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说话间人已经转到门口,稍微顿了顿便提脚出去了。
轻呼口气,他在的时候总是能让自己莫名其妙的神经绷紧,只是心理又好像有点小小的失落,这是为什么捏?(⊙_⊙?)
自然又是一夜没好睡,还没等到鸡叫,我就已经顶着两个黑眼圈儿爬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强自拘了捧冷水劈头盖脸的泼在脸上,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这是想男人想的一夜没睡好。在明月大摇其头的时候,自行抓了桌上的几块隔夜糕饼塞在嘴里。
“福晋,这都隔夜了,当心吃坏了肚子。”说话间拿了我那件儿水红色锦袍就要给我裹上。
“哪儿这么娇气,哎~~这件儿怎么成?我这可是出门儿,不是去庙里上香,快去把昨儿个让你熨烫的那件儿给我拿来!”
“福晋,一会儿还得去给万岁爷践行呢,诸位阿哥爷都带着福晋呢,哪一个穿着男人衣服,您可不能这么叫九阿哥做了难了!”这丫头眉头一拧,也不管我愿不愿意,脂粉钗环,挂珠手镯就开始忘我身上招呼。
“哎~~你这是谁的丫头?我…我…哎呦,我不带这个总成了吧!你把那衣服给我装包裹里头,别落下了!”心里一寻思却是如此,也就任由着她装扮,一边儿啃着果饼,一边儿由得她挽头发。簪好发钗的时候,某禟也恰巧推门而进,打量了一番,没说什么便是满意了,这才示意我跟着他出了府,这回我单独的被安排坐在一辆马车上,而他则跨骑着一匹通体油量的黑色俊驹上,那马鬃毛飞散,器宇轩昂,肌肉健硕四肢发达,我掏空了心里的良词美句都没法形容我对它的一见钟情,木办法,这是有生以来除却电视里面的那些赛马以外见过的唯一一匹体态矫健的骏马了,见我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爱驹,嘴角一勾,煞是得意。切~你那坐骑是为马中赤兔,你充其量也就算是个人中抹布,臭屁个什么!睨了他一眼,收了眷恋神色,老老实实的坐回车里,只从帘子一角儿瞧着那马驹子行走姿态,真真是匹好马!!这要是卖了肯定能值不少银子,啧啧~~这就是马中的劳斯莱斯呀~~下意识的瞧了一眼那马的额上,忽然发现那儿别着一个标,虽然做工没那么考究,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个什么标志!
“奔驰!!!”此声不可谓不惊人,赶车的把式惊慌的扭头瞧着已然探出大半个身子的我,某九也勒了马,朝我这边看过来。
“这…这个…你打哪儿得的?”手指发颤,声音激动,虽然奔驰出现的年份我不清楚,但我基本的认知也告诉我那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他立刻明了,只是却并未回答,只是眉头沉了沉,伸出手轻触了一下那标志的钢圈儿。
“时辰不早了,回去坐好了去!驾~~”这什么人,居然如此关键时候给我一走了之。
“喂~~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震撼不小,这如果不是一个巧合那就很可能是另一个跟我同样经历的人遗落在这个时代,那我必须找到他,必须!!
53
53、驿站~毅战~~ ...
一路上寻思那个标志的事儿,以至于连难得一见的老康出巡的阵仗都没有瞧的仔细,只是在门帘儿的缝隙里窥见了送行的仪仗队,倒是没有传说中老百姓竞相顶礼膜拜的胜景,想来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这放眼所见的除了留守的皇子和家眷之外尽是些臣子和御林军士。
颠簸着出了城门,小驻了片刻先是目送老康的仪仗队缓缓而去,心思怎么也静不下来,难掩着激动跟兴奋,满世界的搜索着胤禟的那一人一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找他。可惜那厮却不领情,像是有意的回避自己,刚刚瞥见一个侧影,正欲上去追问,可跟着人影一晃连个衣角儿也瞧不见了。
就这么我追他躲的行进了有把子时辰,马车渐渐缓了下来,随着一起出来的明月小跑的跟前儿,说是日薄西山今天就不再赶路了,要在前面的驿站里歇息。
甫一出马车这才发现天色已是不早,四周已然是四顾无敝物的郊区景色了,问了车把式才知道已经到了河北地界儿。心里哀叹这落后的交通设备,这破骡子破马的颠簸了快一天才走到了这里。好在以前跟着青松跑过一趟江南,这颠簸劳顿倒还支持的住。摆摆手叹了叹带着明月朝前面不远唯一的一个院落走去。
“你还真是悠哉自得,这般时辰了才赶过来。”一进厅门儿,一眼瞥见了坐在那儿悠闲品茶的某九还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十阿哥胤俄。(找不到那个字o(╯□╰)o,原谅我~十阿哥~~)
“我…你坐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人骑着屁颠屁颠儿的跑那么快等都不等我一下,我那个破车外加一拖拉的累赘上哪儿追你去!你也不怕我有个什么不测?你当我是四驱小子呢!”我这一通抢白埋怨生生打断了正想要站起来给我见礼的老十,许是被我这冲劲儿给唬住了,就这么恭着手站在那儿,看看我又看看他哥。
“十弟坐你的,没冲你!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十弟……九嫂,是皇阿玛临时要我跟着九哥去的……白天也是我窜合着九哥跟我赛上一程,这多少日子没跑马了,着实憋闷的,九哥也是留了护卫,这事儿是兄弟我的大意,您可是冤了九哥了,要怪就怪我老十吧。”这老十对我这十弟的称呼似乎颇为诧异,想想大婚的那天,其他的福晋叫这些叔伯们的时候似乎要不就是尊呼某某阿哥,要不就是他某叔,自己这声十弟还真是不见外了!⊙﹏⊙b汗
脸上一红,却被某九误以为是自知理亏,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也没含糊他,一个牛眼瞪过去。
“九爷十爷!福晋!天儿不早了,膳食已经备妥,现在就上?”电光火石噼里啪啦的时候,他的随侍小六子点头哈腰的打了圆场,我这才雄赳赳的收势,转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某九颔然一首,那小六子一溜烟儿的去了。
这厮都工作甚是麻利,我这茶还没喝了半杯,刚支上的桌子上已然布了四五道菜,瞥见院子里还有稀稀拉拉的人窜合着上菜,心说这也太铺张了,吃得完吗!
“出门在外当以简为重,这呼呼啦啦的一下子上了这么多道菜,咱们仨吃得完吗?”瞪着桌面上的十来道精美菜肴,实在忍不住要提醒他一下,你当是跟着你老爹公费旅游啊,这年头儿不兴公派,没有报销差旅费这一说吧!即便有,那也是相当鄙视的,都是民脂民膏的,哪能这么浪费!
“爷出的起这银子!”某九小脸儿一黑,甩出一句十分受用的话。嘿嘿一笑,你出就你出,我不拦你,出门时账房我已经问过了,你带了多少银子我是知道的,我是担心你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要知道俺的利息可是很高的。
“吃~吃饭,十阿哥,这个好吃!”见我忽然转了脸色,那二位都有些诧异,不过只是片刻便转瞬即逝了,这虽说才跑了一天,可这车马劳顿的谁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再去想这些个由得没的,只顾自己埋头苦吃。
一抬头忽然发现老十夹在筷子上的那口菜隐约裹着一条菜虫,正想好言提醒,他已经是一口咬了下去,生生看着他那剩了一半儿的菜梗,咽了口唾沫。
“明月呀,还记不记得我以前给你出的那个谜题?”
“哪一个啊福晋?”
“吃苹果的时候什么情况下比吃出一条虫子还要恶心?”
“……”这丫头机灵着,显然已经看见了老十筷子上的那半坨,瞧见她满脸恶心的干咽了口唾沫,微微点了点头也是没有点破。
“是什么啊九嫂?”老十实在啊,浑然不觉的还夹着那口菜顿在那里征求答案,脸上的纯良让我于心不忍。另一边儿的某九虽说嘴上未停,也是放慢了速度,耳朵只怕早就竖起来了。
“唉~~吃饭吧十弟!”我还是挺善良的,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幸福……无知是福啊!!
用完了晚膳,某九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在厅里面秉烛夜话,老十跟他有一句每一句的唠着,我虽然很想甩了他跟床亲密接触去,可是作为一个古代贤良淑德的有夫之妇,尤其还是当着他兄弟的面前,这面子我还是要给他留的。一口一口的无聊品着茶水,浑浑噩噩的瞧着外间儿越来越黑的天色,不安分的在椅子上挪来挪去,可怜我的笑PP颠簸了一天,挽上还要受这个罪,古代的椅子可不是现代的沙发,那是没有任何柔软程度的说,哪怕它是黄花梨的。
“九哥,咱安歇吧。”老十在听了第一声更鼓的时候,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揉着ρi股蔓延恳求的瞧着他哥哥。
某九顿了顿,脸上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什么复杂表情,最终无比无奈的点了点头,得了他的首肯,老十立时精神了不少,拱手道别喊了他的哈哈珠子马不停蹄的一路朝后厢客房奔去。
“啊~~得亏老十实在,不过我也快受不住了,他不说我也要说了。你嗑药了怎么的,怎么这么好兴致?秉烛夜话也得有个花前月下的良辰美景不是?”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走。
踢踢踏踏的赶到了后边厢房,正想开门进去,忽然看见一边的明月面部抽筋一样朝自己猛打脸色。循着她目光暗示瞧过去,赫~~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某九正一脸严肃的长身玉立在月亮下面。
“你怎么了?干吗还不去睡觉?”几步走过去,很是奇怪他今晚的反应。
“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的呢?管代告诉明月是这间的。”
“你是我的福晋。”
“我知道啊,那我的房间呢?”
“……”
“……”
“咱俩一间?”
点头~~
“没别的了?”
再点头~~
“那你去跟老十睡呀!”
瞪眼~摇头~~
“那我去跟明月睡!”
“福晋…明月那地有方儿还有几个丫鬟婆子呢,您去不得…..”
“你下去吧!”某九一挥手,明月领旨似地跑了出去。
“这么大的院子不会连个空房都没有吧?”
“这驿站本就不大,原就是给路过的官员歇脚用的,没这么多房间。”
“那…我们再把老十喊出来说话吧,我还没告诉他谜底呢!”
擦身而过之时,忽的被他扯了腕子,跌跌撞撞的进了厢房。
“你!你要干嘛!”双手护胸,一脸惊慌莫名。
“睡觉!”见我这个举动,他满眼喷火,极度鄙视,甩开我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和衣躺了下去。
松了口气跟着环视了一圈儿,险些气炸了肺。这个卑鄙小人竟敢捷足先登,这十来平米的小屋子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张圆桌和脸盆,丫的!我睡哪儿?
丫的颠了一天了,连晚上也不让睡觉,这不是要命吗!!哼~你以为你抢了床本姑娘就不能收回失地?我活了这两世二十来年,难道还不敢跟你同床共枕不成?慢说现在跟你是名义上的夫妻,就算不是,本姑娘也敢上!!
主意打定,把领襟儿紧了紧,昂首阔步的赶到床边儿,甩了鞋子蹬着床板迈过他的身子就钻到了里边儿和衣躺下,跟他保持一样姿势仰面朝天的倒在那儿。
“你….你这是……”
“睡觉!!”
54
54、路见不平 ...
意气用事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的早上,一对熊猫四个黑眼圈儿双双出现在厅堂之上,面色愤懑,眼光抑郁,神色恍惚精神萎靡,时不时仇视的对视中夹杂个泪水肆意的呵欠,活脱儿两个没吸足烟膏的大烟鬼。
“嚯~~~”夹杂着大拐弯儿的一声惊叹音,神采奕奕的老十出现了。
目光在我们俩脸上巡视了一圈儿,神色极度暧昧的凑到他九哥的耳朵边儿上嘀咕了几句,某九皱皱眉头,瞧了我一眼,嫌弃的摇摇头把老十推到一边儿。他还不死心的又朝我挤眉弄眼一番。切~不用听也知道他想歪了,无非是说什么欲求不满一夜不眠之类的暧昧话,见识浅薄的不屑与他多费唇舌,学着老九朝他翻了个白眼儿,自顾自的吃起早餐。老十落了个没趣儿,又坏笑了几声,也埋头苦吃起来。
“哎,我问你,你那匹马头上的标志是哪儿得来的呀?”昨夜失地保卫战,你挤我踹的闹腾了一夜,竟然忘了要问,听他们哥俩儿聊起赛马的事儿才想了起来。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某九没好气儿的睨了我一眼。
“觉得别致觉得酷,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闲话儿罢了。”切~臭德行,一问这个就摆张臭脸,那倒是反清复明天地会的人送你的?说不得啊!
“你说那个钢圈儿?”没有老十掺合不了的事儿,瞧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很配合的狂点头做出虚心的样子满足他的自大心理。
“不过就是个钢圈儿,老十三也有一个,不过图案不一样。那时候爷觉得好玩儿还求贝儿给我弄一个配配,可一直就这么耽搁着,也就罢了!”说完瞧了他九哥一眼,继续埋头苦吃。
贝儿?如雷贯耳的名字啊,是不是跟自己差不多时候大婚的那个贝怡格格啊?赫~~早就该去瞧瞧的了,如今各自嫁作人妇,还是两个阵营的也不知道十三跟某九会不会心存芥蒂。
“原来是她!你跟我说说,她给十三做的那个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也许是巧合,若是两个都是汽车标志的话,那就肯定错不了了。
“也是这么个形状,不过没有镂空,上面是个小圆用十字分开。”
小圆用十字分开,那不就是个宝马车标的形状吗?哈哈,看来这下错不了了!!兴奋地眉眼儿带笑,激动地手指乱抖,一勺的白粥就这么甩了出去。
“用完了,准备上路,天黑之前至少要进沧州城里。”某九脸色臭臭,推了身前的粥碗起身径自朝外走去。
“九哥~~你等我~九哥~”老十紧赶着塞了一嘴的小菜,随后跟着跑了出去。
“喂~~今儿可不许把我甩的后面儿了啊~~”嘻嘻,不就是你婚前友好吗,没缘就该好好祝福她,这输不起的样子做给谁看,老娘鄙视你!(#‵′)凸做了个手势,抓了一个糖饼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路缓行,倒是不急不慢,解开了心里的谜题精神也爽了几分,瞧着外间儿的景色,越看眼皮越重,索性躺在车里补补觉,由得明月在一边儿打着扇子。
“MD热死了,受不了了~~”八月底的天儿燥的难受,坐着还能时不时的飘进来几缕风丝儿,可这一躺下,身子贴着被蒸的有些发烫的木板,加上这扣子一直束到领口的长衫长裙,整个儿一个蒸笼,激灵坐起来,觉得这车厢里都是人肉味儿。
“明月,水~”眯缝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压根儿没人理我,渐渐清醒觉着外间儿的天色似乎没这么焦躁了,可是这车不晃不响,可不就是停了下来吗!还有明月人呢?
自己莫名其妙来到清朝,可不希望忽然一觉醒来又不知道去了哪个朝代,惺忪的睡意早就醒了八九分,顾不得黏在额上的发丝,也顾不上可以练习了几日的福晋派头,登上鞋子翻手挑开门帘儿,扯开嗓子就喊。
“明月~~~~~~~”
“福晋~~福晋~~”
“你去哪儿了?你……”本来是担心着,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莫名的有些愤怒,刚想张口训诫几句,见她奔过来就给自己跪了下来,满脸上挂的泪珠儿,这责备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伸手想把她拽起来,可她不但不起反倒哭的更大声了。
“福晋~~明月求求您,求求您救救那些人!”
“救人?谁呀?这好好地救什么人啊?”
“是些逃难的百姓,就在前头呢,爷他们正在那里跟赶过来的沧州衙役们一块儿周旋着。”
“有话慢慢说,他们周旋个什么?这灾民又是怎么回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见大概百米之外果然黑压压的一群人,这也才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和偶尔传出的皮鞭跟大吼声。
“这些灾民都是打南边儿过来的,南方八月汛期淹了不少庄子,很多人就一路逃到了北边儿,可是沧州城近在咫尺,却不让她们进去,现在咱们也是堵在这半道上进退不得。要说他们挡了阿哥爷跟福晋实是有罪,可奴婢刚才瞧了瞧,奴婢就再也怨不起来了,只觉得可怜…..呜呜”这丫头说着说着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也已听出个大概,也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朝那人群走去。
“福晋~您去不得!那边乱着呢!福晋~~”
自己也知道群情激奋不是凑热闹的时候,也不难想象灾民更是饿民,他们虽是本性善良,可在生死存亡的时候,人性再善也终是归于蛮荒时候,古时不是还有饿殍遍地人吃人的惨况吗!谁知到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他还限在里边呢!!不会有事吧!
又走近了几十米,前面的情景已经清晰地刻在眼里了,我所有的认知中没有可以形容那一刻的震撼的词语,也找不到什么来描述那些灾民的样子,瘦骨嶙峋?饥寒交迫?以前看过黑镜头中非洲的难民是什么样子,那幼童皮包骨头,瘦若拳大的头颅上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眼下的这些人也差不多了,个个衣不蔽体,女人干瘪的Ru房露在外面,见者却毫无戏谑的可能,一个个瘦的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条条肋骨,小孩子空洞的眼神不知道看着什么,就这么静静地趴在母亲的怀里。这样一群人自己大概就可以对付五六个,完全是弱不禁风的谈不上什么危险,可是就是这样,立在高处的那些虎背熊腰的衙役却毫无怜悯之情,一下下皮鞭抽在身上,有的人被掀翻在道边,有的却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明月,去叫那些丫鬟婆子们把后面车上能吃的能用的都给他们分了!”
“是!”明月收了收眼里的泪,感激的看了看我,扶着我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转身去办这件事去了。
茫然的瞅着那边儿的灾民,天灾本就如同虎狼,他们带着对生的渴望辗转了这么远,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他们认为还有生存希望的地方。可是瞧瞧这些父母官,不但不让进城,反而这般的凶狠对待,这就是康熙自诩的煌煌盛世吗?自南方逃难而来,不经大城大镇,却天南海北的被赶至到这处,瞧那身上旧伤新伤的痕迹,什么闭城锁门,什么为了稳定地方,还不是这一路上的贪官污吏们怕皇阿玛瞧见这群灾民,都一个劲儿的把人往小路上轰,这轰那轰的这才到了这个本来算不得繁荣的小小沧州城,只怕瞧不见的不知道还有多少。皇阿玛呀,您这趟出巡巡得甚好啊!
“坏了九哥!你瞧,灾民都朝九嫂那边儿去了!”
“什么!”正气急败坏的某九正拿着马鞭对一个衙役抽的起劲儿,忽然被老十的话吓了一跳,放眼看去,乌攘攘的人群早就将那辆马车掩住,哪里还看得见影子。
“坏了!驾!!”骏马昂首一嘶,便撒蹄朝人群跑去。
老十哪敢怠慢,正欲上马追过去,又想起什么转身朝那跪在地上的衙役狠狠一个窝心脚:“狗奴才!快快叫上人跟爷过去,要是我九哥跟九福晋有个什么好歹,爷要你一家子的命!!”
说罢,任那衙役一个激灵翻滚起来召集人马,自己则掉转朝九哥跑去。
“别抢~别抢啊~~~你别和小孩子抢东西!!你怎么这么无耻!你给姑奶奶吐出来!!”某人顾不上衣衫不整晕头转向,跳起来踩在马车上死命的扣住一个大个子,生生的从他手上嘴上抢了半块糕饼,连带着几个馒头和半只鸡腿,一股脑儿塞在一旁的明月怀里,要她递给嗷嗷哭闹的小孩子,跟着一个跃起,一脚踹在一个正跟老婆婆抢面饼的家伙身上。
“宁馨~~~宁馨~~”某九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甩着鞭子冲开人群之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车板上站着一个发髻零乱的女子,袍子的一角儿很帅气的卷了起来,被一条腰带极不合衬的扎在身上,脸上几块土渍,显然是摔倒了蹭上的。虽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身后马车里探出的几个小脑袋显然被护的很周全。
胤禟忽然觉得很想笑,不是平日那种见她吃瘪的嘲笑,却是那种见了她平平安安生龙活虎的样子开心的想笑。闹不懂自己刚才一听到她被灾民围住为什么会这么慌乱,也不懂为什么这一刻这么想把她护在身边。
冲开人群,策马赶到车边,顺手把这个咋咋呼呼的小女人一把卷起扔在身前圈住。挥手让随后赶来的老十指挥着小六子跟那帮衙役把车赶出来,就在一阵埋怨声中扬长而去。
“喂~你让我下去,还有孩子没吃到饭呢!”
“老实待着,爷会处理!还用不着你这个福晋出面,女人就该乖乖听话才是!”
“你怎么处理?也跟那些个差役一样拿着鞭子处理吗?我跟你说,你要是敢那样儿,我就跟你离婚!!”身前的小女人还唧唧歪歪的瞎吵,言谈间尽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忍不住火大,伸手就在她小PP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离婚?”
“哎呦~你干嘛打我!你快放我下来啊!”
“放你下来你能让沧州知府开仓放粮吗?你以为就你带的那些个东西能解决这些灾民什么问题能解决多久?放你下来叫他们烤着吃吗?给爷乖乖闭嘴听话。”忽而方向一转,身子已经被他稳在怀里,耳后一阵阵热乎乎的呼吸,喘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坏了坏了~~一跟这家伙靠近就开始不正常,妖孽呀~~妖孽~~
55
55、菩萨奶奶 ...
沧州知府衙门派来迎接的队伍很快赶到了,虽说很想义愤填膺的为那些灾民鸣鸣不平,可还没等我张嘴,就被某人一个凌厉眼神止住,接着就被他塞进了一顶官轿,大手一挥,四个差役抬了我就走,挑了帘子回头看去,他负手昂头的站在那里,跟前儿是正在点头哈腰的沧州知府,还别说,那架势那气质还真不是盖得。想想这个至少看起来还算优秀的男人是自己名义上老公,心里一阵臭屁与有荣焉。
一路被抬着来到了沧州县衙,直接进了后堂知府的宅院,自然是一帮子贵妇奶妈儿丫鬟婆子的一通场面上的迎接。跟着就被两个丫鬟带到已经收拾利落的主卧室安置下来,还麻利的打了洗澡水,正好也乏的要命,索性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去去这一身的燥热粘腻。见明月也是一副邋遢的摸样,挥挥手也让她自己去收拾收拾再休息一下,反正这里也不缺人使唤。
也不知他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刚才身处其中意气用事下没考虑很多,现在泡在桶里,身上清爽了这脑子里也清明起来。接济灾民不是随口说说这么简单,也难怪各个县市的父母官会闭城锁门,现在这个世道,天灾人祸的毫无预警,没个县市粮食的储备也都是有数的调集的,根本没有富裕,这沧州城小人少,存货必是不多,若是都拿去接济灾民了,万一要是遇上个青黄不接的时候,那必是又是一方灾事。
唉~要怪就怪这世道不济,康熙独坐一方难免一叶障目,根据历朝历代官员报喜不报忧的规则来看,老康就是在智者千里也难免会有一失。归根结底就是国家还不够富强,朝廷里没有这么多的闲钱能用。这一灾接一祸的,我都替万民心疼老康。
“唉~~”
“不出去用膳,一个人在这儿唉声叹气作甚?”
回来了?不过…为虾米进来之前不先敲门?还有就是为虾米要进来?难道这知府县衙里还没有闲置出来的一间空房吗?
“不许进来!”听见脚步就近在咫尺,被自己一声喝止,就此停了下来,隔着屏风能依稀瞧见个轮廓。
静了一会儿,他没有再靠前,转了个方向坐在了春凳上,听声音像是在倒茶。
“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爷生气不过是那些贱民挡了爷的路,至于其它的,关我何事?”好气定神闲!好一个贱民!
民生大计关乎朝纲,亏他还是当朝皇子,这怎么就成了事外人了,这明明就是你们家的事儿吗!感情是皇帝不急急太监,我先吃萝卜淡操心了不是!好你个臭老九,果然蛇蝎心肠!
你不是主管户部的皇子不理老四这个烂摊子我不反对,但那声贱民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虽说现在是满人的格格,可咱没来之前那是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汉家平民女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佛升天二佛涅盘,腾的一声自桶里站了起来,顾不得擦水,随手扯了挂在木架上的一件儿中衣穿在身上,光着脚丫子就这么大步流星的走到他跟前儿,一手叉腰一手朝他脑门儿指去。
“什么叫贱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不懂吗?你皇阿玛是这么教你的吗?一方乱撼动八方,这些灾民大老远朝这边过来,不就是图的天子脚下能有一线生机!你八哥的中庸之道你怎么就一点也没学着,今儿他们是不知道咱们的身份,可保不齐明天就能知道,若是你就这么什么都不管的走了,你叫他们得多寒心!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许是我忽然的火爆脾气,他一时愣了愣,但很快恢复常态,慢慢站起身来,这□高的悬殊让我心里一叹,刚才还平举伸出的手指要是还保持在对着他脑门儿的地方,那我就不得不随着他高抬手臂,这姿势看起来就有点滑稽了,所以在他起身的同时,我很明智的把手放了下来。但脖子却是随着他慢慢抬高了角度,依旧怒气冲冲的与他对视。
“瞧不出我爱新觉罗胤禟还娶了一位深明大义的福晋!我一非钦差,二非户部当管,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这是规矩也是界限,即便是当着差事的老四来了,只怕也是不能一言堂,开仓放粮的责任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并非是意气用事就能够解决的!”
“事在人为吗,你身为皇子撂挑子不管就是不对!”见他并非是独善其身,语气不禁有所缓和。
“我已经跟知府交代了,让他先把那些人安置在沧州城外,暂时也算是安稳了。”
“那以后呢?还有,那么多的人吃喝就是个问题,这知府这么好商量?难道我们遇上清官了?”闻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委实踏实不少,眉眼儿也带了些微笑意。
“哼~这沧州知府难道是傻瓜不成?但凡遇上这种事,既是他们避之不及的也是求之不得的。在朝廷的赈灾款子没拨下来之前,他怎么会舍得掏自己的银子?你还真是天真!”对我的说辞他嗤之以鼻。
“那????这银子…你出的?”我满脑子问号,隐约有种不祥的感觉。
“他不傻,难道我就傻吗?”一副坏笑的样子很是欠扁,而且这眼光似乎还不时露出同情。
“那是谁出的??”干咽了口唾沫,有些惊恐的瞧着他。
“唉~~爷又替你博了个好名声,菩萨奶奶,散财仙女~啧啧~~我还真是与有荣焉呐~”
我的世界崩塌了=0=犹如晴天霹雳,看来好人好名声真的不是好当的……
“嗷~~~~~~多少??多少???你拿了我多少???”暴起揪住他的领口摇晃,吐沫星子乱飞,喷的他满头满脸。
“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少,就是你放在车里的那个盒子,我交给小六子都去买粮食了。”
“你!!!!!”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了……
56
56、一夜温存 ...
嘿~~真的假的?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某禟一通手忙脚乱,掐了掐面颊没有反应,看来不是装的……
打横将这个麻烦抱了起来,手掌触到她□的双腿,好死不死的胸前的两只小兔还在眼巴前晃啊晃的。暗骂这女人太过随性,连衣服都不知道穿好了再出来,可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双眼,将她的睡颜深深地看在眼里。
“好吧……”似是在给自己鼓励跟借口,尽量告诫自己是因为她晕过去了,自己才会留在这里,只是出于人道的照顾她,没有别的。褪了长袍,着中衣躺在她身侧,支着手肘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不知不觉睡去……
“啊~~钱~~”好可怕的梦,许多钱长着膀子,朝自己挥挥手就这么去了%>_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总算看清了身边是什么。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色瞳眸带着一丝惊诧似乎还有一丝隐忍正瞧着自己然后慢慢下移下移……顺着他的眼光一起……我看到了什么??我真想再昏过去!!自己的一只狼爪不偏不倚的按在他的某部分,此刻还因为紧张而抽搐,看起来却像是在摸他o(╯□╰)o
“你!!!啊~~~~~~~~~~~”
“住嘴!!你给爷闭嘴!!”一只大手伸过来按在嘴巴上,顺势也把自己给推倒了。
“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打开他的大手,压低了声音,指尖指着他轻颤,眼里还飚出两滴清泪。丫的~~坑了我的钱此刻还要上了我的人不成??
“鬼吼个什么!好像吃亏的是我吧!”某禟嗓音有些可以的沙哑,喘气也较平时粗重一些。“啊~~流氓!”手上的触感忽然变硬,这才惊觉居然没把自己的手拿开。猛的抽回手反手就要甩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死死的扣在头顶。
“得了便宜还想打人不成?你董鄂格格就是不吃亏呀!”又是这一脸坏笑,可这会儿腿上的感觉非常不美妙而且和这家伙的姿势又太过暧昧,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发狂把自己给OOXX了。
“你!!你欺负人!!你违约!!你趁我不在偷钱在先,现在还趁我昏迷欲行不轨在后,你!你…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契约的,你要是敢怎么着,我就再去告你去!”想起自己不行夭折的钱钱,心里就是一阵抽痛,力气也提了几分,底气也足了些许。趁着他恍惚的时候在他胳膊上一咬,趁机脱离了他的禁锢。
“告我?这倒是奇了!你别忘了现如今你是嫁进我九府的人,你到哪儿去告我都是家务事,就算是闹到皇阿玛那里,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哼~你若是不提爷还真就忘了,那次你可是坑了爷不少的银子,还在皇阿玛跟前儿留下话柄更是让我被兄弟们当成了个笑话,可是害得我好惨!如今不过是一点利息罢了,何况我还替你赚了个美名呢!”这厮笑里藏刀,阴阴的嘿嘿了两声,大手还伸过来在自己脸蛋子上摸了一把。
想起以前那档子事儿,心里一乐,本想张口损他几句,可一看他那阴晴不定的脸,暗自咽口唾沫,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不是火上浇油逞一时口快的时候。
感受肩胛传来的隐痛,眼波一转,掩面嘤嘤低泣:“好汉不提当年事,误会一场,如今我都被皇阿玛罚的嫁给你了,终日的受你的气不说还得受你那些小老婆的欺负,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还要怎样吗??呜呜~~
某禟登时一愣,这丫头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怎么这会子说哭就哭上了?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呜呜~~
“……”
呜呜~~~~~~~~
“得得得~~咱们不提这事儿,就当是误会一场,你能不能不哭了!”某禟渐渐松了手,背靠床柱瞧着这个麻烦精哭天抹泪。
“呜呜~~那你还拿人家的银子充好人!连问都不问人家…呜呜~~”
“给都给了,你想怎样?要不要爷还给你呀!”某禟不傻,些微顿了顿便听出了陷阱的前奏,再瞧瞧抽噎个不停地人儿,没少见过女人哭,这人儿耳根未红,也没有大哭时候的吸鼻涕声,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瞧着,嘴角儿挑了个好看的弧度。
吓~~这么好商量?某宁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忽的迎面对上那双璀璨的星眸并在其内读出一丝玩味之时,才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落空了。
“啧啧啧~~这可真是为利所趋呀,我还纳闷儿你这是何时转了性子变柔顺了呢!”
“去死吧你!!”伸出一脚打算黑在他那张讨厌的脸上,却又被他一把抓住捏在手里。
“谋杀亲夫呀~你可还没有子嗣,就算是我死了,爷的那些家底儿可也过不了多少给你,平白的便宜了那些小妾们呀!!”
“你给我松开~~松开~~爱新觉罗胤禟,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呜~~呜~~”
“哈~这回安静了~~乖宁儿,为夫的先睡了,你自便吧!!”
“呜呜~~~~~~~(>_ 某人一夜好眠,某人一夜无眠~~天刚破晓,床上睡的踏实的那个伸伸懒腰,一睁眼对上了一双堪比午夜凶铃般充满怨念的大眼。
“嚯~~你起的比我还早,这倒也对,这才有点儿当家主母的自觉,为夫的才好疼你。”嬉笑着给我松了绑,可怜我一夜捆绑,手脚僵硬麻木,想踹他也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只能用目光仇视他。
“你看,我这一夜睡好了才有个把子力气想想主意怎么把咱们家亏进去的那盒银票赚回来呀!”
虾米?赚回来?说到我心上了,暂时压压怒气听你说说看。
“此事不急,爷自有办法让他乖乖的给咱们送回来,不然的话,你当我是冤大头吗!好歹你名义上是我的人,即便是要黑了你的钱那也得是黑进我的口袋里才行!”
“真的?”没管他后半句的歧义,只因着手腕被他捉在手里揉捏着有些不老适应。
丹凤眼斜睨了我一下,只笑不语,换了一只手继续给我揉着。
“凡事别强出头,有些个事情你们女人是注定做不了的!”
多少也猜出他指的是什么事儿,正要开口争辩一下,门外明月请早安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先别急着起来,好好再歇息一下,最迟后儿个才能有回复。”他眼睛真好看~~手也很好看~~
当啷~~明月那丫头一进门儿就把盆给扔了,慌忙的叩头又捡起盆跑了出去,嘴角儿掩不住的笑意。
“这丫头总这么毛手毛脚的?你身边儿就没个利索的?”某禟很是不明,瞧着明月失手荒脚的摸样,甚是不满。
“被你吓的吧~”
“吓得?”蹙眉的样子也好看~
“你按摩的不错哦~我决定原谅你昨晚绑了我~~”美男的魅力不可挡,偶尔装装淑女有力血液循环。
“咳咳~~我去看看老十起没起。”某九立时明白,扔了我的手兀自站起来,顿了顿就提步赶出去了。
“喂~还没洗漱呢!”
“去他房里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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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处处商机 ...
果不出我所料,受灾的百姓转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我吵着要胤禟带我去安置点晃荡一下,看看我那些含冤而去的银子是不是用在了正地方。谁知那些灾民误以为我们要出城,立马是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慌乱的抓着某禟的袖子,同样在他眼里看到了戒备。
谁知道他们竟然是只到了身前十来米便止步不前,纷纷跪在地上,神情悲悯的嘈杂了一通,大意就是在那天支付的态度上看出我们是主事儿的,担心我们走了之后自己的生活仍然得不到保障,所以死活不放我们过去,不让离开这沧州城。=0=
抬眼看了看正朝自己递过来的抱怨眼神,也只能是缩缩脖子认下了自己制造的麻烦。
退回了知府衙门,某禟神色不善的坐在大堂正座儿上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瞅着自己脚前那一块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十也是耷拉个脑袋没精打采的垮坐在那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
“皇阿玛的折子明儿个差不多就能到了吧?”率先打破沉静,某九略抬了眼皮看了看我,微微点了点头。
“这下子又得耽误几天行程了,这事儿我莽撞了。”先自我检讨一下,某九跟老十各自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我忍下。
“九嫂,不是兄弟我说你,这事儿你确实是鲁莽了,谁遇上还不躲了?偏就你往前上赶着!这下好了,咱们扣在这沧州城里出不去耽误了差事不说,这回还扰了皇阿玛的行程,回了京里免不了又是涉及的几个官员挨弹劾,这埋怨回头他们都得落在我九哥身上,唉~~”老十语气里不免不满。
“谁考虑这些个了,那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那真可谓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我伸手帮衬一把难道不对吗?这明明是好事,得罪几个昏官佞臣跟得了百姓的心你说孰重轻?再着说了,这事瞒得住吗?早晚要传到皇阿玛耳朵里,现在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到时候只怕就不是数落两句那么简单了,这叫隐瞒不报霍乱民心,致民生安危于不顾你知不知道?被几个官员哀怨一下与被皇阿玛责备而论,你说又是哪个轻哪个重啊?”
“我……”
“你什么你!我这只知进不知出,从没做过亏本的买卖的记录这下子也算毁于一旦了,真是外贼可免家贼难防啊!想想我的一世英名…..”含泪控诉状眼神直射某九,他满不在乎的摇开了折扇故作潇洒。
“九嫂,你什么英明啊?”老十肃然起敬一脸虔诚的瞅着我。
“得亏没有,不然全毁了!”一句话老十被自己的唾沫给呛了,瞅着我无比崇拜的瞪了一眼。
“十弟,斗嘴你是斗不过她的,你这嫂子这回也算是出了血了,整整两万两的雪花银够那些灾民轻粥喝上几天的了!”某九一脸惋惜,恨得我牙痒痒的。
“你不是没看我那盒子吗!”
他瞧着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银牙一露无比冶艳,我只想一拳捣过去了事。
“急什么,不过区区万把两银子,爷直接朝那知府要他也得给爷直接掏出来!”某九神清气爽的一笑,我听的直摇头。
“别介~你张了这个口他自然不敢不从,可等咱们走了之后,这笔账还是会算在灾民跟沧州百姓的身上,我可不想咱们的一番好意到最后变成了祸国殃民的借口!这盆污水我可受不起。
这银子要赚,可也得赚的漂亮赚的干净!”
对他这主意嗤之以鼻,看来强权惯了,这帮子皇子阿哥跟咱们想的确实是不大一样,这封建的时候,不管怎么喊着满汉一家,以民为重,不过都是统治者的一些口号旗帜罢了,这民之清苦是怎么都不会真正入得了他这样养尊处优的阿哥心里的。何况他还是皇子中的敛财神,阿哥中的聚宝盆呢!
可这钱我实在是出的冤枉出的憋火,何况不图回报不符合我钱多多的一贯风格呀!可这赈灾的银子却是不好赚的,赚不好那就是缺德呀!!更别想着倒卖什么官粮,虽然我漕运的营生做起来手到擒来,也能不让康熙看出纰漏,可是我良心不允许,我受的这么些年教育不允许,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况我也不能辜负了康熙对我的这番信任呐~~o(╯□╰)o
什么方法既可以很快的筹集银子又能打上赈灾的口号呢?首先想到了慈善捐款,可是捐款一说第一不新鲜,第二者古代人貌似也没这么爱心泛滥,加之没有媒体的煽动效应不过是小打小闹。怎样才能提起大家的兴趣呢?神恶魔最能吸引人,当然是利!无利而不往,没有甜头人家凭什么要把白花花的银子送给你呢!
“啪啷~~~咕噜咕噜~~”正一筹莫展的想着心事,忽然冒出杂音,放眼看去原来是老十闲着无聊,不知打哪儿掏出来的筛子,兀自在盘子里扔着玩儿。瞧着那飞转的筛子,我猛地灵光一现,忽的站了起来,再猛地拍一下脑门儿,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里萌芽再壮大。
“哈哈哈~~十弟弟(此处三声)~~”站起身来朝他扑去,没顾得上他惊恐的眼神儿,对着他一通猛看,直看得他毛愣愣腿发麻,就连一直坐在那里闷不出声的胤禟也皱起了眉。
“你…你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聪明!”一句话说的他一愣,不知道怎么接才好。
“谢谢你~~我替灾民谢谢你~~替万千百姓谢谢你~~”
“我……我….我做什么了?”
“你一筛惊醒梦中人!功德无量啊!!”郑重的在他肩上拍了拍,万分感激的好好瞪了瞪他,在他们两个木愣不知所措的时候转身跑了出去。
“你这是去哪儿?”某禟的声音自身后飘来。
“给皇阿玛上请安折子~~”~\(≧▽≦)/~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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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红袖添香 ...
听到门扇吱呀一声,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头也没抬,提笔蘸墨写的尽兴。感觉那人来到了身后,许是不好意思抻脖子瞪眼睛的直接过来看,只是停在自己侧面儿两三步的地方,青色长衫淡入眼帘,勾唇笑笑。
“才来?”
“料定我会来?”
“那是~~你不来问问我怎么睡得着觉?你不来问我我怎么跟你显摆!”
奇?得意间一只手指伸过来在自己颊上抹了一下,留下淡淡余热。
书?“下午就没见你出来,你这笔下功夫可也是够看的,我是过来看看你这墨汁墨块儿可是够用的?”看了看手指上沾的黑的,再瞧瞧那白玉般的脸蛋儿上依旧斑驳的墨迹有些无奈。
网?切~张嘴就没好话,说句软话会死啊~白长一张俊脸性格真是不讨喜。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你真的在给皇阿玛上折子?”站了一会儿见我没理他,首先开了腔。
“嗯呐~我是行动派,什么事可不是想想就算了,先拟个大概跟皇阿玛汇报一下,让他先考虑着我也好再谋划谋划。”
“是个什么点子?老十到现在还云遮雾罩的没弄个明白。”
“你自己想知道就别扯上老十,又不是什么秘密,我还能跟你卖关子不成!再说这事儿说起来也算是游走在合法跟不合法之间,我拿不准皇阿玛会不会同意,你毕竟是他儿子,问问你总是未雨绸缪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得问问了,现在你可不单单是董鄂家的人,咱们呐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可不能跟着你稀里糊涂的倒了霉还蒙在鼓里呢,说来听听!”用得着这么臭屁吗,给你个台阶就下了!懂不懂得不耻上问尊贤敬道啊!
白了他一眼儿,今天心情不错不打算与他计较,瞧着他老神在在的掀了袍子坐在椅子上一派逍遥的样子忍不住轻哼一声。
“简单地说就是卖彩票!”放了笔直视他的反应。
“彩票?”两眼茫然,忽的想起貌似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么个营生吧。敲敲脑袋,还是深入的说吧。
“就是变相的集款,不过并不是只懂索取也要有所付出!我打算做九个号球儿,分别标注一到九的数字密闭在一个箱子里,以一两银子为一注,买的人随意排列这九位数字的顺序,每七天公开摇一次,摇出的号球顺序要是与买家的一模一样则为一等奖,奖金为当月累计的彩金的全部,以此类推,不过前三等奖是要交税的,就以百分之五来算。因为这有点类似于博彩的性质,所以我考虑以慈善为前提,打着这个口号来做。当然我不干那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所得的款项除上缴到国库就作为赈灾的银子来用,也算是帮皇阿玛解决了一个难题!”见他眼神炯炯,很是满意的朝他挑了挑眉。
“奖金是全部?”
见他有点不敢相信,我笑着点点头,我可不相信这每期必中的神话,那可是比挨雷劈还要小的概率呀!
“你以为九个号码这么容易中吗?那可是纯粹的天意喽!!”他不是傻子,只凝神想了一会儿,眼神一亮腾的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光脑门儿连声说妙,看着我的眼神儿也明亮了不少。
“真是看不出,你这主意真真是妙不可言,即赚了名声又解决了个难题,不过你会这么大公无私?这钱若是全给了皇阿玛你会这么卖力?”
“嘿嘿~~知我者胤禟也,我这不也是为着你平白害我亏损了银子这才剑走偏锋想起这么个主意!我怎么能白干!我这个发起人当然要占这收入的两成干股,不过这是后话,也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同意?”我只有七成的把握老康会同意,但是此为博彩性质,我担心现在的人们的接受能力。即使开明如老康,缺钱如老四,也实在是难以保证,这么来钱的门道儿要是流产了,我真有吐血而亡的可能啊!
“看你怎么呈折子了,有的话要说的漂亮说的巧才能博取兴趣有所把握!”
“你这是什么?”眼中透着狡黠,走过来抓起我摆在一边儿的信札。眯着眼睛瞧了半天,一脸黑线。
“那是请安的马屁折子,我每到一站就会给皇阿玛呈上一个,孝顺是要点滴做起的,临时抱佛脚那是屁也不管的!”拿了茶杯痛快的饮了一口,看着他直摇头,很是为自己的那两笔字汗颜。
“这字……你大哥二哥的字儿也是上乘的,你竟没学了分毫去,还错字连篇,皇阿玛能看懂已是不易,只怕你若是这笔字拿到他老人家跟前儿,他连瞧都懒得瞧了,你这孝心也算是白表了!嚯~这里边儿还捎带上我了!”挑了挑眉,瞧着那眼色很是高兴。暗自笑笑,自是知道他会过来问个明白,这折子难免会被瞧见,提你一笔让你高兴一下,咱之前的跟之后的都跟你没啥关系。
“这个当然,媳妇千好万好,也比不过儿子好呀,这趟差事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办的好,我不提前拍马屁再说说自己的奔波之苦,到时候怎么博取同情?这是御上之道,懂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讨个欢心换个念想儿,不过是几笔而已,做了总是比不做好,这是我的中庸之道。
“看不出~看不出~~爷现在到真有点儿喜欢你了!难为你这么多花样儿玩意儿,这脑子里的弯弯绕儿还真是不可小觑!罢了,这折子我看你也别写了,这样的字儿我都替皇阿玛累得慌,你说个大概吧,我来写!”
“得了!辛苦您了!!”讪笑道了个万福,提着袖子重又给他研磨,一问一答的也算是和谐,瞧着摇曳红烛,不禁想起一句诗“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佳话呀~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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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情窦初开 ...
转天的圣旨到了,老康果断的同意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并称南方水患已除,劝其返乡重建,也算是好消息中的好消息了,虽然辗转到了北方,但古人对家乡的情谊很重,即使是破瓦三间也宁可回去挨冻,认为他们的根和祖坟都在那里,只有那儿才算得上栖身之所。所以当老康这个圣喻颁布之后,大都是感激涕零山呼万岁,那场面看得我都颇为激动一把的。
“看来皇阿玛不是一叶障目啊!”高台上我跟某九老十自然是端坐其上,瞧着民心振奋,抑制不住夸了老康一句。 “皇阿玛手眼通天,什么人能瞒的住!有些事有些时候只是不愿管不便管不合时机便是了!”瞧他与有荣焉的摸样,我虽不甚明白也不细问,省的露怯。
结局当然是好的,只是在含着眼泪激动了之后,钦差张廷玉私下里塞给我跟某九一张密折却真真让我热泪盈眶了!朱批小楷四个大字“多管闲事”,下盖康熙玉宝小型印章。心说自己冤枉啊~忽的想起老九刚才所说的“不合时机”,也多少知道是妨碍了老康的什么阴谋,只能欲哭无泪的乖乖低头认错,在张钦差满意的眼神中送他款款离去,再不敢有半日耽搁,回去收拾收拾便赶在第二天晨曦时分仓皇上路,宛若逃难,这一跑起来就是一路直到了山东境地。%>_ 没有通知当地府衙,免了不必要的繁琐倒也舒心,只在官用驿站中投了宿,交代好仆役跟班,便捂着ρi股进了房间,无奈发现里面已然鹊巢鸠占,心里哀叹流年不利,难道说这驿站的房间都这么少,设备都如此吗?难道是古代的如家,全都一个样?=0=
“过来给爷捏捏肩!”某九闭目养神,已然坐在床上占得先机,面上甚是疲累。
“捏肩不会,祖传无痛阉割,爷你要不要试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捶着肩膀也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这嘴还真是半点不饶人,这么个脾气,要不是命好的被指了婚,真想象不出谁还敢娶了你!”
“命好??本姑娘没嫁你之前活的多逍遥自在!再看现在!虎落平阳,我看我的远大理想抱负这辈子怕是无望了~”o(╯□╰)o
“哼~”似是不屑与我斗嘴,轻哼了一声兀自合衣躺下。
见他不理也讨个没趣,实在乏了也蹬了鞋子挨着他躺了下来。反正这几日也睡惯了,倒霉的旅途倒霉的驿站,倒霉的老十~~~眼皮发沉念念叨叨的不觉睡去……
怎么这么热?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老鼠!!猛的睁开眼,入眼一张迷乱的黑色眼眸,见自己醒来竟是一个激灵,可嘴唇上的触感告诉我,这家伙在吻我。
我很奇怪自己没有尖叫,没有一脚踹开他,还修养很好的嘴挨着嘴跟他对视了半天,终是在他满脸通红的情况下鸣金收兵。小样儿的当姐姐没kiss过呀!玩比比谁先动我还没输过。不反抗是最好的反抗!(各位姐妹视情况而定啊,这是指个别人滴,遇到歹徒还是要反抗到底直中要害滴~~O(∩_∩)O)
过了这诡异的一夜,第二天天大亮,知道我起来他还在躺着,不过从呼吸上分析,他已经醒了,小样儿~你就没有能瞒过我的地方~(*^__^*)嘻嘻……
哼着口哨儿蹬上鞋子,瞧他假寐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笑,算了,不拆穿了,估计你昨晚也没睡好,就让你再睡睡吧。
到了厅上,老十已经坐在那里正看着下人备饭,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来来回回的丫头身上脸上乱看。心里鄙视之,这才几天,这男人终是离不开女人的,兄弟两个这狼模样还真真是如出一辙。所以收起了昨晚上心里的悸动,告诉自己他那是出于本能,并不是对自己动情。
“九嫂!”瞧见我一脸谑笑,某十即刻收了眼神,坐的笔直。
“十阿哥早啊!今儿倒是起得早,昨晚睡得可好呀?”
“能怎么好,这破地方儿,爷睡不惯,索性早点儿起来练练拳脚,这些日子赶路也生疏了。九哥呢?”朝我身后瞪了瞪,有些好奇。
“还在睡着,估计昨晚没睡好!”我的眼神有点飘忽,转过头来瞧见他眼里的一抹戏谑之意,估计是想歪了。
正待澄清一下,忽然外间儿的侍卫来报,说是四爷的先骑,他在后面儿快马加鞭明日将至,让我们在此守候。
打发他下去,嘴角勾起一笑,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估计老康是对自己的提议上了心,不然也不会把你管理户部的老四派了来。
“老十,咱们这几日赶路奔波的也是累了,今儿是走不了了,待会儿等你九哥醒了,咱们去遛遛,也好见识见识这济南府的风土人情,本福晋我还没见过呢!”
言罢,起身就走,老十大大的一声“得令”自身后传来。
“喂喂喂~~”推开房门儿就闯了进来,某九居然正在慢条斯理的换衣服,不过此刻我对他□在外的精壮胸膛丝毫提不起兴趣。快步跑过去,忽视他纠结的眉头。
“皇阿玛派了四哥来,明日就到,估摸着是对我那个提议上心了!”
“这么快!老爷子是着急了!”想想国库的捉襟见肘,胤禟倒是不稀奇自己的皇爹会着急,毕竟这点子的效益不可小窥。
“这回我可要大展拳脚了,不弄个风生水起的我就对不起我董鄂宁馨这块金字招牌!哎~赶紧换了衣服,我可跟老十说好了待会去逛逛济南府,你得陪着,银子我是没了,这剩下的日子就吃你了!”翻了他包裹里的一套男装,甩着帕子快步闪到屏风之后。
听着屏风后衣物窸窣的声响儿,某禟只叹了口气,凝视着那抹依稀难辨的身影盯了半晌。
“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你说什么?”须臾,自后面转出个玉面郎君,举手投足间飘出几许倜傥之姿,倒是显得比自己这个男子还要帅气些许,暗叹一声,只当没看见,继续扣自己的衫子。
“你方才做什么了,我这都换下了你还没穿好?”几步走过去,抢了他手里的衫扣帮他一一扣好。
“没有丫头连衣服都不会穿了吗?还真是有够腐败的!”回身给他挑了件月白色长衫,配了条水蓝色腰带,倒也清雅飘逸。心里暗想着腰带大概就是这古代男子的领带了吧?这配件儿可是够单调的,不过腰里头缀着的腰包流苏什么的倒是可以不断翻新一下。
“这颜色配你,以后若是不年不节的,你可别再穿一身红色了!真的很难看!”想起数月前”
宴上的那一幕,还止不住的好笑。
“你穿紫色也不好看!”对上他促狭的眼眸,嘴角勾着浅笑,显然也是想起了那一幕,不觉对视一笑。忽然想起在现代有句老话好像是“红配紫臭狗屎”,忍不住弯腰笑作一团,这当时两人的剑拔弩张可不就应上了。
“想起什么这么乐呵?”恢复了他一贯的傲然,只是眼里多了点什么,我也懒得去考究。
“没事儿,一个巧合罢了!呵呵~”系好腰带,退后两步瞧瞧,还真是英姿俊朗,帅的没天理,点点头,却忽然被他捧起了脸颊,瞧着他眼里的一汪清水,一时不知是该推还是该受。
“啊~~~~~~~~”房门咣当一声合上,还能惊鸿一瞥十阿哥仓惶窜出的一幕。
面面相觑良久也不知为何,方才的气氛也被破坏个干净,某九似是心有不平,瞧了瞧我,提脚就追了出去。
“你做什么!”
“九哥~那是谁!兄弟跟你说,那董鄂氏之前虽然跟咱们很不对头,可现在也是你的人了,我瞅着这些日子你们相处的也算不错,你可不能…你可不能背着她做这个呀!那男人是谁?待弟弟我去收拾了,切莫留了话柄!即便是你怪罪于我,弟弟我也认下来!”
一声哎呦呦~~由近及远,后面便没了声响,忍住爆笑的冲动,相信此刻的某九也是想撞墙的,这个老十原来是误会了,不过居然还知道临走的时候把门给关上,这也太可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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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长夜漫漫 ...
月明星稀,烟笼青翠,大明湖畔灯影绰绰,车如流水马如龙。自己宛然一个向导领着一干人等自郊界的千佛山逛至脍炙人口的趵突泉,又自一笼幽静中转出,融入入夜后堪比秦淮的大明湖。某几人早已面有疲惫之色,也就自己还算乐在其中。
这一路走来默默地比对百年后的不同,竟也惶惶然不觉累悠悠的逛了一天,这会子华灯初上夜意阑珊,心里的百转千回早已被眼前难得一见的湖边景色吸引,这才转了心思发了慈悲,提议驻足歇息一下用些膳食。几个大老爷们儿本已觉劳累,就连一直呱呱噪噪的老十也着实的安静了一阵子。此刻我一言一出立时响应一片,瞥眼某人只是斜睨了我一眼,兀自摇着手里的那把扇子装风雅,殊不知额角细密的汗渍早就出卖了他。
“那里不错,就那儿吧!”象牙骨扇一转笔直的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楼处,勾唇一笑,径自而去,身后一声惊呼。
“九哥!!她不会以为万花楼是卖花儿的吧?”
哼哼~~小十弟,乃太天真了!!
没有听见某人的回答,只是身后的脚步声有点儿沉重,不觉脚下快了几步,赶在那步子到达身后的时候一把揽住门口的一个姑娘,觉出了身后的冷空气,不敢多加理会,拽上就往里走。
厢房内粉红帐幔,香雾缭绕,一桌精制菜肴空置面前如若无物,眼睛只锁在隔着花屏曼声吟唱的女子身上。轻勾身畔女子细腰,垂首埋在其香肩处,就着粉面香了一口。乒乓之声响起,不满的抬头睨了某十一眼,以示警告,再斜眸对着美人儿时,已然一片氤氲无比温柔。
“你说那女子便是此处的花魁?”
“可不就是她吗~哼~”怀里的女子小脸儿一暗,轻叱一声,软语中尽是嫉妒之意,心下明了,不禁又是一笑。
“嘿嘿~~爷倒觉得不及你有味道!”攥了小手儿捏捏,斜挑细眉,说不尽的暧昧风情。砰的一声,不知哪个侍卫晕倒,老十忽然有了眼色,打怀里掏出两锭银子甩过去,将那几个眼赛铜铃,满身是汗的侍卫一个未留尽数给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为了我还是他九哥!转回时目光无定却似松了口气,一会儿看看他九哥一会儿看看我,联想早上一幕,估计是对冤枉他九哥的性取向而感到抱歉。原来不正常的不是他九哥!
再睨某人,气定神闲,面无异色,对身畔的女子恍若未见,平白的辜负了那厢款款深情秋波暗送。只不过不知何时已是改杯为壶一下下灌着,也不知道喝的是酒还是水!
“九哥……她…比你还纨绔……”
“哼!!!!”
一声冷哼让某十没了脾气,只顾闷头喝酒。我这里只顾携美说些风花雪月,不时偷香一把倒也倜傥无双,没把那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细细斟酌着美人儿透漏的情报,不时朝那抹倩影看上两眼。只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如何将这个花魁弄回自己的不夜阁,暮云与大哥两情相悦,迟早要脱籍从良,那势必不可以再抛头露面,不夜阁虽然不乏花中魁首,可论起琴瑟之功却无人可及暮云,如今恰遇此株,初闻这莺啼曼妙之音便已是三日绕梁,若得此女,那不夜阁也算是幸事一桩。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心思动作,看在对面两人眼里竟是十足的流气暧昧不明。
“滚!!!!”
忽的一声咆哮直追马哥哥,骇的我小心肝乱颤,怀里的小美人儿也是抖了抖,花屏后立时没了声响,却是第一个有所回应,那影子须臾起身微微一福,转身便兀自离去。
“美人儿~~美人儿~~”站起来欲追,却被一双小手拉住。
“爷~~~”
“你也给我滚!!”
“啊~~~”小美人儿吓得委实不轻,却不得不惶惶而逃。
“好好的你这是作甚?”
“好好的??你管这叫好好的?狎妓?吃酒?你这不是爷的爷倒是比爷这个正牌的爷还要风流不羁,嗯?”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儿此刻透着暴虐的气息离着自己及近,语气却极其温柔。
“哪里吃酒不是吃?我叫她们来还不是怕你跟老十闷,我都给自己老公找女人了,你凶什么凶?”见他态度不对,我没敢跟他硬碰硬,声音居然比他还要低上几分,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花样笑靥呈在面前,轻咽口唾沫,自觉这话还是不要回答得好。
“既是如此,那爷就承了福晋你的一番美意,来人~~”他要做什么?此时他眼里没了方才的戾气,只有说不尽的…暧昧。
“呦~~这位爷~方才是怎么了?春儿跟雪仙杏儿怎么开罪几位爷了?我红妈妈一定饶不了那几个小蹄子。”
“没怎么,她们很好,有劳妈妈去将她们再叫进来,爷方想起还没有给打赏钱!”
“呵呵呵~~我就说嘛,得了,爷您稍等,我这就去叫她们几个来,您几位稍坐,一会儿我让厨子做俩地道菜,算是孝敬几位爷的了。”说完,这个红妈妈扭着丰|乳肥臀就转了出去。
不消片刻,香风倩影旖旎而至,依旧是风情万种眉眼含笑,丝毫不见方才的慌乱。禟九笑着将雪仙推至老十身边儿,回手揽过迎向他的杏儿,又转身搂过方才自己身边的春儿,哈哈一笑。
“美人儿,今晚‘他’是不能陪你了,爷就替他好好疼你!老十,还不谢过这位‘小爷’!”看着老十别别扭扭的朝着自己做了个揖,登时无语,心里将他骂了万万次,不过此刻却没有以往的那种负气,只是觉得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痛的无以复加。强扯出笑意客气了几句,转身出了屋子。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眼前竟然模糊一片,抬手一抹居然流泪了?跑出小楼,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儿,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眼泪居然一直未停,心里烦乱的没有边际,毫无头绪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的觉得些微凉意,此时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蓦地回首,却是其中的一名侍卫。
“福晋,夜了,咱回吧。”
失望之余四顾才觉,灯火阑珊早已不在,只有残豆烛火几许,身畔的湖面被月色侵染,此刻也已沉寂不少,瞥目小楼也已隐在幽暗之中。
“九爷和十爷…”
“已留了人侍候,奴才护送福晋回去吧。”
罢罢罢~~他们本就是温柔乡里浪荡惯了的人,昨日不过是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阴风,自己还能指望他对自己守身如玉吗?哼~~
“走吧!”
缓了缓酸麻的膝头,接过侍卫递上的披风,咬咬唇走的倒也洒脱。这一夜看来是没人与自己抢地方了,不过能不能睡得香甜,此时此刻却全然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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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欢喜冤家(一) ...
一夜辗转,脑子里面不可控制的都是他画面,翻翻转转直到天刚破晓才渐渐睡去。却朦朦胧胧间被一阵仓促的敲门声扰醒,呵欠连连的起身发现来人是明月,原来是老四胤禛到了,这才忽然想起是有这么一庄子事儿,顶着混沌的脑袋让明月快速的帮我打理了一番,匆忙赶到前院儿,那人已经坐在椅上,悠然品茗,难见一路奔波的疲惫之态,依旧是平日那种清冷从容的摸样。
“四哥大安~”上前福了福,尽力掩饰住心里的疲惫倦意。
“嗯,自家人弟妹务须拘谨。”虚扶了一把,面上竟是难得的和煦笑意。
“四哥还没用膳吧,难为四哥这一路奔波,辛苦了。”挥挥手示意明月下去吩咐备饭,自己也顺势着了个下手的座位落了座。
“不妨事,都是为皇阿玛办差,九弟跟弟妹也是劳顿了,胤禟呢?”
心中一滞,眼下日已中空,该是中午时分了,竟是还没有回来?看来这一夜真真是“辛苦了”!暗自咬牙切齿了一番,脸上却笑意未减。
“他去体恤民生民情深入民间去了!”不冷不热的随口一搭引得老四一个侧目,赶忙端了茶盏掩饰的饮了一口。
“深入民间?”某四很是疑惑。
心里翻了个白眼儿,丫的,这古代妇女难为呀,自家男人出去偷腥了,做老婆的还不能随便吐苦水,尤其对面前的这个铁面王,撇开八爷党四爷党的关系不说,单就他这铁面无私的性子我可不敢保证这个话不会传到老康的耳朵里去。皇子办差期间留恋烟花这罪过说小则小说大可大,虽然心里恨得很,可也不能不给他做脸。
“昨儿个接了四哥先骑的信儿,就吩咐下去歇息一日,闲着无事,咱们几个就四处走了走。看看百姓的日子,游游风土人情,这济南府地方不大,倒也景致盎然百业兴旺。尤其是大明湖一带,算得上是这济南府的天桥儿了,四哥也知道胤禟算是半拉商人,见着繁华之处难免心生惺惺相惜之感,学习借鉴一下也是有的,所以玩玩乐乐间与十爷难免有些流连忘返,倒是我觉得疲了他这才叫我先回来,也好迎迎四哥你,至于他们估计也该是时辰回来了。”我容易吗我!明明就想骂死他,可偏偏还得给他打掩护!~~~~(>_ “原来如此,难为九弟跟十弟难得闲适之时,也不忘心系民生,回头倒叫他跟皇阿玛好好说说这济南府的所见所识。”哼~~这个九弟妹,几个人去玩儿就罢了,偏就还把着民生民情来说,保不齐这会子那两个还累得睡在床上了,难为自己这一路颠簸赶路。
“呵呵~~管他们的,反正四哥想问的是我也不是他们,由得他们去。”
他不置可否颔首一笑:“你的那纸条呈皇阿玛给我瞧了,弟妹一介女流倒是难得的人才啊,皇阿玛心之眷眷,赞汝之妙,他日推行之时,势必为我大清担一份力呀!”
“呵呵~~皇阿玛谬赞了,又哪有四哥说的这般伟大,宁馨的出发点无非就是图利罢了。”哼哼~~我可不稀罕什么军功章金字牌匾什么的,我要的就是实惠,别想无端端的黑了我的主意,赞我几句以为我就开不出口要求分甘同味?
“……九弟妹说话倒是爽利,只是主意虽好,弟妹似乎并未尽其详,皇阿玛这回也是差我来与弟妹讨教一二。”
“讨教不敢当,只是见了那些灾民心里怜见,欲施援手却处处掣肘,幸而皇阿玛英明决断,若是处置不及,累的还不是百姓,宁馨上次与四哥共理户部,虽不尽其详却也对国库吃紧知知一二,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为皇阿玛分忧。上次也是慌忙,连夜赶了那纸条呈,有所疏漏,这是宁馨前日在路上写的补充,四哥瞧瞧,若是有所缺失,四哥还请提点一二。”取出折子递上。
某四专心研究折子,我则端着杯子研究他。一时静寂,没来由的又想起那臭禟九,比对眼前人,竟觉侧脸到有三分形似,看得越发出神。
“哼~”
忽的一声轻哼打破沉寂,瞥眼儿见了某九跟某十正立在门边儿,这会儿老四也是听见响动正抬起头来,机不可见的一个冷眼朝自己飞了一下,便规矩的给老四见了礼,随意的坐下开始客套。老四的心思此刻在那张纸上,只应承了两句便继续蹙眉研究。某九也不觉没脸,反而落落大方的盯着我瞧了起来。
嚯~~还敢耀武扬威!真把我当kitty猫了!我也瞪!哼!瞪你个早衰马上风!!
约莫半展茶的功夫,明月指挥着几个小厮开始布菜。我这才感觉眼眶子有点僵,反观某九也没好多少,明显眼里的红血丝暴涨,活该!!
“四哥,这一路上辛苦了,看那个也不急在一时,来来先用饭吧!九哥~你也乏了,用饭吧!”老十面上略显尴尬,率先打破沉静,坐上春凳。
“哼~”
“哼哼~~”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儿,扭扭僵硬的脖子也坐了过来。老四不明就里,加之又看得专心兴奋,坐过来时也没放下那张纸,这几个人中也就他还没觉出气氛的诡异。
“弟妹,你这上面的数目可有保证?”
“四哥,这只是保守估计,绝对不会低于这个数儿!”暗笑不止,光是自己那个时代每期的开奖数字就很是令人咂舌了,我就不相信在这个什么新奇项目都没有的大清朝,这种一夜暴富的好事会提不起大家的兴趣!
“弟妹,这主意好是好,我倒隐有忧虑,街间赌坊已是为一害,此等虽名目为赈灾,实则博彩意味更甚,久而久之会不会变为民之一疾?”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眼含敬意凝视他,这人忧国忧民不是挂在嘴上的,面对如此获利的东西,仍不免为老百姓担心,光冲这个也证明你将来会是个好皇帝。
“哎呦~~”脚底下忽然被踹了一下,身子一歪险些没摔在桌上,放眼看去,某十坐在对面,离得最远,依照他的腿长来看,若要踹我,势必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脚,何况他坐的还很稳当。再看某九气定神闲端着一碗饭,正夹起一片卤肉,见我看他,也是对我一挑剑眉,满脸奚落。至于老四,实在没有踹我的可能,他可不像是会做这么不端庄的事的人,可他此刻正可疑的面色潮红盯着眼前的菜碟猛瞧,尽可量的在避讳我的眼光。
“四哥所言宁馨已作考量,为了能使当捐者捐,宁馨将一票的价格定位一两银子,这样也算是个界限,也省的一部分的百姓过于沉迷,毕竟一两银子对平头老百姓来讲也算是大数目了!四哥你说呢!”见他频频点头,脸上堆起笑意,伸手夹了一只鸭掌端给老四。
“四哥,尝尝这道百合鸭掌,是为这里的特色菜,味道很是不错,宁馨知你喜欢清淡,特意吩咐厨下做的。”
“如此,多谢弟妹了。”某四接过吃碟,夹在碗里咬了一口。
“恩,味道鲜美,这百合的味道也入了三分,不错不错!九弟呀,你这媳妇儿,皇阿玛可是指对了!”某四哪壶不开提哪壶,瞥眼瞧见某九一脸不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脸上却始终保持温婉笑意。
“呵呵,四哥说笑了,宁馨能跟着九爷也是福气,咱们夫妇成婚后相敬如冰(宾),还算和谐。爷,您最喜甜食,来尝尝这个糖醋里脊,味道不错的。”答着老四,一边夹了一块里脊放在某禟碗里,知道你不爱吃甜的,腻死你!活该!
“馨儿近日也辛苦了,来,这道酸辣虾子味道不错,尝尝看!”
这个阴险小人,居然有样学样,夹了我最不爱吃的辣菜给我,本来想夹起来丢回他碗里,可老四那一脸的兴味,我终是没这个气魄,也只能笑着接下。
“呵呵多谢爷!您也该多吃些才是。”冰糖莲藕,桂花枣糕,香酥烙,我甜死你!哈哈,还好我没打算给你备饭,这小辣虾也是厨房临时给你添的,甜食就一大桌子,我看你吃不吃。
“我倒不是很饿,那楼子的菜色颇对我的口味,方才用了些,已然饱了七八分了。”某九笑靥如花,我却听出挑衅,此刻看他,恰若猪八戒再世,丝毫见不出美感。
“是吗!回头宁馨得去把那厨子给爷请来,好让爷日日好胃口!”此刻顾不上许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脚下发力使劲朝他踹过去,果然他晃了一下,看我时眼中似是喷火。
“爷,那也得吃些,臣妾都给你夹了。”靠!你敢回踹!我再踹!!
难为我这顿饭一口没吃还得在桌子底下使绊子,还要维持上身的稳定跟脸上的笑意,真是要多累有多累,可此法不错,昨夜的抑郁心情也随着这两脚而大好起来。
这一来一往的也耗了不少时辰,老四依旧是雷厉风行的做派,丝毫不愿在其他事上多费心思,吃饱喝足后便起身推说劳累,拿了折子找房间研究去了。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立时收了脸上笑意,狠狠一脚踹过去,却被他一把抄住脚踝,这一拉一拽的再也掩饰不住,杯盘撞得叮当响,某十也是看傻了眼。
“九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没事,切磋一下而已!”怒目相向,仇恨的盯着某九的脸。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昨儿个风流的不够,现下还想勾搭着老四,恩?”哈~恶人先告状!
“谁风流?你倒打一耙,自己风流够了,就朝我泼污水!没门儿!”另一条腿也扫过去,却被他拿左腿别住,动弹不得,只能扳住桌面稳住身子。
“你这是吃醋了?”某九眼神暧昧洋洋自得。
“就吃醋了怎么着!你下流!”
“哼!下流!自打爷认识你,这日子就乱七八糟,我看是时候给你点教训了,昨个你这爷装的不错,只是还差了点火后儿,爷现下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爷!!”
“啊~~你个混蛋,龌龊!无耻!!你放下我!!我要离婚!!我要去皇阿玛那儿参你!!我要休夫!!”
“九嫂子莫吃醋~九哥昨夜跟我睡一起的……”这话掩盖在一片嘈杂中,没人理会。
……
看着消失的那两位,耳边还是一阵阵的叫嚣跟恐吓,再看看跟前儿满桌的狼籍,某十眼角抽了抽。昨儿个她一走,九哥就又把人都轰了出去,自己不要也就算了,平白的耽误了自己的一夜春宵。如此也还罢了,居然破天荒地跟自己睡在一起,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夜,十句有八句半是在骂董鄂家的这个格格。
都道我老十憨,可这事外人偏就看得透彻,九哥这是喜欢上这妮子了。联想一直以来的桩桩件件,本来以为九哥这是一头热乎,可方才才算看得明白,这明明就是两厢情愿吗!还偏就都拧着,累不累?唉~~还是我老十轻松,所为无爱无累,一身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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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欢喜冤家(二) ...
身子被扔上床板的时候已经是早有准备,就地一个驴打滚儿,让某九扑了个空,早就瞅准了叠在床角的锦被,一拉一扯便把某人给捂在下头,翻身压在他背上,虽是闹腾个满头大汗,可嘴里忍不住得意的直哼哼。
“别以为你是爷,本姑娘就不敢家庭暴力了你,告诉你,出来混的没个三两下防身那是不行滴~~啊~~~~~~”
得意了没两秒,气还没有喘匀,忽然被他一个野猪拱地,愣是给掀了起来,惊呼过后,手腕儿已经是被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反而被压在下面。
“你这三两下也算是白学了,回去后让你大哥再教你几手吧!哼~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算计过,董鄂宁馨,你也算是了不起了!爷一次次栽你手里,可到头来你还不是成了我九爷府的人,倒是我一直疏怠了管教,你这性子也该是时候收收了!”禟九嘴角儿噙笑,眼底尽是得意。言罢竟硬是把脸凑近了几分,搞得我一阵阵心颤。
“你…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可别乱来!”
“对自己的福晋爷不明白什么算是乱来!”桃花眼儿泛着我不甚明白却也算熟悉的目光,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女猪脚被坏人非礼的时候,反派的都是这个眼神儿。我是不是该配合着大喊大叫几句非礼□之类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管?o(╯□╰)o
胡思乱想间,唇上传来的温度让思想一下子呈当机状态,柔柔的软软的竟未觉反感。轻啄几下,他竟意犹未尽,伸了舌头欲挑开自己的嘴唇,齿间的触感另心跳急速加快,迷乱间竟不知不觉开始回应他开始唇齿间的往来游戏,一时难辨今夕何夕。吮着他的柔软渐渐伸出舌尖与他勾卷,四目相对竟然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直直的相互瞪视着不做回避。
颈间一松,原来是他挑了自己的两颗盘扣儿,我可没有在这大热天着中衣的习惯,里面直接一件小肚兜儿扭动间还松了颈扣,沟渠若现,见他骤然急促的喘息便明白所为何事,心里竟升起几分得意。越发挑了眉梢儿痴缠上他的唇,勾引的意味及浓,现在反倒是我比较主动些了。O(╯□╰)o
“九哥~九嫂~~四哥找你们呢!”
关键时候老十不出还有谁出,被这大嗓门儿一喊,意乱情迷登时不见,眼中逐渐清明起来,恰在这时隐约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之气,顷刻想起昨夜他的“红杏出墙”。衬他抬眼怒视房门的时候,牟足了力气一挣,竟生生撞在他脸上,一声哀呼身上的力气顿减,趁机抽出身来,蹬上绣鞋几步跑到门边儿顺手拉开房门,就地倒在脚边一个人影儿,正是老十。
“十爷这是在作甚?”听墙根儿也不能先报名号然后听啊,规矩都不懂不摔你摔谁!
“哎呦~~没事没事!!我九…九哥…呢…..”
这什么眼神儿?怎么还结巴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伸手朝后一挥:“屋里呢!”言罢提了裙摆转身便走。
“九哥…九哥…我可进来了啊……”呆愣了一会儿,那雪白的胸脯儿还在眼前晃荡,还是先知会一声儿屋里再进更为妥当。
“装什么!进来!”一声低吼,只是怎么隐有鼻音,倒不似九哥往日的清冽声音。
“九哥,你…你这是怎么了?”一进内室,却见自己那个仪态万千的九哥哥此刻正仰面朝天倚在床帏上,衣襟儿亦是半敞,只是这个胸脯儿没有方才的那个露的多。
“抽什么风!老四不是回房了?”依旧是捏着鼻子,隐约见得着指缝间的殷红。
“应该是九嫂折子的事儿,还没见老四这么兴奋过!难得的看见兄弟我也是满脸堆笑的!哼~~九哥,你没事吧?止不住的话,我去传太医来?”九嫂子身子是挺白的,隐约瞧着也算是凹凸有致,可九哥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儿的人,至于着这鼻血长流吗?
“不用!臭丫头真够狠的!咝~~”
啊????被打的?
“她敢打你?反了?兄弟我去找她理论去!”自己这个哥哥向来养尊处优,此番被个女人暗算了,心里还不知得多恨,这董鄂宁馨性子虽然是有些混不吝的,可人总算是不坏,眼下太子一党势如中天,八哥这头儿难有建树,可现在这丫头的主意看似很是得皇阿玛的心,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让九哥跟她闹翻,自己去做个红脸儿,也算是替九哥出了气,还不用九哥直接得罪她,倒也不失是个折中的办法。
作势欲起却被喝住。
“坐下!咝~~”
“也是也是,跟个女人犯不上的,这董鄂氏毛毛愣愣的,想必也不是故意的。”看他倒不像气急生疯,如此最好!
“哼~岂止毛愣!简直不可理喻!”
“可不是,大大咧咧的像个爷们儿一样,刚才出门儿竟连扣子都没扣上。”
“什么!!”
“呃~九哥~~九哥你等等!!”一股凉风,人影儿随之而逝,愣了愣旋即提脚追了出去。
…….
丫的~~下次不能这么没有定力,不就是个吻吗,居然还这么配合他,脸都被自己给丢没了!若不是老十及时赶到,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怎么自己竟这么没有定力了呢!男色祸人!男色祸人呀~~
脚底生风,想着方才不堪之态,大为扼腕,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沉沦若此,只不过一个眼神一次小小的亲密接触,就这么轻易地忘了他犯得错事了,如此下去,自己还有个屁坚持屁地位呀,到时候被他吃的死死的,那才真的是不见天日了!
“你给我站住!!”
忽的收脚,还在犹豫要不要转身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扳了肩膀给赚了过去,对上一双几乎喷火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在自己下巴以下的部分。惊疑之中顺势望去,顿时一声大叫,手忙脚乱的扯上了衫扣。
“你的规矩都学哪去了?何谈端庄之态!如此不整竟一无所觉?”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乱来我…我怎么会慌…你…你这是怎么了?”眼见那高挺悬鼻之下一股暗红,其态势汹涌竟吓了自己一跳。
“你还问我怎么了!哼!”瞧他仰头朝天的摸样可笑之至,居然还摆出一副生气的脸孔,随手,掏出帕子捂在他脸上顺便堵上他嘴。
正要再讽刺两句,抬眼看见郑奔过来的老十,讪讪一笑。
“十阿哥,你九哥怕是要血亏了,今晚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力气再去楼子里坐坐,这会子都见了红了,想必前面儿是不能去了,正好你来了,送他回去歇着吧,我去瞧瞧四阿哥顺便替爷掩了,以免爷您人前失态,落了身份!”言罢没理会他们,兀自福了福身子,又整了整发髻,这才甩着袖子一扭一扭的赶了出去。
“九哥,回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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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抢钱夫妻(一) ...
四阿哥雷厉风行,办起事来喜欢一蹴而就丝毫不愿放松,激烈热切的讨论了一个下午,事无巨细缜密非常,很多细小的我都没有想到的细节他都已经有所顾及,其做事的认真程度让我敬佩也让我咂舌。我只有一纸的补充,竟被他一来二去的增加到了五张纸,这才带着满足的微笑去补眠了。第二天天刚亮,便又是被吵起,只匆匆忙忙的用了口轻清粥小菜,便又如同来时般急火火的去了,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丝云彩,倒是带走了一摞的纸跟满脑子的兴奋。
接待任务完成,这里也就没有再流下去的必要,反正已经起了索性打点了行装,一行人心怀各事的也继续踏上旅程。
自从“流血事件”发生以后,我跟某禟都有些在刻意的回避着对方,仿佛各自欠了对方许多银钱一般,偶尔飘忽对视上了,也会很快转开或顾左右而言他,想想这样也好,尴尬事尴尬了点儿,不过也好过没事儿就上演的全武行跟眉目官司,就是作为看客的老十跟明月有些不明就里,几日的路途上不免显得沉闷了些。
一路经江西过九江,沿途倒也没觉得疲累,终是在颠簸了八九天之后终于到了安徽境内也是磁性的目的地。依照规矩章程,禟九跟老十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一改这一路上的懒散摸样,穿戴的较为正式,挨个的接见了前来迎接的地方父母官,我对着些个繁文缛节倒是没有多少兴趣,只是隔着帘子瞧了几眼便觉索然无味。倒是对他们一一所谓孝敬上来的东东颇感兴趣,撂下了把玩半天的鸡血石雕,想想那些州官阿谀奉承的脸,心中冷哼。其实这趟两淮之行皇上真正派来的钦差是本福晋我,你们这些个贪官污吏的,拍马也拍错了地方儿,这些东西本福晋笑纳了,可我收归收,我可绝不会对你们的陋行马虎半点儿,毕竟你们拍的可不是我!
“明月,照数收了!”
“啊?格格,这不好吧,九爷可是皇阿哥,这要是….”
“好丫头,你这也算是替你那半拉主子操心了?呵呵~~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这些个贪官儿什么好东西没有!与其让这些个东西放在他们小金库里暴敛天物,倒不如放在本格格这里到了用的时候派上用场,也算是替他们赎了些罪过!至于九阿哥那里……呵呵,你放心,等咱们回去了这些东西我会呈给皇上,就当变相的替他们捐款了,绝对不会脱了他的后腿的!”呵呵~~至于呈上多少,到时候看我心意了,韦小宝抄家还懂得捂下半数,只怕到时候老康一个心里高兴,这些东东就名正言顺的打上我董鄂宁馨的金字招牌了!O(∩_∩)O哈哈~
“是!奴婢这就去办!”
“明月!小心的收了,一会儿去找个稳妥的镖局,全数给我送回京里,记得是送回董鄂府上,可明白了?”
“呵呵,明白了格格!”自己的格格什么心思还不知道,这又是犯了见钱眼开的毛病了,只是如此这般的,会不会惹了九阿哥不高兴啊,毕竟这些个东西可都是指名道姓的要送给他的。
明月嘀嘀咕咕的去了,留下园子里兀自沉浸在金银世界中正美的冒泡的某宁。
入夜,许是连着两日的接见各个官员甚感疲惫,某禟今天居然推了一干事宜,跟老十换了随意的衣衫,回复了一贯的慵懒姿态,半倚在凉亭边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
远远地瞅见了二人,笑了笑,因着这几日拿东西拿到手软,心情也是格外的好,竟是怎么瞧着他怎么顺眼。想到他们似乎还没有吃饭,早就命人备好了晚膳,招呼着往亭子里边儿送。
“爷大安~十爷大安~”
温温婉婉的福了福身子,耳畔的璎珞轻扫面颊,水红掐丝的云纹旗袍,烟色缎面儿锦瑟缀花小袄,手腕儿间叮当作响的几个各色镯子发出清脆声响,配上这烟翠环绕的绝佳景致倒也不失为一幅画儿。
某九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一阵儿,嘴角儿微微上扬,稍后便移了视线。却是老十无比惊奇的围着自己转了一圈儿,嘴上啧啧称奇。
“嚯~我说九嫂,我老十自打认识你那天,就没瞧见你收拾的如此得体得宜,啧啧~~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没想到我这九嫂子也是水当当的一个大美人儿呀!不比贝怡那丫头差!”某十自顾摇头晃脑,没瞅见某九忽然给他丢过来的邪恶一瞥,我却是因着角度问题,看了个满眼儿。瞧他那神色跟反应,便知道自己这个名义老公还没对人家十三家的准媳妇儿死心,不禁些微恼意,没好气儿的轻哼了一声,挥手退下了一干丫头,亲自盛了碗汤端上。
“那是十爷您眼高,我这平平之姿哪里入得了您的眼!何况我一向不爱红装爱金装,这胭脂水粉的再好看可也得有人欣赏不是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没有欣赏的人我打扮去给谁看!”又端了一碗递给老十,径自坐下,忽略某九递过来的审视眼光。
“嘿~那嫂子今而这么打扮可是找着悦己的人了?”某十眼光不怀好意的在我跟某九身上来回寻思。
“我说的那都是场面话你听听也就罢了,别逮着就乱套,我呀最是随性的人,今儿个高兴兴许就穿戴一新四处显摆显摆,还兴许披头散发一件宽袍子就是一天。呵呵~~我倒是没见过你说的那位贝怡格格,如今是十三福晋了是吧?有时间还真要好好的去拜会一下呢!”某十此时方知道自己多说了话,我这几句很有拈酸吃醋的意味,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自顾自的又盛了一碗汤咕嘟嘟的当水喝了。
眼波一转定在某九脸上做怨妇状,咬唇凝视半天,换来他一声轻叱,随即目光坦然,丝毫没有给我捧场的意思。
“甭装了,你是想让爷吃还是不吃!”合了折扇,挑了那道剑眉,似笑非笑的瞪着我。
“切~人家十弟弟多给面子,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让我也做回怨妇?白瞎了我今天的怨妇装!吃吧吃吧~”
“哼~怎么?都处理妥当了闲着没事干?”
心虚……
“什么妥当了?男主外女主内,爷有爷的场面,臣妾也有臣妾的职责不是!”
“其他的我倒是没见你上心,只是这真金白银的你倒看在眼里,也是对你一向的脾气!爷这趟出来多余带着账房了!”
“呵呵~爷怎么说这两家话,不是您说的进了九府的门就是九府的人,爷的事臣妾自然得操心费力的担待,人前帮不上,这些个小事儿哪里还能让爷费心!”我真是贤惠!
“我是不用费心了,合该着我背着个收受贿赂的名头,可实惠都进了我福晋的腰包了!”标准挑眉动作。
“爷!您怎么能这么说,一者说夫妻同心,爷的还不就是宁馨的。若是您背上这么个名声,宁馨自愿全部揽下!”胸脯拍的响当当,面色诚恳,信誓旦旦!
“哼~”横眉冷对,丝毫不为所动!
“爷~咱们做大事的不拘小节,宁馨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咱们的彩票做打算。”拉到一条船上!此为营销手段之同盟篇。
“哦?”
“宁馨这么打算的,这彩票既是宁馨的主意,那依着行商者无利不往的惯例,宁馨可绝不会甘心只做个幕后策划。日后推行了,除却充盈国库的资金外,宁馨可是打算跟皇阿玛要个干股两成的!爷是精明人,自己算算这个帐吗!不过既是营生,您也知道宁馨的脾气,做便是极致,所以我要的无论是舆论造势还是硬件儿…啊~就是店面排场啊那些,都要最好的,这可是要启动资金的!咱们九府作为发起者难道眼看着最大的股份让别人得了去不成?出的多得的多啊爷!您和分彼此呢,都是要拿出来贴出去的不是!”呵呵~你出你的,我那两成干股可不能算在内,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我说九嫂,你这话听着像是要找人出钱啊!”某十醒神儿自饭碗中抬起头来。
“是啊,搞得好的话凡是繁华州省都要设点,那得多少人力物力,咱们够得着那么远吗!不分出去合股到时候也难免当地的官员私贪,倒不如分出去,让他们也互相有个牵制,反倒利于我们监管!呵呵,赔是不会赔,只是这赚了能不能进了他们的腰包到时候还是咱们说了算!”
某十虽有些不明就里,但也满眼赔付的对我竖了竖大拇指,朝他颔首一笑算是笑纳了。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那些个东西爷也没看在眼内,你喜欢拿去便是了!”
“呵呵~谢爷赏~”这么大方倒显得我小人之心了。
气氛一度和谐融洽,亲自动手给某九剥了几个虾壳,沾了姜醋夹到他碗里,他也没说什么,尽数笑纳了。
“爷,此事不急,可眼下咱们即到了这儿,不知道爷您可有眉目,欲从何处着手啊?”言归正传,这可是老康交给的第一个任务,办砸了,其他的都难自圆其说了。
“已经着了人去查帐,过些日子该有些眉目了,只不过我估摸着这上面不会有什么问题!”点头拊膺,确实如此,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痛快的配合着让查了。
“是这个话儿,账面上不一定能看出什么,何况这漕运的营生本就有个折损什么的,考的还不就是他们的两张嘴皮子上下一合。”
“本打算先不声张,咱们私底下走访走访,摸摸底细,可谁知,哼~~”某九眼中戾气显现,是啊,我们一行人粗衣麻布的还没有到城门口儿,就已经有官兵出迎,事先我们也并没有通知任何人,那么这些人又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行程,又是如此的准确呢!这官场上的人个个肚子里都有料,没有一个简单的!看似小地方的官员,可那头上罩的可就不知道是哪块得了道行的云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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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抢钱夫妻(二) ...
言及此处,三人相对无语,皆是皱眉凝思,唯有其间老十偶尔穿Сhā的咀嚼之声。很快花前月下变成了夜黑风高,三个臭皮匠凑在一起倒也算和谐,你一言我一语各出各的招儿。硬是捱到连草丛离得虫都懒得鸣叫之时,这才纷纷觉得疲累,决议暂且缓下议题,先补足睡眠要紧。
老十走后,园子里只余我俩,方才没觉得怎样,这一下子清净了,脑子里尽是些这些日子里两人相处的片段,不免面上绯红。
“走吧。”
“嗯?哦~”抬头见他衣袂翻飞,月下洒脱的亦如仙人降世,银盘般光洁的脸颊缀上熠熠星眸,让人移不开眼睛。
随在他身侧走开几步,忽的手上一暖。心里一震,脚下方寸大乱。
“我们和好吧~闹够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款款神情,默默而视,只是平淡的语气,却让人听了心起涟漪。
“哪有跟你闹,我们…不是一直很好吗!”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些微顿了顿,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嘴角轻轻一挑。
“若是拌嘴吵架拳脚相加也算好,那我们确实伉俪情深!”
噗嗤一笑,掩了嘴唇,想起一直以来的相处,当真是酸里有甜喜忧参半:“其实这么着也不错,难道不是因为这,我才在你的那些女人里鹤立鸡群的?”
“我是自找苦吃!”脚步没有停,却走得极慢,夜影斑斓下吝是给我看出很多色彩,嘴角的笑一直挂着,头却垂的很低,一如初恋时校园里的慢步,宁静而安详。
“我可是个麻烦!”
“难得你认下了,可皇阿玛把麻烦指给我,不接下还能怎么着!唉~认了吧!”讨打的硬骨头,说句喜欢有这么难?不满的嘟嘟嘴,不是我喜欢听的,但细想想,也难得从他嘴里听到如斯的这番话,浪漫可以慢慢学啊!本想开口问问他那个贝怡格格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为了自己没有参与的事情烦心,徒增烦恼也惹他不快,不是聪明女人的做法,何必捏!(*^__^*)嘻嘻……
此后并无多言,终是到了卧房的门前,停在门边,相对而立。自打进城那天,这园林如画的一处院落便是当地知府孝敬给我们的暂时居所,园子大的能跑马,有的是屋子,所以也并没有同房而居。此刻的一站,我知道他是再等我的邀请,但憋了半天咬的嘴唇都青了,愣是没开这个口。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心里一松。
“罢了,不早了,睡下吧。明儿个我过来找你!”些微顿了顿,抬手摸了摸荡在耳边的璎珞,转身款款而去。
翌日一早,精神格外爽朗,虽然睡得晚起得早,难得没有呵欠连天,就连漱口被烫了也没觉的疼,傻笑的摸样让明月很是侧目了一番,不过小妮子也不是榆木脑袋,昨夜一进房门,正乐呵着,迎面撞上个正在听窗根儿的丫头,门牙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被她眼神一通揶揄,想必是昨晚给她悟出些什么,这会子那眉眼儿含笑的摸样倒是跟自己很有一拼。
“格格~奴婢就说咱这趟出来肯定是好事儿,这回呀再回了府里我看那些势利小人还敢给咱们冷眼!哼~”
“小家子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稀罕跟她们一般见识!”对着铜镜比对珠花钗环,忽的一张银盘玉面映在身前铜镜上。
“这支配你的衣裳!”捡了那支石榴红的金钗给我簪上,转头之时,明月那丫头早就识相的不知道躲到哪儿偷着乐去了。
“一大早的,没人来扰你?怎么这就过来了?”心里欢喜,嘴上却说的硬气。
“昨儿说了要来,早些过来省的一会儿又被缠上。我带你出去走走?”手指挽了我颊边一缕头发兀自把玩。
“哪有那个心思,皇阿玛交代的事还没有头绪,跟那些贪官斗,我自问实力不够!这趟差事儿若是办个无滋无味的,以后哪儿还有脸跟他老人家开什么条件!唉~”
“给你提个醒儿,有的时候皇阿玛的意思你要换个方法去想,朝中官员多有根基,动一发牵全身,贪官难治,便是朱明前朝酷刑压制也还是难禁其踪。皇阿玛并非要铲除,只是在需要的时候适时的敲打一下,让他们有所觉悟,若非大奸大恶之行,权可姑息待之。
官场中事总是难辨是非,为官不易讲究中庸之道,朝廷俸禄难以满足,你当皇阿玛不知底下的乌糟事?有时候也是需要宽松而行,适当的给他们一些甜头。”
“你说的我倒也明白,若是敲山震虎倒也容易了许多,只是别的地方我不管,我董鄂宁馨即将接手的事务务必清清楚楚,即便是挣了我的银子,我也要知道是在哪处挣的。”
“你这性子,怎么董鄂家出了你这么个格格!”摇头惋惜状,被我一瞪,哈哈一笑。
行走在旧时繁华街市,又有美男相伴,独有一番情趣,他也难得的放□段儿,纡尊降贵的陪我四处闲晃,没人认得的地方儿放开了许多。习惯性的挎着他的臂弯并肩走着,引得不少的侧目,这种现代的表现亲密的方式显然古人并不怎么接受,即便是他也显出了几分忸怩。
正午时分,老十不知怎么的找到了我们正在休憩的萦怀楼,蹭了顿便饭,顺便搅黄了我俩头一次的约会。=0=
难得我们能平心静气的相处在一起,在园子里的几天倒也过得自如,白日里看着他跟老十不厌其烦的接见接踵而至的官员,说着不愠不火的场面话,难得见了一回他大气宛然的一面,心思细密反应灵敏,往往就在谈笑间将那些人带进圈套,玩转的不亦乐乎。难得的八面玲珑,以前叫他绣花枕头确实是有些冤枉他了,一旁的观察下来,我甚少Сhā口,笑看自己的男人游走在权谋与智斗之间不亦乐乎,每每在他送走一个官员之后走上前朝他竖竖拇指,眉来眼去一番也别有一番滋味。
各处的底案细目差不多纷沓而至,我们也都没了这一贯的清闲,往往自早上便能核对商量个半天,就连老十也是触类旁通的派上了用场。几日的辛苦下来,加上禟九这个原漕运司司长的指点,我也基本上能够摸出门路,只是改官运为民运这个体制改革煞费了些辛苦,虽说是换汤不换药我这个皇家的媳妇儿操持大业,明面儿上似乎改为以我董鄂家隆盛行一家独大,可实际上叫做官商合资,我也算是在给老康打工罢了!
既然体制上要改,那么势必牵扯人员的变动安排,禟九儿给我列了一个清单,详细的说明了哪些人可换哪些不可动,接下一看头都大了,光是八阿哥的门下就罗列出一大堆,还尽是占了两淮的主要枢纽之上的重要位置,还有几个是太子跟大阿哥的人,位置倒不重要,想来也是硬着头皮被塞进来吃油水的,看得我频频侧目咂舌不断。
“这么整还改个屁呀!这一看下去全都是不能动的主儿!那我的人往哪里安?这今后谁听谁的?我就纳闷这么个捞钱的营生,怎么朝廷会做到时有亏损或效益一般,九九你每年能维持着不赔本已经算你本事!”瞧着他直摇头,这么个弄法,谁含糊谁啊,还不是比着搂钱比着贪,看谁的主子横呗!
某九面有尴尬,不置可否,可也没有说什么,无奈耸耸肩膀。
“所以当初你跟皇阿玛揽下这个差事我还觉得松了口气,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夹在八哥大哥二哥之间三面逢源全不讨好,八哥算亲善能体味我的苦衷,我也自是偏他一些,可那两头儿那真是给了多少都落不是!”
可不就是这么个情况,本就心里不合多有猜忌,还捆在一起做生意,不掰了才怪!这也就是在现在礼仪约束兄弟表面还算和谐,这要是放现代,兄弟反目兄如狼弟似虎咬起来那是早晚的事儿。
“那是你!我可不买账!”攥了纸拍在桌子上,蹙眉轻哼。
“嫂子,八哥还好说,自家兄弟,那两头儿可不好得罪!”小十这些日子多少也知道我的脾气了,煞是担心我真的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这个差事是皇阿玛交给我来管的,不管真正的主子是谁,可至少明面上儿已经全权交给了我隆盛行来打理。让他们把权交出来有什么好抗议的!我且不论是八哥的人也好,大哥太子的人也罢,通通免职,这他们总说不出什么了吧!然后我要搞个改革,弄个股份制!大家机会相等公平竞争,争得过争不过各凭本事,谁也说不出什么!”想想以后的股份制,职权分散化,各司其职目标一致,既减少了自己精力的耗损也能有个竞争的意识,提高积极性!
“股份制?”
两个好奇宝宝,均面露惊奇的朝我看来,虚荣心大大的满足,朝他们勾勾手指,立时凑过来两颗脑袋。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个口沫横飞,二人均眉飞色舞眼底放光,老十前所未有的对我肃然起敬,某九更是眼底柔光显现,用眼神好好地表扬了我一番,面上与有荣焉的神情让老十好不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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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抢钱夫妻(三) ...
连夜拟好的招商简章事无巨细的言明了我隆盛行的营运体制跟基本概述,简明的讲就是现代很普遍的加盟招商形式,不限你码头商行大小资历,只要愿意并且能够负担得起加盟费跟运作起来可能造成的损失,你就可以加盟进来共享两淮营运的地方独家代理权。不过无论你原来的商号在当地有多么高的威望为了方便管理当然最主要的是要打响我隆盛行的名号,必须更名为隆盛XX地区行。
看着要九九修改了N遍的简章,甚是满意,那兄弟二人听我说完这样的好处也对我的提议表示出极大的兴趣。鉴于我没有这么大的行使权力,在写的同时顺便起草了一份儿申请书准备递交某皇御览。大功告成后,三人已是疲惫不堪,这才各自散去。
地处安徽,估摸着老康一行已经到了江南一带,好在这里也算是运河的支流,不必快骑连夜赶路,行船应该能更快的将折子送抵老康的手中。等待的这几天亦是没有闲着,让某九出面或软语劝慰嚯出言恫吓,总之亲近的疏远的一竿子人都提前打了预防针,让他们做好挪窝的准备,当然这个得罪人的黑锅,既不能我背也不能让禟九儿来背,索性一股脑儿都推给了老康,虽然还没有得到他的首肯,但我有预感,他会同意我的意见。
七八天后日盼夜盼盼来了康熙身边的马奇大学士,传来的消息让我喜忧参半,其一,彩票的事情基本敲定,只是交由我跟老四全权负责,具体事宜回京再议。其二,关于漕运加盟跟官员大调动这个问题,老康并没有给我详尽的答复,只说了复议二字,并让我们驻扎等待,他们一行将行水路赶至安徽。
心中惴惴,没个头绪,若是他不同意自己的做法,那么着漕运的事务做起来必会事倍功半,因为自己已经将换人的消息散了出去,这么一来搞的自己非常被动,若是不成,日后这些人势必不会跟自己一条心,自己又怎么能分出许多精力来顾及着这边,毕竟这千里之程可不是伸手就能够到的。
又是一个难以成眠的夜,本来自己这一觉能睡到自然醒的人如今也有这愁肠百转,寝食难安的时候,看来女强人不是这么好当的。拽了拽身上的大袍,觉得又是宽松了不少,不禁蹙眉深叹。
“收拾收拾,咱们出去走走。”合着晨曦的柔光,他径自推门而入,抬手推开正对大床的那扇菱花小窗,投射的光晕就这么在他身后散开,竟似融在其间一般。解了一夜的愁眉不展,朝他扬唇一笑。
“这么好兴致?去哪儿?”
“难得到了徽州,怎的也得一登黄山体会一下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美景!”探手将我拉起来,揽到镜台按下,叫进了明月为我梳洗。他自己则就近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挑眉瞧着我的反应。
黄山听说很美,可惜在现代时只顾专注于营生,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享受一下。现在经他一说,心中不禁也是怅惘非常。
“早就想去了,只是离着也是不近吧?”明月梳头的技术很好,在我神思飘渺的时候便已经将头发挽好,是我喜欢的汉室发髻,不隆重却绝对优雅得体,配饰也没暂很多,只坠了一支步摇跟鎏金的兰花发饰,倒也清雅。
“车赶得快些,有个半日也差不多了,此处离得倒不是很远,大不了今夜宿在山上。明月,给福晋备上件大氅,夜间山上寒气重。”
“是!”镜中明月朝我调皮的眨眨眼,明白她是在赞某九心细,瞪了瞪,心里自然美得很。
“九爷的也备了,多带套衣裳!”
“是~~”
着了烟色缀秀幽兰外袍,水红色罗裙,典型的汉家贵妇打扮,对镜自览甚是满意。明月不知何时转进了内室收拾,某九也已起身踱至身后,轻拈起耳垂上坠的石榴红耳坠儿,镜中映下二人谐美画面。
半日行程,一路顺畅,走马观花的一路笑闹,倒没觉得这段路有多长。自打那夜之后,我与他的关系变得异常的和谐起来,倒是没了以往的那种斗嘴打诨的随意,却多了惊鸿一瞥的默契,看得老十也是喜上眉梢,一路上少不了的调侃戏闹。
此时的黄山少了错落山脚的农家院落,多了份静霭平和,我们一行十来个人赶至山脚的时候恰是申时左右,骄阳当头,不免有些闷热。下了车,浸在层林尽染苍翠之间,一时难辨方向,只瞧得见远处蜿蜒起伏连绵的山脉,胜似仙境。
弃了车马坚持要自己步行上山,如此方能体现出游览的妙处,也不会错过沿途多变的风景。老十自然是要抱怨一番的,奈何他九哥与我现正处在恋爱初级阶段,我的话他想当然的言听计从,老十也不好驳了我的兴致,毕竟这几日踏实见了我愁眉深锁的样子。
取了个稍大的绣袋,装了些瓜果吃食,一路上亦如以前旅游一般,边吃边看,倒也轻松自得。行至半山的时候,脚下实在是有些酸疼,毕竟现在的路可没有什么刻意修葺,多数都是土道蜿屹,怪石搭筑,很不好走。
某九见出了我的疲累,吩咐就地休息片刻,恰此处也是无遮无挡山下的美景也能尽收眼底。寻了块石头坐下,手里的食袋已是被老十抢去,掏着什么吃什么,瞧他那样子也才感到饥肠辘辘,为了赶时间竟是一直没有吃饭。某九又吩咐随行侍卫架锅起灶打个野味来尝尝,他自己则坐在自己身边,随着我目光所及之处一一看去。
“哎呀~~~哪儿来的泼猴儿~~~”静不到片刻,忽的老十一声暴喝,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竟是三五只半大的猕猴围在他左右,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的袋子,想来是老十的吃食引了来的。
“哈哈~~猕猴!居然也不怕人!别伤它们!!”兴趣大增,忙起身朝他靠过去,出声制止了一边侍卫抽出的佩剑。
“哎呦~~该死的猴子,爷抽死你~”
忽然一只稍大点儿的猕猴,趁着老十朝我这儿看的时候,竟然在背后偷袭,伸手拿下老十手里的袋子,还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挠了这么一下,老十顿时暴起,抻眉瞪眼的就要冲过去,那群猴子竟也不惧他,也朝他龇眉瞪眼的咧嘴恐吓一番,还不忘顺手掏袋子里的东西吃。
“十爷息怒呀,跟猴子打架,赢了输了可都不露脸!”一句话说得老十脸一红,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捡了块石头扔过去,猴子见了四散逃开,很快也没了踪影。
“晦气!居然叫它给抢了,你们谁要是说出去,十爷我与他没完!”骂骂咧咧的闪到一边儿,明月赶紧上前取了药膏给他包扎。
歇息了没多久,因着我游性正浓,就着这兴致一行人也就继续费力前行,在离山顶不远处寻了一间名为半山寺的寺庙,奉了些香火钱便就此借宿下来。走了这半天,众人已是累的乏力,老十更是夸张的在用过斋饭之后便径自去会周公了。也难怪,他们这些人见惯了松松柏柏,根本就意兴阑珊的很,可我却不然,很少能接触大自然的我,此刻完全沉浸在游览的高昂兴致当中。用了晚膳自觉歇息的差不多了,也没有打搅知会他们,朝寺中的老和尚问了路,打寺庙后门儿出了寺院,好在寺庙周边地处宽阔,人工修葺的很明显,没有茂密的林子不用担心会遇到野兽或者迷路,反正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漫步溜达。行将不远却依稀能辨前方垂挂着一条水帘,潺潺水声甚是悦耳,兴奋之余,小跑着近前,却是被此处的美景深深震慑。左侧可见以西山峦延绵数百里,千峰万壑,比比皆松。这些松,以石为母,顽强地扎根于巨岩裂隙。苍翠浓密,干曲枝虬,千姿百态。或倚岸挺拔,或独立峰巅,或倒悬绝壁,或冠平如盖,或尖削似剑。有的循崖度壑,绕石而过;有的穿罅|茓缝,破石而出。忽悬、忽横、忽卧、忽起,“无树非松,无石不松,无松不奇”。
晚霞还未全数退去,青红色的天幔衬着青山叠嶂,犹似画境。缓缓靠近崖边,山风扑面,嗅到的全是青草香气,顿觉心旷神怡。不觉展了臂膀,迎风而立,仰视穹苍心中格外开阔。
“想飞不成?”
“嗯~正在飞~~”早就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心里知道是他,笑意愈发深了几分,微阖双目,犹自沉浸在山水之中。
肩头一重,是他常着的那件儿披风,心中一暖,遂放下手臂,扭脸看他。
“陪我一起!”也没等他回答,兀自又举了手臂迎上清风。
过了半晌,一侧衣物窸窣声,瞥目却是他学着自己的样子迎风站着,青色衣袍翻飞,夕阳的余晖在他侧脸上打上金色阴影,一时竟看得呆了。
移了步子走到他身后,顿了顿,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被圈着的人微微一震,想要转身,却被我用力抱住,示意他保持这样。
“既然陪我就陪一辈子,不然现在就走!”
“好!”
“我很麻烦也爱惹事,你不能烦我!”
“好!”
“府里的日常开销每笔进账都要我来打理!我的话你要听!”
“…好吧!”
“我被人欺负你不管我是对是错,你都要站出来帮我!”
“……这是不讲道理……我试试看……”
“我只是个小女人,总要为自己做打算,万一要是你以后不要我了,我得给自己准备准备,所以你不能妨碍我有自己的产业!”
“……只要是我能接受的…可以商量……”
“你不能欺骗,心里面要总想着我”
“……大丈夫当以国事为先……我…尽量吧……”
“另外…我还不确定有没有爱上你,你要等我百分之百确定才可以跟我…..那个那个……”
“董鄂宁馨,你不要太过分~”
“胤禟~~~你说话不算数,你刚答应我要听我的话了!!”委屈~~~~~~~(>_ “……你这是霸王条款….不平等……”
“就霸王你……”
“哎~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某九身后一凉,忙转身追赶忽然抽身的某人。
“你单方面毁约,我宣布此次谈判破裂…….”
“何时修复关系?”
“近期不会,你想好了打申请给我!呜呜~~”掩面而去,桑心呐~~良人难遇呀~~~瞥见他急赤白脸气急败坏的摸样,心里美的冒泡儿,看来还要再拟订一份契约,让他把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卖给我,日期定为一辈子,应该不会亏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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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抢钱夫妻(四) ...
康熙一行并没有让我们等待很久,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我们一行人带领着徽县内几乎所有的驻地干部们儿眼含期盼,翘首以待的伫立在大运河徽县码头处,看着悠悠的流水以及目光无法企及的天幕另一头儿望眼欲穿。
辰时而至,等到近午时才在水天相接处依稀仿佛看见了龙船的影子,浩浩荡荡的铺了一条直线,不禁咂舌,果然是高调回京啊!
红毯铺迎夹道围贺,光是这登船靠岸的排场就已经耗去了近一个时辰,就这还得说老康头儿低调行事,对于官员热情的嘘寒问暖只是置之一笑,不做任何停留,只是些微的在某几人身前故作一滞,眼光幽深的瞟上两眼,随即拂袖而去。只是这小小动作却让被注视的某几人汗流浃背,眼瞧着就已经开始脚步虚浮,面色微白。暗自朝某禟竖竖拇指,示意还是他老子比较高竿呐,我们俩晓以大义外加威胁恐吓了这么多天,那几个愣是脸不红气不喘,仗着自己后台比我们家九硬,抱紧了靠山的腿肚子不撒手,可今天~哼哼~~只一个眼神儿便胜却唾沫无数。心下立誓曰:康熙的大腿最粗,不抱安有天理乎!!!
我属于身体力行之流,此番决议一下,下一刻人已经尾随着老康头ρi股后面而去,什么男尊女卑长幼有序的规矩通通忘记,愣是贴着老四的冷脸子使劲儿贴了上去。
“皇阿玛这一路辛苦了,宁馨早就给您备得了几样当地的特色佳肴,只等您一到,立马儿开火上灶!
还有啊,皇阿玛您是喜欢以秋香色为帐还是墨绿色?咱们难得出了宫苑,皇阿玛换换颜色瞧着,也省却视觉疲劳不是!另外还有海蓝色,这几种颜色在心理上跟视觉上都能给人感官上的享受,有利于睡眠,您喜欢哪种?宁馨都给您备下了,说话儿就换!
呵呵~~这几日江南的园林皇阿玛没少见吧?宁馨特意租下了城北的一处院落,听说是仿着雅园儿的格调给弄的,别有一番情调,皇阿玛定能喜欢!还有哇……(以下省略500字)”
老康起先微笑的听着,不时轻点龙首,可眼瞅着都快要走到随驾的龙辇处了,眼瞅着这丫头还没有收话的打算,怎么这些日子不见,话怎么这么多了呢?
放慢了步子,眯缝着眼睛瞧着犹在喋喋不休的某宁,可惜了老康历来擅长的眉目官司,如同对牛弹琴般只是换回无意落在颊边的两滴唾沫星子……
“哎呦~~”某九早就瞅见了自己皇爹眼中的不耐,逮着个空当儿一下子搂住某宁的小腰儿带到一边。紧随其后的老四等人立马上前一步堵上空当隔开某夫妻。老康兀自深了笑意,微微颔首,脚步不觉快了些。
“上赶不是买卖,你这马屁拍的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儿!”嘴角噙着笑意,伸手刮了俏鼻一下。
“我这么明显?”见他点头,暗自自责了一把,完了,失了先机,等下正式谈起来已经被他轻视,便不好提什么条件了!
摇摇头也没再多说,拽上某九随着大部队的后面缓缓而去。
忙乎了一天,结果老康是饭爷没在我那儿吃,宅子也没去住,帐子更没提,应付完官员们摆下的宴席后,率了一干儿子内臣直接奔着我们这些日子住的宁心院儿来了,没了外人,老康面上没怎么掩饰的露出了些微疲惫,一干子皇子阿哥福晋们也都是风尘仆仆,倦意阵阵。
“这院子的名儿是丫头你改的?”进了前厅ρi股落座,端了杯热茶,第一句抛出的却是这个。
“回皇阿玛,这院子的名儿可跟媳妇儿没关系,我也是瞅着觉得巧了,偏就这里还算清幽合了心意,所以咱们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这儿,有点儿委屈皇阿玛跟各位叔伯了!”我可没这么强权,住哪儿还得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你别冤枉我!
“哦~~那确实是巧了,朕这些日子坐船坐的脚下都不免有些虚浮,你备下的那个园子定是错不了,只是朕也住不得几日,不必费事了,朕觉得这儿委实也算不错!大伙儿住在一处,也是难得的事儿,何必天南地北的分着住,朕若是找起来也是麻烦一桩!”也对,不过这一下子改成群居,我还真是一时半会儿的不太适应,关键是这回又得跟某人挤在一起了。=0=
“呵呵~~呵呵……”傻笑两声,还是胤禟接下了话儿,说了点儿别的,在场的各位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宁馨丫头~”正听着十四阿哥讲这几天的趣事儿,咧嘴正乐的时候,老康一句招呼,众人一时又没了声响,我也只得放下杯子端端正正的站起来候着他的下文。
“媳妇儿在~”
“说说你这弹劾的事儿!”嗯?老康你表害我~咱们那是密折,都暗示你这得罪人的事儿你去做了。你怎么还说?而且还是当众提出来!你是老大,他们戳不烂锤不扁,可我区区一个小福晋,还是排行第九的,你让我怎么说!
眼风快速扫过在场涉及其间的几位阿哥爷,例如阿大,例如老三老八,老十不怕得罪,幸亏老二没来,不然……幽怨的瞅了自己这个公爹一眼,愤懑非常。
“无碍~都是自家的兄弟,想必于着大清有利的事儿谁都不会多说什么的,朕的儿子朕知道!”你不知道!!或者你故意不知道!!!
“是~媳妇儿也是这么觉得,各位叔伯大仁大义,对我大清赤胆忠心,宁馨初时妇人之见,实是小人之心了,这几日这么一琢磨,说开了也不算个什么大事儿。
咳咳~~臣媳容秉,皇阿玛御呈宁馨主管漕运一事,宁馨大胆请柬弹劾原先主管漕运各部主事之职数人吊以他处再行任命!”先讲明始末,斜眼看看个人动静,果然那几个有所牵扯的阿哥爷神态各异,可也见不出什么。
“何故?”老康这是替他们解惑,省下他们自己在那儿费心费神。
“宁馨以为重启新人有利调度,避免打压倾轧的尴尬局面,此话虽不中听,但宁馨不得不说,虽不能一言以蔽之但宁馨宁杀勿错!”
“九弟妹这话有什么依据呀?”老大坐不住了,想必卓岱的密信也早就递了出去。
“大哥您想啊,一山岂可容二虎,又不是一公和一母……”一言出,四下皆惊,有几个居然还呛了口茶,我真想捶自己脑袋,怎么一秃噜俏皮话儿也跟着出来了,这回好了,好好一气氛又让自己给弄不正经了=0=
接收到某九的眼神儿埋怨,我也只能是可怜兮兮的看看他。
“咳咳…..丫头这话粗浅倒也有理,一个位子坐久了难免容不得他人,丫头想要再行委派,必会受制,不利于行事啊!”康师傅好呀,替我解了围,不过您那脸要是再严肃些,别涕泪横飞的就更有效果了!o(╯□╰)o
“皇阿玛说到丫头心里了,就是这么个话儿……”低头……
“哼~换了又如何?这差还不是一样那么当,你这换汤不换药的能有什么助益,倒不妨让有经验的人继续去做,也许更为妥当!”老大!你看看人家老三老八,人安Сhā的比你还多呢,就你话最多,你指着这几个小钱儿吃饭啊你!果然一介武夫!!
心里鄙视了一阵子,画了无数个圈圈儿诅咒他一番,可脸上却更为谦恭了一些。
“大哥,宁馨之所以要改,那便是要改的彻底改的全面,这一,宁馨不用自己手底下的人做主管一职,只负责去协理帮办。二,宁馨要将各处码头的营运权全部放到民间去!”此言一出四座更惊,连某皇都忍不住凝视我片刻,难怪他这幅表情,这些却是我这后来想到的,当时上折的时候只说了要换人并没有说要外放权利。
“你这是要将我大清的营运命脉交到汉人的手里?”老大拍案而起,某九斜视其一眼,神色冷然,很好小九儿知道疼媳妇了。
“丫头给朕个合理的解释!”老康打断我正给某九暗送的秋波。
“皇阿玛容秉!这外放归外放,至于怎么个放法儿宁馨已有考量!集权一身固然稳固,可凭一己之力触手又能有几处?放下去的人就这么能把握住?宁馨倒不觉的!所谓为利所驱,宁馨倒是更愿意选些个真才实干的买卖人来共同经营,所谓的外放,只是宁馨为了让各位听着明白倒也不尽贴切,更可靠的应该说加盟才对!
也就是召集各处的洋行码头择优而选,一月呈报利润亏损,逐一考察。并采用末位淘汰制,但凡连续三月有亏损者,即刻清出再选能者。让他们互为竞争多得者多收,少得者少收,用利益将他们牢牢绑在朝廷左右,甘为我用!我们白拿银子坐享其成又收税不好吗?”话说一半,聪明如老康又岂会不知,瞧着他眼底的精光,我已经放心大半,此刻已经悠闲的修着指甲缝儿,斜睨老大之流,也已经是陷入沉思,一会看我一会儿看他阿玛。都是明白人,老康的意思很明显,虽说这于他没有半点好处,可他也不可能再傻到跟我反驳,只是暗自咬着牙根儿。
片刻后老康犹自兴奋,不时发问且每每中的,不由得佩服之至。这家伙做什么都是人精一个啊!
某皇已经基本搞定,早先他欲拿我一把,想要我与他儿子为敌他好稳坐我靠山的那段儿已经暂告段落,早就被他丢的不知哪儿去了。不用我废话,眼珠子一瞪,鼻孔一哼,一句“怎么,汝等不愿见其坐享其成?”这一句升调高音,座下的几个就再不敢哼出一句,归其还是替我做了挡箭牌。嘻嘻老康~这把你输喽!
可我也不能把他们得罪的太过厉害了,眼见阿大脸色越来越不好,朝着某九一打眼色,其人立时会意,微一点头。
待老康实在是因倦被老李头儿强搀出去后不久,某九起身拦下了正欲愤愤离去的某大跟某三,至于老八,聪明如他,一个眼神已经会意,表现的最是从容淡定,他知道,不管怎么算计,到了最后,我家的傻小九儿也会乖乖的把银子裹好了打上蝴蝶结送到他手上的。%>_ 67
67、抢钱夫妻(五) ...
老康一走,在座的都还了本来面色,该板起来的板起来,该放松活动的开始伸胳膊扽腿,该怒目而视的眼神也越发凌厉,也算是回复了几分真性情。=0=
目送老四老五和十四离去,老大一声冷哼顺带拂袖而去,老三若有所思瞧了瞧咱们,冷哼一声还算客气,也随着老大的步子潇潇洒洒的去了。至于老八则自始至终的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温文尔雅的坐在椅子上犹自品着香茶。
“八哥!”果然,见屋里没了外人,禟九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坐在他八哥身边儿欲言又止。
“九弟不必多言,八哥总是信得过你的,弟妹不是外人,八哥明白岂能让你们难做!那区区万把两银子能算个甚,敞开了做你的事儿,这样也好,总算是脱了他们的辖制。”一席话说的声情并茂,禟九儿更是内疚了几分。
“八哥,其实弟弟跟宁馨却是另有打算!也是弟弟觉得那几个奴才近些年愈发的贪了,放得远了以为咱们鞭长莫及,恐怕这一年下来,得的比咱们还要多,还得平白的给他人做嫁衣,罢免了也就罢了吧!咱们合计着在别处分些也是长宜之计。”
某八闻言执盏的手顿了顿,遂轻轻吹了吹杯中的浮茶。
“是啊,八哥,想必八哥也知道了宁馨打算在京里弄个赈灾彩票,周周都有分成进账,又是摆在明面儿的事儿,谁也说不出什么!”
“弟妹天资聪颖,竟是想了这么个妙招,只是皇阿玛那里……”他显得略有犹豫。
“呵呵~~这就是八哥多虑了,这彩票投注站点的营运建设难道就不要银子吗?宁馨早就跟皇阿玛报备了,宁馨只占干股两成,至于其他,我可不负责掏钱!可这彩票本就属于投机的营生,若要皇阿玛以朝廷的名义出钱也是说不过去的,那怎么办呢?
唉~其实皇阿玛也是很开明的了,这皇子阿哥们每个月多少奉银,那每个阿哥平日里办差养人又需要多少,他老人家明镜儿似地!宁馨也是私底下递了个话儿,他老人家也就算是默许了!”挑了秀眉,朝着胤禩看了看,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吧,就看你要不要参与了!
“八哥信得过九弟跟弟妹,眼下手里头也没有多少闲银子,十万两还是拿得出来的,弟妹若是需要用,可去跟你八嫂直接支应了。”老八眼眸只些微一亮便是有了主意,笑意也越发深了几许,放下杯子,直直瞅着我看。
聪明人一点就透,我喜欢!打了个响指,呵呵笑了起来,弄得老八有些不好意思,引得某九一个侧目。
“九嫂子,可别少了我老十,咱这情分可不一般!”胤俄的大脸瞬间打了好几倍,老远跑到我跟前儿。
“这个自然,咱们可亲厚着,你没听说过四大铁吗?”
“四大铁?”
“一铁是一起扛过枪, 二铁是一起嫖过娼,,三铁是一起坐过牢,四铁是一起分过赃!”板着手指头细数给他,换过三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某禟则过来给我了一个爆栗,笑骂我的出言不禁!老十闻言乐傻了似地,揽着他九哥细算他们俩铁到什么程度,就嫖没嫖过这一问题模棱两可对对眼神儿,换我一个白眼儿外加一声冷哼,跟着拂袖而去,自然听到身后随即传来的暴喝声跟告饶声,之后身子被人揽住,也没给他好脸,由得他连哄带抱的出了门廊。
如法炮制的又在私底下找了余下的几位阿哥,只含糊的给他们简单算了下可能分得的收益,便立马尽释前嫌,立刻被奉为上宾,便是在老大处得了八万,老三跟老五合着给了十万,十四不谙世事,还不知道银子的好处,只张罗着揽下了揽下了人脉宣传又跟老三合着一起承担了印刷宣传册的事宜,也算是该有一笔不菲的进账。老四吗,自诩为人一向低调清廉,这会子不拿又似是舍不得,拿了又像是不尽信我的说话,担心他日他皇阿玛算起后账,所以只出了三万两的股份,真真是两难取舍,给多给少他都得琢磨,这老四心机可是不一般。
掂着手里的官号银票,心里美的冒泡,心说租个房子做个彩票机能使多少银子?员工更是别提,其他人家里有多少家生子奴才不用说,就但说自己家的便是个需要统计的数字,这些人在现在阶级分明的社会来讲,用了那就是白用,每个月固定的份银,不给你也得干活,何况我每个月都是给钱他们的,大不了加一些,那又能有多少?这余下的吗,就权当是给我董鄂宁馨的加盟资讯费了!!嘻嘻~~~~~~
果然应了我的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之前还搅在一起拧劲儿的几个阿哥爷,这几天也都是难得的和颜悦色,办起事来协作能力相当之强,加上老康在后坐镇,真是事半功倍呀!
可怜了那些被写进革职名单的人,昨天还抱着自己主子的大腿哭,主子也是买账的给上几个怜惜的眼神几句宽慰的说话,可今儿个却是抱错了大腿,全部无一例外的被自己的主子给训了回去,客气点儿的打发了别处寻个差事,不客气的还敢唧唧歪歪,直接给撵出门子,落个里外不是人。再遇着非要钻牛角尖儿的,索性一句找皇上去说就给打发个彻底,毕竟老康是想见就能见的人吗!
所以这几天是难得的舒服惬意,这得罪人的事儿通通的推出去给了那几个本主儿,我跟禟九儿则尽心的陪在老皇左右,将马屁一拍到底!他也纳闷儿自己的几个儿子这些日子里难得的相濡以沫,在道听途说了我那个四大铁之后,也得出了些领悟,冷哼哼的笑了几声,也就不再过问。
老三这个文化部部长办事率极高,利用自己的人脉以及文学水平,将我的漕运加盟说明事宜以及京城即将开办的彩票坊分别编纂成册,又润色的添了不少形容词赞美词,加上印刷的有够精美,还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心下不禁佩服,读书人到底不一样,笔下功夫不容小窥,日后这样的不能得罪呀!
至于老十四这个宣传部部长那更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一时间不知道打哪儿纠结了一帮子门人小弟,每人派发了宣传册不下上百,然后一声令下,天南海北的全数四散了去,专门往各大酒楼烟花之地这种繁荣的地界儿去,还真是眼光独到。
一时之间几乎是家喻户晓,成为人人饭前饭后的谈资,当然每个册子也不是白送的,开价二两银子一册,也着实的肥了这些门人说客一把,差事虽苦,可却没有一个人埋怨,通通做的风生水起任劳任怨。后来听说老十四跟老三之间还因此闹了些不愉快,也就是版权税跟润笔费这样的小矛盾,虽说闹到了皇阿玛那里,但也是家务又与我何干?所以还没等老康找我来兴师问罪的时候,我提前得了消息又卷了在这之前提前聚敛的那一笔不菲的加盟费,早他一天就以京城彩票迫在眉睫为前提欲回京办差的借口,连夜拐带了他的九儿子潇潇洒洒的结伴回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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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情人”怨遥夜(一) ...
重头人物都被自己拴在了徽州地界,这京城眼下除了太子跟七阿哥主事外,其他的例如十二十三等均属于温润有礼型,所以说句老实话,有点没放在心上。
这太子虽说是个硬茬子,可头年已经被废了一回,这回量他也不敢嚣张到明地里找自己晦气。反正禟九儿跟他一向也属于不对路子,连装模作样的恭敬一下都觉得麻烦多余,索性回了京,哪儿也没去,直直的就奔着自己的宅子去了。
因着一路的游山玩水路程也不是很赶,早就提前差了人回来报备一声儿,马车还没到府门口,远远的便已经瞧见大门口红红绿绿姹紫嫣红的戳了一堆的人,走得近了些,那脂粉味儿甚至能隐约飘过来,真真是暖风熏得宁馨醉,倒把九府做秦淮呀!
“哼~”╭(╯^╰)╮他还真是娶了不少回来呀,往日里没放在心上,也没好好统计一下,这回扎堆儿一块儿的,放眼一看还不得有二十来个……再哼~~
“这都是做什么?全戳在这儿作甚!谁让她们出来的!”隔着门帘依稀听得老九故意压低声音说的话。
哼~~明明就是自己花心萝卜一个,现在还怪人家出来迎你!简直是掩耳盗铃故作清高!!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刷的挑了门帘儿,打个呵欠钻了出来。
“啊~~哎呦~这是哪儿啊?到了哪家楼子了这是?”眼珠一转,挑着眉毛瞧了瞧正一脸尴尬的某九,笑的相当无害。
“还戳在这儿作甚,还不滚!”某禟将怒气撒到那倒霉的小厮身上,一脚扫了过去。
“哼~爷好大的威风啊!瞧瞧~~啧啧~~”眼风朝门口扫去,在门口的那一群花花绿绿的身上转来转去。
“馨儿,你也知道,除了皇阿玛栓的几个之外,咱们兄弟间还不是胡埋着眼线,以往他们送来的爷通通【奇】尽数笑纳了,这一来【书】二去的,竟也不知【网】居然聚沙成塔了!”某九故作扼腕的惋惜一叹,神色间仿佛是多么不得已一般。
“哼!!谁信!就那个伊春美女,还不是你九爷一顿宴席上瞧上的,隔天就给抬了进来!哼!”某九尴尬的咳了咳,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赌咒发誓再不会有此事发生,趁我冷哼的空当儿,伸胳膊将我从马车上揽下来。
轻哼一声,心里虽然有气也觉得此时发作未免显得小性儿,那些个女子确实都是自己进府之前就有的,有几个也是在两人互相较劲儿的时候他赌气的弄进来的,为着这个生气确实也没必要。日后记得加一条款,若一方不顾另一方身心受摧处处拈花惹草(栓婚人情都算),则受害方有权没收其全部家产,并分期享有被赡养义务,对方必须无权同意其所有条件,不得提出疑义!哼~我看你拿什么泡妞!
“馨儿~馨儿~想什么呢?”被他唤了几声,这才从自己的遐思中醒过来,发现两人已经是走到了府门口,刚才站了一排的花哨女人们此刻面上的猜测跟神色各异已经清晰的印在自己眼中,心中好笑,更是将面色放柔了些,身子也顺势朝禟九儿怀里靠了靠,以示亲密。
以前本姑娘不在乎他,便由得你们染指,如今情势不同了,这男人我要了,你们最好放明白些,给我离得远点儿,不然别怪我这做福晋的不客气!!嘿嘿嘿~~
“爷~~”
嗯?哪个不开眼的,这嗲了吧唧的声音你也不嫌寒颤!柳眉一挑,眸子定在一人身上,正是平日里似乎很是讨某九欢心的那个庶福晋郎氏,睨了眼身边的某九神色很是有几分淡定不耐,倒也看不出他这故作冷淡且管他是真是假!只是心里上稍稍好受了些,这厢更是晕开了眉眼儿间的笑意,往某禟怀里又拱了拱,学着自己很是不齿的“志玲”音,倒是更比那郎氏嗲上了几分。
“爷~~人家有些乏了,陪人家回去觉觉啦~~”咬着某禟的耳朵,自己先是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
自己这故意“压低”的音调儿一出,瞥眼那女人眉头蹙了蹙,神色几分不定,眼神是毫不顾忌的朝我们这边儿射过来,眼里满是凌厉,不过可惜呀,咱不是受气的小老婆,咱是康熙皇帝亲口指婚名正言顺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给抬进来的嫡嫡亲的福晋,大老婆耶~你哪棵葱跟我横眉冷对,这古代是不是我这大老婆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小老婆的命啊?
某禟很是受用,在我跟那郎氏眉飞色舞刀光剑影电光火石噼里啪啦的打着眉眼官司的时候,某禟的大手不规矩的在自己身上来回划拉。
脸上一红,朝他手背使劲儿扭了一把。
“乏了,各自散了吧!”某禟没理会我的小动作,朝着众人挥了挥手显得极度不耐烦,可揽着我的手臂却是越发的紧了,众人落了个没趣儿,可也只能眼含怨恨的目送着我们两个貌似和谐的依偎离去。
“你抽风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摸我!”
“就是没见过馨儿的这般风情,倒是比沁兰还要风情几分,这也怪不得我。”
“切~你家沁兰真真是个水做的人儿,我怎好跟她比风情,我就是个仙人掌!你留神扎得满手刺!”
“无碍~爷们儿整日泡在水里岂不失了精气,偶尔磨练一下也是好的!”
“哼~”
被他连拉带扯的拽进他的房里,明眼儿的婢子奴才们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空落落的院子寂静静的房。好一处作案的必备场景!!嗷~~~~~~~~~
“唔~~~嗯~~”似是知道自己得跟他鬼扯强辩,索性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某人忽的出招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扑将过来,圈了自己的身子,吻上嫩唇,瞬间满齿的遐香,两舌相缠,既熟悉也陌生的青涩味道。
“馨儿……”耳边一声低喃,领口儿的盘扣已是被挑下一颗,大手沿着颈间曲线轻抚至脑后,又是一个绵长香甜的深吻。
抬头时眼里尽是意乱情迷,心说早晚都有这一天,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勾了一抹炫目的微笑,小手儿亦是触到他的襟口儿,指尖游走隔着衣物勾勒他胸前曲线,没几下他也是衣着紊乱,神色靡靡,瞪着自己的双眸更是火热,贴着耳根的指尖亦是熨烫。
顺手抽走他的腰带却没有抛掷一边儿,眼光一转,盈出坏笑。
“九九~~你要听我的……不许动哦…”揽着他的腰身朝后面的内室大床盈盈措步,眼波婉转媚笑盈唇,吝是与往昔不同的风情。
“馨儿你……”某禟满眼迷醉神采,似是讶异我的举动,却没有说什么,任由我将他的手腕困住,固在床榻的菱花镂空中。
几番挑拨,胸前的扣子也已尽数拨开,小手儿轻触他温热胸膛,来回轻抚感受其震荡起伏。小嘴儿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头轻啄着他的胸膛,引得他喘息加重,目光愈发迷离。
“禟禟~~~你爱不爱我?”
“嗯……”
“你说爱不爱!”
“……爱”
“还记得那天你答应我的话吗?”指尖在她胸前转了转,他有些不耐烦的扭动了一下。
“…嗯…馨儿……我答应的就忘不了,只是现在……”
呵呵一笑,小手在他珍珠上一扭,没赞成也没反驳他,只是尽情享受着调戏他额乐趣,玩的不亦乐乎。
“馨儿…..放开我…”
“你要是反悔怎么办呢……我还能说什么……毕竟九九你有这么多女人,各个都想着巴结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是不会这套的了…..”装没听见故作扼腕,小嘴儿凑到他唇边轻舔,反被咬了一口。
“……你就喜欢弄什么白纸黑字,之前咱们大婚那晚你那什么契约可以改改,爷照样照单全收!”褐色的眸子逸着神采,却比不过此刻我眼中的精光乍现。
“唉~~也唯有这么着我才能放一半儿的心思……咱们现在这般相处,之前的当然不能做数,不然宁馨当心九九你会赔没了家产也说不定,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不如重新拟定一个!”眸中光彩潋滟,兀自翻转身子下了床,整了整衣物跨步走出屋子,将身后的叫喊闷哼丢在脑后,打铁趁热的道理自己还是知道的,九九啊,你先忍一下,我去去就来啊!!!谁让你这屋子里没有笔墨纸砚的呢,早知道就直接你去书房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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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情人”怨遥夜(二) ...
在他书房磨墨静思,将几日来自己的算计一一捋顺,写的倒也算是一气呵成,居然满满的两大篇!一共整整三十条卖身契约!呵呵~~小到饮食起居,大到抛头露面事无巨细一一详尽。
细瞧了一遍见没什么遗漏,又照样抄写了一份儿,规规矩矩的在页末甲方处写上自己的大名。这才满意的收了笔,翻找出胤禟的印章揣在身上,准备这就去找他给自己画个押也算是成交,从此便是相濡以沫的孝夫贤妻了。
“福晋!”
出了书房的院儿没走几步,半路被一头大汗的管事坤代出声叫住,瞧他那神色显得有些仓惶
“怎么了?”
“福晋,太子妃差了人来说是要传福晋过府一叙。”
“太子妃?”脑中一通筛选,确定对此人毫无印象,可转念一想,必是那太子着人假以太子妃之名来的,既是这样,不去总是不妥。
想了想便伸手整了整衣饰,示意他前头引路,便若有所思的跟在后头。
…………
所谓太子府,亦是没出了这个紫禁城的范围内,大概是在咸安宫这处。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出了误走错的那一次,基本上就没有来过,听说了这太子的数个版本,心中对他有些抵触,故而能避就避了。
可今天他召自己难道是为了那几个门下的事儿?这可也太明目张胆了,若真如此还真叫自己措手不及,本来估摸着他不敢这么陡然行事,混个三五日等康熙他们一回来也就算是躲过去了,这回可好,自己这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还是低估了这太子的心机。
午时本是天光大好,一日中阳光直射最足的时段,可这高高的宫墙下似是两重世界般,生生的阻了大半的日光,偶尔的清风一过,身上能莫名其妙的起上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实在没底,脚底下的步子也不觉的有点儿慢,愣是在这过道里走了有把子时辰,才站在了咸安宫的宫门口儿,仰着头瞧着那匾额上自己并不识得的满族文字。
内监的点头示意下,面部抽搐般扯了咯微笑,提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屋子不知是咸安宫哪个房,面积不算太大,墙身很白似是刚刷新不久的,中间以雕花万字寿纹为隔断做了个拱门,隔出一个内间儿v,落了玄色的帐子不知道里边儿是什么又有多大,只在目及范围内巡视了一圈儿。
红底儿万字绣花软榻搁在正对门口儿的位置,其后悬挂一草书匾额,只依稀辩出最后一个字像是个繁体的“远”,榻子两侧搁了几张桌几四把椅子,均与软榻同色,乌漆光润的紫檀木质地,扶手等处现出光亮,显示用了有段日子了。
墙角摆放着一个花几,上面竖着一只高大的青花瓷瓶,以二十四孝中的一幅为背景,栩栩如生,瓶里空无一物,不知是用来Сhā花的还是摆放画卷的书筒。闲着没事做,打量了一周,以自己古董店打工生涯的浅显经验给这一屋子的摆设东西随便估了个价儿,正以能买几辆奔驰六百为单位算的欢快。
“弟妹!”
“啊~~太子爷大安!”这人不是打正门儿进来的,感情儿一直在里间儿里呆着,不知道为何现在才出来,没个动静的一身白衣忽然出现在身后还真是吓了自己一跳。暗自腹诽,也没敢情绪外泄。
他见自己并无惊奇,只是微微笑了笑,随意的坐在大榻子上。
“今儿个借了太子妃的名义叫了弟妹来也算鲁莽,现在像是又惊了你了,真真是我这做二哥的不是了!”直接承认了?这般礼让何解?
稍稍抬了头,这才第一次正眼仔细看看这个倒霉催的太子。说实在的,他长得真的不赖,浓眉细眼,悬鼻润唇,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生在他脖子上却无端的显出几分阳刚之气。要我说,他的气质倒是极像老八,温文尔雅飘逸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今天又是如同戴孝的一身白衣,真真是素添三分俏,还偏就那身材还好的没有天理,长腿窄腰的,刚才打身边儿一过,粗眼丈量了下,像是比某九还要高上一些,要说他与老八不同的也就是那眼神中的味道了。老八笑的时候,眼中清洌无波,恰是明空皓月,遮遮掩掩的迷离让人深陷。可这太子显然还没修行到那一步,虽也是笑的温煦,可眼中多了点儿森冷跟傲气,让人不经意间便已有些疏离。
“弟妹?弟妹?”
“啊~太子~不好意思,呵呵,走神了~”显然是叫了自己几声没反应,音调忽的一高,立时让自己醒了神,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端起茶水掩饰般呷了一口。
“哦?想什么呢?竟能走了神?”
“呵呵~也没什么,瞧着太子这眉目神态,竟是与八哥有些相像,脑子里忍不住在比对,失礼失礼~~”
“哦?老八?却是从未有人这么说过!”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底渐渐有了温度。
“我也觉着弟妹与一人很像!”
“谁呀?”
“老十三家的福晋,弟妹可曾见过?”是她?
“耳熟能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总是错过了~我们长得很像吗?”
“并非是面上相像,而是…举止言行,还有…眼里的东西……”瞧他那神往暧昧的样儿,莫不是也是暗恋那位十三福晋?
“哦?这我一定要见见了,我阿玛常说我这性子就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独一份儿的刁钻,这要是真如太子之言,我就是拖也要把十三的福晋拖到我阿玛跟前儿,逼着他承认自己老眼昏花!”打了句哈哈,果然博得他嫣然一笑,竟是如夏莲初绽,美的不可方物。
“真真是一个性子!”
呵呵~那是自然,我们算是“老乡”吗~没受过封建礼教的摧残,自然开朗向上的性子如出一辙,想必禟九儿有时看着自己的迷离眼眸也正是因此吧!想到此,心里不免有点晦暗,忙扯了扯笑,引开了话题。
“呵呵~~刚才太子说是您找宁馨?不知是何事啊?”
他微微顿了顿,复又回复了常态,显得有些慵懒的缓缓起身,背对着自己朝着侧窗看去。
“弟妹是个爽快人也是个明白人,那我也就不必兜圈子了。这回你上荐停了我几个人的差事,本太子倒没什么话说!你那主意也确实不错,若是我不依不饶的反倒显得没了气量胸襟,连你这个小女子也逊色几分了!
只是你在京里弄得那个什么彩票,本太子可否也入上一股?”我不稀奇他知道了那几个阿哥在我那儿入股的事儿,只是有点儿接受不了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求分一杯羹的举动。不知道他自己现在什么状况吗?以往他皇爹去哪儿他必随左右,这回被留了下来却又搁了几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陪着他,这是变相的监视吧!你还敢跟我掺和?你敢我也不敢啊!
“怎么,不愿?”
“不愿!”
“你!”未想我拒绝的如此干脆,他眼中尴尬一显,遂是一冷。
“怎么我这个太子做到了这步田地了?竟是连九弟妹也是吝般的对待,竟是轻贱若此吗?”糟!这太子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陈年旧事,眼中戾气浸染,周身散着寒意。
“不,不是这话…太子二哥这是说到哪儿去了,其实宁馨这是在为您着想啊!”强作镇定让自己看起来西安的真诚一些,暂不愿意你掺和进来是真的,可也不能把人给得罪到底呀!眼珠子一转,老康这么一个上好的锅架儿不用岂不可惜,反正黑锅不怕我这一个,让他背了!谁还敢真去责问他,万事只要不愿全都推说为圣意,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得出的结论,反正古代人实在,以一个孝义挡在前头,便是最大的借口!
听我一说,他似是并无所动,只是眉间紧了紧,闭口不言,赶忙清清喉咙趁胜追击。
“太子二哥,您这可是大大的错了!宁馨就此给您交个底儿吧,其实您那几个兄弟跟我分成入股的事儿,皇阿玛那是睁一眼闭一眼其实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的,您想啊,他们可是贵为皇子阿哥的,但现在办事行事的哪个不需要银子?光是那点儿俸禄哪里会够?皇阿玛这也算是给他们恩惠,可您不同啊!您什么身份!您是太子是储君!您未来那是要继承大统的,放眼史上,除了个别的几个神经有问题的皇帝之外,哪个是满身市井之气的!何况您这位子,您需要去靠银子行事去吗?
再说了,皇阿玛忌讳什么您想必比宁馨清楚,已经是一人之下的权利,若是再弄个富可敌国的财富,能想想是个什么局面吗!”
哎呦我的皇阿玛~亏得您一直高深莫测的,让他猜去吧疑去吧,就是别再提这事了,虽说我这是一时即兴瞎胡诌,可话说完了,越想越是这么个事,如果这太子日后出事了,那自己这个也算是始作俑者的,不用想也知道能惨成什么样!唉~若我不知道下一个皇帝不是你,我还备不住真得拉着你下水,可是…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那么个事儿啊!我的太子爷!!!
心焦气燥的假意端了茶水饮下,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要是这太子真要一意孤行,那自己又要如何应对呢?斜着眼皮子偷偷看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浓密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眼神深幽的可怕,不敢再看,生怕被他发现,垂了脑袋继续品茗。
“今晚,权当未见过本宫!去吧~”啊~手里的杯子险些摔出去,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抬眼儿看那冷峻神色,腹诽他脸变得真快!
对着他的背影福了福便退了出去,抬手一摸脑门儿,竟出了一排细汗。
一路上由着马车晃悠着回府,想着太子的一言一行,竟莫名的对他生出许多怜惜来,唉~可怜了这么一个花样男子,瞧着却是这么孤寂,那一身白衣飘逸,竟是绝尘般的凄美哀怨。唉~老四亲兄弟不亲好歹还有十三,老八背景不行可也有老十跟我家小九儿殿后,可他有谁?皇阿玛?只怕猜忌到了极限的那天,最想要他命的就是他皇阿玛了~~唉~~亏得我家小九儿没这个野心!!
哎呀~~小九儿~~~仿佛依稀好像是被自己给绑在床上了!这会子…
“坤代~~快!!把车赶得再快点儿~~快!!!!”
唉~~~~~~~~~~
70
70、如此良夜 ...
匆匆忙忙奔了内院儿而来,身后的坤代不明就里如影随形,前脚踏进了房门这才想起某九还被绑在床上,这般光景若是被人瞧了去,小九儿的脸上自然无光,自己也难免落得个BT(也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这个词?)的名声。挥手打发了他去,转身合上房门落了栓,这才快步朝里间儿奔去,瞅见依旧是一地的衣衫,床榻上光景也更是凌乱了几分,看来床上的人不堪被缚小小的挣扎还是有的,只是碍于面子无法向外面招呼,想必这会子已经手脚酸麻了=0=唉~~有点儿心疼。
“爷~~”嗲声嗲气的靠了过去,歪在某人身侧,伸手抚上了他手腕儿上的红印儿,咋了咋舌。
“你!还不给我松了!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这么久!”眉眼儿间全是怒气,也亏得他居然还睡着了!o(╯□╰)o
“人家这不是回来了吗!”靠在他胸口,小脸儿熨帖上他热乎乎的胸膛,满足的深吸口气,可心里没底,到底是没敢给他松绑。
“哼~”某人挣了挣身子,不为所动。
“唉~人家刚才经历了九死一生,眼巴巴的赶了回来,还不是记挂着九九你。”情动处眼波流转,添一丝可怜。
“九死一生?”某人挑眉。
“方才太子爷传了我去,这才刚回来!”
“太子?他做什么!”某人杏目圆睁,眼中颇为关怀的在我身上脸上巡视了一圈儿,担心溢于言表。
“你们这兄弟的消息都忒快了,简直就是没有秘密可言,我倒是心里也明白,可怎么也没想到,咱们前脚刚回来,他那边就已经知道了我私底下联合了老大老三他们做彩票的事儿,还不是想着掺和一脚进来!唉~”
“你怎么说?”他眼中一暗,唇角斜挑,很是嗤之以鼻。
“我胡诌了一通打消了他的念头,只盼着这事儿他就此搁下,等皇阿玛他们回来了,也就算是过去了!早知这样,我还不如留在那儿,大不了就是老三跟十四擦ρi股,也好过在这儿担心受怕的。不过我倒觉得你那太子二哥也不像传言的那样暴虐行事乖张!”
“你打哪儿听说他暴虐的?谬言!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是有些,但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这暴虐二字可是着实冤枉了他了,坦白讲他的学识见解也是拔尖儿的,只是向来不亲近,于他没有什么好感罢了!”嚯~~这话中立的我有些不敢相信!既然是这样,那是谁挖空心思的帮衬着兄弟搞人脉?又是谁甘心做人家的联邦储备银行四处培养自己的人际脉络?切~~~~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鄙视啊~”
“你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你那太子二哥不是当假的,皇阿玛如此明君怎么会教导出个败类人物,我就是纳闷儿你既然也对他不否定,何不像四哥那样儿捡了现成的太子依附着,何必伙着八哥,陪着银子担着小心的另干啊!”
“妇人之见!你当那老四就是真心实意的?笑话!良禽择木而栖,时不我待,这种事你是不会明白的,也不需要明白!”他眼里的笃定跟盲目崇拜我看的嗤之以鼻,反正我就知道老四就是雍正,十三这禽必是则了良木栖对了阵脚,至于你跟你八哥十弟,我还就真不知道你们栖到哪里去了….唉~~想想我就替你担心~
“我胤禟看人看事向来准得很,我相信八哥不会错,我胤禟更是不会错!”看他那豪情万丈的神情,还是不打击他了!
“啧啧~~我的爷,您此刻绑在这床上还说着这豪言壮语,宁馨真是眼福不浅呐~~”朝他抛了个媚眼儿,成功的看着他方才还异彩纷呈的俊脸瞬间垮了下来,面色赤红的又挣了挣,低吼着要我给他松绑。
呵呵,我宁馨何许人也,安能放过这个调戏人的大好时机,时不我待是吧,我也正有此意!眼底流光一闪,伸手抚上他精壮胸膛,伸出丁香小舌在他身上画着圈圈儿。
“爷~~咱们还继续吗……”他的眼神很好的说明了一切,唇角勾笑,抬手放下床帐。呵呵~耽搁这么久还能保持对事情的热忱不改,也就是我董鄂宁馨才有此长性有此坚持,舍我其谁也!!O(∩_∩)O哈哈~
一宿无好眠,抻胳膊动腿的折腾了一夜,早就解了他的束缚,却后悔不迭,这家伙精力充沛到不行,鸡叫头遍这才心满意足的从自己身上翻下去,还不忘把我按在怀里,这才沉沉睡去。我这腰酸背痛的又像是闪了腰,本来就难以成眠,这会子又被个肉胳膊搂的死紧,险些闷死在他的颈窝儿,几番推搡才算是把自己个解救出来,蹑手蹑脚的翻下床,随意裹了件儿白袍子坐在春凳上揉着腰。
回头瞪着床上睡的正酣畅的某九,虽是身上酸酸的可心里头甜的很。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直到窗棂映出外面的天光,才起身重又帮他落好床帐,打算自己梳洗一番,忽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屋子,愣是连个梳妆的地儿都没有,看来他平日里自己这房里是不让其他女人留宿的~(*^__^*)嘻嘻……我算不算那个唯一捏?
很是臭屁的走了两步,敛起地上散落的自己的衣物,胡乱套上,趁着天亮的还不彻底,轻轻来开门栓闪了出去。
“给福晋请安!”
额~~(⊙o⊙)哦~这什么状况额….竟然一院子的人,粗略一看没有十五六也有八九十…一个个拿着抹布端着盆,举着扫帚端着簸箩……大扫除吗?我怎么不知道…..糗大了~~自己缝头垢面衣冠不整也就算了,可这情景…瞧他们那脸上的表情……
“噢噢~~好好~~安~安”故作洒脱的往院门那儿走几步,瞧见他们也是故作镇定的全部低头垂首的当儿,撒丫子就跑了出去,一路上左闪右避,好容易逃回自己的房间,赶忙招了明月来给自己上妆梳洗,这丫头眼中好不促狭,罢了罢了,做下了还怕人说吗!不就是夫妻生活吗,谁没见过谁不知道啊!宁馨如是想……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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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盛世华彩 ...
自打那日之后胤禟是每日的粘着我痴缠,好吧,我承认自己思想上不够纯良作风上尚欠妥当,在现代没少看A漫,虽说没有真刀真枪演练过,但在那信息透明的年代,我以在网络上获得各种信息技巧深感为耻!并且有样学样的没少拿出来在他跟自己身上演练。但我敢以人格以及我阿玛那两撇八字胡子来起誓,咱只算得上是思想上的女流氓,在生活上是绝对绝对的好姑娘!
又是一个风光旖旎的夜,晨曦初绽之时好不容易哄着了某只饿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开门迎接清晨温温柔柔的曙光,回头看了看还赖在床上酣睡的男人,心中哀叹不已!什么时候这事儿调过来了?自己反倒起早贪黑的在外忙碌,他倒像个家庭主妇般承揽起府中一干大小事宜?
捶了捶有些酸疼的小腰儿,无奈的叹叹气,谁让自己大言不惭的黑了那些阿哥爷这么多钱呢!要是不趁着他们回来之前把摊子先铺起来,等到他们回来了,发现其实这成本根本不及他们所付出的冰山一角儿,若真是那样,我董鄂宁馨此时跑断了腿也得把工期给提前喽,最起码要让工人们三缄其口最起码要把这钱黑的滴水不漏!
听着某人满足的梦呓跟舒畅的鼾声,暗自扼腕好久,终是提了步子艰辛非常的走了出去,一瘸一拐的身影在地上印出斑驳。
……
康熙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在半个多月后终于转回了京城,我的彩票福利站选址在最热闹的前门一带,租下了两个门板儿房,中间打通。下面是彩票加注站,上面则是人员资金核算以及办公的用地。总体也基本上装的七七八八自是不俗,光是那块金光灿烂尺寸超大的匾额就已经是整条街面的亮点,只等老康回来亲笔给我提上“盛世华彩”四个大字!放在楼下厅里正中的彩票机是用一个铜铸的大球,上下都有孔洞皆可自由开合,用以放进和摇出号球。为了彰显我银子花的相得益彰,特意用金粉给那个铜球鎏了个金光灿烂,里面的号球也用的上好梨木刻制。
彩票的样图是专门请宫中造办处的总管常满公公给亲自设计的,谁不知道宫里造办处集合了大江南北有名的手艺人,这孝敬的银子自认是没少花!但我相信物有所值,单就这图样上栩栩如生的一条金龙加一个“清”字还有造办处特殊的符号标志,便是最好的防伪标记了!!
没有电脑打字印刷,只能找了坊间技术精湛的匠师篆刻了数十组阿拉伯数字的0——9以及汉字的零——玖,到时候现场印刻号码,虽然麻烦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些东西便是花钱最甚的地方儿,我也尽力的做到了极致,也好给那几位爷看看咱这钱儿烧的……物有所值啊!!O(∩_∩)O哈!
老康他们回京后,自然又是热闹了几日,确定了各宫各处没有遗漏没有偏颇,老康同志忽然又兴致勃勃的率领一干儿子到这彩票站来了,当然顺便亲笔帮我提了那盛世华彩几个字。对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成果颇为赞赏,还很有兴致的亲自动手摇了摇彩票机,居然还饶有兴致的掏了一两银子随口说了九个数买下我这大清朝第一张彩票!我靠,这彩票不管中不中奖,那留到以后都是无价之宝啊,以后记得从老康那儿骗出来!!
各位阿哥爷也都跟土包子进城一样,待老康玩儿够了,也轮番儿的转了几把,也是对我这设计装潢甚是满意。最后老康金口一开,将开业日期定在下个月初六,并金口玉言的要求这第一期的号球要他亲手摇出,我更是乐的接受,这就是明星现场秀啊!还是当今皇帝,到那一天我这儿还不得怎么人山人海呢!!
初十五……
京城十月金秋,本就是个硕果累累,市井繁荣的时节,只是这一天除却前门地界儿之外,其他街市便是连小商小贩也不见几个。原因无他只是彩票开业十日第一期的开奖日子!这前门一带竟是从辰时起就已经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等到我难得自然醒又梳洗整齐之后,竟发现轿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前门大街上通行,全都是黑压压的脑袋,心中大喜,这是好现象啊,躲在轿子里隔着帘子不由得开始粗略统计人头儿。直到近午时时分,老康下朝准备利落了打算过来开奖发现根本挤不进去的时候,这才呼呼啦啦调来了一群兵丁,披荆斩棘的开出一条道路,我们这一干子被堵在外围的人才算是能安然通过!当然,这回即便是知道了其中一个轿子里坐的是当今皇上,只怕除了站在外围的人勉强能行跪礼之外,后面的不要说跪了,我甚至还看见几个人壁虎一般被挤在墙上,连脑袋都转不了!老康也是心情极好的,连续的破了许多惯例,这种时候,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已经显得不这么重要,就连我的小轿跟在他轿子后面这种极其不合规矩的事情也显得这么顺理成章,搞得我还有一点儿小小的受宠若惊!
一路行的缓慢,走走停停,还好这古代人不管怎么激动跟好奇,也都是对官员尤其是天子心存敬畏的,所以这一道上除非是前面实在难以开辟出一条路而耽搁一会儿以外,基本上是人群自行疏散,且面上毫无激动亢奋之表情,只是谨慎小心的退着尽量让皇帝的轿子行的顺畅。
蹭到投注站门口的时候,险些过了时辰,忙钻出轿子,搀出老康,也没等后面陆续而至的各位阿哥爷跟官员,简单的与早就候在此处的青松稍稍交代几句,便让青松走上看台,开始了开业陈词。
我则搀了老康坐在台子右侧,给他斟茶倒水递水果。
“丫头,你瞧朕这衣裳可还得当?”老康看起来有些紧张,似乎对这个仪式颇为重视。
装模作样的走到他跟前一番打量,明知道他根本不会有什么瑕疵纰漏,可还是很认真的看了一遍。
“~~漂~亮~~”额(⊙o⊙)~~
老康闻言跟我俱是一愣,眼里鄙视我的没谱儿,也不再问我,转身唤来了老李同志,两人嘀嘀咕咕了一番,弄得我很是没脸,只得转移注意力看着青松在台上慷慨陈词。
“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参与,今日是华彩彩票十日为期的开奖时间,大家的一注彩票便是对大清对朝廷的支持,更是对受灾的父老乡亲的照拂关爱,有了大家的施以援手,相信受灾的百姓很快就可以重建家园。
我们华彩本着公开透明一视同仁的态度,每一期的彩金都会公布于众,并当众摇出号球,一等奖:彩票6位数号码与中奖号码排列相同。 例如:1234567。 二等奖:彩票号码中连续5位数号码与中奖号码相同位置的连续5位数相同。 例如:12345 ,23456。 三等奖:彩票号码中连续4位数号码与中奖号码相同位置的连续4位数相同。四等奖:彩票号码中连续3位数号码与中奖号码相同位置的连续3位数相同。五等奖:彩票号码中连续2位数号码与中奖号码相同位置的连续2位数相同。彩票每期开出的三、四、五等奖是固定奖金,分别为每注500两、50两和5两。而特、一、二等奖则是浮动奖金。即每期的总奖金额减去固定奖金后即是浮动奖金。浮动奖金分作三部分:其中七成用于特等奖,除此之外,还要加上特奖基金即前期没有中出的特、一、二等奖金总额和前一期封顶后的奖金剩余额,这样得出的就是当期的特等奖金额。剩余的三成平均分到当期的一、二等奖中去,然后特、一、二等奖再根据中奖人数的多少来分配奖金。例如:假定某期特等奖金额有100万两,但同时有5个人中了该奖(每人中一注),则这100万就要均分为5份发给这5个人,即每人得20万奖金。但假定某期特等奖金额已达500万,而只有两个中奖者的话,则这两个人每人可得封顶金额-200万两的奖金,余下的100万累计到下期。与特等奖一样,一、二等奖也是按中奖人数进行平均分配的。”
青松语速不快,且音色洪亮掷地有声,那奖金的数字更是如珍珠落于盘般一下下敲进人们的心里,人群渐起哗然,显得有些兴奋。我远远的站在那儿看着,早在第一天呈报上来的收入一报出,我就知道自己算是帮老康掘了一桶金,还是美名在外弘扬圣意的金。此刻眼里反倒没了那天的兴奋,显得异常平静端庄,一身特意换上的男装越发的显得英气俊朗,勾唇一笑,习惯的在已经不知何时落座各处的那些人当中找寻到他的身影,相对一笑。
人群沸腾了一会儿,轮到老康出场了,他风姿绰约的仪态万千的缓缓起身,不慌不忙从容有序的踱着稳健的步子走到那金球儿一旁,“这第一注由朕来摇出,我爱新觉罗玄烨代受灾之民说一声谢,代我煌煌庙宇言一声谢!!”声情并茂,天生的领导者气质,只聊聊一语,偏就镌了豪迈之音,铸了一代帝王的眷眷之情,令人动容鼓舞人心。看台之下,万人齐齐跪拜,老康很好的把握了气氛,用力的开始摇动把手。随即依次滚落出六颗号球,黑底黄子,煞是醒目,近排的人群眼珠措也不措的瞅着那数字。
“四,二,三,九,九,六!”号码一出,立刻有人在铺子右侧的公告栏处挂上这几个数字号码。
“七天之内中奖者凭借手中彩票可来此兑换奖金,过期不候!!”
台下一片雷动,有扼腕的,有遗憾的,没有仔细研究人群,康熙一个眼神暗示,我们一行人在嘈杂声中渐渐的移至二楼雅室。
“馨丫头~”老康头目中无人,上得楼来,ρi股刚坐稳,没理会他几个儿子的请安问候声,一把扒拉开挡在他眼前的老大,殷殷切切的目光朝我寻了来。
“丫头在~”连忙也扒拉开众人朝他移过去。
“这十天,反响如何?”您是想问银子进了多少吧!心中暗笑。转身走到门边儿,朝外间儿拍拍巴掌:“呈上来!!”
几本账册相继铺在老康身前的案子上,他却并未伸手翻看。
(*^__^*)嘻嘻……装波澜不惊是吧,罢罢罢~~我本就是个市侩的人,还是我来吧!
“两百八十三万七千四百六十二两!”算盘珠子一通脆响,最后报出的数字让屋子里一时间没了声响。
啪~的一声,老三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瞧他嗔目结舌的样子,唇角更是上扬了几分。
“多少?”
“两百八十三万七千四百六十二两!皇阿玛~”嘻嘻笑着合上账册,满意的瞧着他看着自己出神的样子。
“这可是大清半年的税收!”说话的是老四,此刻他显得有些亢奋,眼里金光直冒,倒与他平日的清冷形象大相径庭,老康看了他一眼,父子俩眼中火花闪了半天。
“丫头,能算得出兑奖之后净落多少吗?”
“皇阿玛,这可说不准啊!我们奖券封顶为二百万两,刚才的奖金分配比例方法也都多的详尽了,要想知道的话就得等七日之后的结算了!若是刚才没听明白,问问我大哥吧!”反正是稳赚不赔的,我心里清楚,懒得看他们还犹自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中,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品茶。除了九九过来坐在身边外,其他的几个忍不住的已经提脚去问,故作清高的也是竖着耳朵敛眉静心的听着。
唉~~都是俗人呐~~~也难怪这些阿哥爷会如此,倒不是他们缺钱缺到什么份儿上,实在是钱在他们眼中手上实在是一种手段一种行事的资本。清高临世如八爷者不也是难掩了这一身的铜臭吗!
左右看看,心里倒是忽然想起了十三,这些日子一直没见他的身影,看来他才是真的哪个洒脱的,这也是自己千想万想没有找他合作的原因,那样美好的纯性男子,没的让这些污秽了去!
忽的又想起耳闻他的福晋又有了身孕,这十三真真是有了媳妇儿便忘了一切了,自己这番动静,几乎万人空巷了,这家伙也没有露上一面,只是他的福晋若是听闻了这件事,会不会也能一下子猜到在这个时空中还有一个与她一样的人呢?是不是该找机会拜会一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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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还来就掬花(一) ...
华彩的进展十分良好,甚至有点儿超出我的预想,三日后账房报上了第一期的财务报表,我粗略一览,大叫一声“my god”便直奔紫禁城而去,老康同志不能有事没事的往外颠儿,只好辛苦我这个大掌柜的来回跑路了。
众人重又聚首,只是此次却是在养心殿的暖阁之中,我到的时候,众人已经是正襟而坐,老康同志老神在在半依在软踏上悠然若南山,见我进来身子微微一动,仍是没有起来,静眉敛目的等我请了大安,又对在座诸位叔伯兄弟们一一见礼。我心说,乃们就装吧!(#‵′)凸
“皇阿玛,此次华彩的账目已经出来了,臣媳先恭喜皇阿玛,再替万民叩谢皇阿玛恩典!”面子功夫要做足,即使大家心里明镜儿似地都贪的要死,那也得贪出境界,贪出真诚!
果然众人闻言,各自眼中烁烁其华,眼神均是瞪在我手里的册子上。还得说老康,人家那修为,只是唇角勾了勾,眼神柔了柔,却没见的有多在意,抬手示意我起身,笑的和煦。
“哦?那是不是朕也该恭喜丫头跟你们了!”老康,乃表扫兴吗!一句话说的众人均是面上一讪,避了眼色。
“咳咳…皇阿玛,臣媳给您报备一下,其实说起这喜,又何尝不是大家的喜呢,辛苦总要有回报吗,但丫头明了诸位阿哥爷也明白,若无皇阿玛的勉励支持,怎会如此?实则还是皇阿玛圣明!”一抖账簿,忍不住深了笑意。
“此次华彩一期共得白银两百八十三万七千四百六十二两!开奖三日后据报此次三等奖共计1564人每人500两共计782000两,四等奖3216人每人50两共计160800两,五等奖共计9659人每人5两共计48295两。
此次没有开出一等奖,不过二等奖有两个人,2837462两除去三四五等奖的奖金之后还余1846367两,其中的七成也就是1292457两为特等奖金,咱们封顶的奖金为1000000两,抛去这个数,剩下的292457两则要平均分给这两个二等奖,一人得146228两五钱银子,这其中还有百分之五的华彩税也就是7311两4钱,实际上他们每人净落138917两1钱。
那么封顶的1000000两则充入国库,而其余的三成553910两1钱则为大家的辛苦钱儿,还请皇阿玛示下。”
一大串数字报了出来,眼见一屋子人眼珠乱转,手指头不够掰扯,可眼里的喜色却形于面上,就连淡然如四,八者也是掩不住的欣喜之情,再看老康,已是合不拢嘴儿,连声的说好。
“丫头啊~朕要记你一功啊,只这短短的十三天,你就给国库充盈了1000000两之多!好~好啊~~”
“是皇阿玛英明!”
“皇阿玛~儿臣愿将所得尽数捐给国库!”忽的一声画外音立刻让大殿之上一片肃静,老康止了笑,目光烁烁的看着出列站在自己跟前儿垂首而立的四儿子,眉眼间尽是嘉许之色。
众人还没有乐呵完,忽的这么一个霹雳打在跟前儿,吝是老八,十二那样的超然之人也不免愤愤然的瞪了瞪这个鬼心眼儿的老四。
敢情儿这占股的银子他老四出的最少,一通叽里咕噜的计算后,显然是眼红兄弟们平白高了自己两倍甚至更多的进账,这才出了这么个阴险招数,一方面满足了自己吃不着葡萄就一杆捅的卑鄙心思,另一方面儿又是在皇帝爹跟前儿大大的露了一回脸,关键是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又怎么好意思拿了钱屁也不放的就走!即便是也狠下心来捐这一次,只怕就算是数目大他许多,可头功也抢不走他的了!!真真是小人之心!!卑鄙~卑鄙呀~~~
“儿臣也愿捐出!”
“儿臣也愿~~”
“儿臣也是……”
“诸位哥哥,皇阿玛!我老十可不像你们这么富裕,我这凑份儿的银子有一半儿还是朝我福晋的阿玛借的呢,这帐可是要还的,至于我得的那一半儿,捐了倒也无妨!”
这老十端的是实诚,可这场合,你也表太直白了吧!可着满场子看了一圈儿,诸位阿哥也就太子跟十四这两个没有参与的比较淡定,但太子眼里明显的是看好戏的神情。至于康熙,始终面色如常,既是听了老十的话嘴角抽了抽,也还是没失了温煦。
“既是诸位叔伯们都捐了,那臣媳跟九爷的这份儿此次也捐了吧!”我把此次二字的音色说的尤为重了些,暗自决定下一次绝不会以这种场合这种方式报告,绝不再给老四或其他想卖好的阿哥这样的机会,我发誓!!!(#‵′)靠
华彩渐入佳境,虽说后几期的奖金有所下降,但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也许还得有几个起落,不过问题不大,这个庄我是坐的稳当了。
这事儿过后,众人各自得了甜头,我们九府的声誉也得到了空前的高涨,连带着八爷党的气焰也有如日中天之态,某九爷更是喜上眉梢,终日里宝贝心肝儿的乱叫,让我躲闪不及。
重阳节上,老康兴致大好,又决定家宴一番,点了名字要胤禟带着我参加,其实这都是废话,我一个嫡福晋不跟着他来,其他的猫三狗四安能上道!但他金口一开倒是显得了对我的重视。
家宴这天,天高气爽,退了夏季的酷热,时值风轻云淡的舒爽季节。着了件鹅黄云纹儿点枫长袍罩綄纱金丝小袄,挽起大拉翅燕尾,只简单的缀了两只金钗,簪了朵秋海棠于鬓边,人也显得清爽俏丽几分。
好不容易妥过了几位嫂子弟妹的拉拽热络,一个人沿着御花园的石板儿路闲晃着。
“宁馨~”
“胤祥?”回头看向身后,竟是久未谋面的十三,不觉巧笑盈面,调转了方向朝他走去。
“远远的瞧见像是你就跟了来。”某祥一如既往的俊逸,只是自打四十七年一废太子而被牵累以后,眉眼间多出些成熟稳重。也是因着这八爷四爷的关系,我俩竟也是有许久未见,一乍看心里忽然生出许多感慨。
“你想做甚?”故意装作害怕,左右四顾一下,仓惶倒退几步,引得他也化开了眉间的情绪,不由朗笑了一阵。
“我倒是想绑了你这财神而去好好地赚个盆满钵满,只恐到时没了逍遥行乐的命了!”眼底又是片刻朦胧,似乎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恍惚。
这十三自那时之后,备受老康挤兑,连带着众人也是冷眼待之,风光不及从前,心气儿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本想张口询问他是否有意入些股份,只是心高如他,这么做反倒令他不堪,索性也就咽下这话。
“逍遥不逍遥是因人而异,眼界不同要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只说我挺羡慕现在的你,你可信?”
“我信!贝儿也是这般神色,她从不曾骗过我,此时你们俩这神色如出一辙!呵呵~对了,见了你高兴倒忘了正事儿,宁馨你以前可见过贝怡?”
“贝怡?你家福晋?”蹙眉想了会儿,轻摇了摇头。自己进宫的时候她好像已经被指了婚出了宫,之后经历了废太子之事,她与十三便一起淡出了,一直希望能碰上,可是竟是阴错阳差的一次未曾遇上过。
“那倒是奇了,今儿个我们同来,她只说想要见见你,方才在前边儿眼瞅着你朝园子里去了,只是当时被德妃娘娘叫着续话儿,才知会我过来寻你。
平日里除了四嫂八嫂,我倒是没瞧见她对哪个福晋这么上心,还当你们见过。”
她今日来了?还主动要找我?嘿嘿,有门儿!看来自己的一番举措这个十三福晋都看在了眼内,上了心思,若真是同为穿越人,我俩也算是千里有缘了。
“我这就去找她去!”神色欣喜,眉开眼笑,丢下一脸不明所以的胤祥在风中故作沉思。
转回太和殿偏殿遍寻一圈儿,并未在德妃处寻见此人,还反被德妃跟自己的婆婆寻着,找了过去嘘寒问暖了半天,好不容易退出来,又被几个不知道谁的福晋缠上,叨念个不停,出于礼貌,我只能佯作受宠若惊,强忍下拂袖而去的冲动,坐在那儿意兴阑珊的听着她们八卦。
“九弟妹,你人儿机灵着,嫂子瞧着就打心眼儿里喜欢。”您那是喜欢我给你家三爷挣来的钱钱儿。恶~~
“三嫂也甚是对了宁馨的心思,宁馨就是学不来三嫂的端庄稳当。”言下之意就是你端庄点儿,不要像个八婆一样趴在我耳朵边儿上说话,事无不可对人言吗!
“呵呵,弟妹呀,你可瞅见你家九爷了?”嗯?这语气?
“不该是爷们儿们都在前满厢子里歇着了?宴不是还没开吗?”
“那许是我看错了!方才经过园子那儿,像是瞅见了九阿哥!”挑眉,眼里八卦精光乱闪。
“哦?他跑那儿做什么去了?赏花?”给你机会八卦一下。
“呵呵~~许是吧!兴许就是嫂子看错了!”狐狸眼神有猫腻儿,我承认被你勾起了八婆的心气儿。
“诸位嫂子们坐着,弟妹出个恭!”正好借故避出来,眼风扫到几个女人在自己起身后立马儿扎到一起,嘴角儿捂个帕子,正是八婆聚首的标准姿势之一。╭(╯^╰)╮哼!
大步流星的一路直奔园子,尽选些避人的小道儿走着,眼凤一路左瞄右闪,十足的捉奸表情。
果然绕了没几圈儿,在一片林子处,寻见了一身青衫织锦缎儿的某禟,正长身玉立在一佳人跟前儿,笑的如沐春风,顿觉刺眼。
“胤禟!!”身未动声先出,碍着自己现在这副身子还是豆蔻之年,这本该是河东狮吼的效果,听起来竟像是猫叫。
旋了步子奔着那处便去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何许人也,竟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皇家花园中行勾引我老公之举!
“哎呀~~~”出师未捷,竟在这时被自己绊倒了,该死的鞋!!高跟儿在脚心上!平日里不穿,穿上就给我好看!真真是丢死人也,这一跤摔下去怎么也是威风尽失,还怎么横眉冷对气焰高昂!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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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还来就掬花(二) ...
下落之势迅猛,按道理这回可要脸着地了!可谁想竟是倒在了一个温暖怀抱,鼻翼间熟悉的清香让我方才有些愤懑的心情莫名的好转起来。自己与他隔着还有个十来米的距离,没想到他过来的倒是迅速,想来他的眼光应该是一直追随着自己的,念在此处早就是泄了心里的酸气,转而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
“仔细着,小心磕了!”潭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映出自己微赧的秀颜,没有答话,只嗔怪的瞅了他一眼,眼风便扫向站在明眸带笑的女子。
好个清秀的小美人儿,一袭淡绿色滚黑边儿的袍子,外罩一件儿黑色镶金边儿的小夹袄,本是反差极大的两种颜色,可配上绣制精美的梨花小样儿,却是浓淡得宜相得益彰。面上也不像其他的女子那般扑了太多的脂粉胭脂,只匀称的晕了一层,落腮两点淡粉,唇上润润的一层像极了唇膏一类的东西。发髻梳得也不繁复,并没有抹上太多的头油,以至于顶上的髻子显得有些松散,却又恰到好处的用翠玉箍子定住,各又几支金钗玉簪的稳好。耳上是水头儿很足的翡翠坠子,长及脖颈摇曳轻款,整个人显得清雅透亮,不张扬的装扮倒是更能在姹紫嫣红中脱颖而出。
“馨儿,这是老十三的福晋,你的弟妹。”哦?是她?
眼睛一亮,朝她走过几步,也一样笑盈盈的打量着她细看,忽的心中一动,却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我是董鄂宁馨,胤禟的福晋。”
她显然愣了片刻,继而眸子里绽出光彩,只顿了顿便伸出她的右手,紧紧的跟我握在了一起。
“你好,我是兆佳贝怡,十三的媳妇儿,你的弟妹!”
心里那个美呀~~心里那个乐~~我可算是找到组织了,还是这么一号人物,她的名声可是不小啊~关键是她是十三那头的,有了这层关系,日后的日子更是灿烂的可以啊!!
“早就听闻贝怡格格一直却没有机会见着,如今见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宁馨对你的敬仰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呵呵~~宁馨言中了,这才是贝怡的幸事,不如改日咱们斩鸡头烧黄纸结拜金兰怎么样?”
对上了,对上了,这话听起来好亲切啊!也只有成长在星爷无厘头电影影响下的人才能想也不想的对上如此名句!
我真想即刻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瞧着她眼里的神采又何尝不是如是想!眼风一转又落回某九身上,见他蹙着眉眼神飘忽不定,一脸的茫然失措,暗自好笑。眼珠一转儿,蒙上层雾霭迷离,脸色也是沉下了几分。
“爷,臣妾有事要与十三福晋说,时辰差不多了,爷们儿们都在殿上候着了,您先过去吧!”
言罢冷着脸不由分说的拉起贝怡的手腕扭身就走,只把某九亮在当场。
那贝怡想来也是个爱搞蛊的,见我忽然的变了脸色,只是微楞了一下,便了然于心,也是一脸的慌乱神色,临走时还错愕委屈的看了某九一眼。
这会子该是新老情人相遇尴尬之极之时,男人一般的反应多半会是不知所措,茫然不知孰轻孰重,拦了哪个都不好,我也就是趁着这个当儿,拉了人快步走开。
“再走可就出了神武门了!九福晋这是要去哪儿啊,该不是真的想找个没人的地儿好好修理我一番吧!”贝同学好笑的顿住脚步,笑盈盈的瞅着眼前灵动的女子,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哈~~我这小身板子可硬不过你家十三的老拳头!哪敢跟你甩膀子!你们两口子可真能淡定,我愣是一次都没见过你,想想竟是错过了两年多的时间。”顿生感慨,携了她的手抓住。
“你像是早就知道我了,那怎么不来找我呢?”被她反握住双手,轻拍了拍。
“你还说,我也是后来看了胤禟马头上的标志才知道的,倒是你,我这什么事儿都做得风生水起的,按说你该早就知道才是,你怎么不先来找我问问!”
“呵呵~~你可是他的福晋,难道你不晓得我跟他……”眸子瞅着我,似是在看我的反应,心里说没感觉那是骗人的,可是时过境迁的事儿,自己这心纳百川的性子怎么会揪着这些事儿不放。
“小瞧我了不是,难道你不知道我与你家十三那也算是小有暧昧,我对他可也是颇有好感的!”
“那回头我与你说说去,给你们牵个线搭个桥,其他的我许是计较,可若是换了你进了来,我一准儿真心实意的欢迎你!呵呵~~只怕到时候有人会疯了!
呵呵~~不闹了说正经的,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些日子你可真算得上是名声鹊起艳名远播了!真真亏的你能干,倒是把那些东西搬到这里来了!”
“唉~别提了,横祸一场,我也算是重了头彩了,至于什么艳名,你也知道那是现成的东西,我不过是活学活用给自己赚点体己钱儿罢了,你可别笑话我了!”
“怎么是笑话,换了我可做不来,宁馨那是你的本事。不过我却不敢这么做,因为我的身份不是秘密,他们全部都知道,而我的一举一动立场稍微明显一些便能被人引成风向标,这么些年,我是步步为艰如履薄冰,纵然是知我如胤祥,有些事我也不能明说,瞒着他哄着皇上,真真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这回可好了,有了你,至少我不用在你跟前儿掩饰什么,我都觉得自己快不是自己了!你呀就等着当我的回收站吧!”知她所言非虚,若是自己来自未来的事情也是这么明朗化,那得多少双眼睛整天的盯着自己啊!可怜的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呵呵~~现在已经是康熙49年了,再有两年又该是风起云涌的时候了,没想到你成了他的福晋,这回可好了,我在十三跟四爷这头儿,你在九阿哥跟八爷那头儿,咱们两厢拉扯着,希望事情能够有所转圜。”
“还有两年什么事啊?”看她一脸的凄沧,难道会出什么大事不成?
“你不知道?”她双目圆睁,看ET一样看我。
“知道什么?”
“历史啊~康熙年的历史!你家老九,我家十三的命运!”
“我…我就知道下一个皇帝是雍正,他儿子是乾隆,其他的…其他的我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唉~你可真有福气!”看了我一会儿,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会怎样啊?他会怎样?”听她说有关胤禟,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说来话长了,今儿时间来不及,你听那边儿的声响,怕是要开席了,咱们先过去,这些个我日后再好好与你说清楚。”
耳中渐闻鼓乐之声,轻点了点头,随着她一路说些闲话儿朝太和殿走去。
话分两头说,我们这厢惺惺相惜畅谈奇遇的时候,太后殿偏殿处某人却是坐立不安,眉头深锁。
“九哥,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这地板眼瞅着是越发的亮了,你若是着急,方才怎么不拦下?这会子想起什么来了!难道她俩还能打起来不成?”老十朝着一直扼腕不已的胤禟翻白眼儿。
“十哥,这风月上的事儿你又能懂得多少,你向来是不把嫂子的心思看在眼里的。九哥这是近乡情怯,方才怕是念着旧情又顾着新欢,一时走了神,才让那二位得了空儿溜了。要说这小九嫂吗,我看她平日里的最是有些见地,还不至于的把贝儿怎么着了!无非就是两个女子说些个闲言碎语,抛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儿罢了!”十四呷了口茶,看起来有条不紊。
“十四这话儿对,依着八哥看,没什么紧要的,我觉着你那媳妇儿比九弟你从容多了,何况都是贵主儿,难不成还真能大打出手了?”老八眼风儿一转,端了杯子捧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盖碗儿,气度娴宜。
“八哥,怎么你也伙着他们两个打趣弟弟我!我这也是心乱着,方才应该跟了去,这会子再去寻了,反倒师出无名了,倒也不是怕别的,就是这女人心小,没事也能生出事来,以前的事儿,宁馨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我从未挑明,今天倒好,好巧不巧的给堵在园子里头。”
“呦~~九哥,听你这话儿像是心里有愧呀,方才做了什么了给小九嫂瞧了去?与弟弟说说,到时候后院起火,我也好给你编排着。”老十唯恐天下不乱,眉眼乱飞,挨了某禟好大一个白眼儿。
老八正想出言劝慰,恰眼风儿扫到门口过来一人,已是挑了门帘儿进了来,却是老三。
“怎么还这儿候着呢!前边儿开席了,兄弟们都入座了,只差你们几个,还不快麻溜的,皇阿玛这也就过来了!”
“到时辰了?有劳三哥亲自过来提醒,咱们这就过去。”老八抬眼儿看了眼门外的天色,起身朝着三阿哥做了个揖,随着三阿哥后边儿跟出了屋子。老十十四随其后,某九兀自皱了皱眉,也掀了帘子跟上。
入座,眼风不住扫着女眷的席面,就是未见到那两个让自己担心的人,更是有点坐立难安,一边儿的老八倒了胡壶茶推到老九跟前儿。
“九弟何时能学着老十三的内敛,不在把什么事都写在脸面上,八哥也就真的心安了。”瞥了眼邻桌正与十二几个碰杯的某祥,胤禩轻轻蹙了蹙眉。
某禟的眼光随即而至,嘴角一撇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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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还来就掬花(三) ...
两人相携而归已经是在康熙宣读完开幕词并率众饮下一杯酒的时候了,也不怪二人到的晚了,实在是老康同志没个准谱!不知道是就近自己方便还是怎么回事儿,本该设在保和殿的宴席,半道给改在了宝华殿!可苦了二位穿着“高跟鞋”的福晋,颠颠儿的赶了过去,却发现人去殿空这才得知换了地方儿了,于是又马不停蹄的往内苑跑,愣是绕了四分之一个紫禁城!二人狼狈而至之情景不难想象。
又因着这回宴请的都是自己人没有外官近臣,所以席面不大,为了显得亲近特地的并了桌子,老康携后宫嫔妃若干单独一席,皇子分了两席以老九为界稍长的几个凑了一桌,老十以下的坐了一桌儿。女眷相对多一些,来了多少个阿哥就来了多少个嫡福晋,也是按照那个顺序分了两桌,可一个阿哥不止一个老婆啊,今天还来了好几位侧福晋,老康今日高兴,特别给她们也设了一桌儿。
宝华殿虽不大可区区六桌儿席面摆上还是绰绰有余的,古人循规有礼,纵使酒意正酣斗酒划拳的时候也都是尽量的保持不会过于喧哗,何况还是刚刚开席,众人情绪还没有到位的时候,窃窃私语声还是有的,但绝不足以掩盖两双花盆底儿因为小跑而更显清脆急迫的笃笃声以及气息不匀的喘息声。
当两个神色慌乱失手慌脚扒拉挂在鬓边发髻上的流苏钗环的福晋一出现在殿门口儿,这屋里的声响又是小了几分。
“臣媳贝怡(宁馨)给皇阿玛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
随着弯身作揖的动作而后几声脆响,竟是在二人跟前地面上散落了两支金钗跟一朵珠花压头半钿,那金钗是她头上的,那钿子却是我今早怎么都不愿意别在头上的那个。二人顿时无语,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没迎驾已是失礼在先,这又来个君前失仪,当真是要磨练我俩意志不成?
赶忙蹲下拾了起来,头顶却飘来康熙的一句话:“两个丫头晚了也就罢了,这拾金拣玉的算式怎么回事啊?”
我正思量着怎么回应,却听身边之人软语妙音旋出:“贝怡跟宁馨虽是乱中失仪却也给皇阿玛讨了个好彩头儿!愿我大清年年花似锦,岁岁拾金穗!”好聪慧的丫头!脑子够快!事逢灾事刚过,金秋万物收的时候,说这个却是再好不过的吉祥话了!
“是啊,皇阿玛,也愿盛世华彩步步开花,遍地生金啊!”我的反应也不算慢吧,虽是得了提醒,略逊了一筹,倒也对了我董鄂宁馨这生意人的立场了。
果然老康哈哈笑过,连声夸我俩机灵嘴甜,眼角扫向某九处,见他亦是抿嘴一笑,不复方才的紧张了。这才与贝怡两个寻了四福晋跟五福晋的身边儿空处坐了下来,相视笑笑,轻舒口气。
席上我俩推杯换盏,虽有外人在场,许多话说的隐讳,但相惜相依之情泛泛,别有一番相见恨晚之意。纵然她亲有四福晋兰慧在旁,我有亲如五福晋芳祤在侧,也不免遭到冷落,好在她们都是真心相交,只当我俩臭味相投,也没过多在意。
几杯黄汤下肚,头也昏沉起来,心里越发的激动,忽的抓住她的手搁在胸口:“好姐姐~你可真真是让我好找啊!如今总算是天涯聚首,今儿个你不许我个一醉方休,我就随你回府去纠缠去!”一言既出,却又嗓门清亮,惊得四座女眷停了动作掩口而视。好在与阿哥的桌子还有点距离,隔着这人声,也没惊动那边儿。
“尽在酒中!”她瞧着也是凤目迷离,感慨非常,但还较我清醒些,只深深看了我一眼,端了酒盅仰头一口抿了。
“爽快!果然有我当年的风范!来~再斟上!”晃晃悠悠的起身就要去够对面的酒壶,却被身旁的亲嫂子五福晋一把拉住。
“弟妹这是醉了吗?贝怡纵是大上你几岁,也不能姐姐姐姐的叫,按辈分那可是你的弟妹!我看这酒啊还是别喝了,还是喝点热茶去去酒气吧!”劈手夺了下去,交与一旁的宫女。看得我好生气恼,终是没醉到撒泼耍赖的最高境界,也晓得这是什么场合所在,晃了晃脑袋,由着五嫂递上一杯浓茶,深深的喝了一大口。
“芳祤说的极是,贝怡呀,你也莫要饮得多了,这席一时半会还散不了,待会皇阿玛还得带上咱们一到去园子里面赏菊,可别误了!”四福晋兰慧是个稳重端庄到极致的女子,标准的鹅蛋脸地阔方圆,耳珠儿肥厚,姿色一般,可就是有种雍容之态。酒红色缀绣牡丹花儿的宫装本是明艳华丽,可让她穿着,怎么看怎么有骨子气势在里头,煞是花王一压群芳的那种凌然之气,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按照品级坠上相当的花饰朱钗,即使我知道她与老四同是个不喜奢华之人,可每逢了这种出来见人的场合,她始终是这样一成不变的修饰。此刻她的话声音不大,隐含关心,可听起来就似是生生长了我们一辈似地,这样的女子才是母仪之姿吧。
“看得出贝怡与九弟妹甚是投缘,做嫂子的打心眼儿里欣赏你二人的率直性子,也不好泼了你们的冷水,只是这酒断断是不能再喝了,你二人与咱们际遇不同,在这宫里外头的已是知者不少,多少双眼睛在看着,纵是再怎么高兴着也得注意着分寸,贝儿,你入宫的时间较宁馨长些,自是知道轻重,适时的也该规劝一二,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四嫂~你真真是个菩萨面!”我这嘴快过脑子的毛病只怕这辈子也改不了了,心里这么想着也不挑个时候就说了出来,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她刚才那番话自己是一句没听进去吗!唉~好歹也先应承一声再说啊!
扑哧一声,却是这四福晋笑了出来,方才讳莫如深的眸子瞬时去了大半儿的意味,睨了我一眼,伸箸给我夹了一块酥饼放在身前的瓷碟里:“真真是个心大的,总听四爷说起老九家的这个福晋行事如何如何大而化之,今儿可算是见了真章了!呵呵~~罢了罢了,既是夸我是个菩萨面,我都不好再拉下脸来说她不是了,瞧着你俩一直就是推杯换盏的,只吃了几口菜,快歇歇气儿,吃口干的也好垫点儿!”原来老四没少白话自己,不过倒是显得关系亲近了几分,也就嘻笑着夹了咬了几口。
之后气氛不错,我们两个亲密自是无二话,经了刚才的一番言语,连带着几个福晋话头儿也就此多了起来,我们这一桌儿倒是显得其乐融融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近了黄昏方才收了尾,我还差点儿以为老康要顺便管了晚宴才算呢!果然如四福晋所说,接下来老康要带上自己这一大家子人登高赏菊。大家情绪相当不错,各自为伴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御花园儿堆秀山。临高而居俯首皇城,晕染在晚霞夕照之中,不远丛上片片金黄点点玉白,重阳临高,又是这故意盎然的景致,虽然是语不成诗却也有种欣欣然的雅致悠然而出。
既是要赏菊,自然免不了吟诗作对一番,老康一家子都有才,做个对子念个诗对他们来讲那是信手拈来,别说这黄昏向晚凭栏眺的美景,即便是出恭的时候对着棉布帘子估计也能一落一成章,可是这风雅之事再我这里,却是显得难上加难了,自己没这么多墨水儿辞藻,又受课本局限太深,难免有个雷同剽窃之嫌,那不是在他们跟前班门弄斧丢人现眼吗,我不干!还不如索性就来个目不识丁让他们瞧不起好了,最多一笑置之,反正在这个时侯女人应该没怎么读过书吧!
“老十四的句子虽说有些偏颇,倒也道出了赏花人的情致来!朕怎么觉得这么安静呢,老十三家的跟老九家的呢?这会子怎么没话儿了?”正琢磨着,忽然被贝怡撞了一下胳膊,这才恍惚听到老康好像喊了自己的名字。
“皇阿玛~媳妇儿在!”慌忙从后边儿挤了过去,跟贝怡并列立在老康跟前儿。
“原来是躲到后边儿去了!你们两个虽都说过不会吟诗作对,但方才在殿上随口所出的,朕倒是觉得极为押韵贴切,今儿个都是自己人,你们也都别藏着拙,不过就是即兴的说上两句,好了看赏,说的不好朕也不怪,如何?”老康话都这么说了,我俩还能说不好吗!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旁的几个听了是让我们吟诗作对,也都提了十二分的兴趣想要过来见识一下,一个个的情绪高涨,眼睛盯着我俩直看。唉~~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闲人,这帮凑热闹裹乱子的俗人!!
“一朵两朵三四朵……”众人愕然……
“五朵六朵七八朵……”众人石化……
“九朵十朵争相绽,入丛方显圃外淡。”我的妈呀,可憋出来了,感谢纪晓岚,感谢还珠格格!!
众人挑眉,众人了悟,众人临风淡笑。瞥向某人却是笑的最明媚的一个。
“好……这诗初时实是平庸之极,三句半引至奇径,最后一句倒是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之余味,丫头倒是做了首不错的诗!让朕刮目相看了!”老康倒不像是在笑话我,其实我也没觉得有多好,纯属赶鸭子上架,朝着贝怡看了眼吐了吐舌头,她了然一笑,又朝自己做了个苦脸。
“皇阿玛,九嫂的诗做的胜在奇巧,贝儿自叹弗如,不愿献丑,不如就罚贝儿个别的好了!”
“哦?贝丫头认输了?也罢也罢,都以此为题,却是难为了你了,朕也有日子没有听你抚琴了,不如就抚上一曲吧!
亏得是你没做出来还能以琴带诗同样雅致,若是换了馨丫头,唉~~朕可还没忘了她的琴艺!”老康一脸唏嘘感叹,众人想起过往随即哈哈大笑,我则满面通红恨不得就此从这堆秀山上越下去了事。
不许片刻宫女便架好了琴,贝怡巧笑倩兮款款一坐,十指轻拨,渐入佳境,虽说这古时音律与现代颇有差异,但只一会儿我便听出是周董的那首掬花台的曲调,难得被她弹得委婉悠扬,煞是有绕梁之势,心中佩服她竟有如此娴熟的技艺,古灵精怪又如此才艺,自然难免引人注意。不经意抬眼瞥向胤禟的方向,见他亦是兀自沉浸其中,许是察觉有人注视,忽的抬起头对上自己的视线,了然的笑了笑,我亦报以微笑回应,见他眼中清明且其神思只在音律并非叩音的人儿,心里也已清明,便不再流连眼波流转,转而专心的欣赏起来。
这首歌曲本是描写一个征战在外的将军与其妻子互为思念的曲子,掬花的悠扬意境,孤标亮节,高雅傲霜都尽在曲中。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依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掬花灿烂的烧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花已伤完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市道上冥冥不堪
手摸独樵愁心拆两半
他已上不了爱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不觉随着琴韵婉转清唱,贝怡更是随着我的曲调稍改了快慢,有词有曲的才能更好的阐述乐曲的含义,只是一时未想到我俩这般一唱一和的默契会不好解释啊。
“九福晋出口成章,竟是给贝儿这首掬花台配了个好故事,贝怡实在是钦佩之极!”曲落人醒,贝怡的一番话说的我出了一身冷汗,是啊,只想着沉浸其中,却忘记了她那众所周知的身份,若是我们这样的和谐默契,她的曲子我也知道,那不是说明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吗!真是糊涂了,暗暗看了她一眼,她只是笑笑。
老康闻言又是夸了我一通,只是好像情绪不免显得有些低落,想来是歌词中透出的离伤在左右他的心情。
晚霞只剩余辉,漫天的青红色,席再好也许曲终人各散,康熙面上淡然,负手于身后,凭栏而立。接受众人的拜别,几个宫的主子早已面有疲惫,受了各自孩儿家眷的跪安里,也就被恩准回宫了。
见其他人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老八两口子跟老十十三十四,不顾老十的奚落十三两口子跟十四的暧昧眼神儿和其他人的诧异,我径自挽了胤禟的胳膊挂住,轻轻叹了口气。便准备离去,恰是这时康熙身边儿的小太监苏顺打后边儿随了过来,经过身边时打了个千儿,众人止步回望,见康熙仍是立在亭子里,有些不明所以。
“皇阿玛可是还有吩咐?”
“回十阿哥话儿皇上只是叫奴才去传良妃娘娘过来,旁的没有吩咐。”看得出老八闻言一动,又是回头看了看堆秀山上,兀自拧眉沉思。
众人见无事,便打发了苏顺下去,一路倒也安静。
出了神武门各自上了马车,我正坐在车里揉着脑袋,胤禟挑了帘子上来,轻轻的揽了我。
“八哥让我代他说声谢!”
“谢我?为何?”
“皇阿玛似是许久没有召见过良妃了……”只轻轻一叹,便径自闭目养神。
我挑了帘子回望,自是有一番感慨,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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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楼台会(一) ...
最近几日我因着两淮洋行以及华彩皆是新开张不久,所以难得闲暇,新的运营方法与管理章程被我派下去的分好管事皆是尚在揣摩试行当中,隔个一两天便能接到几封半请示半商议的信笺,在这没有电脑没有电话的时代,只能靠着书信的方式来沟通,总结了几封书信提出的较为统一的疑问,特别整理了一本小册子用来解释一些词汇跟方法,烦了老三这个宣传部部长印刷了,这才各自分发出去。光是这件事就够我应接不暇,还因着上回重阳家宴上贝怡语焉不详的两句话,我一直放不下,趁着空闲跑了两趟十三阿哥府联络了下感情,得知胤禟跟胤禩竟是这么个凄惨结果,我这心里更是堵得慌。府里偏偏又家宅不宁,胤禟两个小妾因为重阳万岁爷分赏下来的东西,拨到她们手里的数量质量稍有偏颇,便就此结仇,三不五日的就要找机会掐一回,每次还都奔到我这儿让我给评理,我心里那个气呀,狠狠的鄙视了某九的人品一把,自己风流快活完了,弄几个八婆进来整日的吵吵闹闹,还得我给安抚着,我呸!!我董鄂宁馨事居委会主任吗?一言不发的看她们吵完了,端了杯茶喝的稳如泰山,让她们把东西拿出来我瞧瞧偏差在哪儿,等她二人明白过来之时,所赏之物全部让我收进了库房,看她们那咬唇含冤的样儿,心里痛快不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这回清净了吧!谁都不给,你们就都一样了!
晚上某九笑脸讪讪一副理亏的模样,我本打算与他说道几句损损他顺口气儿,可一想到贝怡所说的塞斯黑,就立刻没了脾气。
“胤禟~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他靠过来时顺势偎在他怀里,揽住他的窄腰,很明显的他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胤禟,你说要是给一个人刻意的长期喂少量毒药,那他是不是能免疫,以后再也不会中毒?”我记得武侠小说上有过类似的情节,就像注射疫苗一样的道理,疫苗其实不就是变异的病毒吗!
“免疫?这…倒是未曾听闻,你问这作甚?”某禟很是疑惑,定定的看着我的脸。,很是琢磨了一番。
“我……我觉得这世道太险恶了,什么事都是防不胜防的,也算是未雨绸缪吧,不过你不用怕,我陪你一起吃,即便是有危险,我跟你一起受!”总不能说是野史怀疑你最后是死于雍正的毒手吧,很可能就是死于中毒!
“馨儿~”某禟很是动容,使了劲儿把我揽在怀里,下巴刮蹭着我的前额,痒痒的却很受用。
这夜,我做了一个梦,巍巍紫禁之巅,落落余晖之下,立着一个黄袍加身之人,身上四爪金龙刺绣迎着霞光泛着金色光芒,风拂过似要驾云而上直入云霄,慢慢的那人转身,啊!!竟是老十~~
“啊~~~”猛然坐起,床帐外隐隐透着天光,想想梦中之境,不由兀自傻笑。
“怎么了?”胤禟挑了帐帘儿,领口儿的盘扣儿还未扣上,脸色稍显惊慌,看见我在傻笑,眼底渐渐变的柔和起来,嘴角儿也不自觉上扬。
“呵呵~~做了个美梦!”想起梦中老十略显稳重大气的表情,又是扑哧一笑。
“梦着什么了,竟是醒了!”某九系着盘扣儿,微抬了头。
“我梦见十阿哥成了皇上!”
“……”他显然是愣住了,继而笑意渐渐在眼角晕开,好看的丹凤眼更显狭长,嘴角上翘了一个好大的弧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脑袋瓜儿里整日介都想些什么呢?老十~哈哈哈~~你这哪里是什么美梦,分明就是个噩梦!哈哈~~”笑的花枝乱颤,直摇脑袋,遂起身由着丫头们给他整理衣饰,只是眼光还看着我这里。
“这几日瞧你累着,可我也有皇阿玛派下的差事,委实辛苦了你,下个月初六咱们请上八哥他们过来聚聚,我有惊喜给你!”说话间他修饰完毕,扣上顶戴官帽,一袭的深蓝色官服加身,倒是有一些大气凛然不可一世的傲然,这般的气度竟是我不曾见过的,竟瞧得有些痴了。
“馨儿~”没留神被他凑了过来,俊脸瞬间放大,丰润的嘴唇抵在我的鼻尖上轻蹭。
“昨晚上没瞧够爷?没关系,今晚继续让你看……”想起他作业的缠绵,脸瞬间羞红了大半,嗔了他一眼,被他偷了一个香吻,随即起身恢复常态。
“你那个梦只与我说便是了,别再跟旁的讲了去,就当是个噩梦了恩~”眼前的融融笑意还没有化开,人就已经出去了。
看着他挥挥手关上房门,心里竟是一空,脸上的笑也是消失了大半,抚着被他吻过的双唇,轻轻摇了摇头,再无睡意。
“你不明白,那真的是个美梦……”
阴历十月初六,起了个大早,头一回帮着胤禟打理了衣装,却让他险些误了早朝的时辰,实在是手脚不够利索,对这个古代晨起伺候男人这件事没什么经验,他也只是笑笑,夸我难得的勤快,便嘱咐我今日不要出府了,下了朝便与胤禩等人一起过来,让我好好梳洗打扮。
我原就没放在心上,自认与老八老十他们平日走的很近,福晋们虽说不常来往,可碍于自家爷的面子,相处的也还算融洽。不过他既是让我打扮,想必也是想着今晚招待的还有各位阿哥的家眷们,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若是穿着过于随意简朴倒显得是慢待了。
他走后又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快午时才悠悠转醒,最近可能是累着了,总是觉得困怏怏的,打了个呵欠,唤了明月进来服侍。
觉得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口白粥了事,听着明月杂七杂八的汇报近日来府里的八卦走向,懒坐妆台前,凝着镜中略显憔悴的人儿。
“明月,这些日子爷都忙什么呢我怎么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似的!”
“啊~没呀~爷每日跟格格一样忙着,到了时辰就回来,与平日一般无二,格格怎么说这话?”“倒也是!不过怎么好好的说要装什么后园子?还不让我Сhā手,我也是忙着懒得过问,你可去后头瞧了?他又是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在园子里捣鼓上了?银子多了闲的不成?”
“格格,您看这鎏金的福寿瑞纹簪子簪在这处可好?”
“不带不带~~什么福寿簪子,就属它土气,你最是知我,怎么今儿糊涂上了!”
“是是,奴婢一时大意了,咱换一支。”言罢,又端起了一支宝合如意缀珠簪。
“今儿是怎么了?竟是拿些我最是不待见的!”白了她一眼儿,佯怒的嘟了嘟嘴,动手在首饰盒里捡了捡,翻出几只样式较为简单却不失精美的头簪搁在桌儿上。
“格格,这几个是你常带的,今儿爷宴请宾客,您不嫌腻得慌,也得替爷想想啊,女眷们是最爱议论这些个的,还不得让她们笑话了去,说您跟爷小气!”小丫头嘟了嘟嘴,嗔了我一眼。
“依着我呀,索性就扎个辫子最是省事,弄这么一脑袋的珠围翠绕,摇个头都累!”
“格格~~~”
“好了好了~~今儿就依了你,也甭浪费了他给我打的这些首饰,你捡着些轻便简单的给我戴上吧!”索性闭了眼睛假寐,由着她捣鼓去。
小丫头高兴的哎了一声,就开始上手给我装修,从头到脸,无一不细细打磨了一番,我真是想不出就这么些东西还能带出花样儿来不成?
“呵呵,格格,您稍歇着,奴婢去给您取衣裳取!”
“什么衣裳?不都在这儿呢吗?”
“格格,是爷前些日子特别在这京里最有名的云锦庄给您做的新衣裳,您稍等!”
这个胤禟,搞什么名堂?又是首饰又是衣裳的,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该不是这家伙做了什么坏事或是准备做什么坏事,这才搞出这些的吧!忽然想起,刚才似乎还没问明白明月,就被这丫头打了岔子,这妮子竟也胳膊肘往外拐了?
本想等她回来问个明白,却不料这丫头似是早有所料,着了别的丫鬟进来伺候我更衣,自己推说去忙胤禟交代的事儿去了。O(╯□╰)o
本想叫人把她叫回来好好问问,可一见那衣裳,就立时晕了笑意,喜上眉梢,只顾抖起来细瞧,暂时忘了要跟她计较。
大红色的锦缎为底色,华美润手却不厚重,抖起来还有飘逸质感。以宝蓝跟银色为镶边儿,缀的枝蔓绣样,红色缎子上则是成片却分布不匀的海棠花簇,偶有蜻蜓蝴蝶点缀其上,略显生动。配上同色的夹袄,凭是添了几丝活力俏皮,也衬得我好动的性子,心里高兴,竟是瞧得爱不释手,赶紧换上对着镜子左右瞧瞧。
明月趁闭目的时候,给我上了我平日不怎么喜欢梳的扁方儿大拉翅,倒是梳的不高,恰是配了这一头的零零碎碎儿,华美也不失婉约,手艺倒是见得精进了。
摇头摆尾的很是臭美了一番,正走着猫步自娱自乐,忽闻报十三福晋到了,这才知道已是近了午时,眉开眼笑的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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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楼台会(二) ...
知己为伴时间过得倒是快了些,有她陪着杂七杂八的瞎扯,竟也不知不觉快到了申时,陆陆续续的四福晋五福晋还有老八老十十四家的福晋也都陆续到了,几个人一进屋还没等我见礼就热络的拉着我一个劲儿的道贺,我反倒一愣,正想问这喜从何来,贝同学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不动声色的捏了捏。
“呵呵,宁馨,你家九爷就是疼你,兴师动众的早巴巴的就跟咱们打了招呼,又是装修园子又是请歌舞班子的,莫非你今年的寿宴有什么说法不成?该不是双喜临门了吧?”她意有所指的朝我肚子上瞥了眼,众女眷立刻跟风拿我打趣,我倒是听出她的暗示,原来今天是董鄂宁馨的生日,我不是忙忘了我是根本就不知道=0=
“呵呵~~呵呵~~瞧你说的,我哪儿能跟你和老十三比,这方面儿还是十三阿哥精准!”一句话说的某贝俏脸通红,众位福晋也是掩口而笑,她作势捏我,打趣了一会儿,这才引得她们去了后园子。
半道上跟她耳语几句,埋怨她早没对我讲,她只道是想成全胤禟偶尔的小浪漫,没想到几位福晋先说了,这才道破。
后园子之前本不算在九府的地界之内,原是临着的一个庄院,也不知道胤禟是威逼的还是利诱的,愣是让人家卖了这园子,他只拆了堵墙便将两处连在了一起,稍加修饰了一番,难得的是这园子里引了护城河的水围了个小湖,还很雅致的在上面弄了个三层的阁子,面积倒是颇大,足有五六十米见方。
大老远的我就瞅见这里张灯结彩,心知他该是把宴席摆在了这处,也就将她们引了过来,蹬着云梯上了三层,此处眼界极好,周围均是低矮建筑,这三层楼虽说不算高,但也绝对算得上是鹤立鸡群,在这儿凭栏一眺也有些高瞻远瞩的意境。
几位福晋看的高兴,连声夸着老九是个会享受的,吩咐丫头们上了茶点,府里的其他妾氏们也都相继出来见礼。四福晋五福晋态度倒是谦和一一的叫起,说了几句客套话儿,可八福晋是个泼辣直率性子,向来不喜欢什么侧室小妾的,耐着福晋的架子含糊的点了点头便对他们不再理会。听过贝怡说起她的事儿,对她颇有几分好感,见她如此,心里更是添了几分好感,竟也有些佩服起她来,想那八爷胤禩虽是看起来温煦有礼,但其心思行事的作风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也不知她有什么驭夫之术,竟能让八阿哥在这小老婆成堆的皇阿哥中愣是脱颖而出,有机会一定要讨教一番!
我们几个坐在一处正自闲聊,忽的另一侧几声夹枪带棒的声响传来,众人各自敛了声息,不觉都竖起耳朵听着。我斜眼看过去,竟是前几日被自己没收了赏赐的刘氏跟郎氏,两个竟又似斗鸡似的赤眉红眼的盯在了一处,大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
心里虽是不以为意,她们俩打起来才好呢!可是当着这么多妯娌跟前儿,这两个泼妇竟也不知道收敛些,好歹也去外边儿打去,这会子整出这动静,自己若是不管一是不合常理,二来也实在是丢了府里的面子。眼角儿看见四福晋兰惠渐渐沉了脸,心知这女子心思与老四极为相近,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平日里把规矩礼数看的天大,自己府里治理的规规矩矩,妯娌跟前儿又是居长的位置,按说这场合虽不是他家的事,但她给上一两句也是在情理的,若是由她开口,那自己也显得太没用了不是!
将杯盏重重的撂在桌子上,踩着花盆底儿朝她们那边儿走过去,贝怡也是随在我后头跟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几位贵主儿都在,你们这是诚心给阖府上下丢脸吗?”
“福晋~实在是郎氏没道理,故意找臣妾晦气,臣妾在这儿瞧着外面好好儿的,偏她过来就给臣妾的窗子合上了!”刘氏粉脸带红,还不忘狠狠的盯了身边的郎氏一眼。
“福晋别听她一个人偏说,咳咳~~臣妾前儿染了些寒气,这几日…咳咳~~正咳着,这才找了这么个避风的地方儿待着,可她倒好,故意寻了来,把个窗子敞的大开,前儿爷还来瞧了臣妾,说是不能过了寒气了,臣妾也是不想让爷担心,也给福晋找了麻烦,这才气不过,给她关了!”
“哼~什么着了寒不着了寒的,昨儿是谁穿了件儿领子开到这儿的中衣,追着爷出了院门儿的?可惜呀,爷根本就不惜得瞧你!哼~~那倒是不嫌凉了!这阁子就属这儿背风,我还觉得热呢!”刘氏在胸口比划了一下,恰是女人的性感尺度。
这俩女人没一个消停的,留在这儿也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想着心烦索性把脸一沉:“你们一个冷一个热,本福晋倒是不好应对了!不如……咱们先开了窗子把沁兰冻死,再关了窗把芳凝热死,岂不世界清平了!”好笑的看见她俩瞬间没了脾气,敛眉静气的垂首站在那儿,嘴里一哼:“若是嫌身子不爽利,本福晋没要求你们必须出席,若是觉得无碍想留下,你们就各自安分了,要打要闹等客人走了之后,本福晋给你们个院子让你俩闹,若是在这儿给我给爷丢了脸,你们都仔细了!”言罢甩袖而去,半路贝怡笑着朝我伸伸大拇指,不好意思的报以一讪讪一笑,家丑~~呵呵~家丑~~
日暮西坠,红霞漫天的时候,几位阿哥爷才相继赶了过来,这席面儿也才开始。几个府上各自送了不菲的礼物,贝怡却私底下塞给我一个小包裹,嘱咐我晚上再看,说是为我特别送上的小礼物,心道她的东西总归与众不同,不见得贵重,但也许却最是对自己的心思,笑着收下了,没留神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
今日菜系是我喜欢的粤菜,只记得偶然跟胤禟提了一回他倒是记住了,还巴巴的给自己寻了这么位厨子来,心下已是感激,此刻听着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昆曲儿,半偎在他身上,脸上尽是醉意。
“你可仔细了,爷的礼物可要出场了!”
“礼物?难道不是这衣裳?”他瞧着自己只笑不语,起身走到栏杆边上,用力的击了三下手掌。
忽然台子上换下几盏宫灯,一下子变得朦胧了几分,众人也是不明所以的没了动静,各个都朝台子上看去。轻纱暖帐放下,丝竹之声悠然而起,婉约两名女子抱琴而上,隔着纱幔只是依稀而辩两个身影,一个拨的是故意悠悠的古筝一个弄的是高山流水的琵琶,音色不一,却是互补不足,共奏一首我那不夜阁里最为人乐道的女人花,更难得的是随音辗转而出的盈盈之音,这分明就是我们在济南府万花楼里面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花魁的声音。有些惊喜的瞧着某禟,他只是微微一乐,朝自己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忍不住起身扑在他怀里,能隐约听见其他桌上女眷的惊叹声,只是此刻顾不得这个,只是想问问这个敏感又知心的男子。
“还得再调教调教!”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呵呵~~胤禟,你真好……”褐色的眸子在月色下越发显得幽深髓远,几乎忍不住要当众献吻的时候,老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赶忙松了手,故作轻松的摆了个boss站的端庄。
“嘿嘿~~一向是别人送舞姬歌姬给我九哥,没成想我九哥也会送美人儿给别人,而且送的还是女人!小九嫂,弟弟没看出你还有这个嗜好啊!”老十表情极端不正经的在我跟某九脸上扫来荡去,很是欠扁。
瞥见坐在不远处的十福晋眉眼儿有意无意的飘来,故意清了清嗓子:“十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再怎么喜欢也得等等再开这个口,难不成你还想跟嫂子我抢美人儿不成?”谁不知十福晋也是个爱吃醋的,关键是她吃法跟别人还不一样,她也不吵也不闹,只是整日介没完没了的说道此事,还保管没有重复的句子,老十虽然不怕她,但很是畏惧她这一手儿,每每都以无疾而终告吹。
果然我一席话一出,老十先是一愣,跟着转头看向他那桌儿,脸色立马变了:“九嫂~好九嫂,弟弟我错了,您别说了,怎么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这不是让弟弟我难做吗!得~回头我收拾了东西住你府上来!”
“呦~十弟,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怎么今晚还就像带走了?这也忒急了!”可没打算放了老十,果然他脸一白,转眼看着他九哥。
“爷~~您需要什么跟臣妾说一声儿,臣妾待会回去收拾了,差人给您送了来!若是爷瞧上了哪位姑娘,也别急在一时,咱们府里也得有个准备不是,另外,九爷买了人来也不是不要钱的,咱们该出多少,回头臣妾去府里库房瞧瞧去,若是不够,咱再拆兑着。。。。。。”我跟胤禟朝他无奈摊摊手,相携离去,阁子一角儿,只剩那两人一个敛眉低诉,一个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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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情海生波(一) ...
宾朋尽欢已是月近中天,便是连塘边的秋虫都渐渐的没了动静,曲终人散各府纷纷告辞而去,只留了方才举杯共饮谈笑漫天的殷殷笑语油然在耳。
偎在胤禟怀里看了一会儿星空,待我漫出一声呵欠的时候被他带起拉扯着回了房里。展开贝怡留下的小包裹,某禟也是心生好奇站在身后细看,当里面的东西被我抖起来呈在眼前的时候,俏脸不禁染上红晕,这个泼皮的,居然送我一件情趣内衣⊙﹏⊙b汗
白色的轻纱没有底衬,那熟悉的吊肩细带,贴身的剪裁设计,无不让我有种亲切感,只是这东西自己虽然知道,却一直没什么机会穿上身,没想到这会子到了大清朝却有机会着上试试。
“这是个什么东西?料子倒是上好的!”某禟伸手拈起一角,却恰是围胸处的几个皱褶,脸上一红,推了他到床边儿。
“你知道个什么!去去去,上去歇着去!”
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抓起小包裹转身跑出内室,窸窣的脱□上的衣装,让明月卸了那一头繁复的金钗玉环,便打发她出去,栓好了门,又将屋里的烛火弄得暗了些,这才除了衣物拈起内衣套上。
窄细的肩带挂在肩膀上,显得肩部有了些骨感立体,贴身的裹胸设计恰到好处的将胸线展露的恰到好处,裙身只长及胯部,宽松透明的色轻纱自然无法遮挡住腰臀的曲线,连带着隐秘之处也是隐隐若现,纤长而匀称的双腿被白色映衬的越发的莹润光泽。松了发髻,将一头青丝披散开来,镜中之人宛若仙子般清纯秀丽,却又似妖魅般勾人媚惑。心里也是对自己这身装束的效果大出意料,心说这情趣内衣还真不是盖得,在这保守的时代,要是女人们都能在晚上穿上这么一件儿衣裳在自己男人跟前晃上两圈儿,那还不得鼻血长流啊!也许是个赚钱的门道,有待商榷~~有待商榷~~
心思正往那上面转,忽然内室被自己闲置了半天的某禟不满的喊了自己一声,这才甩了甩脑袋,此事不宜过急,眼下还有跟更重要的事情要做(*^__^*)嘻嘻……
熄了外间的蜡烛,挑了帘子闪身进去,某禟正祼着上身半倚在床上不耐烦的把玩自己的辫梢儿,听了脚步声扭头看过来,却在一瞬间瞪圆了双眼,嘴巴也跟着半张开来,失了方才闲散的气韵。
“爷~~”妩媚的笑了笑,缓步朝他靠过去,却在他出手可及的地方儿忽的被他一把拉上了床,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自己清理个干净,眼珠子一边儿在我身上溜的飞快,一边儿动手动脚。
前戏~~注意前戏~~怎么使这个效果,这家伙真是不解风情~~气死我了~~哎呦~~算了~还可以…感觉还不错……
在情趣内衣的作用下,某人被享用了半宿,直到鸡叫才被人放了开,昏昏沉沉的也懒得去管今夕何夕,只知道累得要死想睡觉。以至于直至日上三竿,某人才在明月的催促下悠悠转醒,捂着老腰直抱怨考虑不详。
“呵呵呵~~~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一宿没睡好?啧啧~~怪可怜的,瞧你那眼圈儿都黑了,可仔细了,别弄个未老先衰啊!”
某贝同学忽然闪身走进来,抓着我一通好瞧,明月也是在一边儿抿嘴儿直乐,奈何我此刻身无长物,只能扯着被单哀怨无比的瞧着这两个女人。
“格格,这是什么?”见明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件儿小衣服,眼珠子瞟了眼正一脸坏笑的某贝,任是我皮糙肉厚此刻也不免成了煮熟的虾子。
“啧啧~~明月呀,这个拿下去好好洗洗,贴身穿的可不能随手就掷在地上。”
“是~”明月随即退出,她一走,我反倒放开了些,睨了她一眼,裹着被单站起来,在屏风后简单的冲洗了□子,着了件素色宫装才又光鲜亮丽的重又站在她跟前儿。
“我可算是知道你跟十三怎么能整出这么多娃了!”睨了那女人一眼,在她对面坐下。
“别嫉妒,咱们情分不一样,有什么闺趣秘籍的我当然第一时间就传授于你,只是我瞧着胤禟跟你倒也是自得其乐,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好没正行的十三福晋!”
“好不知感激的九福晋!既是如此,待会我索性就收回这礼,免得讨嫌!”
“既是送出怎好收回,我去拿了销毁不劳你了!不过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正有一事要与你商议!”眼里泛起光泽,朝她勾勾手,凑近了些。
“你这东西做的不错,不如咱们一起弄个内衣专卖怎么样?我估摸着这里怨妇不少,咱们的生意应该不错!”
某贝斜睨了我一眼,轻叱一声,看起来不以为意,继续嗑她的瓜子儿。
“就知道你得憋出这么个主意,不过不是我打击你,你自己想啊,这什么年代?你当人人都有你我这见识不成?这东西我送了四嫂跟八嫂各一件儿,跟她们讲明穿法之后,八嫂倒是诚惶诚恐的收了,只是试与未试,我就不得而知,至于四嫂子,那简直是诚惶诚恐,当着我的面就把衣裳扔火盆里了,还之乎者也的给我好一顿教育,隔天还送了本《女戒》过来,弄得我这叫一个憋屈!
再说即便是接受了,那这东西就算不得奇货可居,人手一件的话,难保你们府里其他女人手里没有,有朝一日,当你得知,你的情敌竟然穿着你做的衣裳勾引你老公,你董鄂宁馨心大量宽我不敢比,我可是能把自己给气死的!”
不得不对她说的话点点头,也是啊,被康熙下令菜市口伸头一刀或者浸猪笼倒不要紧,要是有一天郎氏刘氏之流也这么穿着勾引胤禟,自己还不得拿块豆腐撞墙了!罢了罢了~~也不是差这几个钱儿。
“那我还是考虑考虑吧~”
那日生日宴会上隐在纱帐之中的一个是那被胤禟赎回来的济南府花魁,另一个自播出第二段音韵之时我便已经知晓了身份的暮云,古筝之音入耳音色较之琵琶深沉悠远,可很显然能听得出这丫头是在给那花魁做铺垫,弥补她琵琶音韵中的不足。想起自打自己进了九府,能在不夜阁抛头露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而自己现在过的有来道趣的,而她那飘忽的心思又该何时可以尘埃落定!也是时候该关心一下了!
特别跟胤禟知会了一声,隔日的一早待他出了府,自己就赶到了不夜阁。这里依旧是门庭若市,虽然白天较为清淡一些,但比起人数寥寥的其他地方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阁子,忽然有点儿感慨,暗笑自己心态早衰的同时,已经提了步子进了阁内。
伙计们有新有旧,新来的不知我身份正欲上前招呼,却被老伙计拦下引见了一番,想想当初这几个也是初生牛犊的时候,又是唏嘘一番。叫他们各自去忙,独自上了小楼,已是许久未回来,这雕梁画栋一草一木一摆设,似是陈年旧事一般。
“暮云~”轻推门扉,亦如当初那般叫的清脆,里面正临窗而坐的女子显然身子一僵,便已迅速转身奔了过来。
“宁馨~~”那妮子眼中有泪,搞得我也是氤氲顿生,扯开笑脸娇嗔。
“怎么不欢迎啊!不就是嫁人了一段时间没回来吗,瞧你这脸色,莫不是对我思念成疾不成!”
“呸~你还是这么个老样子,难得九阿哥能容了你!”她终是破涕为笑,转而牵着我的手带到里间儿坐下。
“你看起来还不错,那天既是进的府了,怎么不留下?我转天去找,竟说你已经回了!当真是不想我?”那日散场后,已是很疲累,想着转天再去看这妮子,谁想竟是第二日被告知人已经回不夜阁了。
“还说呢,若不是九阿哥来找了我去,恐怕你都忘记了我这么个人了吧,看来九阿哥对你不错,这便是最好不过了!”
“就这么回事吧,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了,倒还可以,就乎着过吧,还能休了他咋的!”
“呸~没个正行,亏得九阿哥这么疼你,那叫端儿的花魁听说是你在济南府的时候看上的,八九日前九阿哥把人领了来,交与我调教着,说是你的意思?”
“呵呵~~恩,我琢磨着你跟我大哥的事儿,该是时候挑明白了,总这么拖着误了你的韶华,弄了她来,说实在的我是想让她将来替了你的位置,日后你进了我董鄂府可是再不能出来抛头露面了,哎~可惜了你这一手精湛的琴艺了。”几分打趣儿的话竟未向以往那样换她几个白眼儿跟绯红的面颊,这回却是隐隐的哀戚跟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怕是不会有那一日了……他……已经许久未来了!”这个他该是指我大哥吧,他很久没来了?
“也许是忙着,你也知道自打康熙四十七年他们就不再像之前这么闲散着了!”端了茶,掩下眼中的疑惑,前不久,胤禟还抱怨过康熙不肯给他八哥机会,只是让做些闲散的差事,弄得他八哥整日的研磨习字眼瞅着就要变成书法大家了!
“许是吧……”我的话并未宽解她胸臆,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声,垂首给我添了一杯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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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情海生波(二) ...
几日里念着暮云的心思,又旁敲侧击了一下某九,得知我大哥与平日一般无二,八阿哥也并没有派下很多的差事,还不至于忙的脚打后脑勺。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对头,一来答应了暮云给她的答复,二来心里也念着龟仙阿玛,索性又请示了一下某禟,得到他首肯,这才置办了不少东西又拐带了九府的一块老虎皮,这才招招摇摇的回了趟家。丫的,这破时候,女人连回趟娘家都没个自由,还得报备老公看其脸色。(#‵′)凸
当我裹金带银珠圆玉润的出现在董鄂七十跟前儿的时候,他免不了又是一番哭天抹泪,老眼在我跟前儿泛着晶莹的泪花儿,弄得我也是止不住的抽抽噎噎,搞得比我出门子的时候还惨烈。
一边的二娘跟青松青阳好不容易劝慰住,我们父女两个这才相携着进了花厅,便又是一番嘘寒问暖,得知我近况不错,七十阿玛也是脸上泛光,比我还高兴,又是偷偷的抹了两把泪,便急急的吩咐人去张罗饭菜。
好不容易妥开忙拉了青松闪到一边儿的花圃,特务接头一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趴着他的肩膀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最近差事多!”
“大哥,你当我是谁的福晋?八阿哥的事儿我会不知道吗?这话别在我这儿说!”他在逃避,只是……为何?
“我……”
“大哥,咱们兄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也是帮暮云问问,我亲眼见着你们相识相知,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你跟我说说,我想多少也能帮上你一些吧!即使是你不喜欢人家了,也得站出来说清楚啊,好断了人家的念想,也好各自相安不是!”
“宁馨~暮云的身份……大哥曾经试着跟阿玛提过,他老人家那态度绝无好商与的,还有就是……八阿哥因着你的关系,亲自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对家儿是户部侍郎的侄女儿,人我已经见了,还好……”我大愕,老八吃饱了撑的怎么干上保媒拉纤儿的活计了,对家儿姑娘的身份确实不错,人家按说都是有幸去参加选秀的,即便是撂了牌子刷下来的,也轮不到我大哥这样身为阿哥门人却无官场实权的世家公子手里!于情于理,也算是我董鄂家高攀了人家,而且又是八爷亲自说合的,依着我大哥跟阿玛的性子更是不会推诿掉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虽是说看在我的面子,但我也不排除八阿哥又在用他那什么怀柔政策来拉拢人心,我的华彩跟漕运做的风生水起,名声在外,老康也是屡有嘉许,只怕在一般人眼里,我董鄂家也并非是单单的有钱了,再加上阿哥嫡福晋这点,拿来当做示好的中介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怕他也是知道我心高气傲的性子,才没将这个女人塞给胤禟,否则那今日该着急上火的便是我了!
“大哥这是对新人满意而疏远暮云还是在乎暮云的身份而嫌弃于她?”语气上不免加重,对青松这样的盲目屈从有些嗤之以鼻。
“宁馨…你知道大哥不嫌弃她!只是……婚期已经定下了,改不了了!若是她愿意等我,过个一两年,我定当抬了她进门,只是滕妾的位置怕是不能变了!”
“屁话!!董鄂青松!我宁馨瞧不起你!”疾言厉色朝他吼了一句,愤然甩袖离去。
晚间的席面儿阿玛与不知情的二娘跟青阳吃的津津有味,我不过是强装着笑脸陪着他说笑,而青松则小心翼翼的给我添菜倒水,只是任那小碟上的菜堆得老高,我也是一筷未动过。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好不容易熬到九府的马车过来接我,只跟阿玛二娘青阳客气了几句,便一头扎进车厢,摔下门帘,有些抑郁的闭上了眼睛。
隔日老八过府议事,平日我对他们关起门来商量的事儿丝毫没有兴趣,只是今儿个,我很迫切的想要亲口再问问老八,看看事情是不是可以有个转圜的余地。
并没有理会管家的拦阻,端着一盅补汤,叩门而入。
“八爷大安~爷大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做出一脸的谦恭,立在桌案旁不退不进。
胤禟微拧了眉头,有些不解瞧着我:“今儿是怎么了,突然想起送这个?”
“爷,这叫棒打鸳鸯汤,臣妾不过是昨儿个得了灵感,可巧今日八哥来了,我这才做了,特意端给八哥尝尝,看看这汤是个什么滋味!”我本就性子直,再加上心里有怨气,这话说出来吝是冲的很,胤禟一时不明所以显然也听出了我的来意不善,老八却是面上一讪,接着笑的越发温和。
接下我端过去的小碗,拈了小汤匙浅抿了一口:“这汤入口虽涩了些,可渐渐的品出了些味道,所谓先苦后甜如是说也,再者,弟妹这佐料加的实在是妙,|乳鸽虽说是肉嫩可口,但这香料更需要上乘之选,区区乡野之味儿,头道尝着许还新鲜,只是久了未免有股子苦腥味道,八哥对这食材知之甚少,但也知慢功细火方可熬得入味鲜美,还望弟妹好好品品其中滋味,莫要急着一时,毁了这本该香醇的汤水。”遂即放了碗,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依旧笑若春风。
某九意味不明自己承了一碗,一沾嘴瞬间面上一苦,随口吐了出来,睨着我看了半天没好意思发作!谁叫你喝这么大口了,我倒了半罐子盐,你怎么就学不来老八的淡定呢!
“弟妹~其实八哥也是为了你好,此事八哥势在必行,不是青松便是九弟,你斟酌着!”老八在我准备退出去经过身边时,趁胤禟去外间儿找水喝的当儿,在我耳边飘过一语,瞥见他复又温润的从容面庞,身上一冷,咬了咬唇出了屋子。
我想的没错,没有青松顶缸,便是胤禟,只是我董鄂宁馨何德何能能这么入得了您的眼!我们家的男人是不是你都要利用上啊!!
走到后院儿当日的楼阁亭台,恨恨的将手里的盅子扔在湖里,暮云……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只怕我应下你的终是要失言了!!
在家里踌躇了几日,每每想到暮云那双沁着薄愁的眸子我便泄了勇气,始终没有再去不夜阁。
“馨儿~明儿个咱们去趟不夜阁!”入夜,偎在胤禟怀里隔着悬窗看外头明净的月光,暂时忘了这些日子的思绪,难得的舒畅。
“什么日子想起去那儿了?”
“老十说是馋你那儿的酒菜了,只怕这顿你是要破费了!”头顶是他温热的鼻息,这样的相偎相依竟已成了我的习惯了。
“呵呵~他撑破了肚子能吃几个菜?冲你的面子我还能小气了不成!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就当反馈了!”想起他福晋前儿在胤禟的成衣铺上挑中的那几件儿袍子,那可是自己故意选用一级材料做出来的奢侈品,即便是绣样的丝线那也是出自京城的彩霁庄,半吊的康熙通宝一小股儿,那绝对的是高档货,不过我那衣服的价钱……自然也是能让人吓上一跳,但我毫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不管在任何年代作为上层社会摇掰的贵人们,都会遵从一句话,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想必老十知道了他媳妇儿被我给黑了,气不过,这才想要吃我一顿,呵呵~~
“羊毛出在羊身上??此话何解?难道还能出在牛身上不成!”某禟觉得这是一句废话,颇为嗤之以鼻。
这句话好像是出自清?李宝嘉《官场现形记》,这个时候这个人还没出生呢吧!我要是跟他说意思就是喂养羊需要买草料,而这钱是出自牧主人卖了剪下的羊毛,但是他要是问我喂羊吃的草为什么还要买,我怎么说?再有就是貌似在清朝羊毛还没有被利用上做毛衣吧,他要是问我羊毛为什么能卖钱,我又该怎么说?我忽然发现原来我们之间真的是有代沟的,有些话有些问题不适宜夫妻夜话。
“呵呵~~呵呵~~”只好傻笑两声试图掩饰过去。
“这什么表情?”某九就是疑心病,见我傻乐,居然放我倒下,俯视的角度瞧着我。
“就你爱较真儿,刨根问底的做什么,横竖就是句话,我又不是你皇阿玛,一诺千金,混说几句当得了什么,你听听就算了呗!”手指戳上他的秃脑门儿,顺着挺直的鼻梁一路滑到他逐渐展出弧度的薄唇。
“偏就你新鲜玩意儿多!也不知你这小脑袋瓜儿里都装了些什么!”温柔的大掌抚上脸颊,乖巧的轻蹭,感受指肚粗糙的触感。
下一刻嘴唇便被覆住,温柔辗转了片刻,许是某九爷姿势着实难受,便一把将我将我仰躺的身子抄起来抱在怀里,重又盖上鲜香双唇厮磨。
“馨儿~”在我意乱情迷之时,某人忽然抽离,稍一蹙眉微嘟双唇瞧着他。
“什么?”
“给我生个小阿哥,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放下一切只做九福晋可好?”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几日他言语间多有透露,我因着抛头露面处理生意上的事已经在宫中不算什么秘密,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我算得上是个异类,尤其在这皇室之中。说的好听的是我九福晋善于理财巾帼不让须眉,不好听的便是暗讽我九府阴盛阳衰乾坤失调,某九这是面子上过不去了。上次重阳家宴,我婆婆宜妃就给了我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对我的态度也是疏离怨怠。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将一切交与他索性做个温柔乖巧的贤内助,安心的吃他喝他一辈子,也未尝不是美事一椿。可是眼下还有需要捋顺处理的事儿,暂时想脱身还不是短期之内。
在心里叹了叹,展臂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唇一路吻到喉结,手上也不老实,轻柔缓慢的在他胸前小腹划来剥去。
“爷这是要对臣妾用美人计吗?臣妾这可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呢~爷可喜欢……”将他耳珠含在嘴里,丁香小舌来回拨弄。
“被你识破了……那爷只好接招了…….”身子被他掀翻在榻上,身上一凉,衣物已经是被他抛在地上,刚想惊呼,便被他封住嘴唇,只剩下呜咽之声沉在渐浓的夜色里。
一袭紫色狐毛为领的披风掩了一身的锦绣绫罗,精巧的大拉翅上坠下一缕珍珠穗子淡扫丰颊,越发显得光彩照人。
今日故意拖得晚了些才来,唯恐遇上了不知道说什么,暂时也算避了那尴尬。抬眼二楼只居左的个套间儿里灯明如昼,为的今日的聚会,愣是停了生意,真真让我疼到心里去了。
“今儿都谁来了?”进了门口,脱下披风随手递给明月,眼风扫到早已恭候在侧的曹掌柜。
“福晋,今儿下午一挂上歇业的招牌,十爷便伙着十四十五两位阿哥来了,之后五爷八爷九爷跟三爷一起来的。四爷跟十三爷这是才来没一会儿。”一口气几乎都给我报全了,我这心里更疼了……
“家眷呢?”他们该是知道这顿饭由我请,必是都带着来的,虽说女人脸子小,倒不至于吃多少,只是却要求个精字,想必我那库存的燕窝鱼翅怕是留不住了!
“除了四爷跟十四十五爷没带着福晋其他阿哥爷都是带了福晋同来,三爷带了侧福晋。”老四十四十五好人啊~仁义~~
“十爷带了四位女眷,九爷吩咐就备上两桌,亏得福晋早先订了些大桌子,否则都是贵主儿坐着不免稍挤了些。”=0=|||老十……我恨你……
“酒菜都上了吗?”我感到很是无力,明月知我心思,已是忍不住在一旁掩嘴窃笑。
“还不曾,都说等了福晋来了再上,此刻正在品茶。”
“不要两桌了!给我把库房里的那两张长桌子拼起来,只要一桌!!”我要尽量将损失减到最小,大伙儿凑一桌儿,谁都不好意思甩开了腮帮子吃,最主要的每样菜只需上一盘就行,即便是吃完了补菜也不用两下里分着,看起来即丰盛菜色也显得齐全。
掌柜的随即点头附和却没有转身离开,顿下步子,睨。
“还有什么事?”
“七爷跟十二爷的食盒布些什么菜式,还请福晋示下。”
“什么?他们不是没来吗?”
“十爷赞咱们阁子菜色美味,说是二位阿哥没来实在是损失,特意吩咐了等散了席备上两个食盒,连夜的捎到二位爷府上去。”
好哇你个老十,这是拿本福晋的东西做自己的脸去了!白吃还不行还得捎着,这会子亲兄热弟的倒是亲近了!
“哼~~”裙袂飞扬,一阵香风,人已经踏到楼梯中间,掌柜的辩其面色不善,再不敢追问,讪讪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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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情海生波(三) ...
推门入室已是换了副招牌笑脸,左右逢迎招呼热络交杯递盏,大有王熙凤的做派。只是走到老十跟前儿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眼白,他倒也知情识趣儿,涎着张脸一个劲儿的说着奉承话,瞥见他福晋着的那身儿衣裳,想想成本与标价的差值,心里这才平静了几分,坐在某九一侧端了杯茶,暗暗的笑出声儿来。
“九嫂子这是笑什么?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拾个乐儿!”老十这眼珠子一直盯着自己,我这轻轻的撇了下嘴角儿,竟是被他看在眼内,他是知我这睚眦必报的性子的,许是怕我暗地里整他,便索性说了出来,只怕是想让这一屋子人给做个见证。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个笑话儿!”随手放下杯子,瞥了眼老十,想起不久前他怨怪老四追他银子追的紧,索性假意请客,其实不过想借机会哭穷连带着让老四没脸,所以席上所上的菜左右逃不出白菜豆腐两种,愣是叫他变着法儿的上了一桌子,他是以解心头之恨着实的贬损了老四一通,可怜了大家伙的跟着吃了一顿白菜豆腐,胤禟回府后愣是一个月没在桌子上再瞧见这两样菜!也算是他十阿哥的一大新闻了,连康熙都忍不住笑骂了他一顿,本该是挨批受罚的事儿,叫他这么一闹,反倒化干戈为玉帛了。也不知是他老十好运气还是这小子扮猪吃老虎,不过依着我看,多半是他们几个合计着弄得这么一出儿!真真是一群活宝,倒是不失幽默。
“什么笑话儿说来听听!”十四永远是好奇宝宝,有什么需要接茬的话题,只要稍稍朝他瞥一眼,他定能心领神会让你继续唱下去。
“只怕说出来要让某个难堪,还是不说了!”
“诶~都是自己兄弟,左右不过是个笑话儿,说了岂有生气的道理,咱们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吗!”老十四喝了口茶水,眼中闪过促狭,似是知道我要拿哪个开刀。
“那我便说说,可不许对号入座儿,就当是个乐和!咳咳~~
话说城郊有个员外,为人最是刻薄不过,明明是万贯家财却吝啬的可以,在十里八乡的也是出了名了!有一日呀这员外许是听说了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不好,于是便请了几个平日里还算近的人邀请他们赴宴。这几个人心里也是好奇这员外居然会请客!当真是千古奇闻!几个人便在那一日自辰时起就空着肚子,只等好好的吃他一顿。
到了那员外家就见厅上摆着一张大桌子,设了四个座位,摆放了四套碗具,还扣着四盘子的菜,这几人见了虽心说四个菜少了些,但对于这员外已是大大的破例了,心里好奇着只等开席。
结果啊~这四个盖碗一拿起来,这三个客人都楞住了!你们猜他上了四碟什么菜?”故意顿了顿,喝了口茶,满意的看着众人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这才笑着说出了谜底。
“第一盘儿醋伴花生米,第二盘老醋花生,第三盘第四盘,一碗老醋一碗花生!”
哈哈哈哈~~~~~~众人闻听即刻笑的前仰后合,几位福晋捏着帕子捂着嘴又不好意思放声大笑。众人又不是傻子,顷刻间联想到不久前老十的那个段子,不约而同地朝他瞥了瞥,却又是被那猪肝的脸色逗得越发笑得大声,着实的让我出了口恶气。
“你呀!只怕十弟这辈子也难逃老醋花生喽!”某九宠爱的朝我笑笑,也没打算给他这个弟弟解围。
“哈哈哈~~以后宴请十哥倒是简单了!哈哈~~”十五笑得开怀,捂着肚子笑的最大声。
“十哥可比那员外大方些,还有清蒸豆腐,素炒白菜,豆腐白菜汤….”十四偏就把话说的露骨,这会子连老十自己个的福晋们也都觉面上无光,颇有些哀怨的瞪着自家的爷,想笑却也不敢笑。十三跟老四互看了一眼,也是笑得开怀,那天着实的让他们受了把窝囊气,今儿才算找了回来,瞧着我的眼神儿也不禁热了起来。
“九嫂子~你这……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某十眼神哀怨,朝我瞪了瞪。
“什么话,哪儿是外哪儿是里?我可分不清!呵呵~~十弟,嫂子与你自然亲近,嫂子这儿可不止有老醋花生,还有煮花生,炸花生,酸甜苦辣咸各味儿花生,最是有一种啊是裹了糖皮的,保管你吃个够!”听他说话又是要挑起事端,索性Сhā科打诨了一番,也算是和了稀泥。
“罢了罢了~笑也笑了,咱们都在这儿等了这般时辰了,弟妹来得晚了咱们也就不边说了,只是这般时辰菜还未上来,难道此为茶水宴不成?”
“八哥说的是,刚上来时已是吩咐了,这会子该是差不多了!”眼神扫了眼明月,那丫头了然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伙计们扛了两张大桌放在屋内拼上,各一菜色陆续而上,招呼他们随意而坐,自己则坐在了胤禟右侧的位置,我手边儿拉着贝怡,她一落座,胤祥也就不离其身的靠着她坐下,一会儿布菜一会儿递水的,看的我直眼热。
睨了眼某九,昂首挺胸的坐的威风八面,大男子主义味道十足,哀叹一口气,自己风头出的够多了,这自己人跟前儿还是给他些颜面,就自己来伺候他吧。夹了筷子溜鱼片儿搁到他跟前儿的小碟儿里:“爷,尝尝这个!”
“噗~咳咳咳~~咳咳~~”
“贝儿~喝口水,怎么呛着了!”
坐在自己身边儿的某贝在自己一声爷出口后,一口菜呛在嗓子里,胤祥拍了半天才算是顺了下去,之后便是忍着笑意瞪着我看了半天,搞得妻奴的某祥也是不明所以的怒目相向。
“得了得了,你还是放开些吧,人前做戏也不在这一时,可别吓着人家!”某九偎在我头边,声音压得很暧昧,耳根子一红,娇嗔的瞧了他一眼。
恰在此时,丝竹之声乍起,这才想起自己这屋子里头设着帷幔,专供客人边饮宴边赏歌舞,只是刚才自己一心在打趣老十上,竟是忘了瞧了,此刻听了那弦音,便是知道演奏者何人,顿时掩了眼里明媚笑意,朝那里看去。
帷幕慢慢升起,几个轻歌曼舞的舞姬踩着轻快的曲音水袖翻转,轻盈摇曳。暮云作为不夜阁的头牌必是要在今晚献艺的,今夜的她极美,配合着曲子着了件儿唐式的轻纱阔袖衣裙,高耸的半月髻极尽柔媚,眉间一点花钿更是衬得肌肤胜雪,红唇冶艳透着几分清冷的绝艳。
众人已是被这轻歌曼舞引去了注意力,只有我听得出她那琴中透出的点点伤怀,正如她常说的琴是心中曲,此刻的她虽做强颜欢,但那琴里分明是筝筝叹。
“唉~~”
“怎么了,馨儿?”忽的肩头一重,人已经歪在身边人儿的怀里。
“没事,许久没见她了,竟是瘦了,与这唐装倒是不配套了!”回他一个浅笑,捏了帕子轻擦他嘴角的水渍。
嘣~~的一声,虽然有笛声琵琶掩饰,但仍是破坏了整个气氛的美好,抬眼发现她食指竟是殷红点点,琴弦竟然断掉了。
眉间一蹙只拧眉看着她的手指,她反应倒也机灵,撂下了琴,起身舞出几个袖花儿,旋身踢腿间竟也翩然,没想到她舞姿倒也不错!
其他人渐渐又被她吸引,只是我一直在看着她仍在出血的指尖,巴望着这曲子赶快结束。终于一个漂亮的收场,赢得了满场叫好,帷幕重又低垂,那身影也渐隐入重纱之间。我遂起身,出了屋子。
“宁馨~”刚一转身,贝怡跟着闪了出来。
“贝怡,你怎么也出来了?”
“那姑娘就是你说的暮云吧?瞧着像是受伤了,一直听你说起,总也无缘看看,今日便是个机会,也让我见见这风尘奇女子吧!”我们都对古时的烟花女子有所好奇,朝他笑了笑,便引着她朝自己最熟悉的那间房走去。
“暮云~”一切依旧,只是此时与以往的心情差之千里,瞧着背对自己站在窗棂前的女子,仿似隔着什么,不再是那么熟悉。
“民女暮云给两位福晋请安!”规矩的轻转过身,朝我们福了福,姿势再标准不过,看在我眼里却是如此陌生,她从未对自己行过礼,即便是又旁人在不能失礼,也不会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她在怪自己吗?
“暮云姑娘快别多礼了,我与宁馨要好,总听她提起你,早就想来看看,今儿总算是见了!果然是个水当当的美人儿!”贝怡不知我们之间的尴尬,已是一步上前拉了她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暮云蒲柳之姿,哪儿有福晋说的额这么好!您严重了!快请坐!”不动声色的抽了手,引我们坐下,奉了茶水。
“暮云,你的手可是伤了?让我瞧瞧!”暂时也不想想那些,只关心她的手伤,几步上前拽了过来仔细查看。
“不碍的,多谢福晋记挂着,暮云区区贱体怎敢让福晋担心!”她依旧不冷不热,趁着自己失神,抽回了手。
“你……你可是在气我?”
听了我的话,她先是一愣,朝着贝怡看了看,继而一笑。
“两位福晋真真是好成了一个人,只是…怎么连暮云这点子拿不出手的糗事也当家常话儿说了!”她已是知道我跟贝怡的关系匪浅,见我不避嫌,她也不再顾及。
“你知道我不会,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外人了!如今你可是在气我没来找你还是怎样?”
“暮云不敢,福晋自有大事要忙,暮云的这点儿琐事何足挂心!方才见了福晋与九阿哥琴瑟和谐恰如神仙美眷。暮云真替福晋开心!”依旧是客气话儿,可是听着却是如此刺耳,我向来直爽有一说一,最是不喜欢绕弯子说话,本有心相劝说几句宽慰话儿,此刻听了她这不冷不热的说话也是恼了几分,当下面上也是冷了下来。
“宁馨,我想暮云姑娘方才歌舞许是累了,咱们也是抽冷子跑来的,这会子也该回了,不如改日等暮云姑娘大好了,咱们再来打扰吧!”贝怡聪明灵透,自然看出了不对,见我变了脸,忙拽了拽我的袖子。
“暮云,我只说姻缘天定,咱们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如何轻贱于你,便是青松也是如此,你何苦这么想我,咱们往日的情分难道是作假的吗?
今日你也乏了,待会儿我吩咐明月给你送些药来,你好生歇着,改日我再来找你!”看了看她依旧淡淡的神情,心里自是一冷,便也有几分怨怪,遂牵了贝怡转身出了绣阁。
“她……瞅着像是在负气。”
“还不是我跟你说的我哥那事儿,都怪老八,亏的你说他宽厚。”
“他们的心思一天一个样儿,其实这也不是多大个事儿,虽然我不赞同,但你大哥跟她想必应该不介意,等那女子进府了,难道你大哥还不能娶了她进门儿?”
“可恨的就是我大哥,知道自己不对,还不出来解释一下,让我这个做妹子一人承担,这算怎么回子事?当初我们在秦淮相遇时,你不知道有多戏剧性,我真的以为他们会是一段故事。谁想到两个人却是这种性格,一个没主见逆来顺受,一个居然有自我封闭倾向,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呵呵~~是啊是啊委屈我们九福晋了,唉~不过我听人说啊,这人要是偏激了就会做出些不可理解的事儿,也就是自暴自弃,你可当心这位暮云姑娘了,我看她啊,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身份低微,可那眼神儿里分明没有一丝的谦卑,这样的人最是清高,由不得自己一朝成泥,我了真担心你所说的这个女子会变成那样一种人!”
“应该不会吧?你是学心理的?”
“不是啊,就是这么觉得?”
“可有依据啊?”
“电视剧你没看过啊!”
“靠之~~”白了她一眼儿,开了门融入那团和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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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此时此夜难为情 ...
青松的大婚定在十二月初九,黄历上说是一个易嫁娶迁宅主吉的日子。这天早上起来,天上竟然飘起了小雪,虽然只是零星的冰碴子却也叫人感觉了早冬的寒意。天始终是灰蒙蒙的,直到了快近午时的时候,这才些微的透出些天光,隔着厚厚的云幕看着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呵呵~格格您瞧,这日头也是应了这嫁娶的时辰,瞧着在云彩里含羞带怯的不肯全露出来,可不就合了新娘子的脸儿吗!”明月帮我系好了锦缎夹袄的盘口,一边整理一边打趣儿。
“就是你会说,待会儿上的礼可都备好了?”因为暮云的先入为主,我本对这个婚礼不报以祝福,可那也是我大哥,一向对我呵护有加,我亦是想让他有个美满幸福的姻缘。可今儿一早看见的这天色,心里难免对号入座认为不是好彩头,许是脸面上带了相,却被明月这丫头瞧了出来,说出这话来宽慰我。
“格格,昨儿就备好了,一对儿锦屏,一对儿白玉瓷瓶,一百匹锦纱绸缎,两柄翡翠的如意......”听这丫头一一报备对其周到全面很是满意,跟着频频颔首。
“爷早上出去的时候怎么吩咐的?”自己习惯了睡到自然醒,从来都是醒来后胤禟已经出了府,昨儿夜里也忘了问他今天是下朝跟自己一起去还是直接跟他八哥他们一起去了。
“爷说了,今儿下朝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若是格格急着回府上,自己便可先去,下了朝爷自会跟八贝勒他们一起赶了去。”
“嗯,那咱们收拾收拾早些过去吧,今儿个必是忙乱的很,我也该过去帮衬着。”
匆匆用了些饭食,就打发着一行人急急的上了路。行至董鄂府门前便是入眼所及的喜气红色,宾客已是陆续而至门口显得有些忙乱。早知满人习惯入夜行登科之礼,这会子便已经车水马龙的来了这么多会不会早了点儿?一向不喜繁文缛节的规矩,自己也没兴趣跟些不认不识的人瞎客套,索性打发了轿夫将轿子抬到偏门儿,这才下了轿入了府。
后园子的的情形也比前面清净不到哪去,看着一杆子来来回回奔走不停的丫鬟仆役,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娘家有这么多下人!一路上自是招呼请安不断,只虚伪应了便带着明月急急的拐进了自己的小院儿歇下。
刚喝了口茶水,二娘便带着几个丫鬟赶了来,一番行礼问安后,便是拉着我一通热络。
“你阿玛跟你大哥二哥他们在前头忙着迎合宾客,今儿怕是没什么时间叙话儿,到底是自己家女儿,也没得这么些个规矩!”
“这个自然,总这么以礼相待的,反倒显得生分,宁馨还是喜欢原来那个样儿!”朝着她笑了笑,眼风儿扫了扫明月,那丫头会意出去,随后拿了份儿礼单递到我手上。
“二娘,这是我跟九爷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因着青松哥哥这婚事有些仓促了,也没得空仔细的备些上得了台面儿的礼物,二娘跟青松哥哥可别嫌弃。”礼单搁到她手上,她也未打开看看,只拉着我的手直说见外有心之类的客套话。又吩咐人给我上了些精致点心便因着前面儿的事儿需要应承就告辞出了去,本想让我同去,可我实在讨厌跟人虚以委蛇客套了几句便婉拒了。遣了明月也下去歇着,只吩咐她胤禟来了叫自己一声儿,便在房里榻子上阖目浅眠。
被叫醒时外间儿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闻听胤禟胤禩胤俄胤祯几个已经到了,此刻已是被安排在花厅里歇着。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便随了明月赶过去。
华灯初上,整个董鄂府一派的喜庆热闹,院中灯火通明,宾客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忽的一阵鞭炮齐鸣,我阿玛便与二娘和两位哥哥急急的赶到了大门口儿,我虽也想过去,可碍于身份也只能作罢,只能扎在女眷当中对着外面翘首以盼。
“宁馨~”忽的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却是最不该出现的声音。
愣了一会儿方才转身,眼前的人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只讪讪的应了声:“暮云~”
“今儿董鄂府上真热闹,排场想必不逊色你当时出嫁之时吧!”
见她面色无异,自己自然不好凑上去讨那个不快,装的若无其事笑了笑:“这个我还当真不知呢,你也知道我那时可不是自愿的,这场面怎么样还真是没有注意,不过这乱肯定是如出一辙的。”想想当初自己无厘头般的婚礼,忍不住唇角绽笑。
“看来宁馨过的不错!”语气中夹了一丝轻叹,转头看向她却还是笑的云淡风轻的芙蓉面。
“暮云~今儿个......”
“不夜阁虽是宁馨你的,但在明里都以为是你大哥的产业,既是不夜阁的当家登科大喜,作为不夜阁花魁的我又怎能不献艺庆贺呢!”
“你...既是不来,也不会怎样,你该知道的!”心上人结婚了,新娘不是自己,不但如此还得献歌载舞以示恭贺,在我看来这简直是一种刑罚!若换了自己早就掀桌子踹板凳砸个人仰马翻了,反观她的淡然内敛,不由得不佩服古代女子的淡定从容。明白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端了她的双手握在掌中。
“不来就不会成婚了吗?不来我就能坐的安稳了吗?合该就是供人愉悦的命,在这般场合里我反倒觉得轻松些。”她换了个姿势,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我有些尴尬的顿了顿,掩饰的收回手臂抽了帕子在嘴角蹭了蹭。
“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的,人只有术业不同,绝无高低贵贱之分!我从未看低过你,即便是青松也没有,只是时局所致,有句话他让我带给你,只是我觉得说了反而显得矫情,今儿个也只说了你听听,至于怎么想在你自己,我不劝。
他只说,于主子必是鞠躬尽瘁既是心之不甘亦要甘之如饴,于知己固然心有戚戚却是不可不为只愿知心常在必可拨云见月!只在暮云愿与不愿!”青松的话其实自己是相当鄙视的,可他们都是古人,自己这思想境界不能明白的事,说不定对方就能明白理解,若如此告诉了她也未尝不是好事。敛眉静气,只看着她的反应。
似水瞳眸中一番流光潋滟鳞波泛泛,须臾便是一声轻叹跟着又是那副云淡风轻:“呵呵~~宁馨~也劳烦你给带句话,就说暮云心之所属的是哪个一身正气浩然矍冠之人,既是身有束缚便不自强求,暮云不才只愿效仿鱼玄机,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既然不是良人自是不必为谁空负流年,谢他青眼高看,暮云不愿等!”
“你......”早在她露出淡漠神色之时便有所了悟,只亲耳听她说的如此决绝,一时间也是对她有些怨怪,怪她太过清高。
“唉~这话我暂且听了,只等此事完了,我必会带了他去你那儿,有什么说的,你们自己索性讲个明白,省下我在这儿传话儿!”
“九福晋还是顾及一□份,如今不比从前,福晋处处要为九阿哥府着想,那不夜阁还是少来得好!”言罢她轻身一福,转身欲走。我却不依,这关我什么事?我初来大清,她算得上是我的知音,未嫁之前情同姐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道这两情不相悦的时候,做妹子的也得做炮灰不成!
“你给我站住!”身形转眼绕到她跟前儿,双手叉腰堵住她的去路。
“福晋还有什么吩咐!”秀眉略微一蹙,却未抬眼。
“即便是你与他由爱生恨老死不相往来,可与我何干?我仍是当你是暮云,你却为何这么对我?”
“......宁馨~我先是羡慕你,再是敬重你,知你对我的好,可是暮云却也知自己的身份,羡慕你是因为我自轻自贱,敬重你是因为我需要仰你鼻息,你是暮云的主子......当初的救出生天暮云不敢忘记,只是物是人非今日已非昨日,你是堂堂的阿哥福晋,我暮云又算得了什么!浮萍一片罢了!我不配!你大哥识时务魏俊杰我暮云不怪,只是怨是在所难免的,我暮云虽无贵重身份,只是爱恨却甚是分明,既是负了那便恨也恨到极致吧!”
“你!!迂腐!!偏激!!可恨!!”瞧着她眼中的疏离,知道再计较下去也是无益,恨恨的跺了跺脚,甩了袖子兀自离去。
“宁馨~~你可知我只是一片浮萍,只想寻个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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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变 ...
也许那天灰蒙蒙的天色对于婚礼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在青松成婚的当月江宁传来消息说是青松开设在那边的结彩庄走了水,损失重大,自己的财物损失是小,关键是其中一批贵重的冰蚕丝是要在下个月供给织造府用以赶在除夕之时进贡给宫里的贡品,当事的都是吓得不轻,这个时候儿不找主事儿的董鄂家还能找谁!
青松的消息便在隔日一早送到我手里,我虽然知道老康一家子还不至于为了过年少了几件儿新衣服而迁怒董鄂家,但是吝谁也难免会觉得这是件扫兴晦气的事儿,皇帝身边那是多少个女人?一个抱怨两句不算事儿,可要是挨着个儿的在老康耳朵边上念叨几遍,我们家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再说据我所知这冰蚕丝虽是稀罕物,但也不是无可替代的,据说瑶山蚕吐得丝光鉴顺手其质柔韧更胜于冰蚕,却因着地理位置的不便在中原繁华地不甚普遍,而使其光华被冰蚕丝掩盖,价格也是只有一半不到,这事儿因着以前在古董店跟着老板收过一件瑶山蚕织就的锦衣才有所涉猎,估计在这讯息不发达的时候,知道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所以于情于理,这事儿我都得管!
修书一封差了人给青松带过去,下午他的人就跟着老八和胤禟一起来了。
水榭花厅中,氤氲缭缭,漫着一室的观音茶香。主位上坐的自然是自己家的某人跟老八,自己坐在胤禟下手儿的地方儿,而青松则是在交代了所有事的来龙去脉之后,这才被老八让了座儿,在他侧首坐下。
“宁馨~你说那瑶山丝其质与冰蚕丝无异?当真鉴不出?”青松看起来面上带着几分焦急,有些坐立不安,平日的大气持重也是减了几分,暗暗蹙眉,得亏这两个都不是外人,你这话不是明着想要欺瞒老康吗!
“不错~据我所知瑶山蚕丝确实可以替代冰蚕丝,且稀罕更甚,相传瑶山蚕吐丝自成片可以直接拿来做衣裳!呵呵,不过估计是说的有些夸大了,其实不过就是说蚕丝密实质地柔韧罢了!”
“这瑶山所在何处啊?”
“广西吧~”距离也是不近,只是快马加鞭的应该月里便能跑个来回。
“广西…也是不近了!九爷可否准了宁馨随臣一同前去!”青松略一思量,忽的起身对着胤禟做了个揖。
“不行!这么远的路程,她现在身份不同岂可随意出行!何况主意也是给你拿了,你只去做便是,何苦她得跟着!”
“九弟心疼弟妹舟车劳顿也是情理之中,便是八哥也是于心不忍,只是这瑶山蚕丝也是只有弟妹一人得知其详,青松他们既是去了也难拿的准成,若是稍有偏差岂不做了无用功,平白的跑了这一趟。再说此次江宁的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看皇阿玛的定夺!
九弟也知道皇阿玛对人一向恩威并施,这些日子的事儿弟妹已是在圣前荣宠正固,未免有人从旁支吾说三道四,皇阿玛为了息事宁人想来也会适时的给些压力,这时候出了这事儿倒也正是落人口实了。
不过倒也不会有多大的惩戒,训一顿借故收了结彩庄的可能也是有的,我可听说,因着咱们华彩的彩头,稍显逊色的老四那头儿,可正找着法子钻机呢!”这个老八,口蜜腹剑挑拨离间拨乱方正的本事是极好的,几句话下来,不但青松眉头攒的更紧,就是胤禟也是瞧着我皱了眉。
“经八哥这么一说,宁馨也觉着这事儿似是严重了!我看我还是跑这一趟,也省下四哥惦记着了!”轻叹一声,眸子盯在老八的脸上,他还是温煦的朝自己笑笑,像是很满意自己态度。这个知人善用的人呐~~唉~~~~~
一番的定夺下来,第二日胤禟便寻了个由头到老康跟前儿请假去了,说是要到南边儿去采办,他自己又不得随意出京,便由我代他走这一趟,由青松陪护左右。
交代好了府上的大小事宜,又跟某九好一通离情依依这才别了府衙出了京,还是沿着那一年的路线朝南去了。路途之上与青松闲着磕牙,这才知道了原来结彩坊竟是还有老八的两成股份,难怪他也上心!真是平白的又给他使唤了去,这回自己不在难免又给了府上那些狐狸精可乘之机,真真是气死我也!加上之前他给青松做媒的事儿一起,竟是气得我两天没有吃饭!直恨得牙根痒痒,加上这次确实是在赶路,一路上日以继夜的竟是在快到广西的时候病倒了。
找了个郎中给瞧瞧,竟又意外的诊出了喜脉!青松这回是再不敢怠慢,忙吩咐着放慢了行进速度,便要提笔蘸墨的给胤禟报讯儿,被我拦下,一是若让他知道了,势必自己就得立刻返回,岂不白走了这些天。二来也是想亲口跟他说这件事儿,享受一下小情调。
就这么的便被压了下来,只是一路谨慎小心的行进,好在离得也已经不远,只要我完成了采买的先前事宜,其他的事便交由青松他们处理,时间上也就不再受限制,倒也无碍!
商谈好买卖价格数量,青松便将剩下的事交给了随行的结彩庄掌柜赵志和来办,他也是个利索人,不几日便已银货两讫甚至还定下了年后开春儿的采买数量,又赶着找了镖局船坞不出三日货物便已经在运回的路上!
办完了正经事,回来的路上便再也不能赶路了,走一日歇一日的更似是在游山玩水,以至于自己跟青松返回的时候,竟是跟这批已经在江宁织成锦缎的贡品狭路相逢,不免唏嘘感叹,自己竟是在路上耽搁了这些日子!
近了京城天气也是一日凉过一日,此次因是知道赶着日子也就没带多少御寒的衣裳,谁知却在半路上诊出了喜脉,行程慢下了也难免的赶上了这丝丝清风也透着寒意的日子。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九阿哥府门口,算算时辰这个时候他该是在朝上的,近了两个月没见他,心里着实的想念,便是爱屋及乌的也觉着这平日看不太顺眼的石狮子也是格外的眉清目秀起来。
叩开了府门儿,管家一众自是热情相迎,只明月心思细密,夹带了一件儿我平日穿的大氅替我罩在身上,瞧着我的眼神仔细热烈,满是心疼。笑着握了握她的手拍了拍,提了裙摆做足了嫡福晋的周正姿态,这才稳稳当当的回了房间。
刚脱了大氅跟厚重的罩衣,想着让明月自己去瞧瞧我给她捎回来的特产跟小物件儿,谁知一回头,便是瞧见那丫头咕咚一声跪在了自己跟前儿,着实吓了一跳。
“格格~明月对不住格格!明月该死!”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儿起来说!”
“格格……”
“到底怎么了?”
“格格不在府里的日子,明月便不再日日当值,得了空闲回了趟家里,谁知就在那两日……
暮云那贱人竟是寻了个空子勾搭上了九爷,奴婢…奴婢对不起格格,奴婢若是不回去,日日守着格格的屋子便不会出事,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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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下马威 ...
愣了片刻伸手把她扶起来,稳稳当当的坐好了,抬眼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是昨儿回的府上,这才听完颜氏屋里的小雨说起这事儿,但九爷的事情谁敢过问,便是连她们主子也只是知道前儿个在后院儿的柳轩里头添了这么一位。”
“是暮云?”
“这个她们也说不知,只说是在格格生辰上献艺的姑娘,奴婢想着不对,这才偷偷过去看了。奴婢是见过她的,只一眼便辩了出来……”
闭了闭双眼,心重重的坠了一下,我千想万想的,就是没料到会是她钻了自己的空子!夫妻情与金兰义一时之间也料不清到底是哪个伤了自己?闷闷的坐了一会儿,屋子里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明月只是垂首站在自己跟前儿,静静地不发一语。
妈的!姑奶奶天南海北的只知赚银子给你们兄弟买名声,你们俩可好,一个阳奉阴违的在背后使阴招儿算计我的人,另一个薄情寡义的如此好勾搭!不愧是对好兄弟!!贝齿咬的咯咯响,越想越恨老八胤禩,要不是他拆散青松暮云在先,暮云也就不会由爱生恨的来报复自己,说不定这江宁的大火都是因为青松跟自己现在的准大嫂八字不合搞出来的,反正罪魁祸首都是他老八!!
“格格……反正格格是嫡福晋,那暮云在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妾罢了,我昨儿个也没见爷怎么待见她,夜里头还是自己个儿睡在了书房那里,哪儿都没有去。”这丫头,替自己当上密探了。
“日后别再去瞧她们谁了,你这儿都哪儿学来的?你家格格我不稀罕这些个,他爱去谁那儿便去好了!给人瞧见了,免不得着了笑话!去把各屋的给我叫到花厅去,越发的没了规矩,回来这半天了,竟是没有一个过来请安的!!”愤愤的起身进了内室换了件儿彰显嫡福晋身份的大红袍子,簪花弄影的把自己捯饬成圣诞树,转身上了楼上的小阁子。
花厅在整个府居中的位置,离着谁的院子距离都差不多,偏就我这儿的二楼小阁里能瞧见这园子里四通八达的小路,早就端了茶杯站在此处瞧着各院儿里的女子携香带玉的朝那儿赶过去。仔细数了数竟有八个之多,又是在心里恨恨的骂了胤禟一通,一抬眼儿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后园子转过来,一袭湖水绿的夹袄罗裙穿在她身上,便也自成了一股风景,真真是个美人儿,不管是初见的惊鸿一眼还是现在的别有意味,都不能否定了她的个人魅力,这样的一个女子,也许真的是让人不能抗拒的,但是,你美好也好,叵测也罢,我董鄂宁馨可以视你为知己两肋Сhā刀,但若你先存了心来犯我,那我便可反过来Сhā你两刀!
悠悠的咽下了最后一口茶,这才淡淡的收回了眼色,吩咐明月把东西备好,正了正衣饰神色款款而出。
“这是新来的妹妹吧?啧啧啧~我见犹怜呢~”完颜氏是个和事老,在胤禟刚刚开牙建府的时候就跟了他,算得上是个老人儿了,如今宠爱不再,为人处世倒也和善,是我最不担心的一个。
“哼~不过是个歌舞伎,规矩都不懂,竟这般时候才来,咱们都巴巴的到了会子了!”这个刘氏仗着自己给胤禟生了第一个阿哥,处处觉得高人一头,脾气最为直愣,在我看来倒也没什么好上心的,虽然长得好看,但属于胸大无脑类型,好对付!
“妹妹别气,新妹妹不懂规矩你教教便是了,横竖还有福晋管教呢,也轮不到你Сhā话呀!”这是那个朱氏,也是早先胤禟比较宠爱的,气盛不输刘氏,与谁都不亲善,独来独往的心思不明。
“呦~~啧啧,怎么说什么都有你呢?少拿福晋说话儿,你这又是想跟上次一样?呵呵~~小心又看错了人,到头来平白给人做了嫁衣裳,还让人给耍了!”朱氏也是有些新机的,听说她当初见郎氏有几分姿色,又是新进的府,就上赶着姐妹相称处处示好,目的便是想要打压当时正得宠的刘氏,谁知反被郎氏利用了来上位,回过头竟是反咬了她一口,结果闹的两人至今见面仍是分外眼红,也成了其他妾氏嘴里的一段笑话。
“你这贱人!!”朱氏此刻想必气极,竟出口伤人了。
“都少说两句,福晋说话就到,你们整日介这么见了面就闹上一通,大家到底是一个屋檐下的,你们这么吵,也没见得爷多看了两眼,何苦来哉!”说这话的是兆佳氏,也是进府较早的,在我看来她是这府里头长相最为平庸的女子,但胜在她气质特别好,很受看!
在花厅门外驻足了一会儿,听着里头的动静,不过看来兆佳氏的一句话确实收效了,再加上她们今日想要找茬的对象暮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许也是觉得无趣,几个女人冷哼了几声,也都各自没了动静。
自知无戏可看,只好换了张喜笑颜开的脸,哈哈笑着走了进去。
“姐妹们久等了,屋里丫头们每隔麻利的,事事都得我出头,来晚了,可等烦了啊!”自己一露脸,几个女人各自收了神色,换了副低眉顺眼儿的摸样各自起身相迎,我也没客气一一应承了微笑的打她们中间儿穿过,坐在了居正的那张软榻子上,眉开眼笑的等着她们给自己行礼。
“妾完颜氏给福晋请安~”
“妾兆佳氏给福晋请安~”
“妾朱氏(郎氏)(刘氏)(陈氏)(周氏)(佟氏)给福晋请安~”下列女子款款的在自己跟前儿福□子,心里有种很臭屁的感觉,一下子妄自菲薄起来,也没光顾着找感觉,朝她们扫了扫,便一一叫起。
“我这一回来也是着急跟几位姐妹叙叙话,找的急了,要是耽搁了姐妹们的事儿,那也就当我心切,各自都担待了吧!呵呵~”
“福晋说这儿哪的话,原该就是咱们先去瞧福晋的,只是怕您刚回来劳累了,这才没好意思去请安,福晋倒是关心咱们姐妹,真真是愧的慌!”完颜氏八面玲珑,说话儿做事儿我一向欣赏的。
“是啊福晋,这两个月来家里的事儿拉拉杂杂的也是一堆,我跟完颜姐姐两个臭皮匠硬着头皮顶上,回头咱们把这两个月的账目交给姐姐过数儿,这才是物归原主,咱们也算是放了心了!”
“兆佳姐姐这话儿说的,我没进门儿的时候,不就是你跟完颜姐姐两个打理着府上的琐碎,我瞧着做的极好!呵呵~~
这趟江宁之行,去了颇多日子,这心里倒也是着实的惦记各位姐妹。呵呵~这次去呀,顺带着给各位姐妹们带了些小礼物,比不得宫里的东西精细,可也瞧得过眼儿,各位姐妹别嫌弃了才是!”递给明月一个眼色,那丫头便招呼了门口儿的几个婢女端了东西上来,瑶山丝绸两匹,土产一大包,分了八套,分别交予底下的八个女人,独独漏了暮云的。
“呵呵~听说前儿个咱府里来了位新妹妹,我这也是刚刚知道的,这礼可就漏下了,妹妹别嫌我偏心,日后定是补上个大的!呵呵~~”眼风儿扫向暮云,面上虽是笑的,可眼里却无丝毫暖意。那几个女人都是机关算计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心里明知道我是认得慕云的,这会子瞧我假装不认识,也是猜测到我几分心思。
“倒是新妹妹不懂规矩了,说起来也怨不得这位妹妹,进府进的也是悄无声息的,咱们也是前儿个一早才知道多了这么个人儿!”
“是啊福晋,这位妹妹可低调了,进了府里呀论谁不见,只在前儿个还是爷找了来跟咱们见了回礼,要不然呐,就我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只怕是半年一年的也未见得知道呢!”
“蒲蕊姐姐这话是,今儿个进了来还是未发一言呢,莫不是连福晋都不看在眼里?”这个朱氏,真是随时随地都想挑事儿,她这话一说完,完颜氏跟兆佳氏就是一眼瞪过去,却也落了个鸡同鸭讲白费了。
“奴婢暮云见过福晋,给福晋请安!”正说话着,一直不言不语的暮云忽然走过来,朝自己一跪,缓缓叩首,竟是一个大礼!心里突突直跳,本能的不愿意看她这样,身子稍稍动了下,想到她对自己的背叛,便随即渐渐平下心气儿,继而笑的更是明媚。只一点一点的打量她,从头上的珠花看到身上的锦绣,却并未叫起。
“你们瞧瞧,谁说没有规矩,眼里没有本福晋啊!只是这姿势稍稍偏颇了些,日后多练练便是了,也没多难!起来吧!”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咳了咳,顺手端了杯茶浅呷了一口才唤了起来。
“呵呵~说的是呢!”
“对了,完颜姐姐,你跟兆佳姐姐跟着爷也有日子了,也都各有所出,在我看来对这府里的贡献也是最大的,这些个年竟还没有提了身份!到底是爷们儿没这么细致仔细,我早就想让爷去跟额娘皇阿玛提一声儿,给你们提了侧福晋,这日后也好名正言顺的帮我打理府上的事情,这么着吧,等回头我跟爷商量商量,争取在二月之前把这事儿给办了!”
名分一事在自己看来如同云烟,但在古代女子却绝对是一件重要之极的事儿,自己这话一出,那完颜氏跟兆佳氏已经是见得出激动,连手里的茶杯都没有端稳险些泼了出去,纷纷撂下杯子,双双起身跪在自己跟前儿那叫一个谦顺。
“奴婢谢福晋提携!”
“瞧瞧瞧瞧~两位姐姐这是作甚原就是你们该得的!呦~暮云,你瞧见了没,这行大礼也不单单是膝盖着地这么简单,你瞧两位姐姐!这才是该有的姿势!”眼风儿扫过去,见暮云微蹙了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就是就是,暮云是吧~还不快照着再做一回!”朱氏见我如此便给完颜兆佳两个抬了身份,心中是又羡又妒,知我对暮云成见颇深,此刻也不知是为了给她自己出气还是拍我马屁,竟说了这么句话,其他几个小妾也是随声附和着。
“奴婢暮云给福晋请安!”见我未动声色,暮云垂首便又跪在她二人身后,我心里立时也不好受起来。
“都起来吧,地上舒服不成?”本想给她个下马威,再顺道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让暮云今后在府里过的也绝不舒坦!目的虽达到了,只是这心里堵得竟是越发难受了,随便热络了两句,便推说累了,先行离开,转出花厅,便闻身后有人唤自己。
“宁馨……宁馨~~”
稍稍一顿,并未停留,加快了步子,将那细语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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