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明瑗羞红了小脸。

“瞧姐姐说的，自家姐妹，哪来打扰不打扰的，明慧盼不得大公主天天来呢。只是明慧身体有恙，若过了病气给大公主，那就是明慧的不是了。”萧婉笑眯眯地说：“如今可好，大公主来了，明慧也好起来了。双喜临门，喜上加喜，没准等下见到大公主，明慧就彻底好起来了呢。”

“本宫早就说瑾妃妹妹嘴巧，果然不假，这话呀都说到人的心坎里去了。有你这话，明慧哪能不快快好起来？”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了明慧的养病之所，四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见礼。

“明慧可要赶快好起来才是，”柳贤妃笑着说：“皇后娘娘见你病重，特地派人出宫请了你常用的刘太医来，皇后娘娘可担心你呢。”

“多谢贤母妃提点，”明慧道：“母后慈爱，明慧感激在心，待病好之后定要到坤宁宫给母后磕头问安。”

“是这个礼，这宫里这几个公主里头，皇后娘娘最疼你了，明慧可要好好孝顺皇后娘娘。”

萧婉适才一直保持着微笑，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大公主一眼，然后收起了笑容，“贤妃姐姐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是中宫之主，皇子皇女们都是娘娘的子女，是要称呼娘娘为“母后”的，哪儿来受宠不受宠的，皇后娘娘只是心疼明慧小小年纪便病魔缠身，多怜惜一些罢了。倒是大公主，身为长女，皇上对大公主也是疼爱有加的。”

柳贤妃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看着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大公主，终是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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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英是个有才的，”周孝帝道：“刘太医亦对他赞赏有加。”

萧婉瞬间红了眼，“皇上如此关爱明慧，臣妾……”

“明慧是朕的女儿，朕自然上心。”

“可是刘太医说明慧是因为时常闻到花香，才会屡屡犯病，这病连­精­通医术的顾太医都看不出来，若不是皇后娘娘仁慈，派人请来了养病的刘太医，那明慧……明慧……”点点泪珠从苍白的脸颊上滚落……

周孝帝脸­色­微沉。

“皇上，”萧婉突然起身，在周孝帝脚下跪了下来，抬头露出一张被泪痕斑驳斑驳的脸，“明慧今年才五岁，晰儿更是未满三岁，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儿，可竟然有人下得了手……”

周孝帝一把将萧婉抓了起来，沉着脸问道：“你说什么？竟然还有人要害晰儿？！”

周孝帝疼爱明慧不假，但明慧毕竟是皇女，皇帝疼爱一个公主 ...

(多是出于慈父之心。但赵晰却不一样，赵晰是这宫里头唯二的健康的皇子！周孝帝今年三十有四，身体强健，但他现存的却只有四名皇子。

太子体弱，时不时就要小病一场；四皇子更是常年汤药不断，今年都六岁了，周孝帝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让他进学，身体吟若可见一斑。

尤其前段时间他还“失去”了一个儿子！

此时的周孝帝必是对那些胆敢谋害他儿女的人深恶痛绝，只要不涉及大局，他定不轻饶。

建章宫那响彻皇城的惨叫声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萧婉才决定将百花宴上的事告诉周孝帝，她在后宫无权无势，只有空虚的太后、皇后跟前“红人”之名，但她们两人，关键时候都是不能依靠的。而且，这段日子以来更让萧婉意识到，对于慈宁太后和陈皇后，一个劲地攀附是没有用的，她是时候从前世的影响里走出来了。

只有周孝帝，在儿女立场上，能与她站在一起。

她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都瞧瞧，她瑾妃，虽然现在依附于陈皇后，但也是三公主和五皇子的生母，周孝帝后宫里唯一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从一品妃！

“皇上，”周孝帝的大手抓得萧婉手臂生疼，但她毫不在意，满脸凄哀之­色­，“您要为明慧和晰儿做主啊皇上——”

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周孝帝稍微冷静了下来，做回了椅子上，脸­色­­阴­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实告诉朕！”

“皇上——”萧婉再度跪了下来，“六月初七，皇后娘娘在御花园举办了百花宴……”

一提到百花宴，周孝帝的眸­色­更深沉了几分，尚未出世的孩儿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化作一滩脓血。饶是见惯风浪的周孝帝也心中悲痛，情绪不稳。这段日子以来，虽然很少人在他身边说起这事，但周围的一切都提醒着他，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

周孝帝思绪反复，只听到往日里柔顺的瑾妃瑾妃用哀伤的语气不断诉说……

“……臣妾带着明慧和晰儿早早的就去了，为了照顾明慧，皇后娘娘更是下旨将路上的花都撤了去，臣妾还给明慧戴上了巾子……后来肃充仪出了事，臣妾只顾得吩咐碧芳好好看着明慧和晰儿，便去看肃充仪，谁知待臣妾走后，竟有两个宫人鬼鬼祟祟地在明慧和晰儿身边徘徊，还几度，几度想要动手加害明慧和晰儿……如若不是碧芳和嬷嬷们奋力保护……恐怕……恐怕……”

“竟有此事！”周孝帝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茶盏被震得咔咔响，“瑾妃你为何不早告诉朕！”

“臣妾该死！”萧婉俯首下拜，“皇上刚失麟儿，臣妾实在不想再惊扰皇上，想着臣妾许能查明真相，然后再禀告皇上……但是，臣妾……臣妾无能……臣妾……”萧婉呜咽出声，“臣妾无能……臣妾搜遍了锦绣宫，依然没有找到线索，臣妾，臣妾竟让那无耻歹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两个孩子……皇上——”

跪步往前，抱住周孝帝的腿，哭喊道：“您要为我们呣子三人做主啊皇上……不让您下次恐怕就再也见不着臣妾了……”

“胡说！”周孝帝怒极反笑，“朕倒要看看，有朕在，谁敢伤害朕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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