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三月,胤禛降罪将胤禩与胤禟分开囚禁,胤禟获罪废黜宗室名号雍正颁诏令其遣入西宁。宗人府一墙隔出两重天,虽然我心里知道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但胤禛行事多诡,其实我并不确定也不能保证这是不是他跟胤祥的又一计,毕竟现在他是皇帝他怎么说怎么做没有人可以反对,若是他想要借此真的除去胤禩跟胤禟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帮凶!自打三月份他们二人相继遭到打压伊始,自己一直是守口如瓶,不忍见他愁眉深锁终日酗酒,虽然几次想要将事情原委脱口而出,但想到胤祥的警告还是咬咬牙转身不再看他。这段心路历程还是要他自己做足,毕竟宗室中朝野上数百数千双眼睛都盯着呢,若是言语间稍有差池,胤禛收不了场找不找台阶,咱们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丢丢面子就算完事的。那恐怕是真的逼着胤禛将错就错了呢!
心怀忐忑立在乾清宫门前,胤祥已经进去求令牌了,即便是做戏也要做了全套,九阿哥遣压待即,我这个一贯行事乖张不守教条的九福晋岂有冷眼旁观的道理。况且我要给胤禛一个不咸不淡的提醒,我这个九福晋闹的急了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现在朝中大员将近一半都在乾清宫中议事,自己这个九福晋公然来搅场子的确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回想刚才胤祥看见我后脸上神色复杂九转十八变了几个来回,眸子里一直闪烁不定也隐隐带着担忧,借着他自己是怡亲王的高位软语压下显然十分震怒的雍正的大人,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避嫌之说了,几步跨过来就把我拽出了大殿。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胆子也忒大了!”胤祥一改往日和煦温暖的阳光形象,语气表情上尽是怨怪。
“家也抄了人也遣散了,这么些日子什么消息都没有,又不能贸贸然的去找你,胤禟都被带走了八天了,我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若是他变卦了那我不就等于把胤禟害了吗!你让我怎么等的下去,反正我一介女流,大不了就是被说成泼辣货我不介意,但是今天说什么我也要见胤禟一面看看他是好是坏!”心里怀疑过胤禛却从未怀疑过胤祥,对于他说的也是不加掩饰。
“信不过我?”他叹了口气,语气也是稍稍缓和。
“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他…”眼神儿朝着大殿上迅速瞟了一眼。
“怎么进来的?”忽然想起这可是禁宫重中之重所在,我这个被贬了的福晋怎么可能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这里。
伸手抖落了一个包袱,打里边儿散下几件儿禁军衣装还有一块内廷行走的牌子。
胤祥瞅了眼掉在地上的衣裳,劈手拿下那块牌子:道“哪儿来的?”
“他是不夜阁的常客,我早就盯上了!”咬咬嘴唇儿有点儿心虚。
“人呢?”胤祥眉头纠结起来,眼神儿有些凌厉,他不会以为我杀人越货把这小子给宰了吧!
“不夜阁地下室里关着呢!”
“胡闹!!你现在庶民之身先是劫了朝廷官员已有大不敬之罪再又私用令牌混入宫中更是犯上之嫌如今还敢闹到这朝堂上来你这…你这是逼得皇上刑加于你?”这小子再说我就成反清复明了,扣这么大帽子给我做什么?
“我…我没想这么多,不过就是思君不得见心中惶恐罢了,你甭吓我!”
“吓你?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不是时候!先去偏殿里候着去,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即便是皇上不想追究也得有台阶下才成!”看着我重重一叹擦肩而去。
乾清宫的偏殿还是以前的样子,自己在宫里那会儿经常在这里陪着康熙办公,如今旧主新替,但这里的一桌一椅一卷一瓶依旧还是以前的样子甚至连地方都没有换过,阳光透过遮了厚纱的窗打进屋内晕出一室的暖色轻挪到榻子一侧的书格边,入眼的却是一卷《数理精蕴》,这是康熙以前无事的时候最喜欢拿在手里翻看的,不过现在细看下竟是落了一层细灰还被摆在这个书格最开外边的位置上,看来雍正皇帝并不喜欢它。
翻看了几页勾起了些对康熙的怀念,一声‘皇上’也不自觉的从嘴里溢出,萦绕在耳际竟生出几分苍凉来。
“哼~”一身明黄龙袍忽的转入眼帘,心里一阵发毛还以为是康熙识念叨被我想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雍正老大,身后还跟着一个一丝不苟的怡亲王,落下去的心又跟着提了上来,感情儿这活着的比死了的还要可怕些。
“皇上~”这个礼行的没有半点水分,如今庶人身份自己又犯了错误蹲礼显然不行,直接一个五体投地跪在他脚前。
没有理会我直接转到榻上一ρi股坐上去,能听到锦缎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董鄂氏!汝之罪…当诛!”
“四哥!!”我心里一颤还没出声胤祥已经先一步唤了出来,一声四哥喊出了几分亲热,胤禛脸上也是一滞,伸手止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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