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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大清盛世之小气财神 > 82

82

000两,四等奖3216人每人50两共计160800两,五等奖共计9659人每人5两共计48295两。

此次没有开出一等奖,不过二等奖有两个人,2837462两除去三四五等奖的奖金之后还余1846367两,其中的七成也就是1292457两为特等奖金,咱们封顶的奖金为1000000两,抛去这个数,剩下的292457两则要平均分给这两个二等奖,一人得146228两五钱银子,这其中还有百分之五的华彩税也就是7311两4钱,实际上他们每人净落138917两1钱。

那么封顶的1000000两则充入国库,而其余的三成553910两1钱则为大家的辛苦钱儿,还请皇阿玛示下。”

一大串数字报了出来,眼见一屋子人眼珠乱转,手指头不够掰扯,可眼里的喜­色­却形于面上,就连淡然如四,八者也是掩不住的欣喜之情,再看老康,已是合不拢嘴儿,连声的说好。

“丫头啊~朕要记你一功啊,只这短短的十三天,你就给国库充盈了1000000两之多!好~好啊~~”

“是皇阿玛英明!”

“皇阿玛~儿臣愿将所得尽数捐给国库!”忽的一声画外音立刻让大殿之上一片肃静,老康止了笑,目光烁烁的看着出列站在自己跟前儿垂首而立的四儿子,眉眼间尽是嘉许之­色­。

众人还没有乐呵完,忽的这么一个霹雳打在跟前儿,吝是老八,十二那样的超然之人也不免愤愤然的瞪了瞪这个鬼心眼儿的老四。

敢情儿这占股的银子他老四出的最少,一通叽里咕噜的计算后,显然是眼红兄弟们平白高了自己两倍甚至更多的进账,这才出了这么个­阴­险招数,一方面满足了自己吃不着葡萄就一杆捅的卑鄙心思,另一方面儿又是在皇帝爹跟前儿大大的露了一回脸,关键是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又怎么好意思拿了钱屁也不放的就走!即便是也狠下心来捐这一次,只怕就算是数目大他许多,可头功也抢不走他的了!!真真是小人之心!!卑鄙~卑鄙呀~~~

“儿臣也愿捐出!”

“儿臣也愿~~”

“儿臣也是……”

“诸位哥哥,皇阿玛!我老十可不像你们这么富裕,我这凑份儿的银子有一半儿还是朝我福晋的阿玛借的呢,这帐可是要还的,至于我得的那一半儿,捐了倒也无妨!”

这老十端的是实诚,可这场合,你也表太直白了吧!可着满场子看了一圈儿,诸位阿哥也就太子跟十四这两个没有参与的比较淡定,但太子眼里明显的是看好戏的神情。至于康熙,始终面­色­如常,既是听了老十的话嘴角抽了抽,也还是没失了温煦。

“既是诸位叔伯们都捐了,那臣媳跟九爷的这份儿此次也捐了吧!”我把此次二字的音­色­说的尤为重了些,暗自决定下一次绝不会以这种场合这种方式报告,绝不再给老四或其他想卖好的阿哥这样的机会,我发誓!!!(#‵′)靠

华彩渐入佳境,虽说后几期的奖金有所下降,但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也许还得有几个起落,不过问题不大,这个庄我是坐的稳当了。

这事儿过后,众人各自得了甜头,我们九府的声誉也得到了空前的高涨,连带着八爷党的气焰也有如日中天之态,某九爷更是喜上眉梢,终日里宝贝心肝儿的乱叫,让我躲闪不及。

重阳节上,老康兴致大好,又决定家宴一番,点了名字要胤禟带着我参加,其实这都是废话,我一个嫡福晋不跟着他来,其他的猫三狗四安能上道!但他金口一开倒是显得了对我的重视。

家宴这天,天高气爽,退了夏季的酷热,时值风轻云淡的舒爽季节。着了件鹅黄云纹儿点枫长袍罩綄纱金丝小袄,挽起大拉翅燕尾,只简单的缀了两只金钗,簪了朵秋海棠于鬓边,人也显得清爽俏丽几分。

好不容易妥过了几位嫂子弟妹的拉拽热络,一个人沿着御花园的石板儿路闲晃着。

“宁馨~”

“胤祥?”回头看向身后,竟是久未谋面的十三,不觉巧笑盈面,调转了方向朝他走去。

“远远的瞧见像是你就跟了来。”某祥一如既往的俊逸,只是自打四十七年一废太子而被牵累以后,眉眼间多出些成熟稳重。也是因着这八爷四爷的关系,我俩竟也是有许久未见,一乍看心里忽然生出许多感慨。

“你想做甚?”故意装作害怕,左右四顾一下,仓惶倒退几步,引得他也化开了眉间的情绪,不由朗笑了一阵。

“我倒是想绑了你这财神而去好好地赚个盆满钵满,只恐到时没了逍遥行乐的命了!”眼底又是片刻朦胧,似乎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恍惚。

这十三自那时之后,备受老康挤兑,连带着众人也是冷眼待之,风光不及从前,心气儿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本想张口询问他是否有意入些股份,只是心高如他,这么做反倒令他不堪,索­性­也就咽下这话。

“逍遥不逍遥是因人而异,眼界不同要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只说我挺羡慕现在的你,你可信?”

“我信!贝儿也是这般神­色­,她从不曾骗过我,此时你们俩这神­色­如出一辙!呵呵~对了,见了你高兴倒忘了正事儿,宁馨你以前可见过贝怡?”

“贝怡?你家福晋?”蹙眉想了会儿,轻摇了摇头。自己进宫的时候她好像已经被指了婚出了宫,之后经历了废太子之事,她与十三便一起淡出了,一直希望能碰上,可是竟是­阴­错阳差的一次未曾遇上过。

“那倒是奇了,今儿个我们同来,她只说想要见见你,方才在前边儿眼瞅着你朝园子里去了,只是当时被德妃娘娘叫着续话儿,才知会我过来寻你。

平日里除了四嫂八嫂,我倒是没瞧见她对哪个福晋这么上心,还当你们见过。”

她今日来了?还主动要找我?嘿嘿,有门儿!看来自己的一番举措这个十三福晋都看在了眼内,上了心思,若真是同为穿越人,我俩也算是千里有缘了。

“我这就去找她去!”神­色­欣喜,眉开眼笑,丢下一脸不明所以的胤祥在风中故作沉思。

转回太和殿偏殿遍寻一圈儿,并未在德妃处寻见此人,还反被德妃跟自己的婆婆寻着,找了过去嘘寒问暖了半天,好不容易退出来,又被几个不知道谁的福晋缠上,叨念个不停,出于礼貌,我只能佯作受宠若惊,强忍下拂袖而去的冲动,坐在那儿意兴阑珊的听着她们八卦。

“九弟妹,你人儿机灵着,嫂子瞧着就打心眼儿里喜欢。”您那是喜欢我给你家三爷挣来的钱钱儿。恶~~

“三嫂也甚是对了宁馨的心思,宁馨就是学不来三嫂的端庄稳当。”言下之意就是你端庄点儿,不要像个八婆一样趴在我耳朵边儿上说话,事无不可对人言吗!

“呵呵,弟妹呀,你可瞅见你家九爷了?”嗯?这语气?

“不该是爷们儿们都在前满厢子里歇着了?宴不是还没开吗?”

“那许是我看错了!方才经过园子那儿,像是瞅见了九阿哥!”挑眉,眼里八卦­精­光乱闪。

“哦?他跑那儿做什么去了?赏花?”给你机会八卦一下。

“呵呵~~许是吧!兴许就是嫂子看错了!”狐狸眼神有猫腻儿,我承认被你勾起了八婆的心气儿。

“诸位嫂子们坐着,弟妹出个恭!”正好借故避出来,眼风扫到几个女人在自己起身后立马儿扎到一起,嘴角儿捂个帕子,正是八婆聚首的标准姿势之一。╭(╯^╰)╮哼!

大步流星的一路直奔园子,尽选些避人的小道儿走着,眼凤一路左瞄右闪,十足的捉­奸­表情。

果然绕了没几圈儿,在一片林子处,寻见了一身青衫织锦缎儿的某禟,正长身玉立在一佳人跟前儿,笑的如沐春风,顿觉刺眼。

“胤禟!!”身未动声先出,碍着自己现在这副身子还是豆蔻之年,这本该是河东狮吼的效果,听起来竟像是猫叫。

旋了步子奔着那处便去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何许人也,竟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皇家花园中行勾引我老公之举!

“哎呀~~~”出师未捷,竟在这时被自己绊倒了,该死的鞋!!高跟儿在脚心上!平日里不穿,穿上就给我好看!真真是丢死人也,这一跤摔下去怎么也是威风尽失,还怎么横眉冷对气焰高昂!o(╯□╰)o

73

73、还来就掬花(二) ...

下落之势迅猛,按道理这回可要脸着地了!可谁想竟是倒在了一个温暖怀抱,鼻翼间熟悉的清香让我方才有些愤懑的心情莫名的好转起来。自己与他隔着还有个十来米的距离,没想到他过来的倒是迅速,想来他的眼光应该是一直追随着自己的,念在此处早就是泄了心里的酸气,转而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

“仔细着,小心磕了!”潭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映出自己微赧的秀颜,没有答话,只嗔怪的瞅了他一眼,眼风便扫向站在明眸带笑的女子。

好个清秀的小美人儿,一袭淡绿­色­滚黑边儿的袍子,外罩一件儿黑­色­镶金边儿的小夹袄,本是反差极大的两种颜­色­,可配上绣制­精­美的梨花小样儿,却是浓淡得宜相得益彰。面上也不像其他的女子那般扑了太多的脂粉胭脂,只匀称的晕了一层,落腮两点淡粉,­唇­上润润的一层像极了­唇­膏一类的东西。发髻梳得也不繁复,并没有抹上太多的头油,以至于顶上的髻子显得有些松散,却又恰到好处的用翠玉箍子定住,各又几支金钗玉簪的稳好。耳上是水头儿很足的翡翠坠子,长及脖颈摇曳轻款,整个人显得清雅透亮,不张扬的装扮倒是更能在姹紫嫣红中脱颖而出。

“馨儿,这是老十三的福晋,你的弟妹。”哦?是她?

眼睛一亮,朝她走过几步,也一样笑盈盈的打量着她细看,忽的心中一动,却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我是董鄂宁馨,胤禟的福晋。”

她显然愣了片刻,继而眸子里绽出光彩,只顿了顿便伸出她的右手,紧紧的跟我握在了一起。

“你好,我是兆佳贝怡,十三的媳­妇­儿,你的弟妹!”

心里那个美呀~~心里那个乐~~我可算是找到组织了,还是这么一号人物,她的名声可是不小啊~关键是她是十三那头的,有了这层关系,日后的日子更是灿烂的可以啊!!

“早就听闻贝怡格格一直却没有机会见着,如今见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宁馨对你的敬仰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呵呵~~宁馨言中了,这才是贝怡的幸事,不如改日咱们斩­鸡­头烧黄纸结拜金兰怎么样?”

对上了,对上了,这话听起来好亲切啊!也只有成长在星爷无厘头电影影响下的人才能想也不想的对上如此名句!

我真想即刻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瞧着她眼里的神采又何尝不是如是想!眼风一转又落回某九身上,见他蹙着眉眼神飘忽不定,一脸的茫然失措,暗自好笑。眼珠一转儿,蒙上层雾霭迷离,脸­色­也是沉下了几分。

“爷,臣妾有事要与十三福晋说,时辰差不多了,爷们儿们都在殿上候着了,您先过去吧!”

言罢冷着脸不由分说的拉起贝怡的手腕扭身就走,只把某九亮在当场。

那贝怡想来也是个爱搞蛊的,见我忽然的变了脸­色­,只是微楞了一下,便了然于心,也是一脸的慌乱神­色­,临走时还错愕委屈的看了某九一眼。

这会子该是新老情人相遇尴尬之极之时,男人一般的反应多半会是不知所措,茫然不知孰轻孰重,拦了哪个都不好,我也就是趁着这个当儿,拉了人快步走开。

“再走可就出了神武门了!九福晋这是要去哪儿啊,该不是真的想找个没人的地儿好好修理我一番吧!”贝同学好笑的顿住脚步,笑盈盈的瞅着眼前灵动的女子,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哈~~我这小身板子可硬不过你家十三的老拳头!哪敢跟你甩膀子!你们两口子可真能淡定,我愣是一次都没见过你,想想竟是错过了两年多的时间。”顿生感慨,携了她的手抓住。

“你像是早就知道我了,那怎么不来找我呢?”被她反握住双手,轻拍了拍。

“你还说,我也是后来看了胤禟马头上的标志才知道的,倒是你,我这什么事儿都做得风生水起的,按说你该早就知道才是,你怎么不先来找我问问!”

“呵呵~~你可是他的福晋,难道你不晓得我跟他……”眸子瞅着我,似是在看我的反应,心里说没感觉那是骗人的,可是时过境迁的事儿,自己这心纳百川的­性­子怎么会揪着这些事儿不放。

“小瞧我了不是,难道你不知道我与你家十三那也算是小有暧昧,我对他可也是颇有好感的!”

“那回头我与你说说去,给你们牵个线搭个桥,其他的我许是计较,可若是换了你进了来,我一准儿真心实意的欢迎你!呵呵~~只怕到时候有人会疯了!

呵呵~~不闹了说正经的,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些日子你可真算得上是名声鹊起艳名远播了!真真亏的你能­干­,倒是把那些东西搬到这里来了!”

“唉~别提了,横祸一场,我也算是重了头彩了,至于什么艳名,你也知道那是现成的东西,我不过是活学活用给自己赚点体己钱儿罢了,你可别笑话我了!”

“怎么是笑话,换了我可做不来,宁馨那是你的本事。不过我却不敢这么做,因为我的身份不是秘密,他们全部都知道,而我的一举一动立场稍微明显一些便能被人引成风向标,这么些年,我是步步为艰如履薄冰,纵然是知我如胤祥,有些事我也不能明说,瞒着他哄着皇上,真真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这回可好了,有了你,至少我不用在你跟前儿掩饰什么,我都觉得自己快不是自己了!你呀就等着当我的回收站吧!”知她所言非虚,若是自己来自未来的事情也是这么明朗化,那得多少双眼睛整天的盯着自己啊!可怜的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呵呵~~现在已经是康熙49年了,再有两年又该是风起云涌的时候了,没想到你成了他的福晋,这回可好了,我在十三跟四爷这头儿,你在九阿哥跟八爷那头儿,咱们两厢拉扯着,希望事情能够有所转圜。”

“还有两年什么事啊?”看她一脸的凄沧,难道会出什么大事不成?

“你不知道?”她双目圆睁,看ET一样看我。

“知道什么?”

“历史啊~康熙年的历史!你家老九,我家十三的命运!”

“我…我就知道下一个皇帝是雍正,他儿子是乾隆,其他的…其他的我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唉~你可真有福气!”看了我一会儿,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会怎样啊?他会怎样?”听她说有关胤禟,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说来话长了,今儿时间来不及,你听那边儿的声响,怕是要开席了,咱们先过去,这些个我日后再好好与你说清楚。”

耳中渐闻鼓乐之声,轻点了点头,随着她一路说些闲话儿朝太和殿走去。

话分两头说,我们这厢惺惺相惜畅谈奇遇的时候,太后殿偏殿处某人却是坐立不安,眉头深锁。

“九哥,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这地板眼瞅着是越发的亮了,你若是着急,方才怎么不拦下?这会子想起什么来了!难道她俩还能打起来不成?”老十朝着一直扼腕不已的胤禟翻白眼儿。

“十哥,这风月上的事儿你又能懂得多少,你向来是不把嫂子的心思看在眼里的。九哥这是近乡情怯,方才怕是念着旧情又顾着新欢,一时走了神,才让那二位得了空儿溜了。要说这小九嫂吗,我看她平日里的最是有些见地,还不至于的把贝儿怎么着了!无非就是两个女子说些个闲言碎语,抛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儿罢了!”十四呷了口茶,看起来有条不紊。

“十四这话儿对,依着八哥看,没什么紧要的,我觉着你那媳­妇­儿比九弟你从容多了,何况都是贵主儿,难不成还真能大打出手了?”老八眼风儿一转,端了杯子捧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盖碗儿,气度娴宜。

“八哥,怎么你也伙着他们两个打趣弟弟我!我这也是心乱着,方才应该跟了去,这会子再去寻了,反倒师出无名了,倒也不是怕别的,就是这女人心小,没事也能生出事来,以前的事儿,宁馨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我从未挑明,今天倒好,好巧不巧的给堵在园子里头。”

“呦~~九哥,听你这话儿像是心里有愧呀,方才做了什么了给小九嫂瞧了去?与弟弟说说,到时候后院起火,我也好给你编排着。”老十唯恐天下不乱,眉眼乱飞,挨了某禟好大一个白眼儿。

老八正想出言劝慰,恰眼风儿扫到门口过来一人,已是挑了门帘儿进了来,却是老三。

“怎么还这儿候着呢!前边儿开席了,兄弟们都入座了,只差你们几个,还不快麻溜的,皇阿玛这也就过来了!”

“到时辰了?有劳三哥亲自过来提醒,咱们这就过去。”老八抬眼儿看了眼门外的天­色­,起身朝着三阿哥做了个揖,随着三阿哥后边儿跟出了屋子。老十十四随其后,某九兀自皱了皱眉,也掀了帘子跟上。

入座,眼风不住扫着女眷的席面,就是未见到那两个让自己担心的人,更是有点坐立难安,一边儿的老八倒了胡壶茶推到老九跟前儿。

“九弟何时能学着老十三的内敛,不在把什么事都写在脸面上,八哥也就真的心安了。”瞥了眼邻桌正与十二几个碰杯的某祥,胤禩轻轻蹙了蹙眉。

某禟的眼光随即而至,嘴角一撇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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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还来就掬花(三) ...

两人相携而归已经是在康熙宣读完开幕词并率众饮下一杯酒的时候了,也不怪二人到的晚了,实在是老康同志没个准谱!不知道是就近自己方便还是怎么回事儿,本该设在保和殿的宴席,半道给改在了宝华殿!可苦了二位穿着“高跟鞋”的福晋,颠颠儿的赶了过去,却发现人去殿空这才得知换了地方儿了,于是又马不停蹄的往内苑跑,愣是绕了四分之一个紫禁城!二人狼狈而至之情景不难想象。

又因着这回宴请的都是自己人没有外官近臣,所以席面不大,为了显得亲近特地的并了桌子,老康携后宫嫔妃若­干­单独一席,皇子分了两席以老九为界稍长的几个凑了一桌,老十以下的坐了一桌儿。女眷相对多一些,来了多少个阿哥就来了多少个嫡福晋,也是按照那个顺序分了两桌,可一个阿哥不止一个老婆啊,今天还来了好几位侧福晋,老康今日高兴,特别给她们也设了一桌儿。

宝华殿虽不大可区区六桌儿席面摆上还是绰绰有余的,古人循规有礼,纵使酒意正酣斗酒划拳的时候也都是尽量的保持不会过于喧哗,何况还是刚刚开席,众人情绪还没有到位的时候,窃窃私语声还是有的,但绝不足以掩盖两双花盆底儿因为小跑而更显清脆急迫的笃笃声以及气息不匀的喘息声。

当两个神­色­慌乱失手慌脚扒拉挂在鬓边发髻上的流苏钗环的福晋一出现在殿门口儿,这屋里的声响又是小了几分。

“臣媳贝怡(宁馨)给皇阿玛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

随着弯身作揖的动作而后几声脆响,竟是在二人跟前地面上散落了两支金钗跟一朵珠花压头半钿,那金钗是她头上的,那钿子却是我今早怎么都不愿意别在头上的那个。二人顿时无语,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没迎驾已是失礼在先,这又来个君前失仪,当真是要磨练我俩意志不成?

赶忙蹲下拾了起来,头顶却飘来康熙的一句话:“两个丫头晚了也就罢了,这拾金拣玉的算式怎么回事啊?”

我正思量着怎么回应,却听身边之人软语妙音旋出:“贝怡跟宁馨虽是乱中失仪却也给皇阿玛讨了个好彩头儿!愿我大清年年花似锦,岁岁拾金穗!”好聪慧的丫头!脑子够快!事逢灾事刚过,金秋万物收的时候,说这个却是再好不过的吉祥话了!

“是啊,皇阿玛,也愿盛世华彩步步开花,遍地生金啊!”我的反应也不算慢吧,虽是得了提醒,略逊了一筹,倒也对了我董鄂宁馨这生意人的立场了。

果然老康哈哈笑过,连声夸我俩机灵嘴甜,眼角扫向某九处,见他亦是抿嘴一笑,不复方才的紧张了。这才与贝怡两个寻了四福晋跟五福晋的身边儿空处坐了下来,相视笑笑,轻舒口气。

席上我俩推杯换盏,虽有外人在场,许多话说的隐讳,但相惜相依之情泛泛,别有一番相见恨晚之意。纵然她亲有四福晋兰慧在旁,我有亲如五福晋芳祤在侧,也不免遭到冷落,好在她们都是真心相交,只当我俩臭味相投,也没过多在意。

几杯黄汤下肚,头也昏沉起来,心里越发的激动,忽的抓住她的手搁在胸口:“好姐姐~你可真真是让我好找啊!如今总算是天涯聚首,今儿个你不许我个一醉方休,我就随你回府去纠缠去!”一言既出,却又嗓门清亮,惊得四座女眷停了动作掩口而视。好在与阿哥的桌子还有点距离,隔着这人声,也没惊动那边儿。

“尽在酒中!”她瞧着也是凤目迷离,感慨非常,但还较我清醒些,只深深看了我一眼,端了酒盅仰头一口抿了。

“爽快!果然有我当年的风范!来~再斟上!”晃晃悠悠的起身就要去够对面的酒壶,却被身旁的亲嫂子五福晋一把拉住。

“弟妹这是醉了吗?贝怡纵是大上你几岁,也不能姐姐姐姐的叫,按辈分那可是你的弟妹!我看这酒啊还是别喝了,还是喝点热茶去去酒气吧!”劈手夺了下去,交与一旁的宫女。看得我好生气恼,终是没醉到撒泼耍赖的最高境界,也晓得这是什么场合所在,晃了晃脑袋,由着五嫂递上一杯浓茶,深深的喝了一大口。

“芳祤说的极是,贝怡呀,你也莫要饮得多了,这席一时半会还散不了,待会皇阿玛还得带上咱们一到去园子里面赏菊,可别误了!”四福晋兰慧是个稳重端庄到极致的女子,标准的鹅蛋脸地阔方圆,耳珠儿肥厚,姿­色­一般,可就是有种雍容之态。酒红­色­缀绣牡丹花儿的宫装本是明艳华丽,可让她穿着,怎么看怎么有骨子气势在里头,煞是花王一压群芳的那种凌然之气,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按照品级坠上相当的花饰朱钗,即使我知道她与老四同是个不喜奢华之人,可每逢了这种出来见人的场合,她始终是这样一成不变的修饰。此刻她的话声音不大,隐含关心,可听起来就似是生生长了我们一辈似地,这样的女子才是母仪之姿吧。

“看得出贝怡与九弟妹甚是投缘,做嫂子的打心眼儿里欣赏你二人的率直­性­子,也不好泼了你们的冷水,只是这酒断断是不能再喝了,你二人与咱们际遇不同,在这宫里外头的已是知者不少,多少双眼睛在看着,纵是再怎么高兴着也得注意着分寸,贝儿,你入宫的时间较宁馨长些,自是知道轻重,适时的也该规劝一二,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四嫂~你真真是个菩萨面!”我这嘴快过脑子的毛病只怕这辈子也改不了了,心里这么想着也不挑个时候就说了出来,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她刚才那番话自己是一句没听进去吗!唉~好歹也先应承一声再说啊!

扑哧一声,却是这四福晋笑了出来,方才讳莫如深的眸子瞬时去了大半儿的意味,睨了我一眼,伸箸给我夹了一块酥饼放在身前的瓷碟里:“真真是个心大的,总听四爷说起老九家的这个福晋行事如何如何大而化之,今儿可算是见了真章了!呵呵~~罢了罢了,既是夸我是个菩萨面,我都不好再拉下脸来说她不是了,瞧着你俩一直就是推杯换盏的,只吃了几口菜,快歇歇气儿,吃口­干­的也好垫点儿!”原来老四没少白话自己,不过倒是显得关系亲近了几分,也就嘻笑着夹了咬了几口。

之后气氛不错,我们两个亲密自是无二话,经了刚才的一番言语,连带着几个福晋话头儿也就此多了起来,我们这一桌儿倒是显得其乐融融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近了黄昏方才收了尾,我还差点儿以为老康要顺便管了晚宴才算呢!果然如四福晋所说,接下来老康要带上自己这一大家子人登高赏菊。大家情绪相当不错,各自为伴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御花园儿堆秀山。临高而居俯首皇城,晕染在晚霞夕照之中,不远丛上片片金黄点点玉白,重阳临高,又是这故意盎然的景致,虽然是语不成诗却也有种欣欣然的雅致悠然而出。

既是要赏菊,自然免不了吟诗作对一番,老康一家子都有才,做个对子念个诗对他们来讲那是信手拈来,别说这黄昏向晚凭栏眺的美景,即便是出恭的时候对着棉布帘子估计也能一落一成章,可是这风雅之事再我这里,却是显得难上加难了,自己没这么多墨水儿辞藻,又受课本局限太深,难免有个雷同剽窃之嫌,那不是在他们跟前班门弄斧丢人现眼吗,我不­干­!还不如索­性­就来个目不识丁让他们瞧不起好了,最多一笑置之,反正在这个时侯女人应该没怎么读过书吧!

“老十四的句子虽说有些偏颇,倒也道出了赏花人的情致来!朕怎么觉得这么安静呢,老十三家的跟老九家的呢?这会子怎么没话儿了?”正琢磨着,忽然被贝怡撞了一下胳膊,这才恍惚听到老康好像喊了自己的名字。

“皇阿玛~媳­妇­儿在!”慌忙从后边儿挤了过去,跟贝怡并列立在老康跟前儿。

“原来是躲到后边儿去了!你们两个虽都说过不会吟诗作对,但方才在殿上随口所出的,朕倒是觉得极为押韵贴切,今儿个都是自己人,你们也都别藏着拙,不过就是即兴的说上两句,好了看赏,说的不好朕也不怪,如何?”老康话都这么说了,我俩还能说不好吗!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旁的几个听了是让我们吟诗作对,也都提了十二分的兴趣想要过来见识一下,一个个的情绪高涨,眼睛盯着我俩直看。唉~~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闲人,这帮凑热闹裹乱子的俗人!!

“一朵两朵三四朵……”众人愕然……

“五朵六朵七八朵……”众人石化……

“九朵十朵争相绽,入丛方显圃外淡。”我的妈呀,可憋出来了,感谢纪晓岚,感谢还珠格格!!

众人挑眉,众人了悟,众人临风淡笑。瞥向某人却是笑的最明媚的一个。

“好……这诗初时实是平庸之极,三句半引至奇径,最后一句倒是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之余味,丫头倒是做了首不错的诗!让朕刮目相看了!”老康倒不像是在笑话我,其实我也没觉得有多好,纯属赶鸭子上架,朝着贝怡看了眼吐了吐舌头,她了然一笑,又朝自己做了个苦脸。

“皇阿玛,九嫂的诗做的胜在奇巧,贝儿自叹弗如,不愿献丑,不如就罚贝儿个别的好了!”

“哦?贝丫头认输了?也罢也罢,都以此为题,却是难为了你了,朕也有日子没有听你抚琴了,不如就抚上一曲吧!

亏得是你没做出来还能以琴带诗同样雅致,若是换了馨丫头,唉~~朕可还没忘了她的琴艺!”老康一脸唏嘘感叹,众人想起过往随即哈哈大笑,我则满面通红恨不得就此从这堆秀山上越下去了事。

不许片刻宫女便架好了琴,贝怡巧笑倩兮款款一坐,十指轻拨,渐入佳境,虽说这古时音律与现代颇有差异,但只一会儿我便听出是周董的那首掬花台的曲调,难得被她弹得委婉悠扬,煞是有绕梁之势,心中佩服她竟有如此娴熟的技艺,古灵­精­怪又如此才艺,自然难免引人注意。不经意抬眼瞥向胤禟的方向,见他亦是兀自沉浸其中,许是察觉有人注视,忽的抬起头对上自己的视线,了然的笑了笑,我亦报以微笑回应,见他眼中清明且其神思只在音律并非叩音的人儿,心里也已清明,便不再流连眼波流转,转而专心的欣赏起来。

这首歌曲本是描写一个征战在外的将军与其妻子互为思念的曲子,掬花的悠扬意境,孤标亮节,高雅傲霜都尽在曲中。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依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掬花灿烂的烧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花已伤完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市道上冥冥不堪

手摸独樵愁心拆两半

他已上不了爱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不觉随着琴韵婉转清唱,贝怡更是随着我的曲调稍改了快慢,有词有曲的才能更好的阐述乐曲的含义,只是一时未想到我俩这般一唱一和的默契会不好解释啊。

“九福晋出口成章,竟是给贝儿这首掬花台配了个好故事,贝怡实在是钦佩之极!”曲落人醒,贝怡的一番话说的我出了一身冷汗,是啊,只想着沉浸其中,却忘记了她那众所周知的身份,若是我们这样的和谐默契,她的曲子我也知道,那不是说明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吗!真是糊涂了,暗暗看了她一眼,她只是笑笑。

老康闻言又是夸了我一通,只是好像情绪不免显得有些低落,想来是歌词中透出的离伤在左右他的心情。

晚霞只剩余辉,漫天的青红­色­,席再好也许曲终人各散,康熙面上淡然,负手于身后,凭栏而立。接受众人的拜别,几个宫的主子早已面有疲惫,受了各自孩儿家眷的跪安里,也就被恩准回宫了。

见其他人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老八两口子跟老十十三十四,不顾老十的奚落十三两口子跟十四的暧昧眼神儿和其他人的诧异,我径自挽了胤禟的胳膊挂住,轻轻叹了口气。便准备离去,恰是这时康熙身边儿的小太监苏顺打后边儿随了过来,经过身边时打了个千儿,众人止步回望,见康熙仍是立在亭子里,有些不明所以。

“皇阿玛可是还有吩咐?”

“回十阿哥话儿皇上只是叫奴才去传良妃娘娘过来,旁的没有吩咐。”看得出老八闻言一动,又是回头看了看堆秀山上,兀自拧眉沉思。

众人见无事,便打发了苏顺下去,一路倒也安静。

出了神武门各自上了马车,我正坐在车里揉着脑袋,胤禟挑了帘子上来,轻轻的揽了我。

“八哥让我代他说声谢!”

“谢我?为何?”

“皇阿玛似是许久没有召见过良妃了……”只轻轻一叹,便径自闭目养神。

我挑了帘子回望,自是有一番感慨,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75

75、楼台会(一) ...

最近几日我因着两淮洋行以及华彩皆是新开张不久,所以难得闲暇,新的运营方法与管理章程被我派下去的分好管事皆是尚在揣摩试行当中,隔个一两天便能接到几封半请示半商议的信笺,在这没有电脑没有电话的时代,只能靠着书信的方式来沟通,总结了几封书信提出的较为统一的疑问,特别整理了一本小册子用来解释一些词汇跟方法,烦了老三这个宣传部部长印刷了,这才各自分发出去。光是这件事就够我应接不暇,还因着上回重阳家宴上贝怡语焉不详的两句话,我一直放不下,趁着空闲跑了两趟十三阿哥府联络了下感情,得知胤禟跟胤禩竟是这么个凄惨结果,我这心里更是堵得慌。府里偏偏又家宅不宁,胤禟两个小妾因为重阳万岁爷分赏下来的东西,拨到她们手里的数量质量稍有偏颇,便就此结仇,三不五日的就要找机会掐一回,每次还都奔到我这儿让我给评理,我心里那个气呀,狠狠的鄙视了某九的人品一把,自己风流快活完了,弄几个八婆进来整日的吵吵闹闹,还得我给安抚着,我呸!!我董鄂宁馨事居委会主任吗?一言不发的看她们吵完了,端了杯茶喝的稳如泰山,让她们把东西拿出来我瞧瞧偏差在哪儿,等她二人明白过来之时,所赏之物全部让我收进了库房,看她们那咬­唇­含冤的样儿,心里痛快不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这回清净了吧!谁都不给,你们就都一样了!

晚上某九笑脸讪讪一副理亏的模样,我本打算与他说道几句损损他顺口气儿,可一想到贝怡所说的塞斯黑,就立刻没了脾气。

“胤禟~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他靠过来时顺势偎在他怀里,揽住他的窄腰,很明显的他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胤禟,你说要是给一个人刻意的长期喂少量毒药,那他是不是能免疫,以后再也不会中毒?”我记得武侠小说上有过类似的情节,就像注­射­疫苗一样的道理,疫苗其实不就是变异的病毒吗!

“免疫?这…倒是未曾听闻,你问这作甚?”某禟很是疑惑,定定的看着我的脸。,很是琢磨了一番。

“我……我觉得这世道太险恶了,什么事都是防不胜防的,也算是未雨绸缪吧,不过你不用怕,我陪你一起吃,即便是有危险,我跟你一起受!”总不能说是野史怀疑你最后是死于雍正的毒手吧,很可能就是死于中毒!

“馨儿~”某禟很是动容,使了劲儿把我揽在怀里,下巴刮蹭着我的前额,痒痒的却很受用。

这夜,我做了一个梦,巍巍紫禁之巅,落落余晖之下,立着一个黄袍加身之人,身上四爪金龙刺绣迎着霞光泛着金­色­光芒,风拂过似要驾云而上直入云霄,慢慢的那人转身,啊!!竟是老十~~

“啊~~~”猛然坐起,床帐外隐隐透着天光,想想梦中之境,不由兀自傻笑。

“怎么了?”胤禟挑了帐帘儿,领口儿的盘扣儿还未扣上,脸­色­稍显惊慌,看见我在傻笑,眼底渐渐变的柔和起来,嘴角儿也不自觉上扬。

“呵呵~~做了个美梦!”想起梦中老十略显稳重大气的表情,又是扑哧一笑。

“梦着什么了,竟是醒了!”某九系着盘扣儿,微抬了头。

“我梦见十阿哥成了皇上!”

“……”他显然是愣住了,继而笑意渐渐在眼角晕开,好看的丹凤眼更显狭长,嘴角上翘了一个好大的弧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脑袋瓜儿里整日介都想些什么呢?老十~哈哈哈~~你这哪里是什么美梦,分明就是个噩梦!哈哈~~”笑的花枝乱颤,直摇脑袋,遂起身由着丫头们给他整理衣饰,只是眼光还看着我这里。

“这几日瞧你累着,可我也有皇阿玛派下的差事,委实辛苦了你,下个月初六咱们请上八哥他们过来聚聚,我有惊喜给你!”说话间他修饰完毕,扣上顶戴官帽,一袭的深蓝­色­官服加身,倒是有一些大气凛然不可一世的傲然,这般的气度竟是我不曾见过的,竟瞧得有些痴了。

“馨儿~”没留神被他凑了过来,俊脸瞬间放大,丰润的嘴­唇­抵在我的鼻尖上轻蹭。

“昨晚上没瞧够爷?没关系,今晚继续让你看……”想起他作业的缠绵,脸瞬间羞红了大半,嗔了他一眼,被他偷了一个香吻,随即起身恢复常态。

“你那个梦只与我说便是了,别再跟旁的讲了去,就当是个噩梦了恩~”眼前的融融笑意还没有化开,人就已经出去了。

看着他挥挥手关上房门,心里竟是一空,脸上的笑也是消失了大半,抚着被他吻过的双­唇­,轻轻摇了摇头,再无睡意。

“你不明白,那真的是个美梦……”

­阴­历十月初六,起了个大早,头一回帮着胤禟打理了衣装,却让他险些误了早朝的时辰,实在是手脚不够利索,对这个古代晨起伺候男人这件事没什么经验,他也只是笑笑,夸我难得的勤快,便嘱咐我今日不要出府了,下了朝便与胤禩等人一起过来,让我好好梳洗打扮。

我原就没放在心上,自认与老八老十他们平日走的很近,福晋们虽说不常来往,可碍于自家爷的面子,相处的也还算融洽。不过他既是让我打扮,想必也是想着今晚招待的还有各位阿哥的家眷们,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若是穿着过于随意简朴倒显得是慢待了。

他走后又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快午时才悠悠转醒,最近可能是累着了,总是觉得困怏怏的,打了个呵欠,唤了明月进来服侍。

觉得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口白粥了事,听着明月杂七杂八的汇报近日来府里的八卦走向,懒坐妆台前,凝着镜中略显憔悴的人儿。

“明月,这些日子爷都忙什么呢我怎么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似的!”

“啊~没呀~爷每日跟格格一样忙着,到了时辰就回来,与平日一般无二,格格怎么说这话?”“倒也是!不过怎么好好的说要装什么后园子?还不让我Сhā手,我也是忙着懒得过问,你可去后头瞧了?他又是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在园子里捣鼓上了?银子多了闲的不成?”

“格格,您看这鎏金的福寿瑞纹簪子簪在这处可好?”

“不带不带~~什么福寿簪子,就属它土气,你最是知我,怎么今儿糊涂上了!”

“是是,奴婢一时大意了,咱换一支。”言罢,又端起了一支宝合如意缀珠簪。

“今儿是怎么了?竟是拿些我最是不待见的!”白了她一眼儿,佯怒的嘟了嘟嘴,动手在首饰盒里捡了捡,翻出几只样式较为简单却不失­精­美的头簪搁在桌儿上。

“格格,这几个是你常带的,今儿爷宴请宾客,您不嫌腻得慌,也得替爷想想啊,女眷们是最爱议论这些个的,还不得让她们笑话了去,说您跟爷小气!”小丫头嘟了嘟嘴,嗔了我一眼。

“依着我呀,索­性­就扎个辫子最是省事,弄这么一脑袋的珠围翠绕,摇个头都累!”

“格格~~~”

“好了好了~~今儿就依了你,也甭浪费了他给我打的这些首饰,你捡着些轻便简单的给我戴上吧!”索­性­闭了眼睛假寐,由着她捣鼓去。

小丫头高兴的哎了一声,就开始上手给我装修,从头到脸,无一不细细打磨了一番,我真是想不出就这么些东西还能带出花样儿来不成?

“呵呵,格格,您稍歇着,奴婢去给您取衣裳取!”

“什么衣裳?不都在这儿呢吗?”

“格格,是爷前些日子特别在这京里最有名的云锦庄给您做的新衣裳,您稍等!”

这个胤禟,搞什么名堂?又是首饰又是衣裳的,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该不是这家伙做了什么坏事或是准备做什么坏事,这才搞出这些的吧!忽然想起,刚才似乎还没问明白明月,就被这丫头打了岔子,这妮子竟也胳膊肘往外拐了?

本想等她回来问个明白,却不料这丫头似是早有所料,着了别的丫鬟进来伺候我更衣,自己推说去忙胤禟交代的事儿去了。O(╯□╰)o

本想叫人把她叫回来好好问问,可一见那衣裳,就立时晕了笑意,喜上眉梢,只顾抖起来细瞧,暂时忘了要跟她计较。

大红­色­的锦缎为底­色­,华美润手却不厚重,抖起来还有飘逸质感。以宝蓝跟银­色­为镶边儿,缀的枝蔓绣样,红­色­缎子上则是成片却分布不匀的海棠花簇,偶有蜻蜓蝴蝶点缀其上,略显生动。配上同­色­的夹袄,凭是添了几丝活力俏皮,也衬得我好动的­性­子,心里高兴,竟是瞧得爱不释手,赶紧换上对着镜子左右瞧瞧。

明月趁闭目的时候,给我上了我平日不怎么喜欢梳的扁方儿大拉翅,倒是梳的不高,恰是配了这一头的零零碎碎儿,华美也不失婉约,手艺倒是见得­精­进了。

摇头摆尾的很是臭美了一番,正走着猫步自娱自乐,忽闻报十三福晋到了,这才知道已是近了午时,眉开眼笑的迎了出去。

76

76、楼台会(二) ...

知己为伴时间过得倒是快了些,有她陪着杂七杂八的瞎扯,竟也不知不觉快到了申时,陆陆续续的四福晋五福晋还有老八老十十四家的福晋也都陆续到了,几个人一进屋还没等我见礼就热络的拉着我一个劲儿的道贺,我反倒一愣,正想问这喜从何来,贝同学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不动声­色­的捏了捏。

“呵呵,宁馨,你家九爷就是疼你,兴师动众的早巴巴的就跟咱们打了招呼,又是装修园子又是请歌舞班子的,莫非你今年的寿宴有什么说法不成?该不是双喜临门了吧?”她意有所指的朝我肚子上瞥了眼,众女眷立刻跟风拿我打趣,我倒是听出她的暗示,原来今天是董鄂宁馨的生日,我不是忙忘了我是根本就不知道=0=

“呵呵~~呵呵~~瞧你说的,我哪儿能跟你和老十三比,这方面儿还是十三阿哥­精­准!”一句话说的某贝俏脸通红,众位福晋也是掩口而笑,她作势捏我,打趣了一会儿,这才引得她们去了后园子。

半道上跟她耳语几句,埋怨她早没对我讲,她只道是想成全胤禟偶尔的小浪漫,没想到几位福晋先说了,这才道破。

后园子之前本不算在九府的地界之内,原是临着的一个庄院,也不知道胤禟是威逼的还是利诱的,愣是让人家卖了这园子,他只拆了堵墙便将两处连在了一起,稍加修饰了一番,难得的是这园子里引了护城河的水围了个小湖,还很雅致的在上面弄了个三层的阁子,面积倒是颇大,足有五六十米见方。

大老远的我就瞅见这里张灯结彩,心知他该是把宴席摆在了这处,也就将她们引了过来,蹬着云梯上了三层,此处眼界极好,周围均是低矮建筑,这三层楼虽说不算高,但也绝对算得上是鹤立­鸡­群,在这儿凭栏一眺也有些高瞻远瞩的意境。

几位福晋看的高兴,连声夸着老九是个会享受的,吩咐丫头们上了茶点,府里的其他妾氏们也都相继出来见礼。四福晋五福晋态度倒是谦和一一的叫起,说了几句客套话儿,可八福晋是个泼辣直率­性­子,向来不喜欢什么侧室小妾的,耐着福晋的架子含糊的点了点头便对他们不再理会。听过贝怡说起她的事儿,对她颇有几分好感,见她如此,心里更是添了几分好感,竟也有些佩服起她来,想那八爷胤禩虽是看起来温煦有礼,但其心思行事的作风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也不知她有什么驭夫之术,竟能让八阿哥在这小老婆成堆的皇阿哥中愣是脱颖而出,有机会一定要讨教一番!

我们几个坐在一处正自闲聊,忽的另一侧几声夹枪带­棒­的声响传来,众人各自敛了声息,不觉都竖起耳朵听着。我斜眼看过去,竟是前几日被自己没收了赏赐的刘氏跟郎氏,两个竟又似斗­鸡­似的赤眉红眼的盯在了一处,大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

心里虽是不以为意,她们俩打起来才好呢!可是当着这么多妯娌跟前儿,这两个泼­妇­竟也不知道收敛些,好歹也去外边儿打去,这会子整出这动静,自己若是不管一是不合常理,二来也实在是丢了府里的面子。眼角儿看见四福晋兰惠渐渐沉了脸,心知这女子心思与老四极为相近,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平日里把规矩礼数看的天大,自己府里治理的规规矩矩,妯娌跟前儿又是居长的位置,按说这场合虽不是他家的事,但她给上一两句也是在情理的,若是由她开口,那自己也显得太没用了不是!

将杯盏重重的撂在桌子上,踩着花盆底儿朝她们那边儿走过去,贝怡也是随在我后头跟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几位贵主儿都在,你们这是诚心给阖府上下丢脸吗?”

“福晋~实在是郎氏没道理,故意找臣妾晦气,臣妾在这儿瞧着外面好好儿的,偏她过来就给臣妾的窗子合上了!”刘氏粉脸带红,还不忘狠狠的盯了身边的郎氏一眼。

“福晋别听她一个人偏说,咳咳~~臣妾前儿染了些寒气,这几日…咳咳~~正咳着,这才找了这么个避风的地方儿待着,可她倒好,故意寻了来,把个窗子敞的大开,前儿爷还来瞧了臣妾,说是不能过了寒气了,臣妾也是不想让爷担心,也给福晋找了麻烦,这才气不过,给她关了!”

“哼~什么着了寒不着了寒的,昨儿是谁穿了件儿领子开到这儿的中衣,追着爷出了院门儿的?可惜呀,爷根本就不惜得瞧你!哼~~那倒是不嫌凉了!这阁子就属这儿背风,我还觉得热呢!”刘氏在胸口比划了一下,恰是女人的­性­感尺度。

这俩女人没一个消停的,留在这儿也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想着心烦索­性­把脸一沉:“你们一个冷一个热,本福晋倒是不好应对了!不如……咱们先开了窗子把沁兰冻死,再关了窗把芳凝热死,岂不世界清平了!”好笑的看见她俩瞬间没了脾气,敛眉静气的垂首站在那儿,嘴里一哼:“若是嫌身子不爽利,本福晋没要求你们必须出席,若是觉得无碍想留下,你们就各自安分了,要打要闹等客人走了之后,本福晋给你们个院子让你俩闹,若是在这儿给我给爷丢了脸,你们都仔细了!”言罢甩袖而去,半路贝怡笑着朝我伸伸大拇指,不好意思的报以一讪讪一笑,家丑~~呵呵~家丑~~

日暮西坠,红霞漫天的时候,几位阿哥爷才相继赶了过来,这席面儿也才开始。几个府上各自送了不菲的礼物,贝怡却私底下塞给我一个小包裹,嘱咐我晚上再看,说是为我特别送上的小礼物,心道她的东西总归与众不同,不见得贵重,但也许却最是对自己的心思,笑着收下了,没留神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

今日菜系是我喜欢的粤菜,只记得偶然跟胤禟提了一回他倒是记住了,还巴巴的给自己寻了这么位厨子来,心下已是感激,此刻听着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昆曲儿,半偎在他身上,脸上尽是醉意。

“你可仔细了,爷的礼物可要出场了!”

“礼物?难道不是这衣裳?”他瞧着自己只笑不语,起身走到栏杆边上,用力的击了三下手掌。

忽然台子上换下几盏宫灯,一下子变得朦胧了几分,众人也是不明所以的没了动静,各个都朝台子上看去。轻纱暖帐放下,丝竹之声悠然而起,婉约两名女子抱琴而上,隔着纱幔只是依稀而辩两个身影,一个拨的是故意悠悠的古筝一个弄的是高山流水的琵琶,音­色­不一,却是互补不足,共奏一首我那不夜阁里最为人乐道的女人花,更难得的是随音辗转而出的盈盈之音,这分明就是我们在济南府万花楼里面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花魁的声音。有些惊喜的瞧着某禟,他只是微微一乐,朝自己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忍不住起身扑在他怀里,能隐约听见其他桌上女眷的惊叹声,只是此刻顾不得这个,只是想问问这个敏感又知心的男子。

“还得再调教调教!”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呵呵~~胤禟,你真好……”褐­色­的眸子在月­色­下越发显得幽深髓远,几乎忍不住要当众献吻的时候,老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赶忙松了手,故作轻松的摆了个boss站的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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