基地。你也看到了,外面那个突起的石头,就是进入其中的机关。只要把门一关,没有谁会进得去,我们的食物不多,子弹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去补充,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根本无法保证这些女人的安全。更何况,我看她们其中有些人,已经快要生了。”战风不再争辩,默默地点了点头。当他的眼光移到天翔怀中的苏雅身上时,笑了。
男人,是女人身边可以依靠的坚实墙壁。尤其在这种时候。强壮的男人。更是女人赖以生存的唯一期望。比之来时。回程显然要快了许多。尽管如此,这支数百人的队伍还是整整走了三天。
…
“你说什么?你要把这些女人地肚子全部剖开?”族群基地内,睿颇为惊奇地看着天翔,大声问道。
“没错,这是目前唯一地办法!”天翔阴沉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那她们。。。她们还能活吗?”
“我也不知道。”天翔无奈地摇头道:“至少。这样做,她们不会在生产时死亡。”
从类人巢|茓回来已经两天了,期间,又有两名孕妇因为生产而死。连上走时基地里一名临产地妇女,前后几天时间,已经整整死了三个人。不能再拖了。
天翔检查过,族群中原有的孕妇,除了那些可能被估人弓虽暴过的之外,蓁的女人,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而在类人巢|茓中发现的数百名女人,除了包括苏雅在内较为幸运的三十多人,其他地,无一例外都出现了怀孕妇的征兆。尤其是那些据说是第二批被类人侵犯过的妇人,从时间上推算,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面临生产的死亡威胁。至于第一批女热病,除了哪个腹部至今留有巨大疤口的勇敢女外,其余的.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也正是因为她的勇敢,给了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最近一批被人类弓虽暴的女人,她们的处理就比较简单.一种带有古怪味儿植物的计较,是狩猎者惯用的坠胎药物.对于那些怀孕时间并不太久的女人,尤其有效.然而,即将临盆的孕妇,则只能采取剖腹的办法。
其实,这并不是天翔的主意。而是那些获救女人的建议。
毕竟,由别人剖开自己的肚子,显然要比自己用手直接撕开更加简单。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处理办法。虽然,这样做很危险,但是比起直接被自己的孩子啃食,忍受一时的痛苦与可能的死亡,显然没有人会选择前者。
男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一锅锅滚烫的沸水从火上取下,一把把新近打造的刀剪被磨利,大量的木头砍伐后,在最短的时间里被烧成了灰烬。当然,还有那些派出负责警戒的哨兵,他们也以平时数倍的警惕,守护着隐藏于地下的一切。毕竟,那些类人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后代的出生?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回答。
天翔本以为应该是自己将小类人悬挂于树上,这才抓到了类人的俘虏。现在看来,应该不是。类人族群中,应该有着一些具有相当智慧的角色。但是不管怎么样,所有的问题都必须推后处理。目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些女人的安危。
一个高挺着肚子的女人躺在了铺满干草的地上。从肚皮表面不时涌动的突起上可以看出,隐藏在里面的吃人胎儿,已经快要开始它那疯狂的进餐。
“忍着点!”天翔朝着神色紧张的孕妇安慰一句,手中在火上烤过的匕首飞快地划破了光华的皮肤。在女人痛彻心底地惨嚎声中。拉开薄薄的子宮瓣膜,从中将呲牙咧嘴地类人胎儿整个取出。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割断脐带并打结后。带着一种无比厌恶的恨意,将这团血肉模糊的怪物重重砸到了地上。一旁的助手丝毫没有耽误时间。手持骨针的他们。早已准备好了需要的棉线。只待天翔刚刚取出胎儿,便闪身上前,揪紧孕妇破开的肚皮,飞快地在基上用钉下。
疼,疼啊!
不单是她,所有被剖腹的女人,都纷纷扯着嗓子发出最悲戚地惨叫。小刀子割伤手指尚且会痛,更何况是在没有麻醉地情况下,直接剖腹。麻醉。对。古人在手术时。好像也是首先以药物将病人麻醉,然后再施行地啊!
想到这里,天翔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手中就有形成的麻醉药剂,怎么会把它给忘记了呢?
这东西很管用,仅仅只是一滴,便足以使人昏昏睡去。原来负责按住孕妇的男人们纷纷散开。两人一组开始了血腥恐怖却又必须为之的工作。少去了众多痛号的影响,剖腹自然得以顺利进行。不过一天时间,两百多名孕妇体内的类人胎儿就已经被完全取出。
只是,这样做,并没有让所有地女人都活下来。流血过多、血管破裂、神经损伤……所有这些古代医学中被列为禁忌的症状,在所有接受手术的女人身上都有出现。这也使得她们在刚刚脱离了类人胎儿的威胁时,立即又掉入另外一种死亡的陷阱。虽然狩猎者们进行的缝合很及时,能不能撑过这一关,还是只能看女人自己。
与她们相比,有四十一个女人更是直接丧失了生命。剖腹产的手术刀划破肝脏,这种事情在古代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没有任何此类经验的狩猎者们,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匕首、长刀、剪子。。。。。所有看似能用的工具都被用上,只是,在切入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成地把握深浅。有的直接将整把匕首直接没入腹部,造成大面积割伤。有的则偏离了刀口应有的路线,将柔软的内脏一切两半。还有的,则用力过猛,一刀划断了中枢神经或韧带,顺便还将旁边的脏器割除了部分。。。。。两百多名接受手术的女人,最终只有不到一半活了下来。
天翔洗净了双手,端坐在火堆前。每当有一名族人跑来报告有人死亡时,他的脸色便会阴沉一份。到了最后,他几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眉宇间根本看不到任何友善,有的,仅只是残忍与冷酷的男人。“杀!我要杀光这些狗杂种!”
这是天翔对战风说的话。战风自然也明白,天翔口中的“狗杂种”指的究竟是什么。
手术后的基地,血腥且肮脏。人们弄来了大量的水,想要将其冲刷洗净。毕竟,居住的环境,必须保持清洁。至于年轻的族长,则一个人独自走到了外面,端坐在一块冰冷的大石上冥思。
“想什么呢?”这是战风的声音。
“没什么!”回答的语气很冷淡。战风可以理解,经过这么一场仿佛屠杀一般的手术后,如果没有这样的表现,那么说话的人也就不是赵天翔了。
“明天,我会带上一半的族人离开。”
“哦?去哪儿?哪个类人的巢|茓吗?”战风有些意外。天翔点了点头:“我看过,那里的条件其实比现在的基地要好得多。打理好了,应该是一处很好的居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这里遭到了意外攻击,那里,应该可以充当我们的另外一个家。”
“但是,那里没有清理,你过去的……恐怕,任务有些繁重,还是我去吧!”“这倒不用担心。我会多带走一些人。毕竟,那处基地里面有些东西,我想亲自看看。至于你。还得留下,万一那边实在不适合居住。我们还是得要再回到这里来。”
战风笑了笑:“说吧!你又在打我的什么鬼主意?”
“我走以后,你必须办好几件事。第一、食物地储备工作不能停下。那种可食用块茎的栽植面积也扩大一些。毕竟,现在族群中的人口已经增加,没有足够食物地话,恐怕很难养活她们。”
“这个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第二,冶炼地那边,我想要你按照小青的身量,打造一副合乎它使用的防护战甲。有了它在这里,很多时候,子弹也就可以省下许多。”
“呵呵!你还是没忘记那支虫兽骑兵?”“当然没忘!”天翔叹道:“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计划的实施,恐怕还得拖上一段时间。”
“我们有时间,一步一步来。”“再有,基地外围的各个防御点,你也一定要再次加强。尤其是那种可以大范围攻击的发石装置,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至于巨弩,也可以考虑在基地内部装上几架。毕竟,如果到了那种最危险的时候,这些武器绝对可以派上大用场。”
“我会的。还有什么吗?”“至于别的,就算我不说,你也会去做。我会按时回来,如果你这边有么突发事件,最好能尽快与我联系。不过,有一点你必须随时注意,你要小刘睿。”
说到这里,天翔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刘睿?怎么,你还是对他放心不下?”战风奇道。“不错,我的确是拿不准他。”天翔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直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轨的企图。但是,我也并不因此就能完全的相信他。‘
“为什么?难道,还是因为格萨的死?”
“不错,格萨的死是一以外。你想想看,如果换了是你自己,愿意把你的儿子让别人杀死,然后再把族长之位交给那个人吗?”
战风没有答话。不过从他的脸色看来,对于天翔地话,他实在无法反驳。
“多留心吧!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实在是很艰难啊!”天翔仰天吧叹道:“虫子、类人、饥饿、还有莫名其妙的阴谋。。。。。唉!”不单是他,战风也有同样的感觉。一个人,如果想要独自扛起这一切,实在是很艰难。
“对了,你要带多少人走?”
“一半的人。一百个男人,一百个女人。”
“恐怕少了点!”“不少了,你这边同样也需要人。更何况,我带走的,都是那些没有怀孕的女人。而你呢,还有一百多个需要照顾的孕妇。”
“呵呵!那个苏雅呢?你也要带上她吗?”战风忽然转移话题,满脸坏笑道。
“当然!”天翔想也不想就答道。“怎么,你很喜欢她?”战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上次他和夏冬用麻醉剂弄翻几个女人的时候,天翔还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们,现在换到他自己了,战风实在是想看看,天翔究竟会有何动作。
“不错,我是喜欢她!”
这样直接的回答显然令战风有些意外。
“那……那你和她说了吗?”“说?哈哈!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天翔不禁大乐地拍了拍战风的肩膀:“有些东西,不用说,只用做就行。记住,古人有句话说得好:爱,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
第二天一早,天翔便带着移居的族人离开,朝着类人的巢|茓而来。荒凉的小山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一处处残留的血迹也都还在。只是,比起几天前的时候,它们的颜色已经暗淡了许多。远远望去,就好象是一些夹杂在石缝中的黑色班块一样。
入口处的机关其实很简单。就在那块挡住门口的大石右下角,有一处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凹陷。只需要用手轻轻一触,便能按动机关,打开通往地下的大门。
臭!实在是太臭了!类人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从天翔上次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切一块肉,放上一天都会有味道,更何况,一具本来就不太干净的类人尸体放上七天。
狩猎者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注定了就是清理这些腐臭的死尸。轻便的小车帮了大忙。一具具叠摞在一起的尸体被运出了基地。大群喜欢食腐的飞虫对它们表现出异常的兴趣。纷纷围绕着上下飞舞。
对于这些烂得已经在流水的尸体,天翔却还有着别的用处。
→第六十五节 - 秘闻←
食人蔓藤的种子播下后,生长一直很缓慢。似乎那些存在于地下的营养,无法供应它们的需要。很幸运,一块偶尔掉落的虫肉,使得天翔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那是一块从天翔旁经过时掉下的虫肉。食人蔓藤似乎对于这意外的猎物相当满意。它们毫不客气地享用了这顿从天而降的美餐。而且,在第二天年轻组长再次前来观看时,也惊讶地发现:一直不见生产的食人蔓藤,一夜之间,竟然长大近一倍。
“外来的食物,应该是它们最主要的营养来源。”抱着这样的想法,天翔将一整条死亡的大腿扔给了他们。一晚过后,蔓藤的上涨速度显然快了许多。而且,对于新鲜的血肉,他们似乎要比干燥的血肉快更喜欢。
从原先那株最打的食人蔓藤下面,天翔相继找到了十来颗黑色的种子。这些看似平常的植物,如果用做基地的外部防御,应该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尤其是在四面皆山的野外。
按照基地入口面朝的方位,天翔小心地播下了这些可爱又可怕的种子。当然,在每一颗种子上面,他也放置了部分类人的腐尸。但是让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只过了一晚,食人蔓条的种子居然就已经长出了嫩绿的茎枝。腐烂的血肉,对于种子的发育似乎有着一种相当奇妙的作用……几百名类人,几百具腐烂发臭的尸体。天翔带着族人整整搬了一天,这才把所有的腐尸全部运出了基地。至于淌满地面的血迹和脓液,则使得他们花了数天时间来反复冲洗。幸好基地的内部有几处连接外部山泉的蓄水池,在舀干了里面的所有存水后,仿佛地狱一般的基地,这才又恢复了曾经的整洁。然而。清理过的地方,仅仅只是整个基地的一部分而已。类人们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清洁与卫生观念。随处可以见的干硬粪便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恶心臭味,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无奈之下,狩猎者们之能又一次充当起了清洁工地角色。这恐怕是任何人在来时都未曾想到过的吧!基地内部的五个房间,此前来时,就已经探明过其中三个。天翔知道,一般像这样能够经历较长时间保存下来的古代遗迹中,一般多少总会留有一些自己用得上的东西。毕竟。以古人发达地科技而言,他们的遗留物,对于目前的黑暗世界来说,几乎都是有着绝对帮助的珍稀之物。
遗憾的是,尽管搜遍了整个基地。天翔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自己看得上眼的东西。一个不是很大地小型仓库中。堆满了数十个装满压缩饼干的铁箱。这玩意天翔并不陌生。他以前就曾经在老基地的仓库中发现过一些。饼干的味道不错,也很营养。只是,眼前刚刚发现的这些,全都已经霉烂变质了。基地的各个角落中,发现了十多把不同型号地枪支。弹匣中也还留存有部分子弹。只是,它们已经太长时间被水浸湿。枪身各处均有被锈蚀的痕迹。就连那些躲藏在铁匣中的子弹,也在原本应该光亮的铜制外壳上,出现了些许剥落的粉末。这样的的枪,根本就于一块废铁没有任何区别。至于其它的日常使用物品,狩猎者们也发现了一些。小刀、剪子、斧头,以及其它一些必备的小型工具。尽管它们同样被时间在表面蒙上了一层废旧的痕迹。但是,简单地构造却使得它在重新打磨及清洗后,必定会再次发挥其原来的作用。“资料室”,这是一块歪斜地别在其中一个间门口金属牌上的文字,和外面一样,这里到处都是类人的粪便。只不过,与基地其它地方相比,这里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纸张,到处飘散的纸张。柜子、椅子、桌子、地面,所有的地方都落满了发黄的纸页。可能是因为这间房屋的环境颇为干燥吧,尽管纸页的表面出现了很多皱折与污渍,但是,它们依然很结实,并没有多脆化的迹象。天翔小心地从脚边捡起一张飘落的纸页。它覆盖着硬地的一面,已经多少有些粘连。虽说抓起边角,就能把它小心掀起。但是,纸页上一些黑色的印刷文字。已经永远地被粘留在了地上。《药品催化成份分析报告》
这是纸面最上端残留下了最大的标题文字。
天翔拿在手中仔细研读了一番,确信其中的内容对自己并无多大用处后,这才将其轻轻放在了一张擦拭干净的桌子上。《工程进度计划》、《RH试剂反应测试记录》、《抗生素及血清融合试验分析》。。。。。。所有发现的纸页上,都写着一些古怪的名词。尽管天翔对于它们并不陌生,大脑中的资料也能及时地给出相关的的解释。但是他明白:这些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用。更无法用于对抗类人。太过高深的科学,在这种时候,只能是一种没有任何实际效用的虚幻物而已。
不过,他还是从中找到了两份颇感兴趣的文件。《“探路者”基因通报数据》。
第一眼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天翔顿时有着一种几乎想要雀跃的感觉。长久以来,他一直在仔细寻找着有关“探路者”的相关资料。他想弄清楚,除了电脑交给自己的那些,是否还会有别的一些东西,一些电脑想要刻意隐藏,而自己无法得知的东西。毕竟,那台叫做“智龙二号”的电脑,在极度缺少能源的情况下,鬼才知道它有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更何况,对于自己“探路者”的身份。天翔还有着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以‘探路者’自动区分能力划开从属关系地基因,如果是两上能力相当的‘探路者’相遇,他们之间的从属关系究竟会怎么样?换句话说,如果遇到一个能力远比我强的‘探路者’,自己是否又会主动将领导权交到他的手中?”
如果是这样,那么天翔根本就不愿意。已经到手的东西,没有谁会心甘情愿吐出来。
只是,从这份文件中。天翔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好像只是一份例行发出的通报文件。尽管上面记载了众多有关“探路者”基因地繁杂数据,但对接收基因人体的性格变向,并没有提及太多。而文件结束处那句“数据有限,仅供参考使用”,更是让天翔觉得郁闷不已。他实在是想不到。欢喜半天,居然落得如此结果。
然而,文件中一处看似平常的部分,却引起了他的相当注意。“所有基因地融合相当成功,第一个体经过测试,已经出现明显优于常人的思维能力。尤其是在收到外部影响及刺激的情况下。大脑运转能力可以提高至百分之一点五。如果能够与其他“探路者”共生,则有可能突破至两倍以上。身体四肢均有明显进化表象……法判断……过程中,曾经出现……被迫终止,所有数据已列入可参考范围。”这一页破损得极其严重,字句之间一些部分被完全损毁,以至于无法明白其中的含义。尽管如此。天翔还是从中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几处字眼。
进化——提高进化的意义自不用说,天翔很清楚,如果自己属于进化人类,那就意味着其他“探路者”也应该具有同样地能力。至于提高,那应该是所有进化后人类肯定具有的最显著特征。只不过,他并不明白,古代人类判明进化的依据究竟是什么。
其实,天翔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比及常人,拥有第六感官的他,本身就属于超前进化者。人类的大脑具有众多神秘的能力,从史前古猿到古代人类,脑部进化一直是影响着人类文明的最重要一环,五感之外的其他感官,也早有人类提起,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们,并没有一个像天翔这样的例子罢了。
至于另外一份文件,却是和房间摆放着的众多古怪机械有关。
《物质传送器操作说明》。依照文件上注意的机械大小形状及外观,天翔很容易地找到了一台被称为“物质传送器”的东西。
“这是一张床?”当天翔第一眼看到这台机械后,脑子里不由得顿时生出这样的念头。这台机器确实很像床。平整、宽大、甚至还有两个类似枕头一般的方形操作台,只是,与真正地床相比,它显得太硬、太冷、太不舒服。
按照文件中的说法,这应该是一种能够在两地之间,将物质转化为分子状态,通过连通的信号及固定的坐标,依靠能量的运转,将固定地物品再次转送到另外一方的机械。《操作说明》上罗列了大堆可用于传送的物品,也详细说明了各种运转流程。甚至还举出了大量例子证明这种机器的实用性和安全性。然而,天翔却在文件最后的一处微小空隙中,发现一行看似平常,却又特殊无比的文字。
“以上数据仅供对比参考使用”。
也就是说,这东西其实并不是像文件中说的那么可靠。可能,它还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患吧?对于古代机械,天翔一向都没有太大兴趣。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无法将之操作。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没有能源,没有那种所有可供机械运转的东西。所以,在他看来,机械,就是废铁的代名词。
只是,眼前这台形状仿似床一般的机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床”头两个方形的铁盒上,密密麻麻安装有数排按钮。其中一个的显示孔上。还透出一丝微弱地红光。看上去,好像是什么可以辨识的文字。。。。。。
那是一面只有巴掌大小的显标屏幕,尽管被覆盖了太多的灰尘与污垢,却也多少能够看出,这东西似乎还在运转。
天翔皱了皱眉,好奇地抓起衣服的一角,仔细擦去屏幕周边的污秽。这才看清其中的内容。
“坐标已锁定,接收中。”
“接收?接收什么东西?难道说,这台机器,仍然还在运转?”天翔只觉得一阵奇怪。从古代战争爆发直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六百多年。这台机器如今仍在运转,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奇迹。而且,从字面上看,它似乎还正处于工作状态。接收,它究竟在接收什么东西?无暇多想,天翔毫犹豫地伸手按下了控制台上“接收”地按钮。
没有光线,没有响声。只有一种发自机器内部的轻微抖动。天翔惊奇地看见,伴随着一阵凭空出现的怪异蓝色闪现后,一只扁平的方法纸盒。出现在传送器的宽大平台上。
纸盒馐得很严密,甚至,很新。看上去,就好象是刚刚包好地一样。里面只有一件东西。一件令天翔看了感到哭笑不得的东西。
那是一张漂亮的古代油画。一张由梵高所做的《向日葵》。天翔大脑中的资料其中一部分,就有着这张画的注释。
与油画在一起地,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刚一拆开。便滑落出一叠硬实的纸册。
《瑞士国际银行本票》?“竟然是这种东西。。。。。。”天翔无奈地摇乐摇头,本以为会有一桩以外的收获,没想到却弄到了这种应该是无比珍贵,却又没有半点用处的东西。他知道,古人一向都是以“金钱”来衡量物品的价值。就好像这幅漂亮地《向日葵》,曾经就以多达千万的金钱来计数。至于那张银行本票,其中的面额更是使任何古代人看了发狂。
五亿联合币。联合币,那是曾经通用于地球的货币。五亿,也是一个绝对庞大的数字。这些钱在古代。可能足够买下一个城市,控制许多人的生死。但是现在,它们仅仅不过是一张废纸。
不单是这些,还有一封信。
“尊敬的张耀文将军:请允许我以这样的方式对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我得承认,您所说地一切都是真的。欧洲联盟与泛亚联邦之间的战争起因,其实就与您在两年前猜测的一模一样。原谅我。也仅仅只是在昨天,我才真正看清了莫尼卡的真面目。她根本不是一名政治家,而是一个彻头彻尾地疯子。她声称,要以最严厉的手段,惩罚那些对她不忠的人。
你所熟知的文斯、兰霍森等人,已经在数天前被枪决。其原因,不过是他们执行早亚洲军队占领区,释放核毁灭计划的而已。从我的角度看来,如果单从军事角度考虑,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可人道主义方面来看,绝对不可行。要知道,那些被占领区里,连同平民和你们的亚洲军队在内,总共有几千万人啊!莫尼卡她竟然要把这些人都杀死。疯了,她已经疯了。”
看到这里,天翔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几千万人!天啊!这,这可能吗?“将军,您说得对,几年前你就说过,莫尼卡有问题。但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把这当做是一个玩笑。虽然她的政治手腕极其冷酷,可她毕竟还是一个欧洲人,制定的政策也都偏向于我们。但是你根本想象不到,她,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野兽,是魔鬼。就在几天前杀死文斯的时候,她甚至吃掉了他的心脏。不要怀疑这一点。这是躲在暗处的我亲眼所见。”“尊敬的将军,原谅我的愚昧和无知。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上帝,那么我一定会死后向他真诚地忏悔。但我必须在此之前告诉你:尽快将你们的军队撤离欧洲。因为,一场我们从未想过的危机即将降临。莫尼卡已经与美洲方面暗中结成联盟,战局恐怕很快要扭转。你得立即行动,不然,就会输掉这场战争。美洲军队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软弱。他们的精锐,已经开始了集结。我只希望,这个消息对于您来说,并不是太晚。”
→第六十六节 - 要塞←
我已经老了,也无法再对目前的状况进行任何控制。我后悔极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你的。今晚,我将会为我的错误进行最后的战斗。我会杀了莫尼卡,会亲手割下她的头顶。尽管,她是我的女儿。”
“这幅《向日葵》,曾经是我最喜爱的宝物。也是我所有藏品中最珍贵的部分。现在,我把它与我所有的财产一同交给你,希望能够对早日结束这场可怕的战争有所帮助。上帝作证,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这是一封古怪的信件。一封整整在路上走了数百年的信。
至于信的落款,则是一个天翔非常熟悉,却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威利。凯恩从“智龙二号”那里接收到的资料中,有着两个曾经被重复多次的名字:威利.凯恩和莫尼卡.凯恩。在古代历史上,凯恩家庭曾经是把持欧洲联盟领导地位长达近百年之外的豪门望族。尤其信中提到的莫尼卡.凯恩,更是在大战爆发前,担任欧洲联盟最后一任主席的女强人。
只是,按照信中所说,威利.凯恩,也就是莫尼卡.凯恩的父亲,似乎对于将女儿扶上这样的绝对高位,有着相当的后悔。而且,作为当时欧洲统治者的莫尼卡,似乎也对人肉有关一种特殊的嗜好。。。。。。。
传送机的能量已经全部用光。布满灰尘的显示屏上,也不再留有那种暗淡的红光。它已经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任务。尽管,接收到物品的天翔,并不是发送物品本人所希望的那个人。
这幅《向日葵》很美。强劲有力的笔触,和对比浓烈的色彩,无一不显示出它在古代美术史上应有的地位。只是,就目前的实际价值来看,它甚至连一块巴掌大的虫肉都无法相比。
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这幅曾经价值连城的油画后,天翔最终还是叹息着,将它轻轻放到了房间地角落。整个基地的清扫工作已经基本结束,尽管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恶心臭味一直不能散去,但与之前相比,却也淡薄了许多。虽说将之完全除尽还需要过上相当一段时间。至少,现在呆在基地里的人们,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于此。除了那台能量耗尽的传送机器之外,天翔最感兴趣地,莫过于那五台椭圆形的培养槽。通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他发现,这些培养槽内盛放的那种绿色药水,似乎是与埋藏在其底部的一个隐藏容器之内。槽里缝隙中渗透出来的些许液体,已经明确地说明了其所在地位置。虽然,对于它的实际功能,天翔并不是很清楚。可是。有一点他却很明白:那些受伤后的类人,就是依靠这种装置来进行治疗。培养槽也是完全依靠能量运转。从其结构上看,似乎也是依靠吸收太阳能进行维持的机械。尤其是在培养槽底部平台上发现的一个类似显示器的东西,更是让天翔看了,心头不由得涌上一阵激动。
那应该是一个显示能源存储量地装置。一块长方形的透明盖板上赫然标示着“剩余能量6.23%”的字样。6.23%。绝对是一个少得不能再少的数字。可对天翔来说,却有着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意义。因为,这是他自从在二号基地内明白能量的重要性以后,第一次真实确切地感受到能量的存在。虽然,这种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根本没有任何实际形态。
更重要的是,能量的残存数字似乎也告诉天翔,培养槽还能用,还能继续运转。如果换在平时。天翔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让某个受伤地族人进入其中实验一番。遗憾的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自己带来的所有手下中,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这是一个不亚于猎获上万头虫子地巨大发现。尽管对于自己的想法暂不能证实。可天翔还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投入到新基地每一个角落的搜索之中。那种细致的程度,恐怕就算是当初建造基地的工程人员看了,也会感到无比的汗颜。遗憾的是,除了某些固定的器具和物品。天翔没有在基地内再发现任何可用的东西。时间,足以让很多东西变成灰尘。而类人们那种粗暴的居住方式,更是让基地中原本可堪利用的物品,纷纷变得零乱且残破。
不过,在一块与墙面颜色完全一致的坚壁前,天翔还是找到了其中的倪端。这是一面光滑且没有任何缝隙的墙壁,从外观上看,它与周围的环境成一整体。只量,当手模上去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这里的温度略低于附近的墙壁。而且,轻轻敲上去,还有一种空调的回响。
“这应该是一道暗门。”天翔推测,这类的机关门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陌生。基地入口处的大门,还有此前图书馆中放置军火的秘密房间,无一不是机关门的构造。因此,对于这扇明显隐藏着某种秘密的墙壁,他自然会倾向于这样的解释。寻找暗门的开关,在旁人看来应该是极难。可对于天翔,却根本就已经是得心应手的事情。果不其然,在按下一块墙壁边略微凸起的部分后,一阵仿佛生锈的机器链条相互磨擦的刺耳声也随之响起。空洞的墙壁也从中向两边分开,一个同样装有太阳能射灯的房间,开始出现在众人眼前。
房间很大,很宽敞。但是里面却只有两种东西。
一把宽达数米,呈斜坡状直上的楼梯。一台装有数个把手及铁制栏杆的金属平台。楼梯,并没有什么特别。对于那个平台。天翔却多少知道一些。那应该是被古人制造用于自动垂直往来于上下的一种装置。好象是叫做“升降机”。
楼梯与升降机,都是用来往返地面与地下地工具。很明显,在基地的上面,应该还有着某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略一思索后,天翔带着部分族人顺着楼梯攀爬了上去。至于那台升降机,他也不是没有试过。无奈,完全依靠能量运转的它,根本就与一堆废铁一般,只会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丝毫不会动弹。楼梯并不长。中途几处弯折的点上,狩猎者们也发现了另外几个空置的房间。不过,里面除了留几具已经脆化的古人骸骨之外,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之”字形的楼梯反复了三次,在它的最顶端。一扇同样利用机关触发地铁门,也在天翔的仔细寻找下,发现了开关之所在,只不过,当他惊喜地从透出暗淡光线的铁门中跃出时,眼前的景象,却不由得使他顿是怔在了原地。残骸。大量的残骸。
这是一个完全依托山头修建,类似防御工事一类地建筑。平整的地面上,屹立着数幢两、三层高的小楼。山头的周边,还用钢筋混凝土浇筑起了厚厚一层仿佛城墙一般的掩体。只是,就在这片约莫数千平方米的地域内,却有着数百万具被灰尘与污垢所掩盖地古代机械残骸。这正是令天翔感到吃惊的东西。
耷拉着炮管歪倒在一边的坦克、底部朝天且破烂不堪的汽车、数十门零件散落一地的火炮、还有两架螺旋桨扭曲得不成样子的直升飞机。所有地这一切。全部都零乱地分布在山顶的各个位置上。一眼望去,满是一种凄凉的荒芜之感。机械的残骸天翔不是没有看见过,城市的废墟中,随处都可见到古代汽车的空壳。可数量如此之多的机械残骸,以这样密集的程度堆积在一处。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吃惊不已。
“战争,这里曾经爆发过战争。”天翔蹲下身子,从被泥土覆盖的地面上,轻轻抓起一把隐约露出地面地步枪想到。那是一把M5G43突击步枪。尽管就外形来看,它与天翔身上挎着的那把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就其性能来说,却早已失去了原有的种种功能。天翔带领着族人,在一个个机械残骸与破旧房屋间来回逡巡。仔细搜索着每一处地方。希望能够找到对自己有用的部分物品。令人遗憾的是,散落在各处地古代枪支足有数百把。其中甚至还有部分威力巨大的重型机枪。至于子弹。更是多得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咋舌。可是,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用。空气中的水分,再加上数百年漫长的时间,足以使一块最坚硬的钢铁变成腐朽的泥土。围绕山顶的混凝土城墙留有两个开口,分别连通两条朝向山脚的大路。尽管路面已经变得有些崎岖不平,至少,比起那些布满乱石的山路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除了这批狩猎者,数百年间,应该没有任何生物踏足于这里。地面上平整的灰尘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呼啸而过的狂风,从千创百孔的各种机械残骸间穿过,带起阵阵怪异的响声。它们,是这片死寂之地的唯一统治者。“这里,应该是一处古代的军事基地。”天翔颇有些懊恼地望着那些堆积如山,却丝毫不能起任何作用的武器弹药想到。从地域上看,山顶应该是用于保护地下设施的防御层面。而那封莫名信中提到的“将军”,也是古代军队中身居高位的人物。所以,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这里竟然会有着数量如此之多的武器残骸。
只是,残骸终究是残骸。说穿了,不过就是一堆没用的废物。“真是见鬼,这么多的东西,哪怕就算是留下那么一点点给我也好啊!”天翔不无遗憾地顺手从武器堆中抓起一把锈清斑斑的手枪,狠命扣动了几下板机。却根本没有任何预想中地动静。锈死在弹匣中的子弹。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应用的作用。
天翔不是那种喜欢永远沉浸于幻想中的人。尽管内心的懊恼与遗憾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可他还是理智地将手下的族人分成两批。一批跟随他一起,将能够脱动的残骸,尽是移出墙壁后,推下山顶。至于另外一批,则从朝向出口的一端,离开了目前的所在。他们地任务是狩猎。人,只有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才会有力气去考虑别的事情。
对于新发现的这处基地,天翔其实百相当满意。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关闭山脚下的入口大门,再把守住山顶通道两面地进出口,相信就算是再狡猾再强悍的虫子,也无法突破防御而入。他甚至已经想好,在四周墙壁附近布置一些威力强大的巨弩与发石装置。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山顶到地面之间的落差。别说是虫子,那怕就算来上一千只类人,他也有绝对把握让它们死心无全尸。况且,就算是那些类人很聪明,懂得利用围困的方法把自己活活饿死。那也不用担心,那几个容量大得可怕的冷库。一旦装满,完全可以为所有防御者在相当长地一段时间内,提供充足的食物。
当然,这样的前提,必须是首先将冷库用食物填满。
从基地中带出的块茎已经种下,这里与城市废墟不同。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能充当最好的栽植点。而且,一些被狩猪者们栽下的麻醉草,也显示出良好旺盛的生长势头。至于虫子,天翔已经看过,附近的植被生产相当茂密,食草性虫子的聚集点也很多。因此,根本不存在饲养的问题。比起城市废墟,这里的虫子简直多得可怕。幸运的是,它们并不吃肉。对于人类,似乎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只是,根据外派狩猎人员的报告,天翔很快发现了另外一种具有相当食用价值,同时也最具有威胁力地虫子——蚯蚓。
古代的蚯蚓。往往只有数厘米长短。就算是其中个头较大的种类,也不过长约米许。而且,这种无眼且完全依靠触觉活动的生物,也根本就不属于昆虫。它只是一种生活于地下的生物。一种对人类无害,而且对于松动泥土有着相当作用地有益生物。
不过,这种事情,仅仅只发生在古代。对于狩猎者来说,蚯蚓绝对是一种远比虫类更加可怕的东西.这种周身微红,长达数十米,仅靠身体前端那张有着数十条触须大口进食的生物,根本就是一种充满死亡意味的存在.蚯蚓比之虫兽,就单纯的攻击力度与身体强悍程度来看,远远没有虫兽的威胁更加强大.然而,在地下生活的习性,注定了它们能够在狩猎者最松懈的时候,给予目标致命一击.一张从脚下突然钻出的大嘴,狠狠咬住你的身体,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叫喊之际,就已经连带你一起完全消失于土中。这样的事情,有谁能够预防?
幸运的是,类似蚯蚓这样的恐怖生物,其数量并不是很多。而且,它们的主要活动抵御,也似乎完全以松软的泥土为主。至少,在铺满坚硬混凝土地面的城市中,并没有发现它们出没的痕迹。外派的狩猎人员,在距离基地不远处的土层表面,发现了一条浸满粘稠液体的半圆凹形小路。很明显,这附近的地下,有着蚯蚓在活动。
这难不住天翔。延伸的思感可以透过地面发散开来。尽管无法下延到地下最深处,但就其范围而言,却也能够穿透地下近百米。闻讯而来的天翔高兴地“看到”,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百米远的地方,有着数只胖乎乎的尖足虫,正满脸幸福地围着一株枝条繁茂的蔓藤肆意大嚼。嫩绿的汁液顺着它人的口器甲锷流淌了一地。
它们吃得是那样高兴,以至于丝毫没有发觉百米开外的狩猎者,以及隐藏在地下数米处,正通过地面传来的丝丝震动,判明自己所在,且大流口水,蠢蠢欲动的蚯蚓。三条蚯蚓.三条数十米长,相互纠缠在一起,正在缓慢而小心地,朝着尖足虫所在位置悄然拱动的蚯蚓.
(读者朋友希望天翔在这坐新的墓地中发现些什么呢?可以就此发表评论.老黑会根据剧情,选出其中较好的建议进行修改.当然,砸票的活动仍然继续!)
→第六十七节 - 仓库←
天翔没有说话,仅仅只做了几个方向性的示意动作,便带领族人四散分开,朝着尖足虫的进食处分向包抄而去。他们的脚步很轻,狩猎者特有的灵活,敏捷,使得快速移动中的人们,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但是,这样并不代表没有发出任何震动。任何来自地面的微小动静,都足以使用隐藏与地下的蚯蚓有所察觉。它们那种无比敏锐的触觉神经,已经完全替代了耳朵与眼睛的功能。甚至,其能力远比这两种器官更甚。天翔选择的攻击地点距离蚯蚓相当接近。百米开外的微小动静对于全神贯注尖足虫的蚯蚓来说,根本就是可以后考虑的事情。“心眼”满意的“看到”,地底的蚯蚓并没有被狩猎者的动作所吸引。它们仍旧小心地拱动着,一步一步缩短着与地面之间的距离。三张紧闭着的虫口,正瞄准着各自选定的目标,稍开始了弯曲,积蓄着力量,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忽啦——”没有任何预兆地,松软的泥土猛地从地底喷出。三条许约米许的微红色柔软管状体,也随之一同冲出。其前端形成锥状的尖锐吻突,也在瞬间向四周扩展成六片张开。隐藏在其中的十数根柔软触角,也纷纷扑向预先锁定好的目标。在触须周身遍布的大小吸盘作用下,将可怜的尖足虫整个地紧密缠绕起来,仿佛棕子一般送出了大张的虫口中。
这一切的发生,仅仅只用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如果是一只虫子,一直长有眼睛的虫子,它一定会发现,就在距离蚯蚓掠食现场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已经从草丛中悄悄站起十数个手持枪支的身影。黑洞洞的枪口,正摇摇指向身体已经大半钻出地面的掠食者。
很可惜,蚯蚓没有眼睛。尽管他们的触觉远超过其他生物,但是。他们仍然无法发现近在咫尺地危险。十几支枪一起开了火。上百颗子弹瞬时穿透了蚯蚓柔软的身体。褐红色的液体顿时从一个个圆形孔洞中冒了出来,带着一股剌鼻的腥臭气味,洒满了附近所有地土地。古代的蚯蚓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有人做过试验,就算把一条蚯蚓从中切成两段。它们有能顺利存活,并且还能以各自的残躯,重新生成新的身体。然而,进化到现在地蚯蚓虽然身体远超它们的祖先,却早已失去了那种令人咋舌的强悍生命力。乱枪之下。三条肥大的蚯蚓,完全被打成了蜂窝。只能歪斜的躺倒在一边,好象一堆粗大地肉色管子一般,没有任何生命地活力。动手!天线没有多说话.指挥着狩猎者门从藏身出跃出.紧紧抓起确定死亡蚯蚓身上滑腻的皮肉,奋力向外拔.数分中后,隐藏与地低的剩余部分,也完全显露在所有人面前.剥皮、取肉、清洗……一系列动作后,三条巨大的蚯蚓很快只剩下了一堆散乱的内脏。比其它虫子,它们的脏器更加腥气,理所当然应该丢弃。至于那些剥离下来的瘦肉,经过清洗后,却能是极好美味儿。天翔趁着新鲜,当场就片下几块能滑的蚯蚓肉扔进嘴里细细嚼了起来。
比之其它虫子,蚯蚓的肉质显然要更加细嫩,加上香料烹煮地带皮蚯蚓,也是黑暗世界中不可多得的一种佳肴。饱餐后的人,总会产生一种令人麻痹的舒适与疲劳感。天翔也不例外,身为族长的他,比这常人。显然要拥有更多地权利。在仰脖喝下最后一肉汤,细心地交代了晚上警戒人员的换班后,心满意足的他,从火堆前拉起已经吃饱的苏雅,走进一间专门为族长清理出来的休息室中。
“你还欠我一件东西。”没有任何预兆地,天翔忽然冲着眼前的女人说了句听起来很没头脑的话。“我欠你东西?是。。。。。。。是什么?”显然,对于这句话,苏雅本人也大感意外。
天翔笑了笑,眼睛肆无忌惮地,在苏雅高高隆起的胸脯和祼露在外的大腿上来回扫视。带着一种饱餐后的满足,快活地说道:“忘记了吗?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是怎么说来着?”“啊?”苏雅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用身体交换食物这种事情,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只是,像天翔这样不加任何掩饰的直接道,一时间,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看着颇有些害羞的苏雅,天翔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不由分说,一把将之搂了过来,快意而小心地抚摸着她光滑柔嫩的皮肤。这几天的充足饮食,已经使得苏雅完全恢复了以前的光彩。再加上那张本来就极其动人的脸庞,现在的她,恐怕是任何看了,都会有着想要将其按翻在身下的欲望。
当然,这仅仅只是针对那些吃饱肚子的人而言。“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天翔带着几分暴力地,将苏雅身上的衣物飞快地剥光后,又加了一句:“你没有选择,你,就是我赵天翔的女人。”苏雅没有说话,只是颇有些紧张地用双手护住胸前。其实,早在天翔将她带入房间那一刻,她已经猜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但她并不抗拒,也并不反感。对于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英俊族长,她实在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更何况,能够使得众多族人吃饱的领导者,也绝对是众多女性追逐的对象。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只是。。。。。。只是。。。。。。
命令就是权力,食物等于金钱,再加上英俊的外表。这三样东西,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足以使所有女人动心且无法抗拒的动西。
“我要你!”没有任何掩饰,天翔将自己早已硬起的生植器官,径直Сhā进了苏雅的体内。。。。。。良久,当浑身大汗淋漓的天翔从苏雅柔软的身体上爬起时,这才发现:一种虚弱无力的满足感,刹那间。贯穿了他的全身。比之上次那种完全因为需要而进行的Zuo爱,这一次,显然有着另外不同的味道。最起码,现在发泄完之后。他还有着继续想要与身边女人呆下去的念头。
相当意外,灰白色的床垫上,居然有些许落红。天翔没有询问,苏雅也没有解释。这种时候,沉默而疯狂的动作,远远要比高声阔语更加来地重要。
苏雅安静地趴在在翔身前,乖巧地俯下身体,把红润的嘴唇凑到耷软的荫茎处,细心地吸尽残留在上面的每一滴液体……“感觉怎么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后。天翔不禁将苏雅横过抱起。凑到其耳边轻声问道。
点头,幅度不是很大,却育肯定无比的点头。有时候,简单地动作显然要比复杂的话语更加直接。
女人的肯定,有时候堪比最强烈的瑃药更加刺激。天翔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从哪儿来地动力,居然再一次分开苏雅地双腿,搂抱着,又一次将自己的Ъo起的荫茎Сhā了进去。加倍的努力,自然会有加倍的收获。剧烈的体力运动也不例外。只不过,它的收获物。仅仅只不过是越发的疲劳罢了。
然而,这样的疲劳,却给天翔的大脑带来一种莫名的清明。使得他开始思考起来,自己在进入基地后的一系列动作。。。。。。学习“等等!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忘记了?“一个以外闪现出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天翔的脑海中。“这里应该是一处古人的生物试验基地。从那间装满笼子地房间来看,完全能够说明这一点。至于那些遗留在山顶的残骸,恐怕就是那些古人为阻止进攻者而留下的东西。尤其是那几个培养槽,应该就是他们用作试验的工具。因此,这里肯定曾经驻扎了大量的古代军队。而且,从那封接收到信件来看,这里似乎还曾经有过一个地位颇高的将军。那么,按照常理来看,这个基地之中,肯定有着一个专门用于储藏武器弹药的仓库。”意外的想法,使得天翔猛然从床上坐起,那种剧烈的程度,甚至将熟睡中的苏雅也完全惊醒。吃惊地望着这个刚刚与自己做完爱的男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快穿上衣服,和我出去一下!”天翔飞快地从床边抓过自己的裤子套上,口中则兴奋地朝着刚刚变成自己女人的苏雅说道。几分钟后,俩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基地的大门口。在他们身后,册是几十名睡眼新松、呵切连天的狩猎者。
”就是这里,这儿开始,分成俩组,随着墙壁仔细查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丝缝隙。注意墙壁上所有的异常点。一有发现,马上向我报告。“天翔的想法不是没有根据,从脑中存在的资料可以得知,古代人类在修建基地时,往往会留出防护性较好的空间,充作军火库。尤其是在大战爆发前夕,这类的工作就显得尤其重要。因此,对于这一类设计隐蔽的基地来说,如果没有一处用于放置武器的仓库,实在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从入口处的大厅,一直到放置培养槽的基地内部。再深入到各个分散开的房间,狩猎者们仿佛饥饿的老鼠搜索食物一般,将整个基地的所有部分翻了个遍。除了在一个隐蔽的房间内发现几捆尚能穿用的衣服外,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天翔希望中的军火仓库,也根本没有出现踪影。站在通往山顶的楼梯间内,天翔不禁有些疑惑。究竟是自己的判断错误?还是那些古代人在设计基地之初,根本就没有留下这样一间仓库?或者,是由于通往军火库的大门完全用能量控制,自己根本无法顺利开启呢?
不管是哪一种假设,都极有可能发生。天翔闷闷不乐地抱起双手,在坚硬的水泥地面鎺来回踱起了步。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思索着其中的原因。地上两条看似平常的矩形线条,顺理成章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这是两条完全平行的槽痕。边角完全以硬质金属压下,整个地嵌入了水泥地面之中。一眼望去,就好像是一条人为规划出来的道路一般,纵贯于整个宽敞的房间之内。
槽痕的两端,一头连接于那台已经不再运转的升降机前,至于另外一头,则消失在与之相对的墙壁下面。天翔颇有些疑惑地俯下身来,摸了摸已经有些锈迹地金属槽。这东西,似乎有些象是古代一种类似“滑轨”的装置。据说,古人利用这种铺设在硬地上的条形道路,能够在速度很快的情况,将承载重量极的滑车来回往返于道路地两端。
只是,现在看来这条金属槽,似乎仅仅只有通往升降机的部分。
“这堵墙有问题。”天翔仔细攀抚着墙壁,细心地寻找着其中可能存在的开关。但是没有用,这似乎并不是一道机关门。也根本没有任何于之类似的装置。所能从中发现地。仅仅只是一道被蛛网与灰尘完全覆盖地细小裂缝。
毫无疑问。这是一道门。就是打不开。不过,天翔却不这么认为。
“夏冬,去外面弄几根钢筋和投枪进来。”
“李方铭,快去把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
“方欲,带着你的小队,负责警戒。”
钢筋和投枪很快被找来,在天翔的指挥下,八名族人将尖锐的枪尖,狠狠刺入微波的缝隙中左右摇晃,在统一的号令下,同时向两边尽量掰扭。在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锋利的枪尖纷纷断裂成两截。而原本紧闭着的大门,也终于露出了一条约莫二、三厘米宽的缝隙。
“夏冬、李文铭,你们俩一人带一组,分别撬动门地两边,把它尽量向两边拉开。”说话间,天翔将一根粗长的钢筋架在门上,招呼着众人一同用力。几十个人的力气的确比要比几个人大得多。在所有人的合力下狭窄地门缝终于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硬生生地拉宽到了手臂粗细的缝隙。不过,这似乎也就是它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因为,在此之后,不管狩猎者们如何用力,它都好像是一名最坚决的财宝守护者一样,根本不愿意再松动丝毫。只留下那点半开不合的门缝,似乎在嘲笑着这群无知的人,与自己在做最自不最力的争斗。
只是,这样做,似乎根本难不住这群意志坚决的人。滑轮,是天翔在古代知识中发现并认为最有用的东西之一。根据古人的杠杆原理,使用多个滑轮构成的组合,可以在节省数倍乃至数十倍力气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将一件自己根本无法独立撼动的重物拉离地面。而且,在实际生活中,天翔已经多次运用这种简单方便的东西,完成了许多原本看似不可能实现的举动。
一位伟大的古代科学家甚至还说过:“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够撬动地球。”撬杆与滑轮,实质上,都是有着同样的功能。
现在,恐怕还得需要这种东西的帮助。
几十个大小不一的滑轮从山顶的残骸间被翻找出来。利用简单的工具,狩猎者们将其牢牢固定在了墙面上。两根粗长结实藤绳,也在往返围绕多个滑轮后,最终系在了两支前端弯曲成钩状,并且死死咬住门缝两侧的断裂投枪间。”拉!使劲儿拉!“力量,在顺着墙壁上多个转动的滑轮增加。那种绝对强悍的拉力,使得禁闭的大门,不的不放弃自己想要与人类作对的想法。只能老老实实地,在极端不情愿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旷达着缝隙间的距离。最终,在狩猎者们呐喊着后出最后一声号子后,封闭的大门,终于向人们打开了通往其中的道路。这是一条几乎比整道墙面还要宽阔大道路。道路的中央,细长的滑轨一直延伸到了远处。
天翔估计得没错,这的确是一处尚未被发现的隐藏区域。而且,它的范围,似乎还相当的广。
比之其它的房间,这里的安置的太阳能自动灯数量,显然要多得多。当然,这也使得狩猎者们能够更加清楚地看清自己眼前的每一件物品。
首先映入人眼帘的,是一台具有粗长身管的大型武器。对于它的名字,天翔并不陌生。熟记于心的《武器大全》,还有脑中的资料里都有它的相关解释。“PZQZ型直瞄火炮。105毫米口径,最大射程15000米泛亚洲联邦第三联合工业2087年出产。”
→第六十八节 - 军火←
这仅仅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更加令人吃惊的东西在后面。
“D-79式12毫米口径榴弹炮。标准分装弹头最大射程15300米。特种换装弹可达22000米。泛亚洲联邦北方工业公司生产。
“mAW-d”型肩射式单兵导弹,最大射距离1200.泛亚洲联邦北方工业公司生产。“GaU449型六管速射机枪,口径7。62毫米,有效射程1000米,美洲联邦通用电气公司生产。”
天翔静静地走在队伍最前面,心里飞快地对每一种看到的武器做出判断。这里的武器数量之多,品种之丰富,已经大为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时间的猜测,居然真的变成了现实。而且,在这个暗藏的仓库中,居然有着如此可观的武器。单兵轻武器,那是其中堆放数量最多的东西。天翔估算过,这里的轻武器及子弹数量。单从大体上看,已经超过了自己曾经在图书馆中发现的数十倍,如果再加上那些码集成山的机枪弹药,恐怕还得在这个数字上翻一番。
火炮,也是其中的重头部分,经过狩猎者们仔细清点,共发现各种型号的火炮五十八门,对于它们,天翔则表现出喜悦与无奈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喜悦,那是肯定的.这些火炮保存完好.油光滑亮地炮弹铜壳上还能照出清晰的人影.而且,单就那种可观的数量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极有价值的东西.
至于无奈,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举动.因为天翔发现,在其中,居然有四门威力巨大`射程遥远的电磁炮.甚至还有两门射程几乎等于无限的大口径激光炮.这样强悍的武器,绝对是每一个军事狂热者的首选.只是,想要使用它们,必须具有相当的能源。天翔仔细检查过,整个军火仓库中,根本就没有储备任何大型电池。有的,仅仅只是几箱普通功率的小型蓄电池而已。而且,它们也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作用。丝毫不能再有一丝电流放出。坦克,也是众多发现物品其中之一。四个近门的车库中。赫然停放着四辆so79式气垫坦克。看着这些外表极其雄壮有力的强悍武器,天翔只能抱以一种力不从心的苦笑。开动它们,需要大量的能源。一穷二白的自己,又应该从哪儿去找到这些东西?那一刻。他不禁有些想要诅咒古代的武器设计者。为什么要把如此之多的强力武器,统统制造成需要能源启动的奢侈货呢?话虽如此,单就以目前的发现来看,天翔已经很满意。有了这些武器,就不必再担心子弹的正常消耗。至少,这里存有的弹药,足够整个族群使用很长一段时间。
不单是武器,在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内,天翔还发现了大量的被服。从其外观上看,都是涂抹有各种黄绿斑纹的古怪服饰。这应该是古代称之为“迷彩”的一种军服。每一种发现,都会引起狩荀者们的惊叹与欢呼。同时也会给天翔带来一种极大地满足与充实。那是一种自己安全得到绝对保障后的充实,也是一种在拥有大量武器之后,可以肆无忌惮杀光所有敌人的充实。
只不过,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一种任何时候都汇之不去的贪婪与不满。“东西似乎有点少如果能够再找到更多、更有用的武器就好了。”
这是天翔目前的想法,也是每一个人类都会具有的绝对贪心。
算他走运,就在即将离开仓库之前,他又找到了一些能够满足自己贪婪欲望的东西。那是四具几乎全新的机动装甲.对于这些完全依靠能量驱动的武器,天翔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他真正看中的,则是放置在其四周的几辆完整的汽车.
汽车这种东西,相信每个狩猎者都不会陌生.城市废墟间到处都散布着它们的残骸.然而,像这样清楚地看到一辆完整的汽车出现在自己面前,对于所有在场的人来说,都还是头一次.这是六辆安置着机枪的四轮驱动汽车,按照古代人的说法,它们应该叫做“吉普”。虽然,它们也同样是需要一种叫做“汽油”的能源才能驱动。不过,对于这类东西,天翔却认为,至少比之别的能源,汽油的来源,应该要简单地多。
他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曾经看到过一些狩猎者,以汽油来生火取暖。因此,他相信,在这个庞大的地下基地中肯定有着储存汽油的相关地点。
然而,令失望的是,忙碌半天的结果,却是一滴汽油也没有发现。尽管如此,意外的发现,仍然让天翔激动得睡不着觉,这也顺带使得可怜的苏雅不得不迎合着那种莫名的疯狂,咬着牙满足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饭后,天翔照例派出了固定的狩猎人员。紧接着,便召集起所有剩余人员,对仓库中存有的武器,进行了一次大的搬迁。
数量如此之多的武器弹药,相当于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要有任何疏忽,马上就引起剧烈的爆炸。道时候,恐怕自己再命大,也会被炸的连骨头都不剩。
因此,有序的安全措施,绝对是一种必要的手段。费尽力气拉开的大门,已经在清理完周边的阻塞物后。重新关合到原来的位置。对于这道门上的伪装,天翔很满意,如果不是熟知基地内部情况的人,想要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发现这里隐藏的秘密,绝对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储存在仓库中的火炮,初二了那些无法使用的能源驱动炮,还有部分轻型小口径炮之外,剩余的三十二门火炮,则全部被狩猎者们拉到了仓库门口。天翔已经决定,将这些威力巨大的东西全部搬上山顶。安放在各个火力点之上。有了它们。再加上那些射程较近的巨弩与发石装置,恐怕没有任何生物敢来打这里的主意。
只是,如何将这些沉重的武器运上山顶。实在令天翔感到头痛。扛,是最简单地方法。数十个人扛一门炮,完全可以将它扛离地面并移动。但是承载能力有限的楼梯显然不能负担这样的重量,况且。过长的炮身。也无法在狭窄地楼道内翻转。唯一地办法,只能是回到那台缺少能源,无法运转的升降机上。
很明显,它就是古人用于武器上下搬运的装置。地面留有的滑轨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只不过,对于它,天翔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他检查过,这东西完全依靠电能驱动。在没有任何发电设备的情况下,它们只能是一堆没用的废铁。升降机的最顶端,是一个被两块“Z”字形钢板交合密闭起来的闸门。看得出,它也同样走使用电能驱动开合的装置。利用撬杆加滑轮的笨办法。狩猎者们花了旁人无法想象地辛苦。这才万分艰难地打开了紧闭的闸口。
外出的狩猎人员在带回猎物的同时,也带回了大量牢固蔓藤。在花费了大量时间将其干燥编织成足够牢固的粗绳后,用它们把一门重量较轻的105毫米PZ92直瞄火炮,整体缠绕在一起。依靠从闸门处拉下的几根粗大吊绳,再次利用了滑轮的固有特点。轻而易举地,将之安全吊运到了山顶。贯穿山顶防御墙面的道路,将整个山头一分为二。两个南北相对的出入口周围,早已被古人设置了大量坚固的混凝土火力点。尤其是在众我低矮射位的背后,还有序地安排了几处“U”字型的凹槽。尽管并不十分清楚这些槽痕究竟有什么用,可是天翔却明白,PZ92型火炮底盘下的那两条钢制撑架,其形状与大小,都与之完全吻合。一共四门炮,南北各二.外带轻重机枪八挺.再加上众多手持轻武器的族人,天翔完全有理相信,这样防卫森严且拥有密集压制火力配备的要塞,根本不可能会被外人所攻破.那怕就算是那些可怕的类人,也绝对会在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扫射下,变成一具具没有任何生气的尸体.尽管如此,天翔还是觉得颇有些遗憾。自己手下的人实在太少,如果想要按照最完美、也是防御力量最强的模式,对整个山顶要塞进行合理性配置,至少也需要一百五十至一百六十人左右。目前自己带到这里的族人不过只有区区一百,就算把他们全部派上,也不足以将要塞的防御发挥到极至。况且,人总得要吃饭,也还得做点其它的事。总不能成天到晚抱着机枪大炮万分警惕地站在这里吧!因此,就现有的情况来看,山顶安排二十名族人担任警戒防守已经足够。毕竟,狩猎需要人,清理基地也需要人,有了这些威力强大的古代武器,他实在想象不出,究竟还会有什么生物,能够对自己的族人造成威胁。
只是,他的想法很快就像块脆弱的玻璃一样,被残酷的现实打得粉碎。大炮被安置好后的第四天,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太阳日。与往常相比,湿润的空气不仅蕴含着更多的温暖,而且风中的气息,也流露出一种少见的柔和与安详。这样的天气,在死气沉沉且昏暗无比的世界里,实在是一种极其难得的奢侈。
狩猎者们很喜欢这类柔和的天气。他们也很想躺在地上,仰望着颜色分明的蓝天,好好享受一下这短暂的温暖,只是,太多的事务注定了他们的忙碌。而且,必须是在为他们的生存所奔忙。天翔也没有闲着,比起夏冬带领外出的狩猎小队,以及包括苏雅在内正在清理基地的一干女人来,他的事情显然要繁杂得多。而且别人也根本无法替代。
教会一个近乎野蛮状态的人类熟练操使一门火炮。这样的任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应该具有相当的挑战性。最初教族人使用枪械地时候,天翔并没有觉得有多难。毕竟,他仅仅只是告诉了他们装弹射击等一系列步骤后,便再也没有花费什么力气。狩猎者那种天生对于目标的敏锐捕捉感。使得他们几乎根本不用瞄准,就能打出与古代优秀射手同样的成绩。
这也许就是进化的最贴切表现吧!
开炮,能否也能够像开枪一样简单?PZQ2直瞄炮地操作,天翔并不陌生。然而书面上的东西与实际动手操作。根本就是两回事。抓弄了大半天,天翔自己也才在半生不熟的情况下,多少变得慢慢熟练起来。至于其余的族人,则只能手把手地一个一个来。
幸运地是。他有时间。也有可供教具使用地大炮,更有码积成山地大量炮弹可供训练。天翔并没有那种想要在短时间内,把所有人都训练成为一炮命中目标的神射念头。他唯一的目的,仅不过是让族人能够尽可能地熟悉这些强悍的古代武器。毕竟,有些时候,一名优秀的射手,远远没有一群熟悉操作规程的人更加有用。一个人在战斗中可能会死。死了,就必须要有人对的岗位进行替补。炮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一门大炮永远保持威力,就必须保证有着数量足够多地炮手。
就在天翔专心致志地教授着族人的时候,放开的思感忽然发现一丝异常。他“看见”。在距离自己千米左右的地方,外派的狩猎小队,正在夏冬地带领下,死命地朝着基地所在狂奔而来。夏冬跑在最前面,一向热情的脸色早已被惊慌所代替。至于其余的人。也都表现出同样紧张骇怕的神情。
很明显,有东西在后面追他们。
一种让他们足以感到威胁的东西正在紧跟其后。“通知所有人准备战斗。命令各个狙击位,保持警戒状态,随时准备接应我们的人。”天翔一面简单急促地对身边的方欲下达着命令,一面以最快的速度,将现有的思感延伸到探测极限。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装备精良的狩猎小队如此落魄。枪械的威力天翔是很清楚的,就算是再强悍的人类,也不可能抵挡住子弹的攻击。至于虫兽,那就更不用说。它们素以为傲的坚硬甲壳,在子弹的攻击下,根本就仿佛一张没用的薄纸。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拥有了充足的弹药,凭着一支古代枪械,狩猎者们几乎不存在任何天敌。
凡事总有例外。
天翔很清楚地记得,战风是如何被一群数量多得可怕的褐蚁追得差点跑断了气,也记得自己是在如何无奈的情况下,亲手杀死了六名被蚁群追逐的族人。在那个时候,威力再强的武器也无法发挥任何作用。虫群以其自身多到恐怖的数量优势,成功地抵消了文明与科技带来的威胁。
一颗子弹,充其量能够穿透数只蚂蚁的身体。可别的蚂蚁呢?它们会在你开第二枪的瞬间,蜂拥而上,啃光你身上的每一条肉丝。难道说,让夏冬他们感到害怕的,还是褐蚁?难道说,紧追在他们背后的,还是那种密不见天的庞大蚁群?
如果是这样,那么恐怕所有的人,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尽快撤离。
只是,这样的决定天翔并不愿意做出。毕竟,这里是自己辛辛苦苦发现并清理出来的新居所。就好象面对强盗破门而入,主人只能极不情愿却又万般无奈地离开一样,那种滋味儿,实在令人不甘。可是,保住性命才是关键。古人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在天翔即将下令让所有人撤离的时候,延伸开的思感忽然接触到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那是来自紧跟狩猎队员背后的莫名生物。从那种繁杂的波动上,天翔完全可以感觉到,其数量很多,简直多得可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肯定不是褐蚁。
因为,它们没有褐蚁跑得快,体积似乎也远远要比褐蚁大得多。而且,它们的移动速度很慢,与飞奔的狩猎者相比,根本就是兔子与乌龟的比较。
那究竟是什么?
→第六十九节 - 腐蛆←
(提醒:看此章节的时候,最好不要吃东西。要不然。。。)
应该承认,狩猎者们奔跑的速度确实惊人。而那种不知名生物的脚步也实在慢的可以。直到气喘吁吁的夏东站在天翔面前时,它们也仍就没能走进思感的有效探测范围之内。“是。。。。是腐蛆。。。。我们。。。我们遭遇了。。。大批。。。大批的腐蛆群。。。。”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夏冬,双手杵着膝盖,力竭声嘶地朝天翔报告着自己的遭遇。
“腐蛆?”天翔不禁有些奇怪,这种完全以腐烂血肉为食的东西,怎么会突然跑到自己的基地附近?按照它们的生活习性,应该是集中在阴暗潮湿一类的地域才对。泥石混杂且颇为干燥的山地,绝对不应该是大批腐蛆出现合理场所。对于它们来说,这种地方就好像陆地对于一条鱼那样陌生。当然,鱼儿离开水源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要岸边能够有足够吸引它们的东西,饥饿的鱼也肯定会不顾一切地疯狂扑上岸.为的就是能够在被饿死之前饱餐一顿.
离开水活活憋死,也总好过被饿死强.
腐蛆也不例外.只要有着足以吸引它们的东西存在,冒险,似乎也是一种对于枯燥乏味生活的有效调剂.“糟糕,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冥思苦想中的天翔,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腐蛆都会朝着基地所在方位而来的原因。
腐蛆的食物就是腐肉。那些仅仅只洒上一层浮土,准备用作给食人植物当作养料供应的类人腐尸。它们腐烂后的尸臭味道,可以随风飘荡到很远的地方。甚至就连那些混合在泥土中的腥浓臭液,也能在四处分散的地下水源带动下,传播到很远地地方。当然,这类令人恶心的气味,狩猎者他们都会避而远之。可对于喜食此物的腐蛆来说。却根本就是堪与大餐媲美的绝妙滋味。“关闭基地大门。所有人带上武器,在山顶要塞进行防守。方欲、苏雅、李文铭,带上你们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尽可能多的弹药运上山顶。对付这些东西,需要足够的子弹。”
躲,是来不及了。就算天翔能在腐蛆群到达之前,把所有堆积在基地外部的类人腐尸全部移走,对气味极其敏感的腐蛆,仍旧会发现隐藏在基地内的活人。它们完全可能为了这一百多个鲜活的食物耗费在量时间,更何况,就算山脚下地入口完全封闭,那么山顶地通路呢?它们难道不会想到从这里爬进基地吗?天翔实在是没有勇气。用自己和族人和生命去验证一下腐蛆的智慧。
庞大的蛆群终于进入了思感探测范围。一只只白白胖胖的恶心蛆虫。在天翔脑海中来回翻滚蠕动。粘满其浑身的浓液浸湿了它们前行地土地。虽然从“心眼”中看到的景象没有任何气味。可天翔还是觉得,那怕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自己也还是能够闻到那种发自它们身上的刺鼻恶臭。“开炮!炸死它们!”
这不仅是天翔的命令,也是所有聚集在山顶狩猎者的想法。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对面山坡草丛中钻出的一只只腐蛆。
两门PZ92各自发射了一枚饱弹。尽管落点不一至,可天翔还是很高兴地看到:炮弹准确地在蠕动的虫群间炸裂开来。飞溅的弹片在爆炸的作用下。纷纷钻进柔软的虫躯。在穿透所有障碍后,再次冲出,一头扎进邻近的虫身之中。
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瞄准,只需要一个大概方位,恐怕就算是世界上技术再烂的炮手,也能变成命中率最高的人。
腐蛆相互间的距离堆叠得相当拥挤,以至于两枚炮弹发挥出远远超过预想中的威力。天翔高兴地看到,超过六十只虫子的身体表面都溢出了腥绿的血液。它们的蠕动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虽然很慢,可它们并没有死。它们还在继续向前移动,尽管,速度相当慢。
甚至就连那几都位于落点中央,身体几乎被爆炸完全撕裂的腐蛆,也仍旧在以一种本能向前移动。看得出,它们已经濒临死亡,去还是在朝着食物所在的方向喘息。。。。。。至于其它的腐蛆,则根本不为意外的袭击所打动。它们丝毫没有停留,依旧蠕动着,向类人腐尸所在的方位蜂拥而来。也许在它们看来,多死几个同伴,也就意味着自己能够多吃一些吧!
“可怕的东西!”天翔喃喃地摇了摇头,再次朝向两座炮位的操制者重重压下了手臂。
“继续射击,不要停止。”呼啸而过的炮弹,接二连三地在腐蛆群中炸开。破碎的白色虫尸块,伴随着大量黑色的泥土,散乱在地上,夹杂交裹成一团团流淌着腥绿浓液的莫名块状物。还有的,则直接掉落在蜂拥攒动的蛆群身上,在那种白腻滚动的肥胖身躯上,形成一个个肮脏无比的另类斑块儿。严整的腐蛆群被炸得千创百孔,漫山遍野的白色“蛆海”,也仿佛在突然间落潮后,显露出数十块大小不一的黑色礁石。只不过,在紧跟其后的“蛆浪”推动下,这些可怜的礁石自然无法中流砥柱,只能带着万分不甘地消失在漫天的蛆群间。
“方欲,你负责给我盯住炮位,绝对不能停止发射。”
“夏东。带上你的人跟我来。顺便告诉李文铭,让他的人都过来,那些狙击步枪对腐蛆没用。它们根本就不怕那东西。”确实,射程超远威力强大地狙击步枪,对于腐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天翔自己也开了几枪,却懊恼地发现,被命中的腐蛆,根本就对钻进身体的子弹毫不在意。它们依然拼命前行了很长一段路后,知道体内血液几乎完全流光,这才一头歪倒在草丛间,再也无法爬起。
如果仅仅只有几只腐蛆,远距离狙杀确实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可问题是,腐蛆群的前锋,已经距离山脚不到五百米。
尽管它们的主要食物是腐烂的尸体,可这并不代表它们对活人没有兴趣。
必须阻止它们,绝对不能让它们再前进一步。山顶要塞南北两端,天翔依照射击位置,各自放置了八挺机枪。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按照他的命令,北面通道地所有机枪,全部都被转移到了南面。他必须利用机枪的设计速度优势,来抵消腐蛆群那种可怕数量威胁。
GAU449六管速射机枪,是一种性能相当不错的武器。《武器大全》及众多古代军事书籍中,都曾经对它可怕的射击速度有过相当确切的描述及赞扬。尤其是按照电脑资料中的部分显示,这种机枪完全能够在一分钟内射出超过20000发以上的子弹。单就那种子弹形成的铁幕,本身就是一种极其有力的防御手段。会员zoely手打火炮仍然在发射,族人手中的各种轻武器也在有效射程内朝着临近地腐蛆射击。然而,天翔及一干机枪手地脑门上却淌下了大滴地汗珠,尤其是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越来越近的蛆群,几乎快要冒出血来。
他们不是不想开枪,而是不敢开枪。因为,直到所有机枪统统搬过来之后,天翔这才发现,慌乱中自己竟然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子弹,机枪的子弹。山顶要塞中,居然仅仅只储备了六箱机枪子弹。
一箱子弹五千发,六箱就是三万发。可对于整整十六挺GQU449来说,平均一挺还轮不到半像子弹。尤其照它们那种恐怖的射击速度计算,这点子弹简直少得可怜。甚至还不够它们一分钟地消耗。
“是谁干的?混帐!”天翔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再此之前,他就曾经反复叮嘱过族人,必须确保山顶要塞的弹药储备。虽说存放武器的仓库,距离山顶仅有数十米的垂直距离,可在关键时候,这段距离完全有可能造成意向不到的死亡。
。。。。。。。。我。。。。。。。是我。。。。。
一个颇有些惊慌的声音从近旁边响起。不有回头看,天翔也知道寻是李文铭。“不要废话,快带人去搬子弹。集注,要快!”
天翔没有意料中的发怒,仅仅只是暴躁地大声下达了新的命令,这种时候,切实地做点补救措施,远远要比发脾气追究责任有用得多。猛烈的炮火,给行动缓慢的腐蛆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已经冲到山脚下的蛆群,开始朝着山头的狩猎者们发起了攻击。它们纷纷张开仅有一张吮吸加吞咽功能的肉嘴,沿着洒满乱石与泥土的古代柏油路面,向着数百米外的要塞扑了过去。
不用天翔发号施令,所有人在那一瞬间纷纷端起手中的枪械,朝着迎面而来的蛆群狂泻着子弹。突击步枪的连射功能在这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个有一个空弹匣也在狩猎者们近乎挥霍一般的射击中,纷纷清空了自己肚子里的所有存弹。天翔身边机枪仍旧没有开火。按照他的命令,与其让十六挺机枪同时消耗子弹,还不如将弹药集中起来,首先保证一个火力点的供应。尤其是在目前弹药供应不上的情况下,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必须放在最后使用。
可能是感受到了来自山顶的巨大威胁,也可能是由于腐蛆自身太过饥饿的原因。忽然间,它们没有任何预兆地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将自己的目标重新锁定在了那堆埋藏在山脚浮土中的类人腐尸身上。大堆腐烂的臭肉,在没有眼睛仅靠触觉和嗅觉与外界接触的咀虫心中,显然要比一支直指自己脑门的突击步枪更加具有诱惑力。
死,并不可怕,怕的是在那种无法忍受的饥饿中,被剧烈收缩地胃袋紧绞而死。至于子弹,有什么好怕?不就是脑门上一下而已,不疼不痒。比起饥饿来,这种死法显然要轻松得多。类人的尸体就对方在距离山脚入口不到两百米地地方。那里是一片松软的浮土,相当适宜植物生长。更重要的是,那里是通往基地入口出前的毕竟之路。用一片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食人植物将之覆盖,形成一种有力且有效的防护手段。这就是天翔的想法。
只是,这一看似完美的计划,却被上万头蜂拥而来的腐蛆全部打乱。埋藏在地下的腐尸上,不过薄薄地撒上了一片泥土。为地,仅仅是防止那种熏人地臭气溢出。毕竟,就算是饿得前欣心后背地疯子,也绝对不会把这些东西塞进嘴里。除了用做食人植物的栽培之外,它们根本就没有别的任何用途。腐蛆的鼻子极其灵光,就算是深埋地下数米深的烂肉,也能被它们准确无误地,从深厚的土层中翻找出来。至于这些隐约透出地面的腐肉,就更不用说。驻守在山顶的狩猎者们,颇有些惊惧地看到:在上百头领对的腐蛆拱动下,堆积在地面已经形成一座小山,表面覆盖着一层薄土的类人死尸,已经逐渐出现了坍塌的倾向。它们摇晃着、倾斜着,在数头兴奋地钻进其中大饱口福的蛆虫剧烈动作下,最终轰然倒地。砸散成一片流淌着黄绿恶心浓臭液体的碎块。人的尸体,只要死亡超过短短数小时,就已经肉体僵硬的现象。在古代常温下,很快就能进入逐步腐化状态。黑暗世界中的温度虽然要比古代更加湿冷一些。却也并不是完全的寒冷。死亡后的尸体,超过一定时间,仍然会不可避免地要流水、腐烂。尤其是这些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半月以上的类人,身上的肌肉早已烂得跟糨糊没有任何区别。就是前几天,一名从旁经过的狩猎队员,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其中一具尸体,整条大腿当场就陷了进去。慌得他手忙脚乱地一阵乱抓,结果,只抓到扔弃在周围的烂尸。那种感觉,根本就好像是无意中落入了一个松软的淤泥坑。如果不是旁边的人及时拉住他的手,将其救回来的话,恐怕。这个倒霉的家伙,当场就会直接被淹没在高度腐烂的尸肉中。据他自己事后心有余悸地回忆,那些原本强劲有力的类人肌肉,根本就好象是浮在水面上的泡沫一般,轻轻一按就通。手指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摸到其中的骨胳。他试过,只要轻轻一拎,就能从一堆湿搭搭的烂肉中,起出一根完整的骨头。至于那些韧带与较为坚韧的身体部分,则好象几根破烂的布条一般,可怜地缠绕在上面。这些东西,就是食人植物的最爱。当然,也是腐蛆最喜欢的食物。
天翔无奈地闭上双眼,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几分钟以前,他就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思感。一群肥腻虫子争抢一堆息肉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不会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更何况,脑中的探测思感,一直都在反复回几个简单的词语。“看”得他简直想去撞墙。“幸福”、“美餐”、“好吃”。。。。。。诸如此类,反反复复,如果是面对一桌佳肴当然另当别论。可那毕竟是一群腐蛆,还是一群大肆舔食臭得熏人烂肉的腐蛆。当然,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成片“吧既——吧既——”的肉唇咋动声。
山顶到山脚,不过区区数百米,对于视力超卓的狩猎者们来说,实在是看得不能再清楚。。。。。。人的大脑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强忍着恶心的同时,天翔却莫名其妙想起了那顿时美味儿的蚯蚓炖肉。恍惚中,他忽然想起:蚯蚓的身体好像与腐蛆机器相似。也走同样的棉软、同样的滑腻肤、同样的圆滚。它们也都以收缩肉体拱动前行。而且,它们也吃肉,只是不知道。。。。。。
一阵从心底翻诵上来的黄水,瞬间就沿着喉管一直上涨到了天翔的口中。使得他再也无法,忍受地单手杵地狂呕起来。
“子弹。。。。。。子弹运来了没有?李文铭,你的子弹在哪儿?混蛋,我。。。。。。我要子弹。。。。。。我。。。我。。。我要杀了这些该死的东西,我要杀光他们。。。。。。”
→第七十节 - 消耗←
天翔的吼叫的声音相当嘶哑。听得出,其心中的愤怒与??已经太多。现在的他,需要发泄,疯狂的发泄。那种完全来自外界的巨大刺激,使得他在那一瞬间,根本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不过,那仅仅只是一瞬而已。毕竟,他是人,不是野兽,更不是虫子。不单是他,所有在场的狩猎者,不约而同地,全都趴伏在各自的掩体前呕吐起来。腐蛆食烂肉的场面他们不是没有看见过。只是,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如此疯狂地抢夺,如此碎烂的尸体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抗拒那种发自心底的厌恶,也就是在那一刻,人与虫,两者之间最明显的差距,赫然脱离种群的数量优势,独自显露了出来。智慧、理性、感情。。。。。。这些东西,虫子可能也有。但是绝对没有人类这么丰富。
山下的争抢仍旧在继续。高耸的尸堆已经完全被白腻的腐蛆群所淹没。快乐的蛆虫肆无忌惮地在满是黄汤绿水的腥浓间横行。大团粘有黑色泥粒的烂肉,在一张张肉唇的反复张合中,消失在混圆鼓涨的虫腹中。甚至就连那些完全混杂在土层下面,根本无法分清究竟是土还是肉的莫名团块,也在肥胖虫子的争相抢夺中,飞快地消失了自己的踪影。只有那剧烈熏人的臭味儿,顺着上扬的气体,一直飘散到了空中,弥漫在这一片地域之上。饕餮、大餐、美食。。。。。。所有的词语,这一课已经变成了形容这里的最佳组合。至于骨头,那些死亡类人遗留下来的坚硬骨头。也丝毫没有被腐蛆们放过。粗大圆实的头骨它们最喜欢。一口一个地直接吞下了肚。昂长尖的手臂、脚肢,也是它们不愿放过的美食。狩猎者们惊异地看到,一只肥得发腻的腐蛆,不假思索地吞下了一条摸有其身体长的腿骨。丝毫不顾忌自己短小的身体能受如此可怕的食物。半米多长的骨头,一直从它的口边。径直延伸到了尖尖的虫尾。尽管如此,仍然还是留有一部分为能完全吞入,只能死死地卡在贪婪的腐蛆嘴边,使得肥厚的肉唇无法正常关合。。。。至于疯狂的吞食者自己,则带着一种说不清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的表情,无用地在一堆烂肉上反复打滚。将一堆堆恶心的臭肉带得到处都是。
就算是有了这样的活例,腐蛆们也丝毫没有停下自己地进食。甚至,一条不怀好意的蛆虫,在慢慢靠近尚有骨头伸出口边的同伴。猛然叼起露出的骨节,拼命向后拉伸。直到将整条骨头从同伴口中拉出后,这才美滋滋地溜到一旁,重复起它之前未完成的吞咽任务……弹药地运送还在继续,狩猎者们的速度已经很快。短短十数分钟里,他们已经从闸口吊运起了大量机枪弹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翔才发现,自己可能错怪了忠心的手下。
他们不是没有搬运弹药,而是弄错了子弹的型号。起码有超过两百箱M5G43的子弹,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距离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而已,在它们的旁边,还有数量多的可怕的手雷。这是他们日常用得最多的东西。
“手雷,快。先把手雷搬过来。”无暇多想,天翔几乎是吼叫一般,从口中狂喊出了这简单的话语。
“炸。给我炸,用手雷炸死这些恶心地家伙。”数十颗拳头般大小的黑色小球,在手臂掷出力量的趋势下,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条漂亮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在了蜂拥蠕动的蛆群间。他们的到来,顿时在争食的蛆虫中引起了一阵骚动。有的腐蛆甚至丝毫不辨地张口叼住从天而降的这些铁疙瘩。糊里糊涂的就咽下了肚。
愚蠢的动作,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从手雷的落点处响起。占据在山顶的狩猎者们,高兴的看见:横行于尸堆上的扶住,在剧烈的爆炸气浪中,生生被撕裂成片片烂肉。爼皮,碎肉,还有那些简单的内脏,被爆炸振起的冲击波抛洒的到处都是。
震耳欲聋的巨响并没有吓退后续的族群,他们似乎已经被那些同类新鲜的血肉所吸引。纷纷加快蠕动速度,朝着这片失衡浪迹的烂肉餐厅疯狂奔进。“不要停下来,继续扔手雷。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就这样,把这些该死的生物统统炸死在下面。”
狩猎者们丝毫没有停顿。数个装满手雷的木箱,在短短几分钟之间,就已经被完全掏空。蛆虫原先带来的恶心之感,很快就被那种屠戮对手的巨大快感所代替。很快,真值不用天翔提醒,他们已经主动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甚至,从码放在一起的武器堆中,再次搬出了大量的同种物品。腐蛆可能属于那种没有什么大脑与智慧的虫子。它们的愚钝也可能是所有虫子中,最为显著的一类。但是不管怎么样,它们毕竟拥有独立的个体生命,也同属于地球生物的一种。因此,尽管它们看上去很笨、很呆、很蠢,可是它们并不傻,也不是那种白痴到任由对手宰杀,而不做任何反抗举动的无脑虫。大量同类的死亡,以及来自山顶的投掷物,很快引起了腐蛆群的注意。在确定死亡的威胁正是来源于那里后,庞大的蛆群开始转变方向,再一次朝着人类盘据的山顶蜂拥而来。
“所有机枪上子弹。各自把守好自己的位置。方欲,负责好你的炮位,给我炸掉蛆群的尾巴。准备,只要蛆群前锋越过山脚那堆乱石,就立即开枪射击。”这个时候,腐蛆群的尾端,已经逐渐从对面山坡向这里收缩。也就是说,出了眼前这片海海满满的蛆虫外,它们将再没有任何后援部队。
尽管如此。天翔大体估算了一下,单就面前这片白茫茫的“蛆海”,其数量至少还有近万头之多。以自己手下区区一百人计算,至少还需要每人再杀死一百只,才能彻底摆脱这些可怕恶心的东西。“开火!”不需要太多地激励话语,也不需要什么豪迈的语言。在年轻族长的指挥下,各种轻重武器同时朝着山脚下蠕动前行的蛆群,喷射出一片带着死亡问候的弹雨。它们的覆盖面是那样的密集,以至于将整个狭窄的出入口。完全变成了一条仅供子弹穿越的钢火通道。GAU449六管机枪地威力确实强大,尤其是在数量多达十六挺机枪同时开火的时候。那种仿佛狂风暴雨倾泻一般地子弹,根本就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抵挡。在机枪转轮发出那种特有的恐怖“呜呜”声中,前端已经冲上山道三分之一的蛆群,硬是被强行打退了数十米。尽管,他们自己根本就没有害怕或想要撤退的概念。而且,后继虫群也根本不可能给它们这样的机会。它们根本就是被子弹所击退。确切地说,“击退”这个词已经并不适用。它们是在冲击力量巨大地子弹撕扯撞击下,硬生生地被分裂成大量碎小的肉块,柔软的身体也在瞬间被打得粉碎。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只蛆状的玻璃瓶,自动撞上一堵肉眼看不见的坚硬水晶墙一般。机枪的转轮在飞速旋转。天翔惊异地发现,一分钟两万发这个数字,并不是古人夸大其词。仅就自己身边这挺Gau44g来说。短短几分钟内,它就已经打光了五个弹药箱。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两万五千发子弹啊!
当然,奢侈而疯狂的射击也受到了极佳地效果。整个涌上的蛆群,已经完全被打回了山脚。而且,其中一具横死在山道上的腐蛆尸体上。还能看见那些密密麻麻布满其全身地黑色弹孔。“网眼衫。。。。。。”不知为什么,天翔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怪异的古代字眼。
腐蛆群伤亡惨重,但是仍然至少还有超过数千只的庞大数量。只是,它们已经无法再对狩猎者构成有效的威胁。这个时侯的蛆群,已经完全失去了刚开始的所有气势。天翔计算过,就算这些腐蛆同时朝山顶进攻,也无法抵挡狩猎者们密集而疯狂的火力。
“马上更换机枪枪管,速度要快,夏冬,带上你的人,继续朝下面扔手雷。把它们尽量多炸死一些。。。。这是什么。。”
正在紧张地发号施令的天翔,忽然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捂住了嘴。几颗混圆柔软的不名名物体也随之滚进了他的口中。疑惑地回往看时,却是笑意盈盈的苏雅颇有几分紧张地递过一个装满净水的壶。“喝口水,润润嗓子。”
口中的圆物被舌头一顶即碎。一丝微酸的甜液也随之从中流淌出来。这种东西每一个胜利者都不陌生,那是一种叫做“山苺”的野生浆果。只是,数量并不多。天翔嚼着口中的山莓,冲着苏雅略一点头,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情况已无大碍,就算是腐蛆再来一次攻击,自己也能将之全部杀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苏雅递过的水壶其实相当及时,自己吼叫了半日的喉咙,确实干得快要冒烟。
“族长,快来看,蛆群退了!它们跑了!”一名负责警戒的族人朝着天翔大声喊道。从他的声音里,明显可以感到一种无法抑制的欢快与激动。腐蛆的确是在撤退,数千只蛆虫正掉过头蛆,朝着它们来时的路线,向山头的另外一边翻越。可能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吧!也可能是大量同伴死于非命的警告,更或者是它们已经吃饱了肚子,再也不想做些无用的争斗。但不管怎么样,它们的确是正在从狩猎者们的控制范围撤退。只留下大片臭气熏天的虫尸与烂肉。天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端着水浒地手也在微微颤抖。说实话,这一仗,应该是他所有遭遇虫子中,最简单,最容易,也是没有任何人员伤亡的一仗。仅仅依靠古代武器的强大威力。一级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形,硬是将庞大的蛆群挡在了基地外面。
只不过,这一仗,也是他有生以来感觉最难受,最恶心的一仗。尤其是那种子山脚下散发出的熏天臭气,简直堪比赌气或麻醉药剂还令人难受。有好几次,天翔几乎无法忍受那种强烈的呕吐欲望,差一点就只会着族人们退回基地。那种无法忍耐的恶心,绝对不是仅靠杀死对手就能化解得了。
“布。。。。。。给我一块湿布。。。。。。”精神恍惚的天翔朝着苏雅伸出了手。她的手上,正拿着一叠浸湿的布条。逐一散发给众人。尽管布条很薄,但对于没有任何遮掩的鼻孔来说。却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遮掩。至少,在围上这么一条简单的东西后,那种浓重的臭气,闻起来已经不再那么强烈。
“夏冬、方欲,安排警戒。我。。。我现在需要休息。。。。。。”简短而狼狈地说完这番话后,天翔也琅跄着脚步,与苏雅相互搀扶着,慢慢消失在了通往地下基地地入口。。。。激战过后的睡眠是绝对甜美且沉静的。除了必要的警戒人员,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在第一时间进入了梦乡。太多恶心刺激的场面对于大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恢复经历最好的办法。就是休息。
天翔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只知道,当自己醒来后。手腕上地计时器已经跳跃过了一连串的数字。而曾经要拼命向往清光存货的肚子,也在这个时候,非常不正气地响了起来。一碗香浓地肉汤,非常适时地端到了他的面前。
“快吃吧!睡了这么久,饿了吧!”苏雅清丽的脸庞,透过袅袅上升的热气。出现在天翔眼前。
饿?废话!睡了那么久,能不饿吗?无暇多语,天翔接过盛肉的汤碗,带着一种极其痛快的舒服感,大口喝了起来。
“看来我没看错人,苏雅,呵呵呵呵。。。。。。”
暗想中的天翔颇有些得意,醒来就有的吃,这种事情在以前,恐怕是自己根本想象不到的吧!“夏冬他们醒了没有?”很快,天翔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在他心目中,还有着更多远比女人重要的事情。
“醒了,要我叫他们过来吗?”
“好的!”高大宽敞的武器仓库大门前,慢慢走进了几个被太阳灯光映射出长长身影的人。
“你说什么?我们居然一次就消耗了那么多的子弹?你没算错吧?”
这是天翔的声音。其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我没算错!”夏冬颇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二十二个机枪子弹箱,已经全部清空。十七箱手雷,仅仅只剩下二十一枚。还有那些M5G43通用子弹,整整被我们打光了近三万发。。。至于炮弹,到是消耗的不多。只有几十发而已。。。”
“十多万发子弹,上千枚手雷。。。还有炮弹。。。”天翔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古人书中的吝啬鬼,在看到金钱被大量挥霍时的痛心感究竟从何而来。现在的自己,不也正像一个努力节衣缩食,却在关键时候不得不忍痛大肆将之挥霍一空的家伙吗?天!就算是图书馆中几份之一的存量,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至于那些码积成山的弹药堆,已经被搬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窟窿。尽管,这些窟窿就整个仓库而言,也不过只占到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仅仅只是一场战斗,竟然就要消耗如此之多的弹药。难怪古代军事书籍中一再强调,充分的供应就是战争的基础。这样做的确没错,也完全可以理解。只是,类似这样的胜利,又能维持多久?这里所有的弹药,有够我们用上多长时间?不能生产,坐吃山空。。。。。。但是虫子、类人。。。。。。它们,又会停止自己的生育和繁殖吗?”
这是天翔目前迫切需要考虑和解决的问题。
→第七十一节 - 恐惧←
巨大的弹药消耗,使得天翔不得不彻底打消原来那样无比依靠古代武器的念头。在撵走这群恶心的蛆虫后,他才发现,仓库中庞大的武器弹药,其实并不足以早在强度的挥霍状态下使用太久。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武器来源,唯一的办法,还是依靠自己制造。
蛆虫退走后战场一片狼藉。流淌这脓液的臭烂肉块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气味,哪怕就算是连厚厚的基地大门也无法阻挡。它们从每一个孔洞中,从四面八方钻进基地,肆无忌惮地在本来就不甚清洁的空气中来回肆虐。弄的狩猎者们苦不堪言……浸透的湿布条现在成了人手必备的东西。天翔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气味不同于虫子或类人,那根本就是你赶都赶不走的东西。唯一的出路,只能是等待着,让它们自己慢慢消散、慢慢淡薄。
几天前,战风曾经率领着数十名精壮的族人来过一次。他们用独轮小车给天翔送来了大批新近打造的金属工具,还有不少制造巨弩与发石装置必不可少的钢制构件。同样的,天翔也让他们在走时,带上来大量古代武器和弹药。用他的话来说:“把所有的宝物都放在一个箱子里,实在是一种极其不明智的表现。”这并不是天翔的惊人之语,而是某一位不知名的古人所说。他不过临时剽窃借用一下罢了。
此外,战风还给天翔带来一个半忧半喜的消息。“基地里那些流云族的孕妇,也就是此前已经怀孕却没有生产和手术的那些人当中,又有一个产下了类人婴儿。我留心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它很可能就是苏雅曾经说过的那种双头怪婴。因为,它的肩膀上,已经长出了一个很大的肉团。我怀疑,这大概就是它的新脑袋吧!这个婴儿我已经非你带来了,估计你会感兴趣的。”装着类人婴儿地囚笼已经被放进了那间宽敞的囚室。如今,在众多的铁笼间。也仅仅只有这么一个弱小的囚徒而已。
至于留守在老基地中的女人,按照战风的说法,已经有大部分人完成了生育。这也使得留守人员的数量赫然增加了近一半。幸运地是栽种下的植物块茎够供应她们的日常食用。“过一段时间,等到她们的身体恢复得好一些,就把她们护送过来一批。毕竟这里地空间要比原来那里大得多,食物来源也很充足。更重要的是,这里安全,比老基地要安全。”
“呵呵!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实在是很别扭。”战风笑道:“什么新基地老基地。你就没想过要给两个基地各起个名字吗?”“当然想过。图书馆那边,就叫“希望”。至于这里,就叫“光荣”,你看怎么样?”
这可不是天翔顺口乱说。而是他早已考虑过的问题。用这样地代号命名两个基地,实在是有着深刻的意义。
新生,代表希望。繁衍,则意味着人类将占据着生物界永远的光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种事情都是你拿主意。对了,差点忘记件事。有不少新出生的婴儿没有名字,都是我帮他们取得。至于姓氏,你看……”
“有他们自己挑选吧!两种选择,一是姓赵,一是姓龙。”
听到这里,战风颇有些不解:“赵是你的姓,可是这龙……”“龙,是族群的姓!”天翔干脆地回答道:“族群不能没有一个整体的名字。我仔细查过,这片土地,曾经是泛亚联邦中。那些曾经以“龙”为崇拜物古人的居住地。以这种神圣的东西当作我们的族名,应该是一种做好的选择。”
对此,战风深以为然。只是,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得与天翔商量。“我发现。你的完全由大脑发出那种思感,好像我也已经能够发出。只不过,探测距离没有你那么远,不过只有身体周边半米左右的直径罢了。而且,也不像你那么夸张,能够直接分清探测目标的具体情况。我所能做到地,仅仅只是能够判明一下物体的所在方位而已。说实在的,我觉得,这种能力,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用处。甚至,还比不上眼睛和耳朵.”“你说的是真地?”天翔闻言,颇有些惊喜。
“当然是真的。”
“呵呵,我告诉你,只要你能坚持每天冥想,并且加大你的用脑力度,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也应该能够达到和我一样的程度。况且,你可能已经发现,太极心法,对于脑力与体力之间的相互运转关系,其实很有帮助。”战车率领的运输队已经离开。几天以后,他们还会再次返回其任务,就是将部分光荣基地储存的武器弹药,搬运到希望基地。当然,沉重的大炮他们是不可能扛动的。至于那种威力强大的GaU449六管机枪和子弹,他们到是带走了不少。毕竟,希望基地的安全,也与光荣基地同样重要。对于战风所说的思感问题,天翔认为这很正常。因为,在古代一些书籍中,就曾经对此类现象有过研究与考证。古代学者也将之称为:“第六感”。他们认为,这是人类进化的一种显著表现,就好像最初的古猿学会使用工具一样,进化中的人类,最终完全有可能突破所有身体极限,进化到一个绝对完美的境界。
这不是空谈,也不是幻想,而是相当实际且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天翔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来研究这些几乎等同于虚幻的东西。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那个关押在铁笼立的人类婴儿所吸引。
根据苏雅的描述,类人对于这种双头婴,似乎相当看重。而且,在攻占基地的时侯,天翔也并没有在类人尸体中发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那么,这是否说明:与其它普通地类人相比。这些双头怪婴要显得更加聪明一些呢?
几天以来,除了安排族人进行必要的工作外,天翔所有的时间,全都泡在了阴深幽暗的囚室之中。他甚至专门从基地中找出了一把椅子,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注意着铁笼内类人婴儿的每一个动作。
战风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苏雅曾经描述过的那种怪异类人。那个从其右边肩膀处长出的球状肉团,已经能够相当明显地看出五官的大概模样。只是,它们至今还萎缩在一起,紧紧地闭合着。就好像是一只表面皱折地果子。多了几道微小且明显的疤痕。
囚笼的食槽内,已经按照天翔的意思,给它放上了几块肮脏地蛆肉。当然,那些烂得与浆糊有得一比的类人腐尸。多少也粘上了一些。这些东西基地外面到处都是。随手就能捡到一大堆。用这样的“营养品”来招待它,应该也是一种极高的“礼遇”!毕竟,为了获得这些该死地烂肉,狩猎者们整整花了大量地子弹。更何况,按照苏雅所说,这种怪婴,本来就喜欢以腐肉为食。应该承认,他很喜欢人类提供给自己的这些食物。甚至,吃得很开心。
三天后,肉团已经在新生脖颈的支持上,完全站立了起来。嘴唇与鼻孔的开合处也已经完全张开。只不过,新头额的嘴巴,似乎还不能够取代旧头部的进食。外界营养物的摄取,还必须依靠原有器官的帮助才能获得。至于眼镜,新头颅上的,到是已经能够微微睁开眼皮。借助着太阳能灯光的帮助,天翔毫不费力地就能看到在其中来回转动地眼珠。
苏雅说得没错,这根本就是一种与人类极其相似的怪异生物。那颗新生的脑袋,乍一看去,根本就与普通的人类婴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难道说。他们要以这样地方式,将自己的种群完全与人类?”
这是天翔的想法,也是一个机器恐怖的念头。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某一个时时见到的友人,比如说夏冬,方欲。。。。。。他们当中之一,竟然会是类人双头怪婴所化。那么,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恐惧,那是肯定的。哪怕是神经再粗大,接受能力再强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恐怕都会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与绝望。那个时侯,任何人都只会产生一种选择。
杀了他!
面对一个非人,但是却根本就与人类外表没有什么两样的异类,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其杀掉。简单,有效。但是后果却相当严重。
不,应该说是极其严重。哪怕就算是因为缺少食物而被活活饿死,也远远没有这样的后果对狩猎者们更加具有威胁。试想一下,当你身处一个群体当中。某一个和你熟知的人,一个日夜与你在同一口锅里舀汤喝的人,忽然某天被发现竟然是一种怪异的非人生物。尽管能够将之轻而易举的杀死,可是,从那之后,你还能再相信谁?你又能够敢于相信谁?
同样的例子,你的身边那些充满友谊与温情的眼光,肯定会被警惕、怀疑与恐惧所代替。因为有了第一个例子,没有人会再相信别人。一个曾经合作无间的亲密团体,就此分崩离析。人类,不可能单独存活。只有一个合作的社会,才是稳定发展且能诞生文明的基地。尽管黑暗世界中的生存法则极其严酷,但狩猎者们结成的一个个小团体,其实已经具有了相当的社会雏形。
类人怪婴的出现,完全有可能将这样的社会完全毁去。而毁灭者自己,不是类人,正是人类自己。当怀疑与不安完全笼罩在人类头上的时候,将再也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人类会发疯、会咆哮、会毁灭自己创造的一切东西······直到地球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绝对有可能。
想到这里,天翔自己都不由得被惊出一身冷汗。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在自己与苏雅Zuo爱的时候,猛然发现,她居然是一个变异后的类人时,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
毕竟,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看见过这些双头怪婴的成年形象。也没有人直到它们是否究竟能够真的长成|人形。幸运的是,天翔手上,还有这么一个足堪用做观察的试验品。
不过,也就是在那一刻,天翔也才第一次发现。自己原先以为类人是由于古代人类制造的观念,很有可能是一种错误。虽说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许多的科学狂人,但是没有任何人会愿意将所有人类全部杀死后,只留下自己孤零零的孤家寡人一个。
那样的世界,根本没有任何乐趣可言。但是,那些在基地中发现的古代研究文献。它们却又明白无误地告诉天翔:人类,正式古代基因工程中,极为重要的一个项目。
在清理基地时,夏冬曾经找到一份纸面枯黄地文件。那是一份详细说明了类人基因结构模式的报告。其中声称:旷日持久的战争,使得士兵大量死亡,以至于平民中,很难再挑选出适宜充当军人的战斗者。而且,把一名平民培养成合格地士兵,需要太多的时间,新兵与老兵想比,无论是体力,耐力,精神承受能力都显著差上太多。为了改变这种情况,联邦生物研究小组决定启动一项战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秘密方案——造人。以人类胚胎为基础,加入部分兽类基因,在培养槽中生成兽头人身的类人。这就是古代生物学家为了挽回战争劣势,而不得不使用地非常手段。
“比之人类士兵。类人不仅具有强大地力量,而且动作灵活、行动敏捷。尤其是在武器控制方面,完全可以在它们幼体发育期间,向其大脑灌输所有相关指令。是它们懂得最复杂的武器操作。它们没有感情、没有道德观念束缚、没有任何亲情。它们是最好的战争武器,他们能彻底且坚决地执行所有命令。哪怕这些命令再常人听来。根本无法接受,无法执行。它们不会叛变,甚至回因为上位者的命令,亲手打碎与自己在同一个培养槽中出生的兄弟。它们不怕死,鲜血会使它们更加刺激和冲动。而且,死亡的类人士兵,根本不需要政府支付一分钱的抚恤金。。。。。。”这是资料中记载的一段话。看上去,应该是最初研制类人过程中,倡议者的导言吧!
文件的副页中,还有大量类人地相关数据。尽管这些东西天翔并不能完全看懂,至少,他却在其中看到了不少根本就属于人类基因的成分。和所有再基地中发现的资料一样,这份文件也并不完整。依靠这些能够看懂的部分,天翔得知:是古代人类制造了类人,而且,已经将它们投入战争。像这样疯狂的举动似乎也并不仅只是局限于亚洲联邦。美州联邦,欧洲联盟,甚至还有个别古代能源控制机构,他们都再秘密研制属于自己地生化武器。尸人,污染者。。。。。这些听上去怪异莫名的东西,正是它们的杰作。
因为,就再文件中很多地方,都曾经出现过类人与这些生物相比较多的数据。
尽管不知道那些被提到的生物究竟是什么,可天翔知道,它们应该都和类人一样,都是不属于人类范畴的异种生物。
也正是因为这份文件,天翔此前才会做出:类人是古代人类所制造的结论。但是现在看来,这种理由似乎并不充分。就算是为了赢得战争,古代人类也绝不可能制造出这样一种能够完全隐藏在人群中,无法区分且以人类为食的异体。但是文件中却又明白无误地说明了类人的出处。这就使天翔极其头疼。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都有着相当的说服力。那么到底哪一种,才是隐藏在类人背后的真相?
一个简单的词语,使得天翔猛然间从苦思中解脱出来。
变异。
→第七十二节 - 冻尸←
变异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与古代相比,很多能够活到现在的生物,都经过了一系列的变异。植物为了适应没有太阳的环境,被迫放弃了大量叶片,单纯体重茎体来完成自己的过程。根部也更加肥大,只有这样才能填补营养吸收的不足。毕竟这个时候,光合作用已经无法进行。因此,所有的这些都属于变异。是生物进化中为了适应而产生的变异。
那么,双头怪婴,是否也是类人为了适应而演化出的变异体?天翔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观察,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究竟,还需要时间。
怪婴的新头基本已经长成。和苏雅描述的一样,早有的头颅已经完全萎缩成一个紧缩的黑团。其体积不过只有原来的一半作用。摄取食物的功能已经完全由新生的嘴巴所代替。呼吸的通道也全部改变。看得出,新的脑袋,已经彻底取代了那颗狰狞的兽头。而且,这是一个怎样的新头啊!
五官的分布在其脸上非常适宜。褪去的毛发在光洁的皮肤表面上没有再生长。牙齿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尖利,然而在足以将它们包裹的嘴唇掩护下,却也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只不过,比起普通的人类婴儿来,这个怪异的生物脑袋显然要小一些,眼中流露出的光芒也要更狡猾一些。还有它的嘴,大张的程度也远远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可不管怎么样,天翔不得不承认:直到目前位置,这种双头怪婴发确非常像人,尤其是它的手和脚,其前端的利爪已经寒舍完全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看上去颇有些粗糙,却根本与人类无异的手脚。而不是那种类人所具有的,能够轻易撕裂肢体的爪子。
身体表面的硬毛变化也很大,它们在此期间一共脱落了两次。新生的体毛一次比一次短,一次比一次柔软。直到现在,看上去根本就是一怪薄薄的绒毛,丝毫看不出早先那种坚硬扎手的痕迹。这样的一个生物穿上衣服走在人群间,只会被认作是人类。没有人会对它的身份产生怀疑。
每次看到类人身上变化多一点,天翔的心情就会更紧张。脸上的神色也就更加冷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三叮嘱每一个看管囚房地族人,必须加倍小心,千万不能将小类人放出半步。更不能因为它长得像人,就会因此生出怜悯之心。天翔也曾尝试着放出思感与之接触。但是没有用,与那些被自己虐待而死的类人一样,对于自己的探询。它仍旧表现出万般抵触。而且,在它的脑海中,天翔也无法搜索到任何有关情绪方面地波动。可能,是因为它太小。还没有这方面的认识吧?但是不管怎么样,天翔已经决定。坚决不放过这个类人怪婴。他要把它像古代地狗一样饲养。他要看看,凶残无比的类人,究竟能否有一天会听懂自己所说的话。既然你那么想做人,那么就必须懂得人类的规矩。做人之前,你必须首先学会做狗,做一条听话的狗。
定下了规矩后,类人被换到了另外一个更大、更牢固的铁笼中囚禁。栓系在它手脚处的铁链,也换成了更加粗大沉重的镣铐。这些东西在囚房的角落有很多。用在日益渐长地幼类人身上,实在是最适合不过。墓地外面的气味已经逐渐开始飘散。狩猎者们忍受着熏人的气味。将它们一一翻埋到了土层之下。使得基地周围再次焕发出了原先的模样。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完全处于本能与清洁地举动,竟然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好处。
植物,大量的植物。开始从埋藏尸体的土地中,慢慢探出头。它们长得很快,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在散发着腐臭的土堆间蔓延开来。蔓藤、麻醉草、小型灌木……依靠着肥胖虫尸的滋润,这里的植物生长速度显然要比别处快得多。甚至就连近旁栽种的块茎,也显出远比平时更加旺盛的生长态势。不过,与那些被蛆虫翻得稀烂的食人植物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蛆群进攻以前,食人蔓藤的种子就已经发芽。蛆虫的搅动和碾压,使得它们粉身碎骨,但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些植物的生命力竟然如此之强。依靠着埋入地下血肉的供养,它们居然再次发出了新芽。而且很快疯长起来。天翔播下种子的位置,主要是靠近基地山脚下的平原。那里没有任何可以据守的地方。如果没有这些大群的蔓藤,任何人都能轻易找到山脚机关门所在的那处乱石堆。然而,四处疯长的蔓藤不但在视线上掩盖了石堆的所在,而且,对于那些有着不应该好奇心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绝对致命的威胁。
它们,完全可以替防御者们在应付可能发生的战斗中,节省更多的子弹。对于这样的任务,它们似乎也非常愿意承担。毕竟,这意味着,能够获得更多的鲜肉。山顶要塞的古代机械残骸已经清理到了一边。那些坚固的小楼成了储存武器弹药的最好场所。在几座固定的炮位前,狩猎者们搭起来一个个巨弩架盒发石架。虽然他们的威力远不如枪弹,可是却能随时制造,而且极其方便。到处都是树林与乱石,就是最好的武器来源。基地是装潢不能食用米、面的布袋,在苏雅为首的女人清洗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块块干净的布料。这些布质很结实,虽然并不柔软,但是却相当细密。比起扎人的虫毛毡来。穿在身上地感觉不知有多好。用它们与毛毡缝制在一起,做成结实的衣服,实在是暖和又舒服。基地外围可供通行的地域,被狩猎者们在炮弹炸开大炕的基础上,掘出了一个个更加深阔的地井。这些东西,在稍加伪装与加固后,就是一个绝好的捕捉陷阱。尤其是在那些接近基地的草丛中,更是在天翔的命令下,在泥土中倒埋Сhā下了数量多得可怕的木制尖刺。这些东西相当锋利,就算是类人或虫子脚下的皮肤再硬,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之刺穿。山顶要塞的空处,放置了大量沉重的石块。它们的位置就在墙壁顶端。除了四面缝隙中用一些碎石填塞固定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支撑物,任何人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毫不费力地使它们滚落山崖。可以想象,如果有人从这些地方偷袭要塞且被发现的话,会遭到一种什么样的可悲下场。这可不是天翔地独创或发明。其灵感。不过是来自于古代一种叫做‘滚木擂石’的东西狩猎队的工作也没有停下,他们每天都会带回远超过族人食用量的猎物。按照天翔地命令,他们必须在一个月内,用食物填满几座大型冷库的部分。因为,他们的工作,很快就将转入燃料的收集。
雨季。即将到来。
只是,对于冷库中那四具人类尸体,天翔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这些死去的人衣着上看,他们应该是狩猎者。而且,他们也已经死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至少,从天翔发现并攻占这个类人的巢|茓之后,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过去了好几个月。
几个月的时间,对于任何死者来说。都已经足够漫长。长得足以使任何尸体腐败变成一滩稀疏的脓水。只不过,从最初到现在,这些死者的尸体,一直都存放在巨大的冷库中。有了极低温度地保证,尸体自然也能保持原有的完整。
然而,最令天翔与狩猎者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些死亡多时的尸体,却依然保持着一种极其怪异的新鲜感。那是一种根本不同于冻肉的新鲜感。但凡狩猎者们都会有这样一种常识,在严寒的冬天到来以前,他们总会提前弄到更多的虫肉。以此作为食物储备,渡过寒冬。这些储存在室外的肉块,根本不会腐烂,尤其是在第一场雪落下后,它们更是会被直接冻成硬梆梆的冰块。食用时,只需要将之化开便可。吃起来,仍旧可以保持一种新鲜的口感。
只是,这些尸体表现出的新鲜,与普通冻肉的那种新鲜,根本截然不同。因为,它们很软,尽管表现的肌肉与皮层已经完全被冻住,但是位于尸体中心位置的部分肉块,却仍然保持着一种莫名的柔软。以至于手指摸上去,还有一种轻微的弹性。
它们并没有完全被冻结。似乎冷库中的温度,对于它们来说,显得并不够。反观在冷库中的其它虫肉,哪怕是两、三天进库的,都早已变成了一块坚硬无比的肉冰。
最怪异的是,这四具尸体,他们没有内脏。整个腹部空空如也,就好像一个完全由皮肉制成的人形口袋一般。
这让天翔根本无法理解。四具尸体从表面上看,除了衣着,都要与其它狩猎者有着明显不同。他们的头发并不是那种常见的黑色,而是一种暗淡的金黄。身材也要比常人高大一些。颧骨、鼻梁都要远比一般人高阔得多。看上去,他们似乎是一些来自其它地方的狩猎者。
人种,这是古代人类用于区分地球人类的一个重要标准。很明显,这几具尸体,他们并不发球亚洲人。但是,尽管人种不同,也绝不可能出现像这样冻而不冰的情况。。。。。。
天翔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大脑中的资料也根本没有此类相关记载。至于其他人,更是不可能给自己提供任何帮助。无奈之下,天翔只能使出自己的老办法——实验。
既然在冷库中冻而不冰,那么。还不如索性就将其直接放置在常温下,看看究竟会有什么变化。一具尸体从冷库中被抬出,放在了基地外面的一块空地上。
一天过去了,尸体表面的冰块已经完全化尽。其肌肉也出现了新鲜地弹性。看上去,就好像是与刚刚死去的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两天、三天,尸体仍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天翔检查过,从内到外的所有冰层已经全部融化。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古怪的尸体并没有表现出他希望中的大量活化现象。相反,其表面已经开始出现部分腐烂的迹象。看来自己完全错了,这不过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可能仅仅只是由于外貌上与一般狩猎者地区别,这才被类人们用做冷藏的吧!
既然这东西没用,那还不如索性就地埋了。与其烂在这里,还不如填到土里充作肥料。还能减少对空气的污染。
尸体很快被翻埋到了土里。只是由于时间太晚,狩猎者们并没有将另外三具一同埋葬。因此。劳累一天的他们,仅仅只是将尸体折叠后,便轻松地扔进不大的坑|茓中,盖上了泥土。然而,当他们第二天将另外三具尸体从冷库中提出并运到同一地点的时候,却惊骇地发现:昨天晚上填好的洞|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挖出一个大洞。至于埋藏在里面地尸体,也早已不翼而飞。
“这不是被人挖出来的,而是从内部直接推开浮土后留下的痕迹。”闻讯赶来的天翔,在围着破开地土坑仔细转了几圈后,默默地在脑海中下了这样的定义。因为,那层覆盖在坑顶处的泥土,完全以四散开的形式,洒落在附近,而普通的正常挖掘,根本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从表面上看。就好像是坑|茓发生了一次爆炸一般。
“这没什么,可能是附近某些喜欢吃腐肉的虫子干的。也有可能是那些在地下生活的蚯蚓。好了,夏冬,让他们把那些尸体抬回冷库去吧!把这个洞埋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们的事情还多着呢!”族长的话就是权威。这样地解释也合情合理,只是,在快乐的人群散去后,天翔悄悄将几各小队长与苏雅叫到了自己的卧室。
“苏雅,你仔细回想一下,在你被类人俘虏期间,有没有发现它们当中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当着众人的面,天翔直截了当地问。“异常?好像没有。。。。。。”苏雅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实在是不清楚天翔究竟想知道什么。
“我是指,类人当中的异常。比如:它们是否因为某一件事儿变得暴躁、紧张,甚至是恐惧之类。。。。。。有吗?”
“。。。。。。嗯!等我想想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苏雅,尽管,除了天翔之外,其余的人并不知道年轻族长的问题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等等!’冥思苦想中的苏雅忽然开口道:“我也不知道那一次的事件究竟能否算是你说的异常,只是。。。。。。只是那一次的类人。。。。。我觉得很奇怪。。。。。。”
没事有什么就说出来。越详细越好!”那应该是苏雅被抓到人类巢|茓第三周的时候。此前,分派食物的监管类人已经来过两次。尽管所谓的食物不过就是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但所有被囚禁的女人们,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那一天,监管的类人再次提着一具显然是刚刚杀死的男尸,走进了囚房间。这是一个长着四颗尖利獠牙的类人,突起的牙尖还有点血迹。看得出,在给被囚女人们送饭之前,他就已经享用过一顿滋味儿不错的大餐。尸体的分配依然照例。苏雅记得,那天她分到了一块很有嚼劲的上臂肌肉,还有一半净瘦,且稍觉温热的肝脏。这样的食物令她很是开心。因为,上一次自己获得的食物,不过是一块肥腻难吃的黄|色脂肪与半个被从中砸开的人头。那种东西,一旦变的冷硬后,就会异常腥气,令人难以下咽。
尤其是人头中的脑浆,凝固之后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块隔夜的臭奶酷一般,很腻、很粘稠、也很难吃。相比之下,这次的食物对于苏雅来说,无疑是打了一次大牙祭。
只是,当她低头小心地啃咬那块鲜美龙虾的时候,却不经意地发现:在走过对面一处囚笼时,类人好像把它另外一只手里的什么东西,扔进了那里的食物槽。
→第七十三节 - 猜测←
那是一块约莫只有巴掌大小的物体。从外表上看,好像是什么肉,也可能是什么别的东西。苏雅距离那里实在太远,虽然看见,却也根本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只是,从囚笼中女人忙不迭地将其送到嘴边大嚼的动作推断,可能应该是吃的吧!那个笼子里,关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大概是因为在被类人捉到的时候曾经被攻击过,她胸脯上的两只Ru房已经被完全扯烂。被血管包裹着的两团破碎脂肪,零乱地挂落在腹下。受创甚重的伤口处,已经隐隐能够看到其下的白骨。尽管每天都能听到她在疼痛的折磨下,悲惨地哭喊,但所有被关在一起的女人都清楚: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又得不到任何医治,等待她的唯一结果,只能是死亡。
不过,就在类人将那团食物抛出的刹那,苏雅却意外地发现:类人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似乎流露出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畏惧……“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这些恐怖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恐惧?”这样的念头在苏雅脑海中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那个时候,鲜美的人肉对她来说,显然有着更加巨大的诱惑。
只是,那天晚上,她并没有再听到那个受伤女人的痛嚎。第二天,女人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哀嚎。似乎,她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只是,苏雅距离她所在的位置太远,无法看到其中的究竟。而且,在几百个女人的无力呻吟中,想要准确地分辨出其中之一的痛嚎,也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又一次食肉分发日到了,类人监管再次拎着一具人类尸体走进囚房,漫不经心的类人,似乎好像看到了一副令人最惊恐的画面一般,猛然间大声吼叫起来。顿时,从门外冲进了数个闻声而来的类人。女人被从笼子里拖了出来。可能明白她很明白自己即将遭受到什么吧!她的双手,死死拉住铁笼上牢固的栏杆,根本就没有想要松开的迹象。口中也一直在拼命惨叫。这就刺激得类人更加残暴。紧贴着囚笼的苏雅惊恐地看见,在几个类人巨大力量的拉扯下,受伤女人的身体,活生生地从两边撕开。两只紧抓住栏杆的手,也在无法承受外力的情况下,不得不从肩头关节处与身体分离。连带着一丝丝断裂地肌肉与纫带,无力地垂落在笼内。至于那两根被紧紧握住的栏杆,早已被从中部拉开了一条弧线。要知道,那可是两根直径数厘米粗细的钢筋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一直延续了很久,类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于这样的施暴方式。它们并没有打算要放过失去双臂的女人。苏雅看到,其中一各类人,以强劲有力的手臂,高高地将残废的女人抓起,将其身体猛然向后掰弯,就好像是在将一根木根从中压断一样,活活将女人的身体从后部折叠起来。其力量之强大,就连坚硬的骨胳也无法承受。一阵清脆的断裂声后,女人的脑袋与臀部后侧,完全交合在了一起。甚至,带有散乱头发的脑门,已经从双腿胯下的空间外,径直伸到了身体的前端。女人没有死,她仍然在惨叫,只是,惨叫声中,明显带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剧烈疼痛。还有胸部遭到猛烈挤压后,无法顺畅呼吸的阻噎之感。
类人似乎并不在意手中女人地感觉,他们狂吼着,将身体从中呗弯折成两节的女人,往怀抱中一包,重重夹在腋下,好像是轻松地夹住一本书一样,迅速地迈开大步,从囚室的铁门处走了出去。至于监管的类人,则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眼神,狠狠将抓在栏杆上的两只断臂救下,随即跟随着前行者的脚步追了出去……“我不知道这能否算是你认为的异常,不过,但就平时地情况来看,类人在那天的表现,确实让我觉得相当意外。因为,在此之前,尽管它们对我们凶残、很冷淡,却从未像那样的狂暴与冷血。我感觉……我感觉……它们……似乎,有些害怕……那个女人……”苏雅的描述让所有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尤其是方欲,紧靠在其身边的夏冬,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看得出,这样血腥恐惧的场面,哪怕就算是见惯血肉的他听了,也会感到一丝后怕。
“那么,你有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你有没有看清楚,类人递给那个女人的食物,究竟是什么?”天翔的语气仍旧冷峻而严肃。“没有!”苏雅摇了摇头:“距离实在太远,那种场面也太纷杂,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空间是什么。”
天翔抿紧了嘴唇,皱了皱眉道:“……嗯!那个女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受伤的女人,在她被带走之前,你还有没有发现在她的向上有什么异常吗?”“异常?”苏雅有些意外:“没有啊!不过,就算是有,那个时候肯定没有人会注意。或者,你试着问问别的那些和我一起被救出来的女人,她们当中有的人距离较近,可能会看到一些我没有看到的东西吧!”
“族长!你。。。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李文铭干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地抬头问道。
这也是除了天翔之外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毕竟,把他们悄悄叫到这里本身就代表着会有什么重大的事件需要让他们得知。
天翔没有回答,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考虑……
“在确是不对!”沉思良久后,他终于开口道:“我怀疑,冷库里那几具古怪的尸体,恐怕与这件事情有绝大的联系。”这句话使所有人都感到了惊惧。
“夏冬,昨晚是你带人负责将那具尸体卖掉的吧?”天翔没有解释。而是转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对,没错!”"那么,在埋的同时,你有没有发现那具尸体,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吗?”
夏冬摇了摇头。看得出,对于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
“我的意思是,在你们挖坑、埋土的过程中,那具尸体。有没有活动过的迹象?”天翔加重了询问的口气。“这,这怎么可能?那,那根本就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啊!”
别说是夏冬,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感到了年轻族长话里的问题。“不要激动!你们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天翔微微朝两边压了压手,小声、缓慢、而且清楚地说道:“但是我仔细检查过那个已经被掏空的土坑,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坑,是从内部破开。而且,坑边地泥土上,还有几个相当模糊的手印。尤其是,在距离土坑不远的位置,还有一个相当清晰的脚印。那是一个没有穿鞋的人所留下的,我仔细看过,刚才站在那附近的人,脚上都穿着鞋子。也就是说,留下脚印的人,绝对不会是我们族群中的任何一个。”“你。。。你的意思是。。。。。。”说到这里,夏冬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甚至于,连后面的话也无法道出。
“没错,那个被你们埋掉的死人,是他自己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天翔的声音并不大,而且也没有加上什么特别沉重的语调。然而,所有的人,球都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怖与畏惧。“这……这怎么可能?那……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先不说他已经在冷库中呆了那么久,我们……我们也检查过,他,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脏器。他的身体甚至全部都是空的,怎么可能还会存活?”苏雅紧握住天翔的手,颤抖着嘴唇,语不连贯地问道。对于她来说,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接受。“我也不知道那具尸体究竟还能不能算做是人。”天翔爱怜地搂过苏雅的肩膀,沉声道:“你说得没错,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再活过来。可现在的问题是,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他自己从坟墓中爬出。能够做到这一点,恐怕他已经不能算做事人。”
“不是人?那。。。。。。那又该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天翔最后地话实在令所有人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一名优秀的部族领袖,并不等于一个无所不知的神。“夏冬,这段时间你们得多加小心,冷库的开关也必须随时注意。剩余的那三具尸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随意搬运。如果有不听命令的,可以不用获得批准直接杀掉。我怀疑,类人将这些尸体放在里面冷冻,恐怕也是基于同样的安全理由。”“族长。。。。。。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不会死的怪物吗?”说话的是方欲。对于他的表情天翔完全可以理解。狩猎者不怕死,也毫不惧怕任何虫子。因为,只要能将其杀掉,自己也就肯定会获得安全。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局不会死亡的尸体。这样的事情,绝对会在所有的人的心头,压上一块重重的大石。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实在令人意外。
“我只知道,与普通人相比,我们很强。”天翔的话风旋即一转:“我们有枪、有子弹、有古代人类遗留给我们的大量武器。我们根本不用怕谁。就算是一个不会死的人,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们就像打腐蛆一样,把他的身体全部打碎就是。我就不信,那一块块零乱的碎肉,它们还能吃掉我们不成?别那么垂头丧气,打起精神来。记住,你们不是普通狩猎者。而是人,一个活生生的,站在生物进化链顶端的人类。那些卑微的低等生物,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夏冬问到。
“不用怎么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以你夏冬来说,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收集燃料,如果在雨季来临之前,被我发现你弄回来地燃料,连把你煮熟都不够的话,那么,我会亲手把你埋到外面那个坑里去。”
善意的玩笑使得所有人的神经出现了短暂的放松。沉闷的气氛也多少活跃开来。“明天我会和苏雅回希望基地一趟。夏冬你就暂时代替我的,充作这里的最高领导者。记住,专心做好你们手上的每一件事。千万不要去碰冷库里的那些尸体。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第二天,一个由五名全副武装狩猎者组成的小队,从光荣基地出发。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除了天翔和苏雅,其余三人都是从族中挑选出来的护卫。他们不仅身强力壮,而且,身手也较之常人要灵敏得多。按照原定计划,天翔应该每隔几个月便在两个基地间来回一次。这样做,既能够加强相互之间的联系,也可以增进自己在族人中的亲密感。只是,这一次,天翔心里却还有着另外的一些打算。
希望基地外围的警戒人员相当称职,在五人小队刚刚进入到哨戒范围内时。一名隐藏在暗处的狩猎者喊住了他们。待看清来者熟悉的面容后,顿时兴高采烈地带着他们从隐蔽入口,进入了基地。归来的天翔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对于这个从未让自己挨过饿的年轻族长,族人们的拥护显而易见。在与众人客套一番,且与妹妹天柔欢闹一阵后,天翔拉着战风与刘睿走到了一边。
“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听了天翔的话后,战风的语气显得颇有些颤抖。天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说真地。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有在基地中找到的资料,都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我想,如果要获得答案,可能从那些女人身上大概能够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我并不确定,她们究竟对此知道多少?”
刘睿则没有说话,看得出,她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我估计她们知道的东西恐怕也不会比苏雅多。”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战风再次道:“在那样的环境下,恐怕她们当中不少人已经根本丧失了最基本的思维能力。至于你说的问题,很可能已经被她们遗忘得差不多了吧!尽管其中可能会有几个类似苏雅这样能力较强的人,可是……”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一声清脆稚嫩的童音,打断了战风的话。是天柔。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找了过来。长时间与兄长的分别,使得她现在几乎一刻也不想再离开他的身边。
天翔见状,连忙俯下身来将之一把抱起,狠狠贴过脸去亲了一口:“天柔乖,哥哥正在谈点事,呆会再和你玩,好吗?”
“不好!”出乎意料之外,天柔并没有想往常一样听话地跑开,而是死命地搂住天翔地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撵是撵不走了,由她吧!
天翔抱着妹妹坐下,若笑道:“继续吧!战风你说得没错,只是,多一分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得多》”“或许是吧。。。。”
大人间的事情,小孩子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只是,他们也有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想要与大人分享。就在几人正做决定之间,天柔忽然冒出了一句。
“哥哥,你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新的玩具啊?”“玩具?呵呵!”天翔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哥哥太忙,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玩具。这样吧!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做一个就是!”
“哦!太好喽!”天柔雀跃道:“我要木偶,帮我做一个木偶好吗?”
“木偶?”天翔奇道:“什么是木偶?我怎么没听说过?”“呵呵!她说的是这个!”战风笑着从身边摸出一本书递过:“她这几天都在看这本书,一直吵嚷着要我帮她做一个小木偶呢!”
《木偶奇遇记》
这就是书的名字。一本古代童话,也是一本孩子们喜爱的书。只是,在随手翻了几页之后,天翔的脸色逐渐变得紧张且凝重起来。
→第七十四节 - 尸人←
当晚,吃完饭后,战风将所有从类人巢|茓中救出,并且顺利躲过剖腹一关活到现在的女人们,全部召集在了一起。这部分人数量并不多,但是对于将他们从死亡中拯救出来的天翔,她们仍然抱有一种相当的感激与尊敬。“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家的帮助。”定了定神,天翔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在类人巢|茓中的那段日子,曾经过得相当屈辱,甚至是你们一生当中永远也难以忘记的噩梦。因此,我答应你们,今后将再也不会有这类事情发生。因为,你们是我的姐妹、是我的族人。作为一名族长,我绝对不会让我的族人受到任何伤害!”
不可否认,这样的话实在具有相当的鼓动力。很多女人当场就流出了泪水。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有着种种无法预测的危险。有很多不知名的怪物,都在对我们虎视眈眈。它们磨利了牙齿和爪子,躲在暗处,随时都可能给予我们致命的一击。杀死我们,喝光我们的血,啃光我们的肉。试问大家,如果有一天,这样的事情降临在你们头上,我的姐妹们,你们会怎么做?是像以前一样闭着眼睛享受?还是拿起武器和那些该死的生物拼个你死我活?”“当然是抗争!”
“我们不会束手待毙!”
“杀了它们!”
一时间,群情激愤,几个冲动的女人甚至当场就红了眼睛。看得出,此前那段惨痛的遭遇,在她们的心里实在是留下了难以磨平的痕迹。天翔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大家。”朝四周轻轻压了压手后,天翔继续道:“就在那处被我们攻占的类人巢|茓中,我再一次发现了危险的来源。可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一时间也无法确定。现在,只有曾经在那里呆过地你们能够帮助我。只是,这样做,我并不希望。因为,这样可能会伤害到你们……”“族长,说吧!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得上的尽管说吧!”一个高大壮实的女人站了起来。
“是啊!您就说吧!我们肯定愿意帮您!”一个身材孱弱的女人也站了起来。
人仅是她们,所有的女人在那一瞬间都站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坚定的目光看着天翔。
“好吧!既然如此,我想,就先由苏雅把她曾经在那里看到的一切告诉大家。我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回忆。请大家务必要认真回忆其中的每一个环节。我需要清楚、确切地知道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当然,这样回忆,绝对是你们不愿意再次想起地东西。我并不勉强大家。这一次,我需要志愿者!”天翔的考虑不是没有根据。那样的经历,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想再次提及的惨剧。为了能够知道其中的倪端,他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只是,收到的效果显然令人大感意外。
没有任何女人退出,在聆听完苏雅的讲述后,她们纷纷紧皱着眉头,认真思索起自己经历的其中环节来……尽管各人的描述方式不一,她们看到事情经过的角度也各不相同。但综合所有人的说法之后。天翔还是从中筛选出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首先,所有人都能肯定,腰部被折断的女人,当时并没有死。第二:当时从她身上流下地血液并不多。有的女人还证明,在类人的用力撕扯下。其腰部的肌肉已经大部分断裂。而且,双手被活活拉断后的伤口,也并没有像通常一样的喷溅出大量血液。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至少有五个距离事发点最近的女人,都清楚无比地看见:受伤女人胸部的Ru房,根本就完好无损。就好像是她此前根本就没有受过任何伤一样。而且,对于天翔最想知道的问题,也就是类人究竟在食物槽中放进了什么。一名当时正好就在对面,与一名在其旁边的女人,最终证实了,那就是一块肉。一块普普通通,没有什么不同的人肉。“完好无损的Ru房……这……这怎么可能?”听到这里,苏雅已经完全惊呆了。因为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的胸脯在那以前,根本就是一片血肉模糊。这一点自己绝对不会记错。要知道,那个女人,几乎是与自己同时被关在囚室的啊!
很多人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她们和苏雅一样,也曾经被受伤女人彻夜发出的痛嚎惊扰得无法安睡。对此,她们记忆犹新。然而,婚那五名清楚看到受虐全过程的女人,也并没有说谎。尽管她们各自的视角不同,但在完好Ru房的说法上,却是惊人的一致。
不仅是完好无损,甚至,其表面光滑,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沉思。以至于被召集起来的女人们早已散去,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对这种事情。。。。。你怎么看?”不知什么时候,刘睿慢慢踱到了天翔的面前。
年轻的族长没有说话,他仍然在仔细考虑着脑海中每一个问题。白天妹妹找自己玩闹的时候,那本由童言引出的《木偶奇遇记》,实在是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因为,几天以来,他都一直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已经死亡多时的人,为什么会从坟墓中爬出?而后又是以怎样的方式离开原地?
天翔并不相信鬼神,也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虚无缥缈的神秘东西。只是,这桩怪事,这在是颠覆了此前自己能够接受的一切理论。那个没有内脏的异族死者,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一场巨大的威胁,正在逐渐临近……
只是,木偶的出现,便得天翔完全改变了原来地思路。一个死人绝对不会走路。可如果是一个被控制了地死人呢?他能够拥有自己地独立行动能力吗?
尤其是女人们的回忆。完好无损的Ru房、不多地血液、还有冷库尸体中尚有弹性的怪异现象。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一个个破碎的环,最终连接成了一条整齐,但是却并不完整的链。
完全处于意外的。刘睿地一个举动为这条残破的链,凑足了最后一个缺失的环。
“我觉得,她们所说的情况,与这上面记载的有些相似。你拿去看一看,可能会有用吧!”说着,老人顺手递过一份薄薄的文件。
这是一叠用针线仔细装订起来的散乱纸页。不多,只有薄薄的十数张而已。不过,从其表面深度发黄,以及边缘部分出现脆化及折痕毛边的情况来看,它们存在的时间,已经实在太过久远。
《羊城晚报》这是文件最上端末纸页排头上的几个大字。如果不是那条紧挨着其下的醒目标题,那么单就这几个任何熟知古代文字的人来说,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惊奇。
《会走路的死尸》,这就是在字体上略小于报名,却远远要比报名能够吸引人地标题。从内容上看。所说的,似乎古代一处叫做广州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据说,那个时候的古人中,曾经出现过一些古怪莫名的杀人案。但是那些经过法医鉴定,确认已经死亡多时的人。却纷纷在尸体停放间重新又活转过来。不仅如此,这些复活的尸体,还具有了远比其生前更加强悍可怕的攻击力。它们将所能遭遇到的任何生物都当作自己的目标,撕食其肉,啃食其骨。更可怕的是,被它们杀死的所有动物,甚至包括人,无一倒外地,也都会在一定时间后,重新复活,加入这支恐怖的死亡大军。军对为了阻止这些不死生物的蔓延,不惜抽调了大量兵力对其进行围歼。染而,子弹与爆炸的威力对于它们来说,似乎起不了多少作用。无奈之下,军队只能动用大批装甲部队,直接对这些不死的尸体进行反复碾压,这才稍稍压制住了对手的进功。
但是,更加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些古怪死尸掉落在城市的水源后,漂流到了下游。将这种恐怖的不死瘟疫,传播到了城市之外的其它地方。对于这种不死怪物,报纸的编辑在文章最后,用了一个相当形象贴切的词语冠以其名称。
活尸。
活着的尸体,不叫这名字,还能叫什么?文件的另外一部分,则是一些分成单页的纸片。上面有很多关于活尸的相关记载。还有不少各种对付活尸的体会与经验。不过,综合看来,不外乎两种手段。
其一:在可能的情况下,彻底破坏其身体,将之完全粉碎化。
其二:破坏其身体的唯一中枢——大脑。因为,很多人发现,只要子弹能够准确地命中活尸头部,那么这种恶心恐怖的东西,也将变成一具与常人没有多少分别的死尸。《SS病毒分析测试报告》,这是夹杂在文件中的一张不大的纸页。只是,它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在天翔看来,显然要远比其它部分重要得多。因为,这是自从尸体失踪之后,他唯一看到,以科学的角度来对此做出解释的文件。这似乎是一名古代科研人员留下的东西。在报告中,明确罗列出了一系列利用捕获活尸进行试验后得到的数据。看得出,他对此曾经进行了相当透彻的研究。其中指出,活尸体内带有细菌,就是造成一系列惨剧的根本原因。因为,那些用活尸血肉喂养的小白鼠,在数小时后,均表现出与之同样的状态。它们甚至开始疯狂攻击与自己养放在一起的同类,直到身边所有生物,都完全变成了与自己相同模样之后,这才罢手。“这是一种极具攻击力的病菌。它有很强地感染能力,能够以多种方式对目标进行感染。人体内地胃酸与防护细胞。对于它们毫无作用。它们可以拟态进入人体后,潜入防护能力最薄弱地地方爆发开来。以这样的方式,彻底破坏人体所有防御系统。使生物体内再生能力衰弱到最低点。最终,达到所有身体细胞被之吞噬并同化的目的。”"更可怕的是,这种病菌.它们甚至具有渗透的机能.能够从生物表面皮肤的毛孔,直接进入其体内.以传染的方式,彻底将之占据.但是,它们的弱点也相当明显.这种病毒地衰老死亡周期相当快.从新生到死亡,仅仅只有数天时间而已.因此,为了保证存活.它们只能加速自己的分裂,以庞大的数量进行种群的繁衍."这就是研究员在纸页未端留下的话.古代人类究竟是怎样对抗并消灭这种细菌的,文件是并没有太多的说及。只是,文件的最后部分,提到了一种叫做“反制病毒”的东西。看上去,这种东西似乎是在短期内被研制出来,专门用于压制SS病毒地药品。而且,效果相当不错。所有活尸都在反制病毒投放当天被消灭一空。同时,人们也发现,活尸的来源,正是与泛亚洲联邦交战的对手——美洲联邦。天翔不动声色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越是往下翻,心中的恐惧与疑惑就越大。这份文件,很明显是从各地收集装订而成。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刘睿这个看上去颇为古怪地家伙,为什么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弄出这样一份令旁人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呢?
如果不是冷库中出现的那几具尸体,恐怕天翔自己也根本不会对它产生任何兴趣。毕竟,这份文件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份某种秘密的报告。就其具体价值来说,还没有一块肉干或块茎的用处更大。只是,在文件的最后一页,也是仅仅只有半页纸张的残破部分。天翔却意外地发现了令他极其惊骇的内容。
《紧急通报》“反制病毒与SS病毒已经出现融合迹象。被这种新病毒感染后的人体,不需要攻击身边的同类,就能长时间存活。更为可怕的是,这种新病毒甚至完全与人体内的白细胞相互结合,对外来病菌形成强大的抗体。它们以身体外界摄取物质能量维持必要的消耗。从这一点来看,这种新的病毒,已经完成了与人体的融合。它们甚至可以依存在人体内,长时间寄生下去。”“新病毒对人体控制能力极强。被它们感染后的人类具有强大的再生能力。而且具有在短时间内愈合伤口的机能。不过,就目前为止,尚未发现一例被感染者主动攻击人类的情况,只是,通过脑波测试发现:被感染者似乎会出现相当的无意识现象。如果能够将之导入战斗系统,应该可以……蛋白质缺失……”"......死亡士兵与之融合的实验.......其身体强劲程度远超同.....病体......大规模分裂后,仍可达到......目的.但是......
又是一份未完的残缺文件,只是,比起天翔曾经看过的众多残章来,这份没有结尾的古代文件,显然要给他留下更多的问题与震撼.从字面上看,毫无疑问,是古代人类为了战争的理由,将对手研制出来的活尸部队在完全歼灭后,利用其细胞重新制造出一种新的病毒.而这种病毒对于改变战争的进程,显然具有相当大的作用.因此,古人们很有可能大批量生产了这种病毒,同时将其用于实战.
可问题是,这种病毒与冷库中发现的怪异死尸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还有那具自己从坟墓中爬出并失踪的尸体,它是否也是病毒的感染者?如果一具早已死亡的人类尸体,在某个时候再次复活,那么,它还能算做是人吗?它还有可能仍旧具有人的最基本特性呢?
从尸体状态复活的人,也许,将它们称之为“尸人”,会更加贴切一些。
想到这里,天翔不禁将身体转向刘睿一边,死死地盯住他的双眼,满腹疑虑地问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儿弄到这些东西的?”
→第七十五节 - 往事←
“怎么样?这份文件对你没有帮助?”刘睿没有正面回答天翔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冲他笑了笑。
天翔肯定地点了点头,口中的问话仍旧没有松懈的意思:“你从哪儿弄到这些东西的?”
“遗迹!一个堆放古代文献的遗迹!”老人慢慢地叹道:“我在那里整整呆了一个太阳日,这才弄到了所有合用的资料,最终订成了你手上现在看到的这份东西。”
“为什么?”天翔奇道:“花了那么多的时间,仅仅就为了这个?”
刘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难道。。。。。。难道说,你。。。。。。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天翔不太肯定地问道。毕竟,如果没有实际需要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对这种几乎无关痛痒的事情上心。更不可能会花上多大一个太阳日的时间,去弄出这样一份详细的文件。“我记得,那应该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老人将身体缓缓靠在墙边,神情木然地说道:“那个时候,我带着族人,在距离这里相当遥远的地方,也曾经遇到过一个类似活尸一样的人。”
天翔和战风没有说话,两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话。“那个人非常古怪。身上的衣服破烂得简直不成样子,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最可怕的,还是他那双眼睛,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活动迹象。尽管如此,我还是像对待常人一样,给了他一大块新鲜的虫肉。因为,在刚刚遇到我们的时候。他就提出:要用一颗手雷,与我们交换能够让他吃饱的食物。只是,很快我就发现,他的要求,实在是相当过分。”“一颗手雷换一顿吃的,绝对是你占便宜了。”天翔摇了摇头。手雷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一枚手违者罚款绝对可以炸死一群虫子。与区区一块肉干相比,两者间的价值根本就不能同一而论。"我占便宜?哈哈哈!"刘睿忽然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我占便宜?没错,最初的时候,我也是和你有着同样地想法.可是,你知道能够让他吃饱地食物,究竟有多少吗?"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古怪的求食者整整吞下了五只蚜虫.正当他要向第六只烤熟的蚜虫伸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愤怒了.他们觉得自己受了骗.要知道.换在平时.仅仅半只蚜虫,就已经足够让一名最强壮的狩猎者吃到饱撑.他已经吃了五只,现在却还要吃第六只。这样庞大惊人的胃口,与他所付出的交换物,根本不在比例。
因此,包括刘睿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一致要求这个古怪的家伙离开他们的营地。惨剧,也就在那一刻发生。
一个距离怪人最近地青年,大声呵斥着,动手将其推开了烤肉地火堆。顺便还劈手夺下了那块虫肉。却没想到,这样的举动使得怪人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仇恨的目光。就在青年甚至来不及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就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瞬间调换了位置,正在从一个看上去颇为古怪的角度,观察着自己地身体。身体、脚……怎,怎么会这样?我,我怎么会看到我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
人,当做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不过,就其观察的角度来说,只可能是自上而下的俯视,而青年的眼睛,却根本是从正前方,平视自己的身体。想要在这种角度观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头部脱离身体,并且将其放在身体与眼睛平行的位置上。
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个古怪的换食者。所有人都惊惧地看到:就在青年动手的瞬间,怪人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飞快地用双手拧住他的脖子,从中一分二,将青年的脑袋与身体猛力拉开。其速度之快,甚至连死者自己恐怕都没有感觉到。至于怪人自己,在完成这一恐怖之举后,就将青年的头颅扔到了一边。自己仍然端坐在火堆前,大口享用着烤得喷香的虫肉。
“杀了他!”刘睿的愤怒,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一支从不离手的投枪也随之飞出。他万万没有想到,好心的举动,居然会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不仅是他,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在瞬间掷出了手中的投枪.面对敌人,不用族长民号施令,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断.一阵密密麻麻的"枪雨"落下后,人们兴奋地看到:怪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投枪扎成了刺猬.自上而下地,牢牢钉在了地上.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躲避.然而,从其脸上,也根本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就连一支贯穿其头部的钢矛也没有能使他做出任何反应.他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烤肉的火堆.带着强劲力量的投枪,从其颅内直Сhā贯穿而出,血液与脑浆从破口处缓慢流淌而出。这样的伤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绝对致命。
只是,对于这个神秘的怪人,致命的伤口似乎并没有达到它就让具有的效果。
他仍然在低头吃肉,丝毫不顾忌那Сhā满周身的投枪。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只Сhā满钢筋的人形刺猬,正在大口吞嚼着本该属于他的那份食物一样。所有的人都有惊呆了.
不,不是惊呆,而是吓呆.
狩猎者并不怕死.只是,对于一个显然应该死去,却没有任何死亡迹象的怪物来就.他们显然会表现出惊恐与骇然.“不要站在那里发呆,快动手!”
刘睿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疯狂地冲了上去。死命抓住Сhā在怪人身上的一支投枪,奋力向边上硬掰,顿时,一片肌肉被撕裂的声音,夹杂着雪白与鲜红的骨肉。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个脑袋被拧掉地青年。正是他自己的儿子啊!“别不站着,快过来,把这个家伙撕开!”
几个头脑灵活的族人扑了上来,与刘睿一起,从多个不同角度,利用遍Сhā其身的投枪,将怪人的身体活活从中分开。
在他们的带动下,剩余的人也呼喊着涌来,分抓住投枪的不同方向,将之尽力撬动。在这样疯狂的庞大力量前。根本没有什么生物能够幸免。没有任何悬念地。怪人身体在瞬间被撕裂成了数十块碎片。
被完全撕裂开的怪人身体,仅仅只留有部分皮肉相连。几十个人的力量是巨大的,他们甚至在怪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判断前,就已经将其身体彻底拉开。不过,这也多少得归功于那块烤熟的虫肉。因为,细心的刘睿发现。怪人地眼睛,从来就没能离开过烤肉一刻。似乎食物地诱惑,远远要比愤怒狩猎者们地威胁,更加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怪异的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从皮肤'肌肉'骨胳'的断裂处,忽然冒出大量粘稠的血团.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把怪人身体上各部分分裂开地部位一一补合.甚至,就连那些在钢筋硬力之下,被撬成碎片的骨头也没有放过.它们就好象一团具有强大复合力的粘胶,自动地,将破碎的身体重新整合起来.“这不是我胡说,而是我亲眼所见。你们是没有看到,那个时候,我手里正好抓着他的手臂。那条裂痕,从其肩膀一直到肋下的部分,全都被撕成了两半。可仅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伤口就几乎全部愈合,只留有腋下的部分,还在继续生长。”
应该承认,刘睿的叙述是相当可怕的,也是令人难以置信且无法想象的。一个身体被完全撕裂的人,居然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愈合再生,这,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不可想象的怪事。“后来呢?那个复活后的怪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天翔紧接着问到。
“后来……”老人若笑着摇了摇头:“后来的事情,恐怕你绝对想不到……”
这样怪异的情景,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骇地站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迅速复生的怪人身体。那个时候,别说是旁人,就连活了几百年的电子人刘睿自己,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离这个怪物远远的,越远越好!”
也不知究竟是谁牵的头,总之,一刹间,所有围观的人群,顿时惊呼着跑得干干净净。就连身为族长的刘睿也不例外。他跑得是那样快,甚至连地上散乱的儿子尸体也没来得及收拾。第二天,当他带领跑散的族人重新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怪人已经消失了踪影。连带一起的,还有儿子身首分离的尸体。只不过,在燃烧过后,尚还留有一丝热气的火堆灰烬旁,刘睿却万分恐惧地发现了另外一样让他无法接受的东西。
脚印,两排明显属于人类的脚印。
其中一排,与留在火堆前的一模一样。那是怪人所留下的脚印。至于另外一排,刘睿也并不陌生.在脚印左边侧面与地平接触的地方,留有一处小而清晰的凸起.乍一看去,就好像是在脚印边上,多出一个小小的肿块一样.
刘睿记得,儿子的脚底,也有着一个位置完全相同的包块.那是他从出生之时就一直留有的痕迹.“难道。。。。。。难道说,昨晚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我的儿子,并没有死?他,他居然,与那个怪人,一起离开了这里吗?”
顿时。刘睿只觉得身体一阵不由自主地颤抖。喉咙也没来由的发干。儿子的死亡是自己亲眼所见,身首分离的惨剧更是所有族人都亲眼看到的事实。可是。。。。。。可是,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出现两排脚印?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自己的儿子。也许没有死。
可能,那个被撕裂后重新复活的怪人,带走了他……
从那以后,刘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对于部族经过的任何废墟,只要发现有任何古代遗迹存在,他都会疯狂地在其中搜寻一番。对于族长地举动,众多族人都无法理解。有些人甚至认为,这个可怜的老人,已经疯了。“我没疯!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复活的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怪物?还有,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救活了我的儿子?我仔细研究过那两排脚印,那绝对是两个人分开走后留下的痕迹。根本不是那种相互搀扶着走的样子。因为,那件事情实在太过诡异。我所拥有的知识,根本无法对之作出解释。”"一个复活的死人......一个尸人......"天翔在脑海中反复念叨着这句简单地话,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已经死去地人,怎么可能会从血泊中复活?这样的怪事,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正常理解范围.而古代文件中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究竟又是什么呢?不仅是他,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个被你用投枪贯穿脑袋的人,当着你的面,小心地,将头上的钢矛一点一点拔出,然后再将之递到你的手里,微笑着说:“小心,下次东西别乱扔。”的时候,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那么,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怪人,他的动作,不是不很,嗯!很机械?就好像是这样……”说着,天翔笨拙地比划了一下手脚僵硬的姿势。
“没错,的确是这样。”老人点头道:“他的动作在确很古怪,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的动作,似乎很别扭,就像是在刻意摹仿,又好象是被人所强迫。”
“强迫?”听到这里,天翔不由得一楞。木偶,古代的木偶,不也正是被人强迫着,在提线的控制下,进行各种动作的吗?
难道说,尸人,是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吗?
毕竟,死人都没有自己的意识。一具尸体,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自由活动。一时间,天翔心中忽然有种想要发疯和大声吼叫的欲望.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这样的怪物,这样的异类,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完全把它们杀死啊?
显然,拥有众多军火的狩猎者,根本无法对其构成威胁.子弹可以轻而易举钻进一个类人的身体,夺走它的生命.可是,对于一个根本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可言的尸人来就,子弹,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夜,已经深了。
与满腹疑问的天翔不同,众多的族人都是在充满喜悦与快乐中安然入睡。毕竟,年轻的族长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起以前,他们不但拥有了充足的食物,更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家园,还有男人、女人、孩子……对于颠簸游离的狩猎者来说,有什么能比这些更加重要的呢?未来与幸福,这两种看似遥远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已经距离他们相当接近。他们完全相信,只要有族长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天翔没有睡,不止是他,战风、刘睿、黄曼云等一干族群主要人员也没有睡。他们全都聚拢在一个背离族人的火堆前,小声地谈论着。。。。。。“必须加强基地周围的安全防御。在现有的基础上,我们还得配备更多的武器与陷阱。我考虑过,战风盒刘睿,你们这段时间必须分批带人到光荣基地那边,吧库存的军火,尽可能多地运回来,尤其是那些威力强大的机枪。至于火炮,我想,能否在把他们分拆开的基础上,慢慢运上几门过来?还有曼云,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女人们,尽快熟悉枪械使用与古代只是。这方面,老人们盒刘睿可以协助你!”脸色发白的黄曼云无力地点了点头。轻轻揉了揉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的肚子,艰难地挪近了火堆之间的距离。她前几天才刚刚生产完毕,比起其它被类人强Jian过的女人来,顺利诞下一个漂亮女婴的她,显然要幸运得多。
“加强防御到是没有问题。”战风皱了皱眉道:“那些巨弩和发石装置,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再造。只是,不知天翔你考虑过没有,就目前来说,我们无法分出太多的人手控制这些武器。”
→第七十六节 - 扩张←
你说得没错!"天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警戒的(看不清),已经占到了人力的很大部分.如果想要再加强防御装置,势必就得增加控制人手.这时每天必须的工作来说,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战风笑道."哦?说来听听!"“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严格来说,还应该是你的功劳才对。我说的,是那个。。。。。。”
战风朝着对面一间高大的囚室努了努嘴。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在一根根钢筋制成的铁栅栏后面,正卧地酣睡着一头巨大的虫兽。
“你是说。。。。。。小青?”战风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小青已经表现出对其它虫子的相当震撼力。有几次它临近虫圈的时候,里面的食草虫,一个个只能缩回窝里,根本不敢动弹。而且,据带他出去的狩猎队反映,小青的确可以帮上大忙。就拿前几天他们弄回来的那群尖足虫来说,如果不是小青从反方向包围的话,仅仅依靠正常的围猎手段,根本无法将其一网打尽。我想,就算是那些类人,它们在面对小青的时候,恐怕也得量力而行。”“你说的办法,倒是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可如果真正要用的话,可能还得再过一年。”天翔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食物不够!”天翔很直接地说道:“养殖虫兽需要大量的食物。如果所有虫兽都像小青这样可以吃素的话当然没问题。可这些家伙,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要吃肉的。别的不说,就小青那胃口,再来几只,恐怕就难以维持它们的食物来源。现在虫圈还没有形成规模,所以。这个办法,恐怕暂时还无法实施。”
“如果这样,基地地周边防御恐怕有些危险了。”“那倒未必。我考虑过,如果我们能在外围多装一些陷阱的话,应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我所说的。并不是那种捕捉用陷阱。而是在其中埋藏大量尖刺的防御陷阱。这种东西制作起来很简单。在加上蔓藤做的套索。只要数量足够且分布密集的话,绝对可以当做一层具有相当威胁的屏障。不过,对于你说地人手问题。。。。。。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意见如何?”
“哦?”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这个城市很大,散落在各个废墟间的隐蔽处,也有许多单独不成群的狩猎者。当然,也可能还有其他一些不为我们所知道的族群。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能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吸收到我们的族群中,这样的举措,能否视做一种解决问题地办法呢?”“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刘睿颌首沉吟道:“既能增加族群人口,也能有效地从根本上解决防御人手不足的问题,只是,这样做,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是啊!这么多的废虚,如果一处处去找,需要的时间实在太多。况且,狩猎者地流动性很大,有时候,往往会扑空。就算是能够找到这些人,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我们都很成问题。”"只要能够找到,他们就必须加入.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们只有这样的唯一选择."天翔干脆地说道:"要用所有的办法让他们明白.只有加入我们,他们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要达到这个目的,多少可以使用一些暴力手段.没办法,与整个族群相比,他们的那点利益.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对于那些不听话的人,该杀就杀.有时候,杀几个人,往往能够起到很不错的效果."简单地讨论最终决定了今后的发展方向.获得族长新指令的众人,也纷纷散开到了各自的火堆前.原本热闹的族长休息区内,顿时只剩下苏雅'天翔'以及隈依着他沉沉睡去地天柔三个人.
"真的要这样做吗?那些单独的狩猎者,真的要以这样的手段强迫他们加入吗?"披散头发的苏雅在天翔的胸前,小声地问道.天翔默默地看着面前不住晃动的火苗,随手捡起一根身边的木柴扔了进去:"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有办法.褐蚁这种生物你总听说过吧?弱小的它们都知道,只有团结起来才可能强大,何况是人?"
"可是,如果使用一些过于激烈的手段.....我担心...."“没什么好担心的!”天翔淡然道:“物竟天择,这是古人早就说过的话。虫子、类人、尸人。。。。。。还有很多我们无法叫出名字的生物,想要与它们共存,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让族群尽快强大。说真的,最不让我放心的,就是你和天柔。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们遭遇到了不幸,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一种饱含甜蜜的激动,刹那间弥漫了苏雅的全身。在这种尚且不知道明天是否还有可能活下去的时候,能听到一个自己心仪男人说出如此的话来,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毕竟,在男人眼中,女人只是食物的代名词。没有人会在紧急关头去考虑一个肉人的安全。就好像一个古人在性命攸关时,绝对不会想到一团食物的安危一样,。这一刻,苏雅只有一种冲动.她想Zuo爱,想与面前这个能够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男人疯狂Zuo爱.毕竟,这是目前自己唯一能够给予他的报答.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简单。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雅明白,自己的生命,至少得在天翔面前存活。或者说,至少应该为了他而活。能够说出这种话的男人,肯定是一个疯狂的男人,是一个热切的男人。更是一个绝对不会让自己所爱女人遭遇不幸的男人。
对于任何女人来说。这样的男人绝对梦寐以求。疯狂而热烈,这是此该弥漫在天翔与苏雅之间的所有东西。一堆燃烧旺盛的火焰,足以为两个相互交缠纠斗的白色肉体,提供应有的庇护与温暖。
苏雅拼命地迎合着天翔地每一次冲击。她也不清楚,自己冷漠地性格为什么会在遇到这个黄俊的年纪族长后,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对于生死一向看得很淡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从心底萌生出一种强烈的生存感。那种强烈的欲望。就算是自己曾经最激动的时候,也绝对没有产生过。“或许,我应该在某一天为他而死。用我的生命为他换来活命地机会......”
“所以,我必须活下去。为了他而活,我必须活!”苏雅的想法,天翔当然不知道。他只是感觉。身下的女人有着一种强烈的思维波动。刺激着他的荫茎一次又一次Ъo起,一次又一次疯狂地冲进湿润的通道。只至到了最后,苏雅实在抵挡不住,无奈之下,将之含起,通过嘴唇地帮助,使得汹涌的液体得到发泄。只有这样,才能使得自己的激动情绪,稍稍得到平复与安静。狂爱中的男女.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偷窥.事实上,也没有任何族人敢于这样的动作.只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激|情中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裹着毛毡躺在火堆前的天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正悄悄躲在被子的后面.小心而惊奇地注视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聆听着他们地每一次呻吟......
充满激|情的疯狂夜晚,总是过得很快.简单的早餐过后,天翔再一次发布了新的命令。一百名生产过后的女人,跟随着战风率领地运输队,前往光荣基地。他们将帮助那里的留守者完成基地的最后清理工作。并且,留居在那里。毕竟,比起现在的居住地来说,光荣基地显然要安全得多。
刘睿与产后的黄曼云,将作为希望基地的暂时领导者。他们的任务,就是带领剩下的族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尽可能多的燃料与食物。并且赶在预计来临之前,将整个基地的防御设施全部完成。至于天翔自己,将带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精壮族人,分从四个方向,对城市周边所有废墟进行一次大的巡查.其目的,就是将所有被发现的狩猎者带回族群.用这样的方式,充实壮大群体的力量.尽管内心并不愿意就这样与心上人暂时分开,苏雅仍旧还是乖巧地早早起来,为即将乘法的天翔烤好了数块虫肉.这是她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她很清楚,自己体力不及男人,与其在路上充当一个没用的累赘,还不如安心地守侯在基地中,帮助自己的男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喜欢我,心里有我,不把我当作肉人,而是当作一个真正的女人来看待,这就已经足够了。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应该随时粘在男人身边。她应该懂得:男人,只有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女人。尽管,他非常爱自己的女人。甚至将她时刻挂在心上。但是不管怎么样,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很多时候,更加像是一只用来安慰自己的宠物。散乱者水泥碎块的城市中,到处都是一栋栋破旧的废墟。虽然长久遭到风吹雨淋,但废墟仍然保持着顽强矗立的状态。尤其是那些从其上掉落下来的混凝土碎块,更是远比普通石头更加来得坚硬。数百年的岁月,并没有改变它们的固有模样,却使得它们在时间的考验下,越发显得硬气与坚实。天翔所带的小队,是朝向东面行进。据族群中一些老人的回忆,在那个方向距离基地约莫三天时间的距离,应该有着很多不属于任何族群地独立狩猎者。在此前的游猎生活中。他们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这些人。废墟,到处是废墟。天翔实在不明白,古人为什么要把如此之多的砖石集中在一起,制造出面积这样庞大的一个城市来。也许,是那个时侯的人类居住环境与现在不同吧?然而,遗留到现在的混凝土碎块与废弃楼房。却也因此遍不得到到处都是。只有从其角落与缝隙中生长出来地低矮植物与蔓藤。在强壮有力地根茎支持下,疯狂地攀爬到破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之中。下水道,这是一个在古代书籍中曾经多次出现的名词。据说,所有城市遗道的下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来回纵横的水泥管道。它们的作用,主要是用于整个城市的污水排泄与清洁。对于这些埋藏于地下的粗大管子,几乎所有狩猎者都知道它们的具体位置,但对于它们的利用,仅仅也只局限于暂时行充作居住点而已。毕竟。蔓生的植物根茎,已经好像是无孔不入的病毒一般,将其完全充斥。其中连接的紧密处,甚至连一丝微小的缝隙也无法存在。天翔小队地目标,正是位于城市东面一排水管道的地面接引口。那个地方并不陌生,在带着妹妹到处颠簸流离的时候。他就曾多次经过那里,也曾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他很清楚地记得,在那里,有着整整数排早已干涸的水管,以及一个个中规中矩的水泥池子。按照手边几份从图书馆中获得的城市地图看来,那里应该是一处被古人称之为“污水处理场”的地方。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那里的虫子数量,远远要比城市地其它地方多得多。
虫子,往往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含义。生存——死亡。
有虫子,就以为着有丰富的食物。
同样的道理。虫群出没的地方,都隐藏着巨大地莫名杀机。没有什么生物会愿意伸着脑袋任别人宰割。人类如此,昆虫也是一样。
然而,对于食物与生存的渴求,往往会使人们忘记死亡的威胁。
小队的行进速度很快。不过两天半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达距离目的地不远的一处废墟。这里距离汗水处理已经相当接近,而且非常隐蔽。从外界看来,这幛公有一层半的废楼,其外表已经完全被蔓藤所包转。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团暗绿色的蔓群一般。天翔伏低了身子,紧趴在废楼东向的一处窗口前。悄悄拨开眼前遮挡视线的藤茎,小心面仔细地观察着正前方约莫一百多米处的地方。右手的食指也轻轻放在嘴唇上,示意身边的族人禁声。
就在废楼窗口的正前方,有两名手持钢矛的狩猎者。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仔细地在碎石与蔓藤之间穿行,看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早在半个多小时以前,天翔放出的思感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只不过,贸然打扰一个狩猎者的活动,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天翔自己也想看看,这两个看上去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狩猎者,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两个年龄差异不大的男女。高达、强壮,赫露肌肉的身躯无一不显示出他们拥有的力量所在。只是,苍白的脸上多少显出几分菜色。看得出,他们已经饿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最近以来,他们一直都处于半饥饿的状态。
男人在用钢矛小心地探Сhā着沿途经过的每一处地面,女人则跟在后面,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丛蔓生的地茎。看样子,似乎是在狩猎,又好像是在找寻着什么能够令他们感兴趣的东西。终于,男人在发现一个露出地面洞口的时候,惊喜地叫过女人。两人慢慢蹲下,观察一番后站起。只见男人从肩膀上飞快地解下一捆树皮编制的粗绳,女人则将绳头捡起,牢牢系在了近旁的一颗大树上。
至于绳子的另外一头,则在男人的帮助下,环绕书圈后,紧紧地栓在了女人的腰间。“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看着这一系列陌生古怪的动作,天翔内心不仅有些疑惑,手中的M5643枪身也握得更紧了一些。
(人口、扩张、并吞。。。。。。砸票!砸票!)
→第七十七节 - 诱虫←
然而,接下来的动作却使所有正在窥视的人都大吃一惊。被树皮绳捆住的女人,竟然纵身一跃,跳进了仅有其腰粗细的洞口中。
女人并没有完全落下,她用双手按住地面,尽是将身体撑起,在脚尖踩实洞中的某处支撑点后,双手便开始松开,沉重而缓慢地拍击着地面,那种场面,就好像是一个仅有半身直立的女人,用双手拍打地面,以此来作为一种宣泄般。至于男人,则睁大的眼睛,全神贯注地将一支钢矛高举过头顶,微弓着腰,把锋利的矛尖对准距离女人约莫半米的地面,仿佛那里隐藏着一个最令人恐惧的对手般,一丝也不敢晃动。
“天!他们……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做?”看到这里,天翔不禁有些骇然。他完全明白这对狩猎者在干什么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一种最胆大、最冒险、却也是收获最丰富的狩猎。这种狩猎,可以说是所有捕猎方式中最危险,成果最大,同时也是最“安全”的一种。以人为诱饵,分工合作,伏击虫子。
他们的捕猎对象,是一种叫做“盲蝙”的虫子。这种生物是外形与蚯蚓极其类似的一咱软体地下虫。与蚯蚓一样,盲蝙没有眼睛,单纯只依靠触觉与听觉与外界接触。它们的个头没有蚯蚓那么大,通常只有直径数十厘米粗细,不过,身长却远远要超过在地下生活的同类。成年盲蝙,一般可以达到十米以上的长度。这与它们独特的食谱功劳密不可分。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几乎所有的生活在地下的虫子,都是肉、素两种混合杂食,而盲蝙不同,它们只吃肉。对于鲜嫩的植物根茎,却丝毫没有半点兴趣。而且,它们没有牙齿。完全依靠将猎物吞咽后,留在胃中慢慢消化。这样的特性,使得盲蝙天性极其贪食。却也相当耐饿。哪怕是超过三个月不进食,它们也能照样活得很滋润。毕竟,在它们最能吃的时候,完全可以吞下与自己身体相同体积的食物。很明显,眼前这对男女,正是要以自己做诱饵,将潜伏在洞中地盲蝙引出地面杀死。充当诱饵的女人。以拍击地面的方式引起盲蝙的小注意,在其吞下自己隐没在洞中下半身,而后尽量将身体撑起,依靠捆绑在树上的绳子,使得盲蝙无法将自己整个吞下。给守候在一旁的同伴制造机会。将盲蝙顺利击杀。最后,两人合力将盲蝙拖出洞|茓。这种方法很有效,只要不激怒盲蝙,引导着它,慢慢将身体拱出地面,基本上就能大功告成。这种生物没有牙齿,紧紧依靠口部几块上下滑动的软骨移动食物。想要从中脱困并不难。一只盲蝙的肉,足以抵得上数十只乃至上百只蚜虫。只要一次成功。那就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狩猎者本人将不用再为食物而发愁。但是,这种方法也相当危险。如果盲蝙不出来,反而尽力将诱饵朝地|茓中反拉。则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绳子无法承受巨大的拉力而断开,诱饵完全被盲蝙所吞食。二是攻击者本身力量不足,无法一枪扎穿盲蝙的身体。将之彻底激怒后,狂性大发,拼力将诱饵人从中撕成两半,紧咬住口中地战利品,飞快地缩回洞中享用,再也不用露头。当然,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遭遇一只愤怒的盲蝙。所有人在狩猎时,都希望自己能有丰厚地收获。
天象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不停拍击地面的女人。那一刻,他不由得想起了妹妹。。。。。
如果有一天,为食物所逼,自己与妹妹是否会用这样的方式狩猎。。。。。。女人地拍打很有节奏,似乎是在按照某种虫子的脚步而进行。只有这样,才能消除盲蝙的警惕性。引诱着它顺利上钩。
突然,女人的身体猛然向下一沉。原本与地面齐平的腰部,忽然间向下掉缩了一截,使得隐没在洞中的身体,一直落到了胸部。如果不是她飞快地用双手死命撑住地|茓的边缘,恐怕当时就会整个身体完全没入洞中。盲蝠,一只身长足有十余米长的白色盲蝠,正蜷缩在地上,张开口部两片肥厚的肉唇,死死含住女人的下半身。看上去,它似乎对于自动送上门的猎物很满意,想要将之拖回洞中慢慢享用一番。
女人拼命拉着绳子,将身体一点一点带着虫口拔离地|茓。天翔甚至可以看清高出地面的盲蝠肉唇。它们就好像两张植物嫩芽的萼片一般,紧紧地包裹着女人的身体,一丝也不想放松。“噗——”男人手中的钢矛,在这个时候分离扎出,从地面斜Сhā进盲蝙的身体,这片覆盖着洞|茓的土层并不厚。在强劲的力量驱使下,锋利的矛尖光穿了虫身。一股散发着腥浓气味的黄绿色液体,顿时从坍塌的土面下仿佛喷泉一般溅射出来。”他们成功了!"天翔微微地点了点头。盲蝙的身体已经被矛枪扎穿,固定在了洞|茓的中央无法上下。男人手中的第二支钢矛,也适时地从另外一个角度刺出,在之前的枪身呈"十"字穿过盲蝙的身体。并且深深钻进了土层。剩下的只需要女人小心地从虫口爬出来,两人合力割下盲蝙的脑袋,再把它用力拉出地洞,便可大功告成。整个过程,相当安全,相当顺利。所需要的,仅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勇气罢了。
可能是看到猎物的关系吧!男人显得非常高兴。兴奋异常的他一边招呼女人,一边放下手中的矛枪,快步走到尚在不住颤抖的虫口前,用力掰开,将女人沾满滑腻液体的下半身从中抽出。因为,充当诱饵的她,已经被盲蝙含得差一点失去了呼吸。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让自己从中脱困。虫口闭合的很紧密,费了半天力气,男人也不过仅仅只板开一道微笑地缝隙。满头大汗的他是那样专心,以至于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背对的一处潮湿泥土,竟然悄悄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快,过去帮帮他!"无暇多做解释。天翔与五名族人跃出了藏身的废楼。朝着狩猎者所在的位置飞快掠去。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出现的数人,使得忙碌中的男女大吃一惊。手边的钢矛枪尖,也下意识地指向了来人。“别多话!我们是来帮你的!”天翔头也不回地跑过男人身边,端起突击枪的握柄,将乌黑的枪口死死的瞄向地面。
至于其他地族人,则七手八脚地从两个方向撕开盲蝙的肉唇,合力将差一点儿窒息的女人拉处处了地面。泥土依旧在供动。这一次,不用天翔多说。男人也看出了身后地异常。飞快地抓起矛枪,紧张地指向了地面。
“那是什么?那下面有什么?”贴着天翔的身体。男人小心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蚯蚓,也可能会是其它什么别的东西。”天翔头也不回地答道。紧扣住扳机的指头,丝毫没有想要松动的迹象。他说的是实话。散开的脑波只能看到地下有一条模糊的白色影子。至于究竟是盲蝙还是蚯蚓,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毕竟,两种生物地外观区别并不明显。
可能是察觉到地面想要伏击自己的杀手存在吧!隐藏在地下的虫子似乎也开始了转向。泥土的拱动方向,开始朝着与狩猎者完全相反的地域移动。只是,那条虫子距离地面是在太过接近。以至于在一处土层较薄地地方,其身体的大半,完全露出了地表,浸没在湿冷的空气之中。“巨。。。巨管虫!我的老天。怎。。。怎么会是这种东西?”手持钢矛的男人耸动着干噎的喉咙。艰难地说道。
天翔没有答话,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肉白色的据他虫体走向,握强的手臂也没有一丝晃动,只是,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分明渗出了几滴微笑却显而易见的汗珠。
巨管虫!竟然会是一只巨管虫!这事连天翔自己也根本没有料到的事情。本以为可能出现蚯蚓或盲蝙的地方。竟然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头大得可怕的巨管虫。
与盲蝙一样,巨管虫也是一种生活于地下的软体虫。他们是完全的肉食虫类。与其它地下的同类相比,他们拥有锋利的牙齿,还有位于身体下侧的数十队柔软触手。以及口中随时都可能弹出,用来紧紧裹住猎物的数条舌头。所有的这些,都使其成为狩猎者心中的噩梦。在黑暗世界中流传有一句话:“宁愿面对一头虫兽,也不想碰上一只巨管虫。”
面对虫兽,可能你还有奋力一搏的机会。可遇到巨管虫,唯一的办法就是跑,尽可能快的逃跑。只有这样,才多少有可能从它那灵活的虫口下存活。而且,这种肉乎乎的虫子还有一个令人极其无奈的特性”它的血液具有强烈的腐蚀性。甚至能以浓度最高的古代酸液相媲美。一支Сhā入其身体的投枪,仅仅只需要几分钟,便会完全液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要惊动它,让它走!”天翔紧盯着地面拱动的虫身,小声地朝着身边的数人说道。他完全有把握在现在的位置,将这头突然出现的巨管虫杀死。只不过,这样做并没有任何好处。且不说中弹后的巨管虫会有何种反应,单就其死前的挣扎,就足以对所有在场的人造成极大的威胁。毕竟,那种留存于其体内的强酸血液,哪怕就算是溅在身上一点儿,也会造成相仿严重的灼伤。既然它对自己没恶意,也丝毫没有想掠食的念头,与其杀之,还不如将其放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给自己找麻烦。那根本就是白痴和傻瓜的作为。可能是这头巨管虫刚刚吃饱,也可能是它并没有发现身边丝毫不敢有所动静的狩猎者。可怕的虫子并没有想要回头地意思。仅仅只是从土层下面顺穿而过,肆无忌惮地带起一片可怜地索然索然无辜蔓藤后,碾压着它们脆弱的身体。悠闲地,从一双双紧张得快要瞪出血来地眼睛注视下,大摇大摆地拱向了远处。
没有人松懈,所哟人都保持着警戒的状态。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天翔与男人,更是丝毫不敢放下手中的武器。知道眼看着肥圆的虫躯慢慢蠕动走远,确认地下的巨虫对他们没有任何敌意后。这才常常地吁了一口气,无力地垂下高举的武器。虚脱般瘫坐在地上,相对苦笑着。再也没有力气爬起。
“乎——呼——谢谢,谢谢你们!”男人狠狠擦了一把脑门上冒出地汗珠,冲着几个根本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帮手连声嚷着。“举手之劳!”天翔摇着头摆了摆手。定了定神后,从地上站起,漫步走到已经死去地盲蝙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被完全撕开的肉唇,饶有兴趣地说道:“你们俩胆子可真大,连这种北方也敢用。”“没办法,如果不是逼于无奈,鬼才愿意这么做。”男人苦笑着站起。走到浑身沾满粘液的女人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地毛巾的递过,大声笑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谢谢你们帮了我的大忙。呵呵!有没有兴趣再帮我一次?把这只该死的虫子拉上来。晚上我请客,让你们尝尝新鲜的肉汤。”
这种事情当然求之不得。天翔笑了笑。招呼着几名族人走到盲蝙身边,揪起一块柔软的虫皮狠狠抓住,几个人拎起巨大的虫头,吆喝着号子,硬生生地将十余米长的虫身,从洞中奋力拉了出来。
原地分割猎物是狩猎者地习惯。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不愿意将自己的居住地弄脏。另外的一方面,则是因为种种虫子有觅腥而来的习惯。与其把危险一直带到自己家里,还不如把隐患直接抛弃在外面。分隔开的盲蝠被清空了内脏。乍一看去,就好像一圈半透明的白色泡沫一般。分担到每个人身上也并不太重。抱着这些滑腻的盲蝠肉,狩猎者们小心地绕开血污满地的虫洞,朝着男人所带领的方向走去......
一间隐没在数个巨大水泥碎块后面的小屋,就是两名狩猎者的藏身之所。从表面上看,这里似乎是因为大战造成的一处小废墟。近旁一座倒塌高楼掉落的碎块,刚好变成了小屋的最佳遮挡物。应该承认,这两个虫口余生人,做饭的手艺的确与众不同。仅仅只是端起他们递过的肉汤尝了一口,就差一点儿没有天翔给后悔死。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区区一块普通的虫肉,居然会被他们做得如此美味儿。与这碗普通的肉汤相比,以前自己所吃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一团仅能填饱肚子的残渣。两个主人,六名客人。短短几分钟内,便已经把在一口阔口大圆锅里的所有东西,统统分装下了肚。事实上,两个主人并没有吃到多少。六名胃口极好的客人,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般吞下了所有肉汤。甚至就连锅底残留的一点点肉渣也没有剩下。看到这一幕,主人脸上不禁有些微微变色。年轻的女人更是贴近男人耳边,悄声说道:“哥!他们恐怕比我们还饿。看样子,至少是饿了整整一个太阳日。”
闷头喝汤的天翔闻言,不由得一阵苦笑。的确,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任谁看了,恐怕都不会与一个族群的首领联系起来。本来嘛!哪有一族之长馋得跟饿鬼投胎似的,把人家的晚饭都连锅端掉先例啊?没办法,这汤实在是好喝,好喝的让人没话说。。。。。
不光是天翔,其余五名族人,脸上也都是一副感慨万千的谗相。他们晃动着嘴唇,匝巴着发出极其不雅的响声。四下蠕动的舌头,将残留在牙齿边上的每一丝肉末,都一点不留搅下了肚。至于咸汤的碗,虽说没到那种被舔得一干二净的地步却也光亮得足以映出火光。然而,最令男女主人气闷的是,一个坐在天翔身边,看上去颇为壮实的家伙,在意尤未尽地仰脖喝下最后一口肉汤后,居然擦了擦嘴,以一种极其认真的口气问道:
“劳驾,能帮我们再做一锅吗?”(这一节老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吹牛,事实上,美洲一些当地土人就用这样的方式捕捉巨蟒。当然,人肉吃多了不好消化,这节开始,也该吃点正常的蛋白质了。该过节了,老黑也多少恢复正常。收票!收票!)
→第七十八节 - 谈判←
“够了!别再说了!人家愿意招待你,已经够可以了。看看你自己,都吃成什么样子还要。我记得平时你好像只吃到现在一半的量就已经足够。今天是怎么了?胃口特别好?”
天翔一面正色呵斥着那名不知足的族人,一面颇有不甘地放下手中的汤碗。其实,就他内心来说,何尝不想主人再做一锅。
“妹子!去,割块肉来,再煮一锅。”闻言,男人大度地笑了。转身冲旁边的女人挥了挥手。推辞,那是肯定的。只不过,包括天翔在内的所有客人,在听到如此好消息后,其中的推辞客气成份,至少也有一半以上属于假话。。。。。。
“你们手里拿着的,是古代的武器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好象应该是叫枪才对。是吗?”数番话后,男人的话题开始转移到了天翔手中的突击步枪上。
“呵呵!你的眼光不错。”天翔笑了笑,解下横挎在身上的M5G43,顺手将子弹匣卸下后递过。口中看似随意地说道:“怎么,你也知道古代的武器吗?”
“当然知道。”男人接过枪,仔细地大量着,口中不住地嚷嚷道:“怎么你这把枪会这么大?我记得,古人的兵器,应该是很小的那种啊!一只手就能握住。”“哦?你见过那种短小的枪?”天翔心中一惊,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仍旧不动声色地笑问道:“你在哪儿看见过这种东西?”
“别提了,这事说起来我就生气。”男人摇了摇头,把枪递还给天翔。满脸怒色道:“如果不死那把该死的短枪,恐怕现在我也不会呆在这儿。也压根儿不会用我妹妹的命去冒险。”
“呵呵!说来听听。恐怕我还能帮上你地忙也不一定。”“帮?唉---”男人叹道:“说实话,我做梦都想有人来帮我,可谁会帮呢?就你们几个人。。。。。。太少了。。。。。。”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朋友,如果需要,我可以找他们一块儿来帮忙,就冲着你的这锅肉汤,这个忙我帮定了。”也许是天翔坚决的语气打动了男子,也许是这个外表粗豪的男人确实需要别人的帮助。总之,一阵却说后,男人最终朝着几个陌生的客人,突出了心中的不快。
钢石。这是他的名字。至于女人。则是他的妹妹莜草。
他们俩并不是那种独立存在的狩猎者,他们有自己地族群,一个拥有三十四个人地小族群。尽管很小,但是他们却很团结。在每一次狩猎中,总能获得足够的食物。当然,这也与族群所在的周边环境有关。丰富的植被,大量的虫子,再加上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们存在的肉食性昆虫。这样的一处定居地,显然是任何狩猎者心目中的绝对理想之地。因此。钢石所在族群。并没有像其他部族一样到处流浪。而是依靠这些充裕的资源,逐步定居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不需要把所有虫子杀光。只需要猎杀其中能够填报肚子地部分,剩下地虫子,它们可以自行繁殖。半年之后,又将形成一个新地昆虫种群。所以。每次狩猎,族中的人们,总会有意识地留下部分幼虫。
只是,其它的族群总处在流动之中。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似乎已经变成了黑暗世界中,类似于古代游牧的一种生存方式。一个人口超过五百的庞大部族发现了这里。对于饥饿中的外来者,丝毫不会去顾忌什么道义和规矩。疯狂地他们吃光了钢石部族留存下来的每一只虫子。这样的行为,当然会在族群间引发一场争斗。人数上的太大悬殊,丝毫没有悬念的宣告了争斗的结果。
所有族人,除了恰好外出狩猎的钢石与筱草兄妹之外,其余的人,绝大部分都当了俘虏。而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却是一团形状古怪的小铁块儿。那是一种根本令所有人都无法相象的可怕东西。它可以在投枪无法射及的距离外,喷射出带有死亡的火焰。瞬间夺走任何人的生命。发现敌人存在,带着妹妹悄悄躲在暗处观察的钢石第一次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恐怖的杀人武器。几名最勇猛的族人,就是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它活活打死。
据那个得意洋洋,手持铁块的对方族长声称:这是一种从远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武器,其名字,叫做手枪。
惊恐中的族人,只能选择投降。毕竟,与其被枪打死,还不如主动请降。多少还能留下一条命。见识过这种东西威力的钢石,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妹妹尽可能地逃。离族群越远越好。离那支杀人的手枪越远越好。
逃亡的道路,总是充满艰辛,食物匮乏危机也时刻侵扰着他们。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近处几乎根本找不到任何可恶猎杀的小虫,无奈之下,可怜的兄妹俩这才打起地下虫的主意。用这种极其危险的方法,来获取满足自己胃袋需要的食物。“那么,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清楚了个中缘由的天翔放心问道。这个时侯,他已经不再关心枪的问题。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的,是这两兄妹的归属。要知道,能够有勇气以自己做饵,诱骗虫子上钩。这样的狩猎者,实在不多。
“还能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算是有一天被虫子吃掉,也总好过被对手抓住杀死强得多。”钢石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族群相互间战争的俘虏,通常会被当作奴隶看待。他们属于族群中的消耗品。狩猎时冲在最前面。分配食物却只能获得最少。而且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在缺少猎物的情况下,他们往往会与肉人一样,被充作族群地食物。
“那么,如果我邀请你们加入我的族群。你会答应吗?”天翔接过钢石递过得去汤碗,浅抿一口,微笑道。
“你的族群?”两兄妹瞪大了眼:“怎么?你是族长?”“呵呵!不像吗?”
“是不像,你太年轻,太嫩。”钢石摇晃着硕大的脑袋,直言道:“怎么看都不像个族长,不过。就冲你救了我们的份上。我答应你。呵呵!你不是在逗我开心吧?”
天翔笑了笑,没有回答。有些时候,实力是需要摆出来才能令人信服。单靠嘴上说说,的确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第二天,两名族人朝着基地所在的方向返回。按照年轻族长的命令,他们必须得回去召集足够的支援人手。因为,根据钢石兄妹的说法,并吞他们族群的外来部族,其数量相当庞大。想要与之抗衡的话,一定要拥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并吞,也是族群壮大的一种手段,既然你可恶吞别人,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并吞你呢?当然,这仅仅只是天翔脑子里不为人知的想法。在憨厚的钢石兄妹面前,这种根本就是为了自己打算的念头,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大义凛然的壮举。
“我要为你们的族人报仇。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族人,我的朋友。作为族长,我绝对不会让自己人受半点委屈。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对我地族人进行威胁。只要有人敢这么做,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应该承认,这样地活,的确具有相当的鼓舞与煽动力。尤其对于钢石这类大块头粗线条的男从更加有效。
几天后,一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狩猎者,在先前回去报信族人的带领下,整齐地出现在天翔面前。“孟光、杨兴、商剑鸣,你们三人,各带三个小队,迂回绕到这一地域地东、南、西三面。一定要守住所有进出路口。不准放任何一人。一旦发现有人想要逃走,不需要理由,坚决予以格杀。记住,我不需要你们抓俘虏,也不准杀死太多的人。你们的任务,就是让敌人知道,想要从那几个方向突围,根本不可能。懂我的意思吗?”这段时间,在钢石兄妹的陪同下,天翔已经摸清了这个自称是“血虫”一族外来者营地的所有情况。他们的营地构建相当巧妙。利用多座相互连接的坍塌废楼残骸,将一片布满碎石的小丘完全控制。其中的空间,就留做休息用地。依靠着这些横七竖八的混凝土残楼,血虫一族的警戒哨兵,完全可以在敌人尚未进入到有效攻击距离以内,就能发现他们的踪影。而且,凭借营地中数个废楼制高点,他们也能将手中的投枪,掷到此地手更远的地方。易守难攻。这就是钢石对整个营地防卫作出的评价。想当初,如果不是对方的力量太过强大,如果不是那支该死的手枪。恐怕自己的族群也根本不会落得覆灭的下场。
只是,天翔心中,显然另有打算。
既然攻不进去,那就不要攻。与其冲进去白白送死,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外面,相安无事的好。当然,这样的举动并不意味着友好,你让我进去,我也肯定不会放你出来。因为,对于想要离开营地的人来说,占据外出通道的包围着,同样也是一群时刻威胁自己的杀神。
“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血虫的人,一定会主动要求与我们接触。”端坐在钢石兄妹栖身的小屋内,天香仰脖喝下一口香浓的肉汤,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他们在里面没有食物,肯定会外出狩猎。我们已经控制了附近所有的路口。在占有地形的有利条件下,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枪地威力你也看见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肯本就无法突围。天翔的估计很准确。四天过去了,从各个包围点传来的消息,无一不显示出血虫族人的惊慌。几天下来,担任阻击任务的狩猎者,前后总共狙杀了十四个人。尤其是在一次看似大规模突围的动作中,更是利用远程狙击步枪,在对方根本无法找到自己的情况下,连续打爆了多人的头颅。这样的举动,使得成群结队的血虫族人,当场一哄而散。莫名的死亡威胁。使得被围地血虫一族整日生活在恐惧与饥饿之中。他们也曾尝试着想要与外界的封锁者进行联络。无奈。对方根本不予理会。反复数次后,被饥饿折磨得快要发疯的他们,最终还是将目光转到了天翔所在方向。
这是他所希望的结果。一支Сhā着虫肉的矛枪,这是狩猎者间表示投降与认输的标志。与古代的白旗一样,这也是用做争斗双方联络的必要手段。
四个人,高举着一支尚在远处就能看见的投枪,小心翼翼地朝着被围营地地出口缓缓走来。显然,他们并不想投降。只不过是按照狩猎者之间地惯例,与对手进行必要地交涉罢了。天翔安然地端坐在小屋外面空出的大石上。漫不经心地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看得出。这些请求交涉者相当意外和惊讶。毕竟。他们恐怕从未想到过,能够把自己逼至如此绝境的人,居然只是一个看上神色冷峻的少年。
“永远不要凭着外表去估计对手。”这是古代某位哲学家曾经说过的至理明言。只是,流传到今,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能记得。“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包围我们的族群?”一个看起来好像是领头者地人愤怒地说道。
天翔没有回答,只是抓过一支斜靠在身后的投枪慢慢把玩。只至对方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才极其冷淡地开口道:“你没资格和我这样说话。没错,包围你们的族群,杀死你们的族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指使。至于其中的原因,你没必要知道。”领头的男人正要发作,却被身边一人拦住。只见他快步上前,右手横举过胸,朝着天翔行了一个狩猎者间通用的问候礼。口气颇为恭谦地说道:“尊敬的朋友,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触怒了您。但不管怎样,我希望您能够了解我们的真诚。能否请您告诉我这样做的原因,以及您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赐予我们一条出路?”
“你说错了,我们不是朋友。”天翔的口气依然冷淡:“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我需要你们的族群。只要你们答应投降,我自然会命令手下的人停止攻击。”“哦?您是需要我们的族群帮什么忙吗?”显然,问话者并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没错,我是需要你们的帮助。”天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于是很干脆地直言道:“我要你们所有的人,自愿加入我的族群。”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使得四名血虫族人大为吃惊。尤其是那个领头者,脸上更是显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嘲笑。只见他朝着天翔讽刺地冷笑道:
“就凭你,也想吞并我们的整个族群?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人数超过五百的大族。你有那个能力吗?”“有没有能力不是你说了算。我只知道,现在你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任何人都无法从中突出。你们没有食物,没有吃的。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降。”
年轻族长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在几人听来,却仿佛一柄重锤般具有无比的份量。“四天了,在没有东西吃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能熬过四天。。。。。”
天翔喃喃自语着,从身边族人手中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慢慢举到嘴边抿了一口。随手放在了身边的空处。只是,位置选择的实在是很不恰当。几个血虫族人甚至不用移动自己的位置,就能闻到阵阵沁入心底的浓香。一丝透亮的液体,从领头者口边流出。与之相对的则是上下不住耸动的高昂喉节。
对于饿了几天的人来说,哪怕就算是一块馊臭的烂肉,也绝对是一顿美味的佳肴。更何况还是味道如此香浓的一碗肉汤。
天翔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候着来人的答复。
→第七十九节 - 反间←
沉默,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对于血虫族人来说,这个陌生年轻对所提的要求实在难以满足。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接受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就这样随便将自己族群的命运交到别人手,心里实在有些不甘。
忍受不住肉汤的诱惑,狂吞下数口唾液后,其中一名血虫族人掩饰不住满脸的饥饿疲色道:“要我们所有的人都加入你的族群,这根本不可能。不过,我们能否做个交易?”听到这里,天翔眉头一扬,朝者对面不置可否地略微点了下头,示意其继续。4
“我们可以帮助你们狩猎,以猎得的食物来作为交换。”
“哧——这怎么可能?你蒙谁啊?放你们出来,你们随时可以一跑了之,到时候,我们上哪儿去找你们?”一个持枪站立在一旁的族人讥笑地笑道。这样的条件也能看出,对方显然没有多少谈判的诚意。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勃郎宁G18手枪,慢慢地拉开保险,校对准星。看似随意地朝着对面说话的血虫族人左边脚掌瞄了瞄。只至确认无误后,这才轻轻扣动了指间的扳机。
“啊---”伴随着清脆的枪声,一道惨叫也随之响起。“我不希望再听到诸如此类的废话。既然是要谈判,那么你们最好是拿出一点必要的诚意来。我有充足的耐心,等着所有人在里面被活活饿死。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其实在看到天翔手中武器的时候,几名血虫族人就已经微微有些色变,这东西他们并不陌生,其威力相当清楚。尽管不知道对手是如何拥有如此之多的古代武器,但是他们却知道,单就这一点而言,自己的族群根本不可能从这种恐怖的武器下顺利逃生。因此,尽管对于受伤同伴的遭遇感到愤怒,却也没有丝毫地办法。毕竟,在这个时候触怒对手,恐怕会给所有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尊敬的朋友,那么,您所希望的条件是。。。。。。”良久,此前说话的人再次开口道。”我说地已经很清楚。我们不是朋友。之余条件,就是要你们全部投降。这句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接受与否,你们自己看着办。”
天翔的语气依旧冷淡。只是,在说完话后。他便再也不搭理任何人。自顾喝起了那碗肉汤。
冷场。等待,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天翔也没兴趣陪这几名谈判者继续玩下去。喝完汤后,相当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朝着四个沉默不语,用饱含敌意眼光注视自己的血虫族人说道:“如果你们不能做主,最好还是让你们地族长自己来跟我谈。毕竟,你们站在这里干耗,对改变你们目前地困境没有任何好处。多饿一天,死的也是你们自己人。”
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血虫族人听来。无疑是一种威胁。无奈的是,对于这种赤祼祼的威胁,目前他们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对不起,我尊敬的朋友,能否再听我一句。”此前行礼的谈判者快步上前。连忙朝天翔大声说道:“如果之前的提议不能使您感到满意,那么,我们是否能够换上另外一种交换方法。您也说了,需要我们的人假如您地族群。这样的话,我想,用五十个人,是否可以达到您的要求?”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饶有风趣地看了看他。您是否觉得这个数字不太满意?或者是认为我们没有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如果是这样,那么,六十个人,怎么样?”
说话者的语气颇有些慌乱,听得出来,他根本无法知晓,对手是否能够答应自己地请求。毕竟,除了四名血虫谈判者外,其余所有在场的人,都用一种极其冷淡与轻蔑的眼光注视着他们。“要不。。。。。。七。。。七十个。。。。。。”天翔转过头,淡淡地从鼻孔中轻哼了一声。
“你。。。。。。你简直。。。。。。”领头的血虫族人似乎有些无法忍受对手的蔑视。不由得怒吼一声,双手纂紧拳头就想上前。不想却被旁边的同伴一把拉住。
人在屋橼下,岂能不低头?“。。。。。。。。。。。八十人。。。。。您觉得怎么样?这个数字应该比较合理了吧?”
年轻的族长下意识地从腰间摸出手枪,小心地把玩。微闭着嘴唇,丝毫没有想到张开的意思。“九……九十……这……这应该够了。这……这已经太多了,超出了我们的接受能力范围……”说话者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滴的汗珠。说话也有些变得结巴。只是,脸上那种明显带有讨好意味的笑容仍旧存在。
“去,帮我拿捆毛毡来。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天翔没有理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对方一下。自顾打起了呵欠,朝着身边的一名族人说道。站立在一旁的族人,会意地抱着一块厚厚的毛毡走进屋里。只听得一阵悉梭的声音过后,天翔也从大石上站起。来回在地上踱了几步,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请等一下!”谈判者看到这副架势,不由得急了起来。快步冲到前面将之拦住。口中忙不迭地哀求道:“尊敬的朋友......您,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大可以说出您的条件,我们,我们也好照办啊!”“是吗?”天翔狡猾地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换了你去狩猎,明明杀死了一百只虫子,但是最后却被别人抢走十只,那会怎样?”
“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谈判者惊喜地嚷道:“一百个人,我懂您的意思,不用担心,明天,明天我们一定会送一百个人出来。您放心,他们绝对愿意加入您的族群,您的要求,我们一定照办。”年轻的族长轻笑两声,没有说话。从旁边绕饶开了拦路地人,径直走进了小屋。。。。。。
第二天大早,一群手无寸铁。身上更是空无寸缕。在略有些寒冷的晨风中,瑟缩拥挤成一团的人,在数十名手持钢矛者的“陪同”下,来到了包围者所在的营地。为首地,正是昨天努力达成条件的谈判者。“尊敬的朋友,我带来了与您约定的足够地人。现在,您应该可以让出一条给我们通往自由地道路了吧?”
天翔的脸上,仍旧还是那副不冷不热,处变不惊的神色。
“你带来了多少人?”
“按照与您的约定,带来了一百名用做交换的人。”“钢石!”坐在大石上的天翔。朝身后略偏了一下头:“去看看,有没有你原来的族人。”
检查的结果,其中仅有十五名隶属于钢石的部族。其余的人,看上去都已经很老。其中,起码还有数十个失去手脚地残废。
显然。他们是血虫一族留做备用食物的肉人。一百名交换者中,他们就占到了四分之一以上的数量。
欺骗,这根本就是欺骗。肉人,怎么能够也算在交换者之内呢?不等天翔开口,其身边一干族人早已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纷纷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年轻地族长没有生气,相反,还相当大度地制止了他们的举动。“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天翔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有着一种任何人听了都会不寒而栗的冰冷。“根据……根据与您的约定,我们愿意放弃整整一百名族人,让他们加入您的族群。作为交换条件qisuu奇书com,你们应该……应该让出一条放我们通行的道路。我们已经如约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希望……希望你们,也能够遵照昨天提出的要求,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举动。至于……至于这些肉人……肉人……说穿了,他们也一样是人。既然是人,那么自然也就符合约定中的条件。毕竟……毕竟,在昨天谈判的时候,你们并没有刻意要求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人。因此……因此,我们并没有违反约定……”说话者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显得颇有些躲闪。应该承认,这番完全属于狡辩的话,说得的确很有水平。有根有据,封死了对方的所有争执之处。虽说违约的一方是他们,可在如此说法之下,却也变成了极讲信用的受害方。
只是,说话者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天翔偏了偏头,饶有兴趣地朝着来人勾了勾手指,将其叫到近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黄,黄简。。。。。。”“又是一个拥有姓氏的人。不过,却是一个看上去比较聪明的人。”天翔这样想到,脸上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尊,尊敬的朋友。请,请问,您,您什么时候能够履行自己的诺言?”
“诺言?什么诺言?”天翔佯装不知问道。“就是答应我们用一百名族人,向你们交换出的通道一事啊!”黄简的声音显得相当焦急。
“哦?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恐怕是你自己记错了吧?好好想想。”天翔的话中略有些故作的惊讶。“你,你怎么能这样?昨天明明是你。。。。。。说的。”说话者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也想起了此前对手说的每一句话,那里面的确没有提到一个答应放人的字眼。也无怪乎别人会这么说了。
可是,就这个年轻人昨天的话来看,任何人都会觉得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交换条件。这,这何尝不是一种欺骗啊?对方根本就没有谈判地诚意。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要完全彻底地并吞自己族群中的所有人。想到这里,黄简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应该如何向族长报告?
天!那简直无法想象。愤怒的族长一定会活活吃了自己。。。我死定了!天翔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呆立的谈判者。看得出。这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比起一般的狞猎者来,他可能很胆小,很怕死。甚至绝对没有勇气与虫子肉搏。可是,从表面上看,他去活得相当滋润。单凭这一点来看。此人的智慧与脑筋,应该远超常人。如果就这样把他扔回去送死,实在是一种绝大地浪费。
想到这里,天翔不禁微微一笑。冲着这个叫做黄简地家伙说道:“你。要活还是要死?”“当时是要活!”黄简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既然要活,那么我可以给你一条出路。”
“加如你的族群?做你的族人?”黄简不笨,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好处。“不错!”天翔干脆地点了点头:“你可以享受到我所有族人应得的待遇,也能不必再为食物而发愁。光这一点来说,恐怕就绝对不是你原来的族长能够办得到的事情。”黄简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就算对方不说,他也完全能够看得出来。那些环立在这个年轻人身边的狩猎者,一个个强壮无比。很明显,这是有着充足食物作保障的前提下,才能达到的效果。光看人家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与脂肪,那就绝对不是自己身上那几根可怜地排骨所能想比。
能够吃饱。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黄简不笨,既然对方已经明说了招揽之意,那么肯定还有下文?
“好!”天翔点了点头,沉声道:“我要你现在就回去。”
“回去?”
“对!”“你的意思是,要我回去。把所有人都骗出来?”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天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顺手从身边的火堆上抓起一块烤熟的虫肉递过:“饿了吧!先随便吃点,毕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记住,我们的族名是龙,一种从远古时代就存在的神圣之物。”生存,是每一个狩猎者都要遵循的先决条件。黄简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对手拥有的武力与优势,都要远比自己族群强大得多在这种时候乖乖地做一名顺从者,也多少能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因此,还没等那块松脆的烤肉完全下肚,黄简就已经完全认可天翔族长身份。
半小时后,黄简回到了血虫一族的营地。
没费太多的口舌,血虫族长相信了黄简的话。毕竟,对方已经获得了一百个人的战利品,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与自己做对。只是,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疑惑。那些押送交换者的族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对于这一点,黄简也有自己的解释。
“龙族的首领说了,可以先把这批人放走。我看机会难得,也就让他们先跑了出去在外围狩猎,准备好食物迎接我们。”这番说说得合情合理,打消了血虫族长心里最后一比疑惑。而几名外派警戒人员报告对方已经不再攻击的消息,也使得他产生了迫切想要离开这里的愿望。因此,不用别人催促,数百名饿得发慌的血虫狞猎者开始收拾东西,从对方指定的路线,浩浩荡荡涌出了营地。
一条被废墟自然围拢出的狭长秘道,是脱离险境的必经之路。数幢横倒在两边的高楼,阻隔了行走在其中人类与外界的联系。尤其是那些高达十数米的混凝土砖块,更是将这片地域密闭成一条仅有两头能够通过的管状道路。黄简作为领头人,走在了队伍的前面。用忐忑不安来形容他现在心理实在最恰当不过。他在担心,自己的叛变有没有被别人发现?自己又能不能顺利从即将来到的攻击中逃出生天?还有,那个看上去面色冷峻的年轻人,他又会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捕获自己的所族人?
仿佛是为了解释他心中的所有疑问一般。就在队伍刚刚行进到一处略显得开阔的地带时,突然,从两侧废墟顶上,站起了一个个手持武器的狩猎者。(国庆期间的更新不会中断,这一点大家尽可放心。至于有些朋友说老黑卑鄙的要票。。。没办法啊!榜上位置太靠后,为生活所迫的老黑只能以这种极其不道德的方式求得各位老大手中宝贵的票票。尽管我无耻,却也还保留有小小的良知。。。结尾要票的话,总还没有占用大家的订阅点数。老天作证,吐血般的真言啊。。。。555.。。要票!我要票!)
→第八十节 - 卖族←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谈好条件了吗?为什么。。。还会。。。黄,黄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异变,使得血虫族人惊慌地乱做一团。其族长也在一片愤怒、恐慌与忙乱中,四处寻找着黄简的身影。毕竟,两次与对手接触都是他。把安全的消息带回来的也是他。现在出了这种可怕的意外,不找他,还能找谁?只是,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几十只土黄|色的怪异物体,已经铺天盖地般从两侧的狩猎者手中飞出,接二连三地掉落在慌乱的人群中砸开。一股略剌鼻的辛辣气味儿,顿时向四处弥漫开来,形成一层淡淡的黄雾,将所有人笼罩在了其中。。。。
麻醉罐,这是天翔用于捕捉血虫族人的东西。与之前一样,这种完全由植物提炼出来的汁液,再一次发挥了它应有的效果。不过几分钟时间,秘道内所有的人,纷纷躺倒在地,迷醉在这股特殊的气味儿之中。黄简也不例外。尽管脑子灵活的他,在袭击尚未开始前,就飞快地躲到侧面的废墟下。却也无法停止鼻子的呼吸。当然,这也使得负责搜索的狩猎者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昏迷中的他,从隐蔽的砖石下拉了出来。
“五百六十八个。。。。。。这一次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望着地上一个个陷入昏睡地猎物。天翔轻叹不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仅仅不过几天的围猎,居然会收到如此之大的效果。血虫族群的人数实在是庞大,是堪与自己的部族有的一比。如果所有地这些人,都愿意加入自己族群的话。那将是一个绝对美妙的消息。
问题是,他们愿意这么做吗?
对于这一点,天翔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也不会绝对的失望。毕竟,自己手上,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示范活例。黄简已经被救起。当头浇下的一桶冷水,使得他从昏迷中顿时清醒过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对年轻的族长起了一种深深地畏惧之意。要知道,能够将一个人数超过五百大族全部活捉地人。绝对拥有远超常人的智慧。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和武器,可就整个计划的组织来看,却也足以使黄简这个平时颇为自负的家伙感到骇然。
只是,他已经不再担心自己生命的安危。毕竟,自从答应加入对方的那一刻,黄简就已经是一名龙族狩猎者。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将昏迷的血虫族长与其余地族群高位者。从中一一指认。让龙族人将之捡出。用牢固地绳索一一绑起。既然要叛变,索性就更加彻底一些。把所有人都出卖,这样,或许还等得到新族长地赏识。管他呢,只要我自己能吃饱,能活命。他们的生死,又与我有狗屁相干?在说了,几个小时以前,老子就已经不再是血虫的人。既然如此,现在的举动,又怎么能够称得上是叛变呢?顶多,只能算做是帮助自己人,并吞另外的一个族群而已。老天作证,我可是诚心诚意为了龙族的发展啊!
黄简脑袋里地念头,天翔当然不知道。只不过,对于清醒后的他那种异乎寻常的卖力,虽有几分不屑,却也乐得不管。他有信心,只要有时间,完全可以把这个狡诈奸猾的家伙变成彻头彻尾的自己人。十二个人,这是黄简指认出的数字。据说,除了血虫族长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他的儿子与兄弟。
至于那些剩下的族人,则被完全解除武装后,用冷水一一救醒。"你们已经全部被俘,换句话说,你们,就是我的战利品。我可以把你们全部变成肉人。也能把你们当做我自己的族人。肉人的命运,相信你们自己也知道。不是被杀,就是被吃。相反,如果是加入我的族群,那么我在这里可以用族长之名保证,你们将远远不会再挨饿,不再受冻。你们将会有足够的失误,衣服。也能不再惧怕虫子的威胁。和我们在一起,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猎杀任何虫子。用它们的肉充饥,用它们的壳取暖。最重要的是,你们将会发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丝毫不被任何危险所吓倒的人。"这就是天翔对被俘血虫族人所讲的话。当然,这并不是讲话的全部。
“如果你们选择不加入,那么也很简单。尽管就我个人而言,很反感吃人肉,但是我却很乐意杀人,用死人的尸体为诱饵,去捕获更多的虫子。况且,这样做,还能给我的族群,节省一大堆美味的食物。”天翔的话具有相当的诱惑力与威胁力。再加上现场几锅熬煮多时的肉汤,没费多大劲儿,饥肠辘辘的俘虏中,有大半部分便已经表示愿意遵从新的族长领导。在指天发出绝不违背的誓言后,一干新族众,纷纷欢天喜地的端坐到汤锅前,带着那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大口吞咽起香浓的肉汤来。剩下的人,不是很多,却也有近五十来人。据黄简介绍,这些人,大都属于血虫族长的心腹。平时狩猎躲在最后,分配虫肉时,往往却能拿到最多的份额。
对于这些人,天翔很想一刀杀了了事。只不过,对方强壮的身体,很快改变了他的主意。一群能干的奴隶,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利用选择.
只是.在彻底将只利用之前,必须彻底断绝他们脑子里叛乱地念头.捆绑在树上的血虫族长与其亲属也已经被冷水浇醒。明白自己处境的他们,所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求饶、怒吼、痛苦、默不作语。
“把求饶的都放了。”
这是天翔的命令,也是必要的降伏手段。既然能够求饶。说明对方还想活命。多一个免费的奴隶,总是好的。至于怒吼叫嚷骂人的,则在第一时间被统统砍下脑袋.既然你想死,那我完全可以达成你的愿望。甚至,天翔自己也亲手砍开了其中一人的脑壳。
剩下六人,都在沉默。其中,就有血虫族长在内。
“你们,愿意投降还是愿意死?”
没有人答话。
“我再问一遍,你们。愿意投降还是愿意死?”天翔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手中尚在滴血的砍刀,也被伶起更高。
没有人说话,五个人都在颤抖,紧张地望着中间被绑地血虫族长。“这两个是他的儿子,那两个是他的弟弟。那边那个,是他的哥哥。”黄简站在天翔身边,小心而又献媚地说道。不说话,其实也代表了默认。
天翔不再多语。大步上前。轮起手中的钢刀。照着其中一人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只听一阵金属割裂肌肉与骨头断开的交合声和6,混杂着剧痛造成的恐怖惨叫,一颗泛杂着红白之色地人头,从支撑其存在地脊柱上歪斜着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带起了一层轻薄地灰尘。至于失去头颅的身体。则从断口处喷涌出大量粘稠的血液,为附近的地面洒上了一层腥湿的血浆。
“这个,是他的二弟。”黄简猥祟地声音适时地从天翔身后响起。激起了被绑众人的一阵阵怒视。
天翔偏过头,斜睨了黄简一眼,没有作声,空轮了一下手中的钢刀,甩掉其中些许血迹。径直走到另外一人面前,再次用力砍下。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
天翔觉得心中莫名其妙涌出一种说不出的狂热之感。他想杀人,想用手上这把刀,将所有在场的俘虏杀个精光。砍人,很累,但是绝对刺激。尤其是那种掌握他人生死的瞬间,更是有够生出一股睨视一切的威严。
畅快、淋漓。只是,有点儿累,很累。
“呼--呼--”杵着刀,略微喘了几口粗气,天翔恶意地用脚尖挑过一个砍下的人头,重重踩在上面,狠狠盯了默不作声的血虫族长半天后,这才再次坽起长刀,走到另外一个人的面前。
这是第五个,也是血虫族长最后的儿子。“不!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投降!我投降!”一声尖利的惨叫,从被绑少年的口中发出。
谁都怕死,尤其是在亲眼看到自己地朋友亲属被连续砍下脑袋之后,那种对死亡的巨大恐惧,绝对会使一个正常人发疯。反之,对生存的渴望,也肯定会比平时强烈得多。
杀顺了手的天翔,显然并不想放过这个可供自己消遣的玩具。“你并不能代表你的父亲。”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滴血的钢刀,再一次被高高举起。
“等,请等一下。我…我愿意投降……投降……”
落寞而悲伤的声音,从血虫族长的口中响起。与之伴随在一起的,还有阵阵断续的抽泣与哽咽。这就是天翔想要的效果。
“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弄到的这把枪?”没有多话,放下屠刀的年轻组长直奔主题。
这是一把从血虫族长身上搜出的M98F手枪。7.62毫米口径。弹匣内尚还余有四发子弹。如果单只是一把普通的手枪,天翔肯定不会对它有太大兴趣。自己已经拥有数量众多地军火。这么一把小小的手枪,自然不会入眼。况且,在这个到处遍布古代遗迹的世界中,能够捡到一把堪能使用的手枪,也绝不是什么过人的幸运。天翔自己就是最好地例子。
只不过。令他觉得奇怪的是:这把手枪很新,就像是刚刚生产出来的一样。六百年的时间,这对任何物品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钢铁造就的手枪也不例外。
一把几乎是全新的手枪,在六百年后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保存完好的军火库?
或者是某处避过战争幸存的古代遗迹?还是一处被血虫族长当做秘密所在地基地?
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
然而,被问者的回答,却令天翔大感意外。
“海族。。。这是,我从海族手里换来的宝贝。。。”食盐——手枪。两者之间竟然有这样的联系。
“你是什么时候和他们交换的?”压制住内心的巨大震撼,天翔不动声色地问道。
“……十个太阳日以前吧……应该是那个时候……”
“用什么换的?”“两张。。。两张蚜虫地皮。。。”
天翔愕然,两张最普通的蚜虫皮,竟然能够换回一支珍贵无比的手枪。这,这还能叫做的是交换吗?简直就是赠送。
“告诉我,在哪儿可以找到海族?”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心绪后,天翔继续问道。“我不知道。”血虫族长回答实在出乎意料:“我没有去找他们。是他们自己找到我的。”
“他们自己找到你?”
“是的。有一天。在路上遇到,刚好我带有两张蚜虫皮,就用这个和他们换回了手枪。”这样的答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天翔很想告诉自己,对方在撒谎。但是,这却是真地。思感的探测结果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血早族长并没有说谎,他说的所有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沉思良久后,天翔转向被绑的囚徒冷冷地说道。
“我。。。。。。我必须死吗?”发问者的语气听上去,颇有些干涩。
”没错"。回答的声音也相当冷淡。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两族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也没有什么刻骨的仇恨。为什么你一定要赶尽杀绝?”
说道这里,血虫族长已经泣不成声。尽管是个穷人,在眼看着自己被灭族的同时,那种椎心刺骨的痛心,却是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述。“很简单,就因为你是他们的族长。所以,你必须死。我想,在你之前吞并那个小族群的时候,恐怕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弱肉强食,这就是黑暗世界的规则。
“。。。。。。我明白了。。。。。。明白了。。。。。。”血虫族长惨然道:“那么。。。。。。我的儿子,他。。。他能活下来吗?”“能!只要他老老实实做我奴隶,就能活。”
“懂了……我懂了……”
被绑的族长喃喃地说着,以无限留恋的神色,朝着旁边不远处哀哭的儿子看了一眼,便不再说话。只是将直立的头颅微微朝前倾出。
天翔没有多话,脸上仍旧带着惯有的冷漠,重重挥下了手中的钢刀……连同放开的族长儿子在内,总共五十四个人。这是一个能够利用的不安定团体。尽管他们当中一些人,对自己仍旧带有恨意。可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尤其是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这种工具的优势就更加显得突出。当然,如果工具使用得不称手,甚至有反害自己主人的意思。自己也有绝对的把握,将这群人全部杀掉,不留活口。
只是,在这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解决。
“那些你之前带来的肉人,有没有擅长缝补衣服、制作鞋子之类的人?”小心擦干刀锋上血迹的天翔,头也不回地向身边的黄简问题。“有,有三个善于用厚虫皮作鞋子,手艺还相当不。。。。。。”
“去,把他们挑选出来。”天翔打断了黄简的说话。只要这部分的答案,其实就已经足够。
时间不长,黄简带着三名失去双腿,完全依靠双手支撑移动的人,来到天翔面前。“剩下的肉人,还有多少?”
“十。。。十九个。。。”
“去,把他们都杀了。”天翔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很平静。
“杀。。。都杀了。。。他们,他们还有用啊!”黄简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冷气,从心底涌起,瞬间就散步到了全身。(老黑很感动,没想到大假几天还有这么多朋友在看书.真是.本来今年我也准备和老婆出去玩一趟,可没办法,儿子太小.我们走的话,那臭小子估计就只能靠奶粉度日,所以嘛.....呵呵!多句晚来的话,祝大家节日快乐,看书多多.)
→第八十一节 - 电报←
“哦?有用?有什么用?”天翔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有用。。。。。。能。。。。。。还能吃。。。他们,还能吃。”搜肠挂肚后,黄简终于找到了这个看上去似乎很充足的理由。
“忘记告诉你一点,我不喜欢吃人。我不允许我的族人吃人。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食物喂养肉人。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肉人就是负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天翔的解释,简单、详细。任何人都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一个失去手脚且没有任何劳动能力的人,根本就是废人。与其被一群不吃人肉的狩猎者抛弃,还不如直截了当给他一刀。既减少自己的负担,也能终结别人的痛苦。
黄简最后究竟是怎么做的,天翔没有过问。他只知道,在第二天所有人离开的时候,空旷的废墟间,又多了十九具缺少手脚的尸体。。。。。。回到基地的庞大队伍,自然引起了族人的阵阵轰动。在他们看来,大量加入的新人,意味着族群的强大与发展。而那些主动投降的血虫族人,在看到新族群拥有的众多食物与女人后,也纷纷庆幸,自己做出的正确选择。欢迎、鼓舞、娱乐。。。。。。这是必要也必须的笼络手法。与其开出大量空泛的保证,还不如一块香美的烤肉与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女人来得直接。毕竟,所有的这些,都是归附者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这样地待遇。被天翔视为不安分群体的所有人,他们只能拥挤在几间被钢筋铁门锁起的狭窄囚室中。以数量不多的食物充饥。幸福。需要对比。没有饥饿的痛苦,就绝不会有吃饱的幸福。同样地道理,被囚禁与自由。也是两种截然对立的东西。这样的对比必须存在,只有这样,才能安定新加入的人心。才能让他们明白,自己能够享受到的一切,根本就与年轻族长的统治有莫大关系。想要继续享受,就必须无条件接受他的统治,承认他的存在,捍卫他的威严。
叛乱地危险,也会因此被压灭到最低点。一个月地时间过去了,大量零散狩猎者在利益地趋势下,纷纷加入了天翔的龙族。不过,除了血虫一族之外。其余的人,基本上都是那种独立存活的个体。偶尔有几个十来人的小部族加入。也丝毫不影响族群的整体优势。天翔计算过,除了那些尚在监管地不稳定群体外,目前整个族群的成年人口,已经达到了一千四百人之多,这在任何狩猎族群中,都是一个代表着强大的数字。管理,是肯定的。除任命大量老族人担任十人队长外。一些绝对忠诚的新加入者也在天翔的提拔之列。憨厚耿直的钢石兄妹就是其中之一。有了他们的帮助,对于整个族群的管理,天翔自然是得心应手。
然而,新的问题仍然在发生。
除了食物之外,女人,应该算是最能让男人感兴趣的东西。族群中的女人不少,足有数百名.比起其它族群,这个数字绝对算得上很多.只是,对于一比四还多的男人来,实在是少得太多.
所有男人都渴望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女人.老族人是这样,新加入的族人也是如此.他们竞相用自己的手段,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强壮的一面,希望能够获得对方的垂青.当然,女人们也乐得选择自己中意的对象,与之共渡春宵.就这样,在女人怀柔时,往往根本不清楚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一个婴儿拥有四五个父亲,也是常有的事.对此,天翔并不想过问。毕竟,男女双方有选择自己配偶的权利。就算是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也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良影响。
因为,那个时候,族群的人口只有现在的一半。
但是,新加入的狩猎者,很快对老族人形成了威胁。他们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很快转移了钟情的目标,给纷投向了新的怀抱。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见异思迁,也有部分意志坚强的女人,丝毫不理会外人的追求,仍旧专心对待自己的爱人。意外,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一名新进加入族群的独立狩猎者,在苦心追求一名女人不果后,竟然趁众人不备,将之强Jian后杀死。被人发现后,却还振振有词道:“女人本来就不能算做是人,她们只不过是我们的食物罢了。她们是肉人,是我们发泄的工具。凭什么要给她们那么高的地位?你们还是不是狩猎者?还是不是人?”这样的狡辩,当然难不住天翔,一番痛斥后,杀人者最终被处以分尸极刑。而所有的女人,也在那之后,被严格保护起来,按照年轻族长的命令,除那些已经选定自己伴侣的妇女外,其余的女人,只能在每年固定的日子,在评选出来,那些对族群发展有过突出贡献的男人中,挑选自己中医的对象,而且族群将会用大量的分配食物与部分休息时间,奖励那些生育众多的妇女。
规则与纪律,是保证族群发展的前提。只是,天翔却忽略了一件事。
他自己,似乎并没有考虑在内。苏雅,在众多老族人眼中,自然是属于族长的女人。可在众多新加入者看来,却是一个漂亮得足以让人心动的女人。也许是没有感受到族长的威严,也可能是在饱食之后精虫上脑的昏头之举。一名独立狩猎者,居然在一天晚饭后,当着众人的面。紧紧抱住苏雅,将之按翻在地企图不轨。惊愕不已的族人们,在呆立数秒反应过来后。纷纷簇拥上前将其拉开。愤怒的商剑鸣更是猛然抽出刀来,当场砍下了他的一条腿。“冒犯族长威严者死!”面对此景,天翔只是疼爱地从地上扶起苏雅,淡淡地丢下了这句话。
第二天,当着所有族人地面,色胆包天的狩猎者,被捆做一团扔进了食人花丛。
一系列的规矩和条例,也在当天被紧急制订了出来。”虽然族群地数量很重要,但是我们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随心所欲做任何事,以前可以,加入族群后就绝对不行。如果谁还想要尝试挑战一下族群的法律,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应该承认。这些类似法律般的规矩的确很有效果。在接二连三惩罚数名犯规者后。庞大的族群开始逐渐变得有条理。复杂的族人结构。也相继变得融洽起来。(规矩法律方面的东西,恐怕写上十万字也写不完.老黑估计大家也不想看上一部完整的原始《宪法》,因此,这方面地部分能简略就尽量简略。毕竟,这本书的初衷,就是想要表现另外的一些东西。)
几天以来。天翔都在考虑一件事情:他想要把现有的族人,分出三分之二到光荣基地。因为,比起这里,处于城外的光荣基地食物来源,远远要比城市中的废墟多得多。希望基地周围,目前共有四座尚在培养中的虫圈。只需再过几个月后,这些被植物环绕的“虫山”便能喂狩猎者们提供部分肉食。栽植块茎地土地在狩猎者们的努力下,相继又开发了一些。只是,对于一个上千人的族群来说,这些土地能够养活的块茎,实在是太少了点。综合所有环境因素看来,希望基地周边的食物来源,不外乎饲养虫肉、块茎、少量的鱼,以及部分狩猎所得。天翔计算过,这些食物,总共只能供养大约两千人。如果加上那些尚未开始捕捉的虫兽,那么这个数字还得再降低一半。
反观光荣基地,在食物补给与获取方面,就要充裕得多。只是,却也并不能因此而放弃希望基地。毕竟,这附近有丰富的资源。煤,铁,木材等屋子也随手可取。经过长时间的苦心经营,这里已经相当适于人类居住。
而且,还相当隐蔽,安全。雨季既然来临,希望基地内已经收集了数量可允的燃料。战风也从光荣基地运回了大量武器弹药。不仅如此,运输队还分拆运来了两门D-79式122毫米榴弹炮。天翔把这两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安置在了基地出口的通道内。这样隐蔽的火力点,除了是熟知内情的人外,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发现。
有了强力武器做依靠,族群分流的速度也必须加快进行。然而,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困扰天翔已久的问题需要解决。联络,两个基地之间的联络。
长久以来,光荣与希望之间的联络,一直是依靠单纯的人力传达,来回一次,最快也需要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身为族长的天翔自然不可能每天都在两地之间奔波。因此,相互信息的传达与连通,就成了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大麻烦。对此,族人也提出过不少好的建议。但无非就是加快奔跑速度,或者是以小青代步之类的纯移动办法而已。那种能够在瞬间通达消息的主意,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出。
无奈之下,天翔又只能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基地上层的图书馆。电脑输入的资料中,有一种叫做“电报”的东西。据说,那玩意能够在几秒钟之间,将信息传达发散,而后再聚拢回来。方便,有效,相当快捷。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自己有可能造出电报机吗?
天翔具有很强的分析能力,埋头于众多物理书籍数日后,他获得了一个结论。想要制造发报机,很简单。也很困难。说其简单,是因为自己只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即可。一是能够提供小功率电流的电池。二是自己似乎并没有能够产生这两种东西地必要条件。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困难也是必定会被克服。连续几天,天翔都带着族人在煤矿区与基地之间往返来回。按照那张神秘图纸的标注,在煤层与突然地交合处。有着丰富的片状黄铁矿。这就是被天翔所看中的东西。也是除了燃煤之外最有用的东西之一。
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这种片状铁矿石尽可能多地运回基地。因为,安装好哦啊图纸的标注,这种矿石的主要成分是碳,硅石,矾土与硫化铁。天翔想要的东西正是硫化铁。因为这种东西可以通过焙烧后转化喂硫酸铁。从而就能从中提取一定程度的硫酸。希望基地北面一块平整的空地,成了现成的最好场所。在这里,按照年轻族长的命令,狩猎者们将一堆堆干燥后地树枝与木柴散开来放。上面铺上一层薄薄地片状黄铁矿石。中间则用石头架空。以便通风。这样层叠数次后,一个杂混着木料与矿石地架子便完全搭起。剩下的工作,就是点火、燃烧,只要能够去除其中的可燃烧部分,剩余的硫化铁经过冷却氧化就能形成硫酸铁。矾土则能生成硫酸铝。这两种物质都能溶解于水,只是,其间需要的时间太久,大约需要十至十二天左右。
这段时间,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做。松节虫。是盘据在树丛中,专门以吸取植物汁液过活地一种昆虫。这种虫子一般不会成为狩猎者的目标。因为它们实在太肥,简直有得可怕。曾经有人好奇地将一只松节虫的身体破开,想要从中找到几块足够充饥的肉块。但是很失望,除了白腻发黄的脂肪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可堪实用的部分。久而久之,这种混圆肥胖的虫子,自然就逐渐从狩猎者的猎物名单上消失。只不过,悠闲自得的肥虫恐怕没有想到,正是自己身上的那些油腻,会给它们带来莫名的杀身之祸。
五十只松节虫,割下的脂肪足有几百公斤。接连几天,一锅锅烧化的肥油从中被熬制出。冷凝后固化成一坛坛虫油,这些东西,将会在雨季和冬天的时候,为躲藏在地下的狩猎者们带来必要的光明。这个时候,黄铁矿石经过加热处理后,也终于完全还原。天翔将燃烧后的所有结果,包括硫酸铁、硫酸铝、硅石、碳渣,以及所有的灰尽,逐批放进盛满水的陶盆中。将其搅拌溶解后沉淀。再将上层透明的液体倒出。把这种含有大量硫酸铁与硫酸铝的融液进行简单的蒸发处理。气化后冷凝在盖子上的蒸馏液,就能沉积形成硫酸铁结晶。这种东西的制造很方便,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与原料,想要多少都没有问题。因为,这是制造硫酸必须的原料。
古代制取硫酸需要大量的工业设备。特殊的化学设施、白金制作的仪器,以及不怕酸性腐蚀的铅室等等。所有的这些东西可怜的天翔都没有。在这一点上,他也绝对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幸运的是,电脑填塞在其大脑的知识中,有些,恰好是利用最简单方法,获取浓度极高的硫酸。把硫酸铁结晶密封在瓦罐中培烧,使之蒸馏成蒸气。这些蒸气冷凝后,就是硫酸。
只是,这种方法操作起来相当麻烦。几个不下心被液体溅到的族人,手臂也被大量灼伤。当然,在这样的辛苦之下,第一批浓度极高的硫酸,终于在狩猎者们的辛勤劳作中问世。
有了硫酸,简单的液体电池制造自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最好的电解质当属锌。这种金属天翔根本无法提炼。幸运的是,在光荣基地的军火库中,紧靠着废旧蓄电池的数十只箱子里,有着成堆切割好的锌片。看样子,它们应该是古人预备用于替换的物资。
天翔也曾想过利用那些蓄电池。只是,检查过后,却发现,这些年代久远的东西,不是发生了渗漏,就是完全报废。无奈之下,仍然只有将目光再次转移到那种高浓度的强酸上来。
→第八十二节 - 父母?←
希望基地的窑炉中,连续几天都在烧制一种体积不是很大的玻璃瓶子。玻璃的制造对于狩猎者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他们很早就发现,一些堆砌在火边的砂石,经过长时间焙烧后,会溶解成一种晶莹透亮的物质。久而久之,玻璃的烧制,自然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只是为温饱所奔波的他们,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专门烧制这种既不能穿,也不能吃的漂亮东西。肚大口小的玻璃瓶,装满硫酸。瓶口则用软木塞住。其中Сhā上一根细小的玻璃管子。底端用黏土塞紧。利用不甚严实的管道,向瓶中到进一些燃烧植物后溶解灰烬获得的钾碱溶液。使之相互发生作用。而后将两块独立的锌片,一片Сhā进酸液充当阳极,一片Сhā进钾碱充当阴极。然后,在两块钾碱中系上一条金属丝,顿时,一股化学反应后生成的电流,就能顺着金属线,从酸瓶中奔涌传出。一个酸甁发出的电能终究有限。然而,多个酸甁合并在一起,发出的化学电能,足以支撑一个小型的电报机工作。
至于收报机与发报机,结构也很简单。两个基地的站点上,将电线分别缠绕在导线的软铁块上。通电后,电流从从阳极出发,将铁块暂时磁化。再通过地面返回阴极。有了这条贯穿两地的微弱电流,利用最简单的敲击方式,就能以莫斯电码的形式往来信息。只是,在电线的制造上,天翔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因为,连通两地间所需要的铁丝,实在是太多了。天翔有铁。大量地铁。然而,要把这些坚硬的铁块拉伸成丝,却远远要比煅造金属物品艰难得多。为了达到目的,狩猎者们首先制造了一个拉丝模。那时在一块钢板上,钻出一些直径大小不一的圆锥形孔洞。可以使通过其中的铁丝。逐渐拉成需要的粗细程度。通过将铁块逐步拉伸,以这种最艰难的笨办法,获得一根合乎理想地铁丝。这项工作很困难。狩猎者们轮流上阵。硬生生地拖拽着铁丝的拉杆,在整个滑轮组的帮助下,费了整整近两周的时间,才得一了足够多的铁丝。
带领着庞大的新族群,小心地沿途铺设着连贯起来的铁丝。数天后,一支数量超过六百人的狩猎者队伍,出现在光荣基地的隐蔽入口。对于年轻族长地到来,以战风为首地留守者自然兴奋异常。在简单地安置好所有新来者之后,两名“探路者”坐在了一堆熊熊燃烧地篝火前。小声而仔细地攀谈起来。
“我觉得。那种向所有狩猎者提供食盐的海族人。他们可能会掌握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觉得呢?”天翔抓起一块烤熟的块茎,用力从中一掰两半,吸呵着烫嘴的热气,忙不迭地吃了起来。“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就算你这次不来,我也准备过几天回希望基地那边一趟。”战风故作神秘地凑近天翔耳边,小声道:“猜猜看。这段时间,我在这里,有什么收获?”
天翔摇了摇头,专心致志地对付起手中香气扑鼻的焖烤块茎。战风地脾气他很了解。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忍不住把发现拿出来炫耀一番。果不其然,在身边的口供中摸索了半天后,战风最终掏出了一副类似眼睛一般的古怪器物。
“瞧瞧吧!这是几天前,警戒哨兵在基地外围发现的东西。”
天翔停止了口中的咀嚼,小心地接过,认真仔细地端详起来。两块完全透明的片状晶体,在一层柔软的胶质物体的粘合下,并排结成一体。晶体交界处的中内,是一个略微倾斜的凸起。胶质环绕形成带状,中间还有一个小巧的金属扣子,用来收放胶带。
这东西天翔并不陌生。众多古代书籍中均有相关记载。用通俗一点的语言表示,就是三个字——“护目镜”。
据说,所有的海族人头上,都会戴着一副这个的眼镜。天翔微皱着眉头,反复地观察着手中的护目镜。他一直对那两块片状晶体很感兴趣。但是却丝毫分辨不出,那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那种材质既不是玻璃,也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矿石。它很软,应该是某种动物身体上的器官。
“就发现了这个?别的呢?还有别的吗?”天翔轻轻地将手中的护目镜放在一边,从地上捡起未吃完的块茎咬了一口,这才说道:“和这东西一块儿被发现的,还有什么?”战风没有说话,只是从身上的口袋里,摸出一块光滑的黑色物件递了过来。
这是一块胶皮。一块与粘合眼睛胶带明显属于同种物质的胶皮。只不过,它很薄,很轻。上面还沾有不少已经变黑的斑块。
那是血迹。是鲜血空气中干涸后形成的板结块。天翔把胶皮凑到面前闻了闻。小心地用指甲抠下一声奇硬的血块,放进口中细细舔了起来。“咸的,是人血。”
“没错,的确是人血。”战风笑了笑,轻声道:“我用最简单的方法,把这上面的血块溶解后,获得了与人血完全一致的结果。呵呵!天翔,你能想象得到吗?那些古怪的海族,很有可能就是人类。”
“不属于狩猎者的人类……”天翔喃喃自语。“当然,这还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毕竟,血迹的来源,很有可能是别人所留下。更何况,从来没有任何人看见过海族的真实面孔。”
“正因为这样,他们是人类的可能性才相当大。”天翔沉声道:“你想过没有。他们之所以每次出现都那么神秘,很可能就是想要隐蔽自己。他们不希望别人发现,海族也是人,也是与普通狩猎者一样地人。”“但这仅仅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单凭这么一块胶皮上的血迹,实在说明不了什么。”
“是谁发现这东西的?现场还有什么其它别的痕迹吗?”
“没有,一点儿也没有。”战风摇头道:“警戒哨兵发现后。马上就通知了我。现场周围地环境我也都看过,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这两件东西,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我想,是时候与那些神秘地海族接触一下了。”“……你真是这么认为?”思虑良久,天翔语气沉重地问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战风颇有些惊讶。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从地上拾起盛水的瓦罐,仰脖灌了几口,用袖子擦了擦嘴后,这才幽幽地说道:“我……海族很可能会与其它生物也有接触。”
“你的意思是……”
“类人、尸人。在这个世界上。可能还有许多古人制造,或是依靠它们自己进化的怪异生物。海族,是否也会与他们有同样的接触?毕竟,我们对他们目前一无所知。”
战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么,你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对海族。应该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我不知道。”天翔摇了摇头:“对于我们来说,海族是陌生人。尽管刘睿此前曾经与他们有过短暂的接触,但仅仅也只是局限于交换食盐。上次我让人带给你的消息看了吧?我万万没有想到,从海族手上居然还能换回武器。虽然只是一把手枪,可其中的意义绝对不可小窥。更何况这种神秘地种族,究竟是人,还是什么其它地变异智慧生物,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照你这么说,海族是敌是友暂时还不明了。那么,我们能够做地事情就只有一件。。。。。。”
“强大!”天翔接上战风的话题道:“只有强大,我们才能不再惧怕任何威胁。类人也好,尸人也好,尽管它们再强悍,再有力量。终究都是生物,都会被毁灭。海族也是一样,虽然从未有人看到过他们的真面目,但只要我们拥有足够的力量,就根本不用顾虑其它的问题。甚至,我们还能逼迫他们,为我们提供足够的盐。”“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居然有这么大地野心。”战风笑着,冲着天翔肩膀上给了一拳。
“不是我有野心,而是没有办法。”天翔的神色依然凝重:“说真的,我也是从血虫族长临死前的那种绝望眼神中,忽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在没有任何抗拒能力的情况下被人砍下自己的脑袋,这种事情,我实在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试想一下,如果是你处在与他相同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你就那么心甘情愿地去死吗?”战风没有说话,一时间,令人压抑的静默笼罩了两个人的狭小空间。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在肆无忌惮地响起。“目前,整个族群有一千四百多人。加上我带来的人,光荣基地里的族人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从刘睿最近的一些动作来看,虽然并没有完全能够使我相信他的忠诚,却也多少能够放心。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还算是一名人类。有你和他在希望基地主持的话,周边的狩猎部族绝对不可能对你们形成威胁。只是,在枪械的使用上,我希望你能仔细一些。子弹的数量虽然很多,但是我们目前根本无法自己制造。“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开枪。”说到这里战风忽然皱了皱眉头:“只是,对于那种变异后的类人,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哦?怎么这么说?”天翔奇道。
“还记得那个被关起来的变异类人婴儿吗?”
“当然记得。他怎么了?”“。。。。。。一句话恐怕说不清楚,我想,你还是自己去看看比较好。”
战风的话,使得天翔颇有些疑惑。变异类人地情况他是知道的,临走时他也反复叮嘱留守者必须将其看好。难不成,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双头类人怪婴。又产生了其它新的变化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天翔在战风的引领下,来到了满是铁笼的囚室。饶是有着充分思想准备地他,也还是被眼前的怪异情景吓了一跳。一个四肢健全,体貌端正的少年,正紧攀住囚笼的栏杆,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奇*書$网收集整理眼,高兴地看着走进房间的两个人。
“吧---吧吧--”
这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也是朝两人说的第一句话。
“这......这是......”目瞪口呆的天翔。指着笼子里地少年。结结巴巴地问道。“很吃惊是吧?”战风摇着头苦笑道:“第一次看到他地时候。我你地表情也差不多。没错,它就是那个双头类人婴儿。你恐怕根本不会想到,他居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光滑的皮肤,整齐的五官,还有一头浓密的漂亮毛发。
“这。。。。。。这怎么可能?”天翔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疑惑地问:“这根本就不像是类人啊!如果仅从外表上看。它应该。。。。。,”“应该是一个人。”战风接过话来:“没错,无论是从外表的任何一处来看,它都应该是一个人。而且,你听到它在说什么了吗?”
“吧--吧吧”
几声仿佛婴儿学语般的依呀,从囚笼中不间断地发出,好像一柄柄重锤般,撞击着两名“探路者”地心。
“谐音。。。。。。就是。。。。。。就是。。。。。。爸爸。。。。。。”
这样的解释显然无比荒谬,但却是无人能够否认的事实。因为,发音者,就是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这不可能,不可能。”天翔瞪着双眼,喃喃自语。“的确不可能,但这是事实。”战风叹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如果不是那天我无意中进来给他喂食。恐怕直到现在都。。。。。想想看,一个类人,居然冲你叫爸。。。。。。
“等等,跟我来。”沉思中的天翔突然抬手止住了他的说话,一把将他拉起,拔脚就往外走。
“去哪?”被迫小跑的战风有些诧异。“苏雅,去找苏雅。”天翔头也不回地说道:“让苏雅来试试,看它会有什么反应。我想,你应该没有让女人与这个小东西接触过吧?”
“女人?当然没有,她们根本就不愿意靠近这里。。。。。。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这这可能吗?”
战风不傻,天翔的话他多少懂得几分意思。只是,如果是真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与惊骇,顿时弥漫了战风的全身。
“我也不知道。试了才清楚。”天翔的急促的语气与平常无异。只是,如果仔细分辨的话,不难发现,其中明显多了一丝紧张的颤音。
不多时,两个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囚室中。当然,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万分惊恐的苏雅。“别怕!它被关着,伤害不到你。”天翔拉过身后的女人拥在怀里,凑近其耳畔柔声道:“我会保护你,别害怕。”
苏雅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惊惧之色也消退了不少。只见她一面紧紧抓住天翔粗壮有力的手臂,一面从身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块黑硬的虫肉干,小心而缓慢地走近囚笼。用颤抖的手指,拈起肉干的一角,仿佛是抛弃一件令自己无比厌恶的东西般,将肉干扔进笼边的食物槽后,立即像是被针扎似的猛缩了回来。小类人似乎很喜欢这块意外获得的食物。笑嘻嘻的它灵活地从槽中将肉干抓过,美滋滋地端坐在笼中大嚼起来。充满喜悦的眼睛还不时瞟过外面的三人。只是,在看到苏雅的时候,定了下来。在仔细打量过对方全身之后,小类人停止了咀嚼。转而冲着笼外的苏雅依呀嚷道:
“姆吗…无马…拇妈……妈妈!”
→第八十三节 - 植食←
股冷彻心底的寒气,在那一瞬间,从头顶贯穿了三人的身体。
“看来你没有猜错,这的确是真的。”战风痉挛般抖动了一下身体,慢慢说道,“实在令人难为置信,它,它居然会把我们看做是它自己的父母。”
“怎,怎么会这样?”苏雅手足无措地抱住天翔的肩膀,惊恐地叫道:“它,它怎么会叫工。。。。。。”“我也不知道。”天翔死死地盯着铁笼中正起劲儿啃着肉干的小类人,沉声道:“再给它加一副铁镣。告诉这里的看守,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我会亲自负责它的饮食。我要看看,它究竟能够变成什么样子?”
……两天后,战风带着运输队,带着部分武器弹药离开了光荣基地。走之前,他带着天翔巡视了所有新建的防御设施。这段时间,基地外围近半公里的地域,都被狩猎者们变成了一座遍布杀机的大型军事要塞。数量多得可怕的陷阱,在浓密植物的掩护下,完全隐蔽了自己的存在。如果不是设置者自己留下的记号,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茂密的树丛间,居然会有如此之多的死亡所在。蔓生的食人花繁殖得很快。相对于其原来的位置,狩猎者们在数层植物中,交错间替播下了刚刚收获的种了。看得出,腐烂的蛆肉与人尸体,实在是它们最好的营养品。使得这种几乎根本就以肉类为食的植物,得以茁壮成长且大量繁衍。相对于虫子活动场所较为固定的城市,野外的肉食来源显然要丰富得多.到处蔓延的藤条相当灵敏,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躲过它们饥时,变相担当起了清除外来昆虫威胁地额外任务.贴近基地地下入口的道路上,被移栽了一片低矮的野草。草的长度比不高,仅有三、四十厘米左右。就其本身来说。也并没有任何对其它生物的威胁力。它们很软,很轻,脚踩上去,甚至会有一种相当舒服的轻柔之感。只是,在草丛的下面,密密麻麻地遍布着高出地面约莫十厘米的坚硬木签。这些东西很尖、很锋利。单边被削尖的木签刀面,其刀口也相当锋利,如果忽略硬度的话,足堪与最好地钢刀相媲美。就算是一只长有足底甲片地虫子踩上,也会在瞬间被扎个对穿、剖成两半。
至于人。那就更不用说。地面入口的机关门内。放置了两门PZP2型瞄火炮,以及四挺GaU449型六管速射机枪。在基地入口处的中央,还有数台绞紧弓弦的巨弩。就算入侵者能够发现机关所在打开进入,也绝对无法在如此猛烈的火力攻击下顺利逃生。山顶的要塞,是整个基地防伪系统的最重要部分。按照年轻族长的命令,狩猎者们将众多的古代残骸一一搬开,重新用砖石与木材搭建起一个个隐蔽地火力点。重炮与机枪,巨弩与发石装置,还有数量多得可怕的手雷、麻醉罐。所有的这一切,都使得控制基地安全的山顶要塞,变成了一座防卫严密地堡垒。
更何况,在整座基地的外面。狩猎者们还疯狂地移栽了大量植物。利用其蔓生的特性,将一个个望而生畏的攻击点,隐藏在一片浓密的绿色之中。能够使用的防御手段一样不少,能够被利用的物资一种不缺。为了获得绝对的安全保障,再苦、再累,狩猎者们也认为完全值得。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与对手和大自然想抗横的资本。
虫子、块茎,这两种东西,是狩猎者日常的必须食物。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比起被砖石覆盖的城市。这里的饲养虫子的条件可谓得天独厚。黑色的土壤为植物提供了充足的养分。茂密生长的嫩草树枝一向都是植食虫的最爱。有了可靠的食源,虫类的繁衍速度简直快得可怕就拿距离基地两公里处的一座庞大的土山来说,自从狩猎者们在那里撒下大量植物种子后,成片的蚜虫、旋毛虫、啮草虫也纷纷在那里安家。
而且,大有占山为王之势这正是天翔所希望看到的.学习饲养虫子具有很大的风险。肉食虫就是其中最大的威胁。在没有任何安全防卫措施的情况下。虫山很可能会变成肉食虫的盘据点。当然,如果当植食虫数量达到一定的密集程度后,哪怕胆子再大的肉食虫,也只能对其望而却步。毕竟,一百头软弱的蚜虫与一万头疯狂的蚜虫相比,那种浩浩荡荡的气势,绝对不是独来独往的肉食虫所能抗拒。虫圈的安全,自然也就有了充分的保证。而且,根本不用养殖者操半点心。依靠着自己栽植的麻醉草,狩猎者们能够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在虫圈中肆意收获自己的猎物。
一个规模庞大到足以保护自己的虫圈,相当于一个能够自由取食的肉类生产基地。只不过,如果缺少了麻醉草药剂的帮助,恐怕狩猎者们的日常收获,绝对不会像古代肉类屠宰加工厂那样的便捷。
相比之下,块茎的栽植可谓是既简单,又相当令人意外。这种类似古代土豆一般的可食用块茎,生长能力实在强得吓人。在土壤中的长势,完全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几个月栽植前,狩猎者们仅仅只播下不到两百公斤的种子。可是在一星期前的收获时节,他们整整从基地周围的田地中,挖出了足以装满新基地中一个冷库的块茎。让天翔觉得惊喜的是,族人在栽植块茎的具体技术上,学习得实在很快。从原来的希望基地,到现在的光荣基地前后总共不过只收获了三次块茎。可是聪明的狩猎者们已经摸索着发现了一系列足以使收获量大增的技术。他们在几次有限的经验中,居然能够总结并获得最合理使用土地及栽培的一些手法。这不禁使得年轻的族长感叹:古代人类的文明与科技尽管早已在战争中湮灭,但总还是部分遗留在后代子孙的大脑中。传承、延续。。。。。。块茎的出现,其实已经颠覆了狩猎者数百年来人为植物无法使用的观念.从第一个刚刚加入群族的新来者拒绝食用它开始,直到后来他们竞相把熟制地块茎当作一种无上地美食,其间不过仅仅只过了数天而已.可见,人的固有观念,必须是通过自身尝试才能获得改变.
天翔自己也不例外.长久以来,他一直认为制作肉食的方法不外乎烧烤与烹煮。直到在钢石兄妹那里尝到异常美味的肉汤后,他才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所吃的到所有肉类,根本就是一些仿佛木头般的垃圾。味道的调和仅不过是食盐带来的干咸而已。再加上各种虫子本身具有的不同肉质带来地口感。至于别的什么味道。则是一种空洞的想象罢了。
香气浓郁的肉食,与一块死咸无味地烤肉,二者之间的区虽一目了然。钢石兄妹没有藏私,他们毫无根据保留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烹饪知识传问贡献了出来。然而,令天翔哭笑不得的是,他们的烹饪手段除了必要的奥煮时间与火候之外,最重要的,居然还是来自植物。花椒、胡椒、茴香。。。。。这些东西。都是曾经记载在书籍中的古代香料,也是那时候人类调和食物味道的必要佐料。当然,这些香气浓郁地植物早已灭绝。为了填饱肚子的狩猎者也根本不会去考虑食物的味道。只不过,这种情况只会在食物匮乏的时候产生。当拥有足够多的食物。吃饭已经变成一种享受而不是必要生存手段地时候,如何提高食物的美味,使之产生更多能够愉快感觉的技巧与方法,也就随之而生。胡桂,是一种生长在干燥地带且数量不多的丛生灌木。把它的表皮剥下,切成小块晒干,和成粉末,就能长久保存。这种东西具有强烈的辛香气味儿,足以掩盖肉食中的任何腥气。
平椒。可能是古代胡椒类植物的变生体。它们已经不再具有乔木的高大,取而代之的则是以匍匐状生长的蔓藤。它们一样会开花,会结果。一个个指尖大小的黑褐色果实就是最好的调味料。天翔试过,只需要区区数粒平椒,就能消除肉汤中那股难闻的腻膻味儿。而且,还会使得汤味儿变得更加鲜甜。还有一种个头不大/通体遍红的朝天果。它所具有的那种辣味简直异乎寻常。一颗这样的红果切开,就能给五、六口大锅中的肉汤增添足够的辣感。单调的肉汤有了它的调剂,确实平添的不少诱人的滋味儿。
钢石兄妹知道的野生调料就这么区区三种,可对于整个族群来说,却是一种不亚于猎取数万头虫子的重大收获。狩猎者吃人,这已经是黑暗世界中人所共知的事情。比起虫肉,人肉的滋味显然要更加鲜美和细嫩。当然,在天翔的严令下,龙族狩猎者中已经彻底杜绝了吃人的习俗。然而,那些新近加入族群的外来者,他们对于这样的命令简直无法忍受。尤其是看到一个个丰满女人与新生婴儿的时候,那种被人肉勾起的馋虫,简直能把他们给憋死。不少小队长已经向天翔反映,一些新近加入族群的外来者,纷纷提出,能否用十只猎获的虫子,向女人们交换一个新生的婴儿。或者,就算是需要更多数量的虫子,他们也愿意交纳。毕竟,美味儿的诱惑,并不是谁都能够抗拒。解决这种事情的方法,只能是彻底改变吃人者的食物喜好。用其它一些更加美味儿的东西,代替人肉的地位。
香料的出现相当及时。在尝过这种鲜美异常的肉汤后,喜欢人肉的狩猎者纷纷表示:再细嫩地婴儿肉,也无法比及其中的香味。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愿用人肉来交换这样的一碗汤。再加上天翔三令五申的严格管理,使得新来的族人们对于人肉的观念。逐渐变得既不敢动,也不想吃。族群的凝聚力与团结力,有时候往往会因为某种不起眼的小东西出现而改变。“必须严密控制所有香料来源的控制。我们可以自己栽培一些,也要做好所有保密措施。要把这些东西地存在当作本族地机密。除了几个绝对值得信任的领导者外,还要向所有族人保密。至于那些已经知道香料来源的族人,一定要严格监视,严禁他们与外人接触。尤其是钢石兄妹,应该尽量给予他们一些好处,使他们对族群保有足够的忠诚。当然,如果发现他们有其它异动。该杀就杀。不要手软。与整个族群的利益相比,死几个人,算不了什么。”这是天翔在一次仅有苏雅、夏冬等人参加的高层秘密会议上的发言,也是事后发给希望基地方面的电报内容。对此,与会者皆深以为然。
只是,苏雅在会后,向天翔提出了一个他从未考虑过,却又极有实施可能的建议。
“既然块茎和香料都属于植物,那么。会不会有别地一些植物也能加以利用?或者说,其它的植物,也许还有可以食用的部分?”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也是众多狩猎者几乎根本没有考虑到地问题。长久而久之来,所有的人都认为植物有毒。块茎的出现。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尽管经过天翔的测试,认定块茎中依然含有微量毒素,但经过烘烤、煮熟等一系列加工,其中对于人体的有害物质也去除得差不多。因此,将之用作食物,绝对没有问题。这个道理,就与古代的土豆完全相同。(其它任何品种的马铃薯都有毒,这一点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我们仍旧每天都在吃。这不是老黑胡说八道,大家可以查阅下相关资料就清楚。)
一场大范围搜索可信用植物的活动。也因此展开。植物的种类与数量,远远要比虫子多得多。很多被采集回来地植物,看上去似乎也都能吃。有些族人甚至自告奋勇要求自己尝试。都一一被天翔所阻止。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份力量,为了一种可能有毒的植物丧命。实在是不值得。究竟是应该用什么方法来检测植物毒素,也就成了天翔心中的最大难题。虫子是不可能的。它们已经具有相当的抗毒能力。其它生物似乎也没有这种可能。一来不知道它们究竟吃不吃素。二来也实在难以捕捉。尤其是类似小青的虫兽,天翔实在不愿意就这样让它白白送死。
思来想去,最后的眼光,还是落到了仁的身上。那些至今被当作奴隶般囚禁的血虫族人,数量不多,仅有四、五十个。这些人每天都要消耗部分食物,而且根本不愿意臣服自己。与其活着当做负担,还不如给予把这项对人类有着重大意义的光荣任务交给他们来完成。
反正不是自己的人,死了也丝毫不觉得可惜。果实、根茎、叶子。。。。。相关品种的植物,纷纷在熟制后,硬性赛进了众多囚犯的嘴了。不管他们愿意与否,试验品就是试验品。当然,几乎所有人都在吃下这些莫名植物后,纷纷出现了中毒反应。望着囚笼内口吐白沫,痛苦地撕抓身体,痉挛着蜷曲死去的囚徒,天翔心中丝毫没有呢任何愧疚。此时弥漫在他内心的,仅仅是一种后悔莫及的遗憾。“如果,那些被俘的血虫族肉人,没有被杀的话,他们应该还可以当作更多的试验品。。。。。。。”
植物当然有,人吃了仍然会死。
“把这些死人抬出去,扔进食人食人花丛。”这样的命令冷酷无比,但却是必要的手段。不浪费东西已经成了狩猎者的惯例。尽管是死亡后的尸体,也能充当基地防御的以部分。
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他所吃的,是一种高大树木的柔软木质部。
(祝大家中秋愉快,很遗憾,今天昆明下雨,又看不到月亮。郁闷...砸票吧!)
→第八十四节 - 食盐←
还是一种高达十数米的树木,叶片极少。相应的,茎杆部分则显得尤其肥大。狩猎者们弄回来的。恰好是其茎杆破开树皮后的白色木质部。因为,这一部分看上去很白、很嫩,上面还裹有一层厚厚的粉末。
这东西并不经煮,放进水里不多时候,就能飘起厚厚一层粉状的白浆。捞起木块沉淀后的糊糊,就三用于试验的食物。天翔并不放心,接连又对其喂食了几天。这才转而给部分族人食用。意外的是,所有品尝过它的族人,一致认为:“这东西很好吃,味道不错。”
“这有点类似古代的面粉。”在亲自尝过新食物的味道后,天翔在心里给它下了一个结论。事实上,这种被称之为“露卡”的树,含有大量淀粉。其木质砍碎后,通过浸泡,就能获得大量粉末状的可食用部分。这种东西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还带有一种天然的香甜。惯吃血肉的人,自然会将它当作一种珍贵的食物。食物的来源在逐渐拓展,然而烦心的事也越来越多。就连天翔自己也从未想到过,自己居然会为了食物太多而烦恼。这要换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想象的事情。光荣基地内共有六个巨型冷藏库。加上后来又在一处隐秘房间内发现的十四个,整个基地内共有二十个冷库。这些完全依靠微量太阳能运转的冷库极其巨大,只要装满其中任何之一,都能供应数千人近半年的食物需要。因此,尽管植物和虫子的食物收获量相当庞大,却丝毫没有带来任何储藏方面的困难。狩猎者只需要将食物洗净后往冷库一丢,便能安心去忙别的,根本不用考虑食物腐烂或变质。只是,冷库虽大,却终究不会拥有无限的容量。
从第一座冷库被装满的时候起,天翔就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采取别的措施,对食物进行保存。但最终他发现,绕来绕去,问题仍旧有得回到盐地来源。腌制。是狩猎者保存食物的常用手段。这就必须使用大量的盐。刘睿最初将族群交到天翔手上的时候,就曾经带来大量的盐。收编格萨族群,并吞血虫一族,天翔也都获得了部分必须的盐。然而,剧增的人口,使得盐的消耗速度增加,仅每天食物中的添加,就必须用掉储藏中的相当部分。如果没有可靠且稳定的盐源,恐怕整个族群的安定与发展,也就根本无法维持。
据说,盐这玩意,只有海族才有。但是古代书籍中。并不是这么说的。
大海,固然是盐的来源之一。可陆地之上,也有部分曾经干旱地区,拥有大量埋藏于地底的盐矿。还有盐井。也是古代人类获取食盐地可靠途径。
这些办法,天翔都想过,也都在附近地域勘探过。只是,丝毫没有收获。“必须尽快找到食盐的来源。”这是战风在一次电报中发来的内容。因为,两处基地的存盐,已经不多。
想要得到盐,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海族。所有的狩猎者都知道,只要往东走,就有找到这些神秘的种族。无奈之下。天翔只得从族人中挑选出数十名精干强壮者,组成一支搜索队。由夏冬带领,向东出发,寻找海族。在他看来,搜索队可能会需要走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抵达海边,找到食盐的来源。因此,在这段时间,整个族群必须小心节省不多的存盐。以备不时之需。
按照已知地图上的标示,从西安到东面的大海,其间的距离实在是很遥远。依靠步行,至少也得走上好几个月。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夏冬的搜索队仅仅只过了不到十天,便已全体返回。跟在他们后面的,则是数百辆由一种叫作“负蛽”的虫子拉运的货车。
警戒的哨兵首先发现了异常,紧急通报之下,天翔带领大批族人来到了山下,夏冬似乎也并不想把这些外来者带进基地内部,仅仅只是安排他们在靠近山前的一处空地上扎营。迎接,是必要的.也是天翔以最快速度安排下的事项.当然,作为族长得他,必须首先弄清楚另外一个问题.“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天翔从欢迎的人群中走出,一把抓过夏冬的手,将他领到旁边的僻静处仔细问题。
“族长,这件事情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找你说起。”夏冬颇有些紧张地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刚刚离开不到五天,就在路上遇到了海族的人。”
“遇到?你肯定?”天翔皱了皱眉头。“肯定!”夏科重重地点了点头:“五天前,我们刚刚走到一个村落的废墟时,就发现几个海族人,赶着大批装盐的车子正朝我们的方向走。甚至我们还没开口,他们就开始询问,我们需不需要交换食盐。”
“怎么会这样?”天翔不解地自语道:“难道说,海族事先就知道我们需要盐?”
“看上去,应该没错。”夏冬点了点头。“不可能啊!缺盐的消息,我们也是在一周前才从希望基地那边得知。叶战风他们也绝对不会告诉外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冬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聪明的族长也不知道其中究竟,那么自己就更加不可能明白。尽管天翔心中的疑惑实在难以解释,但不管怎么样,海族给自己运来了大量食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单就这一点而言,他只能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情,专心投入到与对方的交换手续当中。
跟随夏冬回来的海族共有四个,从外表上看,他们与传说中的模样并没有太大差别。宽阔厚实的脑袋,高大笨重的身躯,远远超出常人且长及过膝地手臂。以及短粗壮实的腿脚。乍一看去,根本就好像是一头笨拙的远古巨猿。
这就是海族给人的第一印象。只是,没有人清楚他们的相貌究竟如何。因为,上面所说地一切,全都被包裹在一层厚厚的黑色类似皮质衣物地下面。眼睛与鼻孔与外界的接触。也都被一副黑色的护目镜所遮盖。甚至就连少许微小的缝隙也没有。所有的一切,完全被严实的衣物所掩盖。使得他们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种无限神秘的存在。
如果没有那种贴近其身体才能听见的沉重呼吸声,天翔甚至会以为海族仅仅只是一种活动的机器。根本不属于生物之列。“也许,这些家伙长得实在太丑,不敢以真实面目见人吧!”天翔恶意地想到。本来嘛!躲躲藏藏,像什么话?就算长得丑,也不是什么罪过啊!可是他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愉快与善意地样子。毕竟,人家手里掌握着自己目前最需要的食盐。惹怒了这帮家伙,起了冲突,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虽然,在这些海族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武器的东西。
神秘,本身就是一种最好地保护伞。
“你好!尊敬的朋友,我代表龙族所有的族民,向你们表示最隆重的欢迎与问候。”“感谢你的欢迎,尊贵的族长。我们是为友谊而来,希望我们能够变成永远的朋友。”
这就是问候。客套而虚伪,但是却相当必要。
海族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沉闷。似乎,他们是在憋着嗓子说话。也可能,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语言特色。声音难听不是什么问题。重要地是,如何换取他们手上的盐,还有,弄清楚他们对自己的态度究竟如何。天翔这样思考着。连尽快从拥挤的族人中,分出一条道路,引领着四名海族人就要往山上走。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招待的食物中下药,麻翻这几个神秘的家伙。看看他们身上究竟还藏有多少秘密。甚至,可以扒下对方的衣服,看清楚里面的所有。。。。。。这样做,既不会引起海族的反抗,又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最重要的是,对方也丝毫不清楚自己对他们做了什么。毕竟,从麻醉中醒来的人,只会认为自己睡了一觉。对于别的,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这就跟用麻醉药弄翻一个女人再强Jian,其实没什么两样。
只是,天翔肚子里的小算盘,似乎海族人相当清楚。他们江没有接受邀请,只是声言:自己是为了换取货物而来,必须尽快返回。
话已至此,天翔也不好在坚持。然而,海族人提出的交换条件,实在是让他听了,当场就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我们知道你们栽培着一种可以食用的地下植物.就以这种植物来交换,你看如何?"
交换的数量也极不公平.一公斤块茎,就能换取整整一车食盐.
"你确定愿意接受这样的交换吗?"天翔按奈住心中的激动与种种瞬间闪过的念头,冷静地向为首的海族人问道.“当然确定。”看不见面孔的对方清楚地回答:“海族人的信誉一向不错,我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这那里是在交换啊!这根本就是在赠送!无偿的赠送!负蛆是一种生活习性相当古怪的虫子。身长不过四、五米的它们,喜欢背负比自己重得多的东西。尽管爬行的速度很慢,但就那种足以驼起超过其身体重量数百倍的力量来,恐怕就算是再能耐的大力士也只能甘拜下风。天翔仔细看过那些被负蛆驮运的货车。这些车子完全以钢铁打造,连同上面高高码放的盐包,单车重量估计也在近一吨左右。一公斤块茎,换取一车货物,这样的交换,恐怕只有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才能做出。天翔自己也不知道,站在对面的四个海族,他们究竟能否算是傻瓜。
然而他们的行为,确实很像傻瓜。
“没有问题,我们非常愿意。”一瞬间,天翔已经在心里做出来决定。不管这些神秘的海族人究竟再打什么主意,目前自己最需要的就是盐。既然他们愿意交换,那么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反对。就这样,大捆的盐包从车上被卸下,由惊喜不已的狩猎者们分批扛进了基地。
五百辆大车。只留下十辆没有被卸载。
对此,海族人的解释是:他们需要与附近另外一个部族进行交换。同时告诉天翔。如果今后需要食盐,可以在与他们相遇的地点等候数日,自然会有别地海族人与他们联系。挽留,是肯定的。对于这种几乎等同于无偿帮助般地交换,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和惊喜。就算天翔不说,好客的狩猎者们也纷纷拉着海族人的手,就要往基地里拖。这样的贵客难得一见,见了,又岂能放过。然而。在对方一再推辞之下,人们也只能作罢。只能望着装了整整一车块茎的车队逐渐远去,兴叹不已。
“苏雅,你带着族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盐包全部运回基地。”“李文铭,从现在开始,你负责基地的所有安全防务。增派一倍的警戒人手,密切注意周围所有动静。”
“夏冬、方欲,带上你们地人,和我一起跟上他们。注意,不要被对方发现。周彬,你以最快的速度,整备好一百名族人。带上足够的弹药与食物,沿着我们行进的路线尽快追上来。我会在沿途给你留下记号。”天翔实在无法理解海族地举动。数量如此庞大的盐,就这样轻轻容易地送人。为的,难道真就是那么点块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哪有何必交换?干脆直接点。摆明了送人不是多好?还有,冬夏刚一出发,这些人就马上出现,似乎是算准了在路上把他们截住。如果来的海族人多一些,自己肯定会认为他们别有所图。但是仅有四个人,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甚至连基地的大门也不想进,看上去他们对自己的族群并没有恶意。难道,神秘的海族人当真就那么助人为乐?他们真的是把帮助别人看做是自己最崇高地享受吗?“人和人之间可以拥有友谊。但国家与国家之间所有的,仅仅只有利益。”这是天翔从书本中学到的一句话,也是被他认作真理的依据。族群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就等同于国家。因此,海族帮助龙族,应该是为了某种利益,而不可能单纯中是为了所有地友好与亲密。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天翔的猜测。想要获得证明,就必须弄清楚海族的去向及所在。
更何况,临别时他们也说了,剩余的盐,是用作与另外一个部族交换之用。如果能够借机获得其位置所在,将之并吞。。。。。。。
一个交换十车盐的部族,应该不大。也可能不小。
海族的车队行进速度很慢,拉车的负也不紧不慢地在崎岖的地面爬行。数百辆连在一起的大车浩浩荡荡,放眼望去,也仅只能从车队最前端的四个小黑点上,分辨出领车人的所在。四天后,庞大的车队在一处依山而立的废墟间停了下来。这里天翔并不陌生,在探索基地周边环境的时候,他就曾经两次来过这里。只是没想到,一群流浪的狩猎者,居然会在这里安营扎寨。把这类当作一处暂时的居住地。
与上次一样,海族人似乎也并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的意思,仅仅在卸下笨重的盐包后,便再一次赶起被清空的车队,朝着*面来时的方向慢慢走去。“方欲,你带一队人,紧跟在海族人的后面,看他们究竟要去哪儿。跟随的时间不要太久,最多十天后必须回来。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夏东,派人通知后面的周彬部队,从三面包围这里.附近的地形并不复杂,只要控制住那两条出入的通道,里面的人,一个都走不了.告诉他们,打人别打死,尽量用麻醉罐.哪怕多抓住一个手脚残废的俘虏也是好的."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天翔便带领身边的十来个人,匍匐着身体,小心的朝四面散开.从三个方向,向这片异族的营地包抄过来.(海族再度出场,接下来的章节中将会揭示部分人种之谜,请继续关注。老黑的更新不会断,虽然一天2000字与其他更新狂人相比确实少了点,但请大家不要再催了,我已经在尽量加快速度。呵呵!毕竟,质量第一。砸票!砸票!)
→第八十五节 - 收伏←
放出的思感笼罩了周围所有的空间,天翔欣喜地发现,在??方圆不到千米的营地内,居然有着数量超过一百以上的狩猎者。加上从其外围传来的数十道明显属于警戒哨的波动,以及拥护在盐堆前的十来个人。整个族群,至少也拥有二百名族人。
这根本就是意外的收获。因为,自从成功并吞血虫一族以来,天翔就已经将消灭其它部族当作一种狩猎。只不过,他所需要的猎物,是能够加入自己族群的活人,以及大量可加以奴役的劳动力。还有足以充当各种试验品的人形小白鼠。这样做,听起来可能很残忍,也极不人道。但却是生存与发展的必要条件。一个族群,只有在拥有足够多人口的时候,才有可能获得发展与进步。有些时候,科技与文明,也需要消耗人口获得延续。
包围对方,用猛烈的火力将所有人逼进营地中狭小的范围。最后,投掷麻醉罐结束战斗。这就是天翔的打算,也是他屡试不爽的战术。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打错了算盘。延伸出的思感镇定了附近所有人的位置,趴伏在草丛中的天翔也瞄准了自己的目标。那是一名距离枪口约有两百米的警戒者。看上去,这一族群似乎有较为强悍的武力。国为,担任警戒哨的几名狩猎者,居然人才持有一把强劲的弩弓。
天翔淡然一笑,再次将瞄具指向了目标的左腿。警戒者一般都会由族群中的强者担当,只要干掉这几个哨兵,那么势必会给其他人带来混乱,也能给自己造成进攻的绝好时机。意外,往往会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发生。
一道能量发出者位置的接近,一直冲向了他的所在。
天翔有些惊讶,他已经看清楚思感发出者的容貌。那是一个男人,一个年纪约莫早三十上下的强壮男人。思维地反向攻击,这对天翔;来说并不是什么意外的新奇事。几乎所有被他探测过的生物。在遭遇思感瞬间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会做出一种下意识地抗拒。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的主观意识。而是大脑对外界探寻能量的本能抗拒。就好像皮球具有相当的弹性一样,只要对其稍加安抚。抗拒的力量自然会承认你的存在。当然,探测思感与被探测者之间地冲突,其拥有的对象丝毫不会察觉。因为,这样纯粹属于能量之间的冲突,还不足以使大脑发出危险的警报。
然而,现在却发生了完全不可能发生的意外。也是天翔在所有探测过程中尚属首次的意外。理所当然会引起他的惊讶。
难道说,这个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也是一名拥有显著第六感官的进化人类?来人并没有走得太近,在距离天翔所在大约一百五十米地地方,他停下了脚步,朝着隐藏在草丛中的年轻族长,发出了另外一道探询思感。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是朋友还是敌人?”一道道询问接二连三地发向了天翔,使得他无法再隐匿自己的踪迹。稍一思索后,天翔打定了主意。朝着身边诸人做出撤退的手势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从藏身之处站了起来。突然现身使得距离不远地对方警戒者大吃一惊,纷纷抬起手中的武器,瞄向了这一所在。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作为应对。天翔看似随意地发散出数道回应能量,径直穿透了对面数人的大脑。就这样,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警戒者们小心而缓慢地放低了高抬的箭头。在这样近的距离贸然站起,其后果天翔不是不清楚。对方的警戒者完全有可能在一瞬间,把自己的身体射成满是血洞的蜂窝。尽管他有把握能够运起太极心法,顺利躲开其中绝大部分攻击,可至少还是会挨上那么几箭。
毕竟,弩箭的速度,远远要比投枪快得多。只是,天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了如此冒险的举动。他只觉得,那个站在对面用脑波向自己询问的男人,似乎与自己之间,有一种很亲切、很舒适的感觉。就好象是两个曾经熟识却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
自己与战风相处时,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探路者,对方一定是探路者。就算不是,至少也应该是我一样是基因制造人类。”
天翔的大脑,明确无误地发布着这样的信息。猜测,但是并不肯定。因为,除了对面的男人外,在附近的人群中,也有着两个完全相同的气息。
三名探路者?这可能吗?“你好,我叫杨笑天。既然是朋友,那么,能否可以与我们共同分享一点盐和食物?”
这是对方发回的邀请,也是黑暗世界中的狩猎规则。在一个火堆前分享过烤肉与盐的人,就是永远的朋友。
只是,肚子饿起来而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朋友也会用朋友的肉来充饥。“为什么不呢?”天翔欣然接受邀请。将手中的M5G43朝身后一背,大步走了过去。他已经可以完成断定,对方肯定是与自己一样的“探路者”。就算其余的人对自己再有敌意,也绝对不会朝一名被邀请者下手。毕竟,自己身上与对方,有着完全相同的信息。更何况,那些埋伏在外围的对方族人,似乎至今也没有被发现。就算对方突然发难,天翔也有把握从中全身而退。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走近是,杨笑天颇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觉得呢?”天翔不再多话,只微微一笑。便席地坐在火堆前。毫无顾忌地抓过一烤熟的虫肉,就着一小撮白色的盐末,大口咀嚼起来。”我感觉,我们好像是很多年前就应该认识。。。。。朋友。。。不,不仅仅是朋友。我们,我们可能。还曾经是兄弟。。。。。。"
杨笑天的话有些迟疑,也有些兴奋。看得出。对于这种完全处于同种基因之间互相吸引,他并完全确定,也无法彻底否决。“不瞒你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天翔咽下一口熟肉,爽朗地笑道:“和你有同样感觉地,应该还有另外两个人。怎么样。不是也应该把他们叫过来一起聚聚?”
“我的老天!难道说,你,你也是。。。。。。”杨笑天惊喜地叫着,从天翔身边飞快地站起,唤过距离较近的一名狩猎者,附近其耳低声而急促地说了几句后,再次席地坐下,小心地凑近问道““这么说,你。。你也是探路者?”
天翔一惊,手中的烤肉也差一点儿掉落在地。他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这三个字,居然会从另外地人口中道出。其中的惊骇程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探路者”。这是电脑告诉自己的特有称呼,也是几百年前古人对基因制造人的专有名称。换句话说,就算天翔知道自己的身体异于常人,知道自己与其他基因制造人有着众多相同之处,可如果没有二号基地中电脑的资料输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当然,“探路者”这三个字,也就永远无法得知。最好的例子,就是叶战风?尽管天翔清楚他的身份,也明白他与自己一样同属于古人的生物技术杰作,可由于没有相关的资料输入,战风也不得不从头学习各种必须地古代技能。甚至,如果不是自己亲口告诉他有关“探路者”的所有东西,恐怕能力极其优秀的叶战风,到现在为止,仅仅不过是一名相对其它人较强的普通狩猎者罢了。
现在居然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吐出“探路者”这三个字。可以想见,这会给天翔带来一种什么样的惊骇?尽管内心极度骇然,但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一丝惊慌的迹象,相反,天翔甚至还微笑道:“哦?你也知道‘探路者’的事情吗?”“当然知道。”杨笑天点了点头,用手撑着地面,将身体朝天翔一边挪了挪。无限欣喜地说:“我实在没有想到,除了我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他的‘探路者’出现。”
“你们?”天翔按捺住内心地激动,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学认识别的‘探路者’吗?”
“是啊!除了我之我,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是。”说到这里,杨笑天半立起身子,朝着远处走来的两个人影高兴地挥了挥手。
一个男人,大约三十来岁。看上去,体格相当强健。手脚处略微隆起的肌肉,似乎在告诉别人自己力量的所在。
一个女人,约莫二十左右。相貌清丽,虽说没有男人那般强壮,却也有着不输于任何人地一份自信。“介绍一下,这是欧琴,这是秦广。”杨笑天指着来人笑道:“我说的,就是他们。”天翔仔细打量着落坐在火堆前的两人。尽管内心的惊讶已经不知先前那样剧烈,可眉宇之间仍然掩饰不住地露出一种意外的欣喜。扬天笑说得没错,他们的确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探路者”。那种气息,那种相互之间的吸引力,还有那种彼此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神秘感觉。所有的一切,全都包含在几个陌生人之间最亲切的微笑中。然而,令天翔感到无比愉悦的还不仅仅只是这些。通过放出的探测思感,在肯定这几个人身份的同时,他也确认了另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眼前的三人,个体能力均不及自己强大。
也就是说,几人当中,天翔地综合能力最强。如果以古代生物学家制造“探路者”最初的设定。是否意味着,自己将会是他们当然的首领?毕竟,战风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可能吗?他们愿意吗?
刹那间,天翔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功能强大的虫脑也在一瞬间理清了所有问题之间地关系。明确地向大脑递交的最后地结果。
“他们必须臣服我。他们将会是我的新助手、新同伴。”这样的想法其他几人当然不知道。与场笑天一样,欧琴与秦广两人坐下后。也都表现出一副异常欣喜的模样。天翔可以感觉到,几人之间的脑波能量往来相当频繁。看得出。他们正在以单纯的思维交流进行交谈。尽管自己拥有的能量远远超出对方,却也仅只能从中获得部分散碎的信息。毕竟。天翔现在地思感能力,主要是探测与锁定。至于探知别人内心的秘密,恐怕暂时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几分钟后,三人之间的脑波往来开始趋于正常。
“决定了吗?”秦广咧开嘴,朝着另外两人笑道。
欧琴与杨笑天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将眼光投向了天翔。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秦广颔首道:“年轻人,你也是”探路者“,想必多少也应该知道我们拥有自动选择首领的能力。对于这一点,你能感觉到吗?”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对于陌生人,他从来不会掉以轻心。“我想说的是,目前为止,你是我们四人中,综合能力最强的一个。呵呵!就算我们自己不愿意。恐怕我们的大脑也不会答应。没办法,看来,我们只能选择你作为新的领袖。”
说着,泰广颇有几份无奈地伸出手来,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
天翔淡淡地笑了笑。这种时候。不说话反而要比高声宣扬有用得多。“其实,你地出现实际上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杨笑天接口道:“你是不知道,快两年了,我们几个,一直没有争出个结果。哈哈哈!”
“争?”天翔一楞,随即释然。不错,这几个人的确是在争。他观察过,三人中除了杨笑天在体能方面稍微占据些许优势之外,其余的,恐怕应该与另外两人上下不多。就“探路者”群体而方。实在是一种极难做出的选择。大家都能力都一样,基因细胞自然也就无从挑选群落的带头人。
自己的出现,无疑打破了这种平衡。天翔满意地看到,三名环绕在身边的“探路者”,眼中纷纷闪现出一种明显带有敬畏色彩的东西。。。。。。
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天翔自己也根本没有想到。“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就这么收伏了一个族群?还获得了三名‘探路者’手下?天!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其实,早在大战时期,古代人类就已经设定了“探路者”的相互吸引机能。为了不使这些肩负着重建文明新人类之间,因为权力的获取与构成而造成内哄,他们采取了最直接的生物对比功能,使得“探路者”相互间能够自动判断自己与对方的实力高低,从而甘心情愿臣服他人的领导。这样一来,自然就把因内乱导致的种族毁灭可能降低到最小,同时也能在人与人之间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因此,“探路者”之间只论能力的选择首领方式,最终使得天翔获得了众人的拥立。换句话说,就算是遇到别的“探路者”,只要天翔的能力依然最强,他也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首领位置。反之,则会是他服从于别人。
这就是大脑的神秘之处。第六感既能获对方的能力,也会不由自主作出最基本的比较与判断。这样的能力,绝对不是生活在古代人类所能拥有的进化力量。
只是,天翔的心中,依然还有着众多的谜团。“告诉我,你们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探路者”?”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们。”鸥琴笑着,递过一杯水。
“是谁?”
“电脑。”“电脑?”天翔的心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你们也去过地下基地?哦!不,经该是二号基地。你们也进去过吗?”
“二号基地?那是什么地方?”杨笑天迷惑地看了看另外两人:“你们知道吗?”答案是否定的,泰广与欧琴一起茫然地摇了摇头。
→第八十六节 - 相同←
你们,你们不知道二号基地?那么,你们是从哪儿知道“探路者”这个词的?”
“是一台几乎耗尽所有能源电脑告诉我的。”欧琴苦笑道:“那个时侯,我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件事,话就长了。”欧琴淡然地顺了顺耳边的发丝,端坐在火堆前,慢慢地说道:“我的出生地,是距离这里近千公里的一处城市废墟。最初的时候,我也不过只是一个与其他人无异的狩猎者。如果不是从古人留下的书籍中发现。。。。。。。”
“等一下”说到这里,天翔猛然打断了她的话,急促地问道:“告诉我,你是天生就能看懂古代文字?还是从其它什么别的地方学到这种技能?”“当然是通过学习。”欧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身边就有一台依靠太阳能运转的。。。。。。”
“学习机?”
“没错!就是这东西。”"其它的呢?是不是还有书?还有几本记载着一些基础技能知识的书?”
“的确是这样。”
天翔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把目光转向另外两个人:“你们呢?你们也拥有一台同样的学习机?还有完全相同的生长环境?”
杨、秦二人面面相睽地看了看天翔,惊讶地说道:“怎么,你,竟然不知道,这是我们必须拥有的应用资源吗?”
“应用资源?”天翔奇道:“什么应用资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应用资源?”秦广皱了皱眉头:“那么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自己探路者的身份地呢?”“和你们一样,是一台中央控制电脑告诉我的。”天翔直言道:“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一个仅依靠太阳能维持的基地。那里的电脑告诉我哟关”探路者“与古代基因人类的一切知识。”
“一个基地?”杨笑天闻言惊呼:“天!你的运气比我们好多了。要知道,我们所发现的,只不过是一台几乎快要报废地电脑而已啊!”“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什么应用资源?”天翔打断了他的说话。“应用资源,是指每一名‘探路者’从人造胚胎中诞生后,一直伴随他度过蒙昧时期的整套相关辅助设备。”没等杨笑天开口。坐在其身边的欧琴便接口道:“在最初制定基因制造人地计划中,古代人就已经为我们这些‘探路者’,准备了一整套相关的设备。从最简单的文字学习机,到最复杂的外摄能量式自动电脑,以及很多储存完好的武器、食物等等。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给‘探路者’在初生时期就能自行学习古代知识与文明所准备。这些东西,对于每一个‘探路者’来说。都是一套极其重要的物质帮助。”“也就是说,所谓应用资源,其实也就是专门为我们所设置的物质基础。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才能顺利接受并继承消亡的古代科技。重新带领人类建立新的文明。”秦广补充道。
天翔没有说话,他在思索。在认真体会这些话其中的所有含意。因为,这与他之前所知道地一切实在出入太大。“一套完整的应用资源,其包括的物品种类相当繁杂且数量巨大。”杨笑天带着一种不无遗憾的口气叹道:“太阳能学习机与书籍仅仅只是其中的最低级物资。如果你曾经留意过的话,可能就会发现,那台小型学习机能够教给你的,不过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语言文字知识,还有部分简单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他们。可是,你知道吗?那台小型机器和书,仅仅只是整套应用资源中最不起眼,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它们所担负的任务,也只不过是引导初生的”探路者“掌握必要的简单古代文明理论而已。”“你的意思是,那台学习机,实际上古人遗留给我们物质帮助的一部分?”天翔皱了皱眉头,沉吟道。
“的确是这样。”
“那么,也就是说,作为‘探路者’,还应该拥用更多的应用资源?”“当然。”欧琴接口道:“每一个‘探路者’,在生成基因之初,都会获得一套与之相配的应用资源。其中包含生物体能电脑、轻型单兵战斗盔甲、小型防御力场、以及定位式电子地图等等在内一系列物资。武器、装备、食物、科技制造构件应有尽有。只要能够获得自己的配套应用资源,那么‘探路者’将成为丝毫不畏惧任何威胁的最强大存在。”天翔完全被惊呆了,欧琴的话给他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从未想到过,自己本以为仅仅只是简单带领人类重建文明的“探路者”身份,其背后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奥妙。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套属于自己的应用资源,恐怕,就算是再大的困难,也丝毫不会被自己放在眼里吧!只是,听欧琴的口气,一套完整的应用资源,应该战胜相当大的空间。如果仅仅只是自己出生时的那个狭窄地|茓的话,恐怕根本放不下。。。。。可能是感受到了天翔内心的疑惑吧,杨笑天摇晃着脑袋,进一步解释道:“说真的,你的反应算不错了。想当初,我第一次得知自己是“探路者”,并且可以拥有如此之多的东西的时候,差一点儿没把我乐坏。要知道,按照电脑所说,每套应用资源都包括一座能源充沛的小型基地。里面有足够供应一万人吃上十年的食物,还有能够制造枪械的工厂。以及各种各样的生存必要物资。想想看,如果能够获得一套完整的应用资源,那么,现在地我。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天翔没有说话,只是礼节性地笑了笑。说真的,对于杨笑天的话,他根本就不相信。如果古代人类真的早已预见到今天地球局面,能够提前为“探路者”们准备下数量如此众多的帮助物资。那么,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至今仍能使用的又能有多少?更何况。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些数量庞大的应用资源,它们又会在哪儿呢?“你可能会觉得我们在夸大其词,可事实的确如此。”细心地欧琴察觉到天翔眼中那丝迷惑的神色。耐心地解释道:“毕竟。电脑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根据它的资料显示,应用资源主要由于武器、食物、科技传承物三部分组成。每一部分地拥有数量都极其庞大。说真的。不单是你有这样的地想法。我们三个也不止一次地对电脑的说法有过怀疑。毕竟,我们当中任何一俱,除了学习机与书籍之外,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应用资源存在的迹象。这些本该存在,也完全属于我们的东西,就好像是透明的空气一般,根本就看不见,也摸不着。”“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电脑?”沉默良久的天翔忽然想到这个相当关键的问题。
“一个早已废弃的古代炮台。”秦广缓慢而清楚地说道:“说来好笑,我们几个当时正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追逐一只蚜虫,因此才会在那里相遇。那是一个几乎完全封闭的炮台。里面的所有物件全都已经绣烂,除了一台控制火炮动作的电脑尚能运转,也就是在那里,我们几个才第一次得知自己‘探路者’的真实身份。”“那么。电脑除了告诉你们是“探路者”之外,还留下什么别的东西吗?比方说:资料什么的”
三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扬笑天落寞地开口道:“那是一台依靠太阳能维持运转的电脑。它的太阳能电池早就损坏了大半。依靠事先设定的休眠程序,它才得以在只有极少能量供应的情况下,以最低耗速运转。我们三个人的出现,使它用尽了所有的后备能量。因此,在告知完所有一切后,不,应该说,它只告诉了我们这些,甚至连所有的话都没说完,就已经完全报废......“的确是这样》”欧琴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们能够知道的,实在。。。。。。实在是太少了。如果,那台电脑能够多有一点能量,能够多告诉我们一些东西的话,恐怕,我们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应用资源。那样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现在变成了我是你们的听命者。你们也想变成我的领导人。”天翔不动声色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说真的,自从遇到这三名“探路者”以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力过于低下,体内基因细胞会因此自动选择其他人作为自己的首领。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自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毕竟,权利这种东西,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最为安全。很幸运,欧琴、杨笑天、秦广,这三名货真价实的“探路者”,他们的遭遇远远没有自己那么走运,他们甚至获得必要的资料输入,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得他们的能力要低于自己吧!这一刻,天翔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地|茓里那张快要腐烂的地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如发奇想,孤身到图书馆探密,如果不是完全处于意外地发现那处小型地下基地,如果不是在那本破烂日记中得知二号基地的存在。。。那么自己现在,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呢?
只不过,庆幸之余,天翔的内心也还有一丝遗憾和迷惑。数量庞大且有相当功能的应用资源遗失,这实在是对身为“探路者”自己的一种损失。杨天笑说的没错,如果能够拥有完整的应用资源,那么领导族群的任务将会变得相对简单一些。
可问题是,那台躲在基地深处,要求自己解放太阳的“智龙二号”。它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任何有关应用资源的事情?甚至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提起。难道,那台中央控制电脑,他并不知道这方面的资料吗?尽管内心的问题实在难以解释,可天翔也并没有因此而多想。事实上。他是被一块递到面前,沾满盐末的烤肉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吃点东西。”递过烤肉地欧琴含笑道:“你是我们的新首领。千万别说我们对你招待不周哦!”天翔淡淡地笑了笑,顺手接过烤得松脆的肉块,将话题又带回到最初的思路上来。
“对了,那些海族,你们是怎么和他们联系上的?”
这是天翔跟踪到此的原因,也是他目前为止最想弄清楚的问题。
“说到海族。我也有个问题想弄清楚。”坐在一边,半天没有出声地秦广忽然笑了笑:“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跟踪了那些换盐的海族车队。天翔直言不讳地说道:”最初的目地,只是想要知道海族人的行踪。只不过,竟然地发现了你们地族群。”
“呵呵!发现?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当然。我还想让你们加入我的族群。”
“如果我们不应答呢?”泰广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生硬。“不可能不答应。”天翔淡然道:“我会用一切手段,让那些不想答应的人,接受我所有的条件。毕竟,人类的敌人太多,如果不采用这样的强硬手段,相信你们也知道。最后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样的话,使得原本活跃的气氛变得有些冷场。其余三名“探路者”脸上,也渐渐出现一种莫名的淡漠与敌意。没有人说话,只有四个人围拢在中间的火堆散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慢慢过去。
“扑哧——”面若冰霜的欧琴忽然一声笑了起来:“别闹了,怎么样,小广。我没说错吧!你根本没有他那样的能力。”“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外人面前叫我小广。”泰广颇有些恼怒地看了欧琴一眼,歉意般地朝着天翔伸过手道:“别见怪,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被基因所自动选择的领袖,究竟有多么强大的能力。呵呵!说真的,就你所说的,换了我的话,恐怕还真下不了手。”
天翔善意地微笑着,握住对方伸过的手掌。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这几个人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基因的选择功能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同样,自己远比对方强大得多的脑波,也能从其相互的思感交流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恶意的成份。“其实,说到海族,我们知道的东西,恐怕也不会比你多多少。”待两人的手臂分开后,杨笑天才神色郑重地开口道:“大约是一年以前,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存盐。不得不全族向西边的大海迁延,以此找到海族的所在,获得必须的的食盐。”
“但是很奇怪。”秦广皱了皱眉:“那些海族人似乎好像事先就知道我们缺少食盐一般。在半路就将我们截下,以相当低廉的标准,用大量的盐与我们交换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玩意。不过,那次换的盐,足足让我们吃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么,你们后来就没有再与他们联系?”
“当然有联系。”欧琴慢慢说道:“交换食盐的海族人告诉我们,如果需要帮助,就到上次与他们相遇的地方等待。他们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我们一定的帮助。”
“哦?所以,你们这一次,又派人到那里去等?”“不单是这一次。”杨笑天端起身边的一个土陶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长长地呼了口气,清楚而缓慢地沉声说道:“一年来,我们前后总共到那里去了四次。只有这一次,才见到了海族。”
“为什么?”天翔不禁有些奇怪。
“很简单,其中的原因,还是盐。”
→第八十七节 - 内幕←
“盐?”天翔有些不解。
“没错!”秦广摸了摸尚有短髭的下巴,颇有些玩味地说道:“我们找了海族四次。除了前三次是因为其它一些别的原因之外,只有第四次是真正因为缺少食盐。奇怪的是,也只有这一次,海族的人才露面,告诉我们,会在今天把盐运来。”
“另外几次你们寻找海族,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一些无关疼痒的理由,欧琴接口道:”食物短缺、需要武器、衣服。。。。。。理由是多,也可以随时编造。其实,我们这样做,和你的目的完全一致。我是想要弄清楚,这些所谓的海族人,他们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毕竟,我们是人类,是“探路者”,我们有理由知道,这种与我们共同生活在地球之上的生物到底是什么。““他们确实很神秘。”天翔喃喃着,下意识地将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慢慢咀嚼:“我觉得,海族人似乎是向所有的狩猎者提供必须的食盐,而且几乎不需要对方付出代价。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敌意。比起那些吃人的虫子与类人,海族的举动其实已经相当友善……”
“类人?”杨笑天闻言有些奇怪,忍不住打断了天翔的话:“什么是类人?”"我所说的类人,是一种孤岛兽类与人类的基因结合产物。它们的外形很恐怖,兽头人身。拥有极其强悍的力量与速度。至于类人这个名字,是我给它们起的。这种生物的外形与人无异,而且……”
“而且具有相当的智慧。它们很有头脑,能够聚集成群,以团队地形式狩猎。我说的,应该没错吧?”秦广笑了笑。
“哦?你们也与类人接触过?”天翔动容道。“是的。”欧琴点了点头:“只是接触不多。事实上。我们也仅在半年前遭遇到一只你所说的类人,还只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不过,从外貌判断,那肯定就是你所说的类人。确切地说,用类人这个名字来称呼它们十分恰当,比它们原来的名字要恰当得多。”
“原来地名字?”天翔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它们还有自己的名字?”“当然,只不过,它们的名字是那些古代人所起。而且,它们的本名也不叫类人。正确的称呼,应该是“53号计划执行体”才对。“
“53号计划执行体?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秦广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几步外的一块大石前,从堆放在上面的一个小包中,取出一叠淡绿色的纸页递过来。笑道:“看来,对于一些被遗忘的古代知识,你掌握的并没有我们多。这是我们在那台电脑旁边发现的东西。也许,你看了,多少会明白一些其中的内幕。”这是一份保存极好的文件。从纸页的质量与装订的手法来看,应该属于古代军队的专用文本。尤其是硬皮封面上那个圆形的红色图案,更是直接说明了这一点。
那是一个泛亚洲联邦军队的军徽,在很多书籍与资料中,天翔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它。文件的开头,是军用文本一惯的保密格式。当然。这多少说明了能够看到它人的人必须具有相当的身份与级别。只是,在那场毁灭一切的战争过后,这种仅为少数人所知的秘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一些听上去有些惊世骇俗,却也在能够接受情理这中的东西。早在基地发现的文件中,天翔便已经得知,类人其实就是古代人类制造的生物兵器。它们所肩负的任务,就是为了对抗另外的交战方,美州联邦为了挽回战争失败而生产的尸人。只不过。基地中的残缺文件,远远没有手中这份军用密件的解释更加能够说明问题的关键。与所有已知的资料一样,文件中并没有解释战争爆发的原因。仅仅只是对“53号执行体”的具体作用做出了详尽的解释。按照文中所述,尸人的产生,其实是由病毒的侵害所引起。它们能够吞食健康的人体细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感染者体内分裂。以正常的生理细胞充作维持自己生命的能量来源。这种病毒的分裂速度快的惊人,往往只需要一到两个小时,便能从伤口处,扩散到人体全身。占据骨骼、肌肉、血液中的所有正常生理位置。吞吃掉所有为人体提供能量的细胞。最终,以外来者的身份,彻底控制被感染者的大脑。
当然,迅速分裂的结果,就是众多寄生病毒的能量以空前的速度消耗。为了维持自己的存活。占据人体的病毒只能以摄取外界肉食的方式,进行必要的能量供应。因此被感染后变成尸人的死者,完全依靠大脑的生存直觉,以最简单的嗅觉与听觉,找到食物所在。因为那个时候,被病毒寄生的人体已经完全死亡,转化成为另外一种单纯为了食物而存在的生物。它们没有痛觉,没有感情,没有任何曾经有过的思想与自我意识。它们生存的目的,仅仅只是掠食而已。
尸人的源头,来自于几名携带病毒的外来间谍。他们成功地将这种可怕的东西,在几个大型亚洲城市中加以扩散,从而散布到大陆的其它一些地方。短短不到一周的时候,先后就有五个亚洲沿海城市相继被尸人攻占。而且,这种根本不知死亡空间为何物的人造生物,还在以几何速度扩张着自己的群体。为了抵挡这种来自后方的袭击,泛亚洲联邦政府只能从即将获得完全胜利的战场上,抽调部分军队回国对抗尸人。可是却发现,普通武器,对于尸人毫无作用。除非能够直接命中尸人头部的控制中枢外,其余的信息化攻击均无效果。这样的对手使得军队伤亡惨重,首批参战的门个陆军整编师,仅有不到五分之一的人得以幸存。而这个时候,美洲战场上的兵力已经无法再进行抽调。无奈之下,联邦政府只能启动军方建议实施的“53号计划”。看到这里,天翔总算多少有些明白“53号执行体”的由来。文件中有关这一计划的详细解释,也使他更多地明白了当初古人的无奈与悲哀。所谓"53号计划",确切地说,应该是六百多年以前。一名联邦科学院士地生物构想。按照他的理论,所有地地球生物均分为动、植物传链。其中动植物的所有生物。都应该有着一条完全相同的DNA遗传链。根据当时的进化理论,陆地生物均由海中生物演变而来。从最早的细胞,到原始的扁形虫,再到后来逐渐细化的各种不同类型生物。其中的遗传基因模式虽然遭遇了多次变革及更新。但无论是最基本的原生动物,还是最高级的脊椎拥有种类,在亿万年前,都拥有一个共同的祖先。因此,从这一点来看,人类,其实与所有地球动物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老黑的理论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绝对不是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去投诉我个什么“反人类”地罪名。。。。。切记!)
因此,他认为,将兽类与人类混杂。完全有可能制造出别外一种全新的生物。甚至就连那种一直存在在本文幻想故事中的兽人,也可能在这样的理论依据下产生。
显而易见,他以此为根据,写出的论文会是多么惊世骇俗,又会遭到多少人的攻击与谩骂。可是,军方上层人员在经过一系列严格的考证后,开始秘密将其纳入军中。暗中展开了相关的实验。这也就是后来“53号计划”的雏形。美洲人不顾世界法律,悍然使用生物兵器的现状,使得联邦政府上层不得不接受军方的意见,最终制订出,以猛头一回与人类基因相互结合,制造出一种结合人类智慧与兽类强悍体能的新型生物兵器。将之用以对付尸人的绝密计划。由于早在十多年以前,军队就已经在进行相关的试验并获得了成功。因此,仅仅在准许令下达后一星期,以增强型营养药剂培育的首批类人便开始投入战斗。这些人头一兽合成士兵与常人无异,他们能够听懂长官的命令,辨别敌我,明了所有攻击目标弱点。当然,他们并不会使用枪械,而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对敌人进行攻击。凭借着灵活的速度与堪比人类的智商,类人军队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大批尸人。联邦政府似乎也重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从战场回归后的类人士兵,无一例外的都出现了嗜食肉类的怪癖。对于原本添加在饮食中的素菜,则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拒绝。
反常现象首先被一名负责类人饮食的厨师所发现,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及时将这一怪异情况上报,而是抱着一种颇具玩味的态度,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类后悔莫及的事。
在某一天的正常用餐中,他加入了一些新鲜的动物血液。按照那时候获得的部分资料表明,他这样做,似乎仅仅只是单纯出予恶作剧。当天食用血液后的类人士兵,无一例外出现了异乎寻常的暴躁。它们相互撕咬,攻击对方,甚至就连平时敬畏的军官也丝毫不放在眼里。这种莫名其妙产生的骚动很快蔓延到了整个类人军营。上千名类人士兵在相互撕杀并剩余数十名奄奄一息的幸存者后,完全沉浸在一片血泊之中。很多负责监管的军方人员也因此遇害,直到闻讯赶来的支援军队彻底封锁了整个军营,并将活着的类人注射镇静剂之后。这才使得一切重新归于平静。莫名的惨剧让军方上层不得不重新考虑类人士兵的使用。尽管事后查明,除了厨师当天的恶作剧外,罪魁祸首当属尸人身上随处传播的超前吞噬病毒。可联邦政府已经对此毫无办法。尸人军队的扩张能力简直强得可怕,它们甚至能够将每一具死亡动物的尸体统统转变为自己地一员。除了类人之外,联邦方面再也没有能够对抗它们的任何武器。尽管类人的战斗能力远远强于尸人,但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尸人军团已经大有横扫亚洲的规模。尤其是当整个安南半岛失陷的消息传来后。军方上层更是不顾任何反对意见,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在试验类人地基础上,实施了当时尚属绝密的“53号计划”。按照基因合成理论,军方一直是以普通人类基因与兽类融合,从而获得新的类人胚胎,在培养槽中养育成|人后。方才投入使用。只是这样做。成本太高昂,而且产量不大。无法与庞大的尸人军团相比。因此,在综合了一系列意见及试验结果后,军方上层开始转而使用在战争中阵亡士兵的大脑为载体。结合狮.虎,狼等猛售基因,掺杂部分已经改变模式的尸人病毒,重新制造出一种具有人类强悍与尸人快速生产优点的新生物。将其命名为“53号执行体。”
确切地说。正是那个厨师的无心之举。给了军方研究人员极大的灵感。使他们最终制造出这种怪异地生物。尤其是改良后地尸人病毒,已经彻底消除了原来完全依靠吞噬寄生体内细胞的习惯。转而进化为一种相对良性的侵占。它们依靠正常进食维持身体的需要,被侵占的细胞也会改变其原有的所有特征。以加快分裂速度来扩大身体。继承了死亡士兵记忆地大脑,也使得“53号执行体”拥有超越普通人的战争意识。相比初期的类人试验品,它们具有更强大的能力,更疯狂的嗜血,以及更可怕的扩张速度。就这样,在短短数周内。凡亚洲联邦军制造出了一支数量超过十万的先生类人军队。并且依靠它们,消灭了所有亚洲区域内的尸人,成功安定了自己的后方,重新扭转了整个战局。当然,对于这种极其危险的生物兵器。制造者们并不完全放心,除了留下少部分确认能够被完全控制的类人士兵外,其余的”53号机行体,全部在对尸人战斗结束后,聚焦在偏僻的山区与荒凉的沙漠地带。在那里,制造它们的人类,将对其进行销毁。所有的这一切,在任何人看来都极其正常。毕竟,毁灭自己制造的东西,哪怕是生命,也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举动。
“他们是怎样杀死所有类人的呢?”天翔身边的三人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因为上面记载的内容,仅仅只说到这里便已经完结。剩下的,不过只是一些没有任何作用的DNA对比数据和相关的参考资料。
“这份文件剩余的部分只有半张纸页。”欧琴回答道:“当初发现它的时候,那一部分贴在一块铁板上,所以并没有被我取下。不过其中内容我还记得。好像是说人类最后使用了微型的核制武器,这才将所有类人士兵全部销毁。”“全部销毁,这怎么可能?”天翔摇了摇头:“按照古代书籍中的人的类人,根本不会轻而易举被全部销毁。更何况按照我所获得的知识显示,古代的微型核武器,不过是爆炸半径仅为数公里的核手雷与核地雷。一支数量超过十万的军队,绝对会有在爆炸缝隙中戚的幸存者。”说到这里,杨笑天凑了过来:“不瞒你说,我的想法和你完全相同。在那次最后的销毁中,肯定有幸存的53号执行体。它们也正是现在这些类人的祖先。”
天翔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样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只是,让他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从文件上叙述的53号执行体的具体能力来看,绝对要比现今的类人强悍得多。别的不说,光是那种无可匹敌的速度与破坏力,就绝对不是普通武器所能抗衡。现代类人明显弱于祖先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场销毁的核爆?因为放射性物质产生的变异?
→第八十八节 - 雨季←
你的想法应该没错。”听完天翔内心的疑问后,秦广思考了一阵后说道:“我曾经看到过一本记录古代日本核爆后的书籍,里面就提到放射性物质对生物基因的改变作用。据说,那些从核爆中幸存的古人,都会出现一些本不属于人类的身体变异。那个时候的53号执行休,完全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演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欧琴与杨笑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是以他们的脸上,天翔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恐惧与害怕。可能,这正是他们从未遇到过活类人的正常表现吧!“看样子,他们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天翔暗自想到。说实施,这一趟出来的收获已经远远赶出了他的想象。先是收伏了一个拥有三名“探路者”的族群,接着又获得了自己所不知的情报。虽说暂时还不清楚光荣基地中那几具莫名尸体究竟是什么,可起码也总算清楚了类人与尸人的原始出处。相比之下,也好过自己一头雾水。而且,天翔心中也开始对“智龙二号”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毕竟,自己所接收的知识当中,根本没有提及任何有关灭世战争与类人的部分。如果按照它的说法,完全服从于自己的话,那么对于这些东西,它就应该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自己。
天翔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刚刚解决一个谜题。马上又出现了更多新的谜题。所有地谜题目似乎都有着相关的联系,可自己就是无法抓住其中地要点。“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体局势对于自己来说极其有利。管他什么类人、尸人,来一个就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只要能够确保族群的安全。任何事情我都会去做。”天翔颇有些自嘲地想了想,转而朝向三人说道:“集合你们地族群,马上转移到我的营地去。”
“你是说,离开这儿?”杨笑天有些不解。
“没错。”“笑天、小琴,去召集所有的族人。从今天,哦!不,应该是从现在开始,赵天翔,将是我们的新族长。我们会绝对服从他的任何命令。”
没有多话,泰广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天翔面前,欠身行了个狩猎者惯用的礼节,满含深意地说道:“大脑和基因选择了你。对此,我们毫无办法,只能服从。希望,你不会让我们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失望。”“当然不会。”天头说着,从地上站起。将右手两指弯曲放进口中,打了一个极其响亮的呼哨,冲三人一笑:“告诉你们手的人,不要攻击那些外来者。”
“外来者?”三人一惊,连忙唤过近旁的狩猎者。以最快地速度将命令传下后,纷纷放开思感进行探测。结果却使他们大吃一惊。一百多名全副武装,手持枪械的狩猎者,分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这些,都是你的族人?”秦广掩饰不住脸上地震惊问道:“你们。你们从哪儿弄到了这么多的枪?我的老天,一人一支,那就是一百多啊!还有,他们,他们三什么时候,悄悄埋伏起来的?”“枪的问题,以后你们会知道。”天翔随意地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其实,如果你们的思感探测范围更大一些的话,应该不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欧琴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必你也知道,这种能力叫作第六感。其实每个人都有第六感,只不过因为各人的能力不同,因为显露出来地感官灵敏程度有所差异罢了。我们的能力虽然远比常人要强,却也已经达到了思感的极限。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演化,想要获得加强的话,恐怕实在是很难。”应该承认,欧琴说地没错,战风就是最好的例子。尽管同样身为“探路者”但他所具有的第六感却远远要比其他人迟钝得多。
“你们的族群有多少人?”天翔转而开始询问别的问题。
“连上我们的话,总共有二百二十七人。”泰广应声道:“其中女人有一百六十九名。老人与孩子也在六十人以上。”
“哦?”天翔有些意外:“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这都是合并的结果。”欧琴解释道:“在此之前,我们曾经兼并了两个人数超过一百的部族。”
天翔没有再追问,只是了解地点了点头。无论是合并或兼并,其中的意义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由几名狩猎者带领着的夏冬等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奉命聚集狩猎者,也在三位原族长的带领下,向年轻的新领导者敬礼敬意。这是合并的必要过程。当然,也有人会对于这样的安排觉得多少有些不适应。但在超过绝对数人的拥护下,自然也只能顺从。
因为,新领袖的命令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带上所有的东西,马上离开。”天翔这样做,并不完全是处于私心。而是因为这里确实不安全。相比防卫严密的基地,这里没有可以依托的地利,也没有强大的火力。潜在敌人与虫子很容易突破目前的警戒,对人们造成极大的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转移到光荣基地。有了三位绝对服从自己的“探路者”做首领,其余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望着周围忙碌地人群,天翔心中忽然涌起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某种不知名地力量所牵引,这才能够顺利获得了新的力量。海族。如果不是自己想要跟踪海族。怎么可能会得知这里有一个狩猎族群?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三名“探路者”的强大族群。
难道,从一开始。海族人就已经算准了自己绝对会跟踪而至?难道他们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让两族相互兼并?还有那些直国,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地族群缺盐?难道海族人真的能够未卜先知?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是一只被看不见的手操纵的小白鼠。“管他呢!先把眼前的事情收拾好再说。”天翔自嘲地冷笑两声,冷静地想到:“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证族群的安全。至于别的问题,都可以慢慢再考虑。更何况,相比饥饿与类人的威胁,海族地神秘。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几天后,蜿蜒在废墟间的狩猎者队伍,终于出现在光荣基地的山脚下。
重逢后地惊喜弥漫在每一个迎接者的心间。焦急等待多日的苏雅更是直接一头扑进天翔怀里,久久不愿离开。而龙族人拥有的强悍武力与绝对安全的基地,也给新加入者以一种绝对的震撼。一些三心二意的被迫跟随者,也因此彻底杜绝了自己离开的念头。
“马上向希望基地发电报,让战风和刘睿立即赶到这里。”这是天1翔抵达基地后的第一道命令,也是他最为迫切需要解决地问题。
三天后,收到电报时叶占风与刘睿两人赶到了基地。与此同时,中途被派出监视海族动向的方欲等人,也一无所获地回到了族中
“海族人在半路就失去了遗迹。我们跟丢了他们。”这就是方欲垂头丧气的报告。完全在天翔意料之中,却又多少有些不甘情不愿的结果。毕竟,能够一直保持自己神秘感地海族,理所当然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只是,对于迫切想要得知其中内幕的自己来说。实在是太过遗憾。
虽然遗憾,却总比后悔来得强。况且,甜香现在连遗憾的功夫都没有,他必须尽快安排好另外的一些事情。晚饭后,族长起居室内,围拢着一堆燃点起来的旺火,数名族群领导者席地而坐。仔细地聆听着年轻族长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的族群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大,人口也数量也远超其它部族。但是安全隐患也远远要比以往更多。因此,我决定,在从前十人小队的基础上,将夏冬、方欲、商剑鸣等三十四人,提升为管理五十人中队的队长。其中除希望基地留下二十个中队外,剩余的族人,全部以光荣基地为居住房点。从现在开始,战风、杨笑天你们两人,担任希望基地领导者一职。秦广、欧琴、刘睿、黄曼云,你们留在光荣基地,协助我对族群进行管理。我希望,能够在雨季来临以前,把两处基地的整编工作全部结束。”“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很强大,也拥有充足的食物来源。呵呵!下面的族人,对此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要说反对,恐怕只有那些原来的血虫族人,可能有几个会对此感到不满。毕竟,他们是被我们当作俘虏兼并过来的人。”
刘睿的发言很中肯,也很客观。“既然他们不愿意留下,那就让他们走好了。”天翔冷酷地说道:“暗中统计一下,新加入的人当中,有多少抱有同样的态度,然后对这些人隔离管理,拒绝悔改者,该杀就杀,不要手软。决不能因为某几个人,动摇全族的团结。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类人、尸人、还有虫子。如果自己内部在出现问题,恐怕族群的安全难以保障。”“不错,这样的手段虽然偏激了点,但是绝对应该执行。”秦广点头道:“如果没有任何威严力量作为震慑,恐怕会对今后的发展相当不利。”
“苏雅,这段时间。基地的燃料收集到了多少?够我们用到雨季结束吗?”天翔没有浪费时间,马上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燃料已经相当充足。砍伐后的木材足够我们用到冬天。这段时间我主要带着大家把新鲜地虫肉用香料和盐进行腌制。就算冬天无法收获种植的块茎。也能依靠这些腌肉吃上很长一段时间。”
苏雅的话不假,几个堆满木料的屋子,基地外部整整齐齐码成小山的柴堆.还有基地内部沿墙挂满的腊制肉干,无一不说明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默默地用女人的细致与肩膀,支持着自己爱人的一切.
"干得不错."偶赞一句,天翔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别处:"李文铭,山顶要塞的防御掩护设施完成了多少?"“已经全部完成。所有的缝隙与空地都移栽了大量植物。按照您的命令,我们抢在雨季来临之前把这项工作结束。剩下地,就是看它们自己的生长。”
“除了原有的军火物资,我们自己生产地麻醉罐储存了多少?”
“加上昨天刚刚从希望基地运到的部分,目前已经储存了六千多枚。木制弩箭、石块的储量也很丰富。就算所有防御设施不间断地发射。也足够维护消耗。”“差不多,就这些了。”天翔满意地说道:“基地内部存有的被服很多,加上原来制造的毛毡。度过雨季应该没有问题,战风,你和笑天最好明天就赶回希望基地,尽快做好那边的准备工作。要知道,这场雨,一下就是好几个月,如果没有充足的物资,恐怕会有一大批人会冻、饿而死。”
这不是天翔夸大事实,雨季和冬天一样,都是黑暗世界中最难度过的两大季节。也是造成狩猎者其他意外死亡的最大原因。只不过,在年轻地族长看来,所有的这些。都不及虫子与类人的威胁更大。天灾,仅仅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要人命。而吃人的虫子与类人,则是根本就与人类为敌。
会议结束后,天翔带着众人,来到了关押小类人地囚室。
数天不见。小类人长得越发高了。五官、身形,也都更加像人。尤其是惯常说的“爸爸、妈妈”,听起来也越发像是正常人。如果不是天翔事先提醒,以及其肩膀处的旧有头颅疤痕,恐怕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名可怜的人类婴儿。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53号执行体”,你们看看,它和我们有什么区别?”指着铁笼内的小类人,天翔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泰广三人也是一阵惊骇。第一次看到这种异类生物的他们,显然要比常人吃惊得多。尤其是欧琴,可能是身为女性的缘故吧!她看着笼子里精赤条条,冷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类人直想哭。甚至不顾一切地就想拉开笼门,放出里面可怜的小囚徒。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强壮的大手,准确地卡在了笼前的铁锁上。“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别说是你,就算是我自己,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把它当作是一名人类婴儿。”天翔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是,如果你当你亲眼看到这些所谓的53号执行体,它们是怎么啃食生育自己女人的内脏,撕开母体的皮肉,从中破口而出。再毫不留情地把已经死去的母亲尸体当作事物的时候。我想,恐怕你就再也不会有这种念头。”欧琴很想反驳,但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固然是因为大脑中“探路者”基因的作用,更多的,还是年轻的族长说的那番话。那一刻。她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一只53号执行体的母亲。。。。
雨季,终于来了、接连延续两个多月的倾盆大雨,足以将世间的任何东西洗刷干净。丰沛的雨水为残存人类带来必要水源的同时,也给蓝色星球上早已变异的植物,带来更多的生机。相比那些生活在水中的生物而言,绝大部分昆虫显然更加喜欢雨季的潮湿。这意味着相对炎热的夏天已经悄悄溜走,意味着一年当中食物最多的时节来临,也意味着将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能够在阴湿糊烂的泥浆中痛快打滚。这对许多以植物为食的虫子来说,都是一种绝对奢侈的享受。
当然,这也意味着寒冷的冬天,脚步已经临近。
第一场雨在两周前便已经落下。从那个时候起,基地中的人们就再也没有外出过。比起在泥泞的道路上艰苦跋涉,还有漫天雨幕中刺骨的寒冷,舒服地端坐在温暖的火堆前,欢快地大嚼喷香的烤肉。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更惬意的呢?相比之下,每天负责担任警戒任务的哨兵们,肩上担负的责任显然就要重大得多。他们必须在迷离的雨水中,仔细分辨任何微小的痕迹。也必须忍受那种粘稠的潮湿,小心倾听耳朵所能搜索到的每一个声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族群在遭受意外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应有的反应。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当下,天翔就已经收到了一条来自警戒者刚刚传来的消息。
“山脚下,来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第八十九节 - 因异←
我肯定那不是我们的任何族人."从山顶要塞回来的警戒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紧张地说道:"虽然离的很远,也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我完全可以确定他不是自己人."
"他现在的位置离基地还有多远?"秦广动问到.
"几分钟前我刚发现他的时候,刚好位于距离山脚最外沿的陷阱六百米左右.:学习过部分古代知识的警戒者,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一些古代度量单位.“这么大的雨……一个人…有意思。”天翔摸了摸下巴,望着身边诸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缺少食物外出的流浪狩猎者?”杨笑天问道。
“应该不会,他身上没有武器,连一支最基本的投枪也没有。而且,而且,最古怪的是,那个人,他…他…他没有穿衣服。”警戒哨兵小心地补充未说完的部分。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天翔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拉过警戒者,大声地问道:“他没穿衣服?你能确定?”
哨兵重重地点了点头。
“泰广、笑天,你们各自带上一个战斗中队上要塞。密切注意来人的举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欧琴,你马上赶到最下层的机关大门口。负责指挥那里的防御,如果有人擅自闯入或离开,你有权将其格杀。”
发布完这两条简单的命令,天翔顺手从身边的枪架上,抄起一支G180S远程狙击步枪。搂过旁边有些紧张的苏雅,在她光洁额头上轻轻一吻。旋既转身走出房门,顺着楼梯一直步上山顶地要塞观察口。警戒哨兵说的没错。山脚下,的确徘徊着一个身无寸缕的人。冰冷的雨点撞击在他白腻的皮肤上,汇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溪,顺其体表慢慢流落到地上。
看得出,这个人很冷。他一直在发抖,冷得发抖。眼睛却从未停止过朝基地方向的张望。
望着远处赤祼身体的陌生人,天翔嘴边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下。“你怎么这么紧张?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值得你这么如临大敌地吗?”秦广走道天翔身边,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回身不解地问道。
“你没有见识过类人的厉害。虽然你知道53号执行体的存在,可你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过这种变异的生物。”天翔淡淡地摇了摇头,将手中地阻击步枪抬起,缓缓凑到眼前。死死盯着瞄准镜中被放大的目标说道:“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远比类人更恐怖、更厉害的家伙。”“你是说。。。。。。”
“尸人。”
“什么?”秦广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那种东西,不是在几百年以前就全部被毁灭了吗?”“连53号执体都能够从核爆中幸存繁衍,通过感染来扩大群体的尸人也有绝对理由存活。冷库里那几具尸体你也看过,你认为,那是什么东西?”
秦广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手足的步枪,架在了另外一个射击孔中间。“两千三百米。”天翔小心地测算了一下目标与自己的距离。警戒哨从山顶到山脚。一直是按照古代军事标准排布。相互间的讯息传达,使得消息往返极其迅速。因此,从瞄准镜头里看到的目标,也仅仅不过是一个指头般大小的人影。
“不会是狩猎者,肯定不是。”天翔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手中地扳机也适时地扣动下去。只见一团狭长的黄|色火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从粗圆的枪口处喷出,很快消失在迷离的雨幕中。
这一枪很准,目标惨叫着应声而倒。从其倒地的姿势来看,伤口的位置,应该是命中其大腿。天翔把沉重的步枪翻身挎在背上,快步跑到要塞高处一个空旷的平台上。这里早已用数根粗大结实的藤绳与山脚处的大树相连接,只需用双手抱紧一块光滑的木片,就能在短时间内滑下山。
这是苏雅的主意,也是远古时代一种叫做“溜索”的交通工具的翻版。
溜索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后,数十名狩猎者已经簇拥着天翔,来到了哀嚎不止的伤者面前。“类人?”
“53号执行体?”
天翔与泰广几乎同时惊呼起来。尽管两人口中道出的名称并不一致,却都明白无误地表明了躺在血泊中伤者的身份。
因为,紧捂着伤口惨叫不已的陌生人。其肩膀左侧靠近脖子的位置,赫然留有一处巨大而明显地圆形疤痕。那一刻,天翔忽然想起苏雅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个长有吃掉自己脑袋的双头类人婴儿,自从被监管类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攻占光荣基地的时候,自己也曾仔细清点过所有的类人尸体,除了那些兽头人身的正常类人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一名长得像人的家伙。很明显,眼前这个赤身祼体的"人",就是一名变异的双头的类人.只是,他看上去并不很大,与其说是一名成年类人,还不如说是一个人类中的青少年.
"把他捆起来带回去.注意,帮紧一点儿."光荣基地空旷的囚室中,可能除了曾经用于囚禁人类妇女的时候,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拥挤过。当然,那个时候,狭窄的空间是指一排排冰冷的铁笼。而现在,拥挤的地方却已经变成了中间那条足够让八、九个人并排通过的水泥路面。
几乎所有的基地领导者,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的目光,也从多个不同角度的方位纷纷投射到一个浑身上下用藤条捆得仿佛粽子般的“年青人”身上。“这家伙的确是个类人,一个变异后的类人。”天翔蹲在地上,用力分开用麻醉药剂作用已昏迷俘虏的上下唇,仔细大量过散发阵阵恶臭的口腔,转身朝身后诸人道:“你们来看,它的犬齿仍然很尖利。丝毫没有退化地痕迹。只是位置已经向后偏斜。如果不完全张开,从外面根本无法看到其中的獠牙。难怪警戒哨兵会把这个家伙当做普通人。“不错。”笑天占了点头,蹲下身子,从侧面将类人身体翻过。指着其下肢惊讶地嚷道:“我的老天,它们,它们竟然已经进化出和我们一样的脚趾。虽然还能多少看出原来的爪子部分,但比起那份文件中描述的情况来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变得和我们完全一样。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看上去,它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这是欧琴的声音。听得出,对于随意打伤一个与自己外表无异的“人”。她的确有些不满。
天翔没有对此做出更多的解释。毕竟,欧琴是一个没有真正见识过类人凶残的女人。有些东西,与其过多的说教,还不如来点儿真实的切身体验更加有效。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去做。“把它扔进去,拿冷水来浇醒。”
变异类人与普通类人有什么不同?它为什么会只身回到这座曾经的类人巢|茓?究竟有什么企图?所有的这些问题。目前都没有答案,想要弄清楚,只能是从被俘者身上得知。
一桶寒彻心底的冷水劈头浇下,这种对人类极有效果的解醒方法,对类人同样有效。天翔满意地看到:冷得瑟瑟发抖的类人,在伤口疼痛的刺激下,呻吟着,慢慢从铁笼中坐了起来。
“你是谁?”一道带有强烈命令意味地探询思感,从天翔脑中发出,径直射向了类人。
沉默。
寒冷、疼痛、饥饿。这是探询思感从类人大脑中获得的所有东西。天翔很奇怪,类人有如此的反应的确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与从前自己所知的类人反应不一样,这次的探询结果却少了一样极其关键的东西。
仇恨。无论是最早遇到的女性类人,还是后来抓住地类人俘虏,或者是在巢|茓中杀死的其它类人。无一例外都表现出对人类刻骨的,难以掩饰的仇恨。甚至就连关押在另我铁笼中,口口声声叫自己“爸爸”的变异类人婴儿,也有一种显而易见对人类的恶感。唯独在这个被自己打伤的俘虏大脑中,却丝毫没有发现这种具有强烈波动的情绪。不单是天翔,秦广、欧琴、杨笑天,这三个拥有第六搜索感官的“探路者”,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再三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欧琴甚至凑到天翔身边哀求道:“它对我们没有恶意,还是把它放了吧!”
天翔不为所动,闪烁的双眼仍旧死死地盯着笼中的类人。他没有忘记,那个被肚子里的孩子吃掉内脏的女人,临死前那双充满无法忍受痛苦与绝望的眼睛。“你是谁?回答我?”
一道力量更加强大、命令意识更为强烈的探询波,再次射出。那种剧烈的脑部震荡,使得笼中的类人不由自主地歪了歪身子。
“我。。。。。。我是。。。。。。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它,它居然回复了我的询问?天翔一惊,猛然微闭双眼,再次以凌厉的口气发出强大的思感。
“人?你也配称之为人?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不过是个身上流着肮脏兽血的狗杂种。”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当然知道。我还是知道你是一个狼心狗肺,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放过的贱种。”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天翔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高高仰起了自己地头。眼前变异类人流利的对话,使得他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戒心。倒不是因为对方能够回应自己带来的意外,而是那种对自己内心感应作出的如流应答。其实长久以来,他就一直认为,类人应该是一种具有相当智慧,且能独立考虑问题的生物。此前与它们无法交流,应该是出于对方拒绝的理由。只是,眼前的类人虽说属于变异的种类。可那种从容不迫地应答态度,实在是不能不令人生疑。毕竟,两者前后的对比,实在太过明显。其中的差别。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只是,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
“族长,求求你放了它吧!或者,给它一点食物和衣服也好啊!它太可怜,还受了伤。。。。。。”不用回头看,天翔也知道那是欧琴。这个女人,实在是接受了大多古代知识中善良与文明地东西。
“去!拿点吃的来。”
天翔向一名族人说道,随即转向欧琴一边:“不要以为我心狠手辣。如果有一天,你被逼得不得不用手撕开自己的肚皮,从子宮里揪出未成形的孩子时,恐怕你绝对会认为我太过仁慈。”没有经历过那种血腥场面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其中的绝望。
“夏冬,命令所有哨兵,加强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这名俘虏,给它加双倍重镣,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说完了这一切,天翔满含深意地看了欧琴一眼,转身走出囚室。泰广与笑天紧跟其后。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话不太好说出口。
“我知道,你们心里,多少也有点和欧琴同样的想法。”在自己的起居室门口,天翔站住道:“我承认,作为一名领袖。有些时候我的确很残忍。我甚至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处死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儿。可是,你们应该明白,有些时候,残忍而冷酷的手段,绝对是必要也必须。尤其是在对待能够威胁我们安全的敌人方面。更是不能手软。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秦广点了点头,笑天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只是,天翔心里明白,只有当他们切身体验过人类带来的血腥与恐怖之后,他们才会彻底改变自己的想法。
四天过去了,天翔每天都会到囚室中,队变异类人进行思感探询。尽管每次的交流时间并不长,类人俘虏也似乎越来越不愿意说话。可天翔还是发现,与几天前刚刚被抓地时候相比,铁笼中的类人,已经开始表现出一种莫名的烦躁与焦急。它似乎在害怕,也在恐惧,尤其是那种对人类曾经没有的仇恨,也越来越强烈地表露在它的内心世界。对此,天翔觉得很奇怪。定时提供给类人的饮食并没有缩减。探视时间也相当固定。看守也并没有对它有过任何打骂之类的行为,究竟为什么,这个很像人却不是人的家伙,却表现出如此的模样?
类人大腿地伤口已经愈合。那种肌肉强健的再生能力简直令人咋舌。天翔曾经将其麻醉后检查过,发现除了伤口处的表皮尚未恢复之外,穿体而过枪弹造成的伤口已经被新生的肌肉所填塞。破裂地血管、断开的韧带、坏死的肌肉组织,均被重新修复。从表面上看,伤腿的部位,仅仅只是表面稍微有些凹陷而已。强悍的身体再生修复能力,简直让人看了发呆。天翔自己也是直冒冷汗。他甚至想到,如果在与类人的战斗中,不将其当场杀死,哪怕就算是断其四肢,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些怪异的生物还是一样会恢复从前的战斗力。
“实在不愧为古代人类用野兽基因与吞噬病毒制造的最佳结合体。”
这是天翔给类人下的定义。欧琴这几天每到固定探视时间,总会跟随在天翔的后面进入囚室,对可怜的类人俘虏抚慰一番。对此,天翔不置可否。因为,在这种时间,说太多的话,实在是没有亲眼看到的事实来的有用。
只是,连天翔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机会,居然会来的如此这快。三天后,正当天翔和往常一样,正准备到囚室对类人进行例行探询的时候。一名刚刚从山顶回来的警戒哨兵,突然气喘吁吁地冲到面前。
“族,族长,不,不好了。山下发现大批…大批敌人。”
“敌人?”天翔一惊:“什么敌人?”
→第九十节 - 大战←
“您最好亲自去看看。实在,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是**(图片看不清)的声音,全副武装的他刚刚从山顶要塞下来。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发布警报,命令所有战斗人员紧守岗位。”天翔心中一凛,连忙抓起武器帽腰冲上了楼梯。
此时,山顶要塞已经聚集了数名警戒哨兵。他们不约而同地站在了要塞防御墙体的西面。紧张而惊慌地俯视着远方。“我的老天!怎样会这样!”
刚刚步上了望台的天翔,完全眼前的情景惊呆。纵然是自认为心理素质极好的他,也仍旧被所看见一切所震惊,他连作梦也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亲眼目睹这如此恐怖一幕场景。上千,不,应该是数千名的兽头人身的类人。密密麻麻的聚集在西面一片空旷的草丛中,死死地盯着大量的蔓藤掩映在一片浓密的绿色中的基地入口。那些伸出其嘴边的白色尖利獠牙,在雨水的冲刷下,明晃晃的,就好像是一支支时刻准备刺入心脏的刀刃一般。
“笑天,发布一级战斗警报。我们这次遇到大麻烦了。”天翔偷也不回地朝身后的人说道。不用看,他也知道站在那里的正是杨笑天。秦广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了望台。看得出,他所感受到的惊惧程度远远要超过天翔。尤其是当他看到类人仿佛军队般,严正地站在瓢泼的雨中,却丝毫没有任何慌乱的时候,内心那种惊讶与恐惧,顿时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思维。“看到了吧?这是类人,也就是你所说的53号执行体。迄今为止我们除了虫子之外最大的敌人。”天翔从身边摸出一个十发装的G18OS弹匣,恶狠狠地盯着远处的类人,死命地将一颗颗子弹用力往里压。口中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很快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意思。虫子虽然可怕,但它们毕竟没有太多的智慧。只有那些仇视人类,把人类当做食物。并且拥有和我们一样发达大脑地对手,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敌人。这个时候,闻讯而来的族人,已经纷纷扑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岗位前。连伤心怎家的众多发射装置,整个山顶要塞总共需要近三百名防御者。对于目前的族群来说,这样的一个数字完全可以满足。
天翔并不担心要塞的防御。相反,他现在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人类立刻就发动攻击。他相信,自己设计的坚固防御工事,完全可以把这些手无寸铁,单纯依靠身体作为武器的可怕生物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大雨,还在下。雨季就是这样,无论是瓢泼大雨,还是细密地雨丝。总是接连不断,二十四小时地下着。就好像原本盛满了水的天空,忽然间漏出了许许多多密麻的小洞一般。无法停止,无法滞塞。
比之刚才,整个基地的秩序已经安静了许多。尽管新近加入地族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他们毕竟是狩猎者,是亲身与漫天虫群搏斗并存活下来的狩猎者。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半人半兽生物究竟是什么,可他们却知道,那不是人。不是朋友。泰广与笑天已经端起武器,站在天翔近旁。他们脸上不断抽搐肌肉,说明了其内心的恐慌。对此,年经的族长并没有说什么。他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第一次看到类人的时候,自己地表现也并不比他们好多少。数个炮座已经卸去了防水的炮衣,一箱箱打开的子弹与手雷也发出一股呛鼻的火药味。隐藏在各个火力点处的族人,丝毫也不敢放松手中的枪支。谁都不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双双满含恐惧与仇恨的眼睛,死死盯住山脚下的草丛。
“不止是西面,四面都有。这些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天翔眯着眼睛,瞄了瞄对面一只颇为强壮的人类。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已经将搜索思感放大到了最大,果不其然,除了西面之外,灵位三面,同样有不少隐藏在草丛、灌木、土丘背后的人类。“它们的数量,有多少?”秦广的声音听上去微微有些颤抖。
“西面最多。大约是四千。南面与东面应该各有一千左右。至于北面,我也不太清楚,能够探测到的,只有两百。不过看样子这一方向,似乎还在源源不断有后续地类人赶来。”
尽管思感能够探测到的具体数字并不是很详细,却也足以使听者发狂。“这么多。。。。。。我们,能守的住吗?”相比之下,笑天的声音虽说有些紧张,却也不是很慌乱。
“我杀过几十个类人。还亲手砍下其中六个的脑袋。”天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转身朝着其余的族人大声喊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射击。”
说完,他回身端起平台上的G1805,瞄准早已锁定的目标,狠狠扣下了扳机。对面草丛中,应声倒下一名类人。掠出的子弹,准确地钻进了它那令人恐惧的脑袋,炸开。
“看见了没有,它们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死。”天翔淡淡参抛下这句话,再一次凑近了瞄准镜。
连开五枪,草丛中多了五具横死的类人尸体。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当危险来临时,他们往往会被一些莫名的恐惧所吓倒。尽管这样的恐惧并没有任何实际作用。而在对手应声倒地的同时,他们才发现,原来那种曾经笼罩在自己头上的可怕威胁,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天翔的这几枪,正是出于同样的道理。原本惊慌失措的狩猎者情绪,也因此开始变得冷静且稳定。握枪的手臂,也不再颤抖。投视在对手身上眼光里,也明显多了一些鄙视与轻蔑。重视对手,固然必要。但是却不能因此而忽视自己应有的力量。
只是。潜伏在草丛中地类人,并没有因为几名同伴的死而有所动静。它们甚至在一名为首类人的带领下,将死亡的同伴撕成碎片,连毛带血地塞进了自己的大嘴。鼓鼓囊囊地上下咀嚼起来。“吃吧!多吃点。最好是连你们自己也全部吃光。”天翔喃喃着,轻轻拍了拍秦广的肩膀:“看见了吗?它们也会饥饿,也会吃自己人。甚至,比饥饿中的狩猎者更加野蛮。”
不用提醒,秦广与笑天也能清楚地看到对面血腥的一幕。“你是对的。”秦广阴沉着脸,抄起手边的狙击步枪,根根扣动了扳机。因为这个时候,年轻的族长已经下达了远程狙击手自由射击的命令。军火库中存放的G18OS精准程度极高。尽管族群中很多人此前从未摸过枪,对这种来自古代的武器,也仅仅只是在短期教导下稍微熟悉而已。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地高命中率。时刻与恶劣环境抗争的他们,虽然已经失去了古代文明应有的知识与科技。但他们却在数百年的生存拼搏中获得了前人所没有的身体机能。无论是身体拥有的任何能力,狩猎者都要远比古人强悍得多。能够使用投枪轻松命中百米开外一只小虫子的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浪费任何一颗子弹。安排在要塞四周的狙击手并不多,仅有二、三十名而已。尽管如此,几分钟后,对面草丛中却也躺倒了一百多名类人地尸体。
“照这样下去,只要有足够的子弹。我们完全可以杀光所有的类人。”
这是杨笑天乐观的想法。也仅仅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可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吧!草丛中的类人开始变的烦躁不已。它们纷纷张开大嘴仰天咆哮,疯狂地撕扯身边无辜的植物。还有的,则用锋利的爪尖拼命在坚硬的树干上来回划过,留下一道道深可及目的痕迹。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淡然一笑,一枪打碎了叫声最大的一个类人脑袋。只是,当他刚准备再一次射击时,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类,从类人阵列的后方被押了出来。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失去了手脚,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他们。根本就好像是最无助的儿童一般,被高大强壮的类人直接拎着脖子揪起,一直来到了草丛的最前端。
“一百,一百三十六个。都是人类。秦广舔了舔嘴边的雨水,凑近天翔的耳朵。小心地问道:“它们,它们想干什么?”天翔摇了摇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瞄准镜头。说实话,秦广的问题他也很想知道答案。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忽然生出一种相当不妙的预感。
一百三十六个人。都是男人。
他们还活着。只是,从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们似乎已经麻木,甚至就连成对死亡的恐惧也丝毫感觉不出。
一名长着狼头的高大类人,径直走道阵前,从地上抓起一名没有双手的狩猎者。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爪则朝着其脑后狠狠砸去。
“呯——”一声狙击步枪特有的枪声过后,要塞中的族人清楚地看到,紧抓住残废狩猎者的狼头类人已经倒下,其脸颊从中部炸开,左边完好无损。右边,只留下一滩混杂在泥泞和雨水中的血团和肉块儿。
被高高举起的狩猎者,则掉落在了一边。
“嗷呜——”仿佛是回应般,一阵低沉的咆哮从人类阵中发出,透过无边的雨幕,冲击着基地防御者们的耳膜。
“杀!”
天翔口中,冷冷地吐出了这个简单至极的字。“轰轰”几声,数发炮弹,准确地落在了类人所在的位置。炸开一片血肉模糊的泥土。密集成群的类人,对于架设在山顶的D-79式122毫米口径榴弹炮来说,实在是最好不过的目标。
这一刻,三名“探路者”完全可以感受到。从对面草丛中传来地类人情绪。那是一种交合着愤怒与恐惧的非人类思维。
兔子被逼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类人,本来就不是人。炮弹炸开带来的火焰,很快被冰冷的雨水所熄灭。狂暴不义的类人群,纷纷讲真钱的人类俘虏抓起,生生撕成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片。泰广看见,一个表情呆滞的俘虏,由一名类人高高抛起,落在成群的类人堆中。被送四面八方伸过来的利爪揪住不同部位的皮肉,惨叫着。瞬间被撕裂开来。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身体骨架,也仿佛一架纸糊的玩具般,被拽得七零八落。散落在草丛中。成为疯狂的类人群相互争抢的食物。至于那些早已失去手脚的人们,则被类人整个抱起。直接将浑圆的人头塞进大张的巨口中嚼碎。雪白的脑浆、鲜红的肉块、散碎的骨片,还有喷溅四周的腥浓血液,混杂着从天而降地冰冷雨水,变成了类人口中的佳肴。
数千名类人藏身的草丛,瞬间被人类的血液染红。那种悲惨至极的场面,似乎就连老天爷不愿再看见。连忙泼洒着瓢泼的雨水,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所有的污秽全部冲刷。流入深深地泥土。血水,固然能够藏入地下,而散落四周的死者身体碎片,却只会越洗越白,越刷越净。视力极好的笑天清楚地看见:洗净鲜红的深绿色草丛中,分明还沾悬着点滴黄白的脂肪、微红地碎肉、以及色泽亮白的肠膜。
甚至,还有一只已经发灰的圆形肉团,那应该是一只从某个眼眶中爆裂而出的眼球。只是,未等笑天看清,就已经被一只鼠头类人飞快地扔进嘴里。仿佛一粒最美味的葡萄一般,吸尽了其中的所有水份。恐吓、威胁,人类对俘虏所用地手段,类人同样也会。
“它们,值得可怜吗?”天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可怜…哼…我…我要杀光这些怪物杀!杀光它们。”这不仅是秦广与笑天内心无法抑制住的愤怒。也是所有要塞中族人的渴求。
杀!
杀光这些身上留有我们血液的家伙!
杀死他们!与此同时,天翔也感应到,北面的类人群,已经聚集到了一千以上的数量。而且,从那一方向陆续传来的能量波动,其数量。已经超过了三千。
“命令炮塔,继续射击。”
“所有机枪准备密集射击。”“狙击手进行重点攻击。”
“射程内巨弩发射。”
一连串的命令,飞快地从天翔口中道出。数枚巨大的木制弩箭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破空而出,一头撞进密集的类人群中,将瞄准的目标全身贯穿,牢牢钉死在地面。没有人会甘愿坐以待毙,类人也是一样。
西面的类人,首先开始了进攻。第一次见识类人残忍与恐怖的秦、杨二人相当惊讶。他们从未想到过,除了虫子之外,世界上居然还会有移动速度如此之快的生物。以手脚并用为主要移动方式的类人,在密布植物的树丛间敏捷地穿梭。藤条与树干对它们根本没有任何阻挡作用。相反,却成为了它们可堪利用的最佳道具。它们跳跃、飞奔、晃荡着,在难以想象的短时间离,竟然往前推进了数百米。“射程内自由点射,不要浪费子弹。注意瞄准头部,我们不要附录。”
说完这番话后,神色冷肃的天翔举手一枪,打碎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类人脑袋。
四千,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零星飞出的子弹虽然致使,但对于蜂拥而来的类人群,却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相反,还更加引起了它们的嗜血天性。震破耳膜的唛呜声由远及近,看得出,类人对于同伴的伤亡丝毫不顾惜,它们的目的,就是冲上山顶,杀光所有的人类。炮塔仍旧在怒吼,喷吐而出的火舌将一颗颗充满死亡问候的炮弹,推入类人最为拥挤的地方。炸出一个又一个铺满血肉的泥坑。爆炸的气流也使得层层叠叠的类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死亡的怪圈。飞溅四处的弹片毫不留情地钻进类人的身体,切下一块块强健的肌肉,割下一条条坚实的韧带,砍下一根根峥硬的骨头。至于血液,再被黑色的大地张开看不见的巨口,一滴
不剩的全部咽下。这些腥臭的液体对于它来说,就是最好
的滋养补品。
尽管如此,大片的獒,仍旧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它们
似乎根本不直疼痛为何物。它们的眼中只有仇恨,对人类
的刻骨仇恨。
→第九十一节 - 绞杀←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泰广将一颗子弹送入目标的胸膛后,恨恨地叫道:"它们的数量太多,我们实在抵挡不住。再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天翔,得同志基地里的人尽快撤退。
“撤退?呵呵!我可不这么认为。”年轻的族长开了一抢,满意地看到飞射的子弹贯穿两名目标的身体后,这才冷笑着应道:“这不过只是大战前的小Сhā曲而已。我要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全部给我死在这儿。一个不留。有了它们做肥料,明天的蔓藤花会开得更漂亮!”泰广哑然,他实在是不明白,单凭这几枝狙击步枪,再加上几门在近处无法发挥威力的大炮,这个疯狂的“探路者”,究竟有什么把握消灭所有的类人?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有误一般,距离山脚最近的一排类人,忽然身体往下一沉,顿时消失在了满是蔓藤的泥土中。泰广一惊,连忙睁大眼睛望了过去。透过草丛的缝隙,他分明看见,整排类人的身体,已经被埋葬在底下的一簇簇锋利木刺所洞穿。这些木刺是这样的长,以至于在贯穿前一名类人身体后,尚有昂长的刺尖祼露在湿冷的空气中。只有死亡类人的鲜血伴随着沙杀的雨声,悄然流入地下。
“告诉炮手,让他们延伸射击。打掉类人的后续部队。”轰隆的炮声如雷。炸开的炮弹带出的短暂火光饿使类人胆战心惊。为了躲避天生与自己相克的火焰,类人只能尽量往前蜂拥。希望能够以次躲开灼手的热浪,顺利冲破人类的防御网。却不想,隐藏在暗处的各种陷阱,正张大了满是利牙的大嘴,暗笑着等待不知死活的猎物自动撞上门。
“陷阱地数量太少了。”天翔嘟囔着,再次扣动了扳机。只不过,这样的话在旁边地泰广听来,实在是有些过分的谦虚。“少?这还叫少?”泰广心道:“单就刚才那一排掉下去被扎死的类人,起码就有好几百。照这么再来几次,这四千多类人,还能剩下几个?”
虽说有些对年轻族长的腹诽。可泰广确实不得不承认,如果换了是自己,恐怕根本想不到会把陷阱用做防御。单就这一点来说,这个首领位置,他的确当之无愧。只是。这样地想法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另外三面的类人,也纷纷从数个方向,蜂拥着扑向孤立的山顶要塞。
“不要慌,守住两端的路口。只要那里没事,这些杂碎就根本上不来。就算它们能够冲到门口,我们也能用机枪让它们横着回去。”天翔的话里固然有几分夸张之词,却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除了要塞两端通往山下的大路。其余两面皆为硬滑岩石的直立面。别说是类人,哪怕就算是最能攀爬的虫子,恐怕也会在上面滑得摔断腿。然而,类人的疯狂,根本不是虫子所能比较。它们根本不管方向,只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就好象是冲到位置就能杀掉所有防御者一般。凭着这种莫名的狂热,类人大军距离要塞位置也越来越近。
“所有人自由射击。炮手压制类人后队,打掉它们的支援力量。:说话的当口。天翔已经换下手中的G180S,拿起另外一挺K50P轻机枪,朝着逼近的类人点射起来。类人已经开始进入速射攻击射程。单发的狙击步枪无法同时面对多个目标。
巨弩仍旧在接二连三地飞出,尽管命中率没有枪弹那么高,但对于密集的类人群来说。几乎根本不用瞄准。排桩射出的弩箭往往能够同时将数名类人钉死。当然,其间也会有被射穿手、脚、无法行动的目标。然而,疯狂的类人却表现出另人震惊的举动。他们无法从地面拔出紧Сhā的弩枪,也无力将起从中掰断。可它们还有嘴,长满尖利牙齿的大嘴。狩猎者们恶寒的看见。数名手脚被钉死在地的类人,竟然张口咬断了自己的手臂从中脱出,嚎叫着,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朝着要塞方向死命扑来。
”疯了!全都疯了!”天翔冷眼看着不顾一切死命狂奔的类人,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残忍。端起手中的轻机枪,一个三连发的点射,扫向最前面几个跑得嘴快,吼得最响,摸样最狰狞的类人。子弹的冲击力相当巨大。能够轻易穿透人体的它们,自然也不会对同样拥有血肉之躯的类人特别优待。再加上天翔瞄准的部位极其刁钻。急速飞行的子弹,一头钻进了当先几名类人的腿骨或关节。下肢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以及部位神经器官被阻断后产生的麻痹,使得受伤的类人完全失去了平衡。丝毫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猛然歪倒在地上。紧跟在其后飞奔的类人群,跟本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前面倒下的同伴挡住去路。自己则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身体不由地往前倾,一头栽进了正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中。这种根本不属于类人本意的翻滚,才行进的过程中已经出现了多次。他们似乎对此根本不在意。强壮的身体与灵活的四肢,能在其身体落地的瞬间,本能地做出最基本的保护反应。因此,频繁的落地与翻滚,往往会被当做一种类似休息的举动。它们灵活的以手脚为支撑,轻盈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借助地面巨大的反弹力量,使身体掠出更远的距离。因此,遭遇突变的类人也毫不惊慌。它们纷纷在空中做出曲体抱头的翻滚动作,在即将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这才伸展开强健的四肢,做好接下来的奔跑准备。只留下受伤的同伴紧紧捂住流血的伤口,半躺在地上哀嚎。只是,身体尚在半空未及落地地类人们,竟然地发现:自己面前那一丛丛碧绿柔软,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蔓藤。突然向四周猛然伸出一条条粗长恐怖地蔓茎。
如果单纯仅是普通的蔓茎,当然不值得担心。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虎头类人。惊异地看见,数条草丛中伸出的蔓藤,分从不同的放,向自己扑面而来。它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想要格挡。且发现这根本不起作用。柔软地藤茎似乎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感知器官一般,灵活地绕过强壮的手臂。从胳膊的弯曲处穿进,好象一条最狡猾的毒蛇一样,在柔嫩茎头的引领下,飞快地旋绕着,在类人手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看似娇嫩的茎头,突然将垂落在自己旁边的萼片紧紧收缩,形成一处尖锐地突起。在稍稍弯曲的茎杆作用下。朝着类人身上肌肉最柔软腋下,猛地弹了过去。“嗷呜——”
一声明显由于疼痛造成的惨叫,从虎头类人大张的巨口中发出,毫无顾忌地穿过数枚尖利獠牙的阻拦,一直冲进的细密的雨中。最终,融合在了一片水滴的沙沙声里。这,仅仅只是血腥的开始。受伤地虎头类人很快发现,比起山顶那些原本属于自己食物的该死人类。脚下这片普通平常的绿草,其实远比他们具有更加可怕的威胁。
活着的蔓藤,好象蛇一般能够自由行动地蔓藤,你见过吗?就算见过,恐怕也根本想象不到。它们对于新鲜的血肉,居然会有如此疯狂和贪婪的嗜好。虎头类人的双臂已经被数条藤茎紧紧缠绕。不仅是手,头、脚、身体,所有的部分,都被一根根粗大的藤茎捆起。其前端地坚硬萼片在扎破体表,吸取到其中流淌的新鲜血液后。似乎对于自己的猎物更加满意。它们欢快地摇晃着自己的枝条,拼命收缩着茎藤与猎物之间的微小的缝隙。布满枝条的坚硬利刺以功效非凡实际行动,向生育自己的蔓藤表明了存在的价值。它们跟随着延伸的藤条,在猎物身体表面造成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微小破口。虽然不大,却已经足够让鲜血流出。很快,几乎所有藤茎的表面,都沾满了粘稠腥浓的红色液体。对于食肉植物来说,这根本就是生存的最大享受和乐趣。
被捆的虎头类人已经停止了咆哮。事实上,它也无法再张嘴发出任何声音。疯狂收缩的蔓藤以它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巨大力量,深深陷入了肌肉与表皮。大张的巨口也被数根藤茎封锁,柔软的舌头被利刺划得支离破碎。甚至就连用来怒视人类的眼珠,也被紧缩的藤条从眼眶中活活勒出,掉落在草丛间,成为其他食肉蔓藤竞相争抢的对象。类人还没有死,它还在喘息,在挣扎,还在利用体内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手脚尽量往回拉,往回缩。希望,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彻底挣脱这该死而恐怖的蔓藤。
柔韧的藤茎敏锐地发言了被俘猎物的企图。已经到嘴边的肥肉当然不能让它溜之大吉。于是,新一轮的紧缩与捆绑再次开始。蔓藤绞得更加紧密,尖刺也扎得更深。在它们的密切配合下,一块块不堪忍受挤压的肌肉,纷纷断裂开来,无力地从接口处垂落,挂在藤茎与骨头的间隙。就好像是一条条破裂的淡红色布条。剧烈的挤压使得类人无法忍受,它也终于明白:挣扎得越猛烈,捆绑带来的痛苦就越大。无助的虎头类人只能彻底的断绝了抗拒的想法,可怜地横躺在那里,任由一条条蔓藤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最丰盛美餐。
只是,死亡地妥协,并不意味着痛苦就此结束。可能是由于类人过于高大不好吸收吧!食肉蔓藤在数次将其捆缩,都无法塞进自己的进食器官后,终于放弃了原来的举动。它们将粽子一般的类人重新解开,拉扯着其身体,尽量往四周伸展。在巨大的拉力作用下,奄奄一息的被绑类人再次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虐待。它的身长也从未达到现在这样高度。无论手、脚、或者是身体,都在以一种疯狂热烈,而且根本难以置信的速度向自己的边缘拼命扩张。使得原本两米多高地身体,硬生生地猛然间窜高了数十公分。力量如此强大的拉伸,可怜地虎头类人根本无法忍受。尽管嘴巴已经被蔓藤紧紧勒住。但它仍然无法抑制般地,以最后的力气。从喉咙的最深处,崩发出凄惨万分的最后哀嚎。
那是任何生物濒临死亡前都会发出的惨叫。也是它们所能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地东西。
“扑——扑、扑”数声沉重的闷响过后,体无完肤的虎头类人,彻底地被粗大的蔓茎撕成了数块血肉模糊的碎片。坚硬的骨头在巨大的拉力下,好像一块脆弱的玻璃般。轻而易举地被生生拽碎。深红色地骨髓、亮白的肌腱、粉红的肉条、还有各种各样从类人身体中掉落出在内脏器官,所有的一切,都在它们皮肉碎裂的那一刻起,完全祼露在湿冷的空气中,掉落在雨水混杂的泥泞里。虎头类人地惨死,仅仅只是所有类人噩梦的开始。在它之后,在惯性作用下,无法顺利停下自己脚步的大量类人。纷纷接二连三地仿佛潮水一般涌入了食肉蔓藤的领地。哀嚎、肉骨、血泥。。。。。。所有的这些东西,在蔓藤丝毫不知疲倦地扑杀下,以类人为原料,开始了紧张而血腥的生产。。。。。。
“绞肉机。”不知为什么,天翔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个怪异的古代名词。不过,用这个词来形容狩猎者们眼前一切,实在是相当贴切。因为,这个时候,距离山脚尚有近千米的区域外沿,已经完全被类人腥浓的血浆与淡红地肌肉所填满。晃动的藤茎带起漫天的碎肉,在大滴雨水撞击下,飞溅一片由碎裂骨片与散开肉末形成的红雨。一直落到了蔓藤区的内部。引发了其他尚未尝到血肉滋味儿同伴的兴奋。
危险,那里危险,赶快撤退。类人不是傻瓜,也不是那种明知是死却还要硬着头皮往前冲的白痴。在付出上千名同伴的惨重代价后,进攻的类人立即调整的策略,开始分从蔓藤区的两边分散。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找出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
“炮手,向左、右、后面三个方向压制攻击。把这些可恶的家伙全部赶进去。”这是秦广的声音。尽管他也是第一次目睹食肉蔓藤的可怕威力,可他却很清楚,想要挡住庞大类人军队的进攻,就必须依靠这种恐怖无比的怪异植物。因此,类人的攻击队形刚刚展开变化,他便连忙招呼身后的数门大炮及时改变了原来的攻击点。
数声爆炸后,更多的类人被赶进了蔓藤区。在一片凄惨的嗷呜声中,狩猎者们高兴地看到:除了那些已经逃离现有位置的类人外,其余的,完全落进了炮火与蔓藤构成的死亡包围圈。为了躲避爆炸的气浪和火焰,类人群只能向蔓藤的所在。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了植物的食粮。“这家伙很聪明,比战风优秀得多。不愧是带领一族的探路者。”看着忙碌指挥炮手的秦广,天翔心中暗赞了一句。转身朝他说道:“你负责指挥他们,尽量发挥远程火力的优势。”
多一个有用的帮手,总比多一个只会消耗的饭桶强。更何况,基因与大脑已经决定了秦广不可能背叛。毕竟,天翔现在迫切需一个能够为自己分忧的人。因为,蔓藤的出现,已经迫使类人改变了原来的进攻方向。它们发现,通往要塞的两个路口,相比之下显然要安全得多。越来越多的类人,已经开始朝着这两处方位涌了过来。
“笑天,你带一队人,负责南面入口的防御。记住,不准放进一个类人。”
“夏冬,给巨弩装上排枪。封锁路口。”“李文铭,派人通知苏雅。让她带着女人们把湿布运上来,随时准备进行麻醉攻击。”
“秦广,给两个路口各调两门火炮平射。让那帮不人不鬼的53号执行体看看,究竟是它们厉害,还是我们更强。”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第九十三节 - 疑心←
广告凌空子力作《惟荐为极》,感觉不错。
“夏冬,从现在开始,由你来敌人要塞最高指挥。记住,要小心类人的反扑。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开启入口大门。”
“方欲,你负责把所有防御武器弹药装填满。保持一级警戒状态,任何人不得外出。违令不尊者,你有权将其格杀。顺便让人通知苏雅,让女人门准备点热水和吃的,让大家轮流休息。”“笑天、秦广,你们跟我来一下。”
说着,天翔闪身走向进入基地的楼梯大门。
细心的苏雅此时早已等候在军火仓库的大门前。看见天翔下来,连忙跑上前去,将一块热气腾腾的蚜虫熟肉,和一个温热的水壶塞进他的手中。
“累吗?”“不累!”
“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天翔点了点头,爱怜地摸了摸苏雅光洁的脸庞。柔声道:“弄点吃的送上去,我还有事,回头再找你。”囚室,这是天翔现在的目的地。
和此前一样,变异的人类仍旧安静的坐在坚固的铁笼中。手脚处新加的双重镣铐使得它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毕竟巨大的钢铁制品实在不能为它的身躯所负担。
“你的同伴死了。”步入囚室的天翔忽然很没头没脑的对它说处了这句话听的紧随其后的秦广与笑天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被囚的类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蔑地瞟了对方一眼。
“随便你信不信,它们都死了。”天翔不为所动,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说话。
听到这里,类人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疑惑的表情。
“这。。。。。。不可能。。。。。。”它几乎是从喉咙里憋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不可能?”
天翔的语气极为平淡。
“它们。。。。。它们比你们。。。。。强壮得多。。。。。”类人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不错,它们的确很强壮。但还是死了。”
天翔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相当清楚。
“我不信。。。。。你。。。。。你骗人。。。。”“人?你也配称之为人?”天翔冷笑道。
“当然,我地身体里,有人的基因,有人的成分。有人类拥有的一切遗传因子。”
“长得像人,不一定就是人。”“我。。。。。我比你们优秀得多,我。。。我是被挑选出来的基因合成生物。。。。。”
“我知道。”
“你知道?”“当然,53号执行体。”
说到这里,被囚的类人忽然崩发出一阵莫名的狂笑:“53,53号执行体,哈哈哈!没想到,你也知道我们祖先的名字。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
“你们的祖先?”天翔平静地问道:“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简单。”类人忽然转过脸,面朝众人恶狠狠地说道:“53号执行体都死光了,它们一个都没有活下来,你懂我地意思吗?”
秦广与笑天一阵骇然。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变异类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懂!当然懂!”天翔漫不经心地接口道:“它们都死了。你们却活了下来。我说的,没错吧?”类人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盯着他,沉默。
“类人,这是我给你们起的名字。或者应该叫你们的本名,53号执行体的后裔。这个名字恐怕比较贴切一些。”
“你,你究竟知道多少?”类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我知道的不多。就连这个,也是刚刚你提醒的结果。”天翔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很聪明。。。很有智慧。”
“当然,我是人类。不是类人。”
被囚地类人再次沉默。说到这里,秦广与笑天终于多少领会了一些其中的意思。
“我的同伴。死了多少?”几分钟后,类人再次开口。只不过,语气中明显多了一丝悲哀。
“大部分都死了。”
“这不可能。”“这是事实。”
“不,我不相信。”类人咆哮道。
“我们差不多杀了九千名类人。”天翔从脚边抽出匕首玩弄着,漫不经心地说道:“逃跑的,还不到五百。这个数字,应该与你地计算相符合吧!”类人大张着嘴,剧烈地喘息。满含仇恨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年轻的族长。
“你很聪明。但这并不代表你的同伴也拥有和你一样的智慧。它们很傻,很愚蠢,根本就是一群什么也不懂的疯子。”
“不,这不。。。。。。不是真的。。。。。呼呼。。。。”“是真的,我几乎不用瞄准。就能轻而易举地打碎它们的脑袋。它们实在太多,太拥挤。当然,杀起来也很顺手。就像这样——”
说着,年轻地族长抬起右手,伸出拇指与食指,做了个射击的动作。
类人脑门上的青筋已经高高暴起,拧住铁笼栏杆的双手也隆起清晰可见的骨节。紧闭地口中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沉闷的牙齿摩擦声。“用不着激动。”天翔冷笑道:“如果它们都像你,恐怕。。。。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这群类人的首领。”
“什么?”秦广与笑天同时惊叫起来。
天翔朝身后摆了摆手,继续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在玩弄计策。一个赤身祼体的狩猎者,在寒冷的冰大雨中出现,哼哼!多么凄惨。多么能够引起人们同情心的一副画面啊!”
类人没有做声,只是用充满血丝与愤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天翔。
“装可怜,博取同情。利用你自己与人类相差无异的外表,混进人类的群族。充当内应,在适当的时候,暗地里打开大门,放进你早已埋伏在外面的同类。这不是你的计划吗?”秦广与笑天完全被震惊了。他们实在无法想像,如此恶毒、精细的一个计谋,居然会出自一名非人类生物的思考。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恐怕他们根本就想像不到,外表柔弱的变异类人,居然隐藏着这样的祸心。
外来的敌人当然容易对付。可是,一个隐藏在族群内部的奸细。一个长的极其像却根本不是人的类人。这样的敌人。本身就难以应付。“你的计划相当完美,事实上,如果换作是另外一个对你们完全陌生的狩猎者族群,恐怕现在已经被你们杀得没有一个活口。你很清楚人类狩猎者的规矩,只要能够获得收留,一般都会当成肉人或奴隶。可是你所希望的也正是如此。只要能够自由地活动,你就有机会放进你地同伴。让他们杀光所有人,把人类当作你们的食物。我说的,应该没有错吧?”“嘎蹦--”一声闷响,从类人紧闭的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液。
它居然咬断了自己的牙齿。
“如果欧琴在的话,恐怕又会心软得哀求起来吧!”天翔在心里冷笑着,顺手从墙边抄起一根短粗的铁棒,握在手中用力挥了挥,重重敲打在铁笼的栏杆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响。“哈哈哈哈——”被囚的类人突然神经质般爆发出一阵可怕的狂笑:“人类,我的确是小看你们了。你们居然连我们地身世都搞得一清二楚,还能说出我们的来历,哈哈哈!不愧是曾经统治地球上亿年的高等生物。”
天翔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你说的都没错。我的确是想要混进你们当中,充当内应。让我的同伴,不,应该是我的同类把你们全部当作食物吃掉。哈哈哈!可惜,可惜啊!”
“如果仅仅只是肚子饿,你们大可以去吃虫子。相比人类。吃虫,显然要安全得多。”天翔头也不抬地扔出了这句话。“虫子的臭肉哪里会有人肉那么鲜美。”被囚的类人疯狂地嚷道:“连你们自己都要吃人,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吃?人肉,是那么的美味儿,那么的滋养。软软的,粘粘的,想想就流口水。”秦广与笑天已经紧紧篡起了拳头。
“小女孩最好吃!”类人丝毫不顾一切地狂呼道:“哈哈哈!她们的血,又鲜又暖。她们的肉,又软又甜。嚼碎她们的脑袋,应能吸食到里面嫩滑的脑浆。那种鲜甜湿润的口感,吃在嘴里,简直就是一种无上的享受。人类,你们统统都该死。你们都应当老老实实成为我们的食物。”“住口!”笑天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配刀愤而冲出。如果不是天翔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抓住,恐怕类人的脑袋上当场就会多一道巨大的血痕。
秦广的情绪相对要克制一些。却也还是能够清楚地听见从其口中传来清楚的牙齿摩擦声。
“你的同类,为什么要攻击我的营地?”天翔阴沉着脸,冷冷地问道。“荷——荷——约好的时间——荷+必须执行——”叫嚷的结果,使得类人耗费了大量气力。
“执行?”天花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在此前,你就已经定下了他们攻击的时间。”“那些白痴,如果。。。如果他们聪明一点儿。。。我。。。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类人恨恨地说道。
说到这里,三名“探路者”已经明白:原来类人的攻击完全是事先所计划地。可能按照它们以往的惯例,都是在这个时间对人类聚集点进行袭击。只不过由于龙族的防御措施极其严密,这才使得整个计划完全破灭。
“像你一样的变异体。类人当中还有多少?”“多少?哈哈哈哈!还能有多少?你以为,我们能够像你们一样肆无忌惮地繁衍后代?你们以为,我们能够像你们一样具有丰富的知识吗?人类,你们实在占有了太多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天翔干脆地回答道:“我们是人。所以肯定要比你们这些畜生优越得多。”“畜生?畜生!“类人狂叫道:”你们太卑鄙,利用我们进行战争,把我们充当拼杀的工具。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还要彻底消灭我们每一个同伴。哈哈哈!这就是人,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地球人。”
囚室里一片沉寂,只有类人疯狂的话语在一直回荡。
“你们。。。。。没有女人,我的意思是,没有足够的雌性类人吗?”良久,天翔这才动问道。
“雌性?女人?当然有!”说到这里。类人的语气忽然变的极其怨毒:“女人,孩子,多么美妙的名词!多么诱人的生物啊!有,我们当然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女人。但是,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生育与繁衍。是怎样一个痛苦悲惨的过程。。。。”
“我明白。完全明白。”天翔阴沉着脸应道。“你明白?你明白什么?”
“你们的婴儿,会吃人。吃掉自己的母亲。吃掉养育自己的母亲。”天翔咬着牙,将手中的铁帮重重往地面一杵,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帮畜生。为了自己的繁衍,竟然利用我们的女人为你们生育。你们,根本就连畜生都不如。”“说得好!”类人忽然冷笑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自己又何尝愿意这样?如果不是你们人类,我们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果吗?”
“哦?”天翔一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我来解释吧!”这时候,秦广轻轻拍了拍天翔的肩膀,慢慢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给你看地那份文件中,曾经提到过一种叫做”RO试验药剂“的东西?”“记得。文件最后的生物成分对比表中,就有那东西。”
“RO药剂,表面上看被称作试验药剂。其实,它的应用,早在那段历史数百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只不过。那个时候,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如果你看过相关的历史书籍,相信对于它的名字你并不陌生。事实丰,古代德国与日本,在远古战争中都曾经对被占领土地上的居民使用过这种东西。为的,仅仅只是所谓的种族纯血统而已。”“你是说。。。。。。。”
“绝育药剂,就是这种东西。RO试验药剂,就是它地加强型成品。”秦广小声道。
“可是,这不过只是一种杜绝生育的药物。而以往发现的雄性类人,都拥有极强的生育功能。只是。。。只是它们当中的雌性,数量实在太少。。。”“一个孩子的诞生,就意味这一个母体的死亡。你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能有多少雌性类人能够顺利活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被囚禁的类人忽然接口道“如果当初没有那场核爆,如果当时的人类采用其他方式处死我们的祖先,如果人类在发现第一列变异的时候就及时改正他们的错误那么,我们的处境,也绝对不会变成今天这种凄惨的地步。。。。。。天翔眯起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是说,古代人类在销毁所有53号执行体的时候,已经发现。。。。。”
“发现它们被感染。确切地说,应该是发现销毁爆炸后幸存的53号执行体,在接受大量辐射后,身体机能已经发生突变。”类人恨恨地说道:“那个时候,他们甚至如获至宝,把其中的幸存者当作一种新型武器加以研究。。。并且。。。用于实战。”“那场核爆究竟改变了一些什么东西?”
“确切的说,不是改良,而是加强。”类人惨然道:“嗜血、凶残、强悍。。。。。所有只有对战争有利的东西,无一遗漏地都被人类所强化。你可以想象,一个满脑子都是吃人理念的婴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你。。。。你胡说。。。。人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笑天猛冲上来,怒不可遏地指着笼中的类人破口骂道。“哼哼哼!怎么不可能?”类人冷笑数声:“为了打赢一场战争,你们甚至连自己的同胞也不惜杀害。对于其它的地球种族,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笑天大怒,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天翔从旁一把拉住。“就算你说得对,可你又对古代人类的历史知道多少?就以刚才你自己的话来说,其中就有相当一部分完全属于无知。”
类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人类统治了地球上亿年,这话是你说的吧?”
(周一了,兄弟们砸点票吧!)
→第九十五节 - 瘟疫←
确切地说,这应该属于一种传播性极强的瘟疫。带来它的原因很简单:腐烂的尸体,还有连日阴绵的雨水。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那些后来加入族群的狩猎者。尽管天翔一再三令五申,可这部分人还是按照自己习惯随地大小便。而且丝毫不顾基地卫生情况,经常不愿意掩埋自己的粪便。导致卫生区污水横流,垃圾满地。
生病的族人症状完全一致。不间断地发冷、发热。高烧不退,全身酸涨疼痛,耳鸣。尤其是在身体温度烧至极高的时候,甚至会失去神智,导致全身抽搐而死。短短四天时间,族群中已经出现了六名年长死者。毕竟,相比年老体弱上年纪的人来说,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对于疾病的抵抗力,确实要强一些。
但这并不意味着死亡因此会给予他们特别的照顾和优待。几天后,又有数名染病的年轻族人相继死去。一时间,死亡的阴影仿佛一张漫天的大网,黑压压地笼罩在每一个狩猎者的心里。天翔见识过这种病。不单是他,刘睿、秦广、黄曼云等很多狩猎者,都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这种瘟疫病症带来的惨剧。这种被称之为“黑霉病”的瘟疫一般多发于雨季。阴湿的环境,再加上脏乱的居所,是病症细菌最好的隐蔽场所。
因此,对于黑霉病,其实狩猎者们早已有了自己的应对措施和方法。
隔离。就是其中最简单、最有效的一种。只不过,被隔离的人。其实也就以为这被间接赶出族群。等待他的命运,只能是悲惨的病死。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也有人在被强制从族群中赶走的时候,死活不愿离开。这个时候,往往就必须由族长或其他领导者行使自己必要的威严。他们会将患病者直接杀死,弃尸野外。用这样血腥的方法。保证其他族人的安全。现在,天翔自己也面临着这样一个无奈的选择。究竟应该是把族群中的瘟疫患者直接抛弃?还是应该把他们单独隔离,让他们利用自身的免疫功能,自行痊愈。
只是,第二种方法,实现的希望实在微乎其微。毕竟,如果能够像这样的话,死人的事情,恐怕也就不会在发生。因此,尽管天翔已经采取紧急手段。把所有已经发现瘟疫初步症状的族人,全部进行了隔离。但是,病死地亡者。仍然在不断的出现。一个星期过去了,死亡的族人数量已经突破了二十。
十天以后,这个数字又加了整整一倍。更加可怕地是,族群当中目前已经发现超过一百名患病狩猎者。夏冬各方欲,也在患病者之列。
是否应该把所有的瘟疫患者全部抛弃?这成了数天来一直困扰天翔的最大难题。平心而论,天翔实在不愿意这么做。人口的多少,是衡量一个族群强大与否的标准。尤其是在族群需要急速扩张的时候。任何一名族人,都是他绝不愿意损失的财富。更何况,抛开疾病的威胁不说,天翔虽然对外来的狩猎者相当冷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但对于那些已经加入族群的自己人,其实早已将他们看做是自己的兄弟一般善加对待。
可如果不放弃这部分人,那整个族群就有可能在瘟疫的威胁下,全族覆没。
时间绝对不会停留下来等待任何人。就在天翔举棋不定,难以取舍的时候。又有三名族人相继死亡。而且,负责搬运其尸体的其他狩猎者纷纷出现被感染的迹象。
无情的事实,迫使天翔不得不作出残酷的决定。
就在这个时候,苏雅却说出了相当古怪地一句话。“再等等,好吗?我知道你不愿意放弃他们。既然这样,那就再多等几天。我想,应该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对于苏雅,天翔的了解基本上都停留在身体与感情方面。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己喜欢女人究竟有多大能耐。细致、耐心,是她身上最大的优点与长处。对于致命的瘟疫,这个善良地女人,根本就无法应对。
然而,聪明的天翔却没有料到,这一次,是他错了。几天后,就在天翔下决心要将所有被感染者全部驱逐的时候。苏雅再一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我已经找到能够治疗瘟疫的办法。”
天翔颇有些疑惑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怎么会这么说?”“我说的是真的。”苏雅的脸涨得通红:“我,我真的能够治疗这种疾病。。。。真的。。。不骗你。”
“这怎么可能?”
“。。。。是。。。是真的。”
天翔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熟悉对方习惯的他知道,自己所喜爱的女人,应该没有说谎。“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所有的人?”天翔心中,仍然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苏雅肯定地点了点头。
天翔再无怀疑,一把抓起苏雅的手就要跑出房间。这个时候,多耽误一分钟,就意味着可能会死多一个人。就在他的脚步刚刚要踏出房门的瞬间,天翔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极其关键且古怪的问题。
“既然你有能够治疗疫病的办法?那为什么之前不使用它?”
面对爱人的疑问,苏雅也显得颇为迟疑。良久,这才低头玩弄着自己的双手。木讷地小声说道:“你。。。。。。跟我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出口大厅旁边一块空旷地场地,已经被狩猎者们用砖石与铁板、木架隔离出一片病患集中地。数百名身染瘟疫的族人,全部都在这里集中管理。他们每天的饮食,均有固定人员堆放在入口处,再由他们自己分成单独的份数。逐一下发。这样做,其目的正是想要把瘟疫的危害通过隔离地办法减低到最小。可是,从数周来的实际情况看,其效果实在是微乎其微。只有一个人例外。那是一名健壮的男性族人。他仅在感染瘟疫一周多的时间后,便已出现明显好转的迹象。这固然是与其良好的身体素质有关,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曾经在多年以前就患过此类瘟疫并成功痊愈,体内一直还留有相关的病理抗体的缘故。
苏雅所指的治疗办法,正是这名痊愈地族人。
“他已经康复,所以。相比其他人,他不但很健壮,而且。。。。而且。。。。具有相当的。。。。。”苏雅的话没有说完。她一直在仔细地看者天翔地眼睛。紧张而小心地嗫喘着。
看得出,她在惧担且担心着某着某件事。某件说出后足以使对方勃然大怒的事。
“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啊!”焦急的天翔有些不耐烦。“我。。。我说了。。。你。。。你可,不能怪我。”苏雅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我怎么可能怪你!”天翔刚准备这么说,突然,他想到一个自己应该知道却丝毫没有想到的问题。不由得一把抓住苏雅的手,脱口而出道:“你。你是说,用他,来做药人?”
苏雅颇有些畏惧地看了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天翔仰天慢慢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提出的方法,居然是如此地一种解决手段。虽说自己并不是完全反对这样做,可是,对于明令禁止以人肉为食的族群来说。无疑是一种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东西。药人,是黑暗世界中一种地位极其尴尬的生物存在。他们在狩猎族群中的地位很高,受到严格的保护。最好的猎物与食物都是他们的分配品。那怕就算是在食物最为匮乏的时候,整个族群地狩猎者就算忍饥挨饿,也要省下足够的食物提供给药人。而药人自己每天所做的工作也极其简单。不过就是从各种病死者的尸体上。割下一定的腐肉,连皮带血地吞吃进自己腹中而已。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单纯的饥饿。而是为了所有族人的利益。吃下少量病死者的尸肉,固然会患上同样的疾病。但只要控制好食用尸肉的数量和时间,再加上良好的调养与丰富的营养供应。一般的普通疾病,基本上都能痊愈。这个时侯,药人会再次食用病死者的尸体,其血肉的数量也都要比此前增加一倍以上。在更多病菌的感染下,病理症状也肯定要比上一次强烈的多。这个时侯,药人的体内已经具有上一次痊后留下的部分抗体。虽然很小、很少,却足以保证自已能够活命。就这样,在患病多日后,药人再一次痊愈,并且拥有更加强大的体内抗体。这样完全以自身生物修复机能为代价的行为,往往会反复进行很多次,才能使得药人最终获得完全的免疫体。即使一次吃下整具病死者尸体,也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发病症状。也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名药人也才拥有其存在的实际价值。其身体也才能够充当其他族人患病后治疗的良药。只要食用过拥有免疫抗体的药人血肉,食用者只要经过一定时间的调养,自然也会慢慢痊愈。因此,药人与肉人一样,都是狩猎者的活体消耗品。它们之间的唯一区别,仅仅只是肉人是一次性被杀死吞吃。而药人却是一次片下一点儿微小的肉块,再让他自己慢慢生长完好而已。药人的培养极其困难。在没有任何防治措施的情况下,每一种疾病都能致人以死命。尤其是像药人这样直接感染病体者。其病理反应更是远远超出常人。因此,药人在培养过程中地死亡率极高。如果不是拥有充足人口与食物的庞大族群,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供养足够的药人
失去古代众多治疗疾病方法的人类,只能以这种野蛮、残忍、但又实在是无可奈何的血腥办法,延续着自己的生存和繁衍。当然。这样的事情一般只发生在偶尔有人患病的时候。一旦整个族群全体患病,那么药人也将失去整只手臂或腿脚。尤其是那么数量众多的大族中,药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是一只手,一只叫,或者是整个身体中的绝大部分。当然,如果不是到了那种万般无奈的绝境,任何人都会让药人留下一条命。哪怕这个时候的药人,可能仅仅只剩下一个手脚皆无的身躯,或者只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完全残废体。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绝对要比一个健壮肥胖的肉人有用。
因此。狩猎者们在割用药人身体血肉地时候,都会尽量避开那些致命的部位。他们宁愿轻轻片下臀部的肉块,也绝不会划开他地肚皮。取食他的内脏。宁愿割下药人的舌头,也绝不愿意砍下他的脑袋,喝下里面的脑浆。甚至就连每一滴溅出的血液,每一块掉落的碎肉,也都丝毫不会放过。
这都是药,能够治病活命地药物啊!饥饿可以依靠食物来满足。而疾病却只能依靠药人的身体来治愈。
天翔没有见过药人,但他却听说过药人的存在。很多单独的狩猎者。在患病后为了获得那么一点点救命的血肉,都会毫不吝惜地拿出自己珍存多年的宝物,向那些拥有药人的大部族进行交换。还有的,甚至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自愿成为对方地肉人。为的,仅仅只是为了能给患病中奄奄一息的亲人,求得一口赖以延续生命的血食。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族群。居然也到了必须以药人为代价,获得生存机会地境地。
应该承认,苏雅说的没有错。一名从瘟疫中痊愈的族人,实在是充当药人的最佳选择。尽管其体内的抗体可能相当弱小。但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目前为止。能够治疗瘟疫的最可用资源。“去,把秦广他们叫来。”面无表情的天翔,朝着身边的苏雅轻轻挥了挥手。虽然自己是族长,是对所有族人拥有绝对生杀大权的族长。可是像这样凭空杀掉一个没有任何过失的族人,仍旧需要获得其他族群领导人的同意和认可。有些时候,做做样子,也是一种拉拢人心的必要手段。
人到齐了。在听完年轻族长的决定后,秦广率先表示了赞成。同时,缓步走近其身边。“这件事,就由我来动手。如果其他人有意见,也可以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哦?”天翔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
秦广笑了笑,随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族长,这种事情由你来出面并不太好。有时候,多一个人来帮你承担恶名,其实很有必要。我想,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你应该没有意见吧?”一股发自心底的暖流,刹那间,充融在天翔的身体之间。
“探路者。。。。。。兄弟。。。。。。”天翔脑中反复出现着这两个简单的名词。他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从秦广身上发出那种与战风完全相同的气息。。。。。。既然已经决定,那就不要犹豫。这种时候,拖延一分钟,就意味着可能会多一个人死亡。简单的商议后,秦广与笑天巧妙地安排了一个显而易见却又能够引起公愤的错误,让目标族人自己踏入其中。并且当众宣布,将之处死。为表公正,必须由全族人共食其身。
所有的人都分到了一块新鲜的人肉。天翔自己也不例外。他分到的是一块还在滴血温热的肝脏。当苏雅小心地把这块代表生命的东西递到面前时,他整整盯了这块肉近半个小时。直到粘连在其表面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之后,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张口咬了下去。。。。。。
一具尸体分给上千人,每人所能分到的仅仅不过是一块小小的碎肉罢了。
无辜的族人并没有白死。食用过其肉的病人,当天晚上便开始退烧。比之昨天,他们也能安稳地睡上一个好觉。只是,天翔仍旧觉得,用这样的方法换取生存,实在太过奢侈,太过野蛮,太过血腥。
如果族群下一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办?
别的办法,有吗?
那些海族人,临走的时候,不是说过: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寻找他们......(加油投票吧!爱看书矮血腥爱吃人的兄弟们!)
→第九十七节 - 表演←
来不及多想,天翔与秦广从地上一跃而起。紧握住手中的把柄,飞快地绕过围墙的阻碍,朝着波动的来源飞快地掠去。
一名身材魁梧,外表笨重,同样将整个身体完全包裹在乌兰色服装下面的海族,正平静而沉稳地站立在废墟中央的一块空地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笨手笨脚,圆头圆脑的人形不倒翁。“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跑进来的?”天翔暗骂一声,朝着秦广发出一道询问交流思感。他仔细看过,海族所处的方位,正好位于村庄废墟的正中。无论是距离南北路口的距离,或者是东西两面的围墙所在,似乎都经过精密严格的计算。如果说仅仅只是随便而为的话,天翔打死也不会相信。况且,这废墟四面均布有大量明暗警戒哨。甚至在墙壁转角与道路交口处,也有持枪守卫的狩猎者。别说是人,哪怕就算是一只最微小的飞蛾飞进来,也丝毫躲不过他们的眼睛。体积如此庞大,动作如此笨拙的海族,更是不可能被他们忽视。
难道他会阴形?
难道他是从地里面钻出来的?如果有可能,天翔实在是很想揪住这家伙的脑袋好好盘问一番。或者是在整个废墟里掘地三尺,看看这下面究竟有没有什么藏身之处。但是现在他不能。根本不能。就算能也不敢。因为自己现在有求于人。“我认识你。”就在天翔正在紧张思索应该如何开口地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海族人突然发话:“我们与你有过交换货物的记录。怎么?你们又缺少食盐了吗?”
“这家伙在装蒜。”秦广的意识回传了过来:“他既然有交换地记录,就应该清楚交换的日期。那可是几百吨盐啊!才过了没多久,就算拿来当饭吃。几百吨食物也足够吃上一段时间。难道你会不知道?”天翔皱了皱眉,示意他不要开口。转而朝向海族行了个礼,慢慢说道:“尊敬的朋友,我非常感激你们上次的慷慨义举。也非常愿意我们之间的友谊能够永远存在下去。因此,我希望能够和你们交换更多的东西。您看,这样地建议。你们能够接受吗?”
“你有什么建议?年轻人?”海族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沙哑。“我想与你们交换更多的东西。”
“哦?你想交换什么呢?还是盐吗?”
“当然。”听到这里,秦广有些讶然。这次出来的目的他是知道地。就是想要从海族这里寻求并获得治疗疾病的方法。而天翔现在突然改口需要交换食盐,这如何能不令他感到吃惊?只是,他并没有多嘴,只是疑惑地看了自己的族长一眼。“没有问题。朋友的要求,理所当然应该满足。你需要换取多少盐?”海族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口气冷淡地问到。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左手。径直举到海族眼前,慢慢张开五个手指。
“五吨?”
摇头。“五十吨?”
摇头。
“五百吨?”
还是摇头。询问没有结果的海族人开始沉默。良久,这才重新开口道:“你,究竟需要多少食盐?”"有时候.五个手指并不代表五这个数字."天翔看着对面的孩族,满脸平静地说道:"我伸出的一只手,一只完整的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天翔,你疯了?怎么能这么说?"泰广大惊.连忙在此发出一道阻止地思感.
天翔丝毫没有理会,双眼仍然死死盯着对面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海族。冷静而沉稳地说到:“我需要你们手上的所有食盐。这样的要求,相信你们一定也同样能够满足。”
海族人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两人。面具笼罩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地异样。乍一看去。就好象是一尊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铁石雕像。只有从其口鼻处呼吸孔溢出的些许热气中,多少才能感觉到隐藏在其下的生物痕迹。“年轻人,你的要求实在是相当过分。”良久,沉默的海族人这才开口道:“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究竟是为什么?”
“强大!”天翔干脆而直接地说道:“我需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对抗一切的力量。”
“仅仅依靠食盐?”海族人沙哑的噪音听起颇有些刺耳。“当然不是。”天翔肯定地回答道:“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食盐至少能够帮助我的族群壮大。从而掌握对其它部族和狩猎者的控制权。只要能够获得食盐的绝对垄断供应权,我就能收编合并附近所有地域内的狩猎者。族群的人口数量,也将成倍增加。到了那个时候。。。。。”
“垄断?你居然知道垄断?“海族打断了天翔的话。对于这个简单而庞大的计划,他实在是觉得相当惊讶。“当然知道。”天翔的回答很冷静,丝毫没有狂傲夸张的口气。
海族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看得出,他在思索。显然,此前他从未遇到过天翔这样的狩猎者。他也从未听到过诸有此类的要求。虽然,这样的要求在天翔看来,极其合理,非常应该,而且理所当然……“你必须在这里等上我一段时间。”十多分钟后。面无表情地海族人这才再次开口道:“你的要求我无法做出回复。我必须在征询其他人的意见后,才能对你做出最后的答复。因此,我必须高开这里一阵子。”
天关颌首,做了个明白地动作。紧接着便拉着秦广向后退了几步。
“你要做什么?”秦广不解地“问”道。“别说话。小心看着他。”天翔的思维意识飞快地传了过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离开?或者说,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从我们面前消失?”“你是说……他们会和来时一样?”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悄无声息的?还有,他们是怎么躲过外面警戒的监视……见鬼,怎么会这样?”就在两个人紧张地进行心灵交流的时候,海族突然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踪影。他离开地方式是那样诡异。就好像他出现时一样。没有任何预兆的凭空消失,整个人就这样仿佛气化一般,完全透明地隐没在了空气中。
与来时一样,神秘的海族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这样很直接的地从两个大活人面前消失。天翔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海族。甚至就连放出地思感也一直锁定在对方的身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打死他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移动……
“……你。看见了吗?”秦广心有余悸地用手杵了杵他。
“当然,”天翔的话音里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紧张与惊惧,反之,还有一种莫名地兴奋与激动。对此,泰广觉得相当不解。“这些家伙。绝对由我们想要的东西。你就等着吧!”天翔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颇有些期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的族长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海族,究竟是用什么方式自由来去?他们这种凭空消失于出现的怪异手法,自己似乎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分子转移传送机。”一个古怪且陌生的名字,忽然出现在天翔地脑海中。那一刻,他想起了攻占光荣基地时。曾经看到过的那种古代机器,以及那封整整在路上走了六百年之久的信。”应该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天翔暗自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的某处,应该有着相关的传送机械才对。说不定,就在海族人曾经站过地方地下面。。。。。。。“
胡乱的猜测并没有持续太久。天翔也没有疯狂到真的想要把整个废墟全部翻找一遍的地步。事实上。他也不可能这样做。因为,仅仅只在数分钟后,消失的海族再次消然出现在两名”探路者“的眼前。只不过,比起刚才,他的身边多了另外两个人。两个装束穿着同样无异的海族。
“这些家伙外貌完全一样,根本无法区分。”天翔暗地里将思感传给秦广:“试试看,能否利用他们的思维波动差异进行区别。”就在两人不动声色地进行各自活动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海族忽然开了口。
“你究竟获得了多少古代知识?或者,你是古代文明的继承人?”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这样的问题,乍一听上去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自然也就只能如此回答。"既然是这样,那么,你是从什么地方懂得垄断的基本原理?"
“书籍”
“。。。。。。原来如此。。。。。。”不知为什么,天翔似乎觉得,海族人的声音虽然听上去仍然沙哑,听上去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是那种发自其大脑的思维能量,却隐隐能够感受到其中那么一丝欢愉的成分。
“你的要求,我们无法全部满足。”良久。居中地海族忽然提高了音调说道。天翔脸上仍旧挂着一副友善微笑的表情。似乎他早就已经猜到了结局会是如此。
“当然,我们是朋友,如果你的要求能够缩减一些,我们也还是可以考虑。”可能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海族人稍稍犹豫后,改口道:“这样吧!我可以送给你们一些别地东西。你看怎么样?”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那么,我能得到一些什么呢?”天翔笑道。
“食物。这应该是你们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除了食物,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盐。”
“别的呢?”
“没有。”
海族的回答,相当明确,非常坚决。听上去。丝毫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天翔淡淡地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一把M98F手枪,轻轻在手间掂了掂,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是我从一个狩猎者那里弄到地东西。也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古代武器。那个人临死前告诉我,他是从海族人这里,用两张蚜虫皮换到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所说的。。。。。。”“我说的没错,我们可以用于交换的物品,只有食物和盐。”海族人再次重复了之前地话:“至于你所说的手枪。。。。。。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不行”天翔很干脆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脸上的神情也忽然多了几分邪色。只听见他往前走了几步,凑近说话的海族道:“不过如果你能拿出一些我所感兴趣的东西,或许我会考虑用这支枪和你进行交换”秦广有些奇怪,头脑一向很清楚的天翔,居然会说出这样的昏话?既然对方能够拿得出一把手枪。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同种物品,怎么可能会答应接受这样几乎等同于无理的要求?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只是,在那一瞬间,秦广放出地思感,似乎感到对面海族人的脑波能量,隐约有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颤乱……
“除了盐,你还需要什么别的东西?”十多分钟后,海族人轻叹一声,再次开口。"药品."天翔终于抛出了自己手中最后的底牌.
"药品?"“没错,我需要一批能够治疗疾病的药品。确切地说,除了食物和盐,药品是母犬我们最为紧缺地东西。”天翔紧紧逼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海族颇有些为难。“呵呵!这一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毕竟这个交换,我只是需要一批药品来救活我的族人。如果你们愿意,我也绝对不会强求。至于这支手枪,还是送还给你吧!这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
说着,天翔将手中的M98F反转递了过去。只是,在那一瞬间,他的脸上多了几分难过与悲哀。尤其是眼角,还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你,为什么要哭?”海族人很惊讶。“。。。。。。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那些生病的族人。。。。。。他们。。。没有药品。。。得不到治疗。。。会死。。。。。。”天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淡漠,其间还夹杂着几声并不十分清楚,明显是被压抑后的哽咽。
秦广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连大气也不敢出。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很难受,难受极了。如果可以,他想笑,放声大笑。他觉得,赵天翔这个家伙,如果是生活在古代,完全够格去做一种叫“演员”的行当……"我的朋友,不要悲伤,不要难过.我能够理解你心中的苦痛."海族人的感情似乎也被感染:"你是一个诚实的人,虽然有些想法过于贪婪.但总的来说,你应该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
天翔没有应答,只是在拼命绷着脸,控制眼角的泪水不往下掉.看上去,就好象是一个为了竭尽保持男人尊严而不让人看见自己悲伤的可尊敬者.只是,在场的人,除了他自己与三名海族,只有旁边的泰广一个人并不这么认为.
"你大度的把这件东西交给我们,这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信任."海族人接过手枪,感慨地说道:"为了表示出相应的诚意,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别着急,我的朋友,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把你所需要的东西送来.虽然数量可能不是很多,却也应该足够救活你的族人."谈话到此为止。天翔礼节性地欠了欠身,等待海族人再次凭孔消失后,这才保持着脸上的感激与悲哀,一把拉过秦广,心念道:“不要说话,也不要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刚才什么样,现在仍然保持什么样。”
“为什么?”秦广奇道。“小心,我怀疑这里很可能安装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监视设备。我知道你现在很想笑,但是记住,千万不能露馅。否则功亏一篑。”
→第九十九节 - 捕兽←
“这,这可能吗?”欧琴惊叹道:“大脑与体力的完美结合。人类智慧与野兽体力的完整统一体。”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她继续看下去。“那么,将会出现一种具有绝对全新意义上的人类。现代文明与科技已经制约了人类在身体机能方面的发展。各种工业产品与科技成果,无一不是在为人类更加舒适、更加奢靡的生活服务。出门有车代步,回家有柔软的床铺休息。食物越来越精细。精米、细面,使得人类的肠胃无法再接受其它粗糙的食物。肥胖、高血脂等疾病的发生度也越来越频繁。很难想象我们的祖先,在亿万年前生活在丛林野外的时候。每天必须以获取食物为最大幸福,坚硬的树皮,难以下咽的草根,有毒的果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食物。意外的是,他们竟然并没有被这些可怕的疾病所缠绕。能够威胁他们的,不过只是一些数量稀少的恐怖巨兽而已……
“这样的观点太过偏激。”看到这里,秦广摇了摇头:“我承认他说的很对。身体的进化的确这些。可如果照这么下去,人类又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看完再说。”天翔脸上,仍旧挂着那种难以猜测的笑容。“如果有一天,人类不得不再次回到野外,与野兽竞争为食,那么,人类的文明也将毁于一旦。因此,拥有一个充满智慧的大脑,对于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无上的幸运。然而,贪婪是所有人都拥有的特质。如果有一天,人类能够古猿的强壮,又能获得进化发达的大脑,让所有知识与文明传承下去,那么,我不得不说,到了那个时候,人类的进化就实在是太出色了。”
(以上部分参考{食物的历史};{现代人类体能退化}两书。)“事实上,我们已经拥有了这两种让古代人羡慕不已的东西。”天翔从欧琴手中接过翻到末页的文件,指着其中附有地一份表格,认真地说道:“这是一张古代人类基本运动概率计算表。上面记载了多项正常人的运动数据。你们可以比较看看,我并没有任何根据的乱说。”
“就算体能是这样,那么大脑的智慧呢?我们是否也同样超越古人?”看完表格后,秦广抬起头来认真地问道。一年前。我曾经在希望基地里,让族群中的老人,将他们所知道的东西传授给其余地人。结果发现,他们的接受能力虽然不是很快。可至少也要比记载中的古人要强。尤其是对于一些古代文字的知识方面,熟识速度相当快。我想,这很可能是某些古代文明地痕迹。仍然在他们身上留有的原因。毕竟,一场战争,绝对不可能毁灭所有的东西。”
“那么,你这做,究竟是为什么呢?”欧琴奇道。“我要让所有的族人尽快掌握已知的知识,尤其是那些孩子。他们的接受能力远比大人强。因此,我想在五至十年内。让他们掌握更多地东西。到了那个时候,族群中这几年诞生的婴儿,也应该到了与他们现在同样的年龄。一代接一代。只有这样,那些已经消失的文明,才有可能被重视。古人所拥有的高深科技,也才能够再次被我们所拥有。”秦广三人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完全被天翔的庞大计划所震撼。如果说,此前他们以为天翔仅仅只说说而已,或者不过是一个强化族群想法地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这样的念头。有的,只是一种对他的折服与暗赞。
“说吧!我们该怎么做?”欧琴最先开了口。毕竟,对于古代文明的重建与探知,她应该算得上所有族人中最为努力的一个。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狩猎者。“说实话,我不知道。”天象仪外地摊开了双手。
“怎么会……”“我真的不知道。”天翔轻笑一声:“目前我所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计划而已。具体的执行办法,还需要你们的参与和帮助,相比其它的部族,我们其实占有相当的优势。我们拥有充足的食物,也有稳定的食物获取来源。而且整个族群的安全也有完备的保障。我们能够独立制造武器人口也在稳步增加。再加上海族给予大量的食盐和医药方面的帮助。我相信,龙族绝对是所有狩猎中最先迈入文明的一支。不过,五到十年这个时间绝对不能再少学,因为,我们都会死,如果没有一个系统的传授制度,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我们这一代仁死后,全部化为乌有。。。。。。”"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欧琴站起身来:"我愿意帮助你完成这个计划.不过,我想,做为族长,你应该给予我们在物质上一些必要的帮助."
"这一点没有问题."天翔把手一挥:"我已经和希望基地的叶战风说好,让他在近期内将图书馆内所有完好的书籍全部进行封存.那里有良好的设施,能够充当目前最好的教授场所.你可以在任何时间过去,希望基地里所有的人,都会为你闷提供应有的帮助.只是,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欧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哦!对了,把我的妹妹天柔也算上.别把她忘记了."
"我呢?我又该负责些什么?"刘睿似乎被这种热烈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地也站了起来.“你就帮助琴姐一起负责传授知识方面地事情吧!”天产潢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你们到了希望基地以后。告诉战风,让他把那本太极心法传授给所有地人。尤其是那些成年人。既然他们无法对文明的传承做出应有的帮助,那么,至少也必须在可能的情况下,食品店基地与族群的安全。”“安全?”欧琴惊讶道:“我们的武力已经足够强大,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
天翔淡然一笑:“很多东西,你并不清楚,不过,这样也好。你只需要做好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就是。至于别的,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第二天,在安排好的基地内的诸项事宜后,天翔带上秦广和两个狩猎者小队,走进了北面的山区。他们此行的母的很明确,就是赶在入冬以前,捕获一批幼年虫兽。饲养虫兽来当作己方的战力,这是在天翔脑子里考虑了许久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食物产量的限制,恐怕早在希望基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实施对虫兽的抓捕。因为据战风说,小青实在是相当不错。既能在外出时候的负重,又能在紧急时候充当快速移动的坐骑。而且,在虫山收获的时节,还能在现场起到对其他虫类的一种威慑作用。因此,再三考虑。天翔终于决定,在今年冬天以前,最起码也要建立起一支虫兽骑兵的雏形。肉食方面的供应不成问题.光荣基地外面的数座虫山已经行成规摸.尽管其中大部分虫子尚未完全成虫,不过就其数量而言,已经足够供应基地地日常食用.尤其是添加了大量植物食品后,对于肉类的需求.已经缩减了原来的很大一部分.毕竟,对于块茎和露卡树上的淀粉,很多族人都表示出相当的喜好.因此,现在的虫肉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被称之为主食,还不如说是一种必要地食物补充和添加部分.有了充足稳定的食源,自然也才能够训养更多的虫兽。
雨季已经逐渐在结束。虽然地面有些泥泞,不过却少了很多那种阴冷的感觉。天空中也不再有细密的雨丝飞舞。几个月来喝足了水的植物,如今正精神十足地散发出一年之中最为茂盛的枝叶。为黑暗的大地铺上一层厚厚的墨绿色外套。这应该是古代四季中的夏未秋初,也是除了春天之外虫子活动最为猖獗的时候。因为,与往常相比,这一季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吃。无论是数量或质量,都要远远超过平常。比起所有虫子为一块叶子疯狂挣抢的秋天来,现在谁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海吃的塞,而且没有谁来和你争。毕竟,在大家都能吃得肚涨脖塞的时候,还有谁会为了区区一片半枯的叶子而拼命呢?食物在某种程度上往往也代表着生育与繁衍。众多昆虫不约而同地把这一季节选择为自己的繁殖期。当然,这对肉食虫来说,也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能够在啃食完一只肥胖虫子的同时,还能意外获得美味虫卵的奖励。这是任何肉食虫都热切盼望的事情。因此,基于同样的原因,肉食虫类也会在这个时候,生育自己的后代。
虫兽也是如此。早在第一次对附近区域进行大范围搜索的时候,外派的狩猎者就曾经发现过几处冲兽的出没点。其中,至少有两处就属于青蜓的势力范围。而此时,天翔就正好站在一快属于青蜓出没的土丘之上。仔细而小心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西南方向,大约两百米。”泰广端着一支自动步枪,凌进其身旁,用脑波发送看自己的探测结果。虽然他的恩感尚未达到天翔那种恐怖的距离,不过,对于一些稍近的目标,却也足够。“两头成年蜻蜓。”天翔的思维补充道:“这应该是一个小型兽群,你带一队人,从侧面绕过去。一旦发现,立即开枪。注意,要小心虫兽的攻击。我可不想出现任何伤亡。”
泰广会意地点了点头。挥手带上一队狩猎者,钻进了浓密的树林中。成年虫兽强壮儿凶猛。就算是有麻醉罐的帮助暂时迷昏。醒来后一样会狂性大发,与其留到那时候伤人,还不如直接一枪打死。无法驯服的虫兽,唯一的用处只能是充当族群的肉食储备。天翔一面小心测算着与虫兽的距离,一面再次检查着手中枪支的机件。几分钟后,透过树枝与叶片间的缝隙,狩猎者们清楚地看到:两头足有十多米高的成年青蛙,正相互偎依在一起,亲密的用口器添摸着对方。他们爱抚得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丝毫没有发现对面树丛中隐藏地杀机。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另外寻找别的目标。”天翔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G180S高高举到了眼前,将瞄准镜中的准星牢牢锁定了雄性青蛙的老袋。至于另外一只,则是身边族人的目标。两声清脆的抢响,毫无悬念地结束了势力对比悬殊的猎杀.两头青蜓几乎是在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送了命.不过,这多少也算做是青蜓给予他们地一种变相补偿吧!
"分头动手.皮,肉,筋,什么都不准留下,动作快点儿."指挥着族人有条不稳处理青蜓尸体的青蜓天翔,大部跨进了用干草与枯枝构成的虫巢.猛的按住一只正在晃动的淡青色虫卵,满意地叫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这些卵还没有完全孵化.呵呵!看看这只,就要快出来了."说话间,只听数道清脆的蛋壳破裂声,从椭圆形虫卵的顶端,破开一丝粗黑地裂缝。缝隙很快蔓延到了蛋壳的中部。这时,从完全破裂的壳顶。忽然露出一个略呈三角形的小脑袋。一只新生的幼年青蜒,很快钻了出来。
这时,秦广的小队也走进了虫巢。看着这只晃动着巨大晶莹复眼,拼命打量着周围世界地小东西,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吧!注意。别那这些虫卵打破了。这可都是宝贝。弄坏一个,我可要你用一只成年的来换。”天翔说着笑话。小心地将幼蜻蜓装进一只腾篾纺织的背筐,盖上盖子后,这才将其旁边的族人。
“二十六颗虫卵。”泰广一边清点着收获的数量,一边冲着天翔嚷道:“运气不错,呵呵!居然弄到一整窝蜻蜓卵。这下,你的计划还能再扩充一们倍。”天翔微笑着点了点头。秦广说的没错,按照现有的食物计算,这一次顶多只能带回二十七只幼上虫兽。由于青蜒杂食的特性,完全可以用茎块和植物代替其中的绝大部份。节省下来的虫肉,自然也就如同所说的那样,用来喂养另外一批肉食虫兽。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眼下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虫卵运回孵化。只有当虫兽完全被驯化后,自己的虫兽骑兵也才能有指望。基地内部靠近出口的大厅中,其中有一部分已经被狩猎者们,用钢筋与粗木分割成数十个宽敞的牢笼。这些用作虫兽的饲养笼,经过仔细的修整之后,也变得异常坚固。尤其是那些用数根钢筋捆扎在一起制成的笼栏,其粗细程度与手臂差不多。哪怕再凶猛的虫兽,也无法挣脱它们的束缚,从中顺利脱出。孵化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女人。耐心的她们会用火堆温热的余烬,包裹着厚厚的毛毡,利用其中温暖且并不烫手的热能,完成已经死去成年青蜒尚未完成的工作。将它们的儿女,变成为人类所奴役的忠实仆人。二十六只蜻蜓、十四只巨蝗、三头撅牙天牛、还有十只黄地蝼。这就是狩猎者们连日来辛勤工作的结果。如果再加上希望基地中的小青,这支尚还不能乘骑的虫兽部队,已经有了超过五十名成员。
驯养的任务被交给了秦广.天翔不想过多Сhā手此事.这固然一方面是想要减轻自己的负担,另外一方面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毕竟,整个族群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事情,总不能因为一支骑兵部队的成立让自己无暇分身,况且,一个从希望基地传来的意外消息,也使天翔不得不把注意力重新转到战风那一面.希望基地外派的狩猎者发现,在城市废墟的西南,似乎有着一处古代工厂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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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 - 徉攻←
门络江湖,风起云涌
黑客杀戮,兵不血刃——《网络特级追杀令》
如果不仅只是一个无用的工厂遗迹,天翔可能还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毕竟,古人遗留下来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多。可问题是这些狩猎者。而且,他们对于这些想要靠近工厂的外族人,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敌意。似乎,他们并不想外人靠近那里。并且,还想捕获波那个杀死这些看上去好像是落单的族人。天翔一刻也没有耽误。在收到电报的当天,他便急匆匆地带领两个中队的狩猎者,连同大量武器弹药从光荣基地出发。一起赶往战风留守的希望基地。
族长的回归,照例会引起族人的欢迎。只是,在这种充满喜悦气氛的欢迎刚刚结束之后,从战风口中道的坏消息接二连三地使得天翔本来就不甚好的心情更加阴郁。”看样子,对方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外来族群。我派人计算过他们的人数,至少也在一千以上。”这是从战风口中获得的第一个坏消息。“他们的武器装备极其精良。小型弓弩的使用率几乎达到三分之二以上,还有一些利用大型器械发射的远程投枪。虽然命中精度没有我们这么高,不过,却也足以造成一定的威胁。更加严重的是,他们当中的部分人员,甚至拥有和我们一样的古代枪械。看上去,子弹的数量也比较充足。”这个消息听上去更糟,不过却还不是最糟的.
我从远处仔细观察过那处工厂遗迹.发现对方的守卫森严,根本没有任何潜入的可能.他们在外围就不止了大量警戒,有好几个被发现的族人.当场就被他们直接枪杀.甚至就连我派出的一名谈判这也被他们砍下了脑袋.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想与任何人接触,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是在那处废墟里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在废墟里又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天翔都想尽快知道。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能够说明这些问题的情报与资料。因此,在听完战风和笑天简单地介绍后,他马上做出决定:带上两个中队,第二天就出发。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些外来的狩猎者,究竟想要干什么。工厂废墟距离基地很远,足有一个星期左右的路程。小心的天翔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天的路程的时候,便分出了一个中队,利用一处地形险要的大楼废墟为依托,建立了一个小型的防御阵地。在布置完所有要交代的事项后。这才带着剩下的人,朝着目标方向再次进发。这个废墟天关羽并不陌生。没有当上族长的时候,他就曾经带着妹妹在这一带流浪过。在他的记忆中,这里似乎是一个摆满了布满灰尘与污垢的地方。几间满是窟窿和破洞的青残烂建筑,到处都散落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古代机械。油污、铁锈、尘埃堆,是这里最多的东西。似乎就连虫子也很讨厌这里的气氛它们宁愿在外面地泥土里打洞,也不愿意到里面来避雨。除了这一点之外,这里和其它古代废墟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区别。可就是这么一间破烂普通的古代工厂。居然会成为一群具有强势狩猎者的聚集地。天翔放开思感探测过,连同最外围的警戒者算上的话,整个废墟从里到外,总共有着一千两百名左右的异族狩猎者。而且从他们地防御设施布置来看,似乎只是想要占据把守这里,根本不准许其他人靠近。“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想要把这里当作新的营地?还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别的东西?”天翔斜躺在距离废墟大约千米处的一个土丘后面,百思不得其解。这里的位置不错,既能清楚全面观察到废墟的表面动静,又能恰巧遮挡住对方警戒哨兵地正常视线。因此,天翔在离这里不远处布置好族人的攻击阵位后,便带着夏冬、方欲两人。借助植物的伪装,悄然潜伏在这里。"战风说的没错,对方的守卫的确很严.无论从那一方向,根本无法突入."天翔一边感应着对方人员的所在位置,一边想道:"这样的攻击配备十分巧妙.只要有一个点被攻击,周围至少有三个点的家伙,就是和我一样,同样精通古代战术."可是,这样的狩猎者,真的存在吗?天翔自己也没有把握,毕竟,直到现在为止,他所遇到能够领会古代知识并加以运用的人,不过只有战风、秦广等区区数个。虽说知识可以通过言传身教来进行学习。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领会的东西。
“不管对方是谁,至少我得知道,我究竟是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天翔打定主意后,便轻轻朝身边两人挥了挥手,慢慢地向来时的路线缩身退去。他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半小时后,一个十人小队紧跟着天翔,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在地形与植物的遮掩下,悄悄地潜入到距离废墟约有千米的地方。这个距离很安全,小型单人弓弩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而大型投射装置的精确程度也无法只攻击到某一个人。除了古人制造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枪械外,天翔实在是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武器能够在如此距离对自己造成伤害。幸运的是,在目前自己所对的这一角度上,对方没有一个人拥有古代步枪之类的东西“小心点,注意,别逗给我打死了。我要的是活口。”向身边的族人再三叮嘱后,年轻的族人这才将眼睛凑到了手边的高倍瞄准镜头前。在这样的距离使用阻击步枪射击,轻而易举地就能击爆对方的脑袋。可是这没用。如果不能清楚地知道对方呆在这里究竟是什么阴谋,那么就是把所有的人全都杀光。也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如果可能的话,为族群增加一批强壮的奴隶,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好事。因此,现在只需要一个俘虏。一个能够开口说话,并且熟知其中所有内情地俘虏。
“瞄准目标,自由开火。”话音刚落,天翔便轻轻扣下了手中的扳机。一颗7.92毫米狙击子弹在猛烈的撞击下,瞬间从充满压力的弹壳中脱出。被巨大地气压在密封且光滑的枪管中以极高的速度推行。径直飞出了枪口。爆炸带来的火焰也随之无法遏制般地一同喷射出来。在子弹的后方形成一道惨红的焰尾。好像是在嚣张地向所有人宣布:“死亡,已经来临。”不过,它似乎弄错了一点。高速飞出地子弹目标并不是一击致命的头部。而是足以让对方丧失所有行动能力且暂时性瘫痪的大腿根部。那里,是全身较为柔弱的部分,也是上下肢间血管与神经的交汇点。一旦遭受重创,伤者将会在短时间内因流血过多而造成休克。也能因为无法忍受剧烈神经疼痛造成昏阙。子弹准确地命中了目标。那是一个手持弩弓的狩猎者。看上去,似乎正在做例行的巡逻。意外飞来的子弹钻进其左腿上部分,猛然炸裂开来。碎骨、烂肉、脏血,拥挤在一起,瞬间从拳头大小的破口中飞出,杂乱地散落了一地。。。。。。
枪声、惨叫、哀嚎,所有地一切都在提示着其他防御者:敌袭。不用天翔发令,十枚子弹紧接着几乎同时飞离了枪口。朝着已经锁定的目标恶狠狠地撞去。而它们的主人似乎也根本失去了应有的耐心,尚不及等待看到它们取得自己的血腥成果,便急不可待地向枪膛中压入了第二颗子弹。
天翔的枪口再次抬起。不过。这一次他所指向地目标,却是一处废墟间用两块巨大水泥块交替搭成的狭窄空间。看上去,除了一片眼力无法视及的空洞之外,里面再也没有任何的内容。眼睛无法看到的地方,思感却能连最微小的细砂也能辨清。尽管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天翔知道。那里躲着一个人,一个手持弩弓地狩猎者。正紧张而恐慌地注视这外界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着向至今未见的敌人发起最致命的偷袭。
“砰——”一声阻击步枪特有的闷响,在瞄准镜中带出一片黑红色的血花。一阵重物滚落地发出的杂乱声响过后,隐蔽的偷袭者,带着眉宇间清楚入目的枪洞,歪斜着身体。缓缓从洞中倾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第一目的已经达成。压制攻击,给夏东他们制造机会。”说话间,天翔已经连续射出了两发子弹。此前的攻击已经造成了足够的俐者。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对方后备力量尚未完全集结之时,用猛烈准确的火力,将其压制住。为上去抢人的夏冬小队提供支援。只有把受伤的活人弄回来,这才能算是整个行动顺利完结。狙击步枪的弹药发射速度很慢。尽管十发弹仓能够连续射击,但最初的设计者为了保证其精准,已经决定了这种武器只能单发的特性。因此,尽管每一颗子弹都能造成对方的死亡,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咱局部地域的死亡优势,很快便被对方大量涌来的支援人手所抵消。这个时,夏冬的小队已经推进到距离最近的伤者只有百米的地方。数枚陶制麻醉罐随之飞出。在湿润的空间中,起起一阵辛辣的刺鼻感。天翔已经打空了两个弹匣。身边的族人狙击手也发射出了差不多同样数量的子弹。数百名对方的狩猎者因此横死。头部被没事穿的尸体铺满了工厂废墟外的残墙。尽管距离遥远,可袭击者们仍旧能够清楚地听见,对面阵地上传来地阵阵愤怒与悲伤的咆哮。期间还含有一种无奈至极的伤痛。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对方还是没能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哪儿发动了攻击。他们只知道,敌人在这个方向。自己只要一露头。马上就会被一颗可怕的子弹所洞穿。“告诉方欲,让他的人分散攻击。五分钟后开始撤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计数器,天翔朝身边一名族人发布着后续的命令。因为,这个时候,夏东等人已经冲到了指定地域。连拉带抓从地上拖起五个昏迷的伤者便往回跑。距离他们仅有数百米之遥的防御者对此根本没有办法。他们已经被那种头部打得粉碎的恐怖死法吓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明知有一柄足以砸碎最坚硬岩石的大锤即将落下,可仍旧还要把自己的脑袋送进锤底一样。“好极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天翔暗赞一声,招手照准时面仅有一半脑门露出的地方就是一枪。满意地看见一片随之飞起的红白碎末后。这才转身朝着身边地族人挥了挥手:“撤!”二百六十八个,这是十余分钟内取得的所有战果。除了其中有很少一部分是方欲小队掩护攻击的成果外,几乎所有的目标都被天翔小队囊括。这固然是因为武器装备上的巨大差异,更多的,还是对方心理素质不及袭击者,盲目攻击等原因。这才使得天翔的计划在没有任何伤亡的情况下得以顺利实施。临时营地就设在距离攻击地点不远处的反方向。这是一处隐没在黑暗中的废墟。只要不生火。外人很难发现其中地究竟。事实上,从一开始,天翔就严令所有族人只能以身边携带的熟肉充饥。这种时间,只能使用这样的应急措施。“夏冬、方欲,你们各带一名俘虏,分开讯问。记住,绝对不能给他们彼此之间相互通气的机会。”交代完这句至关重要却又简单无比的话后,天翔让身边的族人,从地上拖起一名经过止血包扎的伤者,向废墟的背面慢慢走去。
劈头浇下的冷水,还有从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无一不在刺激着伤者的神经。使得从昏迷中清醒来的他发出阵阵难以忍受的呻吟。当然,这也刺激着他能够努力睁开双眼,惊恐地看清楚眼前的陌生人。“你们是哪个族群的狩猎者?”天翔阴沉着脸,用匕首从手边的烤肉上削下一片,轻轻递入口中咀嚼起来。
“你们,你们是认?”伤者答非所问。恐怖地大喊起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缚。紧紧地扭在身后,丝毫不能动弹。“回答好我的问题,我们可以是朋友。如果你要胡说八道,那么我有很多种死法任你挑选。我再问你一次,你们是哪个族群的狩猎者?”天翔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
“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被问者仍然没有说出答案,他在害怕,在恐惧。“去,把另外两个也带来。”天花摇了摇头,朝身边的人命令道:“把他们弄醒,一样带到这儿来。”
不多时,三名清醒的伤者,分别被绑在了几根单独的木桩上。“我没有太多的耐心和你们玩游戏。”天翔一字一顿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一个能活。当然,这并不由我来控制,而是你们自己所选择。挺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回答问题多的人,我将保证他的安全,同时,还可以接纳你加入我的族群》”
惊恐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对于生存的渴望很快压制了恐惧带来的紧张。三人对视一眼后,当中一人抢先道:“我说,我们是寒水部族得人。”
“寒水部族?”天翔眉头一扬:“你们总共有多少人?”
“具体的数字我也不太清楚,听族里的老人说,如果加上老人女人和孩子,全族上下,可能也有七、八千人吧!”
→第一百零一节 - 引诱←
“这么多?”天翔闻言一惊:“这怎么可能?你们的族群,是从哪儿来的?你们原来的聚集地,又在哪里?”
当中的男子正待开口,不料左边的伤者却提前抢道:“他说谎,他在骗你。我们的族群至少也有上万人。”天翔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对方:“那么,你们谁能告诉我,寒水一族的聚焦地,究竟在哪儿?或者说,你们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北方”当中的男子慌张地看了看身边的同伴,飞快地抢道:“我们来自距离这里很远的北方。具体的地名,我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会跑这么远来到这里?”天翔阴郁着脸,抛出了自己最想弄清楚的问题。意外的是,听到这里,此前开口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一起看向了历边一直沉默的狩猎者。“他是你们的头领?”天翔奇道。
“不,他。。。。。。。他。。。。。。。”当中的男子似乎很开口,一直犹豫了半天,这才嗫嚅着小声说道:“他。。。。。。。他是,族长的第八个儿子。”
“原来如此。”天翔在心底暗喜一声,将身子转了过来,盯着他的脸。饶有兴趣的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没有开口。只是仇视般地瞪了天关羞一眼。不过。其中却还有那么一丝显而易见的恐怖与畏惧。“不肯说是吗?”天翔眯着眼睛,冷笑数声:“你很健壮,如果用你的手来煮汤,相信滋味儿一定很不错。你的大腿很有弹性,咬上去相信也有不错的口感。哼!哼!哼·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们的晚餐也都还没有着落。刚才我的话你也听见了,对于说真话的人,我都会把他当朋友看待。日内阁朋友饿肚子,总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哈哈哈!没办法,所有人中,就只有你不开口。我只能认为你是在拒绝我的建议。或者,你是天生的哑巴。可不管怎么样,如果你再保持这种态度的话,我只能用你的肉来填饱我的肚子。”说着,天翔吞下手边最后一块熟肉。拿起明晃晃的匕首,信步走到木桩前,照着被绑者的手臂高高举起,就在锋利的匕尖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阵仿佛受伤虫曾濒死前发出的嘶哑哀求从其中口冒出。
“别!别这样,求您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哼哼!这就对了嘛!”天翔微笑着收起匕首,反步踱到被绑着跟前,以及富磁力的声音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王,王匡。”
“唔!很不错的名字。那么王匡,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父亲的寒水部族,究竟有多少人?”“一万,一万两千人左右”
“很好!”天翔满意地拍了拍手,招呼过旁边的一名族人,指着中间的狩猎者,冷笑道:“把他拖出去,看下一只手。”
“不,不要。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当中的男子闻言惊恐地叫道:”是我先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不能这样做。不能,求您了。““我不喜欢讳疾忌医的人。也不需要没用的假消息。因此,你必须为自己地行为会出代价人。当然,我言出必行。只要你能够继续回答后面的问题,那你也一样不用死。”说着,天翔冷酷地朝族人挥了挥手。
不多时,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与它奄奄一息的主人一起,再次被拖到了天翔面前。“不用担心,只要你的答案能够让我满意,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你。”年轻地族长笑了笑,继而朝着叫做王匡的男子发问:“那么,现在你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惜长途跋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我……我们……”嗫嚅了半天,王匡不是没能说出一句话。看得出,尚在冒着热气地断臂对他的震撼极大。“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天翔脸上,仍然挂着那种令人猜不透的恐怖微笑。
“不。。。。。。不能说。。。。。。我的,父亲。。。。。。不。。。。。。”王匡的声音在渐渐低落。
“他不让你说,是这样吗?”天翔的语气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哈哈哈!他不让你说,说了,他会杀你?““是……是的。”
“可你不没有想过,你现在不说,我也一样要杀你。而且比死在你父亲手里更惨。说出来,我还可以把你看做自己人,毕竟我是一族之长,能够与你父亲对抗。嘿嘿嘿!我想,如果你父亲死了,那么下一任族长,是否会由你来担任呢?”听以这话,王匡猛地抬起了头,颇有几分期待般的紧张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天翔懒洋洋地伸了胳膊,很随意地说道:“如果一个族长无法尽到自己的责任,那么,就应该把位置让出来给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就更应该重点培养。。。。。。”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王匡的神色颇有些迷惑。“很简单,我想帮助你当上寒水的族长。”天翔淡然道。
“……你,你真地肯这么做?”
“为什么不呢?”天翔的脸上满是诚恳:“你也看到了,这场纠纷使得我们两族之间死了不少人。我实在不希望看到这样地流血结果。如果你是寒水的族长。我想,你应该能够制止我们之间的战争。不是吗?”王匡使劲地点了点头。放光的眼睛也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
“有头没脑的白痴!”天花在心底暗骂一句,脸上再次洋溢出诱人地微笑:“当然能够多一个族长朋友,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件乐事。”
“如果你真能答应帮我获得族长这位。我就把你想知道的所有全都说出来。”王匡紧盯着天花,用颤抖的语调说道:“你,你肯定没有骗我?”"肯定.我需要的是朋友,不是敌人"
"那,那你发誓"
"好,我发誓."这样的一问一答进行了许久。直到天翔就快有些忍受不了了。想要发作之时,王匡终于停止了他近乎没完的保证要求,以一种异样兴奋的语气说道:“其实,那不是一个普通的一个古代废墟。它的下面,是一个储藏众多机械的秘密所在。
“等一下。”天翔颇有些不解的打断了王匡的说话:“就算是这样,古代机械的运转也需要大量能源供应。你们上那儿去弄这些东西?”"我们当然有能源,充足的能源."说到这里,王匡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我们弄到了一台风力发电机."
天翔微微有些动容.王匡地话,对他实在具有太大的诱惑力.一台能够产出能源的风力发电机,这以为着自己将获得足以开启二号基地的能源.以为着自己可以利用众多古代机械生产出更多的东西.天!这个自称寒水一族的狩猎群.究竟是从哪里搞到这种可怕物品地啊?“这个古代工厂遗迹,实际上是一个被废弃的小型军工厂。”王匡丝毫没有发觉天翔脸上的异色,仍然继续道:“那些被我们从地下取出的古代机械,很多都已经生锈。但只要经过简单的修复,再加上发电机供应的能源,还有从这附近获取的充足原料。就能生产枪械发射的子弹。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多的枪支。可如果被。。。。。。”“原料?这附近有什么原料?”天翔再次紧张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因为这些所知的内容,对于他来说根本前所未闻。实在令人震撼。
“你不知道?”王匡有些奇怪:“这里的南面过去不远,有一片硝石产地。这是制造火药的……”
“你们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情的?”天翔的脸色重新变的阴沉。“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是。。。。是一个陌生人,是一个陌生人指引我们找到这里。”王匡被天翔的模样所惊吓,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他告诉并教授了我们所有的知识。按照他的说法,只要占领并获得了这个古代遗迹,就能生产枪械和弹药,还有。。。。。”王匡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天花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如果说,突然出现一个难免制造弹药的古代工厂遗迹,能够使得他不惜一切代价将之变为已有的话。那么,俘虏王匡所说的话,就足以把他从这种获取意外资源的兴奋与喜悦之中一把拉出,再次抛回到无边的迷茫与未知中去。而且,期间那种一直笼罩在漫天迷雾中最深沉的恐惧,也好象一块拼尽全力,也无法挪动半分的巨石一般,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底。身为一名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人,赵天翔很清楚“狩猎者”这三个简单文字其中的含意。从灭世之战中幸存下来的人类虽说数量很少,可是据“智龙二号”的资料显示,总也还有那么几十万人。经过六百多年的繁衍,人类一直都在不停地面临着其它变异生活的猎杀,自己也被迫以这样地对手为分。种族的整体数量尽管增长比较缓慢。可是就以天翔自己目前所在地西安城市废墟来看,生活在其中的狩猎者。多少也应该在数千名以上。作为一种拥有高度思维智慧的生物,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发展态势,再加上古代人类毁灭前安排下的众多“探路者”。天翔相信,总有一天,汇集成群地人类。必然会在满是钢筋凝土的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起属于自己新的文明。然而,这样的事情,似乎仅仅只是针对过去几百年间某一段时间而言。
自从开始收编其他零散狩猎者,以及与秦广的部族遭遇之后,天翔就发现,自己过去似乎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类人是一种早在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恐怖生物。它们猎杀人类,以人类为食,而且还会通过与人类妇女交配的方式,获得可以充作幼类人出生后食物的完全存在体,用这样的办法使自己的种族繁衍扩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类人根本就是人类的死敌。这样的想法曾经支配了天翔很长的时间。尤其是从光荣基地中发现的古代文件与秦广等人地补充叙述,更使得他对此坚信不移。大战之后到现在,至少也过了六百多年。尽管类人的繁衍形式古怪且残忍。弹不管怎么样,这样漫长的时间,足以使他们从一个数量稀少的小团体,发展成为一个极其庞大的种族。缺少武器的人类,根本不可能是强悍凶残累人地对手。虽然类人天性嗜血好杀,可六百年的漫长岁月中。肯定会有一些从其口抓下幸存的活人。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自己所遭遇到的其他狩猎族群。根本没有任何发现或知道类人存在的信息?甚至就连泰广的部族,也仅仅只是找到一具腐烂地类人尸体?可是,俘虏王匡的话,却好象从另外一方面.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在考虑众多泪人因素的时候,他显然忘记了一点非常容易被忽略,可是却又极其关键性的东西.
时间.如果类人存在的时间真的是从大战之后算起。那么,能够从它们口中幸存下来的人类,又还能够有多少?天翔很难相信,几乎完全领先钢筋投枪与石块做武器的人类,能够抵抗住成群结队类人的攻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如今还能活下来的人类,恐怕数量早就少得可怜。而类人也不得不改变它们的血腥食谱,换而以猎食其它生物渡日。譬如:虫子。
因此,类人出现,在时间上肯定有一个不为人知,但是却实际存在的断层。换句话说,类人的发源来自六百年前.可不知道究竟是年万亿毫什么原因,它们好象是在地地隐忍度过了数百年后,这才瞬间在黑暗世界中,重新与人类开始争夺自己的生存空间.
如果换在从前,天翔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无聊且可笑的猜想.然而从俘虏王匡口中道出的东西,却使他听了不由的全身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栗.一个能够通晓知识并将之传授的神秘人。能够以最简单方法制造子弹这种古代高科技物品的人。一个能够应用风力并将之转化为能量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一刻,天花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原本莫名其妙的东西与事件。自己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指引到图书馆,发现地图,找到二号基地——遭遇黄曼云的女族,得知有一个向她们提供地图的神秘人——类人的第一次出现——发现并占领光荣基地——冷库中古怪的冻尸——夜间从坟墓中自己爬出的死人——类人的大规模进攻——直到现在异族中出现拥有知识的神秘人。所有的这一切,似乎就好像是一个被链条串成的怪圈。所有的事件都是上面的组成部分。它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古怪的联系,又好像截然不同,根本就是被人硬生生地拉在一起,看上去扑朔迷离,却又在像自己预示、诉说着佬……“你所说的那个陌生人,是什么模样?”短暂的思索过后,天花板猛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只间他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两侧肌肉强壮的肩膀:“他的这两边,有没有一个展大的圆形伤疤?
王匡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你确定?”天花板有些不死心。“我肯定。”王匡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真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曾经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过怀疑。毕竟,他行事的方法与打扮实在太古怪。古怪得有些让人受不了。不过,你所说的那些,在他身上并不存在。因为,我有一次曾经亲眼看到过他脱下衣服,肩膀两侧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伤疤。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天翔追问道。
”只是。。。。。。他的身上很臭,有一股相当学生的腥臭味儿。。。。。。“
→第一百零二节 - 迷团←
"臭?"天翔皱了皱眉:"难道,除了你,其他人对此没有任何反映吗?"
"那倒不是."王匡老老实实地答道:"这个陌生人很怪.哪怕再热的天,他的身上也裹着好几件厚厚的衣服.厚到足以盖下那种难闻的臭味,这样一来,气味自然也就淡散了许多."
"一个很臭的人?"天翔轻轻摇了摇头:"他都教给了你们什么知道?"或者说,他究竟教会了你们一些什么东西?"“很多,心血管病各个方面都有。”说到这里,王匡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刻骨的阴冷与仇恨:“他教会我们如何放养虫子,如何以简单实用的有一搭猎获食肉虫,如何制造弓弩,如何锻炼金属……甚至,就连那台风力发电机,也是在他的指导下由我的族人们所制造……”
“既然他这么有用,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恨他?”天翔奇道。”他。。。。。。他。。。。。。那个混蛋,他,他杀了我的妹妹、姐姐、还有。。。。。。还有,我的妈妈啊!“
忽然,王匡好像一般,双膝跪倒在地,垂头号陶痛哭起来。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涕泪满面的王匡。”我。。。。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他。以至于把族中所有大小事物,全都交给他来掌管。可是,可是就在那一天。他。。。他竟然,活活剥下了我妈妈。。。她们所有人身上。。。。。的皮。。。。。”
“皮?”天翔眼中的瞳孔猛然一缩:“你是说,人皮?”
“是啊。。呜呜。。”趴倒在地的王匡已经是泣不成声:“我的妹妹。。。只有十一岁。。。。”那一刻,天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天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不觉中,天翔说话的语气间忽然夹杂了一种莫名的愤怒。
“风力发电机。”王匡哽咽着,双手狠狠捏起拳头。重杂在地上,红着眼睛,狠狠地说道:“他说了,只有女人的皮肤,才能充当发电机上的蒙板。为了全族人地幸福。只能。。。。。。”“不过是一台风力发电机而已。”天翔有些奇怪:“难道你们族人就能够眼看着他随意乱来?就算发电机能够产生一定的能量,却也极其有限。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们对他如此畏惧?”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说,那是……天神的裁判……”说到这里,王匡的眼中明显多了几份莫名地惧意。甚至就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天神的裁判?”天翔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那样恐怖的武器。”王匡上下牙齿忽然打起了寒战:“它。。它应该是一种武器。。。。。。一种天神所赐予的武器。它。。。。。。。。它能够在瞬间。轻而易举地杀死一头恐怖的虫兽。。。。。。。实在是太可怕了。。。”
“武器?”天翔皱起了眉头:“你们手上地古代枪支,也能做到这一点啊!怎么会....."“不!不!不!你没有亲眼看到过那种武器的强大。”王匡紧张地摇了摇头,急忙解释道:“它与枪械完全不同,天神的裁判完全依靠风力发电机来运转,它,它能在瞬间,将一头虫兽完全烧光。甚至,甚至连痕迹都丝毫不会留下。。。。。那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那天,它一次就杀光掉了近百头虫兽。。。。也救了我的父亲。。。还有族人。。。。。”说到这里。天花总算多少有些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王匡口中的陌生人。会在寒水一族中拥有强大到能够随意杀死族长女人,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反对的号召力。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他弄不明白。
既然寒水一族的首领能够聚集起一个人口数量超过上万的族群。肯定应该是一个具有相当智慧与魅力胆识地人。为什么这样的优秀的一名狩猎者,居然会被一个混身散发恶心臭味儿的莫名外来者所蒙蔽,心甘情愿地将所有族人乃至自己妻儿的性命全都交于其手?“我也不知道。”对于天翔的问题。王匡自己也无法回答:“我只知道,自从那个人出现之后,父亲整个人都变了。每天就好象行尸走肉一般呆在自己地小屋里,哪儿也不去。所有饮食也都由陌生人所指定。对他的话完全言听计从。甚至公开宣布,剥夺我哥哥,也就是他亲生儿子的所有继承权。转而将整个族群的控制权利。全部交给了代族长……”
“代族长?”“对,就是那个陌生人。”
“陌生人……他,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天花有些好奇。
“……没有……他只是,让我们称呼他为……探路者。”那一瞬间,天翔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紧,大脑中似乎也有一种几乎窒息的感觉。“探路者”?又一名“探路者”?怎么可能?电脑不是声称,所有的“探路者”,都是以拯救领导人类为基本任务的古代基因合成生命体吗?为什么,王匡口中的“探路者”,表现居然会如此古怪?如此残暴和血腥?“如果你真的能够帮助我重新登上族长之位,我一定服从你的任何命令。”不知什么时候。王匡已经双膝及地,跪倒在天翔面前。以个种带着无法抵制地仇恨与殷切的期盼,颤声说道:“无论我们空间是朋友或者敌人,请不要顾忌我的身份。现在的我,只是您手里一名最谦卑的奴隶。我会按照您的命令或要求去做任何事。哪怕就算是您要新手割下我地脑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头伸到您的刀下。我只希望。您能帮帮我,帮我杀了那个夺去我亲人性命的人……要知道,除了父亲之外,我所有的亲人……都被他…杀光了。”那他为什么没有杀你?”天花用放出的思感,紧紧包裹着对方地脑部能量。他想知道。这个身世悲惨的俘虏,是否在说谎。
“几年前,我就已经被父亲赶出了家族因为……我曾经,想要他的命……”
为什么?”天花的询问相当冷淡,丝毫不带半点感情。"。。。。。。他曾经,在最饥饿的时候。。。。吃掉了我的两个姐姐。。。。。”
“我可以帮助你。可是。首先,你必须让占据工厂废墟里的所有人放下武器,全体加入我的族群。”
“没有问题!”王匡回答得很干脆:“那么,你生么时候能够出手帮我?”天翔盯视着对方的眼睛,这个时侯,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落破的寒水族贵胄并没有说谎。甚至,对于王匡那段对于兄妹之间的亲情,也使得自己颇有些动容。然而,同情。永远无法代替族群的利益。
“你只能无条件答应我的要求。至于帮助你的时机,我自己会把握。除了相信我之外,你再也没有别的其他办法。要知道,现在地你,只不过是一个地位卑下地俘虏而已。”王匡应该是据守在工厂废墟中寒水族人中的带头者。在将其释放后不到两个小时,一群手持武器的强壮狩猎者。便在他的带领之下,从废墟各个攻击点中鱼贯而出。哄乱地团聚在一起,出现在用乌黑枪口指着他们的龙族人面前。
整个招降过程,简直顺利得令人无法相信。“夏冬,带上你地人,在最短的时间里。解除他们所有人的武装。记住,一把刀片也不能留给他们。”
“方欲,把这些人分开管理。尤其要注意那些与王匡关系亲密的人。对于他们,实施单独监禁。把所有普通狩猎者分出之后,立即交给战风带走。还有,派人二十四小时给我盯紧王匡。严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由战风、笑天等人从希望基地带出的后继部队,已经源源不断地赶到。因此,尽管这些自动放下武器地狩猎者数量超过一千,却丝毫没有对收编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尤其是在天翔的一再叮嘱下,狩猎者们对投降的寒水族人进行了仔细的甄别。特别是在其肩膀两侧的伤口检查上,更是认真得一丝不苟。
族长已经发了话,一旦发现任何人在这方面有异样,立即格杀,绝不留情。检查的结果,除王琪及另外六名看上去似乎与之关系密切的人被监禁外,其余的,则在觇中队的监管下,朝着希望基地转移。人口,也是战利品。尽管他们可能暂时不会听话,但只要给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满足他们最基本的欲望。族群与势力的划分,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实际作用。毕竟,这是一个充满死亡与饥饿威胁的黑暗时代。
只是,在王匡身上,天翔却意外地发现了另外一些令人起疑的东西。在他的左肩处,有一条清晰可辨的巨大伤疤。与曾经
见过的类人伤口不同。这条外观呈锯齿状的伤疤范围相当
巨大。从其脖茎一直延伸到肋下。据王匡自己声称,那是
几年前在一次狩猎中,从一头食肉虫口中逃生的最好证明
这样的伤疤,与变异类人惯见地圆形伤口完全不同。
只是,其位置恰好相同。尽管如此。天翔并没有对王匡提出太多的问题。没有理由地随意杀掉一句投降者。这不符合狩猎者之间最基本的规矩。更何况,自己目前还需要王匡的帮助。
硝石矿已经被找到。那是位于城市废墟外的一块远古采石场。其中的硝石成分相当高。而且,一条连通工厂与矿场之间地残存道路也说明了两者之间的关系。从投降寒水族人身上缴获的武器数量很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依靠昆虫皮筋为弹射动力的小型单人弓弩.这种东西的射程有限,可如果成片发射.也能在某一地域上造成恐怖地杀伤力.这在众多以钢筋投枪为基本装备的狩猎者中,已经属于相当高级的先进武器.
至于古代枪械,当然也有部分缴获,只是数量并不多.不过十二,三支而已.只是,子弹的数量却大的惊人.在工厂周围的隐蔽攻击点中.龙族人一共发现了上百箱的弹药.据俘虏声称,这些,都是利用遗迹内地设备,加上风力发电制造出的第一批成品.天花仔细检查过,这些弹药均为5。25毫米口径的普通弹药。按其使用范围划分,应该属于M5G43的通用子弹。
应该承认,王匡说的确实没错。用机油包裹的古代机械的确保存完好。他们似乎好像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预见到战争的爆发,事先将所有器械全部加以封存。单就用于保养机件的黄油涂层,至今都还厚得可怕。迟到于从地下仓库中取出地机械部件,在完全打开包装箱后,马上在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呛油味。寒水族人已经组装起了一条专门生产子弹的流水线。据说,在保证原料供应的情况下,他应该可以达到日产数十箱子弹以上的产量。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必须获得必要地能量供应。天翔看过那台风力发电。四片长达十数米的桨片上,完全以人皮所蒙成。看上去,似乎还是由数层人皮交叠加固后堆积而成。以转动的桨片带动转轴齿轮,形成动能。经过简单的机械转化为电力,从而达到驱使机床的目的。“相当精巧地东西。”这是天翔在研究过发电机后的第一感觉。同时,在他的内心地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不安疑惑。
能量之间相互转化的道理自己很清楚。“智龙二号”传输给自己的资料中也很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眯。奇怪的是,在大脑中所有能够找到的古代科技中,却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制造这类简单器械的介绍与方法。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拥有了一幢大楼两层的所有部分。至于担任随重的最底层。也是最基本的部分,却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踪影。天翔第一次发现,自己所熟知的知识中,缺失了最不起眼,可又是最为关键的部分。他完全可以和一名最渊博的古代学者论证各种动能原理,却无法回答一个刚刚学完物理
→第一章学生的简单问题。“被算计了。”天翔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忽然之间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过他却很清楚。自己大脑中的部分知识,似乎已经遗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惊奇地发现,自己此前在图书馆中获得的部分基础古代文明,也根本荡然无存。剩下的,仅仅只有电脑硬塞给他的庞大资料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天翔在内心问了自己很多遍。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他发现,自己只能回到二号基地,由电脑来回答这个古怪的问题。然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却无暇分身。
“等到寒水一族的事情完结。必须重新开启二号基地。我得弄清楚这里眠所有的究竟。”在权衡利弊后,天翔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算自己还没有解除对太阳的封闭,有了手上这种制作简单的小型风力发电机,相信应该能够给那台半死不活的电脑提供一些必要的能量。至少,他必须告诉自己所有以藏的内情两天后,在笑天带领后继族人占据工厂之后,翔带着原先两个中队,以及发誓要报仇的王匡一起,朝着北面的新目标开始推进。只是,比之几天前那种愤怒的激动,王匡现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甚至,天翔在暗中用思感探查的结果,也发现他的脑波明显有着一丝后悔莫及。
他空间在后悔什么?后悔自己夺取了他的应有权力?还是后悔与自己结盟?更或者,他在后悔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告诉自己这么多的事?天翔对此并不担心,毕竟,人在自己手里。就目前看来,自己也掌控着事情的整体进展。就算暂时还无法摸清王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至少也用不着怕他。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等到与寒水一族有了充分接触之后才会有分晓。
→第一百零三节 - 试探←
一个月后,一行长途跋涉的人,终于来到了寒水一族的聚集地。
“壮观,实在是很壮观。”这是天翔在第一眼看到对方规模浩大族群聚集地时候内心的感慨。他从未想过,一个上万人的大族汇集在一起,居然能够创造出如此壮观的场景。与光荣基地不同,寒水族人的居住地是一片丘陵与城市的交汇点。他们很巧妙地利用了城市中的各种废弃物资,在城市与山地之间的缝隙处,建立起一片小型的居住点。而且,结合整体地形,在其外围构筑了一条严密的警戒防御线。天花仔细盘算过。除非是那种风什么吃什么铺天盖地的恐怖褐蚁群之外,就算是成群结队的食肉虫攻来,也只能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因为,那些设置在各处的巨型弓弩与防御设施,实在是太多了。单就这一点来看,对方在布置防御的思想上,应该与光荣基地外围的外围配置完全一样。而且,在高高的山坡上,赫然耸立着王具风力发电机。按照王匡所说,它们应该是在为那种神秘武器“天神的裁判”提供必要的发射能量。只是,无论情的思感如何探测,却丝毫没有发现这种可怕武器的踪影。
食物与水源则完全不用担心。靠近丘陵一侧,就天翔探测到的结果,就有整整六座大型虫山。虽然没有发现任何诸如食物栽培地之类的区域,可就其产量来说。也足以供应全族日常最基本耗用。“如果换了是我在进攻,结果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困扰了天翔几乎一整天。可答案每次都一样。
失败。
死亡。
对方构筑地防御阵地与武器搭配,实在是太巧妙了。既然采取武力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那么就必须换成另外的方法,对于这方面,天翔认为要容易得多。
谈判,可能吗?对方能够接受自己的意见和主张吗?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愿意与任何人接触,只会一刀砍下谈判者的脑袋,把尸体当作自己的晚餐......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天翔并不怕死。但是这种时候,并不是他应该出面的最佳时机。因此,一名健谈的族人被选中,用矛枪叉起一块新鲜的虫肉。小心翼翼却又放心大胆地迈进了寒水人地营地。
很幸运,寒水人的哨兵并没有表现出排斥或敌视的意思。相反,他们似乎对于使者族人的到来相当欢迎。引导着他一直来到了营地中一间颇为阔大的房屋前。天翔的思感一直紧随着自己的族人。因此。他能够清楚地知道在其身上及周围发生地每一件事。只是,这样的探测随着有效距离的拉开而消失。只到最后,天翔所能感应到地。仅仅只是一点儿族人的最基本能量波动而已。
这就足够了。至少,说明人还活着。一小时后,寒水一族的营地大门敞开。所有与天翔一起潜伏在外转的龙族人,都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对方簇拥着,欢送而出。“谈判结果如何?”这是天翔最急于知道的东西。
“他们的族长接见了我,看上去。他很喜欢我们送给他地礼物。并且一再说明,愿意与我们结为友好邻族。而且,那些尝到我分发食物的人,也都表示非常喜欢这种吃食。”这是使者族人兴奋的回话。其实,天翔准备的礼物很简单。不过是一块用烧熟块茎夹杂虫肉焖制的混合食物。添加了胡桂皮与天椒等香料的它,自然是无比美味。对于吃惯单调盐渍虫肉地狩猎者来说。肯定是一种尝过后就再也无法忘却的珍馐美肴。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也就好办得多。
两天后,笑天带领的后继跟了上来。其身上背着的数包香料,就是天翔准备用于此次谈判的筹码。第二天,年轻的族长与两名手下族人一起,带上一小包经过挑选的上等胡桂皮,以及大量事先烤制好的虫肉,大步迈进了寒水一族的居住地。
对方的警戒者照例会上来盘查一番。笑容可掬的天翔也总会掏出一块不大不小的虫肉,带着难以拒绝的笑容,将香气四溢的食物硬塞在对方手中。然后以自己独具特色富有磁性的声音,劝阻着对方稍微尝上那么一小口。。。。。。半小时后,三人携带的所有食物均被争抢一空。所有品尝到香料烤肉的寒水族人,都带着一种无法满足的表情,渴求地望着无奈而歉笑的三名外来者。自告奋勇地充当超了他们的领路人。毕竟,这种食物的美味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用一名寒水人的话来说:“这根本就是来自天神的最大恩赐。”食物魔力,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饥饿者,梗概不会去考虑食物的味道究竟如何。而饱食终日的人,则会不停追求更加美味的食物作为享受。其中的差别,就好像残羹剩饭与山珍海味一般。尽管都是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但是其中所代表的含意,早已完全不同。
阔大的房间内,一个浑身上下裹满破烂布条的人,相当客气地接见了天翔一行。王匡说得没错,这实在是一个古怪的人。严密厚实的各种布料紧密地缝合在一起,组合成一件件宽大的衣服。它们层层叠叠包裹着对方的身躯,甚至连头、手这些应该露之于外地部位也丝毫不放过。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打成重伤后的残废。除了两只眼睛在交织的布条中,尚能找带一点点微小的缝隙,与外界还有一丝必要的接触外,其余的部分,则好像一个巨大的人形虫蛹,根本看不出任何究竟。一时间,天翔忽然不由自主地想到,在一些古代书籍中,曾经记载过一种叫做“木乃伊”的东西……。
“尊敬的客人,请允许我以无比热忱与难以言语的喜悦,欢迎您地到来。您恐怕无法想象。你所带来的礼物,给我们带来一种什么样的欢乐。为此,我感谢您为此所作出的一切。”说话者的声音很沙哑,听上去就好像喉咙被人用刀割开了无数个破口。无法将所有的语音全部汇集在一起,只能断断续续从口腔的最深处,一字一句慢慢爬出一般。尽管如此。却还能让听者明白其中的意义之所在。
天翔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评价,只是微笑着,右手横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他很清楚,现在,还不到自己说话的时候。他也明白,表面上的客套,并不代表着绝对的安全。“请容许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从哪儿来?”果然,热烈而友好地开场白过后。混身裹得仿佛棕子般的男人,相当直接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会做出回答。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能否与族长大人私下谈谈呢?”天翔脸上仍旧挂着那种亲切无比的表情,笑容可掬地说道。
“粽子”的脸上无法看出任何表情。那双精光完全隐没在黑暗缝隙中的眼镜也丝毫找不到一点儿情绪的波动。只不过,对于天翔的要求,对方似乎相当赞成。不多时,环绕在其周围的四名侍卫,以及来访者所带的两名族人一起,完全从宽敞的房间内消失了踪影。"说吧!你从哪儿来?"与之前相比,"粽子"的语气明显冷淡了许多.
"我从哪儿来并不重要."天翔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轻嗅着充满房间里那种明显来自对方身上的臭味儿,微笑道:"重要地是,我有你目前所急需的东西."
"我急需?",包裹在布条中的男人仿佛有些惊讶地说道:"抱歉,我实在是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不要紧。”天翔缓步走到他的跟前,凑近起肩膀,皱着眉头说道:“身为一名拥有上万部众的族长,居然会发出如此奇臭,呵呵,实在是有辱威风啊!”
“这与你无关。”对于这样的讥讽,“粽子”似乎毫不在意,只听他淡然地说道:“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否则我将再也无法走出你的营地.不是吗?"天翔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接口道:"知识,我也想奉劝你不要这样做.因为,这样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好处.而且,还会让你最头疼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你."
"粽子"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视着笑若自然的年轻族长.“请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朋友。”天翔友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而从自己的衣袋中摸出一把散发出浓郁香气的胡桂皮,以充满无限诱惑力的动作,慢慢送到“棕子”的眼前,小声地说道:“看,这就是我带来的友谊证明。”
“棕子”没有说话,天翔也无法从其脸上看出应有的表情。只是,放出的思感却发现,对方的大脑神经思维,在这一瞬间出现了非常短暂停顿现象。而后,马上转变为急速的碰撞与混乱。这样的时间,仅仅只持续了几分钟。
“你需要什么?”隔着厚厚的衣服,“棕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直接地问道:“说吧!你需要什么,才能与我进行交换?”“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是朋友,别用交换这么见外的词语。”天翔没有正面回答这一问题,而是笑嘻嘻地从脚边拎起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拉开。以最诚恳地语气说道:“所有的这些,都是我无偿赠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
“对!礼物!”被包裹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锐利的眼神死死盯住天翔的脸,好像上面写满了答案一样。半响,这才仿佛解除了戒心般地说道:“我感谢你的慷慨,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千万别这么说。”天翔连忙摆手示意道:“龙族是天下间最友好,最博爱的种族,我们只不过想用自己的友谊,与贵族结中永远的同盟。一起对抗来自其它方面各种威胁。。。。。。”
对于这番明显属于客套的话语,“棕子”显然并不感兴趣。在围绕着天翔打量一番后。他忽然开口道:“你背上的,应该是古代的枪械吧?”“不错。”
“能否可以给我看看呢?”
天翔满含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从背上解下自己地M5G43递了过来。笑道:“淡然没有问题》”“棕子”对于这款武器似乎显得很熟悉。之间他熟练地拔出弹匣,仔细检查一番后又装上。小心地端详着步枪各部位之间的构造。。。。。突然,动作笨拙的他猛地一拉枪拴,将黑洞洞的地枪口直指天翔。冷笑数声道:“哼哼哼!你的我很喜欢。不过,我更希望能够把你也一同留下。”
“为什么?”天翔处变不惊地摆了摆手。“很简单,我需要更多的这种香料。”“棕子”狞笑道:“我想。作为一名俘虏,你应该会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这种香料地存在吧?”
“你说得没错。”天翔很干脆地承认:“这咱东西的秘密,目前为止的确只有我一个人知晓。可如果你以为能够用这样的办法撬开我的嘴巴,那么你就完全想错了。”
“为什么?”不知不觉间,问答都的位置完成了交换。“很简单,以为我知道你的身份。”天翔的回答实在出人意料,“我知道,其实你根本不是什么“探路者”,定夺只能算是个想要掩盖自己真实面目的可怜虫罢了。”
“这很明显,不用你说都知道。”“粽子”的语气极其冰冷:“你的确很聪明,可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因此,你也用不着以其它手段来套我的话,更不可能......”“你与前任族长应该有很大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不可告人地秘密。。。。。。哈哈哈!至于别的,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吗?要知道,我手下的族人可都在外面,你的族人对他们的感觉也非常良好。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秘密完全被人知道的话。。。。。。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棕子”没有说话,盯着天翔看了很久,一直看到天翔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才忽然掩饰般地爆笑道:“亲爱的朋友,千万不要介意。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善意的玩笑罢了。至于我们之间的友谊,可以。。。。。。“我明白你的意思。”天翔不失时机地从对方手上接过自己的M5G43,淡淡地说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想,应该是到了离开的时候。我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顺便说一句,明天,我会带给你更多更大的惊喜。当然,这必须是在双方保持友好的前提下。”
“我明白,这也是正是我所想要说的话。”“棕子”的回答实在不卑不亢。短暂而复杂的交谈就这样结束。天翔一行三人在寒水族人依依不舍的欢送下,毫发无伤地离开了杀机四伏的营地。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族群。
笑天的动作很快,不过半天功夫,就已经在原来宿营地的位置上,搭建起了一座小型的堡垒。数名手持G180S远程狙击步枪的警戒者,正密切关注着寒水营地附近的所有动静。“东西送出去了?”看着满脸笑意的天花,笑天顺手递过一块熟肉。
“当然。我敢保证,今晚,他一定会在焦急与等待中度过。”
“你就这么有把握?”笑天有些好奇。天翔点了点头:“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傻到自己送上门的地步?”
“说真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你探测过了吗?”
听到这里,天翔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口中的咀嚼速度也明显放慢。只见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这才凑近笑天的耳朵,窃声道:“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那家伙,很可能是个货真价实的探路者。”“这,这怎么可能?”笑天奇道:“你不是说,那家伙是个冒牌的吗?”
天翔淡淡地笑了笑:“没错,刚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再这么想。他的的确确是一名探路去。”
→第一百零四节 - 香料←
‘哦?你感应到他身上的基因合成分子了吗?“笑天问道。
没有!”天花摇了摇头:“我仔细搜索过他身上的所有可装别信息。其中没有任何一处与我们相同的基因点。甚至就连我自己的大脑也这么认为。从表象上来看,他与“探路者”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那你为什么……“笑天有些不解。“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天翔无辰地摊开双手:“从外表上看,他根本不像一句正常的人类。甚至应该说,根本就不一个人类应有的基因。细胞分析与脑波检测,丝毫后无法辨别其真实身份。我甚至无法捕捉到他的正常思维缝隙。他的脑波很混乱,可意识却很清醒。那种感觉,相当古怪。可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他应该是一名探路者。”
“直觉?”笑天愕然。“没错,就是直觉。”天翔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我仍旧认为,他应该是我们的同伴……”
对于天翔的话,杨笑天一向都深以为然。只不过,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依据,仅凭直觉判断行事的方式,他实在是难以苟同。
“或许,明天你应该和我一直云端见他。看看我的判断究竟有没有错。”天翔慢慢咽下一口熟肉,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带来的香料,应该还有十五包吧?”“嗯!除了昨天用掉的部分,还剩下十五包多一点。”
“传我的话下去,再烤制比昨天多一倍的熟肉。”天翔舔了舔嘴:“我要让更多的寒水人,明天能够尝到这种他们从示吃过的烤肉。哼哼!到了那个时候,有些事情,恐怕就由不得他了……”第二天一早。天翔带着五名身背沉重包袱的族人,连同笑天一起走进了寒水人地营地。
比之昨天,他们受到了更加热烈的欢迎。几乎整个部族的寒水人都汇集到了营地门口,翘首望着七名满面笑容的狩猎者。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手中的每一个姿势和动作。。。。。。很快,六包连夜赶制好的熟肉被争抢一空。所有品尝到来自异族美食的人都匝巴着嘴,点头与大拇指翘起的动作,仿佛跟风一般,很快蔓延在所有的人群中。。。。。。相比外面的普通族人。寒水代族长等待客人地心情显然要更加急迫一些。当远远看到天翔的影子在路口出现时,他便已经急不可待地拉开房门。亲自迎了出来。这个动作显然令周围地寒水人大为诧异。因为他们惊奇地看见,代理族长的身上,明显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与往常那种厚实的包裹,实在反差太大。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单独与我们的朋友交谈。”飞快的屏退左右之后,“粽子”急促地向两位客人开口道:“说吧!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才能持续向我提供那种香料?”“族长大人说笑了。”天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它道:“怎么样,那东西还好用吗?”
“别跟我绕弯子。”代理族长焦躁地挥了挥手:“说出你的条件。快!”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呵呵!这是否不太礼貌呢?”天翔微笑着,将问话顶了回去。“索曼。叫我索曼就行。”说话者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快点。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天翔与笑天对视一眼,拎过一直放在门口的背包,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你一再强调想要与我们交换,那么,两千名族人。这个条件怎么样?”
“你说什么?”索曼显然并没有搞懂对方的意思。“意思很简单。”天翔拉开背包,从中拈起一点香气四溢地胡桂皮。轻松地说道“除了昨天地无偿赠送之外,如果你还想获得更多的礼物,那么就必须得用你的族人来交换。我的价码并不高,两千名狩猎者,交换王包这种香料。呵呵!您意下如何呢?”
“这不可能。”索曼想也没想就直接把答案脱口而出。盯视两人的眼光也猛然闪现出一丝杀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天翔丝毫没有动怒,只是涎着脸说道:“所有的东西都能用来交换。食物、身体、生命......只要对方接受,就能换取你需要的东西,我所提供的物资您应该相当喜欢,看得出,您今天的打扮比起昨天就要清爽得多。呵呵,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您勤加沐浴的结果哦!”
天翔的话声并不大,可是看得出,却非常能令对方动心。而且,索曼的眼睛,从一开始,就丝毫也没有离开过装满香料的包裹......“两千。。。。。。这个数字实在太大。”反复思量许久后,索曼终于好像下决心似的。透过包裹自己面部的布条,以一种极其坚决的口吻说道:“两百,就这么多。”
“那不可能。”天翔也微笑着摇了摇头:“或许,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换实在令你无法接受。那么,我也准备了另外一个交易计划。你想听听吗?”
“当然。”“我的计划就是……拒绝交换。”猛然间,天花沉下脸:“既然我所开出的条件你无法接受,那么,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终止我们之间的友谊。从今往后,将不会再有一个龙族人出现在你的面前。就这样。”
说着,他拍了拍笑天的肩膀就要向外走。
“站住,你们以为能够像昨天一样幸运,再次走出这个房间吗?”索曼的忘乎所以极其冰冷。“为什么不呢?”天翔头也不加地答道:“你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虽然你自己对外声称是”探路者“,可实际上呢?你不琮只是一堆浑身散发着恶心臭味的烂肉罢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真的,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同类地份上,我才懒得帮你。我大可以等着你被人发现原来的真实面目。然后在出来充当调解者主持公道。哼哼!如果你喜欢,我完全出去告诉你的族人,现在的代理族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索的眼中的瞳孔猛然紧缩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其手边已经多了一支铮亮的P98f手枪。
“我是“探路者””,他也一样。”天翔指了指身边地笑天:“从一开始,我就告过你。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朋友。。。。。。朋友。。。。。。”索曼喃喃地在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个简单的名词。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叹道:"原来。。。。。。你们真是我地同类。。。。。。"“如果你有难处,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助你。”天翔不失时机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一支手,好言抚慰道。却不想,却被索曼猛然间抬起手枪,正值眉心。
“帮助?哼哼!我不会相信你。”
“好吧!你可以不相信我。”天翔轻笑着,小心翼翼地朝着一旁地笑天使了个眼色:“那么,对于我们之间的交换,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不用在我面前搞这种小动作。”索曼忽然从地上站起,从腰间摸出另一把手枪指向笑天。轻蔑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之间可以依靠心灵感应进行交流。不过你好像说对了一点。我也曾经是一名探路者。”
天翔闻言不禁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释然道:“你,大概搞错了,我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要与你进行公平合理的交换而已。至于别的。。。。。。。”“一千人,就这么多。同意就把东西马上运来。不同意就拉倒。我没有耐性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索曼神经质般地狂呼了一阵后。颇为古怪地给出了新的条件。
“没有问题,我们接受您地建议。”天翔微笑着,将面前地背包朝着对手方向推了推;“那么,你所答应的族人,什么时候可以交到我的手上呢?”“你的货物什么时候运来?我就什么时候把人送出。”索曼傲然地抬起头:“我说的话,一诺九鼎。”
两小时后,再次返回的天翔,连同满满五包香料一起,重新出现在索曼地面前。
“我的承诺已经兑现。现在,轮到你了。”看着搂抱着香料,激动得有些快要失控的索曼,天翔大度地将身上最后半包香料也扔了过去:“至于这点儿,就算是百送给你的礼物。”“放心,我不会食言。”索曼贪婪地从背包中抓出一把香料,用手掌捧起,反复在身上揉搓,带着一种陶醉般的口气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你要的人,很快就会在外面集合。”
他说的没错,数分钟后,一名精装的寒水人,带阗无比恭谦的表情,从房间里请出天花等到人。一直带到了房屋外面的小广场上。
这里,已经聚集了一整片黑压压的狩猎者。他们,将作为交换品,成为天花新的手下。望着眼前的人群,天翔忽然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与无奈。透过门缝间的空隙。他清楚地看见索曼正完全沉浸在香料的气息之中。无奈摇头的他,只能悄悄放出一道意识思维,缓缓进入了对方的大脑中。
“如果你还需要别的什么帮助,请相信,我们仍旧是朋友。。。。。。”一千人的队伍,繁杂,密集。尤其是以单行顺序前进时,首尾之间的长度就更加让人看了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畏惧。因为,一千,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应该承认,索曼很讲信用。用于交换的一千人当中。男女各占一半,而且,没有一个老人或孩子。“头儿,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与我们当初制订的计划根本不符啊!”不知什么时候,在队尾负责检视人群的笑天,悄悄溜到了天翔身边。
“说真的,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天翔摇头苦笑道:“说到底,都是当初我过于相信了那个王匡的话......”“哦?”笑天有些不解:“他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有些不对。而是完全错误。”说到这里,天翔脸上不由得涌上一层冷色:“本来我以为。这个可怜虫是一个被篡夺了家族权力的倒霉鬼。可是直到我走进寒水营地的那一刻起,我才发现。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笑天没有说,他在等待和天翔的下文。“你觉得,索曼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天翔并没有直接给他想要的答案。
“怎么说呢。。。。。。”笑天挠了挠脑袋:“他给我地感觉,很有魄力,很有才干。。。。。。也很可怜。总之,那种感觉,十分古怪。”
“有多古怪?”天翔追问道。“我觉得,他似乎应该是一个很绝望的人。可是。看他统管族人地模样。似乎又有相当的威严。而且,我也私下问过那些被我们交换过来地寒水人。他们对索曼的印象也并不坏,只是有些畏惧他而已。反而倒是原来的族长,他们提起便觉得无比的愤怒与憎恨。”
“问题就在这里”天花点了点头:“我能够感受到,那些寒水人对索曼明显有着一种尊敬与惧怕。作为一个族群首领,能够给族人这样的感觉完全正常。当然。我也曾安排手下从侧面询问过寒水的族人。很奇怪,王匡所说关于虐杀前任族长亲眷的一切都是事实。然而,他们却对此毫无怨言,甚至认为索曼杀得好。”“这么说,事实并不像王匡所说的一样。寒水一族其实是站在索曼的一边?”笑天有些奇怪。
“王匡肯定是在撒谎。”天翔轻轻点了点头:“不过,这并不重要。我所关心地,不过是寒水族人地最终归属问题。你想想看,如果索曼与王匡两个人其中死了一个,那么,剩下的寒水族人,会拥戴活下来的那个人做族长吗?”“你的意思是......”说到这里,笑天总算多少有点明白天乡的意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利益,我并不想管,也不想早点得很清楚。”天翔缓慢而清楚的说道:“我所需要地,不过是一个能够随时打压并从中获取利益的寒水部落而已。我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能够服众,并且能够与我们结为同盟,同时没有什么主见,能够任我摆布的寒水族长而已。如果能够做到这两点,那么,寒水一族与龙族,又有什么大大的区别呢?”“头儿......你实在......真够阴险的......”笑天憋了半天,终于叹服着,蹦出一句不知究竟是称赞还是贬斥的话。不过,就其内心而言,对于天翔的做法,其实相当认同。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强大。一个强大的族群,其实就代表着生存与发展。“王匡其实是个根本没有大脑的笨蛋。”天翔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如果他够聪明,就应该懂得力量应该抓在自己手上这个道理,我相信,占据工厂遗迹根本不是索曼的主意。很可能是他自己从什么地方得知,那里可以生产弹药之后,这才带领一批不名究里的族人而为。也是我的运气好,能够在第一次攻击中,就能俘虏这个愚蠢的家伙。哼哼,等着瞧吧!我会让他重新登上族长的宝座。当然,前提必须是剩下的寒水族人能够承认他的地位……哈哈哈哈……”笑天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个一直弄不明白的问题。
“头儿,你怎么知道,索曼极其需要香料?”“很简单。”天翔莞尔道:“你忘记了吗?王匡曾经说过,索曼的身上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恶臭。为了掩盖这种臭味儿,索曼不惜在身上包裹大量的衣服,以达到除臭的目的。因此,尽管弄到一种驱臭的物品,肯定是他长久以来的最大愿望。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渴望居然会如此强烈……当然,对于索曼和王匡,我也有几个问题一直很想不通。”
“哦?是什么?”“索曼身上的臭味,究竟是怎么样来的?还有,他给我的那种明显属于”探路者“之间的熟悉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零五节 - 谋算←
“这种问题,恐怕还是得去问他才知道吧!”笑天轻言道。
“问,是一定要问。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王匡与索曼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为什么他会称呼索曼是”陌生人“?索曼不什么要杀死原任族长全家?还有,为什么在此前的思维探测中,我丝毫没有发现王匡有说慌的迹象?是他拥有比我还强大的第六感?还是他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思维能量波动,令我无法探知?”笑天哑然,他觉得,天翔提出的问题都相当严重。尤其是最后的问题,更是令人听了不寒而栗。一个拥有超越“探路者”思维感官的普通人,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概念啊!
比之来时,返回的路程虽然很远,可是在气氛上却远比来时要欢快得多。就这样,一个多月后,天翔一行终于再次来到曾经争斗过的工厂遗迹。作为留守者,战风与其手下两个中队的族人,按照年轻族长的叮嘱据守在这里。天花板已走前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在一个月内,将原来被寒水族人设置的固定防御装置全部重新安装。使之更加合理坚固。尤其是遗迹内部几幢高达数十米的钢筋混凝土塔楼,更是直接被用作远程狙击手的最佳防御点。只要有充足的子弹,再加上地面加固的工事。就算是有上千人同时向遗迹发起攻击,也只能落得个伤亡惨重撤退的结果。尽管工厂遗迹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可天翔却无法抽调出更多的人手在此据守。三百人,已经是族群目前所能够派出地最大兵力。除此而外。再无一兵一卒能够抽调。尽管新近加入者已经整个族群的一倍以上,但是,这些人的忠诚度尚未经过必要的验证。而且,但就战斗力方面来看,他们根本就不及那些一直锻炼太级心法的龙族人强悍。这一点,从寒水营地离开之时,天翔就已经有所发现。尽管太级心法不是什么很高深的密典。可它带给族人的体能改变却是有目共睹。运转心法,调匀呼吸地族人无论是体力、耐力方面。都要比新加入的寒水人强得多。如果不是天翔一再要求族人放慢行脚步,恐怕他们在就已经赶在寒水人之前。到达了工厂遗迹。“目前,我只能给你三百人。相信我,两个月后,我派出第一批经过严格训练地增援部队。补给与供应方面你不用担心,笑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你们输送一批物资。你所要负责的,就是整个工厂地日常生产及防卫。有什么需要,我都会优先满足你。只是,别让我失望。要知道。从现在起。你手里掌握的。是整个族群必须的弹药。这其中的意义,相信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这样的叮嘱根本就是多余。其实就算天翔不说,战风也早已将工厂的防御重建开始进行。大量的陷阱与木刺桩被设立在暗处。巨弩木箭与各种石块的收集也早已展开。为了避免食物消耗巨大给后勤补给带来困难,他还带人在距离硝石矿场不远的地方,设立了一座新地虫山。至于饮用水,则通过一条荒弃已久地暗沟引入周边的河流。最终导入工厂内清洗干净的庞大蓄水池中。无后顾之忧的天翔,仅仅只在遗迹内停留了两天,便
再次率领换回的寒水族人,朝着希望基地快速进发。这一
方面固然是因为他想尽快得知王匡等人的近况,更主要地
还是那种对二号基地内电脑所产生的疑心所致。
回到基地后的天翔,所发布的第一道命令,便是以最
快的速度,设立一条从希望基地到工厂遗迹之间的新电线
因为,两地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仅靠人力传递消息
必将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从王匡手中俘虏的一千多人,已经全部住转送到光荣基地。他们将在那里接受一整套系统的洗脑与体能训练。至于通过交换得来的着一千人,将在希望基地完成相关的锻炼后,重新分派他们的具体任务。
只是,当这些人发现王匡竟然也与自己同在一个族群之中时,那种惊异与不满的表情,顿时充斥在所有人的脸上。“他的确是前任族长的儿子,可他却是偷偷跑出族群的叛徒。他利用族长之子的身份,诱骗了一批我们的族人离开。在全族大会上,他已经被新族长规列到不受欢迎的人之一。”
天翔头脑中考虑以久的问题,其中一个似乎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只是,就在他正有了一个模糊行动意向的时候,冬初的第一场雪开始下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气候也随之迅速变冷。尽管突如其来的严寒使得狩猎者们猝不及防,不过,依靠着基地内丰富的各种储备物资,透骨的寒气仍旧像去年一样,被熊熊燃烧的旺火与厚厚的毛毡,死死地挡在了基地的外面。“任何事物都具有不可预知的双面性。”这是天翔从古代书籍中获得的又一精辟见解。很幸运,提前降临的大雪,完全处于意外地帮助人们再次躲过了另外一场隐藏的危机。
大量加入的族人都需要尽快添加衣物。鉴于族群中储存的虫毛毡数量已经不多,天翔只好打起了那些从类人身上剥制好的毛皮的主意。按照他的计划,这些皮毛应该是用来制作一批不错的上好皮鞋。然而现在,解决身体的寒冷,似乎已经变得要比脚下的感觉重要得多。幸运的是,经过计算,库存的类人皮毛中,只需要一半的数量。就足够新加入者穿用。而且数量还有部分剩余。
两周后,由女人们赶工制造的新皮衣分发到了每一个人的手中。所有的狩猎者都带着一种喜不自禁的表情,将之舒服地穿戴起来。毕竟,有了这身衣服,就能度过寒冷至极的冬天。王匡是所有人当中的特例。看上去,他似乎和其他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然而,当他一个人独处地时候。异常发生了。天翔从未放松过对王匡等人的监视。哪怕就算是戒心最松懈地时候,至少也有两名以上的狩猎者。隐藏在暗处密切注视着他们地一举一动。毕竟,天翔觉得,在所有不稳定因素尚未调查清楚之前,对于任何事情,都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因此,在王匡首先出现异状后,负责监视的族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报告了天翔。
天啊!这哪里是什么异状。。。。。。根本就算一种充满无穷恨意的发泄啊!基地居住区一个无人的背光角落,隐隐传来阵阵某种物件跑旱船撕扯后发出的沉闷响声。如果借助从远处火堆上发出的部分折射光线,你甚至可以看到一个光着上身的人形背影。正在拼命用双手与脚掌拉拽着某种柔软且坚韧的东西。只至将之变成一片片零散地碎片。尽管基地内部地角落非常阴暗。可天翔仍旧能够毫不费力地,从背影的大小、声音的粗细、以及略微反光的脸庞上,分辨出所有与王匡相符合的东西。透过少许不时折射的光点,他甚至能够看清,被满脸恨意地王匡抄在手中拼力撕扯的东西,正是发到他手上的一件类人皮衣。只不过。现在的它早已失去了自己的完整与光滑。与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毛屑纷飞的破烂与凌乱不堪的碎片。然而,所有的这些,并不能引起天翔的注意,因为,从一开始,他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一个地方——王匡的脸。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无边的愤怒将所有的肌肉绞合在一直,从眉宇间硬生生地绷出数条筋线。憎恨、厌恶的情绪为刺目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没有任何理智色彩的迷雾。紧张,对,还有紧张。那种随时提防四周的小心,带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与恐惧。使得大滴的汗珠从肌肉层叠的额头慢慢渗出,只至汇集到无法承受的重量时,这才无力地从毛孔斑驳的表皮滑下,重重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肉眼无法分辨的散花。“这家伙,不是人类。”这是天翔在心中暗暗对王匡下的定义。那上瞬间,他忽然想到其肩膀处那条从脖茎一直蔓延到肋下的巨大伤疤。。。。。。没想到,这些狡猾的家伙,居然也学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掩饰自己的身体特征。既然是敌人,那就根本留他不得。心中已有计较的天
翔并不多话,只是顺手从身边的杂物架上抄起一根粗长的
钢筋。蹑手蹑脚地悄然走近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高高轮起的铁棒重重砸下,狠狠撞击在丝毫没有防备的
王匡肩膀处。顿时,在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中,大量鲜红的
液体分从其口、鼻处飞散开来。“绑紧手脚,关起来,记住,加重镣,二十四小时看守。”天翔将手中钢筋的钝头根根杵在王匡背部的伤口处。抬起右腿重重踢出其口中数颗带血的牙齿。带着冷酷且残忍的语调慢慢说道:“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这就是类人的真实模样。还有,立即发报告诉秦广,让他在所有寒水族人当中仔细检查,只要发现肩膀处有可以伤疤者,一律格杀。”王匡的被囚在希望基地的人群中带起两种情绪.一是兴奋,那种对于发现隐藏敌人的兴奋.二是不安,那种对于陌生事物所产生的不安.尤其是那些跟随而来的寒水族人,经过天翔及其他人的仔细讲解后,终于发现原来的族长之子居然与自己如此之多的不同.那种曾经被怪物所统治后恍然大悟的心理,顿时好像沸腾的开水一般,在人群中熙熙攘攘地形成一种新的纷乱.对此,天翔并不觉得意外。也并不想过多地干涉人们的思想。他还有别的,更重要地事情要做。他要弄明白,一只变异的类人。究竟是如何潜伏在人类之间,爬到了族长之子的高位?为什么在争夺权力失败后,竟然会想到加入另外一个族群进行发展?类人,空间有着什么样的企图?“我不会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绝对不要想从我这里获得任何东西。从我生下来那天起,就从未想过能够好好活下去。其实这个世界的法则很简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也知道就算我说出所有知道的东西也绝对会死。既然如此,哈哈哈!我又有什么理由吧我知道地东西全都告诉你呢?”这是王匡从昏迷中醒来后所说的话。对此,天翔不置可否。从上一个类人俘虏咬断自己舌头地时候,他就根本不再对能够从对方口中掏出情报有所希望。只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从王匡口中说出的话居然会如此坚决。
既然对方不说,那就只能依靠自己。当晚,天翔召集起基地里所有是队长以上的人,围坐在一起,有些东西,自己人下人可能无法想得全面。而综合所有人的意见,却往往能够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从首次发现工厂遗迹的陌生狩猎者,到俘虏王匡并接受其投降,再到后来的寒水营地交换。整个事件的前后过程。被天翔一一细细说起。最后,他以一种询问的口气直言道:“这其中空间有什么不对?或者说,类人,空间有什么阴谋?”
“所有的事件都有重点。如果区分来看,王匡带领其手下地人占领工厂遗迹,其目地显然是为了制造弹药。可问题是,为什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并没有发现除了他之外的其它类人?”这是刘睿的问题。“王匡被俘后,心血管病没有经过什么拷问,他就直接带人加入了我们。这是否太过顺利?如果想要毁灭我们的族群,他大可以编造别的借口逃出后,带领族人再次发起进攻。反正对于他来说,人类死得越多,对他就越有利……”这是欧琴的问题。“从一开始,王匡就要求我们帮助他当上族长。这是否意味着想要利用寒水一族地人力资源与我们开战?还有,他那种对于索曼的刻骨仇恨,应该不是伪装。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问过那些寒水人,他们都承认索曼曾经杀掉王匡家人的事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王匡的家人,寒水的原族长,是否也应该是类人?”这是夏冬的问题。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所有的人都纷纷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不过综合起来,当属这三人最为突出。就天翔看来,这也是所有问题中的关键所在。“说实话,类人我们接触的很多。但无论是哪一次,都没有获得什么太多的实质性东西。”良久,刘睿首先开了口:“尽管所有的问题我们都想知道答案。可是我觉得,这样做似乎在浪费时间。不如从中好好找出我们最想知道,也是最大疑问加以分析。这才是目前的要点。”“那么,你觉得什么问题最重要?”天翔反问。
“其实所有事件中,有一处相当大的疑点。”刘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直言道:“一支数量超过千人的部族,轻而易举地投降并加入。这本身就是一种难以想象的事。更何况,这支族群还占有一个能够生产重要物资的古代工厂,地形易守难攻。而且,对于领导者王匡被人,虽然有些盲从,却还能够听命于他……”“这没有什么不对啊?”夏东挠了挠头,不解地打断了他的说话。
“没脑筋的臭小子。”刘睿愠怒地重重敲了他的脑门,转向天翔一边,沉声道:“试想一下,如果换了是你处在那种情况,你会心甘情愿把手上控制的所有力量全部交还出去吗?更何况,王匡还是在被你安全释放后,再次带领所有手下撤出了工厂。换了你,会这么做吗?”“当然不会。”
“好!换种方式来看,如果在那个时候,你同样处在王匡的角度,那么,你会在什么条件下,作出和他相同的举动?”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在皱着眉头思考。"当你饥饿的时候,一小块仅够塞牙缝的虫肉,和一大块能够果腹的块茎,你会选择哪一个?尽管,从味道上来看,块茎的确没有虫肉好吃......"
"你的意思是...."天翔似乎觉得抓住了什么.
(大战...即将开始...无票者不得入场观看.)
→第一百零六节 - 后悔←
“不错,再好好想想。”刘睿鼓励道。
“。。。。。。你的意思是。。。。。。利益?利益
的大小?”天翔顿时恍然大悟。“没错,任何事情都由利益来决定。就好像你与寒水人之间的交换是一个道理。人类很聪明,类人也不是傻瓜,它们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弃已经到手的东西。王匡之所以会带领部分族人出走,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索曼已经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另外一方面,则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想要再人类族群中引起新的内哄。因此,他需要工厂中生产的弹药。可以想见,有了这些东西,他会掀起一场什么样的风浪。“所以,他向我投降,绝对不是因为畏惧或害怕,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与他目的完全相同的更大利益。因此,他才会不惜将手上所有的力量完全交出。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借我之手,达成他的利益。是这样吗》”天翔兴奋地说着。刘睿则在一旁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王匡所需要的利益究竟是什么?”欧琴不解地Сhā话道。“所有与我们接触过的类人,全都表现出对人类无比的憎恨与厌恶。掠夺女人,杀光男人为食,这是它们一贯的动作。我想,王匡的目的,应该也与这两方面脱不了关系。”天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的诸人,以一种不太确定的口气说道:“据守工厂是为了更多的杀人。难道说,王匡加入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杀光我们全族?”
“应该不是。”刘睿皱眉接口道:“他被俘的时候,还不知道我们的族群有多少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不会把族人交到你的手上。”“利益……大小……”欧琴在一旁喃喃自语着,忽然,她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疑惑地看了看天翔:“他地父母被索曼所杀……会不会……。”
“索曼?你是说寒水族群?”刹那间,天翔只觉得大脑中豁然开朗。思考许久的问题终于出现了一个合乎情理逻辑的答案。只是,这样的结果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错,一定是这样。”来不及多做解释,天翔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其余诸人紧张地高声道:“方欲,笑天,快,如今你们的人。命令所有能够参加战斗的人全部集合。给那些新来的寒水人发放武器。通知女人和老人准备食物,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有远途战斗准备……”
“头儿,怎么回事?”笑天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茫然问道。不单是他,所有与会者脸上,都纷纷露出不解地表情。“快,照我说的做。简单来说就一句话。王匡的目的在于消弱寒水人的力量。他可能还有其他的同伴,想想看,在当初类人进攻我们的时候,尚且有着上万的数量。对付寒水这样一个超过万人地大族,它们又会出动多少人?”
“你,你的意思是。。。。。。类。类人,想要,想要攻击,寒水一族的营地?”笑天结结巴巴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判断究竟对不对,可是从目前的所有情况来看,除了寒水一族外,恐怕再也没有其他目标值得它们下如此大的功夫.我真是个傻瓜.居然连如此简单的阴谋都没有看穿.还傻乎乎地从索曼手里骗走了一千人......别站在那里发愣,快去拿武器啊!"天翔的一连串命令在希望基地中引起了一阵慌乱。所有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与武器仓库、食物冷库间飞快奔忙。尽管也有人对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否如天翔所说感到怀疑,可他们却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惑色。毕竟,天翔是他们地族长,是具有无上威望的族长。
至少。从这个年轻人的一贯表现来看,他都值得信任,值得尊敬。“来不及了。”望着忙碌的族人,天翔忽然又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希望基地到工厂遗迹需要一个星期,从遗迹再到寒水营地又需要整整一个月。如果类人的行动足够迅速的话,他们很可能在自己刚刚离开时,就已经对寒水人发动了进攻。尽管那处营地位置险要。防御措施极其严密,而且还拥有那种神秘武器“天神地裁判”。可天翔一想到自己曾经面临过上万名类人进攻的时候,头皮就一阵发麻。单就仍然还是被类人从到了家门口。换做是索曼营地的话。。。。。。后果,天翔实在不敢想象。“快。再快点。”天翔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他很清楚在大批敌人来袭时,多增加一个人,就能对防守力量增添多大的帮助。如果自己没有听信王匡那个狗杂种的话,如果自己不是利欲熏心,硬生生地从索曼手上换走一千名寒水人,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头脑再清醒一点。。。。。。妈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族长的催促就是命令。尽管整个基地都在为此而奔忙,可出战准备不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事情,尤其是在目前大批战士被抽调至工厂讯防守的情况下,基地里能够派出的狩猎者数量实在有限。终于,无奈之下的天翔只能采取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夏冬,把小青牵出来。给它装上护甲,带上足够的食物和弹药……”
“你要先走?”笑天惊讶道。“没有时间了,小青速度很快。我先赶到战风那里,带上部分族人支援寒水营地。你在后面整备好物资就立即出发。记住,准备尽可能充分一些。毕竟,现在是冬天。”
“让我去吧!你是族长,得留在这里。”
“不要和我争》”天翔怒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驾驭小青。更何况,我自己犯下的错误,必须由我自己来承担过失。不要废话,快去准备。”从兽栏中牵出的小青如今再也不是当初那副幼生虫兽的模样。它已经成年。身高足有二十余米。相比其它虫兽,已经算是相当的强壮。这理所当然得归功于平日里充足的食物营养。
一套用坚硬钢铁打造的甲片分成大大小小的散块,分别安装在其身体的各个部位。尤其是头、胸、腹等缺少角质装甲的部位,更是披上一层柔软的鳞甲。这些东西在战斗中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更何况,这点儿微末的重量对于庞大的虫兽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太大的负担。藤蔓编织的鞍座牢牢系在小青的背部.两边紧握的把手足以调节乘骑者的平衡.尽管天翔不是第一次骑上小青,可那种居高临下地感觉,还是让他不由得生出一种傲然之感.
"记住,不要耽误时间.准备好物资后立即出发.通知秦广密切注意光荣基地周边的防御.如果我们失败了,他将是唯一的希望."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让笑天很是不解,待要再问时,天
翔已经拉起小青的头部的缰绳,在六条强劲有力虫腿的弹
跳下,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
“快,再快点。”端坐在鞍位上地天翔不停地向跨下
的小青发送着意识命令。其实这样的速度已经相当可观。
久以未能出来溜达的虫兽显得相当兴奋,它根本不用奔跑
几乎全部以短途跳跃和低空飞行前进。那种风驰电掣般的
速度,恐怕只有古代一种叫作“飞机”的东西才能媲美。天翔还是觉得太慢.他恨不得能够一下子飞到工厂遗迹.尽管他并不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究竟正确与否,但不可否认的是,寒水一族正在面临巨大地危险.那些不知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类人大军,很可能已经正在围攻索曼的营地.甚至......已经攻陷.可能是感受到天翔内心的紧张,小青也在拼命加快自己的移动速度。尽管身上地防护装甲极其沉重,再加上携带大量弹药与补给品。却丝毫未能减缓虫兽强大的机动力。不过一天功夫,天翔就已经能够看到工厂遗迹里警戒哨塔的顶尖。
小青跑得实在太快。快得连天翔自己都觉得惊讶。当然,它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天翔刚刚从鞍座上跃下后,可怜的虫兽便喘着粗气,一头歪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快。弄点热水和吃的来。肉汤,还有没有肉汤?好好弄几锅来喂它。”天翔一边高声招呼族人手忙脚乱照顾着小青,一边朝着迎面而来的战风大步奔去。
年轻族长带来地消息使得战风相当吃惊。他从未想过事态的发展居然会如此紧急。虽然,所有的一切目前还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是真的。可是,从天翔急切的眼神中,他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首领并不是胡说。“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必须帮助他们。”大口撕咬着熟肉地天翔,含糊不清地从鼻腔中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我手里目前有三百人。没有重型武器,能够携带的只有M5G43突击步枪、G180S阻击步枪、以及部分K50P机枪。手雷和麻醉罐倒是储存了不少,弹药存量也足够。只是,如果要进行大量物资运输的话,必须得分出一部分人随车队慢行。这样一来。恐怕。。。。。。”“我先带五十个人走。”天翔仰脖灌下一口温热的开水,将堵塞在喉咙里的食物一股脑地冲了下去。长长舒了一口气后,朗声道:“你跟随大队带上必要的补给马上出发。不能再等了,我们已经丧失了太多的时间。”
“五十人人?太少了!”战风摇了摇头:“就算你们抢先赶到,可是弹药和装备怎么办?个人背负物资太多,会影响行进速度。装备不够,又无法发挥正常战斗力,我怕。。。。。。”“不用担心,小青能带的东西很多。”天翔抓起一块烤熟的块茎撕开,吸呵着热气边吃边说道:“我计算过,小规模战斗的补充弹药。它完全可以负担。后面的路程,我会让它尽量跑慢点,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应该比你们要更早抵达。”
“好吧!我现在就去集合队伍。”说到这里,战风已经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既然天翔已经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支持。半小时后,五十名全副武装的狩猎者,在一名中队长
的带领下。朝着寒水族群的营地缓缓而去。至于天翔和小
青,则在饱餐一顿后,偎依着温暖的火堆进入了梦乡。他
们实在太累,再不休息的话,恐怕无法坚持后面的路程。
更何况,先行队伍的脚步并不快,就算是以小青的正常移
动速度,也能在一天后将之赶上。
两周之后。先遣队距离寒水营地只剩下一半地路程。从昨天开始,天翔就要求每一名族人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这样做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寒水人遭到的类人群攻,那么这个时候势必会有源源不断集结而来的类人。尽管天翔一直很纳闷这些类人究竟来自何方,可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不再是探究其中原因的时候。只有首先何证自己的安全,才能谈得上对别人的支援。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狩猎者们发现所经过的路线,没有发现任何类人粪便或脚印之类的东西。或许这边并不是它们的出现及主攻方向。
天翔决定,自己先走,其余的族人随后跟来.他实在无法再等下去.他有一种预感.寒水一族正在面临极大的危险之中.
两天后,天翔的思感终于探测到前方两千米处的异动.那种能量波动的感觉很熟悉--类人.大群兴奋、紧张、枉暴不已地类人.尽管不知道寒水人目前的情况究竟怎样,天翔还是从容地溜下鞍座,用虫肉混杂着块茎将小青喂饱。在周围数棵大树上留下警戒标志后,这才翻身上座。从鞍侧的枪套中摸出一挺K50P轻机枪后,这才轻轻拉起缰绳,小心地指挥跨下的虫兽。从侧面饶近肉眼尚不能看见的人群类。
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地正常路线。这样做,至少可以为后面的族人留下那么一点点安全保障。只是,在刚刚进入思感的有效探测距离时,天翔还是被自己所能“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
面朝自己的方向这片约莫有两公里长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站满了疯狂嚎叫的兽头类人。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接近,以至于脚爪之间地缝隙都几乎被完全填满。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片突然高出地面,完全有獠牙与毛皮构成的海洋。天翔相信,就算是自己随手扔出一块石头,也能准确无误地砸中某一头类人的脑袋。
它们实在太多了。
“这些王八蛋究竟从哪儿来?妈的!不是说它们必须吃掉自己的母亲才能存活吗?天!这样庞大的类人群,究竟要消耗多少女人?多少雌性类人啊?”天翔以为上次进攻光荣基地地类人大军,其数量已经够多。但和如今死死围信寒水营地的类人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如果说上万名类人看起来简直多得可怕,那么眼前这至少数万只类人,完全可以让神经脆弱的人看了发疯。
那一刻,天翔忽然觉得自己拼命带人前来支援根本就是个错误仅以自己手下那千把人的部队,对于这些多得令人作呕的变异生物来说,简直就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两万。。。。。。两万二左右。”从放开思感探测到
的人类密度,天翔在心中大概估摸出了一个不甚精确的数字
不过,这仅仅只是面朝他所在方向上的人类罢了。
至于其它自己暂时无法看到的地域,还有多少人类?他
们究竟是从哪儿来?总不至于,是忽然间从地上冒出来的吧
→第一百零七节 - 死光←
仔细盘算了一下,天翔最终将自己的目标选在了一个附近的山岗上。那里地势开阔,高度也足够自己观察类人的情况。他很清楚,虽然自己目前拥有强大的武器和充足的弹药。可一旦冲入类人群间,马上就会被蜂拥而来的怪物们撕成碎片。
观察战局,寻找合适的机会再下手。这就是天翔现在的目的。
类人似乎并不注意周围环境的异常,它们的目光和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包围圈中的寒水营地所吸引。因此,在背向疾跑数百米后,天翔带着小青一个翻身,飞快地跃上了山顶。"两千六百米。"目测的距离虽然会有误差,却也不是很大。天翔从枪袋中摸出一枚G180S,凑近瞄准镜头,小心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和一个多月前一样,寒水营地仍然保持着那种森严的防御态势。各种大型木弩与投枪排射装置均被装上了箭矢。尽管突然而来的敌人使得众多寒水人极其慌张,但是天翔看到,整个营地中并没有出现那种杂乱之感。所有人都在奔忙,都在忙着为各种攻击器械准备弾矢。数十座高高立起的塔楼上,也站满了手持枪械和弓箭的狩猎者。透过瞄准镜,他甚至可以看清某些寒水人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冷静。似乎,对于这样的强敌来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天翔在心底暗赞一声,很快将镜头转到了其它方向。尤其是那几座在寒风中仍旧转动的风力发电机,更是让他注视了久久。据说,那种一直尚未谋面的神秘武器“天神的裁判”,正是由它们为之提供能量。。。。。。
类人的攻击似乎早就已经开始。西面的地段上,密密麻麻躺满了血肉横陈的尸体。一根根仿佛竹签一般的箭矢,Сhā在丝毫不会动弹的尸体身上。好像是朝着天翔这个晚来者诉说着它们地死亡原因,以及曾经发生过的血腥。。。。。。那一刻,天翔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到自己从未见过。也未吃过的古代菜肴牙签牛肉。(此菜滋味不错,下酒最宜。)
大片的尸体从距离营地外沿近两千米处,一直蔓延到了营盘的木桩墙壁前。成四十五度角斜Сhā在外地木制拒马上,歪斜得悬挂着一具具早已失去生命迹象,颜色灰白的尸体。其间也有部分没有任何皮毛覆盖地死亡狩猎者。他们手中紧握地投枪与各种武器。都在默默地说明着曾经战斗的惨烈。他们的生命保住了营地的安全。耸立成排的尖顶木桩
墙壁后,仍旧站立着一排排紧握弓弩的寒水族人。
天翔估计了一下。这片人类尸体的数量,应该在四千
左右。
尽管如此。这一方向远在射程之外的人类,仍然还有
上万名之多。其余东、南、北三面相加,人类地总数,已
经突破了五万以上。双方都没有动作,他们似乎都在休息,在考虑,在酝酿着下一次的进攻与防守。人类在忙碌地准备着所需要的武器弹药。准备射穿一个个类人的心脏,砸烂它们的脑袋。用那种散发着腥浓恶臭的血液,为大地提供新的养分。而类人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它们在磨尖自己的利爪,洗净自己的尖牙,随时准备着用他们破开人类的身体,吸干其中的血液,嚼碎里面的骨头。。。。。。僵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其间不过偶尔有一两支凌空破出的矛枪飞刺入类人群,顺手掠走那么几条过于靠近地生命。这似乎在类人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它们几乎是带着一种无比的冷漠。丝毫无视同伴的死亡。转而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面灯火通明的人类营地中。天翔也没有休息,他在紧张地考虑自己下一步究竟该做什么。按照自己族人的脚程,距离最近的五十人中队至少也得在十天后才能抵达。战风率领的俩百人大概会比他们晚到一至俩天的时间。至于从希望基地出发的大队援军,还得在这个时间上再加上一个星期。哪怕他们行动速度再快。等到所有后续部队全员赶到,期间最快也需要十五天。
寒水部族的人,能够坚持那么久吗?天翔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尽管索曼的身份不明,对自己也抱有相当的敌意。但他最起码也还算是一个人。一个与类人有着最基本区别的人。既然是人,就可能变成朋友。更何况,就连他自己,也承认其“探路者”的身份。尽管,这样的身份,天翔的基因细胞并不完全确定。“必须为他们争取时间。”天翔和衣盘算着,仔细打量周边的地理环境。遗憾的是,并没有任何山石之类的东西可堪利用,甚至就连自己所处的小山岗上,也仅有几株可怜稀疏的树木而已。
无奈之下的天翔,只能远远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静候着支援部队的到来。
幸运的是,类人似乎也有着与他同样的想法。两天过去了,它们没有发动任何进攻。而是站在远处,用紧张而充满仇恨的双眼,死死盯着营地中的每一个人。只有那种不进发出的恐怖嚎叫,一直响彻天宇。
这样的举动使天翔觉得很奇怪。类人的大体习性他是知道的,这种半人半兽的生物绝对不会因为死亡的威胁而后缩。尤其是在这样的大规模战斗中,更不可能出现怕死逃跑者。除非,它们正在酝酿某种阴谋。或者正在等待某种即将到来的机会。。。。。。第三天的中午,没有任何预兆的,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从阴沉的天空中飘了下来。撒落在地上,很快堆起一层薄薄的白色。类人口鼻间吸呵的热气,也在骤然变冷的气温中升腾为团团腥臭的雾水。它们仍旧没有动作,只是偶尔间摇摆一下自己的脑袋。仿佛刻意放松紧张的神经一般,松活一下自己的身体。
看上去,类人大军并没有丝毫的动作。可天翔却并不这么认为。几天来一直观察着战场的他,似乎发现了其中隐藏着的那么一点点破绽。从表面上看。类人地确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它们队
伍的最前端,已经悄悄蔓延过了战场中央一丛墨绿色地灌
木。天翔记得很清楚,从自己第一天埋伏在这里的时候,
那丛灌木就距离类人尚有二十余米远。可是现在。它已经
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类人身影所覆盖。再也无法找到它的踪
影。
类人在向前移动,非常小心。非常巧妙地朝着人类营
地移动。尽管移动的速度极其缓慢,可不管怎么样。它们
确实在悄悄拉近与营地间的距离。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只最善于等待的虫兽,以轻微到无法注意地缓慢脚步,耐心地悄然逼近对手。直到临近对方时,这才猛然挥下甲锷,重重砍下对手的脑袋一般。三天。类人整整推进了一百多米。而且是在根本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进行。天翔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兽头人身的家伙,宁愿冒着被零星飞来投枪射死的危险,也丝毫不愿意躲避的原因。毕竟,损失微小的数量,换来整体军队的位置前移,而且敌人毫无知觉。这样的交换并不吃亏“谁说这些杂种没有智慧?假以时日,统治地球地生物,恐怕就会完全被这些家伙所代替。”天翔暗自咒骂着,将瞄准镜微微略朝右面偏了偏。却惊奇地发现。镜头中寒水营地朝向这面的木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高高架起了六台排射巨弩。看上去,似乎也是以滑轮组合为牵扯引拉伸弓弦的木制机械。只不过,与自己设计的巨弩相比,这些恐怖的杀人武器体积更大。弓弦更粗,弩臂上所有排放地粗大箭矢也更多。。。。。。“嘣——嘣——”数道巨大面沉闷的响声从那一方位传来,及至天翔耳边时,其音调已经降低了很多。可这并不影响弹射而出弩箭的杀伤力。数十支手臂般粗细的铁头弩箭,在紧绷弦力的作用下,骤然从营地间飞出,带着掠过空气发出的特有尖厉鸣响,径直闯进了密密麻麻的类人阵中。
血花、碎肉、骨片,分别从各个弩箭的Сhā入点飞散而开。金属箭头刺穿肌肉与骨骼的声响,在天翔听来居然是那么的美妙动听。那种仿佛裂帛般的撕扯声,连带起伤者的痛嚎,以及濒死类人发出的绝命呼救,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连同一只只兽爪撼动大地的闷响,全部散布在空中,随着呼啸而过的冰冷寒风,飘散在黑暗的天际。
类人大军的前突部分,猛然遭此袭击。纷纷朝着两侧散乱开来。那重感觉,就好像一只膨胀的气球,猛然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只能从中无力地凹陷下去······六台巨弩,一次发射的成果,正正夺走了数百头类人的生命。他们排列的实在太过拥挤。拥挤得连一点儿躲避的徒隙也没有。
遭遇突袭的类人仅仅停顿了数秒,在弩箭的威胁完全消失后,排头的几只类人仿佛发疯一般,举起自己数大的爪子包捏成拳,狠狠擂击着自己宽阔的胸膛。充满仇恨与死亡的眼睛瞪视着对面的人类营地,几乎快要充血。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变得慌乱,开始在来回掂扒起一堆堆黑土,播洒得到处都是。忽然,一头颇为强壮的鼠头类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边的折磨一般,猛地从自己的阵列中冲出,身体自然前倾,两只前爪轻轻按住地面,四肢并用朝向营地狂奔起来,口中甚至还不住地发出阵阵愉快的“呵呵”声。这样的动作很快感染了其余的类人,天翔惊讶地看到,整个西面的类人群,在鼠头类人的带领下,好像潮水一般,纷纷跟随在后。嚎叫着,向寒水一族地营地恶狠狠地扑去。它们的一定速度是那样快,仅仅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类人前锋与营地墙壁间宽敞的距离就已经缩短了整整一半还多。尽管墙头上的排弩仍在发射,杀伤了也远比此前强悍的多。却无法抵挡冲锋类人那种漫天的恨意。
杀!杀啊!
杀光这些该死的人类。
那一瞬间,天翔完全可以感受到从无数类人大脑中汇集而成的单调词句。所有的感情与理智完全被类人所抛弃。它们现在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流血、杀戮、残暴......发现其中异状地寒水人已经停止了排弩的以射。www奇Qisuu書com网他们迅速集结成群,在墙壁边的空地上仰天拉开手中的小弩。以四十五度斜角发射。顿时,一片铺天盖地的细密箭雨覆盖了墙壁边的所有空间。跑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类人猝不及防。纷纷被锋利的箭矢扎穿了手臂、身体、脖子。。。。。只能紧捂住渗血的伤口,无力地横躺在地上,凄惨地哀嚎。眼睁睁地望着第二波飞来的箭矢再次透穿自己身体地各个要害。。。。。。。
上万名类人的疯狂进攻,又岂能是数百名弓弩手所能阻挡?很快,紧跟其后的灰色潮水完全淹没了死亡的同伴,带着冲天的恨意,拼命缩短着与人类武器带来死亡的距离。从两公里外地山坡上,一直蔓延到了坚实的木制墙壁边。“挡不住了。”天翔默默地撇下瞄准镜头,他实在不忍心再去观看一遍那种被锋利爪尖破开身体的惨状。他已经看得太多,失去了距离的保护,任何近战武器都决不是类人灵活敏捷与强悍身体的对手。哪怕体格再健壮的人类强者,也无法在面对面的情况下战胜一头凶猛的类人。唯一的结果,只能是人类被活活扭断脖子,喷涌着血水,痛苦地哀号着悲惨死去。
突然,即将闭上双眼的天翔猛地觉得眼角有莫名的光线一晃。刺激着他不由得想要重新睁开眼睛看个究竟。然而,就在他迫不及待凑近瞄准镜头时,却惊异地发现,寒水营地中位于正面的一台风边发电机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竖立起了一个不是很大的管状异物体。那道刺眼地白光,正是来自于管口中央的最深处。
“哧拉——”一道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从寒水营地
的方向响起。彻底压制住了类人的疯狂嚎叫。与此同时,
一道令人窒息的耀目白光,猛然间,从粗大的管口处扩散
开来。带着一种无法阻挡的巨大力量,轰然冲进类人群中
以不可抗拒般的冲力,一直贯穿了整个正西面的类人军群
撞上了对面低矮的山丘。顿时,带起一阵极寒与高热交汇
后的爆炸。
臭,刺鼻的焦臭,肉类烤过头的呛鼻焦臭。从白光流
经的地域散发开来,弥漫了整个战场,笼罩了整个天空。天翔紧绷着脸,此时他的大脑中已经没有任何念头。他看得很清楚,从眼前横穿而过的白光,已经疯狂的进攻类人全部消灭。不,不是消灭,应该是汽化。因为,在眼前这道完全因高温而碳化的焦黑扩散面上,丝毫找不到任何死亡类人遗留下来的身体残片。甚至就连爪尖、毛发之类的小碎片也没有。上万名类人,除了位于扩散边缘较远的类人外,其余的全部在白光中消失了踪影。就好像完全被空气吞没了似的,丝毫没有留下任何应有的痕迹。热气,正缓缓从被攻击过的地域上升起。漫天飞舞的雪花,也无法抗拒这股来自地面的反对势力。只能无望地融化成丝丝水滴,继而沸腾,再次飞升上天空,重新回一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天神裁判?”天翔喃喃地自语道:“实在太可怕,太可怕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才觉得,那些死去的古人,竟然是如此的伟大。他们的科技,竟然是如此的高深。以至于制造出来武器,竟然具有如此恐怖的威力。类人的进攻,完全被遏制。至于那头冲在最前面的鼠头类人,则连同一片长约百米的木桩墙壁,一起消失了踪影。
不知为什么,天翔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自己的族人加入这场战争。
毕竟,利益,需要实力去争取。
→第一百零八节 - 冲锋←
宽阔的营地防卫面顿时填塞得水泄不通。
趴伏在山岗上的天翔等人,完全可以感觉到远方地表传来的剧烈震动。那是由数万头类人在地面飞奔扑进,脚爪连续击地面产生的共振。巨大的隆隆声从所有灰色潮水的四周,一直围拢到夹杂在丘陵与城市废墟之间的椭圆形寒水营地。仿佛在宣告着血腥厮杀的序幕已经拉开。这样的举动好象战前示威,不过,营地中的狩猎者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们仍旧有条不紊地架设好的大型巨弩,在一个个半圆形的沟槽中排上粗长的利箭,借助滑轮组的帮助,拉开紧绷的铉绳,将一支支象征死亡地箭矢以无法抵挡的速度,猛然射出.直至完全隐没在类人疯狂的进攻潮水中临近营地围墙四面空地上,整齐地排列起一个个有序的攻击方阵。手持单人弓弩的狩猎者们,一波又一波地将手中的箭矢发射。再空中形成一片片黑色的粗大弧线,与飞扬的白色雪花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后,再地心作用的吸引下,略重地前端开始下倾,随着高度的降低,箭身也越来越倾向于垂直,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无法继续保持飞行状态的弩箭。只能带这无比凌厉的杀机与不甘,从空中一头载了下来,恼怒地钻进自己下方奔涌的类人群。冲在最前面的类人几乎完全死伤殆尽。从寒水营地中发射的密集箭矢简直令它们无法躲藏。除了横下心来拼命迎上前去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别地办法可想。毕竟,自己的身体,就是后面同伴最好的掩护屏障。就这样,在前排类人付出极其惨重地伤亡后。蜂拥的后续类人也得以掠过同伴的尸体,怒嚎着,扑向狩猎者的营地。“实在是太悲壮了。”天翔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
他实在无法想象凶残的类人之间居然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他亲眼看见,一头冲在最前面的虎头类人,在左侧大腿被迎
面一支手臂粗细的弩枪刺穿后,并不是紧抱住伤口躺倒在地
无助地哀嚎。而是拼尽最后的气力,纵身猛跃出十数米后,
毫无惧意地撞上两支本应可以闪避开的弩枪。任由它们将自
己的从空中直接射下,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坠地翻滚了数
周,这才紧捂住喷涌鲜血的伤口。大口喘息着粗气,以体内
最后一点微末的力量,艰难地用完好无损的右腿,半跪着支
撑自己的身体后,猛然向四面伸展开来。。。。。。就这样,原本应该掉落在其它类人身上的箭矢,更多的钉在了它的身上。
不仅是它,几乎所有进攻的类人群中,都会有这样的一幕发生。一个个冲锋在最前面的受伤类人,硬是以这样的最简单、最血腥、最凄惨的方法,保护了身边尽可能多的同伴。在它们的濒死挣扎下,至少也有五分之一的弩箭丧失了自己应有的功能。
天翔永远也无法忘记,虎头类人临死前眼里那种疯狂的仇恨与一丝欣慰的快意。它似乎是在向阴沉昏暗的天地控诉。究竟是为什么,要共存?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寒水营地的整体防御措施相当严密。这一点天翔深有体会。他曾经仔细观察过其中的每一处微小的攻击点,并且对所有攻击器械的设置赞不绝口。他不知道索曼是否继承了古代文明中有关部门军事的部分。可是就攻击点相互之间的搭配阵列来看,至少他并不是一个只懂得蛮干的傻瓜。前后交错摆放的轻重火力,从营地边缘一直延伸到其后数百米处的巨弩,还有那两条贯穿营地,将之环绕在一起的狭长壕沟,以及内线营地中一排排为防万一而设的桩墙与拒马。无一不显示出营地领导者的智慧与能力。只是,这一次的敌人,实在太多,简直多得可怕。
营地的最外围,是一条环绕桩墙的深长壕沟。作为阻止敌人进攻的防御手段之一,沟底及四周均为被狩猎者们遍Сhā了密密麻麻的锋利木刺。在几天前的战斗中,它们也发挥了自己应尽的职责。一具具身体被洞穿的类人死尸至今还仍然僵硬地横躺在那里,把空旷的壕沟完全填塞。使之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对此,寒水族毫无办法。他们也曾试图讲壕沟内的尸体清除。遗憾的是,死尸实在太多。而且,在寒冷的天气中,流淌出来的血液完全凝固成冰块,将一具具本应分离的尸体全部胶合板结在一起.除非是用刚钎撬,用铁锤砸,才能够将之分离出那么很小的一块。。。。。。
况且,与之对持的类人,也根本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狩猎者地担忧,类人当然不会知道。它们只知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与人类营地之间的这段死亡距离。它们疯狂地在冰冷地雪地上疯狂奔突,将一片片雪花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茫茫白色,瞬间踏出一条条黑色的斑纹。东西的类人群。已经冲到距离营地墙壁只有百米不到的地方.聚集的类人也远比其它方向多得多。无论是阵势的厚度或宽度,都具有相当的威势。因此,尽管营地中近一半地防御器械全都面朝这一方向发射,却丝毫未能阻止类人的疯狂进攻势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兽头人身的异类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应该帮帮他们。”战风凑近天翔,小声地说道。却不想,被一只左右摇晃的手掌挡了回来。“还不到时候。”天翔轻声解释到。同时小心地用手指点了点远处风力发电机下的几个古怪突起。轻声道:“不要着急,索曼还没有出全力。”
“那是什么东西?”笑天在瞄准镜内看了半天。不解地问道。
“它神的裁判”。天翔慢慢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我们肯定要出手,然而不是现在。”仿佛是故意想要表演给这群隐蔽观众一般,靠近东面发电机下的炮衣很快被几名精壮地狩猎者大把掀开。一台拥有粗圆炮口的古怪武器“天神的裁判”,赫然出现在众多观望者眼前。
相比几天前,天翔已经对这种武器地威力没有太大兴趣。他只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操作者的每一个动作。发现,每一台武器的后面。都有五根粗大的木条相互连接。就好像是古代的电缆一般。将所有电机的能量,全部汇合到某一门巨炮之中。“这些木条应该是中空,其中估计应该有钢筋或铁丝相互连通。”天翔不禁对能够想出如此办法的人感到由衷的佩服。干燥的木头可以绝缘。在目前没有其它绝缘材料能够替代地情况下,使用这种简单的笨办法,实在是一种绝妙可行的主意。这个时候,东面的巨炮似乎已经完成了充能的整个过程。在一阵仿佛蜂群拥挤发出地嗡嗡声中,一团刺眼的白光,再次从粗大的炮口处出现。连带着充满死亡的可怕能量,从中猛然迸发扩散开来,将整个东面的进攻类人群几乎完全囊括。随即突然爆发,以一种无法遏制的力量。将毁灭与死亡全部倾泻而出。蒸汽,大量的蒸汽从白光掠过的地域升起。这其中既有掉落在地面雪花融化的冰水,也有类人体内血液被完全蒸腾后散发的雾气,也有潮湿地面含有的些许水分......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比及其中的血液成分。
类人的血。同样鲜红,同样会流动。同样代表生命的存在。与曾经的攻击一样,可怕的死光再一次显示了它无穷般的巨大威力。整个进攻面上被笼罩的类人无一幸存,它们的皮毛被烧焦、焚尽。它们的骨肉被烤干、烘硬,紧缩成一团团微末且无法用的肉眼看清的碎块。它们的血液也根本无法起到冷凝的作用,在无法抗拒的热力作用下,直接沸腾成为水汽。不过,与那些冲在最前直接被所化的同伴相比,它们应该是幸运的,至少它们的身体还留有那么一点点难以辩清的残骸……
上万名类人,直接死亡,瞬间消失。
第二次看到如此威力的天翔已经不再感到吃惊。相反,战风、笑天等一干初次见识“议天神裁判”的狩猎者,则只能一个个大张着嘴巴,干噎着喉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巨大的伤亡使得其它进攻的类人一怔,很快,便重新发动了进攻。看样子,它们虽然还在畏惧这种可怕的武器,可至少已经不会再像原来那样恐惧。
东面的威胁是解除了。但是其它方向呢?“索曼,你还会有什么让我更吃惊的手段没有拿出来呢
”天翔望着远处血肉横飞的战场,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
的笑意。他想知道,自己辛苦跋涉带领人手前来支援,究
竟是否还有意义。。。。。。
“命令所有人,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装备和武器。下
面,该轮到我们上场了。”
(fomo同志,不是老黑不给你精,周末了你让我去哪儿给大哥你弄精去?都说了,存量不多,一般周三左右就射光了。老黑最近又有些肾虚。。。别逼我OK?周一多发书评多砸票吧!有精,我一定给!)
可能是感受到了寒水营地中神秘武器的巨大压力,也可能是因为无法承受太多的伤亡,西面的类人群终于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缓缓开始了撤退。虽然,后退的距离并不大,仅仅只是约莫一千米左右的样子。被白光破坏的木桩墙壁已经完全被修复。上千名营地内的狩猎者,在很短的时间里,以旁人无法想象的速度,飞快地在残墙的基础上,再次竖立起一排整齐的木头尖桩。它们排列的是那样紧密,以至于连最微薄的小刀也无法Сhā进。它们的顶端又是如此的尖锐,好像要刺穿所有想要攀爬过它的生物。无论对方有多强、多壮,都必须在它的面前留下血肉和生命作为代价。天翔很奇怪,按道理说,那种“天神的裁判”应该是一种射程远大于目前类人群所在的炮射武器。以之前那一炮的威力来看,恐怕只仅仅只需要连续五至六发,就能把包围在营地外的所有类人消灭九成以上。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仅仅只发射过一次而已。天翔很难想象,如果再出现一次像刚才那样,类人蜂拥而上的情况,单凭普通武器与人力的反击,是否真能成功击退类人的进攻。
望着远处那一排在寒风中有气无力慢慢转动的巨大人皮风扇,天翔忽然想到,古代人类制造的大型武器一般多以能源驱动。就好象光荣基地中发现地那几门激光炮一样。没有足够的电能,它们就是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垃圾。
“天神地裁判”是否也出于同样的原理?巨大的威力必须要有庞大的能量做后盾。尽管寒水族人能够制造简单的风力发电机。可就能量的积蓄与输出方面,是否也达到了古人同类机械的功能?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此,天翔完全可以断定,索曼手中“天神的裁判”的确威力巨大,但因为能量方面的原因,恐怕无法进行连续射击。因此,后面的战斗,还是必须得以原始武器为主。
可能是因为弥漫在空气中那种久久未能消散的死亡气息吧!类人大军一直徘徊在距离营地约莫千米左右的地方,许久没有动静。既没有进攻的意思,也没有撤退的企图。就这么与寒水族人一直对峙。只有那种仿佛示威一般的嚎叫,仍然笼罩在这片血腥的大地上空,无法散去。等待,似乎是对于狩猎者一方有利。既然炮火地发射需要能量维持,那么只要风力发电机仍旧在工作,就能积累需起两次发射的能源。
三天过去了,类人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它们似乎是在等待。等待着某种不知名的情况发生。天翔愿意等,事实上,他甚至想让些类人一口气等上半个月。等到自己的支援部队到来。他相信营地里的寒水人也会有着与他同样的想法。他们也在等待能量的填充,以便再次发射出那种可怕的“天神之裁判”。
激斗的战场,就这样默契地出现了本不应该有地冷场。七天后,先遣小队终于赶到。当天晚上,战风率领的
补给大队也顺利抵达战场外沿的一处小型。利用各种现有
的障碍物,很快搭建起一处坚固的堡垒。这里位置距离类
人群仅有两千米左右。用做暂时休息与防守地地点最好不
过。
子弹是足够的。小青整整带了二十箱弹药与部分手雷
,战风的大队也带有大量武器弹药。尤其是两挺架在外侧
防御面的Gau449六管速射重机枪,更是让天翔对即将到来
的战斗生出无限的信心。类人,仍然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它们仅仅只是派出部分人手。将死亡的同伴尸体运回部分。用强劲有力的手臂将之撕开分食。看上去,它们并不顾忌口中食物的味道和来源。因为,那一双双充满仇恨与冷漠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正前方的寒水营地。它们甚至不想理会除了正前方之外的任何动静。似乎这世界上其它事情,根本就与它们没有任何关系。一周后。由笑天带领,从希望基地出发尾随而至的大部队也已抵达。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后,一千六百多名强壮的狩猎者,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小型堡垒。在其外沿依据地形,重新加固了现有防御。使得整体防御面上的活力攻击点,整整扩充了数十倍。
仿佛是与天翔的动作有着相关的默契一般。第二天清晨,负责警戒的哨兵就把睡眼惺忪的天翔从梦中叫醒。等到天翔与笑天、战风一干人悄悄爬上高处的小山岗时,类人大军的攻击已经开始。除了遭到毁灭性打击的西面之外,类人群在东、南、北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了进攻。与之前不同,它们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节制般蜂拥而来,将
→第一百零九节 - 诱敌←
东面进攻部队的毁灭,并没有阻止类人飞奔的脚步。相反,它们显得更加狂暴与不安。被尸体所填满的壕沟再也无法成为敌人的死亡陷阱。守卫者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又一只身材高大的类人,从其同类的尸身上掠过,挥舞着恐怖的巨爪,越过木桩的尖顶,张开满是恶心涎水的大嘴,朝着自己死命扑来。面对危险,手忙脚乱的寒水族人显得很慌张.尽管第二道防线上驻守的狩猎者荏苒在不遗余力地拼命发射各种箭石,却只能暂时将类人的后续部队进攻缓解.塔楼与各个制高点上手持枪械的狙击手也纷纷将目标转移到近处,尽可能多地杀伤已经冲进营地的类人.可是这样的作用似乎并不大.分从南`北两面跃营盘的类人至少也有一千以上.仅靠这些数量有限的老久枪支,实在难以抵挡杀红了眼的类人.
肉搏,就此开始.寒水人似乎早已料到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局面,因此,尽管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守,他们仍旧一个个聚集成群,以五,六个人一组,架起了手中的投枪,轮番向扑面而来的类人发起进攻。可是,缺少了墙壁作为掩护的整体防御,仍然处于劣势。锋利的投枪似乎对于人类根本起不了任何威胁。天翔多次都看见,数名狩猎者架起的投枪群完全等于虚设。身手敏捷的人类往往在枪尖即将刺到的时候,飞快地伸出手臂自下往上,从矛枪地前端把枪尖整个抬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顺着枪杆突进至握枪者身边。挥起巨大的利爪,根根砸向狩猎者的头部。顿时,血沫与碎肉四处横飞,小型枪阵也随之不复存在。落单逃跑的狩猎者就更惨。他们往往会被禁止紧追不舍的人类几步赶上,从后背连衣带肉一把抓起,畅快地嚎叫着,从中发力一撕两半。至于那些自持勇力想要与类人当面对决的狩猎者,更是无一能够幸存。当他们手中的投枪与刀斧命中对手时。却惊异地发现,尽管受伤极重。可类人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它们只会死死盯住对手,快步飞跃而上,用锋利的爪尖狠狠Сhā进防御者坚硬的头盖骨后,拼力拔起。将当场死亡的狩猎者尸体整个抱起凑到嘴边,把尚带着鲜红血丝的嫩滑浆液,一股脑全部倒入口中。而后意犹未尽般舔舔嘴皮,扔开头壳空空的尸体,兴奋地扑向下一个对手。这样的屠杀整整维持了近半个小时,如果不是把守第二道防线的狩猎者们用密集的飞矢拼死挡住类人的后继部队,恐怕第一道防线内的几千名寒水族人,全部都得丧身于类人的口爪之下。
最外侧的墙壁已经有多处被推倒,陷落的危机依然存在。类人实在太多,仅靠发射缓慢的巨弩,根本无法杀光其所有。无奈之下,寒水族人只能放弃第一道防线,全体退入防御面缩小了一半还多的第二道防线据守。“战风、笑天.你们各自带上一个大队(五百人),跟随在我的两翼。夏冬作为我的副手,指挥大队作战。其余的人,负责守好堡垒。注意弹药的消耗和弹匣的替补。只要互相之间配合好,管它什么类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该我们上了。”
小跑前进的狩猎者们从南面突入了战场。这一方向上的类人数量。相比之下要少一些。虽然如此,仍然尚有近万头之多。天翔没有与大队一起行动。他稳稳地安坐在青的背上,借助虫兽强劲的弹跳力量,在最短地时间里,一跃冲到了类人的队尾,拉开手中K50P的枪机。将雨点般的子弹朝着发现自己存在,正回头张望的类人倾泻开来。
两百发一条的弹链极其沉重,可对于身躯庞大地小青来说丝毫算不了什么。居高临下的天翔几乎杀红了眼。一排子弹横扫出去,往往要躺下十几头类人。再加上不时扔出的手雷,使得战果更加辉煌。几公钟时间,小青巨大前爪镰甲附近,就已经横躺下了上百具背后中枪的类人死尸。不过,这也引起了类人大队的警觉。很快,在伤亡者惨痛的嚎叫声中,上千名集结于队尾的类人,开始返身朝着巨大的虫兽恶狠狠地扑来。天翔没有恋战,而是拍了拍小青的脖颈,猛然一个转身,朝着对面飞奔而来的兽头类人横扫一排子弹,这才一提缰绳,命令小青大步跳起,跃出数百米远,稳稳地落在类人无法威胁到的距离,再次端起了枪口。
一跑,一追。不到半个小时内,数百名类人再次成为了天翔枪下的亡魂。看见同伴突遭横死,其余的类人更是愤怒得两眼充血。尽管它们明白,以对手这样的速度,自己永远都无法将其追上,可它们丝毫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仍然死死地紧跟在天翔后面。“一群只会蛮干的傻瓜。”虫背上的天翔轻蔑地瞟了远处的类人一眼,将已经有些微红发烫的机枪塞进旁边的枪架,顺手又从驮架上的铁箱中拎出另外一挺K50P,用力卡上弹链后,这才朝着雪地里奔来的一排黑点扫射而去。
“只要保持距离,保证充足的子弹与枪械供应,我就能一个人征服整整一个原始帝国。”这是一名古代西班牙殖民者的话,也是他曾经在消灭远古印加人时所发的誓言。尽管这种行为接下来为众多古人所不齿,但不管怎么样,天翔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目前自己的处境,实在是最恰当不过。上千名类人,全都成为了自己枪下的亡魂。凭借着小青强悍的机动能力,以及手中枪械地巨大威力,天翔硬是以这种饶圈子的方式,在很短的时间内消灭了大量类人,在杀死最后一名尾随而至的对手后,天翔再次提起缰绳,冲到类人群的尾端,扬手扔出了数颗手雷。他想信,用这样的方式完全能够吸引类的注意。从而达到缓解寒水营地压力的作用。
事实很快证明,他的想法没错。只不过,可能天翔的举动过分大了一些,也可能是此前的杀戮太过顺利,总之,就在他刚刚扔出手中第六颗手雷的时候,整个南部攻击面上超过一半的类人,全都在瞬间转过身,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似乎势玩过头了。如果像小青这样,完全能够被狩猎者熟练操控的虫兽再有一百头就好了。”天翔很清楚,自己就算再能打也绝对不是这四,五千名类人对手。更何况小青背负的弹药已经空了一半。类人死追不放的狠劲儿他是知道的。因此,他并没有迟疑,而是相当果断地猛然一扯缰绳,控制小青朝着战风大队所在方向奔去。
千米外,一个尚未被积雪完全掩盖的小山包上,一个用独轮小推车环绕排成的防御圈正赫然矗立在那里。从车架的各个缝隙处伸出地黑色铁管,似乎是在向所有窥视此地的异类发出无声的警告与威胁。移动中的人群无法完全发挥枪械的优势,这也正是光荣基地能够抵挡大量类人攻击地原因。因此,战风根据天翔的指令,在接近战场的边缘处,以放置补给品的木车作为掩护,在很短的时间里建立起一座小型工事。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天翔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勾引”类人自动撞上枪口。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茫茫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儿,随着黑点的临近,在它的后面出现了一整排零散的斑点,摇摇晃晃的,就好象是散落在雪地里的黑色石块一般。只是,这些跳跃的斑点很快就相互凝结成团,继而形成一条长长的带状,朝着狩猎者们刚刚搭好的工事压了过来。“第一、第三战斗大队压制射击。开火!”随着战风一声令下,排列在阵地两翼最前的各种轻火力,纷纷朝着已经进入有效射程的类人射出一排排子弹。顿时,正在逐渐变大的黑色宽带中,纷纷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带着四溅血点,趴伏在雪地中再也不会动弹的固定物体。
这仅仅只是第一阵列的攻击。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两排位置更高,人数更多的狩猎者没有出手。尤其是位于阵列中央的第二大队,更是荷枪实弹,紧张而不慌乱地密切注视着越来越接近的类人群。他们在等待,等待来自指挥官叶战风的命令。“快点,再快点儿。”外面显示出一副若无其事且相当冷静的战风,此时心里却比谁都紧张。迎面冲来的类人至少也有数千头,一旦被这些丝毫不惧死亡的家伙冲进防御圈,就算是再没脑子的傻瓜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想要战胜它们的机会只有一个,就是逼迫类人群冲锋,逼迫它们全部集中到正面火力最强大的方向进行亡命式的冲锋。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安全、便捷的手段,杀光这些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种。“扑通--”随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黑影从狩猎者们头顶飞掠而过,在阵列后方数十米处猛然响起了沉闷的重物落在雪地上的撞击声。不用回头看,他们也知道,那是自己勇敢的年轻族长。
“两侧火力加强攻击,压制它们的进攻队形。记住,只要把这些杂碎全部赶到中间,我们就能赢。”刚刚跃下虫背的天翔快步飞奔到阵前,抓起一挺K500,照准左侧的类人群就是一梭子弹。清脆的枪声与同伴的死亡似乎使得狂奔的类人相当忌掸,尤其是从两侧不断飞来的子弹,更让它们感觉到目前所在位置的不安全。就这样,从一两只类人改变自己的行进位置,分从两边加入到了中的时候起,越来越我铁人类人也纷纷加入了行列。将原本呈现“一”字横排分散地进攻队形。自主地挤压变成一个“凸”字形状。而且,随着距离的接近,对方射击的火力也变得越来越猛烈。“凸”字的两边也在迅速缩小,相应的,其前端那条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狭长通道内,也聚焦了越来越多的类人。那种拥护的密度,根本就像是一个聚焦了千万只蚂蚁的狭窄小窝。看到此景观,战风与天翔对视一笑,平端起手边地M5G43照准冲在最前面的一头类人,轻轻扣动了扳机。只见应声而倒地类人。大张巨口,喷吐着鲜血,一头歪倒在已经有些厚度的雪地中,激起一片洁白的雪花。同伴突如其来横死,使得跟随而至的类人相当意外。狂奔的它们已经无法控制惯性作用下的脚步。尽管它们很想避开尸体的阻碍,但能够这样做的,仅不过是当先几只较为机敏的类人罢了。在它们的身后,接二连三地被绊倒了数十头类人。而它们的倒下,又成为更多类人无法翻越的障碍。仿佛滚雪球一般,很快。这样的骚扰蔓延到了整个类人的进攻群。
这个时候,距离阵地最近的类人,不过仅有百米之遥。“听我的命令,所有武器一齐射击。开火!”
位于阵列前端的两挺GAU449双管机枪,终于在焦急地等待多时后,以无法遏制的畅快与疯狂,朝着对面层层叠叠的血肉之躯倾泻出自己心中的肆虐快意。飞快伸缩的枪机,仿佛一个被原始欲望压制多日,却丝毫得不到发泄般的男人,在粗鲁地抓住一个柔弱的对象后,带着狂喜的冲动,将之一把按翻在地,蹂躏、肆虐、践踏。。。。。。将憋闷多日积蓄下来的所有东西,全部倾泻在对方狭窄而柔嫩的容器中。(看书就看书,不要胡思乱想。冲动的发泄方式有很多种。。。。。。)
类人目前地处境正是这样。从虽然距离狩猎者的防御阵地仅又百米之遥,可这最后的一步却简直如同万丈深渊一般无法跨越。比雪花还要密集的子弹,狂风暴雨般地迎面袭来。带这金属的炽热与暴虐,以及弹体穿掠枪管发出的刺耳尖鸣。冷酷地将手持大镰刀的死亡之神带给了它们。冲在最前面几只幸运地从翻滚同伴尸上掠过的类人,恐怕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遭到如此凄惨的下场。由于身材高大且位置过于靠前,它们的硕大的脑袋马上变成了吸引大部分子弹的最佳目标。数秒之内,飞掠而来的枪弹几乎将这几头类人的头部打烂。牙齿、眼球、耳朵,所有微小的部分无一幸免。全部都在密集的弹雨中变成更加微小的肉末与血点。笑天甚至亲眼看见,一只刚刚从同伴尸体上跃起的豹头类人,正好撞在了倾泻而发的六管机枪弹幕前。瞬间,巨大的头颅被打得只剩下脖颈处还有一点点连接的韧带与皮筋。至于其他部分,则完全在子弹的穿透与爆炸威力下,再也无法找到踪影。
“射击,不要手软,杀光这些吃人的怪物。注意弹匣的替换,随时小心它们的异常动向。”密集的弹雨完全挡住了类人进攻的脚步."凸"字原本不断膨胀的前端,仿佛突然遭遇到坚实的墙壁一般,猛然间只能停滞不前,任由对方肆意杀戮.用无数横飞的血肉、遍布大地的死尸、还有那几乎响彻天宇的哀哭与悲嚎,来满足虐杀者残酷而冷硬的心肠.
杀!
这是所有狩猎者内心的同样欲望.也是他们必须且必要的动作.
不杀你,我就得死。
我不想死,所以你必须死。
双方都要活,然而却只能有一方能够生存。血腥的撕杀、亡命的拼斗、无畏恐怖威胁的杀戮,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最冷酷的杀代中获取。
这就是黑暗世界的唯一生存法则。想活下去,就必须杀人。杀掉所有能够威胁你存在的人。
杀光所有与你为敌,且随时想要以你血肉喂食的对手。
“杀!不要停,给我杀啊!”
天翔此时的身影根本就好像是一个来自地狱最深处的魔鬼。任意夺取着可怜类人的生命。杀意,是如今笼罩在他心上的唯一念头。南面队尾的异常,很快引起了类人大军的注意。很快,发现情况不妙的兽头生物,立刻停止了对营地的攻击[奇Qisuu.com书],返身而回,仿佛一股灰色的浪潮,在濒死同伴的哀嚎指引下,愤怒地扑向了新的对手。
→第一百一十节 - 杀场←
实在太多了。”笑天从微热的枪身上拔下打窑弹匣,换上一个新的满装弹匣狠狠按上。一拉枪栓,照准对面的类人猛射一梭子后,骂骂咧咧地叫道:“头儿,它们太多了。照这么下去,我们会把所有的类人都吸引过来。”到时候子弹恐怕就不够了。“
“不用担心。”天翔后退几步,一个猛冲,扬手将一颗手类掷进密密麻麻的类人群中后,这才朗声道:”我有办法对付它们。你杀了多少只?”“一百左右吧!”笑天头也不回的答到,手中的扳机丝毫没有松动下来的意思。
“差我太多了。”天翔摇了摇头:“我至少是你的十几倍。”
“我怎么能跟你比?”笑天愤愤道:“妈的,小青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如果我也能骑。。。。。。不会比你杀得少。”“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天翔飞快地打翻一只想要从侧面绕道的类人,接口道:“泰广那边的虫兽已经孵出,等这里的事情一完,你就过去自己带一只来养,到时候,可别再跟我叽叽歪歪。”“好。。。。。。。。没问题。。。。。。”这个时间,笑天已经顾不上再答话。大概是感受到了后方同伴已经赶来支援吧!也可能是大量战死者的血肉在刺激着它们的神经。进攻的类人也在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进攻意识。它们不再退缩,不在恐惧,而是一反常态般,嚎叫着,向人类防御卫地拼命扑来。
“这帮家伙,疯了。”天翔敏捷地举枪打碎第一类人的脑袋,恨恨地说道:“这么近的距离也敢竞猜,真是不要命。”因为。就是这个刚刚被打死的类人,居然在头部被炸飞一块后。还仍然借助惯性。向前扑行奔进了数迷,这才一头栽到在冰冷的雪地中。。。。。。
不单是它,所有的类人,都在刹那见表现出异乎寻常地狂热,伤痛与死亡已经不再腿它们形成应有的威胁。它们只想复仇,只想冲进狩猎者地阵地,只想拧断对面所以敌人地脖子,挖出包裹着温热血水的心脏,畅快淋漓地肆意大嚼一番。六管机枪已经换过两次枪管,连续不间断的射击,将冰冷的枪身磨擦得有些烫手。快速喷射子弹的枪管,更是在热力作用下隐隐发红。寒冷刺骨的狂风与雪花,似乎对于它们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死命的射击收到了应有的效果。尾随天翔而至的第一波类人,已经大半死伤殆尽。骨头碎片、肉块残渣、冷凝的血点,撒落得阵前到处都是。数千名类人用它们的生命与血肉,成就了这片堪比地狱的杀场。狩猎者们的防御阵地也好不到哪儿去。零散的微小碎物同样遍布其中。只不过,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伤亡的人们什么,如今早已落满厚厚一层冷硬地铜质弹壳。
“又是五千。见鬼,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多?”战风估算着对面狂奔突进的类人,不无遗憾地叹道:“天,这得消耗多少女人啊?”“所以它们都该死!”天翔眯起眼睛,冷酷而沉静地说道:“就算不为了我们的女人,它们也该下地狱。这种遭天杀的怪物。根本没有资格留在世上。别站在那发呆,给我杀啊!”
M5G43突击步枪、K50P轻机枪、GAU449······各种各样从图书馆军火库及光荣基地弄到的不同型号的古代枪支,以及大量拳头般大小,威力惊人的手雷,全都杂陈在防御阵地的每一个射击点上,成为从灭世大战中幸存下来人们赖以对抗变异生物威胁。使自己能够在地球上拥有一席生存之地地最有力武器。射击、投弹、再射击、再投弹。。。。。。笑天觉得自己根本就已经变成了古代一种叫做“机器人”的东西,只会机械地反复这两种重复的固定动作。他甚至感觉不到饥渴、冷热、疲劳,只是一味地执行着从年轻族长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命令。虽然这些指令中,有的听上去根本就属于杀红了眼天翔的狂热之语,可他仍旧会一语不发地认真照作。因为,现在的杨笑天,已经根本没有任何自主思考的能力。他知道,如果不按天翔的话去做,如果不尽快杀光所有进攻的类人,那么,拖延时间的唯一下场,只可能是寒水营地无法抵抗敌人的攻击而崩溃,或者是凶残无怜悯可言的类人攻破己方的防御圈,啃光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的骨头。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或能够接受的事实。
不知是他,所有圈内的龙族人,都无比清楚得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不用天翔多说,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将手中所有的子弹与手雷,统统射向敌人,扔给对手。用这些威力惊人的武器,保住自己的安全和性命。与所有人的狂热与激动相比,战风则显得比较例外。如果这个时候天翔能够回身看一眼自己最信任的同伴,一定会发现他的脸上充满了古怪的表情。既像高兴,又像紧张。既像开心,又像悲哀。。。。。。
事实上,战风这个时候的心理的确相当矛盾。严格来说,天翔每一个能够令族群壮大的主意他比谁都赞成。因此,对于朋友的话,他基本上都会举双手支持。从族群栽植块茎,到后来发展虫兽骑兵,所有天翔交代的任务,他都会丝毫不打折扣地执行。只是这一次,他实在觉得,天翔太浪费。。。。。。
子弹,成百上千箱的子弹,自己从工厂遗迹中带出的子弹,笑天率领大队从希望基地中带出的所有存货,统统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这里。年轻的族长已经说了,要把这些子弹,一颗不剩地全部打光。。。。。可惜。。。浪费。。。。。。败家子啊。。。。。。战风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小气男人。人啊只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一颗完好无损,能够发射的子弹究竟有多难。数百年前古人遗留下来地东西还能用,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能够发现一个存放完好,数量巨大的弹药库,就更是奇迹中地奇迹。好东西得省点用,特别是这种用了就没办法再制造地物品,其珍贵程度就更是不言而喻。虽说现在能够通过工厂遗迹进行补充生产,可在战风心里,那种省吃俭用的观念仍旧根深蒂固。像这样的打法,根本就是浪费啊!这一刻,战风甚至想起了自己在担任希望基地首脑时,一次外出狩猎,就因为舍不得一颗子弹,宁愿用投枪,惹火了一只食肉虫,结果被追得鸡飞狗跳差一点没命的情景。。。。。。
每一次射击,叶战风都会感觉到阵阵肉疼。每一次投掷,也会令他的内心觉得撕扯般的刀绞。“不要停下,射击。”年轻族长的怒吼仿佛警钟一般,再一次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射击,杀啊!杀光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杂种。”战风泪流满面地扫光一梭珍贵的子弹。返身又抓起两枚宝贝般的手雷,拉开撞针狠狠甩了出去……打吧!尽情地打吧!把所有子弹都打光,千万别省。呜。。。呜。。。呜。。。狗日地杨笑天,还有那个死夏冬。。。呜呜。。。还有。。。天翔,我存了那么久的弹药啊。。。呜。。。呜。。。。。。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想要节省子弹,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大雪,还是纷纷扬扬地下,可位于防御阵地附近的地面上,却丝毫找不到任何白色的痕迹,所有雪花与冰块的碎屑,全都在枪械喷吐火焰及子弹射击的磨擦热力中,化为一丝丝蒸腾上升的雾气,为死亡之神的悄然降临,拉上一层恐怖而神秘的白色幕布。整个南部攻击面上的类人,全都掉头冲向了据守山包地龙族人。突然出现的援军,使得不堪重负的寒水一族守卫者们,在最紧张、最无奈、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希望的所在。使得他们能够将所有防御器械全部转移到北面,专心对付起浩浩荡荡的类人大军。尽管他们并不清楚究竟什么人在帮助自己,可他们却知道,能够在这个时候义无反顾伸出援助之手的,绝对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惊喜,顿时从瞭望塔上的观察者身上发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寒水营地。同样,从一名年迈族人口中大声喝出,充满激|情与活力的吼声,更是另所有族人的心情澎湃沸腾。没有人命令,所有听道它的人,不由自主地张口附和起来。就这样,几个人、几十个人的怒吼越来越大,最终,蔓延道了整个族群。变成一道响彻云霄的战歌。对面狂奔而来的类人,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吓得吃了一惊.纷纷放慢自己前行的脚步.狰狞的面孔中也显露出迷茫与不解的神色.它们似乎是在探询,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些被该属于自己食物的狩猎者如此之大的力量与勇气.
可惜,对手并不想给它们这样的机会.一枚枚破空而来的弩箭,毫不留情地扎穿了它们的身体,撞碎了他们的脑袋,撕碎了它们的皮肉,钉死了它们的灵魂......友爱、帮助,这就好比是处于绝境中的人,突然发现一根从朋友手中伸出的救命稻草。虽然仅仅是一根轻微的,一拉就断的稻草,却也足以使濒临死亡的人们,焕发出无比的斗志与激|情。不用人催促,装填箭矢的族人,也会以超过平时数倍的速度,为一台台已经完成发射的巨大弩机装上新的弹药。不用谁多说,负责拉开弓弦的族人,也会拼尽全力地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将松弛的藤弦绷紧。所有的人心里都只怀着同样的一个目的:杀,杀光所有足以威胁我们的敌人。让那些至今为止尚未谋面的朋友看看,我们也不是随意让人欺负的孬种。相比南面,北面的类人显然要少一些。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支数量过万的大军。尤其是像这样集中力量进攻的时候。其数量上的优势就更加凸显出来。只不过,疯狂的类人并没有注意到,随着寒水一族退守二线阵地之后,狩猎者们所据守的地域也相应缩小了一半。更可怕的是,由于整个南面的友军已经完全被龙族的支援部队所吸引,因此,营地中几乎所有的防御设施,全部都被集中到了朝向自己的一面。这个时候,进攻龙族阵地的第一批类人,已经全部伤亡殆尽。而他们第二批尾随而来的同伴,也在那道完全由金属与火焰组成的死亡之墙边。付出了上千的代价。“还有五千人。”天翔迅速将思感以最大限度全部放开,彻底笼罩了正前方的所有地域。死亡类人的尸体已经码积得仿佛小山一般,弥漫在空气中沉重的血腥气味也刺激得人们直想打喷嚏。然而,就在数百米开外的“尸墙”后面,仍然还有数量多得可怕的类人。在朝着自己不要命地猛扑过来。
“战风,我们还有多少弹药?”天翔举手双是一枪,准确地打碎了一头类人的脑袋,头也不回地问道。“不多了,大概还有三分之一的存量。”叶战风的回答明显带着几分不甘与无奈,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
“笑天,留下一个大队继续射击。其余的人。都给我投弹。记住我交代过你地,面积要大,区域要广。”天翔几乎是用吼一般的声音,朝着身边的战友大声喝出。因为这个时候,布少族人手中的弹匣已经完全被射空。笑天没有耽误时间,只见他敏捷地从自己的射击阵位上灵活地跳起。拉起身边几名族人飞快地冲向阵后。不多时,只见数队已经放下枪械的狩猎者鱼贯从阵列的后方跑出。以迅猛的速度,向阵前飞奔。直到临近阵列最前言的时候,这才猛然站住脚步,借助巨大的惯性,将手中早已握住的一个土黄|色圆形物体奋力掷出,重重砸进狂奔的类人大队之中。一股众人熟悉的辛辣气味,顿时从中弥漫开来。阵中的狩猎者们早已扎上了用雪水浸湿的厚布条.天翔率领的族人仍旧在继续射击,只不过,比起几分钟以前狂热,他们现在的射击方式显然要冷静得多.至少,是在尽可能准确地射击.
又一队手持麻醉罐的投掷手从阵列中迈出.比之上一队,其装备明显多了一条宽厚的藤皮绳.他们从腰间摸出一个个沉甸甸的麻醉土陶罐,将之固定在皮绳弯曲处的环空中.而后用力甩动,在奔跑的惯性助力下,把绳圈中的罐体狠狠甩出.用这种亿万年前人类曾经使用过的狩猎方法,将麻醉气息的笼罩范围一直扩大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数千枚陶罐,顿时将大部分狂暴的类人群完全“关闭”在了一片狭窄的地域内。除了当先几头已经冲出其中,或是那些尚未完全进入麻醉圈的后继者之外,所有吸入气体的类人,都表现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有些吸入过量的,更是当场一头歪倒在地。大张着嘴,任由恶心的诞水流淌自己满身,丝毫没有任何知觉地昏然睡去。
这样的投掷重复了四次。陶罐的落点从防御阵地的正前方开始,形成了一条漫长厚重的气体阻拦幕。任何想要冲击阵地的类人,都必须首先传越过这片淡黄|色的烟云。除此而外,别无它法。天翔嘴角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残忍与冷酷。在射出手中k50p的最后一颗单发子弹后,他顺手丛衣服口袋中摸出一块加厚的布片,抓起一把身边的积雪。重重将之糅化并濅透后,这才反手把湿透的布片覆盖在鼻唇之上,用手很很一拉。再从腰间拔出雪亮的战刀,大步跨过身边一个个散乱的空置弹药箱,朝着对面冲破麻醉区域,摇晃着身体,踉跄着脚步,根本无法再站稳的类人疾奔而去。开杀了,兄弟们砸票,靠、别砸手
雷,看清楚,是砸票
、
→第一百一十节 - 杀场←
→第一百十一节 - 砍头←
可能使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也可能使发现这个胆大妄为,竟然想要与自己正面相搏狩猎者的不屑与狂妄。一名冲在最前面的狼头类人艰难地挪动着自己沉重的脚步,挥舞起双臂前锋利的巨爪,朝着冷眼逼视自己,飞快跃近的天翔拼命扑了过去。只是,就在它大口喘息着,尽力控制着体内的神经,想要将已经被麻痹的手臂重重击中对手要害之时。却惊骇地发现,自己那只从半空中挥下的右爪,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一段光秃秃的上臂。原本应该与之连接的前肢与利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喷涌着腥浓血液的圆形断口。“好刀!”天翔在心中暗赞一声,再次举起铮亮的钢刀,照准类人柔软的腰腹重重刺去,用力扭转,飞快地反手拔出,尚不等及刀口流淌的血珠完全滴尽,便再次将之高高举起,朝这对面另外一只耷拉着双眼,半跪在地上的鼠头类人狠狠砍下。
于中刀的狼头类人,则在发出一阵痛苦无比的哀嚎后,死死捂着自己用伤口流出的半截肠子,口中拼命喷洒出大片鲜血,一头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中,再也无法动弹。狩猎者们离开了固守的阵地.除了还有约莫数百余名奉命坚守的族众外,其余的人,都在笑天与战风的带领下,纷纷跃出自己的射击阵位,将手中滚烫的枪械斜挎.转而与年轻的族长一样,从腰间抽出锋利的战刀.朝着已经被麻醉,躺在地上丝毫没有任何知觉的类人,大肆砍杀起来.
麻醉,是天翔手中的一张王牌,也是不到最后轻易不能使用的秘密.毕竟,类人有智慧.也很聪明.谁说不准这样的方法今后是否还会同样有效."砍下它们的脑袋。注意。一定要砍死,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活口。"从年轻族长口中发出命令很快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样做的理由不仅仅只是出于对类人的憎恶及愤怒。也不是因为想要嗜血地残忍或报复的血腥。而是有着必须也必要的绝对理由。
一个类人的繁衍。需要一名女人以生命为代价。让它们活着。势必就会有更多的女人遭殃。更何况,那些被麻醉且幸运活下来的类人,难保不会向它们的同类泄露更多关于狩猎者武器的秘密。因此,它们必须死。哪怕就算是刚刚出生的类人婴儿,或者是正在怀孕地雌性类人,全都该死。
丝毫没有任何悬念地杀戮,就这样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与快活呼号寒风的掩盖下进行。累,实在是太累了。笑天从未想到过,砍下这些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类人头。居然会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情。手中的战刀很锋利。钢质也非常优秀。然而在类人坚硬的劲骨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脆弱与无奈。他记得,从开始到现在,自己已经整整砍下了十六个狰狞的兽头。随着手臂机械的重复挥舞,体内的力量消耗也越来越大,握刀的双手也越来越酸涨。尤其是刀身。那把自己曾经无比喜爱且仿佛羽毛般轻巧的刀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却变得越来越沉重,重得令自己简直无法再举起。重得仿佛一个无比肥胖的丑陋女人,正用她那堆积成一圈圈环状的脂肪,死死压住自己。逼迫着做那件曾经喜欢,现在却无比厌恶的肉欲之事一样。。。。。。不只是他,其余的族人,几乎都有着相同的感觉。为了顺利砍下一个类人的脑袋,他们甚至要连续挥刀数次,才能获得一个古代篮球般大小的狰狞头颅。
“运起太极心法,调整呼吸,让出刀的频率与你体内的气息运转次数一致。”年轻族长的话,再次适时地从杀戮队伍的最前端响起。他的身上,早已被喷洒而出的类人血溅得到处都是。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从血池地狱中走出的死亡杀神。“继续杀,不要停。”很快,再次砍下一头类人脑袋的天翔再次发话。这样做并非杞人忧天。冰冷的雪水对于麻醉后的类人有良好的缓解作用,再加上不时从人群间呼啸而过的狂风,更将弥漫在空气中的麻醉气体完全吹散。不仅快抓紧时间的话,这些暂时没有还手之力的家伙,很容易再次醒来。笑天甚至已经看到,一头吸入气体较少的类人,尽管手脚尚在麻痹,却已经开始睁开双眼,用充满仇恨与不甘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扑通——”刚刚运转起心法的他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然将手中的钢刀狠狠挥下,重重砍在类人的脖颈之间。只听一声清脆的裂响,断口处赫然露出一片红白之色的兽头,从类人的身体上分离出来。骨碌碌地滚落到了一边……
尽管睁开的双眼至今没有闭上。不过,它的主人已经无法再对任何人形成威胁,没有人会害怕一个死人,更不会有人害怕一个被自己亲自砍下脑袋的类人。漫天的杀意,从仿如修罗场一般的尸堆中缓缓升起。
蓄满力气的狩猎者们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每一刀落
下,都会带起一片喷溅的血雨。每一次砍杀,都能带走一
条兽头异类的生命。除了年轻的族长,恐怕谁也没有想到
这场种族之间的对立之战,竟然会以如此血腥暴力的方式
收场。类人会恐怖,这是天翔早已知道的事情。只不过,现在的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很多处于麻痹状态却头脑清醒的类人,无一不表露出面对这群浑身鲜红死亡杀神的恐怖与畏惧。它们在发抖,在紧张,在恐惧。
谁都怕死,尤其是像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同伴被活活砍下脑袋,最终,那把滴血的钢刀仍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对死亡的无比拒绝与对生存的无比渴望,那怕就算是大脑神经再结实的生物。也会为之崩溃。屠杀。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战风计算过,如果把所有砍下来的累人头颅聚集在一起的话。至少也能堆积出一座庞大的小山。只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这么做。
冲在最前面的天翔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已经杀穿了整片麻醉区。从翻卷的刀锋和浸透其衣服的鲜血可以看出,死在他手上的类人,并不比其他族人少。只是,体内运转的心法似乎为他提供了无穷的动力。刺激着他再一次返身转回,再次加入到血腥的杀戮之中。除了这片横躺在地面被麻痹的类人,整个南向攻击面。已经看不到一只能够活动的类人。龙族人有力的支援。使得寒水一族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余下地进攻者。剩下地,就是仍旧在激战中的北面。
“呼--爽!真他妈的爽!”大口撕呵着寒气的笑天最后一次挥刀后,便一ρi股坐在天翔身边的一具无头类人尸体上,喘着粗气,兴奋地大声叫嚷。这样的杀戮,快活、淋漓。再加上心法提供源源不断地体力,简直让人畅快至极。“战风,通知后面的人,带上所有弹药,马上进入寒水营地。差不多是该把这事结束了。老站在这粘糊的烂肉堆里,确实不舒服。”
很快,在天翔的命令下,集结成队的狩猎者们,带着残酷屠杀后的激动与兴奋,收拾起已经不多的弹药与武器,奔跑着,径直冲向尚在苦战中的寒水营地。不用多说,南面的营地守护者在狩猎者们临近时,就已经打开了营地大门。他们已经认出当先的天翔,正是曾经给予自己美味肉食的年轻人。还有那些曾经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族人,更加使他们觉得一阵不言而喻的亲切感。
“狙击手上塔楼,协助攻击。”
“夏冬,把那两挺Gau449架到防御墙上去。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其余的人,尽量点射,注意节约子弹。”
一系列的命令在有条不紊地执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翔终于看到,在一架巨大的木弩后面,浑身包裹着厚实布条的寒水族长索曼,正从深邃的视线缝隙中死死盯着自己,丝毫也不想移开。
“笑,他在冲我笑。”蔓延开的思感,很容易就捕捉到了近在咫尺对方的所有情绪。尽管无法看到索曼那张隐藏在破烂布条下面的脸。天翔还是能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流露出的那一丝亲切与友好。尽管这样的感受转瞬即逝,可它确实存在。
因为,这个时候,从北面扑上来的类人,已经再一次冲破了漫天的箭雨的阻挡,成功地逼近了良人多高的木墙。
“砰--砰砰--”几声G18OS熟悉的枪响从周围数座高塔上发出,相应地,冲在最前面几头最疯狂的类人也应声倒下。碎裂的脑袋飞溅的血肉,仿佛是在警告其余跃跃欲试的类人,这就是它们最好的下场。从另外三面调集过来的防御器械,都已全部顺序排放在营地内的空地上。看这这片密密麻麻如同树木般密集的巨大木箭,天翔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豪迈的傲气。除了最有智慧的人,还有什么生物能够制造出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
“发射……”随着一个壮实的寒水人大声吼出的命令,从距离墙壁最前端的弩机开始,上面架巨弩顺序开始了射击。一排排锋利的弩枪在弓弦的强大推力下,平射而出,迎面撞上蜂拥而来的类人群,将一片片恐怖的兽头人生生射穿,活活打死。“装填,快!别磨磨蹭蹭的。”索曼抱着一捆备用箭矢,飞快地冲到一架射空的弩机前,用尽可能大声的沙哑杂音,招呼着旁边的族人为弩机装满下一次发生发射的弹药。尽管他能够发出的声音很低,却也在拼尽全力的呼喊。那种仿佛是挣扎一般地声音,在天翔听来,却是无比地伤痛与心酸。
他看见,高声呼叫过后的索曼。正俯着腰,痛苦地咳嗽。那样地呼喊,显然并不适合他沙哑地嗓子。“他也是人。不管曾经做过什么。单就能够共同抵御类人这一点来说,就足够做我的朋友。更何况,他还是一名探路者。”
无暇多想,天翔快步赶上前,一把夺过索曼抱着地木箭,将自己手中的P50K硬塞了过去,大声问道:“会用吗?”
“会……会一点……”看得出,索曼相当吃惊。“别愣着,快点射击。子弹省点儿用。不多了。”叮嘱完这重要的一句,天翔转身朝着略微有些惊异的寒水族人大声吼道:“别发愣,赶快装填。想死的话,自己给我滚一边去。都给我动作快点儿。”
催促,不仅仅是在这里,所有射空的弩机前,都有忙碌且慌乱的人影。因为,就在装弹地空档,稍微有些退缩地类人,又再一次狠命冲了上来。尽管它们的数量已经不多,仅仅只剩下数千头而已。古代人类制造的枪械,再一次在最危机的关头,发挥了它们可怕的威力。
不用各自的小队长开口的排放在木排木桩墙壁上地各式枪支纷纷在同一时间,喷吐出炽热的烈焰。净疯狂推进的类人打得晕头转向。它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即将冲破狩猎者的防护墙时,居然会遭到如此可怕的反击。一时间,上千头类人纷纷倒下,带着无限的不甘与最无奈的愤怒,任生命从的伤口处一点一滴地缓缓流逝。“注意它们的反扑。”天翔将手中最后一根弩箭重重塞进机架,高声招呼着自己的族人。事实上,他已经无需这样做。这次进攻已经消耗光了类人的最后一点力量。那种恐怖的数量优势也已经不复存在。激烈的攻防战大局已定。剩下的,仅不过是狩猎者的单方面屠杀罢了。不过,任何人都没有想要放过兽头异类的意思。一架架重新装填好的弩机,再次将死亡之神的问候倾注到了稀疏的对手身上。随着数声凄凉无比的哀嚎,剩余的类人纷纷扬转身朝着树木的深处落荒而逃。它们已经没有勇气或实力再与人类对抗。至于那些已经死亡的同伴,只能任由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向阴沉的天幕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悲惨。
“赢了!我们赢了!”不知是谁先叫出了声,这样一句简单的欢呼顿时弥漫了整个营地.所有的人都疯狂地跳跃着,呼喊着,以最简单的方式,向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表达着自己内心那种无限的喜悦与欢乐.
喜悦,往往伴随着哭泣和悲伤.活着的,当然会觉得挺庆幸.而那些死去的,则只能化做一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名字或代号,被自己的亲人及朋友永远深埋在记忆中.“谢谢你的枪。”随着一道熟悉的沙哑嗓音,一支尚在微微发烫的P5OK递到了天翔面前。
“留着它吧!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天翔笑了笑,他知道,这个时候,简单的话语远比复杂的说明更能让人接受。
“尽管你很狡猾,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帮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忙。”看不见脸的索曼叹道:“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说吧!你需要什么?”“我所需要的,你应该知道。”天翔友了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好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哼哼!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索曼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且阴冷:“说吧!你需要什么。人口?食物?还是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毕竟,这是我欠你的。”
索曼的口气,明显有一种无力的落寞。“如果你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态度,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天翔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向不远处的战风高声道:“集合队伍,准备离开这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索曼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很简单,刚才你所说的,我什么都不缺。况且,我所需要的,你恐怕也根本给不了。”天翔一扫之前的热情,冰冷地说道。(杀得很兴奋,老黑也来了劲,兴冲冲地跑到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拎回家来砍砍砍。爽啊!砸票,砍肉!)
→第一百十二节 - 溃烂←
“你。。。。。。。你究竟想要什么?”索曼有些迟疑。
“很简单,友谊。”
“友谊?”
“对,就是友谊。你能给吗?恐怕就算是有,你也无法拿出来与我分享吗?”情摇头叹息着,转身作势便要离开。只不过,在其大脑思维的最深处,却明显有着一丝阴谋得逞后的偷笑和愉快。索曼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转身离去的天翔。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战风集结部队的速度黑快。经过简单训练的新加入族人虽然无法做到与原有龙族人一样的迅速。但就听从号令并整队的速度来看,已经非常迅速。只是,在他们听到年轻的组长命令离开寒水营地时,那种失望与不解的情绪,顿时替代了喜悦,涌现在每一个人的眼中。“这里是寒水一族的营地,不是我们的家。”简单的解释,所有的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也是狩猎者之间的规矩。只是,他们并没有想到,自已曾经的族长,竟然如此的绝情。。。。。。
整队、列数、检查装备、转身。。。。。。就在支援部队的最前锋即将踏出寒水营门之时,天翔却无比清楚地听到从身后传来的一声劝阻。
“请留下来。至少,吃过晚饭再走。”索曼可能是一个既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因为,在道出这声令所有寒水人惊愕的话后,他便默默地钻进自己阴暗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只是,天翔、战风和笑天,都在刹那间感受到两种从索曼身上发出的形同气息。其间,还包含有两种据说是人类最为复杂的感情。感动。
悲伤。
残存的营地上,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战死者的尸体需要收敛,狰狞地类人死尸需要抛弃,被毁坏的桩墙需要修复。时刻保持警惕的防御器械需要重新安置。。。。。。尽管忙碌一向代表着辛苦与劳累。但是所有人的脸上,此刻都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与欢乐。所有的龙族人都被当作了贵宾。他们被安置在每一个火堆前最好的位置。最新鲜最美味的食物必须首先由他们品尝,最美貌最年轻的姑娘也都会陪坐在他们的身边。朴实的寒水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想挽救自己姓名的施恩者,表达着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天翔三人。此刻也围坐在族长房间内的火堆前。当然,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浑身包裹在破烂布条中,隐隐散发出一股恶臭的索曼.我不善于说话,可是,对于贵族的大力相帮,我仍然表示最大地谢意与感激."索曼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令人不舒服.其冰冷的口吻,丝毫让人感觉不出一丝与这番话应有地东西.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朋友.都是人类,理所应当相互帮助."
"哼哼!说的好听."索曼冷笑道理:"如果不是看在那些族人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挽留你们.过了这么久,你们恐怕也想好要说的话了.说吧!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天翔摇了摇头:“只需要你的友谊。”
“去你妈的友谊,别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瞬间。索曼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那种见鬼的东西趁早给我拿远点儿。我根本不相信你们的话,哈哈哈!友谊,那不过是用来骗取信任最好的借口。还是用来掠夺朋友所有东西的最好证据。哈哈哈!你们,你们居然也相信这个。。。哈哈哈。。。你们,你们这帮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天翔按住想要发作的笑天,处变不惊地问道。“你,你用一点儿微不足道的香料,从我这里。。。。整整骗走上千人。。。你。。。。你敢说。这不是欺骗?”索曼的话,在情绪的影响下,变得有些语不成句。
“那怎么能叫欺骗呢?”天翔笑道:“交换是你自己选择地结果,我不过是提出一个建议。别忘了,没有人硬逼你交换,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你自己所答应。”“我自己的选择?哈哈哈!也对,的确是我自己的选择。”索曼仰天狂笑道:“朋友?见鬼去吧!所有的人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你说得对,我是一个没脑子的大傻瓜,居然会相信你们的话……哈哈哈……”
“请相信我的诚意。:天翔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诚意?放屁!”索曼几乎是愤怒地吼出这两个词。只见他疯狂地一把扯下左臂上缠绕的布条,睁大充血的双眼,悲愤地吼道:“看看,这就是所谓朋友在我身上留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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