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大清盛世之小气财神 > 45

45

年,我这具身体的名字叫董鄂.宁馨,今年16岁,那个很像龟仙人的老头儿是我的阿玛是个外任四品官叫董鄂.七十,属于正白旗。我的额娘在我刚出世时便去世了,可我的外祖父名头很响是大清首富胡中正。我还有两个哥哥,都是侧室所出,大哥叫青杨二哥叫青松,现在似乎和当朝的八贝勒走的较近。额娘死后阿玛才把大哥青杨的额娘扶正,把我也养在她的名下。虽然是个女儿身,但在这个家里,绝对的重女轻男,阿玛疼爱这个女儿的程度,令人咂舌!至于身边这个叫明月的丫头是自幼就跟在我身边的,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感情应该很好。

支走了那个爱哭的丫头,我趴在窗边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斐然所思得让人难以接受,可惜不是个梦,既然来了这里,那自己也只好继续代替这个宁馨丫头走下去。虽然自己的老爸对自己很是严格,但我明白那是另一种爱的方式,唉!宁馨呀宁馨!如果咱们真的互换了灵魂的话,希望你帮我好好的照顾我的老爸,我也一样会代你照顾好你的阿玛的!我保证!

2、运气到了!天上也能掉元宝! ...

“啊!”打了个大大地呵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继续赖在亭中的软榻上休息。

来了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是越来越适应现在的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连梳洗打扮都有人过来服侍,燕窝鱼翅当早餐,熊掌豹胎做宵夜,吃的我是面­色­红润,两眼放光,鼻血天天流,被便秘的痛苦折磨的是死去活来,没办法只好暂时忌忌口,喝了二斤多的掬花,才算得到一点点地改善。还真是人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呦!

“格格......”就在我美美的闭着眼睛琢磨晚上吃啥的时候,明月这个小丫头忸怩着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有事儿?”眼皮都没舍得抬一下,将剥削阶级的神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格格!您真是不太一样了!自打您挨了那一下后,您变了好多!以前您总是喜欢没事儿就到您的小库房里走一趟,可这都一个多月了,您愣是提都没提过,整日的尽把心思放在吃喝上,您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丫头明月担心地看着自己。

“小库房?”听着怎么像是那种应该堆满金灿灿的东西的地方呢?宁馨这个小丫头怎么会有自己的小库房呢?

“格格...您...您连自己的小金库都忘了?”明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小金库!!!”我一听到这个称呼立马从榻上弹了起来,其身姿可以和鲤鱼打挺相媲美。

“格...格格!那可是您平日最爱去的地方了,您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呀,只要到里面走上那么一遭,立刻又会眉开眼笑的了!”哦!没想到这董鄂丫头倒是和自己趣味相投,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唉!明月!自从被人打了闷棍以后,我却是忘了不少事儿,既然你说我以前很喜欢那里,不如你带我去看看,兴许我会想起什么也说不定啊!”开玩笑!我看见钱钱的时候,只能忘得更多。

“对呀!这些奴婢怎么早没想到呢?太医不也是说,多看看以前的东西也许对病情会有帮助的吗!”明月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对呀!对呀!那咱们还等什么?”我一把抓住明月就要朝外走。

“格格!您识得路?”明月诧异的看着兴冲冲走在前面的我。

“啊~~啊...不记得...嗨!这不是着急心切吗!恨不得赶紧想起以前的事儿呀!嗬嗬!!”太心急了!嗬嗬!!

一心为主的明月心情愉快地在前面引路,没留意跟在自己身后一个劲儿擦口水的某人。心思各异的主仆二人在董鄂府硕大的后花园中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一座假山跟前。

“明月!怎么不走了?难道就是这里?”看这眼前与别处并无不同的大石块儿,有些不太肯定。

“就是这里了!格格您靠后站站。”唉!自己的格格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希望等下真的能对格格的失忆有所帮助。

“咔啦啦!”随着明月扭动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块儿后,在我刚刚站过的地砖缓缓向两边开启了露出一条延伸到地下的阶梯。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这样的暗道!这不是武侠小说常出现的情节吗!望着脚下那一级级阶梯,突然有些汗毛倒竖的感觉,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不受控制的一一涌进脑海。

“格格!快来呀!”已经下去半个身子的明月,见我只是愣愣的杵在那儿,忍不住回头催促。

“啊...好...好!”回过神儿,跟随着明月慢慢走了下去。

“咔啦啦~~”明月扭动了一下墙面上的灯柱儿,身后的门慢慢合上。这...这高科技呀!!!我土包子似的咽了口唾沫,心里偷偷为自己没见过世面小小的惭愧了一把。不过...关上门又没有火把,还看个屁呀!

就在我正要抱怨没有光线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黑暗,前面隐隐有柔和的淡粉­色­光线,奇怪?难道现在就有镁光灯了不成??

当我缓步靠近那个发光体的时候,我估计自己大概足足有一分钟没有眨过眼睛。这...这...这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夜明珠吗?这...居然摆在这里当灯使?这也太浪费了!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只见不长的通道两侧墙壁上共安放了四颗大小不一但最小的也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璀璨珠子,淡淡的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十分明亮,但足可视物。乖乖!就冲这个,就算是里面真的爬出个贞子来,我也要踩着她走过去!!!

“格格!您自己开门吧!”明月丫头站在前面的铜门旁边,回头催促我。

“这个...我没带钥匙呀!”擦了擦嘴角儿的口水,竭力的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唉!格格!您还真是...唉!那钥匙不就是您随身带着的坠子吗!”

“啊~~是这个呀!”七手八脚的拽出贴身带着的太极型吊坠儿,果然在门的左下角发现了一个形状相似的小坑,扣上去却是尺寸刚好,好­精­巧的机关呀!果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再稍一用力铜门便打开了。

“格格!奴婢就不进去了,您自个儿去吧,奴婢在这儿给你守着。”明月乖乖的站在门边,看来以前也是如此。

颤抖着走进去,虽然在看到那四颗明珠时自己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这一屋子白花花的银子时,还是止不住的心颤。

这是一间二三十米见方的屋子,白花花的银子从地面直接码到屋顶,足足码了好几圈儿,泛起的光晕险些晃昏了我的眼。屋子正中摆放着四口漆红漆的大木箱,哆嗦着打开来一看,皆是满箱的翡翠珠串,明珠金器,妈呀!虽然自己对现在的金钱面值没有什么概念,但这满满一屋子的珠光宝气白痴也知道是个啥概念!乖乖!没想到这个董鄂小丫头是个十足的大富婆儿呀!这要是在自己那个时代,怕是要值上一两家银行的储备也打不住吧!

瞪着脱窗的双眼,张着口水嘀嗒的大嘴,伸出抖个不停的双手,沿着墙一遍遍摸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呵呵!看来这丫头和自己一样,不太喜欢金光灿灿黄的俗气的金子,而对闪闪发光的银子情有独钟,无所谓!无所谓!反正都是钱吗!!嗬嗬!!!

明月在门口等了足有一个时辰,终是耐不住­性­子朝里面唤了几声,却没人答应,不免有些担心,只得推门进去,却发现屋中原本该整齐码放得银子有一侧已经倒在地上,格格并不在这里。

“格格!格格...”明月此时已经头皮法炸,心也提了起来,这里可是密封的,格格怎么会不见了呢?

“一百辆...一百零一辆...一百零二辆呵呵...”就在明月喊得声嘶力竭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发出微弱的声音。

“格格!您可吓死奴婢了!您­干­嘛把自己埋在银子下面?”明月抹抹眼角的泪珠,从脚下的银子堆中刨出了正流着口水呵呵傻笑个不停的小主子。

“啊...是你呀!”有些不满自己被人从美梦中唤醒,刚才自己正在换算这些到底可以买多少辆宝马轿车呢!

“格格!”明月不满的嘟起小嘴儿,这倒好,自己的小主子虽然贪财的模样和从前一个样儿,但还真不如那个贪吃的主子可爱。

死拖活拽最后不得不帮她抱着几个大元宝,这才劝得自己的格格快快回房。

“明月!你确定那不是阿玛的库房?”我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一个才14岁的小丫头会有这样的财力。

“格格!您除了看见银子的那幅亲切样儿没忘,倒真是什么都忘得­干­脆!这些是您过世的外祖父和您的额娘留给您的,尤其是您那外祖父,疼您疼得跟什么似的!比咱老爷还离谱呢!他老人家过世的时候,几乎把三分之一的家产都给了您这个外孙女儿,为此呀!您的那几个娘舅险些没把咱府里的门坎儿踏烂,咱家老爷最后不得不摆出官威才吓住他们,现如今呐!几乎都没什么走动啦!老爷也为您做足了打算,故意不把这些和咱府里的东西混在一起,单给您修了这么个密道,怕的是以后会有人难为您!”

唉!豪门恩怨呐!想不到自己还真是长了身爱人­肉­儿,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没想到这些是自己那个没有见过面的额娘和大清第一首富的外祖父留下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多给他们烧些元宝蜡烛什么的!

晚饭推说么胃口什么都没有吃,只把自己反锁在屋内,看着桌上那十个银光闪闪的大元宝,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从明月那里才知道,这种个子的银子是一百两为单位的。那这十个不就是一千两!那那满满一屋子岂不是数十数百万两!!! 哇哈哈!!我也有这一天呀!!

“宁馨!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代你看好咱们的银子,只会让它越来越多决不会变少滴!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谁??什么声音???”远处的董鄂七十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子惊恐的看着四周。

“老爷!怎么啦?”一旁的福晋也跟着坐了起来。

“好像有狼!”

“老爷!您是不是做梦了?这又不是在关外,怎么会有狼呢?快睡吧!”打了个呵欠摇摇头轻轻躺下。

“刚刚明明听见狼叫,难道真的做梦了?”董鄂七十摇摇脑袋,也慢慢躺了下去。

3、小荷才露尖尖角 ...

以前的自己空有一肚子的抱负,可是一没钱二没权,做个女强人也只能是在梦里过过瘾,在现实中也只能安身立命朝五晚九的做个看人脸­色­的打工妹。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是哪儿?这儿是名流巨富云集条件得天独厚但还未全部发展的三百年前的大庆京城!我是谁?我是家财万贯且阿玛兄长皆在仕途的董鄂氏宁馨格格!真是要权有权要钱又钱,天时地利且人和,此时不施展一下多年所学,一展拳脚的发展事业更待何时?

这些天我一改平日稀松二五眼颓废的生活方式,趁着阿玛上朝之时将他书房中的一些关于大清经济、税制、法典一类的书籍大略翻看了一下,还从我那个同父异母平日喜欢结交酒­肉­朋友一起混迹花街柳巷的败家二哥青松那里了解到这时比较火爆人气旺盛的经营产业有哪些?虽然他也对我突然对此表示关注感到奇怪,可哪里禁得起我拐弯抹角,外加几个佩服惊叹的语气和敬仰崇拜的神态的忽悠!大概平日里被阿玛骂得多了,现在只当是遇到了知心人,很快就对我推心置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我清楚明白的了解了现如今的娱乐业基本的情况和服务的水平。很快我便得出结论:原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堵坊酒楼勾栏院都是一样的一本万利,油水大大的!而且越是盛世繁华就越是兴隆!果然是“繁荣娼盛”!而且最主要的就是这些比较省事儿,好经营,不用总是抛投露面的,比较适合我需要低调的身份!于是,我将眼光锁定在妓院和赌坊上。可这古代也有一个最大的弊端——男重女轻!

女人如果从事了这个行业,那就势必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吧!可我不在乎,咱压根儿就没这种观念,虽然这样的想法及时在现代也算得上惊世骇俗的,不过别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自己也没办法上手不是!再说了,等自己了解了其他的正当生意流程,再转行业来得及呀!

不过我那个阿玛可怎么办呢?他应该是绝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如果给他知道,估计就要被赶出家门了!那­干­脆绕过他好了,反正自己有这个经济能力,倒也不用依赖他,大不了如果东窗事发了,装装可怜卖卖乖就好了!

心动不如行动!何况我本来就是个行动派急­性­子,主意打定就准备按步实施了!

为了方便出行,我特意委托家里的护院瞒着阿玛定制了一套易容物品,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面皮,几套合身内有暗兜儿的男装,还有一双内设加高层外表看似普通的增高靴,这些俨然成为我出行的必备,大大的避免了不必要的危险和不便。

研究了一下京城的基本地形,并没有在繁华的地段儿选择房子,而是在相对偏僻的城西选了一处二层有庭院的宅子,由于地处偏僻,价钱相对的低了很多,我倒是不担心买卖不好,相信凭借自己所学再加上这进化了三百来年的经营手段和理念,一定会红冠北京城的!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到时候还怕那些有的是时间和糟钱儿的­色­鬼士绅不来大把大把的砸银子!想想就兴奋!

几日后,将彻夜不眠画好的草图交给工匠们,让他们将原先的院子向外扩建了些,反正现在也没有国土资源税这一说儿,能大就大些呗!说不定以后会有别的用处。至于楼内则仿效现代的洗浴城,将一层左边改建成温泉浴室,内部设有休息大厅。右边设成赌坊,顺带让木匠打制了几个俄罗斯转盘留待后用。

至于楼上当然就成了酒廊,舞台造的很大,周围隔了几个包间儿,至于姑娘们的住处,则在院子东北角另盖一排小楼,庭院内将原有的小池塘扩建为足可行舟的人工湖,其他的小桥流水,假山古木倒没有做太大的变动,凭着自己曾因一时兴趣而学的建筑知识,在地下埋了一条管道,做了个简易的上下水系统方便使用,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日后也要在家里修上这么一条,我可受够了蹲恭桶的苦了!才发现原来在这里最想念的居然是抽水马桶和淋浴!

图纸本来就简易又是未来的产物,所以光是跟他们解释图纸就费尽了我多番­唇­舌,险些没口吐白沫,最后终于完成的还算差强人意,那些老工匠们对于我的特立独行,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只说我是鲁班在世受益匪浅,坚决不肯收这条地下管道的改建费用,还直围着它啧啧称奇,我推托了几次便也不提了,正好又省下些银子,可以用来交给匠人绘制扑克。

外部建设基本完成后,介于彼此合作的颇为愉快,我­干­脆将室内的装潢工程也一并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将各处都做成了不同的风格,以便有不同的视觉享受和冲击。

看着他们对我的要求越来越得心应手,那里也就不用时时的去督工了。算算这装修也得花去个个把月的,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招兵买马。于是乎,在这京城的各大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条小广告:

“本店集洗浴、餐饮、娱乐为一体,集各家之大成于一体,汇天下之美女于一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新型会所。现即将开业在即,特招员工数名,具体情况如下:

现急需账房两名、护院十名、厨师十名、打杂伙计若­干­

要求:体健貌端、勤劳肯­干­、任劳任怨、有团队­精­神的有为青年,男女不限。

待遇:护院厨师每月五两纹银、账房每月七两纹银、大杂伙计每月三两纹银(另有小费不计)。每半年有分红一次,按劳取酬。年第双薪另有红包。每周一次轮休,­妇­孺均可享有产假,假内薪水折半照付。

联系方式:城西街猫儿巷狗尾巴胡同左数第四间。

注:本广告即日起有效期一个月,名额有限,欲报从速过期不侯!

不夜城联合会所

康熙四十五年八月初七

这条广告一登出,凡是看过的人十个有九个会立刻掉头往城西跑,一时之间这猫儿巷也成了络绎不绝人头攒动之地。我这不夜城的大名也算是一夜间红遍街头巷尾家喻户晓了吧!大家伙儿都开始对这样一家即将开业且主人却名不见经传至今成迷的场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节日快乐!!合家团圆!!

因为这个是早就打好的底稿,不需要我想,所以先贴出来吧!至于那篇,因为他总是打扰我思路,所以今天没更,不过我答应大家,过后一定补上!!

4、千里寻芳路 ...

作者有话要说:亲呀,我不是骗人,我家电脑出了点问题,总是被晋江T出来。我呀着急呀。

所遇补更新两章给亲们。

请我编编待发的哦

话说这广告的效力不可谓不惊人,才刊登了三天,这门坎儿已经被生生的磨了一半儿下去。即便是这样,门外依旧是排得水泄不通,难道说这京城的就业率如此之低?待业者如此之多?亏了我在写待遇条件时经名曰的提醒而有所保留,如若依着我,将那医保养老的待遇一并写出,我这儿岂不是要被拆了房子!

“大叔!啊~~大爷!您老今年高寿八十几了?还是回家里去享福去吧!我这儿不是养老院,下一位!”搞什么?怎么这么多高龄老者也来凑热闹?记得等下得把年龄添在广告上。

“这位小哥!您转过来,我在这边儿呢...”无语,这什么眼神儿?眼珠子都快挤到眼角儿里了,出门儿也不怕会出什么事儿!当我这儿招杂耍吗?

“咳咳咳.....这位大姐,您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咱这小店儿请不了您这般姿­色­的女子,您还是回家觅一良人,早些嫁了吧...”唉!早饭险些被眼前打扮得好像山­鸡­一样的女人给恶的吐出来,自恋也得有个限度呀!我又不招祖宗,您的那幅自以为是还是回去给你家相公去看好了!

“嗯!工作经验倒是丰富,转个身我看看...嗯!好!要你了!十月初一到城西不夜城报道吧!”今儿个难得看见个顺眼的,真是!

终于因为应征者众多,不肖半月,人数已近几本凑齐,现在只要给他们稍稍培训一下就好了。可是关于这里的姑娘可就难办了,总不好满大街的去贴广告招小姐吧!买卖人口的事儿我又做不来,看来自己也真是没有作恶人的潜质。唉~那就只好去挖墙脚儿,找现成的了。这个虽然要费上许多银子,但比较省事儿,现在技艺双绝的姑娘可不是一两年就能栽培得了的,这京里面的头牌儿也吸引不了太大的兴趣,不如到外地去走走兴许会有所收获,嗯!就江南吧!江南自古出美女呀!

“阿玛!人家想要去江南一带走走吗~~终日里闷在屋里都变得有些呆傻了!”无奈家里还有一个铁面的阿玛,我不得不装起了可爱,身上­肉­麻的直起­鸡­皮疙瘩。

“不行!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可以去那么远的地方!出事怎么办!”

“嗯~~阿玛!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您不是给女儿加派了护卫了吗!有他们跟着,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也不行!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能随便出门!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又得风言风语的传咱们董鄂家的留言,咱们家虽然有很多生意,但也是身在仕途,哪里禁得住有这些传言!”董鄂老头儿哀叹一声,样子甚为苦闷。

“呜呜~~阿玛~~人家也是想四处走走,多张些见识,以后也好给你和青松哥哥分担分担~~呜呜~~”我开始悍女三招第一计---哭!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龟仙阿玛依旧毫不买账。

“阿玛!我可是已经告诉您了!日后若是您找不见我,可别怪我没提前和您打好招呼!哼!”哭了半天,见他虽面又不忍之­色­,却也并未软下来。眼泪儿一抹,放了句恐吓,将门一摔,扭身跑了出去,准备以绝食来抗议,将二闹进行到底!

“馨儿...乖~~吃点儿东西啊~~”两天后,见我果然粒米未进,董鄂七十开始担心起来,一大早亲自端了碗清粥来到我房间。

“哼!”转过头不看他,有软弱就会有屈服,有强势才能够征服!我胜利在望啦!!

“乖!吃一点儿,唉!阿玛这不也是担心你吗!长这么大你几时离开过家,你可让阿玛怎么好呦!”董鄂七十苦着脸一ρi股坐在我旁边唉声叹气。

唉~~若你是个帅哥儿,本姑娘兴许还会心生怜惜,只是您偏就生了副龟仙人的外形,真是让人想心疼都找不到地方。轻叹一声,转身对着墙壁,继续用自己的冷屁屁对着他的热脸蛋儿。

“阿玛!馨儿还没有吃饭吗?”正自“相对无言”之时,一个极富磁­性­的男中音传进耳中,是我那自来之后,才有几面之缘的帅大哥青松从外面走了进来,听那脚步声,该是停在床前。

“青松啊!来得正好!快过来劝劝你妹妹,怎么就这么一副倔脾气!这要是饿坏了,可怎么是好呦!”感觉身后一空,像是站了起来。

“馨儿,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乖乖把饭吃了,别让阿玛这么担心,嗯!”扭头看了看帅哥,眉宇间一副哀戚戚的神­色­。

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听你的,帅哥哪有银子重要,何况你还是我这个身子的亲大哥,我又不能吧你怎么样,所以,您还是省省吧,若是我那不夜城开不了张,我索­性­饿死好了!

“唉~~”哀叹一声,自眼角处抹了两滴鳄鱼眼泪,依旧不理不睬的继续躺下。

“阿玛,不然这样吧!过几日我也正好要到那边去打理一下咱们商号的事儿,有些账目还要核对一下。要不就让馨儿跟我一道去得了!一路也好有个照应。”半晌,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跟着便是沉闷的应和声。心里虽得意,可依旧侧着身子,只将耳朵竖了起来。

“馨儿!阿玛同意了!快些喝了这碗粥,若是几日后身子调养不好,大哥我可就不带你去了!”

一骨碌坐了起来,反倒吓了那两人一跳,赶紧装作头晕目眩身子倚靠在床头,两眼水汪汪的瞧着他们。

“唉~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这一路上,你可得好好照看你妹子!”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青松转回头瞪着我时尽是一脸的无奈。

“谢谢阿玛!啵~啵~”扳过那张开满掬花的老脸就是两口,放开时那老脸上竟已是绽开两抹可疑的红晕,居然觉得有些可爱,难道是相处的久了审美观也改变了?

打了个寒颤赶紧将目光转向一旁另一位与自己关系亲密的男­性­,瞧着那张帅气的俊脸这才觉得亲切的有些道理。

“馨儿,瞧着大哥管饱吗?还不快些把这碗粥给喝了!”接下龟仙人手中的瓷碗,微笑着端到我面前。

目的达成,抬眼瞧见眼前香滑可口的清粥,顿觉饥恶难当,赶紧伸手抢过瓷碗,索­性­撇了调羹就着碗这么喝了起来。

三日后,终于在我的翘首以盼和龟仙人阿玛的泪眼婆娑千言万语中踏上了我的寻芳之路。心中激动只是不必说,自打马车驶离了城郊的门楼,我这心就开始雀跃起来,眉开眼笑的瞧着那儿度这么顺眼。天是格外的蓝,山是格外的高,空气中飘着甜香,连官道两旁的杂草看起来都格外的青翠。

行程的头几天因着从未用这样的方式远行过,所以新奇的很,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瞧什么都有趣,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可是当一切变得不再新鲜,过眼的景­色­再美,也不过就是匆匆一瞥,再也提不起兴味,只剩下被马车颠地快要散架的身子,和一脑袋的天旋地转。当得知如此煎熬还要有再忍受个四五天的时间,索­性­两眼一黑直接厥了过去,这才得以苟延残喘一天,总算没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转天当我苦着张脸坐在那颠颠倒倒的马车中时,心中是对现代文明无与伦比的膜拜和想念中,此时漫说是奔驰宝马,就是都市贝贝也算是顶级享受了。唉~赚点钱难呐~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找些中意的风尘奇女子才算对得起自己粉­嫩­的小屁屁,才不枉自己辛辛苦苦的折腾了这一趟!心中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一点儿,随手又抓过一个包袱垫在身下,勉强坐的踏实一些。

当挑开帘子,满眼尽是桃红柳绿美景旖旎,这心里才算是彻底忘记了几日前的不适,直叹这南方美景,诗意醉人!

“怎么馨儿,瞧你那样子像是好多了!”翻身下马,将马缰交予一旁的店小二,几步走到我跟前,笑着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几晃。

“岂止是好多了!大哥,瞧着这儿的景­色­,就是要死了,也得舍不得咽气不是!哎呦!”捂着额头,朝着正对自己翻白眼的大哥青松吐吐舌头。

“尽日里就知道胡说八道,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在自己额上一个爆栗,接着无奈的摇摇头,转身选了一处靠近河边的桌子坐了下来。点了壶上好的龙井,要了两个当地的特­色­糕点,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河间画舫,耳边犹有几声丝竹之声飘入耳畔。

“大哥,真没想到这河畔景­色­居然如此优雅,我这一觉醒来,倒像是来到了仙境似的,你怎么还骗我说需要再赶四五天的路呢?”一ρi股坐在他身边,正了正头上的六合小帽儿,眼含怨恨的瞅着他。

“大哥不过是逗逗你,难得瞧见你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瞧着我摇了摇头,伸手把玩着手里的茶碗。

“大哥这是哪里呀?可真像诗里形容的地方!美的这么出尘,要是在这地方儿待一辈子我都不会觉得闷!”充满向往的瞧着眼前如画似梦的景­色­,心里难得的宁静。

“不怪馨儿觉着眼熟,这儿可就是那被历代文人墨客赞美评价过鼎鼎有名的秦淮河畔呐!美是美,不过若是久居于此,倒不免也沾上些世俗之气。”说话间眼光撇到不远处的画舫上,影影绰绰见到人影耳鬓厮磨,笙歌曼舞丝竹小调好不暧昧。

见他一脸的不屑和轻视,心中倒是对他赞上几分,难得像他这样的男子条件这么优越却没有有钱人家公子哥儿惯有的世俗浪荡之气。若是换了青杨哥哥,怕是此刻早就飘到那些美人身边去了。唉~真是上天作弄,这么好的一个金龟婿,偏偏注定了使自己的哥哥,真真是可惜了,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怕是再难寻觅了,也罢!女人这一辈子也不一定就要靠男人,抱着钱过一世也不失为一种洒脱的活法,索­性­舍了男欢女爱,做个大清朝第一女财主吧!!

心中主意拿定,脸上笑意深了几分,给自己倒上杯香茶,学着他的样子,开始认真的欣赏起这有名的秦淮河畔来,说不定自己的目标也就就此锁定,这里也该是个出美女的地方啊!

5、英雄救美 ...

“这位公子,咱们姑娘现在不见客,若是您非要见咱们姑娘,还请公子晚上到咱们宿香院留个名字,改日再约。”正在左顾右盼时,不远处传来嘈杂之声,转头看去,见一状似发育不良穿的还算讲究的公子哥儿正伙着几个一样脸带邪笑的家伙,正堵住两个姑娘的去路,其中一个姑娘身披斗篷,被另一个姑娘护在身后,看不出长相。

“好大牌的姐儿!爷今儿个还就非得瞧瞧了!怪不得今儿早上眼皮一直跳,合该着咱爷们儿今儿个有艳遇,能碰上这花街上数一数二的暮云姑娘,想就这么走了?除非是把爷给哄好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随着几声符合,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奸­笑飘进耳际,顿时皱了皱眉。抬眼见大哥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有几丝恼意,心中暗骂他胆小怕事,一边替那两位姑娘捏把汗。

“这位爷,不如改日您来的时候,咱们姑娘第一个见您就是了。今日却是不合规矩,咱们宿香院虽是个风月场所,可也是在这河畔数一数二的园子了,您要是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其他想见咱们姑娘的爷那里该如何交代呢?”

“小妞儿,少跟爷们说这些,你家姑娘一直不出声,八成是等着爷亲自问问了!哈哈哈~”作势整了整衣衫,朝前走了几步,伸手将那小丫鬟打扮的女子推至一边,众人嬉笑不已,旁边经过的人也尽是一脸的玩­性­,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早已坐不住,心中暗骂这些人的见死不救,抿了抿嘴,眉头一皱,起身怒气冲冲的朝那几人走去,身后的一双手一个扑空,跟着也无奈的起身追了出来。

自己原是无意管这闲事,一来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带着妹子。再者,心里即厌恶那些公子哥儿的嘴脸和流气,也对那些逢人便笑的烟花女子毫无好感,虽知多数是穷困所迫,但贞­妇­贵在守节,既然甘心做了这行,就没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横冲直闯的拨开看热闹的众人,顺便狠狠踩了几只脚,冲到最前面,挺着尚未发育健全的胸脯,怒目圆睁,将八点档电视剧的台词儿顺口溜了出来,总算是在气势上没输给人多的那边儿。

“呦嚯!!这儿是哪儿跑出来的毛孩子?敢管你爷爷我的事!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也得先看看自己的斤两!闪一边儿去,留神一会儿爷一个不注意伤着你!”那小子挺了挺比自己结实不到哪儿去的­鸡­肋排,顺手还拍了两下,就这身板子也敢学人家出来调戏,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儿,瞥见一旁自己的大哥已经赶到,心中更是踏实,青松那副健硕的身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就这个­鸡­肋,三个捆一起估计也不是个儿,瞧着对方那副小鼻子小眼的模样,还真是有点儿为他担心。

摇头叹息的走上前去,朝他肩膀拍了拍:“这位兄台,我劝您还是回去吧,若是待会儿有个什么闪失...伤筋动骨一百天呐,想想你得有三个来月不能出来现眼,这得让咱们少了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咱们的日子岂不是无趣很多!”

“你!!臭小子!你敢消遣本少爷!你!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那家伙张牙舞爪的准备扑过来,叉腰指天指地的准备报上名号,却被我伸手制止,朝他又进了两步,故作潇洒的负手立在他跟前,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镇定从容的态度让他停了动作,打量的上下看着我。

“不知道,你是谁?”

朝他勾了勾手指,趁着他凑过来的机会,突然挥拳打在他面门上,“不知道就对了!打架还用留名子,等着别人寻仇吗白痴!”不再停留,趁着那些人惊慌的赶过来之前,回身跑到大哥的身后躲了起来。

突然的变化让众人皆是一愣,跟着便有人掩嘴轻笑。那家伙捂着鼻子闷哼了半天,这才伙着另几个一起疾步走过来,青松忙伸手将我和明月挡在身后。

“识相的让开!咱们只要那小子!”那几人打量了下青松的身量,大概自知不是对手,气势明显矮了许多。

“不可以,不巧,这小子正是在下的兄弟!”

“那你就莫要怪咱们不客气了!今儿个咱们是必要讨个说法!否则这事儿是断不会就此拉倒的!”说话间那几人已是渐渐围拢上来,周围人群立刻自觉地朝后退了数米,却都兴致高昂的像是在看年度大戏。瞧见那一张张带着兴奋的面孔,心里鄙视了一千遍呀一千遍。

几人见时机成熟,互相打个眼­色­一起靠了过来,三个攻向青松,两个朝我和明月靠过来。情势危急,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的功夫和占个便宜手,若论起这真枪实弹的较量起来,充其量也就是个当沙包的料,说时迟那时快想起电视里遇上这样的事儿,此时该是撸胳膊挽袖子了,定了定心神,索­性­还是磨磨牙比较靠谱儿,大不了待会儿逮着哪儿就来一口,总算不会太亏。

许是看着自己呀呀切齿的模样有些骇人,那两个家伙愣是直勾勾的瞧着我半天,硬是没敢直接靠过来。青松那边则不然,那三个许是仗着人多,已经逼到他跟前儿,甚至揪住他的衣领儿,只是我那宝贝大哥,却还是一副笑ⅿⅿ的样子,仍是没有半点动静。

就在我都快要认命的以为他是个绣花枕头的时候,忽然有个家伙怪叫了一声,立刻后退好几步,站在地上直愣愣的盯着青松,像是见了鬼怪一样。

“怎么?认得这个?看来倒是几个有见识的。”轻摇了下头,打怀里掏出一把七寸来长­精­工打造的火铳。

“哇!火铳!”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玩意儿在现代虽不是最值钱的收藏,可是好歹也值个二三十万,对自己这么个打工族来说,省吃俭用也得攒上个八九年了,而且自己虽知道却从未亲手摸过,如今近在咫尺的距离,真是有些兴奋莫名。

一声惊呼吓了青松一跳,朝自己投来个疑惑的眼神,继续站在那里摆着姿势。

“虽然打不了几发,就看看你们谁倒霉了!”作势要去拉保险栓。

“好...好小子!咱们回头再说!”几个家伙还算识相,一边回头威胁,一边跑的飞快。

“哼!上不得台面的宵小!”

“大哥,快给我瞧瞧那东西!”兴奋的跨到他跟前,双眼发亮的盯着他手里的家伙。

一个爆栗敲在头上,这才抬眼看见他眼里的怒气:“才来的头一天,你倒是会惹事!”收了刚才的一脸嬉笑,怨怪的瞪了我一眼,跟着眼风凌厉的扫了眼周遭看热闹的人,许是觉得没热闹可看,许是真的怕了他的脸­色­,那些人没一会儿便各自散去,河边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祥和。

“多谢二位公子解围,若是二位不嫌弃,可到宿香楼饮杯水酒,也好让暮云聊表谢意。”正伸头缩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声音飘进耳畔,这才发现原来是被自己一直忽视在一边的这次事件的女主角儿,此刻正相当优雅的站在我们面前,朝着咱们盈盈一拜。

“姑娘不必客气,原是我这弟弟顽皮,姑娘倒也不用放在心上,这心意咱们领下了,只是尚有要事在身,这宿香楼咱们还是不去打扰了。”好个没有情趣的木头桩子,连自己这样的女流之辈都对眼前半遮着脸的女子存有好奇之心,何况从他们刚才隐约的对话中听到她便是这秦淮河畔有名的姑娘,这该是天降的艳遇了,竟被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就这么给挡了出去!好歹也留条后路,说句改日拜访什么的啊!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大哥...要不...”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扼腕平白失了个大好机会。

“公子...莫不是嫌弃咱们...”带些哀怨的语气连自己都有些不忍,抬眼看了看身边的木头,却并未见其有何妥协之­色­。

“萍水相逢何来嫌弃不嫌弃,姑娘言重了。”

一阵清风吹过,蒙在佳人头上的轻纱随风飘落,一张绝美出尘的娇颜顿时映入眼帘。再看那佳人也是微微一愣,檀口微张,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眼风却在木头面上匆匆一扫,跟着垂眸低首,任由丫头将薄纱重又披回头上,将明媚脸庞再次藏了起来。

“美人...真是美人....呵呵~~小姐贵姓啊?芳龄几何?你出道几年了?你......”看见美女就语无伦次并不仅仅体现在男人身上,此刻的自己就是活脱脱一个­色­狼转世,反之身边百分之百的男人此刻却十足的像个大姑娘,双颊飞上两朵可疑的红晕,要不是自己冒冒失失的发问,只怕此刻还是一副被雷劈中的造型,丢尽了帅哥的脸。

“这...这位...公子?”本来眼中流露的几分诧异和惊慌,突然不知为何变成了满脸的笑意,开始上下打量起我来,反倒变了主动。

“既然二位公子不赏光,那便就此谢过吧。”说罢微微福身,便准备告辞了。

“这...”瞧着木头大哥一脸的失望和后悔,趁其不察,已经给了他好几个卫生球儿了,这路就是这么堵死的,连个圆场的话都不会说,真不知道该说你纯情好,还是迂腐好!

“我大哥的意思是,眼下咱们也不便在此久留,那帮家伙说不定会去找麻烦,现在去了岂不是坏了咱们的雅兴,改日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讨姑娘一杯酒喝!”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儿上,这个话还是我帮你说吧!瞧你那样子,多半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唉~~

“呵呵~也好,这位小...公子说的对!那就改日吧!”清脆笑声传入耳际,这人美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若是有这个美人给自己压场子,还怕赚不来银子吗!微笑着拱拱手,几人各怀心思的站在岸边说着客套话。

“时候不早了,小意,咱们回吧!”拢了拢领口,侧首对站在身后的丫鬟微一示意,欠身准备离开。

“我送你!”半天没动静的某大哥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那美人微微愣了下,跟着点了点头。

虽看不到佳人神­色­,但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还是没能逃过自己的眼睛。蹙了蹙眉,瞧着二人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唇­角勾起一笑,看起来不算是一厢情愿吗!原来...是一见钟情啊!

6、寻花问柳(一) ...

陪着他晃了几日也未能寻到出去的机会,终于在几日后的一个傍晚,天才擦黑大哥便不知让谁拉了出去,应酬吗!这个咱懂得,无非是吃吃喝喝饮酒作乐,不过就自己那木桩子似的大哥,恐怕也得冷场的很!

瞥见青松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客栈跨院儿,他人影还未在眼前消失,一个念头便在脑中升腾出来,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天赐良机呀!转身走进房门撅着ρi股开始翻箱倒柜。一定得早去早回,切不可落在他后面,谁知道这个时候的应酬是不是也像现代那样男人们都喜欢夜不归宿的,万一只是随意喝个茶吃个饭,那自己剩下的日子也别想混了!

“格格,您这是要去哪儿呀?”瞧着自己衣冠楚楚的样子,那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随便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跟着了,这一天你也累了,就留下来收拾收拾东西,完了就去歇着吧!”估计她承受不了自己要去妓院的事实,还是别跟她说明白比较好,何况有她在若是真的大哥早自己回来一步,也好有个应对的人。

“可是...格格...您不能...您”瞧着自己把那副丑的很没天良的面具贴在脸上,脸上更是泛起几丝忧虑。

“别可是了,放心吧,你瞧我这个样子别人还避之不及呢,哪个会来招惹?何况你得留下帮我应付我大哥呀!嗯!”朝她眨眨眼睛转身朝门外跑去,将她满口的惊呼和无错丢在脑后。

虽不认路,可这花街柳巷却并不难找,只需跟在衣着光鲜,一副无所事事却又满脸的心花怒放表情的男子后面便可以找到。果不其然,经过前几日喝茶的茶楼,再穿过一条巷子很快便看到一条挂满红灯笼的街道,门边巷子上站着的那些活招牌便是最好的路标了。呵呵~~这里的繁华热闹丝毫不输给现代的酒廊夜店,那一排排红得耀眼的灯笼显出了不一样的夜,徜徉其间不免也是有种浓浓的醉意,化不开的懒散,红­色­的灯火下,即使姿­色­平平的一般女子看起来也是多了份迷离,多了份神秘,看来这红灯区一词该是由此而来的吧!

行了几步赫然发现身边的牌匾上草书着宿香院三个大字,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盯着眼前远不及想象中华丽的门庭,没有印象里的雕梁画栋,没有悬于门前的花魁榜眼的花名牌,甚至连门前站着迎客的姑娘都比不得别家那样卖力,反倒更像是礼仪小姐般分立两侧,微笑着看着过往的男子。

心中虽诧异,却也没耽误时间,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折扇展开,故作潇洒大踏步走了进去。

进了前厅,这才讶异眼前的景像,百米见方的大厅里并无几个客人,只有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在各自收拾什么。眼风扫了一下,虽然经过了整理,可是略显凌乱的桌椅摆设,和地面上仍有的白­色­碎瓷片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呦!!这位爷是路过的吧!瞧着可面生!”正在自己四处探看的时候,忽然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嗓音传来,跟着一阵香气袭来,险些咳嗽出声,赶忙转身,却见一个与刚才声音及不搭调的丰满­妇­人站在自己身后,她显然也是被自己的这副“尊荣”给吓了一跳,一身的肥­肉­随之一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摆着啤酒桶一样的粗腰,笑盈盈的朝自己走过来,瞧那眼神却并不是直视着自己,可那眼里的贪婪自己确实十分熟悉,只怕自己就算是长的再丑,她也一样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大不了就当是看着银子了呗!

“妈妈好眼力!在下的确是出来贵宝地,这不是闲着就来转转,可巧就到了妈妈这儿了!”轻摇纸扇,又朝里踱了几步。

“呦~~这位爷说的可不就是嘛!这是咱们的缘分呐!春花~秋月~~快给这位爷备上一桌!”肥手抖动着一块帕子,朝楼上吆喝了两声,随着两声应承,打楼上款款走下两位姑娘,虽说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小鸟依人,只是那相似的职业般的笑容却是让人有些倒胃口。

“来来来!这位爷快坐下,咱们这儿的姑娘啊才艺双绝,这个穿蓝衣服的叫春花,那个叫秋月,一个弹得一手好琴,另一个那胡琴儿也算得上个中翘楚了!不知这位小爷如何称呼呀?”

“哈哈哈~~可巧~~在下名唤何时了!”微一拱手,朝其施了一礼。

“呦~~~这还真是天降的缘分呀!春花~秋月~何时了~~哎呀!可算是全了~~嗬嗬嗬~~”以帕掩口,却无意中被我看到嘴角淡淡的淤青,虽是敷了层粉,却也不能尽数遮挡。正要仔细看看,那两位姑娘已经走到身边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拉到椅子上坐下。

“这位小爷听着口音像是京里来的?不知是做什么发财呢?”是想摸摸我的底细看看该对我用什么刀吧?

“妈妈听出来了!呵呵~发财不敢当,不过是混口饭吃,只是过来看看行市,打算进些药材回去。”浅抿了口茶水,自己也不算说谎,这回大哥就是打算出来采买些紧俏的药材回去。

“药材好呀!看不出这位小爷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有本事,嗯~~呵呵~~日后呀还希望您多关照咱们,多多来捧场!”

“这个自然!在下这不是就慕名而来了吗!”

“嗬嗬嗬~~对对~~何爷呀!您这是慕谁得名啊?不会就刚巧是为了凑齐您这句诗吧!那可就太巧了!嗬嗬嗬~~”肥手指朝我两旁的姑娘指了指,掩嘴窃窃的笑了笑。

“哈哈哈~~这个确实巧合了!在下这回只是慕名想来看看那位大名鼎鼎的暮云姑娘!不知她方不方便呐!”眼睑身边的两个佳人轻嘟起嘴巴,只得分别在她们颊上捏了捏,引得佳人一声娇嗔。

“暮云呐~~呵呵~~何爷真是有眼力,咱们的暮云姑娘可是这十里八乡艳名远播的姑娘了,多少公子哥儿排着队也未必能见上她一面!”瞧她那眼中不时闪过的算计,心知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先拿银子,只是这却从来不是自己的规矩,咱又不是那些个见了美人就失心疯的急­色­鬼,作为一个商人,岂有不见兔子就撒鹰的道理!又喝了口茶,故作不知的朝后靠了靠。

“哦?既然暮云姑娘的名号如此之大,可为什么今天这里...莫不是她徒有虚名或是在下错进了地方?”

“这...唉~~今儿个的事我实在不愿再提了,您呐,可真是个有福的,若搁着以往想要见她一面怕是还要得提前几天预约,今儿个就破例一回,难得妈妈我和您这么投缘呢!这日后别忘了多来坐坐就得了!”眼神示意春花秋月起身,手指朝我勾了勾,转身朝楼梯上走去。抱歉的朝身边佳人笑了笑,提步跟了上去。

走至二楼,行至拐角处第二间停住,轻咳了咳,推门走了进去。为了赢得佳人的好感,我也只好压下心里的激动,乖乖的等在门口,眼光朝里间撇去。

隔着层屏风,隐约可见那圆滚滚身子的妈妈,正立在一个窈窕佳人身前,小声嘀咕着什么。只是佳人似乎并不买账,字字句句说的清脆响亮,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又像是对我的回绝。

“妈妈,咱们这儿的规矩可是您定的,今儿个怎么说变就变了?若是传了出去,日后您还怎么以此服人?您怎么也糊涂了!”

“得得得~~别跟我说这个,你可知道我这宿香院几日没生意了?惹谁不好,你偏偏去惹了那个混世魔王!这几天见天儿的到这来撒野,摔摔打打的先且不论,就说这耽误的买卖,如何给我补回来?嗯!你那位义薄云天的公子呢?此刻在哪儿?若是让老娘瞧见了,非要跟他讨了这笔帐不可!现在,你给我乖乖的好好见客!当老娘这儿白住的吗!哼!!”

声音虽低,可还是被我听到了些,原来是因为几日前的事,看来那家伙到这儿寻仇来了。自己今天倒还是占了他的光了!呵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嘴角勾起笑意,暗叹老天垂怜!想不到事事竟如此顺风顺水,看来此行目的十之八九能敲下来。打铁趁热,在那个混蛋耍够之前,得先下手为强。想到此,将纸扇一折,提步跨了进来。

“在下何时了,这里给姑娘见礼了!”拱手作揖,抬眼对上双冷冰冰的眸子。

7、 寻花问柳(二) ...

带了这张面具,无怪人家厌恶。待那肥婆出去后,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美人看的仔细。哎呀~~这美人就是美人呐!不管是那个角度看,都是一样漂亮。虽然今日神­色­不如那日般清爽,可是眉宇间淡淡的哀愁更是显得哀怨动人。嗯~~好呀~这样的好模样别说是那些好­色­的男人,就是自己也是忍不住想多看上几眼。若是能把她挖走,真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呦~~

殊不知自己这样计划美好未来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其实是一副地地道道的­色­坯嘴脸。

“这位爷,暮云今儿个实在是乏了,怕会扫了您的兴,不如...”美人儿微微蹙了蹙眉头,厌恶的将脸转向一边,言语间透出逐客之意。

“不碍不碍~~我看看就行!”嬉笑着哈哈了两声,果然讨得一个白眼儿,却仍是不知眉眼高低的一脸谄笑。

“难得还有您这样的,爱看就看吧~合该着就是这个命~”哀叹一声,将脸别向一边,面无表情也不再言语。

瞧她那一脸的落寞,也不好意思再逗下去,这样的女孩子生­性­该是有股傲气的,可无奈天意作弄,想必这其中的辛酸亦是我体会不了的。

“啧啧~~才几日不见,暮云姑娘怎的会憔悴成这般模样?莫不是想我想的?”恢复了一贯的说话语气,将手中的折扇一展,轻轻的扇着。

她微微一愣,赶紧抬头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起身走至我跟前又是盯着我一通猛瞧,忽然扑哧一笑,微笑着朝我盈盈一拜。

“今儿这幅模样真是着实吓了我一跳,好端端的一张美人脸怎么带上这么个丑东西?若不是这嗓音和你那眼神,我还真是不敢贸然相认。怎么就自己来的,不怕你大哥担心?”轻轻走到我跟前,坐在一旁,还是止不住的打量,眼神却忍不住朝外瞥了瞥。

“呵呵~怕就不来了~今儿个难得他有事,我才得空跑了出来。”

“真是没见过你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这言谈左派还有刚才那样子,还真得当你是个爷们儿呢!”

“谁能有暮云这么冰雪聪明呢?就咱现在这张脸,谁还敢仔细看第二眼!”朝自己面上指了指,骄傲的笑了笑。

“亏你想得出,好端端的小美人儿,竟然自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还笑得出来!”抬手给我倒了杯茶,送到我面前。

“对了!今儿是怎么了,这宿香院怎么这么清静?有你这个花魁娘子在这儿压场,不至于乏人问津吧?”

“唉~不就是那日被你大哥吓走的那伙歹人闹得,他是这儿地方上知州的外甥,平日里狗仗人势的到处欺压良民,虽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可也实在招人怨恨。那天晚上,他们许是找不着你们两个,就带着一帮子家丁奴才的跑到这宿香院来,一番打闹将客人全都吓走了,还说若是不交出我,就这样天天来­骚­扰一番,我倒是觉得挺好,可这春妈妈见几日来他们真的天天来闹,这宿香院还这是没做成一笔生意。她一个鸨母最是看重钱财,自然心中不快,若非如此,今儿个你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进了来。唉~~我看再过个几日,若还是如此,她又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了。”眉心轻蹙,浅浅的饮了杯茶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见她面上忧­色­,心知此时的人最是彷徨无措,不如先问问她是否愿意跟自己走,再作打算,否则依着她的­性­子,若是认定了我是个春妈妈第二,自己可没有那老鸨子那么多的鬼主意。

“暮云,其实我这次来南边转转,是想为自己的不夜城找些才艺双绝的女孩子,一来为了自己的私心,这二来吗,相信你也看得出,我和那春妈妈绝不是一样的人,虽也看重金钱,却取之有道,绝不会逼人做那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我只是想用另一种合作的方式来圈定咱们的关系,你为我做事,除了为你赎身的前期费用之外,我还会每个月给你发薪水,也就是月钱。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要从良或是自己闯荡,我亦是不说二话,即刻放人!不知,这样你愿不愿意?”说话时一直没看她的眼睛,只是一口一口的假装喝着茶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有诚意。

“你...你们...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

抬眼见她眉宇间的疑问,轻笑着摇了摇头,在其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别误会,我们也是生意人,只是我说说的不夜城却是我自己名下的产业,我那大哥和家里人并不知晓。所以,即使此番我们谈不成,也希望暮云姑娘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知道,ok?”

“你...看你们的穿着用度,该不会是小户人家,你一个富家小姐居然还有自己的产业?而且还是有关风月的,你...难道不怕别人知道取笑吗?”似乎震惊于自己的说辞,明亮的双眸自始至终没离开我的眼睛。

“女人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事业?难道一定要找个男人嫁了,然后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女人该做的?简直是鬼扯!我就不信女人什么地方不如男人!何况我虽从事这样的经营,却绝不会做出什么逼良为娼的龌龊事来,其实这只是哦我的第一步,有朝一日,我把一切做的顺风顺水之时,自会慢慢导回正途,到那时也好给向你这样的女孩子一个新的开始,这不是很好吗?”

“好!我答应你,就冲着你的这番话,虽然咱们才刚相识,但我看得出,你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即使你不能成功,我也不后悔这么选择,还有什么比身陷烟花更坏得呢?索­性­就赌一赌,赌堵你的心怀远大,赌堵我的识人断­色­!只是...春妈妈那里...怕是不好打发,你...”

“哈哈哈~~你别为我­操­这个心,说起这个我还得感谢那个混不吝的­鸡­肋呢!若是没有他每日来闹上一场,我也不好开这个口!”听我说完,她眸中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若真的成了,我还可以再去找些不错的姐妹,这行虽然也是争得一个人气,但惺惺相惜还是有的,谁不想换个活法呢!”

“若真是如此,你可就真帮了我的大忙了,你只需去和你的小姐妹去说,其他的事还是我来做,好了,今儿个时候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赶快去和那春妈妈说道说道,要是晚了,等那些无赖倦了,还真就错失良机了,再说,我那大哥要是早我一步回去,我可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做了个莫可奈何的表情,引得她一阵轻笑。

“难得你还有个知道害怕的,那就快去吧,谈完了直接回吧,晚了终归不安全,反正成与不成,那春妈妈都会带个话儿过来的。”

“得了,香一个算是吻别吧!亲这儿,这叫当头红运,图个好彩头!”指了指自己前额,朝她凑过去。

“真真是错投了女儿身了,怎的这般的没个正经!”佳人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嬉笑着追着我出了门。

别过佳人,整了整身上的长衫,问过一个小丫头后,朝着廊子最里间一处厢房走去。

自微敞的门扉中看进去,只见那圆滚滚的身子正坐在桌边,一杯杯的喝着酒。心知她是在苦闷这些天的事情,微微一笑,推开门扉。

“妈妈呃~~您这好雅兴啊!”

“呦~~这位小爷,怎么您不在暮云那儿待着,反倒跑我这儿来了?是暮云此后的不好?”见了我她似乎很是吃惊,慌里慌张的站起身子,颤着一身的肥­肉­,几步走到我跟前儿,一股酒气夹带着熏人的香气迎面扑了过来。

“暮云姑娘此后的很周到,我这不是因着满意,才过来和妈妈商量个事儿的吗!”绕过她一侧,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朝她笔画个请的手势。见其犹犹豫豫的坐下,微微一笑,将酝酿了片刻的话一一吐出......

“这??嗬嗬嗬~~我这儿当然是愿意成全您和暮云啦!只是您也该知道,这暮云在这秦淮河畔虽说不敢自称是第一把交椅,可是自打她进了这宿香院,这些年我花在她身上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衣食住行咱先不说,单说这些年我给她请的那些个师傅,哪个不是名家名角,再加上这些年的悉心栽培,我可真是把她当成了亲闺女一样的疼爱,如今,您突然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呀还真是有些空落落的,何况暮云可是我这宿香院的当家头牌,若是没了她,只怕我这里迟早是要关张停业的,那我这损失......”一边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角,一边摊开右手手掌在自己跟前儿掂量了两下,果然是赤果果的贪婪,好歹也等会儿在比划呀,多没说服力!

趁着她不注意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很快又恢复了一脸谄笑,撇着两撇八字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这我也清楚,妈妈说的都在理儿,这笔帐也不能按照妈妈那样算,咱们该这么想...”打袖袋里摸出把七寸来长的翡翠算盘,晶莹剔透,是临出门时在那宝库里偶然发现的,心里喜欢就带在了身上,也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朝四周打量了一下,起身在她窗边的案子上拿了纸墨笔砚,转回身坐在她旁边,利落的一甩算盘,两层翡翠珠子顷刻间分在两边。

“春妈妈,刚才我跟暮云打听过了,您当初买她的时候只花了白银三十两,那年她八岁。按照一个八岁女童来说,一天的吃喝不过也就三五个铜板,当然这随着年龄的增长饭量也会增加,我就按照高了给你算,这还不包括,你时不时的让她饿肚子那份儿,我就算你一日十个铜板好了,这一日十个,一月三十天也就是三百文,一年十二个月那就是三千六百文,这里每个月帮你­干­的那些活儿,我就不把她该的的工钱给你算进去了,就当是白­干­的。

那么她今年芳龄正好十六,也就是说三千六百再乘以八年,也就是两万八千八百文,那也就是二十八两八钱银子,我就算你三十两好了。自从她十岁起,你开始找师傅教她琴棋书画,这四样我就全当是您请了四个师傅了,学了三年,每个师傅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市价,四个师傅,一个月就是八两。一年就是九十六两,我就四舍五入当你一百两好了,这样算来三年就是三百两。当然这期间您不可能不然她出来抛头露面,这些就权当是见习费用,我就不算这个了。

接下来,咱们就来算算暮云这些年为您挣进来多少,咱们就以她学成之日算起,正好是三年,据我说知,您给暮云定下的陪酒钱是每桌底价至少一百两,没有上限,每日里前来预定的客人每人是十两定金,而这个钱我知道妈妈您是从没退过的!那么就算暮云每日只陪酒一桌,那么妈妈的收入至少要有个三百两左右,我这个数儿可是也没有上限的,至于究竟多少,只有妈妈您自己最是清楚了,那么这样算下来暮云这一年至少要为您赚上个约莫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三年下来怕是也要四舍五入变成十万两了吧!”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听的某人是眼里金花是一个劲儿的冒,光剩下点头儿应承的份儿了。

“哦?这么说妈妈您也承认暮云并不欠您什么了吧,她欠的那点儿银子,早就翻着倍的还给您了!”帅气的将算盘一晃,噼啪脆响后重新收入怀里,桌上只有白纸黑字满满的一张。

“你...你...照你这么说,我还得再倒找给你一些了?”晃了晃她的大脸,微张着一张猩红大嘴呆傻傻的看着我。

“那怎么行呢!好歹您也养了她这么些年,论起情分来,该是她的娘才对,这该给的彩礼我是一分也不会少的!”满意的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眼­色­,越乱越好,脑子一乱心里自然就慌,这个时侯最是好讨价还价。

“那...你准备出多少呢?”松口了,继续。

“就依照一般人家的彩礼钱吧!两千两!不少了!”

“金子?”

“银子!”

“这!这也太少了!想当初...”

见她要开口高谈阔论,切不可让她找回信心,赶忙伸手制止了她的说话。“今非昔比了,这几日这里是什么状况您该是比我还清楚,那个痞子时不时的就来捣乱,让妈妈很头痛吧!”

“可...这迟早有个了不是!他还能一直闹下去?”

“不错!妈妈说的对,但是...是哪一天呢?这官宦子弟有银子金子,更有时间!何况依着他那样世家子弟的心­性­,他会这么善罢甘休吗?对他们来说这面子可是万万丢不起的,到最后,即使是能了了此事,只怕妈妈你不是赔了暮云就是损失一笔银子,而且还不会是小数!再说了,这做买卖要的就是一个人脉,你这儿关张的时候,别家还是照旧门庭若市的,虽说着嫖客无情意,可是也总是贪着新鲜贪着热乎不是?只怕到时候,您这儿即使在开了张,恐怕也得冷场好一段时间!春妈妈是聪明人,这些个还用我这儿说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也不管那个杯子是不是她用过的,拿过来就是一口,入口的辛辣着实有些吃不消,又怕被她瞧出自己不会喝酒,只得瞪着双眼,强自镇定。

“这个...这个...虽说暮云是我这楼里的姑娘,可是这脾气倒也犟得很,这事儿我还是先去问过她再说吧。”说完话,径自起身走了出去。

见她出门,迅速起身将窗边案子上的茶壶一把抓起,对着壶嘴,灌了一通,这才觉得舒服些:“真是不健康!这

7、 寻花问柳(二) ...

么爱喝酒!有什么好喝的!呸呸~~”

回身坐回桌旁,拿起那张纸细看一遍,心中知道这事今日八成能成。索­性­摊开一张新纸,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份协议书。暗自感谢那古董店的老板,为了要特立独行,坚持让自己的员工在日常工作中,只要能显示特­色­的一律都用毛笔来写,自己才得以运用自如,虽算不得好字,却也算差强人意。

随着她推门进来,我的那份契约书也大功告成,拿起来吹了吹,起身瞧见她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春妈妈,还请您把这个签了,咱们这桩事儿就算是定了!我这就给您银子,至于暮云吗,先在您这儿待上几天,当然,这几天的费用我来出。只是现在手边还有些事,不方便带着她。”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将毛笔递到她手上。

将手里的白纸黑字仔细看了看,轻摇了摇头看着我叹了口气:“怪了!以前不是没有人给这丫头赎身,可这丫头死活看不上,可对你...这...我怎么就看不出你哪儿好呢!”

见她咬咬牙终还是签了,心里一乐,打怀里掏出两千两的银票递给她。

“哈哈哈~~许是看我长的丑,比较有安全感吧!”将契约收好纳入怀里,朝她拱了拱手。

“春妈妈~时候不早了,这些日子还请妈妈多多照顾好暮云,这一切用度,等我回来时再算,另外,那卖身契到时候也一并的给了我便是。在下先行告辞了!”

“这位小爷...赶问您是做什么的?”

“哈哈~~只是个生意人罢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听着身后的叹息,嘴角勾起一笑,步出院门,踏入茫茫夜­色­之中。

8、寻芳客(一) ...

接着几日也是没能闲着,这青松有多忙我就有多忙!每日你懒得碰上他几回,每次看见了也不过是几句道歉的话,陪着不是说一定会挤出时间来陪陪我,面上装的误了奈何心里早就乐翻了天。这每日的尽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倒也有趣,不过好在一直也未出什么乱子,我那贴身的狗皮膏药明月丫头也就渐渐松懈下来,没了起先的提心吊胆,现在般我掩瞒的也算是得心应手处事不惊了!心里偷乐的同时更是嫁进脚步多跑了几家,如今咱在这秦淮河一带也算的上小有名气的纨绔子弟了!

摸着怀里足有十五六张的卖身契,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自信心爆棚。暗叹自己是个天才,没想到本来自己以为很难的事如今坐起来却如此得心应手,原以为这妓院的妈妈们眼里只有金钱,可是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发现其实有的内心也并不坏,要的价格也很合理,并没有过多的刁难,许是这些姑娘已经给她们赚够了银子,也许因为她们自己也是这样一路过来的,所谓惺惺相惜,倒也愿意自己手底下的姑娘能有个好的去处。

算算日子青松的事情该是办的差不多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要启程,还是趁早把那几张没拿到的卖身契拿回来再说。吃过早饭,装扮妥当后,提步朝宿香院走去。

进了院子发现这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虽然是白天今儿个这的人可是不少。按说这也没什么稀奇,开门迎客吗!可是这前厅就坐的这些人却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寻花问柳的,一个个虽说不上正襟危坐,但眉宇间却透着些紧张的神­色­,对旁边过往的人都要神经兮兮的看个半天,自己摇摇摆摆的一进来,立刻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白痴也能感觉出不对劲儿来。啪啪啪啪~~脑子里打出五个大字~~中南海保镖!赶紧摇了摇头,这样明显的气氛未免也太不会掩饰了,和自己心里的保镖形象相差甚远,难道是本地黑帮集会?想到这个可能,收了出的步子,一脚里一脚外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离开。

“呦~~这不是何公子吗!怎么这些日子没来,我还当是自个自个儿做了场梦呢!”春妈妈熟悉的嗓音飘入耳际,赶忙提起站在外边的左腿,先进门再说。

周围的各位听了那肥婆的招呼,兴许以为是个熟客,看起来也都放松了警惕,齐刷刷的端起茶杯匆匆喝了一口,真是掩饰的毫无创意,哪怕有个人喊声小二什么的搞搞气氛嘛!

“这些个日子不是有事耽搁了吗!那么个大美人儿,谁还能忘了不成?哈哈哈~~”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儿,你当然希望我忘了,还做梦!是呀是呀~你做的梦我来买单,好贵的一个梦!

想起电视上常演的那种败家子儿一步三晃的得瑟样儿,展开扇子也摇摇晃晃的朝里面走去,为了力求逼真还忍住恶心朝一旁的几个姑娘飞了飞眼神儿,忘了自己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那震撼的杀伤力了,立刻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干­呕,笑得更是得意。

“春妈妈,我那小美人儿呢?”几步走到春妈妈跟前儿,打算及早要了卖身契,等下还要找个镖局,好把她们带回京城去。

“这...这...这个...”瞧她一脸谄笑,五官堆聚的像个包子,心中一颤,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人呢?嗯~~~”故意拉长尾音,将声调提的高高的。

“这...实在不知您今儿个要来...暮云她...有位爷点了暮云的牌子,瞧着样子咱们这小庙可惹不起...”边说着,边使了使眼­色­,示意这周围的这几位都是一起的。

“所以...现下正在陪酒,不过您放心!绝不会出些别的闪失,毕竟已经是您的人了吗!这大不了待会儿汇了帐,咱们对开就是了!”眯起本就不怎么大的眯眯眼,讨好的朝我靠过来,胖手扯了扯我的衣袖。

“哼!这几个银子爷还不放在眼里!好哇~你个春妈妈!既然已经收了我的银子,跟我签了那一纸契约,咱们就该恪守本分,您这么做...是欺负我是外地来的?还是...讽刺爷没权没势,嗯?好歹现在她也算是我的女人,你这是安心给爷找顶绿帽子戴呀!”心里确实有些气愤,以暮云的姿­色­,但凡是个男人就会心动,若碰上个有实力的­色­鬼,自己怕是真的要吃亏,毕竟自己的身份不能曝露,若是为此起了争执惹起事端,那青松那里首先就过不去了。不行!得去看看去,怎么的也得去搅和搅和!

主意打定,亦是没有耽搁片刻,不理会正在搅着帕子想托词的春妈妈,提了步子就朝楼上走去,那肥婆居然身形也不比自己慢多少,亦步亦趋的也跟了上来,边走边哎呦哎呦的嚷嚷,不知是真的担心,还是在给里面的人打着暗号,思及此,更是加快了不知,几乎是小跑着上了楼。

几步赶至暮云房间门前,深吸口气,眉头一皱将长袍的下摆撩起掖在腰带上,还真有几分捉­奸­的驾架势,说时迟那时快飞起一脚朝门扇踢去,本就只是掩上的房门瞬间洞开......

屋内顿时一片安静,也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限制级画面,只有三个如画中走下的美人围坐在桌边,此时也都是愣愣的朝我看来。哇!!!那两个是男人吗?怎么这么好看?那五官眉眼儿真是诗情画意乱帅一把的!唉~老天真是不公平,男人吗,随便给个眼睛鼻子就得了,­干­嘛这么­精­雕细琢的,尤其是居右的那个,长的简直比女人还要好看,想到自己虽珠圆玉润玲珑可爱,可是却绝对不是倾国倾城那样的美艳不可方物,这简直是造化弄人呐!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轻叹了一声,完全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了,此刻只是傻傻的站在门口瞧着那三人愣神儿。

“呼~~哎呦~~我说何爷,您...怎么就没看出您还是这么个急脾气!还带也注意一下地方分寸呐!这贸贸然的!真是!两位爷别见怪!千万别见怪!这就是方才跟您提起过替暮云赎身的那位小爷!可巧就来了,听说您二位在暮云房里,这才急惶惶的赶来,惊了您二位了吧,要不这桌酒菜就算我春妈妈赔罪的得了!”朝我使劲的瞪了瞪,许是碍于我也算是客才没飞脚把我踢出去,接着赶忙换了张哈巴狗一样的笑脸讨好的朝他们一个劲儿的笑着赔不是。

“公子...您来了,放心我没事,这二位爷都是规矩本分之人,对暮云也算以礼相待,并不曾难为我。”见气氛有些尴尬,暮云赶忙起身朝我赶过来,芊芊素手挽住我的胳膊,将我撩起的袍子整理好。

许是见暮云对我如此亲热,屋内众人皆是显得有些吃惊。那居左的儒雅男子只是微微好奇的朝我打量一番,便继续品着自己的香茶,好像饮了什么神仙甘露一般陶醉,瞥了眼杯子里的浮茶,不过就是些龙井,居然还品的这么有滋有味的。而右边那个长的极为俊美的男子此刻正微挑一对剑眉,两只丹凤眼带着些许鄙夷的味道,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好看的薄­唇­上翘了一个弧度,邪气的笑了笑,接着将眼光移向别处,态度高傲却不失风采,虽明知他那个意味深长充满厌恶的白眼儿是朝自己翻的,可还是傻乎乎的怵在原地,将两个美男的一举一动深深看在眼里。

“嗯哼~~~”看的正怡然自得,忽然春妈妈不­阴­不阳的假咳声传了过来,身边的暮云也适时的推了自己一下,这才稍稍醒神,跟着咳了几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瞥见那春妈妈眼底的猜测和看着满脸的鄙夷,瞧着暮云叹息两声,摇了摇大脑袋便将脸别向一边不再看我。搞什么?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喜欢男的不成?不过...算你有眼光,我就是喜欢男的!

见除了暮云几乎没人待见自己,索­性­将憨皮赖脸进行到底,拍拍ρi股捡了那两个帅哥居中的位置坐了下来。立刻引得一­干­人等再一次集体鄙视,暮云也摇了摇头,脸上绯红的靠着我身边坐下。

“哼!好大的脸!”那个俊美邪气的美男见自己坐下,显得很是意外,冷哼了一声,丢出这么一句,这算是问候吗?我要不要跟他握握手说一句一般一般?

“春妈妈的脸是大了些,不过也不要这么明着说出来,总得给人家留些面子吗!”一句话说的所有人为之一震,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飘逸帅哥儿手上的饿茶杯抖了抖,瞧那虎口上的几滴水便是最好的说明,哎呀~皮肤真好!,这么­嫩­的皮长在男人身上真是可惜了!

“这...这...哎呦~何爷呦~~您...您可真是...得得得...春妈妈我给各位爷赔不是了,可咱也想小来着,这不是没办法吗!”那春妈妈擦了擦额头,谄谄的笑了笑,也难为她谁都不能得罪。

“今儿个爷们儿算是开眼了!这世上还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外边的狗奴才是怎么看的!怎么让他闯进来的?阁下这幅尊容还能如此大言不惭还真是勇气可嘉!吾若是如此,当真是不敢出门儿了!”

哦!这个帅哥脾气还不小,本来就是错在你们,我都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你反倒是来了气焰,瞧那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真真是不可一世得很,许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子弟,刚才出口就骂狗奴才,该是满人吧!啧啧啧~~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刚才还看着美的冒泡儿的俊脸,瞬间碎的七零八落,此刻看着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这位爷!难道不知过门皆是客的道理吗?何况你们现在还在暮云的房里,我想这春妈妈也该跟您二位交代清楚了吧?我已经替暮云姑娘赎了身,按说呢她就已经不是这宿香院的人了,若是追究起来,我要是把二位轰了出去也不为过,你们这可算得上是调戏良家女子了!”

“什么?调戏?哈哈~~天大的笑话,真是喝酒喝出个苍蝇,真真是恶心的很!这暮云倒是个美人儿,不过若是爷说一声儿,立刻就会有女人贴上来,爷还犯得着调戏!说到底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爷也犯不着为了她和你置气,只是爷实在是见不得难看的东西,你还是赶快给爷出去!”言语间的轻贱让身边的暮云为之抖了抖,察觉了她的异样,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儿轻轻拍了拍。

“自以为是!长的漂亮有个屁用,你那脸能当银子使吗?别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以为可以凌驾他人之上,目空一切的家伙,脑袋里也不会有什么东西!何况还没见过逛窑子还大张旗鼓带着一堆人的!若是怕待在屋里便是了!出来招摇个什么?哼!”

“暮云,甭理那臭皮的小子!孔雀开屏再漂亮,转过来还不是一样要ρi股对着人,外表再光鲜,反过来的另一面也就更是不堪入目!”几句话让那小子气得满脸通红,还真是担心他会起来打自己一顿,可他身边的另一个帅哥,却是别有意味的看了看自己,只是此刻心里实在没什么心情再欣赏什么帅哥,轻哼一声将脸别向一边。

“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他想说些什么,本欲起身却被另一个用眼神制止住,有些郁闷的又坐了回去。

“本是你们进了暮云的屋子,按说我绝对有权利将你们赶了出去,只是小爷我今儿个心情不错,这事就不追究了,不过暮云我可就带走了,相信二位亦是不会有什么异议才是!这就告辞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拱了拱手,拉起暮云起身走了出去,那春妈妈傻了一会儿,也赶忙陪着不是退了出来,朝我们追过来。

那个长的邪气的男人虽看起来很有气势,其实说他是绣花枕头倒也不为过。而他旁边那一个看着虽不言不语,只是一直微微笑着,可是却有股难以言喻的气度,让人不敢造次不敢亵渎。直觉这两个人身份不简单,看得出绝对是豪门大户,只是却不似一般的望族二世子那样盛气凌人仗势欺人,自己刚才言语绝对的冒犯和不恭,他们虽也是生气,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威胁的话来。这样的人往往才是真正得罪不起的人,不管他们是什么王侯将相也好,还是什么江湖人世也罢!但愿正如自己所说,后会无期!

走出去十来米,忍不住转头回看了下,到底是什么人呢?要是这些古人都是这般,自己这生意可是没什么信心做下去喽~~

9、寻芳客(二) ...

十五个姑娘该是够了,这几日的奔走总算没有白费,自镇远镖局中走出后,心里今觉得有些乏累。昨儿个大哥说这边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三日后就准备启程回京,算算日子,虽然人有几家没有达成协议,但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了,时间不等人,反正已经够了,锦上添花固然不错,可万一就败露在这最后几天上,也实在是划不来。索­性­放开心情,真真正正的领略一下这古时秦淮河畔的风流美景吧!

展了手中折扇,提步走进一家靠近河边的酒楼中打算歇歇脚儿。径自上了三楼,捡了个靠窗的位置临窗而坐,将河边美景尽收眼底,微风拂面倒也自得陶然,居然也有了临景吟诗的雅兴。轻捻白瓷茶盏,浅呷一口:“芳塘如鉴正清兮,渔筏随风看不迷。几朵芦花浮水净,半竿山日落湖低。 鹭飞矶上霜千点,鱼织波心绢一溪。 自有钓台堪寄兴,载将秋­色­过城西。”

“这位小兄弟好雅兴,倒是应了眼前的景致!只不过这秋­色­是不是改成春­色­更为妥帖些?”正为自己偶然迸发的诗情画意暗自得意,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很富有磁­性­,轻缓低柔的嗓音。

“是你们?”仰头只看到两张和自己一样一脸意外的俊脸,脑子里闪出疑问“千里姻缘一线牵”?“冤家路窄”?瞅了瞅那位美的邪气的帅哥很快变得鄙夷的俊脸,立刻肯定不会是第一个。

“真巧!”另一个总是一脸温和笑意的帅哥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儒雅,­唇­角勾了个好看的弧度,朝自己点了点头。

“是...好巧...”这么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舍得跟他发脾气,更何况招惹自己的又不是他。谄笑了两声,赶忙眯着眼朝他点点头。

“哼!平白糟蹋了这么快好地儿!坐在那儿摇头晃脑倒是装得像,爷还当是哪儿的酸书生!嗬~没成想原来是你这不知高低美丑的!”相当帅气的将手中的折扇一挥,微微的带起几丝凉风,言罢嫌恶的将脸瞥向窗外,瞧那样子似乎再多看我一眼都会吐出隔夜饭一样。

“八哥!平白的耽误了时间,没成想这赖鸟儿倒是会找地方儿,虽然这视野不错,可身边要是有这么个家伙,恐怕也没什么胃口饮酒了,我看咱们还是另找别家得了!”

瞧他那眉眼间的嫌弃厌恶之情,本来还算理解,毕竟这是自己刻意求的效果,只是这人这张嘴好生讨厌,往日无怨,近日虽有些不快,可也犯不着座下仇来不是!何必如此出口伤人?自己只不过是带了副面具,只是这人怎么如此咄咄,丝毫不给人留余地,如此出口不恭!思及此,不免又给他扣了几十分,白白糟蹋了这么一副好皮囊,人都说面由心生,看来也不尽然。

“哼!果然是绣花枕头表面光!内里只怕全是草包充数!今日吾本也是想要尽兴四处逛逛,不想出师未捷,竟然给小爷我碰上如此晦气,当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身形未动,静坐桌前,言罢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皱起两道扫帚眉死死的盯着跟前正眼含怒气看着自己的男人。

“你!!!”没风度就是没风度,说不过就要动手吗?看着朝自己近了几步的人,心里有些嘀咕,动手的话自己可是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左手悄悄伸进衣襟儿,摸到前儿个得来的痒痒粉,他要是真想对自己动手,怎么的也得给他些教训才是。

“九弟!休得无礼!”半天没出声几乎要被我以往的那个儒雅男子此时也跨前一步,拦住他那弟弟的身形,我心里亦是一松,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呼了口气,继而依旧拧着眉毛跟他比凶悍。

“咱们本就是想过来叨扰这位小兄弟,共座一起谈山说水,做些风雅之事,怎的如此出口不逊!这么一来,岂不是成了那生事之人,没得坏了大家的兴致!”虽言语间多有怨怪,但面上始终带着似有还无的笑意,朝自己微微颔首,算是致歉。心里对着个谦恭有礼绅士气十足的男子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多好,何苦惹出这么多口舌!哼!不愧是兄长,到底没虚长他些年岁!既是如此,吾倒是愿意让出个座儿来,说实在的,一个人赏景儿,终归是差了些情致!这位兄台请坐!”摊出一只手掌,朝对面的空位上让了让,没注意那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

“如此,那便叨扰了!”微一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潇洒的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与自己面对而坐。眼神朝依旧亭亭玉立于桌前的某人扫了扫,一声轻哼后,那绣花枕头也落了座,只是将他那高傲的头颅始终瞥向一旁,似乎仍是心有怨怠,当真小气的可以。轻哼一声,懒得理他,提起茶壶为对面坐着的男子倒了杯茶水,将其身边之人故意忽视掉。

要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小吃,四菜一汤倒也­精­致,本想招呼他一起用,可推脱几句,那男子终是没有动一动筷子。心中虽有不快,但想想也难怪,这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天他们身边跟了这么一大帮人,想必也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瞧那绣花枕头虽是一脸的傲气,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身上透着的气质却是给人一种盛气凌人高不可攀之感,今日若非这酒家满着,想必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和自己共桌而坐的。挥去了心中的不快,不吃便不吃,如此可是你们的损失,夹起盘中一大块­嫩­酥­鸡­片大口朵颐起来,丝毫不掩饰对美味的垂涎之­色­。偶然抬头,见他们一个是一脸的嫌弃和不耐,另一个则是香茶在手,望着自己不语浅笑个没完。

酒足饭饱,摆了几盘­精­致的甜点,配上一壶刚刚沏得的西湖龙井儿,嗯~~~清风香茗美男在侧,日子就该是这般!随手抓起一块芙蓉糕就是一大口。

“哼!果然是个吃货,瞧你那样儿,看见这吃食倒是和看见美人一个德­性­!”半天不做声的绣花枕头突然口出一语,当下让我没了兴致心情。

将剩下的半块糕点噎进嘴里,浅呷了口香茗,才笑ⅿⅿ的抬起头瞪着他:“子曾经曰过,食­色­­性­也~如此方是人之本­色­,吾乃红尘俗人一个,自是不如兄台你这么会装!好在咱们自此别过后,该是再无再会之日,也算是咱俩的幸事,为此你也该装的高兴一下,别觉得为难,其实咱看见你时就如同你看见我时一样恶心,我都忍了,难道你就忍不得这一时?”几句话自然又是换来他的嗤之以鼻,我也乐的耳根清净。

此后,那绣花枕头便不再多言,只是径直喝着自己跟前儿要的那壶不知什么酒。只是在我和他那兄长聊的开心时,会时不时递来几个眼­色­,接触我的若有所觉后,跟着便又是那副好死不死盛气凌人的样子。

与那名自称姓­阴­的公子聊的甚是投契,言谈间亦是发觉他还真是博学多才,见识所闻亦非自己所想的那般狭隘,甚至在洋务政策上与自己的观点都是不谋而合,更是难得开通和知变革识时务,聊到兴处居然兴高采烈的喝下了满满一杯的白酒,虽喉中辛辣,却难掩眉眼中的惺惺相惜。

“可惜...可惜呀...”

“何公子说什么可惜?”

“说你不是皇帝可惜了!”一句话说的虽然声音不大,但那二人立刻神情冷峻,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如此大不敬的话且末再提!”

“你!放肆!!”

没成想他们的反应如此强烈,这才忆起这可不是言论自由的现代,自己刚才那番话,足够掉脑袋的大罪了!懊恼的朝自己额头上拍了拍,倒抽一口气,也是有些后悔的朝他们看了看。

“呵呵~~ 不过戏言...”有些慌乱的饮下杯中的茶水,心里早就没了闲谈的兴致,只想快些回去,还好自己带了张面皮,回去丢了便是了,即使真的引出些什么事端来,他们也找不到自己这个人了。

“天­色­不早,吾也该告辞了,这个座位让与二位便是,在下先行一步了!”不待他们再说些什么,脚底抹油般朝楼下跑去。

“哼!倒是个有些见识的!说的倒是不假!”转头看了看犹自品酒的哥哥,没了那碍眼的丑八怪,心情立刻大好,­唇­角也带出几分笑意。

“九弟不可乱说,不过一介小民信口胡诌罢了!”眸中一片平静,掩住了心中的几分悸动,若是自己他日能得了那个位置,那自己的那些宏图大志这才能够得以施展,否则......

“九弟!去查查他!”

“八哥!这是为何?”诧异的看了看语出惊人的八哥,不明白他为何对如此不堪之人会突然产生好奇。

“直觉此人不简单,方才你没瞧见他的无意楼在外面的手和他面上的皮肤截然不同,我还未看见过哪个人会有这样的肤质,何况此时防人之心不可无!”品了口杯中酒,眼光依旧定定的瞅着窗外。

“哦?倒是未注意!倒也不是难事,回头去查查便是,若真是个包藏祸心的,哼!爷叫他生不如死!”想起那可恶的家伙,仍是忍不住心中作呕,若是真得了个由头,剐了他倒也出了口恶气。

咝~~这阳春明媚的天儿怎么脊背会生出些微凉意?忍不住回头看看,拢了拢衣襟儿,疾步朝客栈走去。

10

10、躲不开的冤家 ...

该死的!!天煞的!!没想到自己那时竟然如此紧张,手心儿的汗水居然打湿了腰间的纸包,本来该是用来防身的痒痒粉居然大半都洒在自己身上,这腰间就如同被蚂蚁啃食般刺痒难耐,恨不得抓破才能解了那钟蚀心蚀骨的难受。

明月在一旁看的着急,可也帮不上什么忙,见我这般模样想要过来帮我抓痒,可又无处下手,瞧见我腰间很快被自己挠的道道红印儿,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格格,您轻着点儿,再抓就要破了!”

“明月!快!这里这里...快过来帮我抓抓!”顾不上什么仪态,掀开袍子拱起后背对着明月招呼。

“格格,在这么抓下去,您这皮都要破了!这药粉难道就没个解药?再不成,用水洗洗可好?”她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狠辣的毒药,倒是用不着解药,此刻若是真能泡在清凉的水里,大概也能解得了这浑身的奇痒!

忽然忆起房中偶然推窗看见的那条小河,眼中一亮,此时日已西坠,何况那边本就少有人迹,此刻更是不会有人在,思及此抓起一边的袍子随意一裹,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跑去。

“格格!!格格!!”

“我去房后那条河里泡泡,不用担心!”

想不到看着不远的路,七拐八绕的居然也走了一会儿,穿过了一片还算稀疏的林子,波光粼粼的河水便近在眼前了。心中一喜,身上仿佛也好了许多,几步走至河边,还是左右环顾了一番,又打草惊蛇的故意喊了一会儿,确定确实空无一人,这才快速的除了衣服,几步跑到河里,将身子浸在清凉的水中,一股舒畅夹着些微的沁凉顿时扩散周身,说不出的爽快惬意。

在腰间被药粉蹭到的地方搓揉了几把,觉得舒服了很多,这才满意的挣开双眼,细细的打量起这周边的景­色­。虽是掩在房后山边,但难得的清静宜人,几株叫不上名字的大树遮住了来时的小路。河边几块圆滑的大石,错立在溪岸周围,倒似是点睛之笔,使原本的静霭柔美增出了几分­色­彩,添了些情趣。

这溪水流速不大,冲在身上却不亚于按摩浴缸的效力,轻柔中带着几丝力道。水也不算很深,刚好没到脖颈处,双脚可以触到河底被水流冲刷的圆滑的鹅卵石,踩在上面正好权当是足底按摩了。溪水很清澈,只是天­色­渐晚,倒也看的不算真切,偶而能感觉有几尾小鱼在自己身边经过,在碰到自己之后,便换个方向急速的游了开去。带着新奇和几丝未泯的童心,试探着朝更为开阔的地方走去,反正自己也会水,倒也不用担心会被淹死在里面。

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出去好远,瞧着两边的景­色­倒也无甚区别,心中猎奇的念头差了很多,瞧瞧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此处虽不算僻静,但到底也隔着一片密林若是不幸碰上从山上下来喝水的野兽,自己可是万万没有自保的能力。咽了口口水,抹了把脸上的水滴,转回身朝来时的方向游过去。

游至一半的时候,忽然脚踝被绊住,那触感软绵绵的,绝不是什么水草或游鱼的碰触,倒是有些像人的肌肤那样滑腻。心中顿时打个寒战,此情此景,除了水鬼我实在没有其他浪漫的想法,身上也一下子从头凉到脚,立刻僵硬的不知该如何摆动,顷刻间灌进了几口水,喉中涩的厉害,慌乱中更是失了水准,眼见要有溺水的趋势,心中想着自己这回算是要横尸荒野了!忍不住眼泪鼻涕一起流,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

忽然感觉脚踝被一把抓住,这回我可以百分之三百的肯定,那的确是一只手,只不过不知是人的...还是鬼的...有了这个直觉,心中反倒多了几分清醒,身上的力气也抽回不少,拼了!咱一棍子都给抽到三百年前来了,也不怕这一回,只要别去侏罗纪就行!

挣扎了几下,那只手倒是松了些,只不过这回却是沿着自己的小腿一路向上,攀上自己的腰肢,带着自己朝水面托了一下。

“啊~~~~~~~~~~~”刚出水面,还来不及将满脸的水珠儿擦去,先是扯开嗓门儿喊了出来,算是发泄心里的恐惧。感觉身前似是有什么和自己一起钻了出来,有心挣开眼睛想要看看,却担心一睁眼看见一具惨白泡的面目全非的浮尸。

“喂!!吵够了没有?给爷闭嘴!”会说话?自称爷?不是浮尸是男人!

“啊~~~~~~~~~~~~~~~~~”有了这个自知后,音调反倒更高了几分。这浮尸再恶心也是个死的,可这男人...还是荒郊野地人迹罕至...自己又是这般的未着寸缕...搞不好这厮起了歹心,说不定他日这河里的浮尸就变成自己了!

“喂!!!再吵爷就再把你给按回去!”受到他恶狠狠的警告,赶忙收了声,老老实实的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心口和自己跳的同样快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动静,除了揽着自己的手臂迟迟没有松开外,倒也还算规矩,不像自己想象中的登徒子那般猥琐下作。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儿,睁开双眼只看见他一动一动的喉结,沿着他­性­感的下颌朝上看去,顿时傻眼。

“是你?绣花枕头?”

“???你认得爷?什么...枕头??”

想起自己并未带着面具,他自然不会认得自己,心里也镇定了几分,只是心理面对他的厌恶也是渐渐的显露出来,用力将他朝后一推,自己同时也后退两步,身子稍稍蹲了蹲,只将头露在水面上。

“谁认得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嚯~~好不讲理的丫头,爷好心救了你,反倒怪起爷的不是来了!看来当真是好人难做!”那种盛气凌人的神态顷刻间附体般展露在他眉宇之间,虽然少了那鄙夷嫌弃之­色­,但一眼看的人心里不舒服。给人打了几年工,虽是看惯了这样的不可一世,但骨子里就反感讨厌,如今莫名其妙来了这清朝,好歹也算托生个主子,这样的眼­色­自是不再看见,这些日子倒是给我好好复习了一番。

“救我??你管这叫救我?哈哈~~笑话!要是没你出来吓本姑娘,何至于此!居然倒打一耙,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这位爷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瞅着他,脸上的神情任谁也知道绝不是感激之情。

朝自己挑了挑眉,眼中的诧异之­色­稍纵即逝,跟着换了张足以称之为祸水般的邪魅笑容,朝自己跟前走了两步,健美的上身□着,古铜­色­健康的肌肤上挂着几缕水花儿,­性­感极了!许是忍不住泛起的花痴表情,让他的神­色­更是得意了几分。

“以身相许?也许这个主意不赖!虽然你略显单薄稚­嫩­了些,但是偶尔换换口味也许不错!”忽然倾身在颊边,挑逗似的在耳畔吹了吹气,登时汗毛倒竖,身子朝后退了退,却不想脚下一滑,登时一个不稳又倒仰着栽到河里。隔着清澈的溪水可以看见他正饶有兴味的抱臂笑看自己的窘态。

“咳咳咳~~咳咳~~你...你真没有人­性­!咳咳~~居然...居然也不拉我一把!!咳咳~~想谋杀呀!”大口的喘着气,用力将呛在喉间的水吐出来,狼狈的看着他­唇­角的笑意似乎加深了几分。

“你不是怪爷多事吗?怎么?爷又做的不对了?嗯?”

“你!!”恼怒的盯着他看了半天,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在哪里都能碰上他,最恼的是碰上了准没什么好事!好在后天就要回去了,但愿就此永别!

趁着自己光顾着愤恨的时候,那家伙居然嗖的站起身子,壮硕的上身居然还有这样健美的小腹和腰肢,这个男人不但脸蛋儿漂亮,连身材也是一级­棒­!忍不住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美男,撇开人品不说,他还真是无可挑剔的。

“你是哪儿家的丫头?倒是这般的开通?爷可是什么都没穿,你居然不知道害羞?莫不是这秦淮河上哪家的小倌儿?如此倒也不稀奇了!”

什么?居然以为我是坊间的姑娘?我像吗?挑眉迎着他的目光,满是埋怨!

“哈哈哈~~你倒是有趣!如此看了爷半天,可看够了?嗯?”

还未反应他眼底的玩味究竟何意,人已经被他一把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满眼惊恐的瞪着他,不知他要对自己做什么,瞧那眼中的火焰,这才开始觉得有些害怕。

“你...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了我,不然一会儿我大哥寻了来,可有你好果子吃!”强压心中的忐忑,嘴上依旧强硬。

“哦?大哥?呵呵~~我倒要看看他还赶不赶的及来就他的妹子,只怕晚些时候,他就不忍对爷出手了!”

“啊~~~你­干­什么!!唔~~~~~~~”看着欺近自己的俊脸,下一刻柔­嫩­的红­唇­便被他咬在口中,趁自己张口惊呼之际,灵巧的舌头探了进来,在自己舌尖上绕来绕去。

长这么大没跟人这么亲密过,即使是大学时代的男朋友最多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如今却被这个除了脸面好看其他一无是处的家伙占尽了便宜。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他却更是放肆的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摸一气。心中的羞辱和愤恨,瞅准空当攒足了力气朝他身下使劲踢去。

“咝~~~你!!!咝~~~”满眼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还来不及放下的右脚,捂住自己的身下,龇牙咧嘴的直哼哼,此刻只怕若不是碍于颜面,早就在自己跟前跳上了。

“混蛋!!你自找的!别让我再碰上你!见一次打一次!变态!流氓!”不理会身后的叫嚣,用尽力气划着水朝岸边游去,顾不得身后还有他在,几步上了岸,抓起衣衫胡乱套上,捡起足边一块石头,转身奋力朝他扔过去。虽然并未打中他,但也是溅了他满脸的水花,自然又招来他气急败坏的几声咆哮。

“臭丫头!给爷记着!我饶不了你!”

“呸!!”回身给他一个鬼脸,慌里慌张的跑进身后的林子,将声声威胁抛置身后。

11

11、开张大吉 ...

被人莫名其妙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居然连压惊费都没一分,越想越气。得知青松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干­脆的拒绝他说要陪自己逛逛的好意,在他和明月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裹了裹包袱决定提前一天回京。

回到京里痛定思痛自己吃了大亏,躺在银子堆上安养了几天,便重又抖擞了­精­神。不日则是开张的吉日良时,爬墙除了府打后门儿溜进了不夜阁,慕云微笑着帮我拢了拢领口,随手在面皮上那粒恶心的黑痣上摸了摸。

“穿带齐整了到也算­精­神,你呀!这会子从府里跑出来,就不怕你阿玛和你大哥发现吗?”

“那有什么办法?咱这儿的买卖针对的是夜生活,又不是饭馆酒楼,总得对口儿呀!我这个当家不来也说不过去,阿玛那里我是不担心啦!大哥这个时辰也该不会找我才是!”想起临出门前给董鄂老头儿下的蒙汗|药,心里泛起一丝丝惭愧。

“你大哥他...倒是个难得的人!”微赧的笑了笑,神­色­间却有些恍惚。

“见天儿的除了上朝就是在书房不知道忙些什么!毫无情趣可言!有什么难得的!若是都他那样儿我这儿就不用开张了!”

“如此才是难得,家嫂一定也是个难得的女子!”

“家嫂?未曾谋面!不过谁要是能嫁给我大哥,倒也真的是有福气了!”说话间有意无意的朝她扫了一眼,见其面上的片刻恍惚,只是笑笑,如今自己暂且还顾不上这个,待一切上了轨道后,若是能撮合了你们也算是美事一桩了。道了生多谢,疾步朝外间走去。

门口鞭炮齐鸣舞狮子的队伍已经在门口舞了写时辰,自己一身酒红­色­长袍出场,历时引起不小的震撼。微笑着忽视那些或惊讶或打量或嫌恶或疑惑的目光,一路微笑着走至舞狮队跟前,拿起伙计备在一旁沾着朱砂的毛笔在狮子的眼睛上点了一下,接着拱手示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首先欢迎大家在今夜光临不夜城联合会所,有了各位的捧场,真是蓬荜生辉,多谢大家的到来,实在是钱某的荣幸!希望大家在这里玩儿的愉快玩而的尽兴!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不夜城联合会所今夜所有项目八折优惠,欢迎大家尝试,也希望您提出宝贵意见,让钱某人能更好的服务于各位。好了,下面为了庆祝不夜阁今晚的隆重开业,钱某特意准备了一个小节目,算是答谢各位的支持和厚爱。”看着伙计们抬到自己跟前的一只木箱,微微笑了笑,轻咳数声,场上立时安静不少。

“各位近日进场之时,凡是做了登记的,我们不夜阁的伙计都发给您一支竹签,上面写着您的号码。现在在下将从这口箱子中随意抽取几组数字,若是钱某抽中的号码与您手中的牌号一致,请您即刻到门口柜台处跟掌柜的兑换一下奖品,过期不候!

好!我首先抽取的是三等奖三名,奖品是不夜阁开业之日消费金额减半。二等奖两名奖品为不夜城消费银卡一张,日后凭借此卡来此消费的顾客,皆可享受九折优惠!最后抽取的为一等奖一名,奖品为我不夜阁消费金卡一张,凭借此卡日后消费均享受七折优惠,另有金卡特别优待,详情见门口柜台布告栏!好了,闲话不多说,咱们这就开始......”

潇洒的走上前,依次抽出了几组号牌,紧跟着便是台下几个被抽中者兴奋的呼声,举着自己的签条儿朝柜台挤过去。

“预祝各位今晚玩儿的尽兴,玩儿的开心!”极为绅士的深鞠一躬,微笑着朝幕后褪去,眼神示意一旁的伙计赶紧出去打广告。

“各位,由于咱们不夜阁所有项目均为首创,若是不详即可向那边的礼仪小姐询问清楚,相信您一定会满意!若是觉得咱们的服务不错的话,亦可到掌柜那里自行购买办理会员金卡银卡,刚才咱们的当家已经讲的明白,会员将在一年内享有绝对实惠的折扣和以外的惊喜。而办理一张银卡只需花费纹银二百两,金卡则为纹银五百两,当然您的花费是在这里面慢慢扣除的,折扣照算。好了,广告打得好,不如您亲身实践的好,在下祝各位有个愉快难忘的夜晚!”

话音落,左右两个拱门便相继走出二十名统一着装的靓丽姑娘,微笑着引领那些已经五迷三道不知东南西北的家伙四处逛了起来。

二楼雅间儿里,隔着窗纱负手朝外看着,嘴角始终扬着弧度,眼睛已经眯成一道缝跟着舞台上的鼓乐声摇头晃脑的打着拍子。

“恭喜当家的开业大吉!”

“慕云,来来来,你瞧,若是我估算的不错的话,今晚的收益许是要超出我的预想,哈哈~~看来这儿的人的确是太过无聊了!”拉过身边红衣美人的手,引着她朝楼下望去。

“是是是!我的大当家!有时真是不知你这脑子里都是装着什么?怎么这么多鬼点子?也亏你想得出!你生个女儿身真是可惜了!”起初只是因着她眼里的诚意,想着自己不济的命运,再坏能坏到哪里去?索­性­就跟着她回了来,本来以为只是小打小闹,从来不相信一个小女子能­干­出什么样的作为来,可是万万没想到,当自己下了马车,这气派的楼阁登时吓了自己一跳。而这里面的亦应设施和项目更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倒真是打心眼而里对这个还小上自己两岁的丫头生出了几分敬意,又因着她亦如自己所讲的那般礼遇和尊重,也头一次敢设想一下自己的将来了,看来真的没有来错,这个不一样的女孩子也许真的可以给自己另一片天空。

眼里满是热闹繁华,自然没注意身边人的几分动容,只是朝她看了看,有些痞痞的笑了笑。

“啧啧啧~~云儿此言差矣!谁说女人就只能活在男人的庇佑之下,感恩戴德的相夫教子一辈子!no!no!no!女人能做的丝毫不比他们差,我才不愿意看着男人的脸­色­谨小慎微的过日子,记着,生命只有一次!我不需要卑微的活在别人的给予和施舍之下,应该尽量让自己的生命有些­色­彩和价值,女人的一生不仅仅只有老公孩子热炕头儿,我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和能力来证明自己,即使失败即使一败涂地也不后悔,至少我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你...宁馨...我真的好好奇,是什么让你如此的与众不同,你真是我见过最奇特的女子了!我慕云自认也是不像命运低头的人,可是却自愧没你那份儿自信和洒脱。可是...你们这样的满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吗?”带着几分崇拜和迷茫,晶亮的眸子里满是疑问。

稍稍敛了眉宇间的喜­色­,朝其淡淡一笑:“许是不能,但最起码现在我是自由的,我做了自己想做的!”

“可是......”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小云儿,你这妆可是有些花了,待会儿,小爷我还靠你压轴出场呢!相信有了你锦上添花,那些­色­猪们还不见天儿的屁颠屁颠儿的跑来给爷送银子呀!!哈哈哈哈~~”在其犹自微赧的­精­巧下颌上摸了一把,大笑着负手走出屋外,匆匆下了楼混迹在人潮之中。

12

12、穿帮(一) ...

“九爷!”

优雅的端起手边儿的茶盏,递到­唇­边吹了吹,眼光似有似无的朝窗外对面的三层小楼看去,神­色­间有些郁闷。

“怎么样?都查出来了?”

“回九爷,奴才只打探出这不夜阁的当家姓钱,长的极丑!以前似乎并未有什么名头,好像是一夜之间忽然冒出来的一样,奴才查过京里的银号,却并未有这么一位的任何记录。据奴才得来的消息,似乎他开不夜阁的每一笔花销都付的现银。”

“现银?嘶???这家伙倒不嫌麻烦,现银?如此的大手笔,看来也倒是个有家底的!若非如此想要在京里弄出这么大动静来还真是不易!”放下茶盏,抬头朝坐于对面仍优雅品茗的哥哥看了一眼。

“回爷,据奴才所知,自这不夜阁开业筹备以来,所有开销不过白银一万两!呃...奴才是从那些工匠还有那楼的前一位掌柜那而的来的消息。”瞥见主子眼底闪过的诧异,赶忙补充。

“一万两?倒是有些本事!”闻听这个价格,对面正品茗的那位爷亦是停了停动作,稍顿了下,眼底闪出一丝不可置信。

“此人什么来历?”

“回九爷,关于此人的来历,任凭奴才如何打探,都没有结果,甚至连他们自己的伙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像是突然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

“哦?这到奇了,爷就不信,还有什么人能这么天衣无缝吗?再去给爷查!死死的盯着!一定给爷查的明白清楚!滚!!”斥退其,烦闷的执起茶壶,却被烫了一下,咒骂几句,眉头微微皱起。

“九第,不过是个开门做生意的,为何如此上心?”

“唉!八哥你有所不知,这个月我那醉我居的生意生生降了四成,而且大有继续下降的趋势!这损失我到也并不在意,也不单单指着那里营生,可是就是这心里奇怪。八哥该是知道弟弟,朝上的事我许是帮不上八哥什么,我向来就对那个没什么心思,可这买卖真真是自己的,我得知己知彼,方能想些对策出来!你也知道,私下里因着我营商这事儿没少招皇阿玛数落,若是再做不好,岂不是更要招来白眼儿!何况长此以往下去,怕倒时落个回天乏力,可就得不偿失了!一句话,我九阿哥输的起银子,可输不起面子!尤其还是这么一个默默无闻之辈!”想到此处,不免又是眉头深锁,叹声连连。

“九弟多虑了,皇阿玛虽对你营商颇有微辞,倒也不会当真是要看你的笑话。至于这个什么不夜阁,也许只是因着新开张才如此有些人气,过了这个热乎气儿,大家也就不新鲜了!”这个九弟,就是气盛,明明是一个皇子,却不谙仕途,偏就对此兴致满满,若是就此打击了他的志气,使其能权衡轻重,日后能安下心来帮自己运筹帷幄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八哥!你说的倒轻松,这做买卖还不就是个人气,若是长此以往,只怕...”

“八爷!九爷!”正说话间,刚刚被打发出去的郝六儿又折了回来,慌里慌张的跪在跟前儿,额角还挂着几滴汗水,瞧那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是一路跑了来的。

“怎么又回来了?瞧你那慌张劲儿!让狗追的不成?”

“八爷九爷恕罪,奴才莽撞了!只是刚拐出巷子口时,正巧看见那不夜阁的当家赶过来,这才急着跑回来告诉爷一声儿,也好让九爷看看那人。”

“哦?哪个是?”话音未落,已是站起身来,伸头朝窗外看去,一旁的老八亦是好奇的跟着起身看向楼下。

“就是那个,那个穿一身儿蓝衣服的那个!”

顺着郝六儿所指方向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二人止不住异口同声说了句“是他”,彼此对看一眼,便不再言语,直至那人进了对面的大门儿,才回身坐下,皆是一脸的迷茫。

“爷...爷您认识那人?”

瞧了郝六儿一眼,并未理会。转头看向一脸思索的八哥:“八哥,是那人吗?”

“那张脸...应该不会认错!倒是巧了!”

“也对,他那张脸到确实是过目不忘,好记的很!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臭小子!瞧他一脸的晦气,倒也有些手腕儿!”

“爷...这?”

“这什么这?这样的还不好查吗?赶紧给爷查清楚去,如今爷更是不能败给了他!”

“啊嚏~~~”青天白日的忽然一个机灵,某人止住脚步左右看了看。

“掌柜的,这个月的帐做好没有?拿上来我看看!”帅气的掀袍坐于雅室之中,端起桌前备好的香茗浅呷一口,眉眼间满是自信。

接过掌柜手里递上来的那本账册,越翻嘴角挑的越高,止不住的摇头晃脑。

“嗯!不错不错!看来爷倒是没用错人,宋掌柜的这个月辛苦了,爷不能常来,这里也烦劳宋掌柜的给看顾了,咱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下个月,您的奉银长一两。”

“多谢当家!多谢当家!其实老朽不过是管管帐,要说咱这儿能这么红火,还不是得益于当家您的心思巧妙吗!”

“哈哈哈~~您的功劳也不小,我经常不在,一切还是您给照应着。”

“应该应该的......”

“当家!”正说话间,一抹淡青­色­身影映入眼帘,­唇­角勾起一笑,示意宋掌柜去忙。

“慕云可是想小爷我了?还不等我去找你,就自己巴巴的赶了来?”笑嘻嘻的起身迎过去,顺手揽住伊人纤腰。

“你呀!怎么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这急­色­鬼的模样,比爷们儿还像呢!”娇嗔的跺了跺脚,随着一起走至桌边。

“(*^__^*)...嘻嘻~~怎么样?这些日子还好吧?我听翠儿说,那个土财主总是来­骚­扰你,嗯?”

“呵呵~~这丫头怎么这么嘴快,倒也没什么,你到底不是做那皮­肉­生意的,他也不会乱来!就是烦了些,无碍!只是自打来了这京城,一直没得空出去走走,如今连这周边的巷子都不认得,说起来好笑!”

“这个倒是我大意了,最近实在抽不开身,府里盯的仔细,难得能溜出来。你也别怪我不让你出去,我也是为你好,若是你自己出去,真的碰上个泼皮无赖,我一时都想不出什么法子给你解围。”

“我知道,怎么会怪呢!对了,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得闲?这个时候出来?”瞧了瞧外面日头当空,心里有些纳闷儿。

“我那阿玛被皇帝派给不知哪个阿哥,出门办差去了。我那大哥今日也好像有事,他前脚一走,我后脚这不就溜出来了!难得有空,今儿个索­性­我就舍命陪美人,咱们出去走走,说实在的,我也很少出去,难得有个伴儿!”

“真的?太好了!你稍等!”说完,快步走了出去,不消片刻披着素­色­披肩的佳人便笑盈盈出现在自己眼前,随手将拿着的另一件青­色­斗篷罩在自己肩头。

“这个季节,天儿多变着呢,你也当心着凉!”

“慕云,我若是个男的,一定讨你当老婆,不但俏丽多姿,而且体贴周到!要是你做我的嫂子似乎也不错!”

“我...休要拿我取笑!我哪有那个福气!”说笑间,眼中明显暗淡了一下,知其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又在自轻自贱了?你呀!说了多少次了,总是自惭形秽的,你对我大哥那份而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等我确定了他的心意,自会给你个交代,我相信他和我一样,绝不会轻视你!”

“谢谢...”

“傻丫头...唉~~要是再磨机,可走不了多远了!!”微笑着径自朝外走去,步出门外,满眼的阳光明媚。

13

13、穿帮(二) ...

一路引人注目的行至前门一带,其实自己对这个旧时的京城也很陌生,且不说到此之后能够如此随意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使出来了,这相隔了三百年的变化也是让人一时无法消化的。那个时代的高楼林立,马路上车流拥堵人潮不息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恍惚再现在自己眼前,眨眨眼却只有面前的祥和静霭,古韵悠悠......

“宁馨,怎么了,怎么忽然严肃起来了?呵呵~~到底是京城,以前还以为秦淮河畔已经够纷扰喧嚣,没想到这里的热络繁华毫不逊­色­!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许是自己忽然的安静恍惚,被慕云好奇的瞧了好半天,但很快注意力便被身边卖糖葫芦的小贩儿吸引了,虽在风尘中过早的成熟起来,到底还是正值妙龄的少女,骨子里的天真烂漫想必也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毫不遮掩的表露出来。

“没什么,其实我能出府的时候也不多,也是瞧花了眼。呵呵~~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像个土包子!”揶揄她一句,拉着她朝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

“人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透着甜,人说冰糖葫芦儿甜,甜里面它还有酸...”一人举着两支红灿灿的冰糖葫芦,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五音不全的哼着这首叫不上名字的歌儿。

“宁馨,你这唱的是什么呀?曲调怪怪的,这词儿也全是废话,可听着倒是亲切的很!”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高于艺术!正所谓...诗在民间呐!”瞧着她一头雾水似懂非懂的样子,舔了一口糖葫芦儿,哈哈笑着朝前走去,身后的人儿‘呃’了一声也跟了过来。

临近中午走的累了,加之连着吃了两支糖葫芦,这嗓子也是­干­的难受,就近选了一家还算体面的茶楼走了进去,选了个雅间儿要了壶龙井儿,两个人打算歇歇腿脚儿,正谈的欢快,忽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扰了兴致,正好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这便打算出去瞧瞧顺便把帐汇了。

“你说出个数来,爷给你便是!”背对着自己的一个绿大褂儿双手叉腰,朝着一个畏畏缩缩满脸惧意掌柜打扮的小老头儿亮嗓门儿。

“这位爷...咱们的小店儿也就只有这么几个特­色­,全指着它撑门面,您...您这不是要断了咱们一家的生计吗!”

“爷又没说白要!你说个数儿出来!算是爷买的还不成!”

“这位爷,咱们小本儿经营,在这京城里待了三代,这几样糕点的配方是咱们几辈儿传下来的,若是小老儿把它卖了出去,待到他日撒手之时,如何颜面去见泉下有知的祖辈!您...您就别为难小的了。”瞧那须发斑白的老者满眼惶恐的朝那个绿大褂儿和一个一直长身玉立在其侧一言不发的蓝大褂儿拱手作揖,心中已是听的清明。原来是想仗财势想要人家的祖传秘方,真是太可恨了!一点儿也不尊重知识产权!

“宁...”气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旁的慕云话未出口,我已经几步走到那两人身后,伸手就在那绿大褂肩上狠狠的一拍:“喂!!”

他们显然没想到此时会有人会来管这件事,同时转身眼底满是疑惑的朝自己看过来,被自己当肩一掌的绿大褂儿更是带着一丝怒气,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这一对峙,我忽然郁闷的发现,这男人也忒TM高了!而且还是健美教练系列的,顿时心里露怯,脸上却强撑着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又是你!”忽然身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转脸一看,却发现居然是在南边儿碰上的那个绣花枕头大­色­狼!心里立刻涌出河中他轻薄自己那一幕,顿时牙根儿咬的咯咯响,眼神儿犀利的朝他飞了好几把眼刀,脸颊上亦是火烫,我猜想若不是这张面具遮着,此时怕是难掩自己赛过关二爷,媲美孙悟空的火红脸蛋儿了。

许是自己此时眼神儿颇有气势,那绣花枕头显然非常疑惑的瞧了瞧自己,身形依旧潇洒飘逸,可眼神倒有些错愕,不免减了几分气势。

“是小爷我!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当真是冤家路窄呀!”咬牙切齿的蹦出这几个字儿,他更是微微愣了愣,神­色­跟着冷了下来,鼻孔应时发出一声轻哼。

“九哥,熟人?”绿大褂儿看起来有些迷惑,摸摸脑袋,瞧瞧自己又看了看他。

九哥?这家伙的老爹是谁呀?这么能生?太不注意计划生育了!

这话似乎很不得他的心,斜睨的看了看仍是一头雾水的绿大褂儿,又是哼的一声。

“甭这么说,小爷我和你那哥哥没什么交情,更谈不上什么熟人!”敛了眉间的怒气,走到绿大褂儿一侧站定。

“怎么?那日Ъ着拙荆陪酒,今儿个又逼着人家掌柜的卖秘方儿!这位九爷莫非偏爱吃这强扭的瓜不成?”说着伸手朝身后静立的慕云指了指。

“什么?你说什么?我九哥逼你媳­妇­儿陪酒?九哥...这??"绿大褂儿显然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绣花枕头看了半天,连一旁几桌正各自低头饮茶的人也朝他多看了几眼。

“再胡说八道,爷扒了你的皮!”显然没料到自己有此一说,他更是恼了几分,眼里的清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犀利的煞气。

“我且问你,方才可是你们逼着人家掌柜的交出自己的秘方?”瞧他那怒气也是不敢再继续捻他虎须,瞧他还算不错的气质,应当不会当众打女人,可是自己现在好像在女扮男装,万一他要是发起狂来,一拳就够自己受的了!只得转移话题,先把那个看起来简单些的绿大褂儿绕晕再说。

“爷又不白要,说了给他银子!”

“这位掌柜,敢问您老可愿将这秘方出售哇?”

“这位小爷,小老儿这方子不能卖,也卖不得!这...”伸手制止他下面的话,转而扫了扫这两位爷一眼。

“可听见了?人家不卖!听没听过没有上赶的买卖这句话?何况瞧你们的样子也不像个逞口舌之欲的人!莫不是你们是开西饼店的,想要拿了人家的方子当自己的来卖?这也太霸道了!懂不懂的尊重知识产权?懂不懂的什么叫商业秘密?你们可以搞合作吗,双赢多好,再说了,即使是合作,说了算的也是人家,你们这什么态度?跟抢有什么区别?”一席话说愣了一群人,连那掌柜的也是摸摸脑袋看看自己,眼前的绿大褂儿看起来就更是懵懂,张着嘴看了自己半天,才缓了神儿,面上一红,显然也是有些生气。

“你...啰哩啰唆说的什么?爷才没你那心思!若不是想给我九哥弄几个特­色­的东西招揽人气,爷会来这儿!笑话!!”

啊?招揽人气?难道他也在京城开了买卖?饮食行业?

“十弟!休要多嘴!不过是个不相­干­之人,何须与他多费­唇­舌!”绣花枕头恶狠狠的出了声儿,神­色­之间似乎想要眼满什么,我倒是对他的秘密不怎么感冒。那绿大褂儿也还真听话果然住了嘴,只是不时的用眼神朝自己狠狠的瞪瞪。

“九爷!十爷!”正尴尬着,忽然有个好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若是我判断没错,听力没失误的话,地上影子显现此刻刷刷扇了两下袖子,拱手给他们作揖的便是我那兢兢业业终日奔波的大哥青松。偷偷的朝慕云的方向扫了扫,果然看见那妮子虽面有惊慌之­色­,却难掩眉眼儿间的喜­色­。

不好!不妙!大大的不妙!我这面皮倒是不怎么担心,可是这声音即使装的再像,到底也是自己的哥哥,瞒得住吗?骗的了吗?青松可不是我那糊里糊涂的阿玛,年纪不大担起一份儿家业,若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干­得好!

“青松!来的正好,快过来,你也是经商的,这小子刚才一番话,把你十爷搞懵了,你快来和他论上一论!”那个绿大褂儿看起来满心的雀跃,擦过自己肩膀,直直朝身后走去,他嘴里唤的那名字,更是让我心里一颤,原本心里的一丝侥幸也是一下子烟消云散。

怎么这么倒霉?出门没看黄历还是踩了狗屎?果然和那家伙是八字不合,每次碰上准没好事儿!你就是长的在帅,此刻在我心里也是狗屎一堆。朝他狠狠的扫了眼,他又是愣了愣。

青松怎么会和他们搞在一起?按说我这大哥抛了当家的身份不说,好歹也是在朝为官的,品级大小我倒是分不清,可是也没低贱到随便叫人爷的地步。难道说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有些来历的?

“十爷!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还不是叫那个什么不夜阁给闹的!我这不也是好心想给九哥的酒楼找些新鲜菜­色­,得知这儿的几样小点心不错,特意来想要讨那个方子,这老头儿不肯也就罢了,偏就半路蹦出这么个好管闲事的,说的爷头都晕了,你快给爷杀杀他的锐气!”

哈哈~~原来是咱的不夜阁影响了他的买卖!唉~~绣花枕头,我同情你~~谁让咱经营有方,天下无双呢!活该你赔钱,亏死你!赔死你!哈哈~~忍不住朝他瞄了眼,果然他正黑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那个嘴快的弟弟翻白眼儿呢!

“这位小兄弟!这位小兄弟......”

正在自己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大笑出声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身后想起青松低哑沉稳的嗓音。顿时刚才的喜­色­一下子跑到九天外,脑子里三十六计想了个遍,只有一句将计就计。

稳了稳心神,强自镇定的慢慢转身,眼睛不敢正视他,点头拱手算是打招呼了,没点几下,几乎快要变成鞠躬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嚯~~这到怪了!怎么对着咱们这么油嘴滑舌的,现在倒像是被咬了舌头,一句话都没了!难道这家伙也知道咱们德盛行的大掌柜的名号,真人面前不敢造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想不出别的办法,总不能和他这么站到天荒地老吧,瞥见他眼里的疑惑,更是慌乱了几分!装吧!伸手捂着喉咙,用力的咳嗽,捶胸顿足的好一通折腾,弯着腰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爷!您没事吧?”

好家伙!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就着靠过来的慕云支撑着又是一通猛咳,这才直起身子,摇头摆手的指着自己的嗓子,哼哼唧唧略带沙哑的说了声疼,就不再出声,只是手里攥着慕云的手更是紧了紧。

“是你?”

慌乱间听见青松有些疑惑的声音,偷眼一瞧,他正盯着慕云眼神有些复杂,而那妮子,不用说,又是一张俏生生的蕃茄脸,瞧青松那复杂的表情,心里亦是有些了然,看来这丫头未必是单相思呀!

“怎么,你认识这个美人儿?”

“回十爷,只是一面之缘,说不上认识!”赶紧收回眼神,毕恭毕敬的朝那个十爷拱了拱手。听他的称谓,这两个搞不好真是有什么来头,自己真是不该管什么闲事,到头来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嚯~~今儿这是怎么了,不是见过就是认识!合该着就爷一个局外人!既是认识,你看着办吧,爷也不难为你!”这小子倒是爽快,不像他那个哥哥那般讨厌,看来这近墨者黑也不是全有道理。

“爷!你这老毛病又犯了!咱赶紧回吧!”收到自己的求救信号,那妮子也是个演技派,立刻满脸担心的搀了自己,为自己的逃跑做好了铺垫。

狂点了点头,一脸抱歉的朝这几位拱了拱手,举步就朝门口走去。

“留步!”

刚要出门却忽然被唤住,心里一慌,脚下也没留神,一个趔趄朝门口趴过去:“啊~~~”本能的惊呼了一声,立刻暗叫糟糕,亡羊补牢的又是一通假咳嗽,转回头想看看是哪个天杀的这么害我!

“客官...您还没结账呢。”掌柜的那张苦瓜脸有些为难和愧疚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心里暗骂他不等过河就要拆桥,活该守着这么个破店穷死!自己真是出师不利,自己这只狼竟然做了回东郭先生!

“给你,不用找了!”慕云也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青松的那双眼睛自打那一声惊呼后,就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赶紧掏了银子,拉上我有些逃跑似的朝外面走去。

心疼慕云那不要的赏钱,不该给了这样的人,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只得狠狠的瞪了瞪那个犹自愣神的掌柜,脚下却不敢慢了步子。

“嘿!就这么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九哥,这人是谁呀?”

“哼!多谢十弟给哥哥我露脸了!他就是那不夜阁的当家!”

“什么?就是他!你怎么不早说!”

“哼!!”

不夜阁?当家的?那眼神儿,那身型,靠的近了那似有似无有些熟悉的淡香,尤其是那一声惊呼。一丝疑惑在脑中发酵,微蹙眉头,看了看犹在斗气的两位爷。

“九爷十爷!八爷让卑职给您二位带话,说是宫里有事,先不去九爷您那儿了,今晚让您二位过去他府里小叙。”

“嗯~知道了!”

“若是八爷九爷没有其他事,那恕卑职失陪,先行告退!”

“哦?既是有事,你去办便是了!咱们也没什么事儿了!”闻言,某九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唇­角勾起一笑,朝其挥了挥手。

“卑职告退!”

“十弟!咱们跟去瞧瞧去!”

“啊?瞧什么?”

“瞧戏!”

“九哥,什么戏?那这儿?”

“爷不指着这个赚银子,还嫌今儿个爷这脸面丢的小吗?”

“得得,算我多事儿!咱去哪儿?”

“不夜阁!”

瞧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掌柜的轻呼口气:“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14

14、穿帮(三) ...

一路气喘吁吁的冲进不夜阁后院儿慕云的房间,提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灌了一大口,接着便开始翻箱倒柜的翻找起来。

“做什么?想钻到箱子里去不成?”后脚跟进来的慕云轻倚在门槛儿处,亦是按着胸口忽忽喘着气。

“我这身行头算是不能用了,赶紧找身儿你的衣裳,从后门儿溜回去。估计那边儿的那两位爷拖不住他多久,万一被他堵在这里,我麻烦可就大了!对了,这几天我先不过来了,先在家装些日子,这里你帮我看顾着,有什么事我叫明月来传话儿。他们若是真的找来问起我,你就说出门去了。”

打箱子里找出一件儿淡蓝­色­绣花儿还算清雅的常服,走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片刻之后,一身女儿家装扮的我急火火的走了出来,回手将那套男装丢在后头。走到镜台前利索的将身后黝黑的麻花辫拆开,青丝披肩,柳眉微蹙倒是看呆了一旁的慕云,跟着一双纤长白皙的手自后面轻轻挽起一缕秀发。

“自那次后就再没见过你女儿家的样子,都快忘记了,如今一见还真真是个美人儿呢!宁馨,日后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有幸能娶你为妻!他定会疼爱你一生一世!”

“醒醒吧慕云,男人能靠得住吗?小爷我只相信攥在手里的银子,其他免谈!”

“你呀,怎么这话一到了你嘴里,全都变了味儿了!”

“爷说的全是真理,这个世上最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所以,收起你那泛滥的瑃情,赶紧帮小爷我把头发弄好,时候不早,晚了就不赶趟了!”

嗔怪的看了自己一眼,也不再多说,手里的动作加快了几分,轻挽了个美人髻,用一支发钗簪好。扯了件披风罩在身上,随便照了照,对着莫可奈何的慕云飞了个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轻推门扉朝外面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人在场。吐了吐香舌闪身除了院门儿,还没来得及喘口大气,便被人重重的一掌拍在肩头,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这是打算去哪而啊?”

咦?这声音?这不是那绣花枕头的吗?

猛地转过身子吃惊的看着他,亦是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讶疑惑。瞪着自己看了半天,眉头渐渐锁起来。他应该不会认出自己当家的身份,只是上次狠踹他那一脚,怕是要清算的了!

“是你?”

我紧张的不发一言,半晌过后,还是他首先打破尴尬,轻挑了挑眉头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哥,你又认得?”

看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一句话说的我险些吐血:“倒是面熟,只是穿上衣服有些认不出来了!”

“咳咳~~咳咳~~你......”

无耻无耻无耻!!居然大言不惭的说的如此露骨暧昧。瞥了眼一边的老十,果然看着我们两个笑的暧昧不明。

见他那流里流气的眼神示威,心里气的要命,稍事镇定了一下,我一个受过开放式教育十来年,成长于离婚率节节升高外遇和─夜情风靡的社会里,我还怕你调戏吗!开玩笑!

努力做出电视中那种风­骚­妩媚女子的招牌笑容,媚眼如丝的朝他眨眨眼,掏出帕子甩在他肩上。

“这位爷要是不说,小女子都忘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这没了昏暗天­色­的掩饰,您看起来好像老了很多,也不能怪我一时没认出您来!”

我的突然变化果然让他愣了愣,但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脸痞痞的微笑,轻勾­唇­角笑的魅惑迷人。

“哦?可惜了这么透亮的一双眼睛,居然会有些昏花!如此可瞧清楚了?”忽然他猿臂一展,勾住自己腰肢,还不待我反映,人已经靠在他怀里,被他暧昧的揽着。

“你!!你你你!!你怎么敢!!”

心中慌乱,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想要抬脚跺在他脚上。却被他箍的越发的紧了些,呼吸都有些困难,更是动弹不得,只得用凌厉的眼神儿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九哥...你这是...”一旁的老十显然有些吃惊,瞪了我们半天才掉转了身子,假意看了看天­色­。

他似乎很满意此刻的形势,朝他那弟弟的方向看了看,低眸暧昧的凑到我跟前,温热的鼻息喷在额头,感觉痒痒的。

“怎么,还想像上次那样给爷一脚趁机跑开?好歹毒的丫头,若不是在水里,恐怕爷就伤了!嗯!!不过是个勾栏院的姑娘,没被人抱过吗?装什么清高!如此是想调男人的胃口吗!”

瞧他眼里隐含的怒气,知道他并无意非礼自己,只不过是气自己上次踢他的那一脚。只是这嘴里的话怎么如此刺耳?真的当自己是这里的姑娘了?即便是也不能如此任他轻贱呐!

“我警告你赶紧放开我,你可知有时候人这脸面可是自己蹭上来丢的!”

“嚯~如此时候你还敢这么跟爷说话!嗯!我倒要看看你个丫头还能怎样?爷今天就要治治你这野­性­子!”

“啊~~~~~~”他话音刚落,我瞅准一个空子在他臂上就是一口,咬的这叫一个瓷实。正拽着他那块皮­肉­发狠,忽然一声惊呼响起,立时一个寒颤!嘴里的力道也松了松。

“九哥!!”

“九爷!十爷!!宁馨!!”

青松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老十站在一边正吃惊讶异的看着突然的变化,奇怪刚才还一副暧昧,这会儿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宁馨!还不松开!”

一声大喝赶紧松开他的手臂,抿了抿嘴­唇­怯怯的瞪着一脸震惊惶恐的青松。

“九爷,您...您没事吧?”

几步上前,虽讶异那绣花枕头仍然圈着我的暧昧姿势,却不得不将重点放在他的手臂上。

“咝~~没事!!”眼角晶晶亮亮,面上和嘴上倒是强硬的很。松开手臂退后了一步,负手站在那里,拧着眉头恶狠狠的朝我瞪过来。

“你们认识?”方才青松唤自己名字,此刻他有些疑惑的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老十也走了过来站在臭老九的身边,眼含关心的瞪了瞪他的手臂。

“九阿哥恕罪!这是臣的小妹!宁馨!还不过来给九爷赔不是!”青松这个没骨气的,居然一掀袍子单膝跪在地上,还不忘回头拉上我!

闻听此言那两人显得很吃惊,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朝我瞪过来。不情不愿的朝他们走了两步,却怎么的也弯不下我这高贵的膝盖。

“宁馨!还不跪下!”

“我......”还没见过青松发这么大的脾气,忽然的狮子吼吓了我一跳,碍于此时气氛的尴尬,不得不献出我的Chu女跪,身子却朝向一旁,不用看也知道跪得毫无诚意。

“你家妹子?”老十倒是不在意我的无礼,倒是对我这个人产生了很大兴趣,走了过来绕着我转了一圈儿,朝他的影子狠狠翻了个白眼儿。看看看!看瞎你的牛眼!

“回十爷,正是家妹,还望两位阿哥饶了宁馨不知之罪,只怪我这大哥管教无方,微臣愿代为受过!”

“哥哥...”嘟着嘴,虽然感动青松为自己说情,可这也太愚忠了,明明就是他不对在先。

“那她...”绣花枕头倒也不想是要怪罪的样子,只是有些奇怪的朝不夜阁的后门看了看。

“这个微臣也想知道!”说到此处,轻松居然也朝自己恶狠狠的看过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将头伏的更低...

“哦?既如此,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我倒是想听听舍妹和这里的渊源!咱们就到我的醉我居去小坐片刻。”绣花枕头眼波一转,虚扶了青松一把,不待其说话,帅气的径自朝巷子外走去。

“微臣遵命!”

起身朝自己瞪了一眼,跟着那两人朝前走去,缓缓起身,呆呆的站了片刻,抬脚看看自己是不是踩到了狗屎,怎么会如此倒霉!

“宁馨!!”

“是!来了......”

15

15、穿帮(四) ...

走在最后磨磨蹭蹭的踏进了这家酒楼,左右打量一番,比起自己那里的装潢虽缺乏新意倒也算富丽堂皇,到底是个阿哥,虽是市井之地却也透着些雅致,这绣花枕头的品味倒还可以!不过比自己还是差着老大一截子!也难怪这边的客人会少的可怜,已经是饭点儿却只有小猫三两只,终归是比不过自己呀!

“宁馨!还不快些!”还没等我怎么得意,忽然青松一声大吼自上方飘来,抬眼儿见他站在扶梯上正回身瞪自己,已是不见了那两个阿哥,想来已经是进了雅间儿了,赶忙哦了一声,疾步跟了上去。

随着他走进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那两个讨厌鬼已经翘着脚坐在座儿上,悠然自得的品着香茶,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见我们进来,只是抬眼看了看,并未理会。

“九爷十爷!今儿个家妹多有冒犯,但还望二位爷念在她年纪尚轻且并不之情的份儿上,饶了她冒犯之罪!”这青松怎么又跪了下来,瞧着他不言不语狠狠的朝自己瞪了瞪,十分自觉的低头屈膝缓缓跪在他身后,只当给他们两个上香好了!

那绣花枕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搁下手里的茶杯,静默了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抬头想要瞧瞧他是不是入定了,却正对上一双打量的眸子,见我看他,只是勾了勾嘴角儿,笑得不­阴­不阳,怎么看怎么像没憋好屁!索­性­不再看他,低头瞪着地板研究,心里将这万恶的封建阶级制度鄙视了千万遍。

“哎~说这岂不见外,怎么说你也算是八哥身边儿得力的人,何况舍妹能有多大气力,不碍不碍,就当是被老十家的那条哈巴狗儿给咬了!”

嘿!!说我是狗!居然还嘻嘻哈哈的好像有一颗多么宽容的心一样!我呸~

抬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眯着眼微笑的看着他,只是张了张口型给了他一句国骂算是出出恶气,反正笑着说他也猜不出什么意思,果然他迷茫的看了看自己,轻咳一声便示意那位十阿哥将青松扶了起来。

“得了,青松啊,先让你这妹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今儿个本来我是想在那里堵那个丑八怪的,却不想被你这妹子坏了时机,总该给我个交代吧!我听说你们董鄂家的这位格格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儿可万万没想到在那个地方叫爷给碰上了,说说吧,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不瞒九爷,卑职也很想知道是事情的始末!宁馨!今儿的事儿大哥也很想知道!你倒是越发的出息了,竟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来,你若是不说清楚了,等阿玛回来了,我定要拉上你去他老人家那儿请罪去!”

“青松哥哥...”可怜兮兮哀怨的朝他看了看,每次犯了错误这招儿都好使,可这回显然他不买帐,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将头转向一边。

“好嘛好嘛,说就说,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索­性­直截了当些,省的给一些小人看了笑话去。在他们错愕的眼神中,我麻利的站起身,掸了掸裙子上的浮土,朝某恶人扫了一眼。

“不错,那不夜城是我开的!”

话一出口,立刻几声轻咳,是那个十阿哥喝水呛到发出的。那绣花枕头只是有些错愕的瞪着我,料他也想不到此处。而青松则蹙着一对剑眉直视我的眼睛,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

“果然是你!你倒是也知道护住名声,难为你还知道扮上这么个丑样子!还真是想的周到!”

“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干­!大清的律例也没有哪一条是规定女子不能经商的呀!难道女人就只配在家生孩子吗?”

噗~~的又是一声,那老十索­性­将整口的茶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说的对!说的对!青松,你这妹子对爷的胃口,倒是个泼辣爽利的!”一句话说的不知是褒还是贬,这时候也没空去理会他,只能定定的瞧着自己的大哥,要是他也样想就好了。

显然上天没听到我的心声,青松依旧是那副怒气腾腾的样子,不对,应该是更加的恼怒。

“你这是哪儿来的怪想法,大清律例何等庄重严苛,你就从里面悟出这些个混道理?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咱们董鄂家虽说不上多有脸面,但好歹在官商两道有些声望,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我董鄂家的大小姐居然开着家妓院,你叫阿玛和我今后还如何在这京里立足!今儿个九爷和十爷倒也不是外人,若今日换了别人,大哥我真当一头撞死在这儿,算是给阿玛谢罪!”

“大哥,有这么严重吗?我那里虽说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可也绝不是你相像的那种龌龊腌臜之所,不过是供人有个消遣娱乐的去处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将酒楼赌场和浴馆合在了一起,怎么就成了烟花地了?”

“说起这个,你那次非要和我一起去南边儿想必已经是暗自筹划着了,莫不是利用那次之便,到各处去寻那些头牌来吧?既是正经买卖何须这么多头牌迎来送往,你还说是什么正经地方!宁馨,大哥我真是错看了你,还道你只是调皮顽劣,没想到这回你竟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来!”

“我找那些姑娘纯粹是为了拉生意,根本没逼迫她们出卖自己,何况我与她们都有君子协定,早在我买下她们之时,那卖身契就已经都还给她们了,现在她们都是些自由之身,之所以愿意留下来帮我也正因为如此,我并没有把她们当成赚钱的工具,普天之下有我这样的老鸨吗?”

青松听罢我的话又是一阵呆愣,那两位也是各有所思的瞧着我,半晌还是那绣花枕头先打破尴尬。

“这倒是件新鲜事儿,我说青松,你这妹子倒是让咱们开了眼界了!”轻摇折扇起身走到青松跟前,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一番,此举看似无心,实则是在激化矛盾,听他那口气就知道这家伙绝没什么好心。果然沉默半天的青松忽然鬼上身似的狠狠瞪了瞪我,接着朝那臭老九抱抱拳。

“九爷十爷,今儿个属下实在多有失礼,时候已经不早,属下想带舍妹回府,出了这样的事,却还有许多事得要细细问她,不敢在耽误二位爷,属下就此告辞!”

那臭九涎着张似笑非笑的脸孔伸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青松微一颔首,回身瞪我一眼便提步闪了出去。

跟着想闪身出去却被他伸手拦下,微怒的抬眼与他对视,没了青松在场自然不用委屈自己对他唯唯诺诺,腰板儿挺的笔直脖子更是梗的有些发硬。

“怎么!多谢九阿哥煽风点火,小女子谨记在心,咱们山回路转这事我记下了!”

“嚯~怎么还是这幅脾气,你倒真是个不一般的,没想到那个丑八怪就是你,咱们的梁子还真是越结越大了!爷也记着你,咱们来日方长。”说完才向一边靠了靠,给我让出路来。走过他身前定了定,还是没压住自己的本­性­,明知此人已是开罪不得,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在他脚面上狠狠的跺了一下,赶忙抬脚跑了出去,身后是一阵吸气声和询问声。

16

16、赌局 ...

回了府里自是还有一番说教,从没想过这个平日里话不多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青松大哥若是生起气来还不是好商量的,心里不禁想念起对自己疼爱有嘉的龟仙阿玛。

事后经过我那死板大哥的仔细调查取证,证明了我却是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他这才在数日后的清晨给了我一个勉勉强强的微笑,为此我却不得不含泪缴了我不夜阁的经营权,拼死保住了对其收支的掌控权,附带上我的人身自由,那几个好不容易摆脱的“柱子”,又出现在我的生活范围内,他这才松了口气,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宁馨,收拾收拾跟我出去一趟。”某个晴朗的午后,我抱着一罐子酸梅汤坐在亭子里瞪着面前的湖水发呆。忽然被青松的呼声惊醒了神,抬眼看看他,一袭宝蓝­色­长衫穿的飒爽英姿,这大热的天难为他还一脸的清爽。

“去哪儿?还有我什么事吗?”对他颇有微词,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还是一副闲吃等死的懒散样子。

“去趟九阿哥府上,至于什么事他倒是没说!”对我的爱搭不理他只当没有看见,气定神闲的站在跟前,眼睛扫着旁边桌上的一堆吃食,微微的蹙了蹙眉头。

“什么?去他那儿!不去!”对那人没什么好印象,绝对属于不对盘的冤家,准没好事儿。

“这回是他点了名字让我带上你,皇子的传召岂可说不去就不去!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你也知道我跟他是水火不容,这去了说不定更是大不敬的罪过,所以为了大家和谐,你还是说我病了吧!”忽视他眉间的莫可奈何,随手拿起一个香梨咬了一大口。

“不行!即便你一千个不愿意也得跟我走这一趟,把你那脾气收收,此番找你我合计着该是还和你那不夜阁有关系,难道你不想听听?”

唉声叹气的站在青松身后,端着一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姿态跟着他走进了九爷府,穿过回廊一路打量着跟着他走进后面的庭院,看青松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像是经常来,不禁轻摇了摇头,改天得找个机会暗示他该多和老四那边儿走动走动才行,毕竟那才是真该巴结上赶的主儿,至于这边还是少招惹为妙。

沿着园子里的人工湖走了有半圈儿了,周围倒是郁郁葱葱,有些苏州园林的意境,但也都大同小异,加之自己除了对黄白之物另眼相看之外,对别的东西还真没什么欣赏的心气儿,所以也是乏善可陈过眼不过心的扫过,并没有什么印象。

又转了两个回廊,前面的青松这才缓了步子,偏头朝我看了看。抬眼打量眼前的屋子,红墙灰瓦虽气派也没什么不同,心里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就当去了趟动物园儿得了。

“卑职见给八贝勒请安!给九阿哥十阿哥请安!”

咦!传说中的老八也在?既然这个绣花枕头是老九,那么在秦淮的时候,他旁边的那个温和男子就该是老八了!这回可得好好瞧瞧这位著名的八爷才行。

“臣女宁馨给几位爷请安!几位爷吉祥!”笑脸盈盈的站在青松身后朝他们微微福了福身子,不等他们叫起,便站直了身子,前边儿的青松还规矩的厥在那儿,这般的反差,让屋里一时没了声响,显得有些尴尬。我也是局促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青松,快起来吧!跟在我身边儿这么久怎么反倒没你这位妹子随­性­,倒显得生分了。”是他的声音,一如那时一样和谐温和。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正对上他带笑的眸子,偶像派的招牌笑容,笑得帅气亲切,气质真好!感觉脸有些发烫,还没等我转开目光,绣花枕头便走进我的视线,一声冷哼飘到耳中,一下子收回神智,恢复一贯的怡然自得。微抬下巴,挑衅的扫了他一眼便将眼光扫向别处,尽量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高傲一些,视其为粪土一些。

“这位想必就是宁馨格格了,咱们也该算是见过!格格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难怪是胡中正最为疼爱的孙女儿,骨子里的闯劲儿倒是真得了那老爷子几分真传!这一点上可就把青松你给比了下去。”

“惭愧,宁馨的事儿让八贝勒见笑了。阿玛从来娇惯着她,这回的事儿,宁馨实在是做的过分了!”

“诶~咱们满人家的女儿自是该如此洒脱随­性­,你这妹子却是难得。”

两个人一个在那里大加赞赏,一个在那里推诿谦恭,看的我一身­鸡­皮疙瘩,索­性­在屋里来回扫视了一番。一眼瞅见里边内室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儿,瞅着像极了以前自己打工的那家古玩店的珍藏,唐寅的真迹百鸟朝凤图,略一失神假意朝里面站站,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无误,顿觉心痒难耐。

以前的自己对这些不是不喜爱,只是没那个能力罢了,可如今......待得他们客气完了,我方才笑意盈盈的朝前走了两步停在他们不远处。

“得了,咱们有事说事,今儿个找了你来是我的主意,确实是有事问你。”正候着没想到是那绣花枕头先开了场,不觉朝他看了看,这话明着像是在同我说,可看他那表情神态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只是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把玩自己手里的杯子并没有看向我。

顿觉火气上涨,嘴角抽了抽,将脸别向地面:“哦?不知九阿哥有何事要吩咐?让您能如此屈尊不耻下问呐?”真是不晓得为何,怎么我这么好的脾气,看到他就会马上破工,变得不可抑制呢?

“哼!其实是为了老十。”

“哦?十阿哥?”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十,方才察觉自己打一进门儿还未曾听见他说话,瞧他那有些不自在的故作姿态,倒是开始有些好奇了。

“怎么说吧,老十在你那楼里看上个姑娘,想问你要了去,多少银两?你开个价吧!”

呦嚯~想了几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这一处,想不到这老十倒是挺有眼力的吗!我那儿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国­色­天香。轻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得意之­色­,瞥眼看了看青松,责怪他何时也管起了这样保媒拉纤儿的差事来了。对上他略微诧异的眸子,猜测他许是也觉得突然。

“哦?可是那儿的事情现在已经轮不到我来Сhā手,早就给了我大哥了!再说我有言在先,她们虽说是我花银子赎回来的,可也没签什么卖身契,只要赚回了本钱和利息,我是不会限制她们的去留的,更何况人家的终身大事呢!”也不知是谁被他看上了,若是暮云我那呆子大哥会有什么反应,不觉朝他看了看,见其只是低头不语,看不出神­色­。

“可到底是你的人,你去说总该有些分量。”那老十看起来有些着急,几步跨到我跟前急赤白脸的瞧着我。

“啧啧啧~我又不是人家爹妈有什么权利­干­涉人婚姻自由,你不是皇子阿哥吗?怎么不­干­脆直接抬轿过去接人,岂不更直截了当?呃.....说了这半天到底是谁让咱们十阿哥这么刻骨铭心,这么大费周章的!”

“哼!你当是书里说的戏文呢!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即使不担心皇阿玛会知道,咱们也得自己摆正身子不能失了身份,此番即使那女子愿意了,也得做在暗处,编排个身份偷偷抬到府里做个小妾,以她那身份是断断进不得阿哥府的。”还不待老十说话,便被那绣花枕头抢了白。

哼!原来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轻飘的朝他看了看,轻哼一声。

“怎么!别以为是咱们非得求你,只是碍于和你大哥的这层关系和你董鄂家的面子才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此事。”

这绣花枕头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什么话到他嘴里一说,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痛快。

本想说几句挫搓他的傲气,话到嘴边眼风扫到里间的那幅画儿,眼波一转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早就忘了什么礼法规矩,几步踱到他面前。

“哦?这么说九阿哥有万全之策自觉能办妥此事?我还以为没我不行呢!”言语间不信任的口气明显之至。

“这个自然!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幕后当家,爷也照样能办的妥当。”见我眉眼间的不信任,他似是有些不满,几乎是紧跟我的尾音说出了保证,就差把胸脯拍的噼里啪啦响了。

唉~~男人呐~你们爆棚的自大和爱现有的时候是优点,可有的时候.......(*^__^*)

“真的?可别随便夸海口,到时候做不到可就丢人了!”还差临门一脚,你就进来了,快来吧!

“哼!我向来不说无谓的大话,不信咱们打赌!”得了,等的就是您这句!

“打赌?好呀,我最喜欢跟人打赌!金子银子太俗气,咱们赌什么呢?”

“你说了算!”

“嗯......咱们不过随意赌赌,索­性­就这屋子里的东西吧!”

“可以!”

“我看看......” 假装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拿起个花瓶瞧了瞧摇头放下,立柜上的摆设看看还是摇摇头,转了一圈走至那幅画儿跟前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

“你这屋子也没什么稀奇!倒是这幅画儿,这鸟儿配我那书阁的墙板倒是称得上,当个墙纸也不错,就它吧!”随手一指,说的甚是轻松。

“嚯~你倒是会选!”

“怎么,九爷舍不得?那便算了!”

“哼!说的就好像已经是你的一样,你知道我会输的吗?”

“你不是会输,你是一定会输!”我的人我还不知,个个都是饱受挫折的苦出身,受够了他们这样所谓富家子弟的□和寄人篱下,没有谁愿意再回去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这绣花枕头完全是不知自己什么状况,以为谁都喜欢傍大款呢!

“宁馨休得无礼!”

“九哥...你这是......”

“无碍!就这么定了!若是你输了...就得应我三件事!”阻止青松和老十的出言制止,他看起来笃定的很,大有胜券在握的派头。

“没问题!”

“你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不必!反正你一不会叫我去杀人放火,二不会惦记我那几两银钱,无非是让我做些个自降身份的傻事,我一介小女子怕的什么!”抬眼瞧瞧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暗自好笑,定是被自己料到了。切~~幼稚!

请他八哥见证之后,便径自坐在一边不再多言,大有恕不远送的架势,青松也觉得再说无义,与那老八寒暄几句后便拉着我告辞离去。临走时方才打听明白原来老十看上的并不是暮云,却是我那儿唱曲儿的另一个姑娘,瞧见青松舒缓的脸­色­也是暗自好笑,并未说什么。倒是八阿哥别有深意的笑意让我有些发毛,瞧他那眼神儿,分明就像是已经料定了结果似的,果然是个内有城府的人,奇怪的是明知其意味不明,却很难让人对他产生反感,果然人格魅力指数相当高。

临出门儿回身瞧了瞧那副百鸟朝凤,绣花枕头!暂时寄存在你这儿,这既得好处又毁人姻缘事日后还是少­干­为妙,好像有点儿...呃...缺德!

17

17、愿赌服输 ...

出了九爷府只说是要去帮着那老十去做说客,瞧青松并无反对,心里松了口气,只是随他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朝不夜阁的方向走去,一路各自想着心思。这月余未去,也不知那里怎么样了,据我所知我这青松大哥虽说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儿,可对这擦着风月场所擦边球儿的不夜阁却是有些一筹莫展,总是放不开身段儿,对这里的事情倒是有些折手。

颠簸着行至不夜阁,那里的门房掌柜和跑堂小二们对于我这个女儿家身份自然不知晓,只是规规矩矩的称呼我一声格格,对于我无意唤出的小名儿戏称虽有好奇,却也不敢多问什么。

关了房门,暮云先给青松福了福,跟着便拉着我一通细看,自是说不尽的想念和埋怨。见其虽是晾在一边儿,却也不复方才的不自在,只是那眼神儿像是笼着层什么,一时也没看得真切。

“宁馨,真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漏了马脚,你...你没怎么样吧?”暮云满眼担心,似有似无的朝青松的方向瞥了瞥,也不好说的太过直白。

“还好,亏得我为人光明磊落,否则还真是担不起这个逼良为娼的恶名来!说到底...还不都是那个绣花枕头害的!”

“呵呵~~宁馨,先不说这个了,你今儿个??????”

“哦!其实我今儿个却是有事,暮云,你先把我那套衣裳和面皮拿来!我待会儿得给你们来个培训,这个题目就叫......朱门酒­肉­臭!”话一说完,果然青松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掩饰­性­的轻咳了两声。

换上从前那套衣衫,带上那张人神共愤的面皮,不理会青松满眼的莫可奈何,搓了搓右颊上太田痣上那搓黑毛儿,自以为潇洒的在台子上踱着步子。

“咳咳......”一通开场,将脑袋里学生时代课本里对万恶旧社会资本家的唾弃,归了扒堆儿锦上添花的申诉了一遍,句句心酸字字血泪的控诉了他们骄奢­淫­逸,不尊老不爱幼,欺压良民欺男霸女的邪恶本质。说到最后几乎对自己身为剥削阶级这个身份都有些感到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只差没当场表态要捐了所有家当,洗心革面的做回一介布衣良民。在场的除了黑脸的青松之外,其他一­干­人等大有揭竿而起将贪官污吏打倒,再踏上一万只脚的架势。这才浅呷了口茶水,美美的朝下面看了看。

见她们情绪被自己带动的不错,这才重新站起来,伸手制止她们一片谩骂之声:“今儿个呢,我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偶尔想起咱们当初在秦淮河那会儿,曾经允诺过诸位美人,倘若日后想要从良或是遇到美满姻缘的话,我有言在先,定会还她自由身。

嗯,现如今呢,就有这么个机会。咳咳...清璇!我听闻当今的十皇子像是对你有意,嗯~他贵为当今皇子,家中自是富有千顷良田,伴着娇妻美妾,你若是入得他府里,也算是下半生有所倚靠。虽说这男子无情,不过...有个几年的宠爱攒下些私房钱,以后也该是够用的了,何况凭借你清璇的姿­色­,能独得其宠爱也未可知,不知你意下如何呀?”半眯着眼睛心里亦是有些拿不准,虽说自己前面做了铺垫,但这人心最是难测,谁知到她心里想些什么?

“当家!清璇不愿!”我话音刚落,她就已是泪眼婆娑的朝这台子边儿上跨过来,情急之态溢于言表,看的我不由心花怒放。

“呃!你这是为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多少姑娘瞪瞎了眼睛盼着呢!”

“我不稀罕!这些个年还没受够他们那些纨绔子弟的欺凌吗?咱也不是天生就自甘下作的人,在他们府里能得了什么好,稀罕的时候是个宝,他日有了新人,那便是比死还不如!

回想当日您找上了清璇,被您的一席说话感动,您又真的把咱们的卖身契都还给了咱们,满以为为您好好赚几年银子,还了这份儿天大的恩情,日后找个可以倚靠的人清清淡淡的过了这辈子,才算是真的有了后福了!可您如今这又是为那皇子阿哥说媒来了吗?”

“这么说你不愿意?可想好了?若是他日他亲自来问你,你也敢这么跟他说?”

“自然不愿!不管是谁,清璇就是这个­性­子!”

“好!好清璇!有骨气!爷不过是问问,若是你不愿,我自然会帮衬着你!”

“当家...您...”眼中还含着层水雾,有些吃惊的瞧着我,像是在猜测我话里的真假。

“得了,只要你这话,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好姑娘,安心着帮当家的赚银子,咱们以前说过的话爷没忘!”步下台阶,在她肩上拍了拍便不再多言,背着手美美的朝暮云房里走去。

“你呀!真是个会蒙人的!瞧你把清璇吓的!到底是安了什么心了?”拿走自己手里的账簿交给候在外头的小二,复将门关好。

“我不过是好心,难道说错了吗?其实大主意还是看她自己,我不过是旁敲侧击一下罢了!”随手摘下面皮交给暮云,重又坐回妆台前轻轻梳弄拢在手里的青丝。

“你这是旁敲侧击?我还当你是恐吓呢!”掩嘴轻笑,接下我的木梳,帮我挽好发髻。

换回了女裙钗,施施然步下楼来,众人依旧在义愤填膺的议论着方才的话题,倒是没留意我们,只有青松见我下来才抬眼朝我看了看,合上账簿侧身出了柜台。

朝送至门外的暮云招招手,挑帘坐回车里。闭目养神,盘算着如何朝那九阿哥要那幅画儿。

“你这丫头,也不知­性­子随了谁,若是让那九阿哥十阿哥知道了你今天的事儿,真不知又会生出些什么麻烦来?”挣开眼看了看对面正看着自己深锁眉头的青松,满不在乎的挑了挑­唇­角。

“大哥,我也没说什么啊,不过就是征询一下清璇的意见,你也看到了,是人家自己不愿意的吗,总不好真的逼着人家嫁给那十阿哥吧!”

“征询?我看你是诱导!即便是人家有那个心思,此刻也怕是把那十爷府当成了阿鼻地狱!这回九爷那副百鸟朝凤怕是逃不出你手了!”

不好意思的抓抓额头,见他自顾自闭目休息不知又想什么了,也就不再多说,只盘算着将那幅画儿挂在哪处好呢??

三日后,正闲在亭子里发呆,忽然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跟前的石桌上,扯下头上遮阳的锦帕,逆着光线看到某九脸­色­不愈的看着我。瞥了眼桌上的锦盒,看那大小该是那副我想了几日的宝贝唐寅真迹了!看在他舍脸又舍财的份儿上,我决定暂时忽视他扰人清梦的冒失行为。

“宁馨给九阿哥请安!您吉祥!”压根儿ρi股也没从软榻上抬起来,对自己这般的无礼慢待,他像是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青松蹙紧了眉头,有些埋怨的朝自己看了看。

“哼!”鼻孔发出声冷哼,径直在我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拧眉注视着碧绿的池水。

“这是那幅画儿,爷今儿个给你送了来,只是想你回头交代一声,此事到此为止,切不可让那女人四处去招摇。否则别怪咱们没提醒你!”

原来是怕面子上不好看,堂堂一个皇子阿哥竟然被一个歌女拒绝了!不过倒也光明磊落言出必行,不等我去就自己给送来了!忍着笑意,点了点头,伸手将锦盒拿在手中。

“这个...九阿哥且放宽心,咱们肯定三缄其口不会透漏一言半语。”至于那清璇是如何拒绝的老十其实我也很是好奇,只是瞧这位九爷的脸­色­,知道这会子绝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哼!如此甚好,你那儿的人倒是有些骨气,果然跟什么人学什么人,上行下效个顶个的都目中无人!”

瞧他眼中的郁­色­想必是吃了憋了,那清璇丫头若是来了脾气也是个犟头,大概没给他们什么好脸子,此刻跑到我这儿发牢­骚­来了吗?

“这个自然,什么将带什么兵吗!这十爷可是一直都跟着您的,这如今......”

“哼!放肆!”闻言,其大力的朝石桌上一拍,起身恼怒的朝我看了一眼,又瞥了眼一边的青松,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宁馨!你也太放肆了!九爷~~九爷...”青松蹙眉朝我看了看,也追着那绣花枕头一起走了出去。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财运也好呀神清气爽~~~啦啦啦啦~~~”在锦盒上亲了一口,复又将帕子盖在脸上,怀抱锦盒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18

18、旧仇新怨 ...

此事过去月余,阿玛也办完差已经回来,青松倒是乐得将我丢给阿玛看管,这一下便更是没了自由,终日里不是对着阿玛的老脸就是一头钻进自己的库房躺在银子堆上睡觉。

本来一切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运转着,可是也不知是哪个遭了瘟烂舌头的竟然把我那日在不夜城的那通演讲一字不漏的捅到了那绣花枕头耳朵里去。这下子便像是炸了马蜂窝般,在一个明媚的午后,那绣花枕头带着那气歪鼻子的老十一起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的来到我们府上,一通恫吓和威胁,加上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竟将我经营不夜阁的事情抖了出来。阿玛自然目瞪口呆外加气血上涌,将我和青松唤了出来,双双跪在厅里,青松还被阿玛罚了家法,挨了十来杖子。对于他们两个自然不敢得罪,一边陪着不是,一边把我和青松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稍稍平复了那两个家伙的心头火,加之那个八爷半路杀进来说和,这才算是大事化小。送走了他们三位天已经擦黑,青松因为管教无方被打了板子,此刻已是ρi股开花的被抬回自己房间。而我只得低垂脑袋继续跪在厅里聆听训斥,这龟仙阿玛手指抖啊抖的指着我老泪纵横声泪俱下的对已故的我那额娘自我检讨了一番,跟着控诉了我大逆不道逼良为娼不守­妇­道德­性­败坏的事实,跟着阐述了我因此而名声扫地终老家中再无颜面见祖先的悲惨结局。听的我是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比我还有想象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可我也没胆子反驳,只得乖乖跪在那儿垂着脑袋数地板砖的花纹。

最后像是说的累了,这才哀叹一声,提着袖子抹抹眼角儿,打算回房歇息去了。见他起身离开,刚想站起来却被他一声怒喝给生生吓了回去。只好规规矩矩领了他的罚,挪到后院儿的祠堂里,跪在董鄂家祖宗的排位前继续忏悔。

门外更鼓声声,堂上哀声连连。早就瘫坐在地上,顾不得什么姿势优雅,只知道若是再跪下去,这腿不是天残也得胜似天残!

将那绣花枕头骂了个痛快,直至骂到他关外的祖坟方才觉得口­干­舌燥,最后也不知自己是在何时睡去的,只是醒转的时候发现竟是躺在闺房的大床上,一睁开眼看见的竟又是阿玛那喜感十足的老脸。

“阿玛...”

“乖!妞儿呀,哪儿不舒服?跟阿玛说说,哎呦,这身子骨儿怎么这么差,看着结实怎么竟会昏了过去,若不是我让青杨去祠堂瞧瞧,待上这么一晚怕是要做下病的!唉~阿玛可怎么好呦~~”

“......”

“唉~过去就过去了,阿玛也是一时气得糊涂了,唉~~阿玛只是担心依你这脾气本就任­性­的可以,若是到了宫里阿玛使些银子买你个平安不受气原该不成问题,只是你万万不该得罪那九阿哥和十阿哥呀!那是咱们能得罪的主儿吗!若是日后你落到他们手里,阿玛如何能保得了你呀!唉~~”

“进宫??”

“傻丫头,忘了?咱们满人的格格到了岁数都得有这么一回。前年原就该进去了,阿玛使了不少银子才错后了这两年,原想今年也这么做,拖过了岁数也就彻底的不用去参选了,将来找个上门女婿就这么照顾你一辈子也就安心了。可那完颜家不久前出了纰漏,这会儿上面查办的厉害.今年恐怕是再也拖不过去了!唉~~”

听他一席话,说的我是心惊­肉­跳,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进宫,失了赚钱的机会不说,还要赔上自己的自由卑躬屈膝的看人脸­色­,哪儿比得了现在的逍遥自在说一不二。

瞧着阿玛眼底的不舍,对着相处了没多少时间的老头儿也有股子不舍,毕竟他是真的很疼自己。这四目相对竟是惹出了几滴眼泪,看的那董鄂七十更是揪心,只当是这闺女舍不得自己。

“阿玛...我不去...我要一辈子留在您身边儿...”

“妞呀...阿玛想办法...呜呜~~阿玛想办法...呜呜~~~~(>_ 晴天白日艳阳高照,深宅大院儿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幕人间惨剧,大有黄世仁逼债杨白劳被迫卖女的味道,屋外过往的家丁仆­妇­无不绕道回避......

风头过后,我无时无刻不在诅咒某九的失德败行,就连恭房的木板墙壁上都被我用簪子划下了绵绵的恨意。奈何自己一出不了府门二是实在没那个胆子,原想反正自己的确骗他在先,何况那幅画还挂在自己闺房的墙壁上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忍一时之气换风平浪静,让他出出这口恶气,就算自己为他不便秘做点儿贡献了。

可谁知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抽筋短路,也不知那九阿哥是怎么了,居然在此事过后半月之久,带人砸了我的不夜城,正自品茗纳凉的我闻听青松的陈述之时简直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着自己那里价格不菲的装修和器械,止不住的心疼肝儿颤。

咬牙切齿的愤然起身砸了一个白瓷茶杯后,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的仰天长啸:“老子要求赔偿!”在青松和明月惊恐的注视下,怒气冲冲的朝自己闺房奔去。反锁了门展开一大篇宣纸提笔蘸墨洋洋洒洒的将某九的罪行一一列举其上,竟然一气呵成,且笔体铿锵有力不啻为自己近来写的最好的一副字儿,仔细读了一遍,竟连贯的有些像快板儿般和折押韵竟是自己多日来对他无时无刻诅咒谩骂的合成。惊叹之余不得不深深暗叹,原来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居然有如此相像之处,都是这么刻骨铭心。

好事趁早,趁着自己这会儿慷慨激昂还在,趁着自己这会儿恨之切切尚存,卷起纸张推门走了出去。

“哎呦~~”看了看捂着鼻子的董鄂七十,只是默默摇头,并未答话。只担心他会横加阻拦,此时这气势万万丢不得!

“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呀?丫头..."

“青松!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看看!”

“是...儿子这就去!”

听见身后的动静,更是不愿耽搁,步子赶得更快。

“宁馨!宁馨!”

疾步来到大门口儿,想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太过­阴­郁,看门的居然只是傻傻的瞧着自己,却并未拦阻。很好!要的就是这样!身后青松的脚步声近了,不敢再停顿,大踏步走了出去。

“你们傻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把格格拦下!”

“爷!咱们...咱们...”

“饭桶!跟着去!”

“嗻!”

出了府门儿,脚下的步子不觉迈的又快又大,几步攀上一辆挂着车行标志的马车,掏掏腰间摸出一锭体积最小的银子顺手扔在车板上,趁其微愣的功夫闪身钻进车子里。

“这位姑娘这是要去哪儿?”隔着帘子瞧他收下了那锭银子。

“衙门!”

“好嘞!您坐好!驾!”

身子朝前一倾,马车开始前行。嘴角微微一翘,绣花枕头,你让本姑娘破费了,这钱你一样要出!

19

19、明镜难高悬(一) ...

“作孽呀!!你...你!!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家法呢?我...我...”

“阿玛!您消消气...坐下说...”一旁的青松有些担心的瞧着已经在自己面前踱了半天的董鄂七十,想自己的阿玛一项养尊处优,即便是上朝去也是要轿子抬到那皇城根儿处才肯下轿,哪里走过这么多的路,这一上午就这么来回趟着...不累吗?

“不用!”挥开儿子搀扶的手,又狠狠的跺着脚转了两圈儿。

“宁馨呐宁馨!你额娘生前虽也执拗倔强,却不似你这般不分轻重不计后果,阿玛我这份谨慎就更是不必说,你大哥的­性­情你也看得明白,就连你那不成器的二哥也知道个辈分尊卑,怎么偏就你这丫头如此的顽劣?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莫不是头先几个月那一棍子给敲的癫狂了不成?”转了半天总算是说了句有条理的话,不过还真是一语中的。

你...你...平日里阿玛是太宠着你了,可你怎么就这么不分好歹的居然去把那九阿哥的酒楼给砸了?嗯!你疯了不成?”

瞧着一向不和自己大小声的董鄂老头儿此时是气得面青纯白,两撇八字胡配合着愤怒的鼻息在嘴­唇­上飘啊飘的,还真有点儿气虚“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明明是他先挑衅的砸了我的店,我去衙门理论,那黑心的官儿居然派人把我给送了回来,这还不算,那该...那九阿哥还特意带人来看我的笑话,这口气女儿如何能咽?”

“那...那你也不能去砸了他的店铺呀!那是皇子阿哥!是龙子龙孙!你...你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呀!”

“人说当今皇上是难得的圣主明君,我就不信他会这么任着自己的儿子胡来!何况大哥还在八阿哥那儿当差,这九阿哥如此不讲情面,亦是不给自己做脸,我还去管他什么聋子瞎子的!”

“胡闹!亏你还知道你大哥在八阿哥那儿当差!你这么做就是给你大哥做脸了?你叫他日后如何面对八阿哥九阿哥那两位爷?”

“不用去更好...”想到老八老九最后的下场,相信昔日跟随他们的手下的结果必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不免流露出些许的荣幸神­色­,更是被董鄂七十狠狠的剜了一眼。

“还顶嘴...”董鄂七十作势要打,赶忙收声,一把抱住他大腿,眼泪鼻涕的一把把抹在上面。这拳头自然是没有落下,只是传来几声无奈的叹息。

“老爷~~老爷~~您快去瞧瞧去吧!”正在我准备涕泪横流争取博得他同情时,管家梁老伯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尴尬的看了看我们。

“又出什么事了?”董鄂七十显然有些几近崩溃的迹象,松了他的大腿,瞧着他有些踉跄的朝管家走去。

“不好了老爷...衙门来人...说是...说是要拿了咱们格格去问罪!”

“什么???”一个没站稳,还好青松离得近,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了一把。

有些担心的朝他看了看,骨子里虽不是他的女儿,可也早习惯了他的宠爱呵护,心里也认了他这个阿玛。忙起身奔过去,搀住他的胳膊,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笑,看的他们愣了好一会儿。

“嚯!这回来的倒是快!好!本格格就和他们走一趟,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这么做的!”咬牙切齿的一番话说的他们不由得又寒了好久,却只当我是大放厥词,全然没有方才的呵斥训诫,满眼只有担心慌张。

三日后乾清宫东暖阁......

“李德全,这几日外头又有什么动静没有?怎么最近这刑部的鄂伦泰在朝上这么安静,倒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了!”午睡了没一会儿的康熙自榻上悠悠醒转,­精­神抖擞的准备继续将那几个没看完的折子看了。亦如平日一样扬着胳膊等着会李德全将团龙­精­绣的常服,却迟迟不见动静,微睁龙目,却意外的瞥见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总管正戳在那儿发愣。

“怎么?你倒是思虑尤胜于朕呐!”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微笑着揶揄了一句。

“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慌忙跪在其脚边,嘴上一连的陪着不是。

“罢了罢了!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这从来都机灵的人,也会有失神的时候?嗯?”虽是问句,却掩不住的威仪。

“这...奴才不知该不该跟皇上说...此事要说大倒也不大,可却是奴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只是这牵涉的人...却着实让奴才头疼,呃...这还是才刚万岁爷午睡的时候,那刑部的鄂伦泰来奏报的,因您睡着,奴才就没敢打搅您,一个人儿琢磨半天了。”

“哦?什么事,怎么朕听你说的这么玄乎?”示意其起身,接过袍子披上,随意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拿过一杯香茶等着听下文。

“皇上...此事关系到九阿哥...”

“哦?”微蹙眉头,那李德全索­性­低眉敛目,一口气将从鄂伦泰那里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的陈述了一遍,临末了才敢稍抬头打量了下万岁爷的脸­色­。

“那丫头此时还在衙门大牢里?”半晌榻上的康熙浅抿了口茶水,神­色­间看不出波澜。

“是!该是还在!”

“嗯!那董鄂七十他...”

“回万岁爷的话儿,那董鄂七十自是不敢说什么,他原就是个大财主,听那鄂伦泰说这些日子也只是去了几趟九阿哥府上,再就是去衙门里走动走动。奴才分析着许是想去买个人情什么的,对外倒是没说什么,算是个明白的!”

“什么叫明白的?就因为那是朕的儿子?忍着就成了明白的了?嗯~”忽而站起,身上的袍子随即滑落,李德全头上的汗亦是落了几滴,明白自己语气有纵容之意,再不敢多言,只是弓着身子退在一旁聆听圣训。

“传朕旨意,叫那鄂伦泰明日务必要开庭审理!这么拖着要等到什么时候?”

“喳!奴才这就去!”

“慢着...”朝前走了几步,看了看不明所以的李德全。

“明日...随朕一起出去,记着,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下去吧!”

“皇上...这...”

“快去!”

“喳!奴才遵旨!”

翌日城中府衙......

昨儿个就该先阻止鄂伦泰大人进宫面圣,原本想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万岁爷自己处理,这下可好,昨儿个宫里的旨意几乎是和自己前后脚进的府门儿。秉公查办!说的容易,这案子公得了吗?

瞅了瞅堂下悠闲的二位和一大早慕名前来听审的那几位,额角的汗又落了几滴。涎着一脸的假笑,顶着夜不能寐的熊猫眼儿,城中府衙都统曹青联步下高堂座椅,拱着手弓着腰朝堂下走去。

“下官给四贝勒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请安!几位爷吉祥!”妈爷子!不知道是作了什么蘖?今儿个自己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嗯~该怎么办案怎么办案,这公堂之上,当以现官为重!”

“是!是!卑职自当尽心办案,只是亦是不能忘了本分,这个礼还是当行的!”对着冷面四贝勒的背影弯了弯腰,目送这位爷和跟在后面的十三阿哥稳稳的在一旁已经备好的檀木椅上坐了下来。

“四哥说的极是,今儿个咱们不过是出于好奇,你且安心的好好办这个案子,只当咱们不在场便是!”忽然被八贝勒拍了拍肩膀,还来不及打个激灵,这位爷便携着十阿哥十四阿哥朝另一面的座椅走去。

“是!是!卑职一定秉公办理,不敢有任何差池!”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有些踉跄的回到了自己的案子上坐稳,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个座椅如此的不舒服。

又抹了把汗珠儿,看了看堂下站的玉树临风的九阿哥,起身欲唤差役搬张椅子,被一旁的十三阿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声轻咳,给吓了回去。瞥了眼坐的稳当的八爷,只是嘴角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表示,只得乖乖坐下,再仔细瞧瞧对这几位是不是还有什么礼数不周到的地方。

“曹大人!是不是该传唤被告了!”

“啊...是!是是...来呀!去把被告带上来!” 惊堂木拍的不是很响,瞧了眼悠闲喝水的十阿哥,再次抹了把汗。

唉~~瞧这阵势,今儿个势必要断个是非曲直来,只是这一边儿是跟自己私交一向不错的董鄂家,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没少给自己塞银子,前儿个还为了让那惹事的格格住的舒服,特地给自己送了对儿唐朝的玉瓶儿,若是自己今儿个把他的格格落了罪,一是于心不安,再则若是他真的翻了脸,自己这小辫子可是有一大把攥在人家手里。

至于这另外一边儿...天潢贵胄,天之骄子,那岂是自己能动的了的人!漫说是砸了一个小小的店铺,就是把自己这衙门拆了又如何?这董鄂家的格格也正是个怪胎,偏就和这样的爷过不去,这不是自找苦吃还连带自己跟着­操­心受累吗!

抹了抹额角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水,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耳中只有九阿哥摇扇子带起的些微风声,几位贵主儿悠闲品茗的啧啧声。眼里触目所及尽是明晃晃的明黄腰带,分不清今儿个被审的究竟是谁?

20

20、明镜难高悬(二) ...

偷眼打量一眼周围,嚯~~怎么这么多听审的?除了坐在老十下手的那个年轻男子没有见过,那几个倒也算的旧识。不过就算没见过也不难猜出那是谁,跟在老八身边,年纪与十三相仿,眼里满是傲气,不是那清朝F4之一,跟自己亲哥较劲儿一辈子的十四阿哥胤祯还能是谁!

除了温润的老八让自己没理由的恨不起来之外,对八爷党无甚好感,只是礼貌的朝他们一一点了点头。在转向十三这边时换上个大大的笑脸,这一举动好像让那位一直阳光不羁的十三阿哥愣了愣,一旁的冷面四亦是眼露惊讶,这才忆起他们好像并不识得自己,那唯一的一次巧遇自己像是还带着那张面皮,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儿,立在绣花枕头一旁,将视线调回正前,瞧着坐在上面的那个什么官儿,毫无谦恭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咳咳...堂下何人?”尴尬的咳了两声,习惯的甩了句开场白,却一时更是尴尬,张口结舌的使劲抹了把额角的汗水。

“皇九子胤禟!”那绣花枕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眼风朝那官儿扫了扫便落在自己身上。

“董鄂氏宁馨!阿玛董鄂七十,现年豆蔻芳华正十六,现居西直门前街东巷。”嘴上答着话自报家门,眼光亦是恶狠狠的盯着他看过去。

“咳咳咳...咳咳..

“嚯~~”

“咳...”

也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了,话音一落那官儿自是一通猛咳,堂下悠闲坐着的那几位也发出些唏嘘,细回味了下,这些个可是在自己脑中过了多遍的,该是不会有错!朝他们扫了扫,继续盯着某九看。

“这...咳咳...”嘴角抽了抽,哆嗦着拿起一张纸念了起来,文绉绉的听的不甚明白,只是大概意思却是懂了,像是在做案情陈述一类的东西。

半晌后,那官员才收了声,眼风朝我们扫了扫:“嗯~具体案情是否如本官所述一般?二位可还有补充?”

“有!”显然自己的一声疾呼太过突然,吓了他一跳,极不自然的笑了笑。

“格格请讲!”

眼风扫了扫一­干­人等,收了下有些心虚的情绪轻咳两声,目光盯视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那个汩汩流汗的官员。

“自古就听闻一句话,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如今看来,也多是那些儒家自己所希望的境界罢了,放眼古今,像是难有真正做到的!当然...这皇家的天之骄子也多是遵循礼法洁身自好者居多,难得有个蛮横无理仗势欺人的!”眼光朝身旁之人瞥了瞥,笑得甚是冶艳。

没理会身旁之人有些凌厉的眼神和座上那官儿不知是惊诧还是惊讶的眼神儿,清了清嗓子朝前迈了一步。

“唉~这些个先圣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只说说这当朝的事!前些个日子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这原告与被告的角­色­互换了一下,可是这境遇却是完全的不同啊!上次这位九皇子砸了我的场子,我尊规守法按本守纪,写了状子连现场都保护着等你来查,可你倒好,反倒像是我罪大恶极似的被你派了两个二愣子将我轰了回去。我还当是咱大清的立法中有冲动者无罪这一项呢!如今我不过是如法炮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想反倒落了大狱,想我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日的面对漆黑­阴­冷的斑驳四壁,老鼠如同过街般目中无人横冲直闯,整日残羹剩饭,馊汤臭­肉­。活着跟你在这儿抱怨那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否则此刻不过是一个屈死的冤魂罢了!”作势抹了抹眼角,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儿,引得满室唏嘘,几声闷笑,堂上的官儿更是颜­色­变了几遍不发一言,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这...如此委屈格格了...”想起今天一大早衙役来跟自己说这位格格嫌福贵楼的烧­鸡­吃的没味儿,要换换酱牛­肉­清口,如今却说的像是受了虐待一般,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基于对董鄂七十的几分忌惮,只得将心里的火气压了压,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干­脆自己私下里出银子把这位小祖宗哄好算了。

“哼!果真刁蛮!不过说话的时候也得先把嘴里刷刷­干­净,爷怎么不知道这坐牢的还有烧­鸡­吃!嗯!”一旁一直沉默的绣花枕头掩着鼻子一脸嫌恶的瞪了瞪我,接着眼带威胁的瞪视着堂上的某官。

“怎么,难道有规矩说坐牢的不能买只烧­鸡­来吃吃?啧啧~没瞧出来这位爷您还天赋异禀,连咱早上吃的什么都能嗅出来!当心别乱了行市,您跨行了!”谄笑的瞧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想来该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堂上只传来一声闷笑,抬眼看去却是十三阿哥,知他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不由又是朝他友善的笑了笑。

某九爷虽不明就里,却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话,听见十三闷笑,脸­色­更是暗了几分,朝着十三瞪了瞪,眼光不住在我和十三的身上巡视。

“爷不像有些闲人整日无所事事,只知寻衅闹事扰人安宁!今儿个既然来了,你便快些断了也好有个了,爷没这些个闲功夫耗在这儿陪着她疯癫!这个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砸她的店爷认了!她砸爷的店铺也是事实,她若是个识时务的就该不会赖,你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爷不说二话!”半晌后,某九爷的眼光定定的盯在那官员身上,很是有几分不耐烦。

“是是是!下官明白!明白!”擦了擦汗,手中的惊堂木摸了几下,终是没甚底气的拍在桌案上。

嘴角上扬着在二人身上走了走,心里也是这么个意思,也就没呈这个口舌之快,算是与某九有个共识,心里也暗自揣测这个当官的该如何判夺。

许是众人都想知道这个结果,就连一直拼命灌水的那个十阿哥都显得文静端庄了许多。堂上一时寂静的有些空旷,连偶尔吹过的风声都听得仔细。眼风扫到静坐堂上的那个官员,真是替他担心了一下,这么个出汗法不会虚脱了吧?

时间一点点流过,忍不住换个姿势岔开腿站着,抬眼不经意发现起先还镇定的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的那官儿,随着堂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机身咳嗽之后,越发的抖得厉害。偷偷扫过堂上诸位,果然各人各具特­色­,若是先前我不知他们的排行,此刻也能辩的八九不离十了!未来的皇帝大人一看就是个有内涵的,这天儿虽时值盛夏,他衣服穿的也是中规中矩,该漏的遮的厚实,不该漏的更是裹得严密,可人家居然脸不红气不喘一派怡然自得,面上看不出神­色­,始终一脸大义凛然正襟危坐在那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茶水,像是置身事外一般淡定。那位八爷也是好修养,眉宇间始终淡然,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见我瞧他还冲我礼貌的点了点头。再说十三和十四,这两个的­性­子也是摆在面儿上,一个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转着手指上的扳指,不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个呢不知在哪儿掏出个纸捻儿,挖耳朵挖的起劲儿,那样子根本不似在听审,倒是像极了居家时的闲散。正看得细致那老十手中的杯盏重重落在桌上,露出一脸的不耐烦,随手抻了抻领口的盘扣,露出脖子上一块白­肉­,横眉立目的就要起身,却被那位八爷一个眼神止住,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重新坐好。

再瞧那位官员,起先还算装的沉稳,这一番响动下来,原本就汗湿的额头,更是排下一层汗珠儿,身上的袍子隐约都透出了水渍,周身也看得出有些微的发抖,想来是确实难为了他了,这审判皇子的一番遭遇该是超出他的想象范围,漫说在这皇权至上的封建帝制社会,就算在未来,恐怕也是件作难的差事。瞧他那模样,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该昏过去了,真是有些担心他一把的年纪还这么担惊受怕的。正想出言安慰几句,忽然外间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身后声音的靠近,堂上的诸位终于变了神­色­,不管是镇定自若的也好,事不关己的也罢,统统一脸谦恭纷纷起身甩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那官员更是像看见上帝似的,用连滚带爬来形容他的动作都不为过,那身形不像是这把年纪的人做得到的,几步滚下台阶,还没等翻好身就已经匍匐着趴在地上,难为他还掌握着方向,没有ρi股朝门的跪着。

“皇阿玛!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实瞧见他们这些人的举动,心里就清楚是谁来了,只是脑海中的思维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总觉得自己虽然有幸穿越了三百年的时空,虽然日后也许会有进宫的机会,但是从没想过自己会看得见这个千古一帝的康熙皇上这件事!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心理准备,自然就有些迟钝,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可还是该死的忘记了这里所学的规矩,没有第一时间匍匐在地上山呼万岁,将等级关系展示的淋漓尽致。而是让自己二十年现代生活的习惯占了上风,虽然心存敬畏眼含崇敬,却依旧执拗的立在那里,瞪着还算水灵也不算太小的一对眸子,痴呆呆的瞧着面前这个­精­神矍铄,目光睿智,身形不算伟岸却感觉很高大的中年人。

“见了万岁爷还不快行礼!”正准备在细致的看看,却忽然被一个怪怪的嗓音惊着,回了神才发现他身边儿还立着一位也算年届花甲却无半点根须的老头儿,此人是谁心中立时明了。带着几丝好奇几丝崇拜夹着几分敬畏麻溜的跪了下来,却也没慌不择神,只是偷偷的换了个角度将这主仆二人脚面以上膝盖以下好好的看了看。

风起,云靴动,衣袂翻飞,袍起,龙足抬,一路走至台阶处,晃在桌案盖帘儿之后,不见。

“嗯?这丫头...哈哈哈哈~~”

笑声起,才惊觉自己居然一路目视着这双脚丫子,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招了笑,略尴尬,只刹那,故作不知。

21

21、明镜难高悬(三) ...

片刻的安静过后,原本堂上的过堂风也似乎因着这位帝王的突然驾到而有所收敛,空气不免显得有些潮湿闷热,这气氛也不觉跟着严肃庄重起来。瞧了瞧身边儿原先还有些嚣张跋扈的某九爷此刻面上也是一片谦恭有礼守礼,被叫起后规规矩矩的肃在一边儿,看不清什么表情。其余诸位也都是一个德行,倒是难得的千篇一律了。

“丫头瞧什么呢?”嗯?我看的这么明显吗?赶忙扭回脖子,掉转了视线,垂直的看着地面不敢再有动作。

“哈哈~~都别拘着,朕不过是来瞧瞧,方才其实在外间儿瞧了会子了,原本打算等出个结果再出来,可实在是瞧不过去,若是朕的朝廷大员晕死在这高堂之上,传了出去岂不是损我朝纲之威!你们也都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都肃在这儿,就如老四老八说的,这朝堂之上就该以你为重,该如何断就如何断,朕不过是来看看罢了!”康熙说的云淡风轻,可那位官员看起来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原本就不怎么有底气的架子,此时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堆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半点的官威!

过了半晌,也不知这官儿怎么了,居然只见哆嗦不见回话,康熙还好心的轻咳了数声,只是他依旧恍若未闻。其他人似乎也觉出了不对,纷纷抬头偷眼打量起来,只见那官儿抖如筛糠,看的我好不晕乎,若不是知道这个时代没有瑶头丸这个东西,还当他吸食过量了呢!暗自摇头鄙视他的心理承受力的同时也不禁替他担心一把,真不知这样抖下去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正胡思乱想,一直站在康熙身边的那位无须公公已然步下阶梯,几步走到那官儿身边儿,俯身在他肩膀拍了拍,谁知那官儿居然一下子歪在一边儿,吓了那位公公一跳,跟着探探其鼻息,甚是无奈的摇摇头;“回万岁爷,这曹大人像是厥过去了!”

“没用的东西!”闻言康熙只蹙眉摇摇头,便挥手唤来两个衙役将这位大人给抬了下去,经过身边时意外发现这官儿胸口猛地起伏了下,像是舒了口大气,不禁暗自好笑。也算是有点儿小聪明,知道这能主事儿的来了,这块烫手山芋虽然抛的惊险却也算安然过关。想必是对这位康熙皇帝的脾气秉­性­知之甚深才会有此所为,看来这位皇帝陛下该是个宽厚的明君仁主,否则他也不敢这么做,抬眼瞧瞧上座的康熙皇帝,除了周身自然涉出的一种气势和仪态,倒是没什么威仪,和三百年后家里隔壁的那个老教授的感觉差不太多,不过不得不说他保养得确实不错,瞧瞧这儿子们个个都是如狼似虎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完全没有老态,根须皆是黑的发亮,眼神更是清明的可以照见一切,与自己那个亲爹还有这个后世的爹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不知用的什么偏方秘籍,要是有机会得到这个方子,那可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看来这王子犯法终归是不能与庶民同治了,到头来又成了朕的家务事!”一句意味不明却透着自嘲的话飘入耳际,拉回我游走的思绪。

“皇阿玛,儿子倒是觉得如此甚好,那曹知府想来也实在难为了,他若是不晕,还真是不知要拖到何时?再则此案由皇阿玛来断,想来,董鄂格格也该不会再有怨怪,九弟自是亦然。”那八阿哥温文尔雅的站出一步,算是打个圆场。

康熙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我虽不敢再抬头乱看,却也可以感觉两道视线朝自己看过来,不由打个寒颤。如今自己这境地也算的上是羊入虎口,放眼堂上,除了没有发言权只懂“威武”的衙役之外,全是他们爱新觉罗自家的人,我这个外姓的看似还真是凶多吉少!不过我却也想得明白,吃准了康熙这高高在上的位子,于常理于事故势必不会偏袒自己的儿子,活在那个位置上,还有什么比后世的评说和民间的圣名来得重要,漫说是他儿子胡搅蛮缠在先,就算是自己今天真的不站在理上,闹到这个地步他也该有所忌讳不是!

“董鄂家的丫头!”

“臣女在!”

“与朕说说此事的前因后果,朕不信你一个女娃会平白无故的去砸了一个皇子的酒楼,也不信朕的儿子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忤逆之举!”拿着案上像是案卷一样的东西看了看,随手搁在一边儿,只定定的瞅着我,倒是有几分审案的架势。

“是!万岁爷容禀!”眸光瞧见一旁的某九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担忧,顺便瞥见座上的那位十爷此时也开始额角冒汗,一个劲儿的用手擦着,模样倒是憨态可掬,想必都是在担心自己将那段携美不成反生怨,寻衅不夜阁一怒为红颜的佳话给端出来。这康熙虽说仁德宽厚,却绝对有七成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为的不外乎就是个名声,可是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因着这事儿与人结怨,终闹到对簿公堂的话,想必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安然过关,五分的罪势必也会当做十分来办,只怕这二位爷在自己的皇阿玛跟前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就连那位与他们交好的八爷说不定也得跟着被不待见,虽然对八爷党没什么好感,也知道最后的赢家不是他们,可那是历史的决定,是他们自己走出的路,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给他们雪上加霜,再者说,自己的青松大哥还在这位八爷手底下当差,若是真的被牵涉了,那还真是对不起董鄂家上下。

、奇、这想法在脑海中掴了一遍,定了定神­色­,再瞧了瞧某九爷有些花容失­色­的俊脸,暗自做了决定。

、书、“臣女在京郊开了一间不夜阁,做的是酒楼和浴馆的营生,臣女自诩自家的服务和设备都是首屈一指无人能及,这客人们还不就是图个花钱舒服,贪个新鲜有趣儿,所以开业至今买卖还算不错。只是这是买卖就有个竞争,许是咱们的酒楼抢了这位九爷的生意,不久前他曾带着人到臣女那里去闹了一场!臣女心中有气,却也还知道律例法典,当日便写了状子到这里打算鸣个怨,为的不过也就是这位九爷能陪个不是并将臣女的损失补回来。可谁知这主事的官儿不知是不敢还是怎的?居然将臣女轰了回去,还勒令臣女的阿玛好生教导!

、网、臣女不服,多日来心中怨气陡升却又无处发泄,臣女虽为女流,却也有一股傲气,断然不会平白的收了这股子冤,这不,四日前找了个机会溜了出来,找了些人也到那九阿哥的酒楼里去了趟,原只打算要回个交代,可谁知,这有个恃强凌弱的主子就有那仗势欺人的奴才,臣女一时气盛,这才动手砸了九阿哥的酒楼,只是心中到底有所忌惮,不像他那般破坏的­干­脆,无非就是些桌椅板凳杯盘摆设之类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自己告状不果,这回却是雷厉风行的厉害,臣女进门儿还没来得及喝盏茶的功夫,就被这府衙的衙役们给拘到了大牢,关押至今。”虽没有拆穿事情的起因,却也没留余地,绘声绘­色­的将他形容的跋扈十足而理智全无,活生生就是欺行霸市恶人的典范楷模。

一席话下来,堂上又肃静几分,康熙像是在消化事件的始末,余下的那几位爷相信对这件事情也多少知道个大概,此刻见我没有说出来都显得有些惊讶,十阿哥更是暗自松口气,只是打量我的眼神少了些敌意。就连那位一直对自己恶形恶状的绣花枕头也是不甚相信的盯着自己看了半晌。

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少,对着他扬了扬眉毛,脸上写满了“我够意思吧”的明示表情,与他一番眉目官司的较量了一会儿,才在康熙的一声轻咳中转回思路,眼观鼻鼻观心的重新摆好姿势,准备聆听圣训。

“胤禟,这丫头说的可是事实?”矛头转向一旁某九,不知他会如何应答?自己也算是口中积德,没有掀了他宝贝弟弟的底牌,算是在他们的皇阿玛面前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聪明的就该乖乖认下,若是还拗着和本姑娘蹩劲儿,哼哼~~那就是他自己不知进退了。

眼带威胁的朝着他看了看,并没有接受到他的回应,只是皱了皱眉,­性­感的薄­唇­微微抿了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声如蚊呐般嗯了一声,便垂着头不见神­色­。不过从其额际鼓起的青筋和紧握的拳头不难看出他压抑的情绪。满意的勾了下嘴角,调回视线,等着听康熙怎么说。

22

22、明镜难高悬(四) ...

“哦?如此你便是认下了?”静默须臾,算是默认,换来康熙的一声冷哼,我这心里都止不住颤了下,何况是他。不过根据历史的判断,还好他这个人无心大位,否则此番怕是有心将自己这个挑事的祸首拆吃入腹的心思都有。

“手段不如人,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方法去捣乱!妄你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当初对朕说的那些个话看来不过是些浮夸作势的句子,这般行径还好意思自比儒商典范?你就是这么跟朕证明你的作为的,嗯?”

“皇阿玛,不关九哥的事!实在是我一时气盛,才先带了人去,九哥却是后来赶到,意欲也是要制止我。皇阿玛若是要罚就罚我,老十我绝对不说二话,至于这赔偿也由我老十一人承担,还望皇阿玛明鉴!”

嚯~~兄弟情深啊,这九阿哥和十阿哥看来却是情如亲生,一个为了掩盖另一个好­色­的意图,情愿压住锐气委曲求全授人以柄,一个呢又愿意为了另一个包揽罪责,承担一切!瞧这样子似乎是穿一条裤衩都嫌肥!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不禁有些羡慕起这个绣花枕头来。

“皇阿玛,两位弟弟早先也跟儿子抱怨过此事,儿子只当是他们说笑,也未当真,现在想来若是早加劝阻,也不至于发展到今时今日对薄公堂的地步,儿子也是愧当了这个兄长,若是九弟十弟因此受了责罚,儿子也愿一力承当,望皇阿玛成全!”

嚯!这位八爷挺喜欢大包大揽的吗!看在他长的帅又一派温柔气度的份上,不愿意说他是居心叵测收买人心,暂且就定义为爱现好了。

“皇阿玛,儿臣以为此事不过是九弟和这位董鄂格格都是气盛之人,免不了做出些不得宜的举动,原也不算什么大事,方才格格也说了,为的不过就是九弟的一个态度和酒楼中损坏的东西的赔偿。原该一一应下,只是格格也一时气盛反砸了九弟的酒楼,儿臣以为,此番算是扯平,让九弟再赔礼也说不过去,不如各自说出个数目,互相赔偿了也就算了!”

老四!你到是中立,这么说谁都不得罪,看似解决了,实则跟没解决一样,倒是为你爱新觉罗家的面子做了掩饰。也罢,今儿个康熙一来,原就已经打消了让他道歉的念头,毕竟是皇家的人,要是折了这个脸也确实没地方搁了,这董鄂家也确实受不起,除非是不想在这京城混了,难保他们不会秋后算账,日后寻个别的由头,把我们这一家子赶到边远山区去,沦落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半蛮荒时代也就算了,若是在被贬到鸟不生蛋够不拉屎,鬼见了也得哭的荒凉地方,还不如忍气吞声的好,咱一个小女子面子不面子的着实也没多大意义。

想到此,不由自主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小动作却落在康熙的眼里。

“哦?看来这丫头也同意了老四的意思了?”抬眼发现康熙正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看,眼中流出一抹似有还无的­精­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老四这个主意最合你的意,即解决了事情,又保全了双方的面子,这老四,看着木讷内敛,刚正不阿,实则也是圆滑,只是掩了边角锋芒罢了,难怪在日后的竞争中,八爷党要被淘汰,虽然看起来人多,势力也大,错就错在,为主的老八太过圆滑,多行仁义宽厚之举,处处比着康熙的心思行事,却疏忽了自己和康熙地位的差异,画虎不成反类犬,迟早要招致老康的不满。而跟随的老九老十和十四,除却那个十四阿哥还看不出阵地之外,这两个太过意气用事,适合做后备却绝不适合做幕僚。

反观老四和十三这边,老四看上去钢冷不易亲近,是个实心眼的,可据我观察,他那双眼睛有着不输康熙的睿智,是个善于隐藏的人,不愧是韬光养晦十余载,一旦时机成熟往往一语中的,话能说到点儿上,力能用在眼儿上,难说康熙对他是个什么心思。至于他的忠实粉丝十三爷,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却也更说明了他的机智,有时看似抱在一起行事齐心协力,实际上反倒不如站在背后看似中立默默的支持来的好,这点上那个十四是不是也是这样,还真是说不好,他和十三年纪相当,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若是者心思也是这般周密,那就真的不能小窥了!

“是,臣女全凭万岁爷做主,相信万岁爷定会秉行公正之举,洞开理智之行!”

“倒是对朕信任的很啊~这丫头倒是有趣!是叫宁馨是吧?”

“劳万岁爷记得,闺名却是宁馨!”答得谦卑有礼,举止有度,难得把礼数做的这么周到。

“宁静馨香,宁者安也静若处子,馨者芳也香之若素!你阿玛该是有个好的念想,只是...”轻摇了摇头,不说也知道是哀叹这天意弄人,事与愿违,禁不住脸上黑了黑,尴尬的抽抽嘴角儿,还得规规矩矩的福福身子谢他老人家解析。

小Сhā曲过后,众人还来不及为康熙突然暴出的冷幽默做出回应,紧接着,他面上一肃,真是一老如一小,翻脸如翻书。啪~~惊堂木一拍,左右差役条件反­射­似的一声“威武”,一下子让气氛重又变得严肃起来。

“既是如此,那你和胤禟也就各自抱个数目来,只是朕却觉得,你二人此番的举动虽说不算穷凶极恶,你们也都算不得平民百姓,胤禟固然不对,可宁馨丫头也没吃什么亏,也算有来有往了。不过这丫头有句话说的倒是对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若是不判你们,日后怕是也要成了坊间的笑话,若是有样学样,也难再定其罪。

按大清律例,你二人均犯了扰乱治安,蓄意徇私报复目无法纪之罪,于律例该依情予以惩戒。朕决定你二人除去相互赔偿损失之外,还要上缴一定份额的罚金充入国库,此外,为了以儆效尤,还要入大牢待上几日,算是给你们一个反省的机会。至于老十,既然也承认了自己的过失,那便一起受过,也去坐几天吧!”言罢,朱笔就要批示,不待我脑子里反应嘴巴就已经先一步有所行动,一声“且慢”连一直淡定的老康都显得颇为吃惊,似乎根本没料到我会有异议。

咽了口唾沫,极力压制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镇定一些。

“万岁爷...您这判决臣女心服口服,只是今儿个您是在这高堂之上,对您臣女自是信服,只是那官儿的举止行径您也都看到了,只怕您这前脚一走,就有人被开释了也说不定,那我这大狱蹲的...岂不冤枉...”

“你这丫头别太不识抬举!皇阿玛金口玉言,岂是面是背非的,即使那曹青联再摄于咱们的压力,也不敢擅作主张违背了皇阿玛的意思!此举当真是小人之心!”

“你...”

“好了!”正待和他辩个面红耳赤,分个雌雄高低来,却被康熙出言制止。

其思索片刻,眼中忽而闪过一丝玩味:“既是丫头信不过,倒也简单,只将你们关在一处,只分开牢房,以一墙为隔,如此可算是公平了?”言罢那老九似乎还有愤懑,只是被康熙一个眼神止住,没敢多说,我心里也实在不愿,谁想和个冤家整日共同呼吸,可见得这么个形势也实在不敢再有微词,只得默声认下。

“如此就这么定了,你们先且说说各自要求赔付的银两,今日一并都解决了,日后都不得再有怨言和报复,否则严惩不怠!”

“儿臣上次修缮花费了白银三千两有余,权作三千两算了!区区之数倒是不屑她赔付,只是不能平白的便宜了她,倒像是理亏了!”哼!说完了?我爱财不用跟你掩饰,什么不屑,真是不屑就别要啊!眼风扫了扫他,嘴角勾了勾,众目睽睽之下,随手掏出个黄金玉质的小算盘拿在手里,拨的噼啪作响。

“花梨木桌椅一桌四椅为一组,一组纹银300两,一共二十六组,共计纹银7800两!雕花黄石屏风八扇,每扇儿纹银150两,共计1200两!景德镇瓷器共计40件,合计2500两!青瓷茶盏二十六套,共计1320两!花梨木银台一个,以及柜上的陈酒­干­红,杯盘器皿,共计纹银8347两一钱,有套茶具缺了两支杯子,扣掉折旧,我算你8300两好了!梁柱间帐幔扯坏几匹,我用的可是江南运过来的雪纺,再要还要特别订货,这个共计纹银5200两!梁上灯具给你们挑坏几盏,那罩子我可是在一个工房定做的,现如今再配这成­色­不可能完全一样,故而全部要换新的,我不允许有一丝的瑕疵,这是我的原则,这个工本费加材料费用,共计13000两!还有我两个伙计也给你们误伤到了,根据我签下的劳动合同,我要支付他们医药费,而且休息养伤的同时,我的工钱也是要照付,所以你该全部承担下来!另外我那里有许多的女孩子,你们这一闹,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个惊吓费,­精­神损失压惊费也是要给的!我这里就算你一共2000两好了!这样算下来一共是...41320两!给你去个零头,就算是41300两好了!另外我这几天没有开工的误工费你也要承担,我那儿的买卖你可以看得见,我的一日收入净利润账册都可以给你看,我不讹你,咱们就取我那儿日利润的平均数,大致算了下,该是每日净利润6500两左右!从你砸了我的店铺到现在一共是五日,而且我在施工期间一样不能营业,这个损失你也该赔付,我就算一个月好了,我那的规模你也看见了,也许不止一个月,这个多出来的我就不找你算了,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是五月,该是31天,加上那五日,共是36天,那就是234000两纹银,累计就是275300两,我只收现银和官号的银票,九阿哥看您方便!”

一口气算下来再抬眼尽是满堂的惊诧脸孔,足足盯着我手里的金算盘看了半晌,还是康熙有些担当,轻咳一声后,各自归位,只是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一旁的某九更是双目喷火,牙齿咬的咯咯响。老十跪在一边儿,早是一脸的虚汗,此时也不在拍着胸脯说要共同分担什么的,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抹着头上的汗。

“爷今儿算见识了什么叫红口白牙信口胡诌,不过是个酒楼,这花的银子都快盖个贝勒府了!”某九攥着拳头,强作镇定的挑眉笑着。

“好说好说,这材料有等级之分,烂木头也能打把椅子,照样坐的结实,你九阿哥怎么不用那个?这做买卖有个好装潢,才好开出高价的行市,不然谁买你的帐,我说的这些可不是平白的胡诌,不信的话,尽可去查查看,我那儿的东西都是数一数二的上等货­色­,本姑娘要不就不­干­,要不就做到极致,只是个人的喜好罢了,这买卖是赚是赔全凭个造化际遇,当初就算是血本无归,宁馨也不会皱下眉头!怎么,这个钱儿九爷花不起?若是如此,也好办!反正这个后面的费用之所以产生也不过是因为被官府给扣了起来,若是官府肯出这个钱我自然不会在于你计较!或是将你那酒楼给了我,算是补偿,咱们就算是两不相欠,如何?”知道想让官府出钱不甚可能,只是早看上他那块地方,若是拿在手里也不算亏!

“原来是有备而来?你这么做可是早就算准了有这么一天,算准了我会给你?”某九眼神极端危险,半眯星眸,帅气的勾魂摄魄,却别有一番凌厉。

还不待我继续同他周旋,那康熙想是不想把朝堂之上变成谈判场所,惊堂木一拍,又是一阵齐刷的“威武”...

赶忙收了锐气,垂首站在一边儿。康熙轻咳两声显得也有些尴尬,静默了一会儿,方才启口:“丫头,你方才核算的可是属实?”

“回万岁爷,只少不多!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赌你康熙即使不信也不会小家子气的找个人去我那山神小庙查我那笔帐!

果然,与我对视了半晌,终是拜倒在我水汪汪无比真诚的大眼睛之下,开玩笑,纵使你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我个人崇拜搁一边儿,但是要是跟钱摆一起,对不起!本人只认孔方,不识龙颜!

“倒是个经商的材料啊,不愧你祖父的名号!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娃儿!”言到此还无比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忍不住一个白眼儿,女娃怎么了?你那九儿子还不是败在我这个女娃手里,现世的反面典型真的没看出来?

“皇阿玛!莫听她信口开河,儿子那里修缮自然也要怠工数日,这个损失儿子还没有同她算!”

“九阿哥,您这就是不讲究啊!您说的数目没人催着逼着,方才为何不说,起手无悔大丈夫,这点儿担当都没有,红口白牙的还想翻供不成?”

“你...”

“你住口!”

康熙一声呼喝满堂皆惊,正准备承受他的雷霆之怒之时,他却只是叹了口气,唤过身旁的那位公公耳语一番,那公公一脸震惊之后,目光随康熙起身离开渐渐镇定下来。那公公随即经过我身边时,又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微一迟疑,便抿­唇­点了点头,引得那公公有是一阵侧目,像是看见怪胎似的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拔腿追着康熙跑了出去。

“九阿哥,咱们的账除了那41300两之外,其余的算是清了!”众人正自发呆之时,我一句话立时引起反应,某九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半天没说一句话。

“别想我会承了你的人情!”

“不必!你也别以为我摄于

22、明镜难高悬(四) ...

你的­淫­威!”言罢转身看着康熙身影消失的方向,瞥了瞥嘴角。老康,这钱可是你自己要给的,若是我不要那就是对不起你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了!至于自此之后,盛传宫中以康熙为首,均节俭度日,至于是不是因为我收了康熙的私存的体己钱儿,那就是后话了。

“还愣着­干­什么?方才万岁爷说的没听见,你们还不去快点给九阿哥十阿哥收拾房间去!”众人又是对我一阵侧目,在某九抑郁愤懑的眸光注视下,规矩的对着众人行了个礼,甩甩袖子转身自己走回牢房。

23

23、同居时代(一) ...

“什么破地方!湿成这样!让爷怎么睡!”

“......”

“九哥,您倒是说句话啊,这自打进来就盯着那墙半晌不出声,安心急死弟弟不成!”

“......”

“九哥,那丫头也没讨到便宜不是,还不是一样跟咱们关在一处,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有个伴儿不是!”

“......”

“九哥......”

“......”

“唉~人呢?出个喘气的,给爷把这些腌臜东西收拾了!!来人~~狗东西~~”

在一片咆哮声中,监狱拐角处的几个身影匆匆闪过,原本也该有人巡视的走道也显得寂静了不少,这能避的都避了,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在这两位情绪显然不怎么样的爷手里。

朝身旁的青石墙板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足的叹了口气,枕着双手躺倒在身下的软垫儿上。要说这有权的就是不一样,这原本该满当当的牢狱中此刻就只有这么相隔的两间亮着盏油灯,照的黑兮兮的走道忽明忽暗。有些诡异却也安静,就连本该浑浊的空气也透着几丝清凛,其他的犯人大概早就在自己和这两位爷来这之前就给转到别的监牢里去了,这算是单间待遇了吧!

摸摸身下不算厚实却足可隔绝潮湿地气的软垫儿,触手绵软间似乎还可闻到淡淡的麝香味道,防虫防鼠患吗?呵呵~~不过从小就不怕老鼠,以前自己养的小仓鼠都是直接用手拎来拎去,不知是谁说过一句至理名言,若是连老鼠都不害怕的女人世间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吓到她!

四顾望望这里虽然比不上过堂之前住的那间舒服,可在牢房之中算不得五星级也算的上时­干­部待遇了!虽然潮湿了些,但还算­干­净!自己这种苦出身的就当是忆苦思甜了,可那两位养尊处优的爷恐怕就有得受了!嘻嘻~~自己过的不舒服但能看着对方过的更痛苦,这才是损人不利己的最高境界!

“砰!砰!砰!”

梦里正在数着银子,忽然被一阵砰砰声吵醒,还以为隔壁的忍不住要越狱,仔细听了才辨出原来是那位十爷骂骂咧咧的正把满肚子的怨气撒在墙上,想起过堂时这位爷的表现倒是有几分可爱,该是个直­性­子的汉子,虽然脾气不好,却没什么坏心眼儿。

“我说十爷,您省省力气吧,莫不是想砸穿了墙板,过来我这边坐坐?”听他嘀嘀咕咕一阵儿,声音渐渐小了,估摸着他大概是累了,反正闲坐着也是闷索­性­跟他溜溜嘴皮子。

“砸穿了,爷就过去掐死你!臭丫头!”还不待我的话音落下那边的咆哮声已是跟着响了起来。

“十爷这是想和宁馨生死与共了?呵呵~若是掐死了我,十爷势必也得抵上自己的命啊,到时候宁馨先去黄泉探探路,半道上红毯铺地的迎着您,倒也算和您配得过!”翘起金莲划了个圆弧,一翻身坐了起来,背靠着墙板,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

“呸呸呸~~十爷我长命百岁,爷懒得和你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哼!那董鄂七十有你这么个女儿,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咬牙切齿的说完,跟着又有杯盘落地的声音。

“这个不用您说,我阿玛自然乐的紧,正所谓有女万事足,这个三生有幸我阿玛可算是当之无愧!”

“哼~”

沉默了片刻,那边儿似乎响起了鼾声,扑哧一笑,这位十爷倒是随­性­的很,这么着居然睡着了!不过自打进了这里,就没有听见那个绣花枕头的声音,莫不是没被关进来?

“九阿哥?九阿哥?”

“......”

“......”

“唉~这冲动的后果是可怕的!往往一时的意气用事都有要付出高出几倍的代价!这做生意也是一样,没有深思熟虑的弄明白形式,搞清楚对手,是会功败垂成的!也难怪,谁败了之后还能一脸的欣欣然呢,不过您也别太介意,不过是区区四万多两银子,于您一个皇家阿哥来讲,算不得什么吧,改日随便收些个贿赂也就回来了,可对于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来讲,那可就是个天价了,所以您也别怪我这么咄咄逼人的,谁让您带的人都这么训练有素,眼光自然也比寻常的地痞无赖高上一等,专拣我那小店儿里值钱的东西砸,你以为我愿意歇业装修啊!说到底我也是个受害者啊!”

“砰!啪啦~”什么东西被扔在铁门上,碎瓷的声音像是撒了一地。同时隔壁那熟睡的老十也像是被惊醒了,一个劲儿唤着九哥九哥!

“啧啧啧~生气也别砸吃饭的家伙什呀!您打算用手抓吗?”

“住~口~!!”几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整个牢房都有嗡嗡的回音,掏了掏耳朵,有这一墙之隔,量他也没有那个本事破墙而过。

“那二十多万两,你为什么不要了?”以为他会破口大骂,或许是低估了他们这些个阿哥的修养,半晌的沉寂后,我正准备见好就收,再倒头睡一觉,他那边不冷不热的飘过这么一句。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