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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十三人的死亡游戏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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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不是说过,这老宅通道很多吗?在水下一米的地方有个通道,我脚后跟踩在通道口,这样我在水里就有受力的地方,力气也比思思好使,就算思思个头比我大,身体比我壮,那又怎样,我就这么轻易的把他淹死了,然后咬破他的手指,写下‘老恶’两个字。不过你来的如此之快是我没预料到的。”

“也就是说,我来的时候你还在井里?”

“没错,就躲在思思尸体下面,我是趁你愣神的时候潜下水从通道离开的,其实我当时挺怕的,如果你一到就跳下井,那我可就被你逮到罗。嘿嘿嘿嘿。”假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青青呢,你不可能这么快杀青青,时间不够啊!”

“怎么不够,太够了。后院的井是通到老宅左偏院的井,两个相差没多少米,老宅每个宅院都有井,都是相连的,就是为了躲避战乱逃命用的,而青青正好住在那个院子里,我也料到青青肯定会被送回房间,所以我早早就准备好绳子趴在她房间的房梁上。青青一回来就呆呆的坐在桌子边,因为我早已将思思和她的合影放在桌子上,她一进门就可以看见,她一定会走到桌子边看照片,这是人之常情,我就是在她对着照片发呆的时候,将绳子套在她脖子上,她根本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我一套上就从房梁上跳下,在她体重的作用下,我肯定不会摔成重伤,然后把绳子系好,可就在我想离开的时候,你又来了,我吓的,赶紧滚到床底。”

“什么?那时你又在?”

“是啊,我第一次杀人,看来的确还不是很利落啊。然后我听见他们怀疑你是凶手,我就想笑,但忍住了,等你们走后,我便大摇大摆走出青青的房间,哈哈哈哈。太爽啦。”假日伸了伸懒腰,沉静在胜利的喜悦中……

“其实杀夜未央是意外。”假日皱了皱眉头,“那天杀完两个人真的很累,本来打算休息一天的,可是,就这么巧,我正好看见炎狐和夜未央在争执,炎狐说怀疑摄魂镜一直在我身上,因为线索里并没提摄魂镜的大小,说不定跟护心镜一般大,所以他要挖我的坟,而夜未央不同意,认为这地方挺邪门,还是别折腾死人的好,但炎狐执意要挖,还让夜未央先去后山等他,他去拿工具。”

“于是你就跟着夜未央?”

“是啊,因为我忽然想到那也是导师所说的地点,而现在夜未央正好落单,岂不是个好机会。”假日越说越兴奋,跳上了椅子,“我就这么,悄悄站在夜未央的背后,啪,一石头,他就晕了,哈哈哈,原来人真的很脆弱。”

“可是要埋掉他不是很花时间吗?你怎么够?”

“所以我没埋呀。”假日一下子又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炎狐来的时候,我躲了起来,我就这么抱着夜未央躲在他看不到的土堆下面,后山这种土堆到处都是。炎狐就在那里喊啊喊,以为夜未央没在,就跑下山,那时,我便出来,有足够的时间来把夜未央埋掉,因为炎狐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找到后山了,最有趣的是,他连铁锹都为我准备好了,那后山本来就有我埋猫的坑,所以挖起来挺轻松的。我就这么一楸,一楸的挖着,然后再埋起来,嘿嘿,再Сhā上个牌,这样就完美啦,哈哈哈哈。”

“接着你下山通知我们?”

“恩,还要过一会,确保夜未央已经死了,不然你们岂不是把他救活了啊。”

“假日,你真聪明啊~~”

“那当然,既然杀的这么顺利,所以我决定趁胜追击,把毛毛也解决掉,可是,却被你们……”假日用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我失败啊,我真失败!本来我的计划是很完美的却被你们破坏掉了,哦,不,除了你莲姐,我知道你是被他们利用的。”

“……是啊……”

“嘿嘿,不过,我也想利用你的。一开始青青认为你杀了思思那是我故意安排的,是我告诉她你对她有意思,如果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请她原谅,但,莲姐,我并不想真的架祸你,只是想把游戏变得更为有趣和混乱,让那帮自以为聪明的警察摸不着头脑。”

“那你原来的计划是什么?说来听听,可别让我失望哦。”

“好!其实我本来是想催眠你的,那迷幻剂的份量正好可以让你处于半昏迷状态,那时如果你靠在一遍休息,谁都不会注意到你,然后我就对你催眠,给你植入喜欢毛毛的记忆,并命令你将毛毛逼到我的指定地点,然后,我就去开机关,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我这个老太婆的。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还是醒着,所以我想,可能药量不够。”

“所以你就拿来了西瓜?”

“是啊,好吃吧!”假日的脸上又出现了他那招牌笑容。

“可是西瓜大家都要吃的,你怎么下药?”

“所以我让你切西瓜呀,一般切西瓜的人会按照人数合理切开,即使不是也会等别人拿走自己那份后才吃,到时我就会把下了药的那块递给你,如果只剩一块那就更方便了。可是,却出现了当时的变故。被抓后,我自然不甘心,我一定要杀了毛毛,我不是一个做事情有头无尾的人,于是,我开始说每个人房间都有地道,当时你们已经知道我是凶手,对我心中肯定存有忌惮,所以你们也必定会后退,和我保持最为安全的距离,最后,我全力逼退毛毛,毛毛也终于站在我期望的地方,我真的以为我成功了,可是,却出现森林这个混蛋,把我的作品全毁了,就这么破坏了我所有的苦心啊……”假日懊恼起来,双手拍打着桌子,发出“碰碰”的响声。

“但你也在指定的地方杀了人,不好吗?”

“莲姐!这当然不好,没有按照我的顺序啊,一副­精­美的艺术品是不允许任何差错的,这样就变得不完美,甚至是最糟糕的作品,所以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一定会再来的,就算我死了也会把这个游戏进行到底!”假日的眼睛里暴满了血丝。

对于假日来说,杀人就是他的作品,他­精­心创作的作品却被森林破坏也难怪他会如此。

看着蹲在角落里总结自己失误的假日,我忽然内疚起来,感觉是在背叛他,因为我知道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站在门外的积木,录制在了他的摄像机里,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怎能交出有效的证据,为死者报仇呢

我像小偷似的逃出了假日的屋子,躲过积木与毛毛的眼神回到房间,蒙头大哭起来……

就在大家熟睡正酣的时候,忽然 “轰隆”一声巨响,振的我大脑发涨,又怎么了?我迅速穿好衣服走出门外,只见假日的房间里有一个黑影。

“谁?”我壮着胆子慢慢靠近,那是一个佝偻的背影,一身黑­色­的绸缎衣若隐若现,头上似乎还盘着发髻,不会又是老婆婆吧,想到这里,我心里直发毛,难道又是假日,我心里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那黑影慢慢转过身来,一双荧荧发光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我顿时大叫:“鬼啊——”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到关假日的监狱,只见积木依旧把守在假日屋子的门口,但眼睛却望着远方。

积木还来不及问我怎么回事,我便冲到假日门口,从门缝里观望,屋里的蜡烛依旧亮着,假日躺在床上脸朝外睡的正香。

“积木,假日有没有出去过?”我急切地问道。

“出去?没有。对了,刚才我听见一声巨响,是不是就是从你那边传来的?”积木满脸狐疑,努力地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没错呀,所以我想问你假日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我是指,例如密道开关的声音啊,或者穿墙……”该死,我居然语无伦次起来。

“啊莲,你镇定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

如果不是假日,那难道是,我忽然害怕起来,害怕地大哭起来:“我看到鬼了,555555555。”

“鬼?你慢慢说,这世界不会有鬼,除非有人搞鬼!”积木坚定的眼神给了我些须勇气。于是,我把刚才我看到的情形跟积木说了一遍。

“我去看看,你……还是呆在这里吧,我看你也吓的不清。”积木看着我惊魂未定的神情,决定独自冒险。

“不行,太危险了,你还是叫上其他人一起吧,比如野草,炎狐和KEN,三个男人总有照应。”

“也好。”于是积木消失在夜幕中,而我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朦胧间,远处来了个身影,一个黑­色­的,佝偻的身影,她每走近一步,我的心跳便加快一分,渐渐的,我终于看清,没错,正是我刚才看见的那个老太婆,我感觉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血液冻结在了浑身的血管中,我想叫,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跑,身体却不听使唤。那老太婆走到我的面前,­阴­险的笑着,露出和假日一样的­阴­森的白牙,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毛毛在照顾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慢慢坐了起来。

“假日死了”毛毛说道,那种平淡的表情似乎已经是­精­神彻底崩溃后才有的表情。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

“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晕了,结果进屋一看,假日就死在他睡的床上,头也不见了,身体还温温的,似乎就在我们来之前死的,而整个现场没有一点搏斗过的痕迹,连血也没有一滴,保持的非常­干­净,门也依旧锁着,没有人动过,也没发现密道,你知道吗?那一刻,大家几乎就相信你是对的,这除了鬼,没人能做出如此诡异的谋杀!”毛毛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鬼?人,我们是看的见摸的着,可鬼呢,如果真是鬼要杀我们呢,我不敢再想下去,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不是灵异学家吗?:“对了!”我激动地说道:“野草,野草一定有办法的。”我本以为毛毛会和我一样激动,可她却更加忧虑起来,淡淡的说道:

“野草失踪了……”

“那尸体不是假日的!”身边忽然响起了KEN的声音,“是师傅的!”KEN哽咽着,痛苦的表情看的出,他不想承认野草死亡的事实。

“什么!”众人都愕然了,“燕子,这是真的吗?”

燕子痛苦的点了点头,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缓缓说道:“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具无头尸,我就知道是野草,可是我还是希望这不是真的。”燕子深深吸了口气,“昨晚你们入睡后,野草来到我的房间对我说,他似乎感觉到了摄魂镜的力量,所以他想去找找,我劝他天亮再找,可是他不听,说现在凶手找到了,而且如果有鬼他也能解决,更何况天亮后镜子的力量太弱,很难找到,因此晚上是最好的时机,还说叫我好好休息,等他好消息。结果,结果!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当时能阻止他或和他一起找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啊——!肯定是炎虎,一定是他杀了野草,为了镜子,就是他手中的那块镜子!”燕子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向炎狐冲去,夺去了炎狐手中的铜板,而那块铜板的另一面正好对着炎狐,可炎狐突然狂乱起来,双手向燕子的脖子掐来,大喊着:“还我镜子!还我镜子!”

可是燕子,此刻却木然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嘟囔:“不可能,不可能没用啊。”

就在炎狐的双手即将碰到燕子的脖子时,KEN不知何时站在了燕子和炎狐之间,狠很地一拳打在炎狐的左脸上,炎狐应声到地,用流满鲜血的嘴不停的说着:“还我镜子,还我镜子……”

“师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师傅已经不在了,你可别再出事啊!”KEN原本坚毅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泪水。

“不可能啊?”燕子轻声说道,“我明明用镜子照着炎狐,可炎狐为什么还活着呢?”

“镜子?我看看。”KEN望向了镜子。

“不——!”燕子想阻止KEN,可是已经来不及了,KEN望这镜子,眼神中充满了悲哀:“我想镜子已经没用了。”KEN将镜子慢慢转向燕子,燕子的眼睛渐渐瞪大了。

原来,我们所看见的那块铜板真的是一面镜子,我们看到的只是铜镜的背面,而当我们看到铜镜的正面时,我们惊讶了,镜面上布满了裂痕,在每道裂痕中都存留着褐­色­的血渍,仿佛是铜镜流出来的鲜血。

燕子呆呆的坐了下来,眼神渐渐暗淡下去,突然,炎狐窜了过来,将镜子紧紧抱在怀中,夺路而逃,口中喊着:“镜子是我的!镜子是我的!”

与此同时,积木飞快地拦住了想逃跑的炎狐,又是狠狠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炎狐的腹部,炎狐再次倒在了地上,KEN跑过来使劲楸起炎狐的衣领,就往外拖去。

“你要带他去哪儿?”积木拦住情绪激动的KEN,怕他做出傻事。

“我要带他去给师傅磕头!”KEN的眼中含着泪水。

积木点了点,和KEN 一起托着炎狐向大厅走去,而我和毛毛则是搀扶着燕子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忽然我发现床边有本破旧的本子,应该是从炎狐身上落下的,于是我慌忙捡起,带在了身边……

KEN把炎狐重重的摔在野草尸体的面前,拽起他的头,好让他把野草的尸体看个仔细。

“啊——啊——”炎狐在地上狂叫着,翻滚着,终于,炎狐挣脱了KEN 的手,一下子躲到了供桌底下,不停的抖着,使供桌上的东西也随他一起抖了起来。

KEN显然还不罢休,要把炎狐从供桌底下拖出来,却积木拦腰抱住。

“积木——你想­干­吗——”KEN怒吼着。

“冷静点——”积木也大吼起来,“难道不想找到你师傅的头吗?”

KEN忽然冷静下来,蹲在地上用双手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

燕子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喊着:“拜托你们了,一定要找到他的头,求你们了——”燕子说着说着眼泪又滑落下来,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却又红又肿,让人怎能不伤心呢?

可是,偌大的宅子,又从何查起呢,现在既然知道尸体是野草的,那么说明假日还没死,而以我们这些天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杀人,只是现在杀人顺序已经混乱,我们无法推测出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那么大家分开行动是相当危险的,可是不分开找,那又得多久才会找到呢,大家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忽然,我想起了刚才的本子,我慌忙拿了出来:“这是炎狐掉的,可能对案情有帮助呢?”

积木接过本子,大家围了上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本子的纸张已经泛黄而且残破,但保护的相当完整,因为本子的每一页都被炎狐用文物专用的保护膜封了起来,本子里面的字是用毛笔书写的竖排字,字体非常清秀,应该是一个女人所写的,而且大部分不是现在的简体字。

积木大致地翻了一下,抬起头,对我们说道:

“这,应该是一本日记……”

没错,这的确是一本日记,一段又一段独立的文字,每段文字前都标明写下这段文字的日期和天气,这不是日记是什么?

而且是一个叫紫紫的女人所写的日记,因为在本子的第一页这么写着:

兰心幽幽存清气,慧质点点断是非。

紫紫

我们随手翻了一页,上面这样写道:

丙寅年 甲午月 丁卯日 晴

今天,他终于来提亲了,我好高兴……

看来那个年份已经开始流行白话文了,而且这一年这位叫紫紫的小姑娘正好到了出嫁的年龄。

“丙寅年是几几年?”毛毛疑惑地问道。

燕子推算了一下:“应该是1926年或1986年,不过看着本子的式样和破旧的样子应该是前者。”

大家发出惊叹的嘘声,1926年啊,难怪是白话文,燕子果然厉害,虽然她的“摄魂镜”说法我们还不能接受,不过灵异现象的确到处在发生,也是科学家们的难题啊。

积木继续往后翻了几页,忽然,他停住了,似乎这一页有他想要的东西。

丙寅年 戊戌月 甲午日 雨

婆婆为什么要虐待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至今未能怀上相公的骨­肉­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生孩子?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酷?天啊,你回答我啊!唯一,也请你告诉我,你真的介意吗?

……

又是一个封建社会下的悲情故事,虽然当时已经开始宣扬女子独立,不过象这种小镇,估计封建礼教还是处于霸权位置。从这段日记,我们推断那个叫唯一的应该是他的丈夫,如果这个叫紫紫的女人再怀不上孩子,估计他老公该娶小妾了,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果然,在后面的第三页中她写道:

丙寅年 庚子月 丙寅日 晴

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新来的妹妹叫娃娃,是个美丽的姑娘,她若能为相公添丁,那真是太好了……

积木抬头望了望众人,继续往下翻去,下面的几页他翻的很仔细,似乎对紫紫这个女人的命运感兴趣起来,不光是积木这么想,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何以这本日记炎狐会藏在身边,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丁卯年 葵卯月 丙午日

相公已经不再来我这里了,但我并不介意,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家务,婆婆的打,公公的­骚­扰我都能忍,只要,只要娃娃能为你留下孩子,即使她也是如此骄横,这些都没关系,只要能留下孩子,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丁卯年 葵卯月 葵亥日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会如此对我!相公的爱已经不复存在,何以还要让我经历这样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我想死,让我死吧……

看到这里我们忽然感觉到这个紫紫一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件让她产生自杀念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这个紫紫既然能忍受婆婆的虐待,丈夫的无视,小妾的羞辱和家丁的嘲讽,还有什么事会让这个如此坚毅的女子想要自杀,一定是件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们继续望下看着。

丁卯年 葵卯月 甲子日

我跳井的时候被那个混蛋看见了,他救了我,为什么,老天会如此戏弄我,让一个我不想再看见的人救了我,他答应我,只要我活着,昨天的事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而且会劝相公多来看看我,为了相公,我妥协了,我懦弱,我真的很懦弱……

丁卯年 甲辰月 己丑日(1927年4月25日)

妹妹有喜了,可笑的是,我居然也有喜了,而我明白,这个孩子不是相公的,而是那个混蛋的。我到了那混蛋的房间,告诉他,我有喜了,哈哈,他吓坏了,就在那时,婆婆进来了,她想打我,被我制止了,我第一次勇敢的正视婆婆,这个可悲又可恶的老太婆,婆婆转而打那个混蛋,说: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在镇子上见人,我说怕什么?反正相公昨晚在我那里,我只要再过一个月宣布怀孕的事情,没人会怀疑,而且这孩子也可以名正言顺,又和相公有血缘关系,它本就是你们家的人,怕什么?于是,他们妥协了,他们不得不妥协,如果宣扬出去,我会死,他们也要死,这是规矩,不变的规矩。哼,可悲的男人,可悲的女人,不过也多亏他们,我终于每月可以见到相公四次,而且也不用再­干­烦琐的家务,我终于得到了一个少­奶­­奶­应该有的尊严。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要好好活着,你本就是这个家的人,他们所有的一切将来都会是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终于,我们明白发生在紫紫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如此残酷,如此违背伦常,让人发指,那就是——紫紫在丁卯年葵卯月葵亥日也就是1927年3月31日的那一天被她的公公强女­干­了!

丁卯年 甲辰月 甲午日(1927年4月30日)

我终于明白,相公并不爱我,娶我只不过是履行婚约,他早就爱上了娃娃。孩子啊,我肚子里的孩子啊,娘亲已经失去了相公的爱,你可别离开我啊……

丁卯年 甲辰月 乙未日(1927年5月1日)

肚子好痛啊,他们到底给我喝的是什么?不是说安胎药吗?好痛啊,好痛……

丁卯年 甲辰月 丙申日(1927年5月2日)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你们等着!你们都得死!死!死!

丁卯年 甲辰月 丁酉日(1927年5月3日)

终于安静了,好安静啊,再也没有人笑话我们,欺负我们了啊,孩子啊,他们都死了,没想到这个宅子里居然住着13个人啊,好多啊,这13个人来陪你玩啦,你小妈肚子里的孩子,他应该可以成为你的小伙伴了,你不会寂寞了啊……

“13口人,她一个晚上是怎么办到的?”毛毛疑惑地看着本子,“上面没写吗?”

“我想应该是在井里投毒,最快也最便捷。”积木长嘘了一口气,环顾着老宅,“没想到这里居然曾经发生了这么大的惨案啊!”

“这么大的惨案官府应该会查办的,文献什么的也该保留,就算没保留,当地也应该有传说什么的,怎么没听人提过?而且,正因为这里没有灵压,我和野草才会来这里调查,有古怪,肯定有古怪!”燕子从积木手里拿过本子往下翻着,“有了,你们看。”

丁卯年 已巳月 庚子日(1927年5月6日)

吵死了,他们太吵了,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眠,哼!你们不让我好好睡觉,我也让你们永不得超生!明天就去找个法师收了你们!

丁卯年 已巳月 辛丑日(1927年5月7日)

今天是我一生中最特别的一天,因为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法师,他让全镇子的人都像死了一般,原来他有块宝镜,可以摄人魂魄,本想惩治恶人,哪知被一醉鬼坏了事,虽不是他本意,但这天大的罪孽却因他的宝镜而起,不知要做多少件好事才能赎清这一身的罪孽,于是我让他来帮我治鬼,他连钱也没收,说是积德。他可是在我的房间挖地道,我问他­干­吗?他说把摄魂镜埋在宅子中央,就能吸附宅子里所有的冤魂,把这镜子留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放在这里帮我镇鬼的好,终于,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丁卯年 已巳月 戊申日(1927年5月14日)

老法师终于把镜子安置好了,可他又怕有道行的人感应到宝镜的灵压,将镜子挖了去害人,于是就在宅子里设起了一个叫五行阵的阵法,压制住宝镜的灵压,可是我还是很害怕,怕这镜子把我的魂摄了去,老法师说,只要别正面照镜子就没事,如果有人拿镜子照你,你只要闭上眼睛就行,不过他已经把镜子埋起来,谁会发现?可我还是担心,怕死了后魂魄被镜子收了去,老法师想了想,说只要用我的血作一副画,把画随时带在身边,那么死的时候魂魄就会立刻依附在画中,直到七七四十九天,那么我就可以自由了,因为我的魂魄上占有我生前的­精­气,那镜子便不会把我摄了去,太好了!可是,老法师却只会画些风水用的图,不会画侍女图,哎,看这老虎,虽然我死后还要靠着它,可也未免太委屈我了啊……

这不就是在说正堂里挂的那副白虎图吗?顿时我们大家回头看了看那老虎,他幽幽的眼睛似乎散发着异常的气息……

丁卯年 已巳月 庚戌日(1927年5月16日)

老法师走了,我终于可以安心了,呵呵,他可真是个好人啊,下次再碰见他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啊!……

之后的日记一片空白。

“原来她杀人的时间和摄魂镜事件才相差没几天,摄魂镜出现的那天整个镇子的人都死了,谁还会记得山上的那一家老小呢?”燕子秀眉紧缩,“看来这个鬼可不一般哪!”

“我还是不认为这世界有鬼!”积木打断了燕子的话,“这本日记只能说明摄魂镜确有其物,但也不能说明鬼有能力去杀人啊!不然,何以那个紫紫还活着?鬼那么厉害,还是13个,完全可以把紫紫碎尸万断了,这只能说明,这世上若真有鬼这种物体,那么它们也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个体。”积木继续往后翻着日记,突然一张单独的黄纸从日记中飘落下来,毛毛捡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地图,竟然是老宅的地图,地图的中央画着一面镜子,然后表明着通往镜子摆放处的地道,地道的一端是假日的房间,那里已经被堵上,而另一端的出口就在,就在昨晚监禁假日的屋子边上的那个屋子里。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积木抢过图纸,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不是鬼,是人,是人啊!一切都是人在捣鬼啊!”积木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这也是几天来他第一次如此神采奕奕……

积木将图纸铺平放在桌子上,大家都围在了桌子周围:“现在我们最关心的就是野草的头的问题。”积木的眼睛像燕子望去,燕子比刚才坚强的多,眼神中充满着对积木的希望和对凶手的愤恨,这给了积木很大的鼓励,他继续说道,“我把手上所有的线索整理了一遍,可以将昨晚的案情重演,现在我们假设这一切都是人­干­的,那么就说明假日的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那里没有大量的血渍和搏斗的痕迹,那么第一案发现场究竟在哪里?就在这儿!。”积木用手指点在了地道里。

“昨晚,野草凭着对镜子灵压的感应,姑且我相信野草的灵异能力,来到了假日房间的附近,突然看见了炎狐,炎狐拿着地图走进了秘道,于是野草也跟了进去,结果,他们就发现了传说中的摄魂镜,并开始争夺,双方应该都会受伤,可野草身上确没有一点伤,这一点我想不通,而且炎狐身上因为有血迹的覆盖也看不出有什么伤痕,这……可惜炎狐疯疯癫癫的,什么都不能告诉我们……”

“是摄魂镜。”燕子淡淡地说道,“摄魂镜其实是野草祖上的宝物,可就在四平镇事件后镜子便失踪了,因此我们才会来到了这里。昨晚,炎狐根据地图找到了摄魂镜,我想炎狐当时一定是乐坏了,也没想到摄魂镜会吸人魂魄,便想把摄魂镜取走,被野草看见了,他肯定会扑过去制止,他就是这么个人,于是……于是野草便被镜子吸进去了……还有,野草曾告诉我,毁掉镜子的唯一方法就是沾上他们家族的血,所以,所以镜子上的血一定是野草的……”燕子哽咽着,眼中强忍着泪水。站在她身边的毛毛将燕子的头轻轻扶到肩上,安慰着……

积木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应该就是燕子所说的这样了,然后,当炎狐发现摄魂镜的神奇力量后,惊呆了,也就在那时,真正的凶手出现了,他装扮成老太婆并袭击了炎狐,炎狐一下子昏了过去,朦胧中他看见凶手把野草的头砍了下来,野草的血四处飞溅,渐到了他的身上也渐到了镜子上,镜子就在那个时候被毁坏了,炎狐受到了刺激,他眼中的凶手更本不像人,更像鬼,就是他口中的鬼婆,和阿莲所看到的那个婆婆应该是一个人,于是他吓坏了,也清醒了,他跳了起来,抱着镜子逃出了地道……”

“那个凶手为什么不把炎狐也杀了?”ken提出了疑问。

“这说明这个凶手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追击炎狐,凶手选择了先救假日,然后再由假日去杀死炎狐;还有个可能,就是炎狐逃的太快了,根本追不上,因为凶手本身就是个老太婆。”

“老太婆?那个紫紫,不会吧?”

“怎么不会,假设她当时是16岁嫁来这里,那现在应该是96岁,深山里长寿的老人还是比较多见的。”

“96岁?”那到的确七分像鬼了,我心里暗自发毛。

“凶手将假日的尸体运到了假日边上的屋子里,这样可以节约被我们发现后的时间,然后凶手又回到地道,从另一端出来,将入口用炸药堵住,之所以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凶手的目的达到了,当阿莲赶来报信的时候,其实凶手也跟在了后面,等我离开后,凶手迷晕了阿莲,用备用的钥匙救出了假日,把野草的尸体放进了屋子,为的,就是混淆我们的视线,从种种迹象表明,我断定,这个凶手应该是个女人,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杀人,因此她决定救出假日,她本想通过地道直接迷晕我,可是确碰巧看到了野草和炎狐,然后她坐收了渔翁之利,正好可以利用野草的尸体来混淆我们的视线,从他们的角度看,就是把游戏弄地更加有趣。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在这条地道里,我们就可以找到野草的头了。”积木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积木慢慢抬起了头,突然他的神情停滞了,接着是毛毛、燕子、ken他们都呆住了,怎么回事,他们的视线都停在了我的身后,我身后究竟有什么?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从我身后响起,我望着大家惊愕的眼神,看着炎狐依旧在供桌下哆嗦,6个,没错,我们6个人一个也没少,那我身后的掌声究竟是谁发出的?莫非是……难道是……他回来了?

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我慢慢转过身,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上永远都是灿烂的笑容,假日,他就站在院子的中央,交叉着手,邪邪地笑着。

“不愧是刑警,真聪明,可你说错了一点,不,是好几点哟。”假日的眼睛眯了起来,可眼神却直直­射­向了积木。

“哪里错了?”积木的眼神也直直回望着假日,毫不示弱。

“就是迷倒莲姐的烟,是我放的,因为她离我最近;野草的尸体是我搬的,因为我的导师根本没那个力气;而且地道里还有辆拖车,这样搬运尸体更方便也更轻松,还有……”假日把手指向了积木。

“还有什么?”

“想知道吗?就跟我来啊。”假日突然一转身,从偏院的门跑了出去,积木毫不犹豫跟了出去,突然毛毛上前死命拽住了积木的胳膊,眼中含着泪水,很明显,这是假日的调虎离山计。

积木把毛毛的手硬生生地拨了下去:“我是警察,即使假日有­阴­谋,我也不能就此放过他,毛毛,请你理解!”积木迅速转身,尾随假日而去,毛毛神情呆滞地摊软在椅子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泪从眼角滑落。

积木离去的身影在那一刻深深印入我的脑海,这,才是真正的警察!。

突然,炎狐大叫起来:“啊,婆婆——别杀我,婆婆——别杀我!”边喊边从桌下钻出,我们望去,桌下什么都没有,而炎狐已经抱着头逃出了大厅,往大门而去。

“不能让他跑了!”ken往外追去,我立刻拽住了他,“你­干­什么?”肯瞪大了双眼。

“你看看这里,你仔细看看这里,如果你走了,她们怎么办?”

ken环顾了四周,毛毛瘫软在椅子上伤心流泪,燕子呆呆地站在野草尸体前默默哭泣,顿时他明白了,他不能离开,他离开了,谁来能保护她们,因为现在只有他一个男人了,如果他一走,死的就会是我们三个女人。Ken望着炎狐渐渐远去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

“我去追吧,两个人死,总比三个人死好。”我苦笑了两声,“再说,我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呵呵,你要好好保护她们,她们真的不能再受到伤害了。”随即我大步往外跑去,身后传来ken捶打门框的声音。

炎狐往山下跑去,他倒还认路,前方是一片树林,转眼间,便失去了炎狐的踪迹,在­阴­­阴­的树林里,我惶恐起来,一步一惊,总觉得凶手就在我的身后。我渐渐加快了速度,心想既然下了山,­干­脆报警,说我怯懦也好,说我没意气也罢,总之,都跑到这份上了,报警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我一路急奔,边喊着炎狐的名字,边喊救命,或许还真有人路过这里可以救我,突然,前面一个人影缩在树下,左顾右盼,惶恐不安,没错,那人正是炎狐,怎么办,抓是肯定抓不住他的,有了,我悄悄绕到他后面,一把抢过他怀中的镜子,跑了起来,炎狐果然紧追其后,镜子对他来说,再重要不过了,太好了,就这样,即可以救他,也可以救我自己。

突然脚下一绊,是石头,糟了,我重重地摔了下去,镜子从我手中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那块空地有些古怪,上面满是树叶和树枝,好像是有人故意铺上去的,不好,是陷阱!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炎狐飞身扑向镜子,脸上满是喜悦,就在他碰触到镜子的那一刹那,地,陷了下去,炎狐的惨叫声围绕在树林间,久久没有散去……

我趔趄地爬到坑边,只要陷阱仅仅是个坑,那么炎狐就还有生还的希望,然而,命运却喜欢捉弄人,陷阱里Сhā着被人削尖的木桩,一根,两根,几十根,炎狐就这样被固定在木桩上,手里还抱着那面已经被毁的摄魂镜。

“啊——”我大声喊叫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片树林的,等我清醒的时候,只知道自己还在奔跑,不停地奔跑,身边已经慢慢出现了村民,是活人!我惊喜着,终于,小镇的入口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

站在镇公安局门前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再站立了,整个人倒在了门口,民警同志立刻将我扶进办公室,并给我拿来了水,我把大致情况告诉他们后,他们立刻采取了行动,一队警车开上了山,可是山路蜿蜒,还有树林,于是,他们不得不下车徒步前进,考虑到我身体可能接近透支,他们还专门请了轿夫抬着我指路。

在路过树林的时候,我带他们来到了炎狐出事的地点,一束金­色­的光从那坑中­射­出,是摄魂镜的反光。

炎狐最终还是找到了他梦想的宝物,也正如历史上寻找宝物的探险家一样,终为宝物而死,宝物永远不会属于我们凡人,因为宝物在我们凡人的手中,最后都会变成魔物,终究也是被毁的命运,这可能就是宝物不得流传的原因吧……

突然,建有老宅的山顶上冒起了黑烟,不祥的预感迎面而来,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带队的警长立刻通知了消防队和急救队,并告诉他们,地点是在山顶,因此不必要的东西就放弃,我突然想到,若有直升飞机该多好啊。我望着山顶,心中默默祈祷,大家一定要坚持住啊。

老宅一片火海,大厅的门紧紧地关着,ken、燕子、毛毛你们会在里面吗?我号啕大哭,向大厅奔去,被两个警察死死拽住。我跪在院子中央,只能默默祈祷。

消防员利用院子里的井开始救火,烧焦的老宅在喷水枪下滋滋地冒着黑烟,随即,从大厅里抬出了一具又一具尸体,一具,两具,三具……六具,千万别再抬出来了,老天,求你了,又是一具,两具,三具,完了,全完了,我的心,凉了。ken、燕子、毛毛,大家还是没能逃出魔掌啊。

“队长,这里还有个密室!”烟雾中传来消防员的声音。

密室?我们怎么没发现有密室。我用仅有的力气站起身来,往大厅望去,就在原来挂猛虎图木墙的后面,居然有一个密室,从里面又抬出了一具尸体,是凶手的,肯定是凶手的,难怪他们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难怪我们一直都没发现多一个人,原来她一直躲在密室中,究竟是谁,是哪个?是假日?是紫紫?还是假扮紫紫的另一个女人?那么,炎狐其实当时是真的看见凶手而吓跑的,疏忽了,真的是疏忽了啊,而我们也再一次被凶手耍弄了。

十具烧焦的尸体除了无头的肯定是野草外,其余的我都无法辨认,或许正因为凶手知道我已经报警,从而采取如此迅速而全面的手段吧,没想到玩火自焚,把自己也搭进去了,真是可悲。

随即两个警员在我的带领下走进地道,去寻找野草的头,这也是我唯一能为燕子所做的事情了,燕子,ken,你们安息吧……

从另一个入口走进地道,眼前一片漆黑,警员打开了手电,地道口果然停放着一辆拖车,上面满是血渍,那女人便是用这辆车托运野草的尸体吧。

大约向内行进了五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我的鼻腔,胃翻腾起来,好难受,难受地我几乎窒息。

空间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石台,石台呈五角星状,应该就是放摄魂镜的石台了,而在石台的不远处,出现了大片的血迹,我扭过头,不想看见任何可怕的东西,即使那是朋友的头。

站了许久,警员回到我的身边,手里多了个圆形物体,我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碰触那个物体,我无法想像一个孤零零的头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回到地面,我长长嘘了口气,野草,你也可以安息了……

“报告!后山山崖下又发现一具尸体。”

队长带着我迅速赶往后山,我的预感告诉我,那是积木的。

山崖下突出的大石上,躺着一个男人,果然是积木,崖边有明显搏斗的痕迹,当时,他一定是追击假日来到了崖边,两人进行了殊死搏斗,结果,积木被推下了山崖,那假日呢?我不觉害怕起来……

积木的尸体被警员搬了上来,身上到处是伤痕,应该说,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几处白骨森然地露在皮肤外面。积木最终没能活下来,忽然,我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大块碎布,在空中飘荡着,仔细一看,我的心中掠过一丝欣喜,那块碎布是假日衣服上的,难道,积木在跌下山的一刹那把假日也拽了下去,太好了,我终于不必担心假日又像幽灵般出现在身边。可是,随即,我又担心起来,那要是没把假日拉下去呢?我往山下望去,山崖下是条河,如果假日掉下去应该会摔在河里顺流而下,我立刻把我的怀疑告诉了队长,队长听后决定下山后通知警员全面搜寻,因为山上没有信号。

警员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勘查老宅,收集线索,那本古老的日记烧毁在大堂中,而积木用来录制假日供词的摄像机除了外部灼坏,里面的内存卡却保存完好,终于有了有力的证据。在烧毁的大堂中找到了一些没有点完的香,初步怀疑为迷香,凶手就是用这个使大堂里的人昏迷,从而可以轻松地放火,凶手真是残忍,一个也不肯放过!

下午,法医开始检尸,停尸房里一下子多了十二具尸体,整个警局轰动了,但却对外部封锁了一切消息。

接着是漫长的录口供,我的供词有一部分匪夷所思,不能作为现实生活中的参考,可是,警员本身却深信不疑,并在休息时跟我讲述警局里的灵异现象,而我也从他们口中得知,那具从密室里搬出来的尸体经法医检验是一个90岁以上的老­妇­人的,从而,我可以确定,紫紫落网了。而假日口中的导师,就应该是这个紫紫了。可是假日呢?我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一天过去了,没有假日尸体的消息,两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假日尸体的消息,我的内心颤抖了,我能活下去吗?梦中总是出现假日的一口­阴­森的白牙和古怪的笑容……

终于在第三天,警方有消息了,警员在河的下游找到了一具男尸,整个身体因为长期泡在水中而浮肿变型,甚至有的地方已经溃烂,成了鱼儿的食物,他身上衣服的缺口,正好与积木手中的碎布吻合,从而推断应该是假日,警员们互相谈论着:“那地方早听说很邪门,看,13个活人上了山,13个死人下了山,真是邪门啊。”

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大家安息吧……

一个月后,我坐在茶室里,四平镇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报纸上,电视上,网上,都不曾有四平镇血案的相关报道,就像从没发生过这件事,就像四平镇上也从没出现过我们这13个人,其实我明白,是上面封锁了消息,只要扯上灵异现象,政府便会采取行动,这对我是件好事,因为我终于得到了解脱,一份安逸,一份清闲,上着网,喝着茶,忽然发现还是喜欢城市生活,舒服,真的好舒服。

打开网银,里面多了两笔钱,一丝笑容滑过我的嘴边。

铃……拿起手机,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莲姐,钱到户上了吗?下次还有这么好玩的事一定要通知我,你知道的哦,还有别安排紫紫了,她什么都­干­不了,连尸体都抗不动,去了个头还抗不动,真是的,还要我来抗,幸亏时间充裕,不然,还真被他们发现了。对了,忘记问了,您­干­吗一定要让我在那五个位置杀人,难度有点高啊~~。”

“如果不这样,摄魂镜的灵压就不能被释放,怎么引野草去呢?”我笑着。

“原来这样啊,莲姐你想的真周到,那,别忘了,以后叫我啊,拜拜。”

放下电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年轻人就是心浮气燥,本来还可以更完美,不过算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锻炼一下会好的。

铃……又是铃声。

“阿莲,刚才你一直占线,是不是假日那小子打来的?”

“是啊,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谁跟他心有灵犀了,下次别把我和他安排在一起,什么嘛,最后居然还跳出去给别人抓,菜透了,还有别又安排我作后援,这次让我躲在密室里简直把我闷透,反正下次我要做主刀,别再让我杀杀98岁老太婆这种事了,感觉钱白花了,挂了。”

呵呵,这群小鬼。

“看来你又在利用工作之便赚钱了?”一个高雅的女人坐在了我的对面。

“这些年轻人,有钱但空虚,因为环境而变态,为了寻求心中的刺激而想着杀人,既然如此,不如满足他们,我也省事,还能弄些钱花花,有何不可?”我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但心里却明白,这个女人的到来准没好事,“我这回用了你四平镇的案子,你不会介意吧?因为任务安排的人基本都在四平镇上。”

女人笑了,笑容让人心醉:“不会的,怎么会介意呢?死亡本就是艺术,你能承上启下岂不更好。”

“可是那个紫紫都98岁了,你那时怎么不杀她?”我撅着嘴,要知道有两个紫紫,如果安排错了,可就麻烦了。

“如果她死了,谁来诱导假日变态,谁来顶替现在那个紫紫的尸首?”女人慢慢将茶倒进嘴里,她的动作总是那么高雅。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一切早有定数。

“这是这次的任务。”女人递给了我一张纸,果然,没好事,我打开一看,依旧是13个名字,13个人。

“哎哟喂,大姐,你就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吗?”我几乎向她跪了下来。

“不行啊,你应该知道我们职业的重要­性­。”女人站了起来:“玩的愉快!”女人离开了我的座位,她幽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写有13个名字的纸在我手中慢慢化去,出现了死神的符号,而我正是一个死神,维护着人类与灵魂的平衡,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杀人,但却可以改变周遭的事物去影响人,假日的堕落是我安排的,炎狐得到那本日记也是我安排的,以及那些人聚集在假日的老屋都是我安排,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件事,就是让他们死……

而刚才的那个女人更是我们死神中的­精­英,她便是安排四平镇摄魂镜事件和老宅血案的人,她就是——娃娃。

这个世界每一秒有人出生,每一秒就有人死亡,谁都逃不了,意外、疾病、自杀、谋杀,一切都有定数,过程不同但结局一样,就是——死!

我负责谋杀,原本谋杀是最困难的任务,因为世界以人为本,人的意念是最脆弱也是最坚毅的,谋杀就在人的一念之间,没想到,原来社会可以改变人的意念,造就他们的变态,社会越来越先进,人却越来越腐坏,他们残暴,他们嗜血,他们需要惊险和刺激,那么,谋杀可以满足他们,这是利用了他们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心理,就是捕猎心理。

那么让我想想,这次要死的是哪13个人呢?居然有假日和紫紫,看来他们终究也得死。

望着窗外,天渐渐­阴­了下来:“小姐,有空吗?一起玩啊。”一个无聊的男人,一张猥琐的脸。

“好啊。”我笑着,暧昧地看着他。

“那今晚你想玩什么?”

我慢慢收起笑容,­阴­沉而缓慢地说道:

“今——晚——玩——杀——人——”

那男人愣了一下,带着尴尬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哼,可怜的男人,他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卷入另一个死神的游戏中。

每个人人都会进入死神的游戏中,别害怕,我们不一定会找上你,但也别高兴,我们迟早要找上你。

既然是游戏,那么就有规则,每个死神的游戏规则都不相同,我的规则就是:三个杀手,13具尸体,即可参与其中,也可置身事外,那要看我的心情。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玩地愉快,那13位新朋友……

娃娃的心情就跟现在的天气一样,­阴­沉郁闷。

女人心情不好无外乎两个原因,感情和那几天,而娃娃正是因为前者,她原本打算和男友Speed分手,哪知突然传来男友父亲二零去世的消息,说起Speed的父亲二零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有着传奇般地一生,二零是嘉兴有名的富翁,有趣的是,他的钱并不是来自于正当职业,而是运气,据说一个相士给二零看过相,说他会有二十年奇迹般的好运,于是,大家便叫他幸运二零,他的运气果然非一般的好,缝赌必赢,运气了二十年,赌了二十年,创下了千万家财,当他准备收山和家人搓一盘卫生麻将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死了,还真应了那句话:阎王要你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

二零死后留下了大笔遗产,由他私人律师恶律师来进行遗嘱的宣布,而另大家惊讶的是,二零身上居然还背负着什么家族使命,这个所谓的家族使命就是保护一块石砖,石砖上的字蕴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恶律师遵从二零的意思将石砖上的字拓印了下来,分发给二零家族的成员,说只要谁破译了其中的秘密,便可继承石砖。

而此刻,娃娃手中便拿着speed给他的这份复印件,上面满是看不懂的文子,和一串数字,数字虽然也是用那些文字而写,但娃娃却是一个实足的数字迷。她这个数字迷可不是浪得虚名,她痴迷于数字密码中,简直达到疯狂的地步。

各国,各个朝代,数字的写法,她都了如指掌,因此,从这些数字的写法推断,这应该是战国时的文字,这几个文字对应的阿拉伯数字分别是16、 23 、25、 78、 82、 83。

这其中究竟蕴藏着什么样的惊天秘密呢?实在让人好奇

而现在,她处于两难的境地,帮,就又会和男友瓜葛不清;不帮,实在受不了诱惑,很有可能因此而步入失眠期。娃娃叹了口气,她妥协了,分手的事至少现在的情况下也不宜提起,还是等speed心情好些再说吧,到那时她也应该破解密码了,对speed也算仁至义尽了。

如今第一步便是翻译纸上的文子,娃娃想起了她的一位网友,他专门研究古代文字,娃娃将纸给他传了过去,并对他做了如此这般那般的交代。

天,黑黑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下午是二零的火化仪式,远远的,娃娃看见speed站在父亲二零的棺木边进行家属回礼,边上依次是他的两个妹妹:紫紫和露露。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应该就是小猫了,她是二零最后一个,也是最喜欢的一个女人。娃娃听speed说过,二零还把安吉某处度假别墅留给了她,看来二零对她的确不薄。

speed望见娃娃走进了灵堂,迎了上去:“你怎么现在才来?”语气中带有责怪的意味,娃娃勉强地笑了笑,在二零的棺木前鞠了三个躬,“还不是为你的事,来晚了。”speed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随着一缕缕黑烟,二零的一生正式宣告结束,每个人都感慨万分,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最后也不过是一堆粉,说不定这粉里还掺着别人的粉,或者自己的某一部分跑到别人的粉里,总之乱的很。

哗—— 天,下起了暴雨……

就在二零火化的当晚,二零家族召开了家庭会议,大家认为在父亲未过头七便探究家族宝藏之类的话题着实不易,而且这所宅子给大家带来太多的伤心回忆,因此,大家决定去安吉的半山别墅度假,speed也已经跟小猫联系过,小猫自是非常欢迎他们去陪伴她

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了门铃声,speed开门一开,原来是紫紫和露露的男友:鸭子和小猪,看来是来接紫紫和露露的。

“大哥,早!”鸭子倒是很亲热,小猪则是不好意思地像speed点头示意。

“你们来啦。”紫紫将行礼扔上来车。

“等等我!”后面是露露急促的喊声,小猪赶紧上前帮露露拿行礼。

“大哥,一起吗?”鸭子亲切地笑着。

“不了,我还是做山贼的车吧。”二零家族的司机,山贼已将车停在了门口。

于是大家上了车向安吉别墅驶去。

安吉的别墅造在天荒平的半山上,只因为二零爱竹,天荒平有上下两个水库,利用山体的落差来发电,现在被开发成了旅游园区,路直接修到了山顶,因此他们去那里比以前方便的多。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别墅,露露跳下车便开始大吐不止,她是家族里身体最弱的一个,总是晕车。

紫紫上前按着门铃,门开了,当紫紫看清开门的人时,紫紫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鸭子上前走到门前,开门的是一个白质的小青年,脸上挂着笑容,还没等大家询问,他便自我介绍起来:“真不好意思,吓到紫紫小姐了,我是原来管家大表哥的外甥,wrshǚ.сōm叔叔有事让我在这里管几天别墅,大家不认识我,所以把紫紫小姐吓到了,大家好,我叫假日,大家请进!”

二零的别墅由两个人负责管理,一个就是总管大表哥,还有一个就是负责日常卫生的采儿。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慌忙从屋内走出,开始和假日一起搬行礼,她就是采儿。采儿边搬东西边对大家解释:“假日是大表哥的外甥,就来几天,很快就走的,还有,小猫小姐早就来了,恩,还有……”彩儿停顿了一下,“小猫小姐的,的”采儿迟疑起来。

“是肥羊吧。”speed看着彩儿为难的表情,帮她说出了答案。

“原来肥羊也来了,小猫还真耐不住寂寞啊。”紫紫打趣着。

二零这个家族的关系极为奇怪,虽然小猫是二零的女人,而且是除了露露以外的人的好友,肥羊也是他们的朋友,所以speed他们对小猫、肥羊以及自己父亲之间的三脚关系并不关心。

采儿口中所说的肥羊就是小猫的情人。果然,小猫和肥羊听到动静来到了客厅里。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各自将行礼搬到自己的房间,当大家打开门时,一阵呛鼻的杀手味迎面袭来。

“怎么回事啊?”speed捂着鼻子。

“哦,是这样的。”在他身边搬行礼的假日说道,“昨晚蟑螂乱窜,所以我喷了杀虫剂。”

“每个房间都喷?”

“是啊。”

“不好!”speed扔下行礼朝露露房间跑去,可是来晚了,露露已经闻到了杀虫剂的气味,并出现了过敏症状。

“快送医院!”speed对小猪下命令道,小猪迅速将露露抱在怀里向楼下跑去。

接到通知的山贼迅速打开了车门。

“怎么回事?”站在门口的假日一脸茫然。

“露露小姐从小就对杀虫剂,蚊香,油漆的味道过敏,一过敏就会哮喘,所以……”山贼解释道。

“哦,对不起啊。”假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关系的,我们上山也没通知,所以少爷他们不会怪你的。”正说话间,小猪已经来到了门口,迅速将露露抱上了山贼的车,山贼也跃上了车,疾驰而去……

后车座上,露露粗粗地喘着气,小猪将露露紧紧拥在怀里,不停帮她顺气,所有车窗大开,保持最好的通风状态。

山贼通过观后镜看着露露苍白的脸,他的心都碎了,作为二零家族的司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深知自己永远都配不上露露,但他只要能看着露露健康快乐地活着,就够了。露露身边的小猪,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另一个深爱露露的男人的首肯,是的,他们都不知道,山贼庆幸自己将这份感情隐藏的如此之好,可以在这个家族中轻松地看着露露幸福地生活下去。

前面便是一个转弯,山贼将右脚点在了刹车上,不好!山贼暗叫了一声,又使劲地踩着刹车,果然刹车没有任何反映,冷汗,一下子从毛孔中钻了出来。

“怎么了?”小猪似乎感觉到车子的不对劲。

“刹车失灵了,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保证你们不会出事!”山贼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将车身向左侧山壁靠去。

“我们相信你,我和露露都相信你!”小猪坚定地眼神望着山贼,紧紧地将露露拥在怀里。

露露此刻已有所好转,艰难地说道:“山贼,加油!我把命交给你!”

露露的话无疑给山贼带来了莫大的动力,山贼此刻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保护露露和小猪,即使用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山贼死命按着喇叭,以提醒前方车辆让道,一边让车身与山壁发生刮擦,以达到减速的目的,看来这辆大奔是没戏了。

可喜的是这段时间上山的车辆较少,除了刚才遇见的红­色­宝马外,后面一直没有其他车辆。

“小猪,我下面的话你要听好了!”山贼头也不回地说道。

“恩,山贼,我全听你的!”

“你先看看你右边的车门能不能顺利打开?”

小猪按照山贼的指示掰了掰右边的车门把手,很松,没有卡住的现象:“正常!”

“那我就放心了,听着,这辆车是被人故意破坏的!”

“什么?”小猪和露露齐声喊道。

“这车就像我的孩子,所以无论他有什么问题我都知道,幸好凶手没有对车门动手脚,那我们还有活的机会!”

小猪和露露对视了一眼,镇静地听着山贼的安排。

“再过一会就是天荒平的下水库,我会将车冲进水库,而你们要以与车垂直的方向跳进水库,那你们就会毫无损伤地活下来,记住要尽可能往远处跳,入水后立刻离开水库,因为再过一会,水库就会放水,那时你们就会有危险,听懂了没!”

小猪和露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人生中居然会遇到如此惊险的事,但,山贼的做法是正确的,再过一段,山路便会有许多急转,若没有刹车,车子便会失去抓地力,直接冲下山谷,那时大家都活不了,反而冲进水库倒还有一线生机。

小猪和露露咽了口口水:“可是你呢!”

“呵呵”山贼笑道,依旧面朝正前方,此时此刻,他也不能回头,“我会和你们一样跳车的,放心吧!”山贼举起了手朝后面做了个“V”字型,让小猪和露露可以安心,而一滴泪却从山贼颇具男子汉的脸上滑过,他明白,这是他最后一次和露露在一起了,因为他撒了谎,他更本不会游泳。可他了解露露和小猪,他们是善良的人,若知道他不会游泳,必定会折返救他,那样他反而成为大家逃生的累赘。

车速在山壁的摩擦下得到了些许的控制,下水库也渐渐出现在山道的右侧,山贼慢慢将方向盘往右,回到自己的道上,借着山路的一个急转弯,冲出了护栏,车,飞了起来,当车子飞到水库正上方的时候,山贼大喊了一声:“跳!”

露露和小猪双双跃出了车,“啪”落入了水中……

娃娃开着红­色­的宝马,一路急奔。

就在今天上午,她的那位网友按照她的要求将文章译成两个版本并传了回来,一个版本就是将文章翻译成白话文,注重的是文章内容;而另一个版本就是纯粹地将里面的字逐个翻译出来,注重的是字,上下对照翻译,每行的字数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当娃娃看到这两个版本,再联系那窜数字后,娃娃明白了,她终于明白遗书的所有内容仅仅是为了隐藏那关键的几个字,那关键的六个字!

当娃娃破译出遗书的那一刻,她便跳上她的宝马向speed他们的半山别墅驶去,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在第一时刻告诉speed。

[奇]正当她爬上半山腰的时候,对面传来急急的喇叭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是靠在娃娃这一道行驶,娃娃慌忙将方向盘打向了左边,和那辆黑­色­的轿车擦身而过。

[书]“靠,会不会开车阿!”娃娃朝那辆车骂去,忽然觉得那车挺眼熟,不过并没多想,继续前行。

到了别墅,speed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她。

“我已经……”speed止住了娃娃即将要说出的话。

“我知道,不过我和妹妹们说好等父亲头七以后再说的,所以你现在保持沉默好吗?”

娃娃呆呆地看着speed。忽然发现他“长大”了,身上开始散发出那种她喜欢的男人味,以前她总为soeed的幼稚而苦恼,看来分手的事自己应该再考虑考虑了。

“现在天也晚了,明天你再下山吧。”

“哦”娃娃木木地任由speed安排她的作息。

安吉到处都是竹林,而这别墅的后院更是一片竹林,娃娃喜欢听竹,那竹叶的沙沙声让她觉得大自然仿佛只为她一人歌唱,一人跳舞。

突然在竹林中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娃娃小心翼翼地靠近说话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男一女,女的认识,是紫紫,而那个男的,好像就是speed口中说的假日。

“你快离开这里。”紫紫故意压低的声音却依旧透露出她内心的愤怒。

“知道啦,我会离开的,不过等任务完成。”假日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这让娃娃很不舒服,总觉得这人挺可怕。

“究竟什么任务,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紫紫一把揪住假日。

“放心,放心,我不会的,才怪,嘿嘿。”

“你,你给我滚,不然我……”说着,紫紫拿起了手机。

“你想同归于尽?”假日看上去有点害怕。

“恩,为了家人,我会的!”紫紫的口气坚决起来。

“哎,好吧,我走就是了。”假日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竹林,紫紫却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突然娃娃的身后传来“咔察”的声音,娃娃回头一看,是采儿,采儿惊愕地看了娃娃一眼,迅速转身跑了回去。娃娃纳闷着,采儿跑什么?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娃娃的肩上,娃娃明白,应该是紫紫的。

娃娃转过头,给了紫紫一个大大的微笑:“这么巧,紫紫,我刚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是啊,好巧。”紫紫也笑着,居然完全相信娃娃是刚来的,娃娃内心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回去吗?”

“不,我刚来,还没好好欣赏竹子呢,我进去了。”娃娃擦过紫紫的身体向竹林走去。紫紫笑着向娃娃挥挥手离开了竹林。

当晚,别墅里果然没见到那个叫假日的人,据说是突然请假回家了,这使娃娃更加郁闷了,这个假日究竟和紫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紫紫坚持要让假日离开,甚至仿佛要以命相搏。

“你在想什么呢?吃饭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娃娃的思考,娃娃一看,是鸭子,忽然娃娃笑了,她终于明白紫紫和假日的关系了,一定是的,娃娃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提了,她可不是爱嚼舌跟的人。

吃完晚饭,大家早早的散了,因为今晚有“好男儿”的总决赛,虽然身边的情人会吃醋,那也不管了,现在,她们心中唯一想的,就是:

加油!好男儿!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寂静,怎么回事,娃娃腾地从床上蹦起,尖叫声还是不断地传来,娃娃跳下床,打开门,正撞上紫紫,后面紧跟着鸭子和采儿,大家都不知所措,毕竟半夜尖叫,而且在这种山间别墅,着实让人恐怖,大家向尖叫的方向跑去,别墅里的灯忽亮忽暗地闪着。

“是厨房!”speed向厨房跑去。

渐渐地,尖叫声越来越小,却可以听见物体不停撞击地面的声音“咚!咚!咚!咚”大家惶惶恐恐地站在厨房的门口时,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大家看到了一副景象,一副恐怖的景象,大家惊呆了,紫紫紧紧拽住了鸭子的手,而speed迅速朝门外跑去……

在厨房里,一个人,他被牢牢吸附在冰箱的门把手上,不停地颤抖着,冰箱在他巨大的颤抖中随之抖动着,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是肥羊,居然是肥羊,他此刻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抖动的嘴­唇­里仅仅发出轻轻的咕噜声,并且隐隐地传来焦糊的味道。

大家明白了,是触电。

“肥羊——”小猫从人群中扑出,眼里闪着泪,娃娃迅速把她抱住,“小猫,不能过去!你看!”娃娃指着肥羊脚下的地砖,是水,都是水,水肆虐地在肥羊脚下流窜,让人无法靠近。

“肥羊——我求求你们,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小猫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突然,别墅里的灯全灭了,女生们惊叫了一声,大家陷入了黑暗中,只听见肥羊痛苦的咕噜声和冰箱撞击地面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已经关掉总开关,不可能会这样!”speed站在大家的身后,借着月光,隐隐看见他的表情异常的惊讶。原来他刚才去关电源总开关了。

听完speed的话,大家震住了,的确,每所房子都有电源的总开关,只要关掉总开关,那么整所房子的电源就会被切断,而如今,肥羊依旧被吸附在冰箱上痛苦地颤抖着,整个别墅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你们还愣着­干­吗?快救救肥羊啊!”小猫几乎跪了下来,可是怎么救,很明显,肥羊现在遭受到的电击不是220V那么简单,没人敢去冒这个陷。

突然,鸭子从客厅里抄起了一把红木椅子,大家一看,顿时明白了,鸭子站在水的边缘,努力地用椅子向肥羊拨去,可是,水的面积太大,椅子根本够不到,speed找来了拖把。Speed紧紧拽住鸭子的皮带,鸭子用拖把狠狠向肥羊与冰箱门把手之间挥去,终于,肥羊与冰箱分开了,大家舒了口气,鸭子迅速扔下拖把,向肥羊跑去,可是,就在他右脚刚跨进水里的时候,他即刻明白,他错了,大家都错了,真正有电的,不是冰箱门把手,而是地上的水。

电流毫不客气地贯穿了他的全身,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倒下的时候,一股有力的力量将他拖了回来,是speed,原来speed拽住他皮带的手还没松开,发现不对立刻将他拖回,好在皮带是绝缘的,否则,speed也搭进去了。

大家即刻乱作一团,speed在一旁捶着门框,鸭子仔细地寻找着电源,终于他看见,窗口处有根黑黑粗粗的东西:“在那儿”鸭子吼了起来,迅速向门外跑去,speed也尾随而去。

“大家要快啊!”娃娃紧紧地盯着肥羊,肥羊此刻已经连咕噜声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地抽搐着,并且在电流中处了那么长时间,看来心脏已经……娃娃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但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终于肥羊的抽搐停止了,娃娃迅速上前俯身听了听他的胸口,里面空荡荡,什么声音也没有,再探探鼻息,没有,也没有。

“肥羊……”小猫扑在了肥羊的身上,“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你快起来啊……”小猫泣不成声,娃娃、紫紫和采儿看着小猫哭泣的背影,鼻子酸酸的,泪,滑过脸庞。

“是高压电,小猫请节哀。”鸭子和speed站在了小猫的身后,脸上满是怨恨和自责的表情。

小猫抬起头,看了看众人,眼神呆滞着:“不可能,不可能……”采儿搀扶起小猫,离开了厨房,而speed那边早已拨通了110的电话。

众人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等着110的到来,整个别墅显得异常压抑,压抑地让人感觉到窒息。

“当——”什么声音,大家都低吟了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客厅的落地钟,大家都笑了,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下,没想到,已经凌晨一点了呀……

警笛声渐至,大家都冲到了门口,两辆警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一辆是轿车,而另一辆是面包车。

轿车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魁梧的汉子,红­色­T血,右手挎着一个黑­色­的牛皮公文包,黑脸,浓眉,大眼,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面象的人一看就应该是正面人物。紧跟着他从车子里又钻出来一个人,国字脸,无筐眼睛,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右手也挎着一个黑­色­的牛皮公文包。

“恶律师!”大家都喜出望外,居然在这里可以看到恶律师。

“大家还好吧,我来介绍,这是龙队长,我正好在他那里作客,听说是你们的报案,便跟着来了。”

阿龙迅速环顾了四周,后面的面包车里依次跳下六个警员,在阿龙的调配下,两个一组分成了三个小组,其中两组分别对别墅的周边环境进行勘查,剩下一组尾随着阿龙进了别墅。

“请带我们去案发现场!”阿龙的神情庄严威武,语气更是简明扼要。

在speed等人的带领下,阿龙及两个警员进入了厨房。

“相­干­人等请回避,不要妨碍公务。”阿龙紧紧地盯着speed等人,在他心目中,没有结果之前,每一桩死亡都有可能是凶杀,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Speed他们被阿龙这种威严的气势所震慑,大家纷纷退回客厅,乖乖地坐着,因为他们也希望尽量配合警察,弄清楚肥羊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

经过恶律师的担保,大家总算不用下山去做口供,而一楼的小书房便成了临时的审讯室。

阿龙依次传唤了speed、娃娃、紫紫、鸭子和采儿,几轮口供下来,并没有什么进展,大家的口供都差不多,基本是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尖叫,然后起来,就发现肥羊触电,口供也算一致,不过采儿的一句话似乎给案件提供了线索,就是厨房是她负责打扫的,从不会在地面上遗留下那么大的一滩水,那么那些水是如何形成的呢?而警员勘测的结果除了缠绕在冰箱把手上的铁丝值得怀疑外,其余线索都表明这是一宗意外事故,但不排除谋杀的可能­性­,只要再录完小猫的口供,那基本第一轮调查就可以结束。

当小猫坐在阿龙对面的时候,肥羊是小猫情人的身份二零家族是知道的,包括二零,不过这是21世纪,一个新新的年代,二零对小猫养情人的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小猫并不是有恃无恐,相反更加安分地做着二零的女人。

“死者是你的情人?”阿龙盯着小猫,这个女人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是现在却显得异常憔悴起来。

小猫点了点头,突然她抬起头,目光异常坚定:“队长,这肯定是谋杀,肯定是的,您一定要破案啊!”

阿龙震住了,往往最亲近的人最容易判断出死因,这个小猫如此断定是谋杀,必定有她的原因,不如仔细听听她的原因。

“肥羊有个习惯。”

“什么习惯?”

“每到半夜12点左右,他就会醒,然后到冰箱那里拿冰可乐。”小猫的眼神中透露无助与期望,“阿龙队长,您一定要找出凶手啊,那冰箱下的水,电线,还有冰箱把手上的铁丝,这绝对不是巧合啊!队长,我……”小猫紧紧咬着嘴­唇­,忍着泪水,可终究没有忍住,泪水再次从她红肿的眼睛中奔涌而出。

情绪非常不稳定的小猫在采儿的陪同下,回了房。恶律师闪了进来:“阿龙,怎么样?”

“棘手啊,我要回去等验尸报告,你呢,要不要回去?”

恶律师朝书房门外望了望:“这些孩子需要我啊。”

“好吧,保持联系。”阿龙拿起公文包,离开了别墅,而肥羊的尸体也早早搬上了面包车。

恶律师望着阿龙车队渐渐远去的方向,那里正有一团乌云向这里滚来,不祥的预感告诉他自己: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肥羊的死给别墅带来了­阴­翳恐怖的气氛,每个人躺在床上都合不上双眼。

娃娃望这窗外在风中摇曳的竹子,朦胧中听见远方雷神的呻吟:轰隆隆~~轰隆隆~~,大脑中不停地浮现此种场景出现的恐怖画面,这时应该会在窗外突然出现一张扭曲的人脸,紧紧地贴在窗面上。

突然,跨嚓!一声炸雷,伴随着闪电,狠狠地劈在了别墅的上方,娃娃被雷声惊的尖叫了一声,随即,别墅中,尖叫声此起彼伏起来,而就在她安抚自己心情的时候,一团黑影在娃娃的窗外划过……

“哗——”天神毫不吝啬地将水倾斜而下。

奇怪的是,尖叫声虽然从两个人减少至一个人,但并未停止,那尖叫声反而更加明显,更加刺耳起来,那不停歇的尖叫,“啊——啊——”让人联想到肥羊的死,不由得毛骨悚然,事情开始变地不寻常起来。

娃娃一把拉开门,正看见紫紫从房间中走出,她也惊愕的看着娃娃,接着是SPEED和鸭子,四个人相互望着,尖叫声依旧回荡在别墅漆黑的走廊之间。

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四楼小猫房间跑去,就在经过三楼的时候,恶律师也正从房间内跑出,紧跟着大家一起往上跑去……

“小猫!开门!”娃娃用力地拍着门,里面除了尖叫之外没有其他反映。

“我来!”恶律师往后退了几步,迅速向门撞去,“啪”门被撞开了,尖叫声变地异常清晰,在时隐时现的闪电中,小猫,站在阳台上,拼命地尖叫着,整个人伫立在雨瀑中,长长的黑发紧紧贴在脸部和脖子上,而真丝睡衣的裙摆处正往下滴着水。

“小猫,你怎么了。”娃娃冲上阳台,将小猫紧紧抱住,使劲往房间里带,小猫被娃娃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地退到了一边,当看清来人是娃娃的时候,小猫瘫倒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小猫!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娃娃的语气在雨声中异常急切。

“天哪”屋内传来了紫紫的大叫声,“大家快看,阳台的栏杆!”大家朝阳台的栏杆望去,此刻,阳台正面的栏杆已经不复存在,阳台,就象跳水的平台那般赤­祼­­祼­。

众人来到阳台的边缘,完全忽略了瓢泼的大雨,在黑黑的雨幕中,下面的泥地上躺着一个人,大家正疑惑着,突然一个闪电劈下,大家看清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那个躺在一片血水中的人,是彩儿!

彩儿的双眼外突着,在忽明忽暗的闪电中闪烁着异常恐怖的光芒,仿佛她还活着,她正狠狠地盯着大家,那股无法形容的怨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隆隆的雷声中,大家忽然听到地上的小猫埂咽地说道:“应该死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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