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天地色变”,天天以前没什么概念,这会儿终于是明白了。他本能地想到了以前看过 的某本美国大片里那个最终BOSS 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风云际会,乌云滚滚……当然,眼前的尸逐就 是那个大BOSS。
只是,据说尸逐要召唤阴兵的话一定要附身上某人……他附身谁了??空中那个黑色的人形怪物 绝对不是一个人啊不是一个人。
这时,就见整个西夏军营开始大乱,随后传来了将士们凄厉的惨叫声。
天天他们打老远就看见那些兵卒突然抽搐倒地,四肢扭曲……眼看着那些黑色的阴兵就进入到将 士的尸体里。
“糟了!”公孙大骇,“那些阴兵也要附身的!”
“有什么办法?”赵普看公孙。
这时,就见从地缝里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阴兵分成了两半,有一半向大宋的军营移动了过来。
赵家军不愧是训练有素,一个乱的都没有,但是那些并拢络来的赵祯的人马,却都乱了起来,纷 纷向后退。
“这些只是魂灵,感觉很松散!”公孙想了想,道:“应该怕火!”
赵普听完也不慌张,对身后比了个手势,贺一航立刻带了一队人上来,架起弓箭,对着那群已经 移动到近前的阴兵射出火箭,就见被射中的几个黑色人形突然散裂开,随后便化成淡淡的黑烟散去。
赵普一点头,就见数千弓箭手冲上前,对着那些阴兵射起了火箭,很快,满地的阴兵发出了哀嚎 之声,化作黑烟,弥散到空中。
远处半空中的那个巨大黑影对着天空大叫了一声,随后,那些飘散的黑烟都向他那边聚拢了过去 。
白玉堂微微皱眉,伸手拿过了旁边一个弓箭手的弓箭,张弓搭箭,抬手对着半空中巨大的黑影射 了一箭……
天天知道自己很不应该,这样危机的时刻,这样万分紧急的关头,但是他还是好想喊--小白! 射箭的样子好帅!!
那黑影是在半空中,隔得实在很远,可是白玉堂在拉弓时用了内力,那枚火箭笔直地就冲着尸逐 在半空中的黑影飞了过去,一击即中,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在尸逐左眼的位置。
一箭射中后,就听尸逐嚎叫一声,在黑影的头部出现了一个空洞。
赵普一挑眉,笑:“白兄好箭法啊!”
身后的三千将校也齐声喊:“白大侠好箭!”
天天气得直跳脚:“是好箭法,不是好贱!!”被白玉堂一把掐住后脖子。
“干嘛啦!”天天瞪眼,“我在帮你哪!”
白玉堂回瞪:“你不说出来根本没人会注意!”
天天回头,发现好多人都在笑。
“又回去了!”赵普指着尸逐的黑影道。
“得多射几箭才行!”贺一航给白玉堂拿来了好些火箭
却听天天突然喊了一声“呀!”
所有人都回头看他。
“小白,把联络弹捆在箭头上!”天天道,“他尸逐不是怕火烧么!”
众人心中豁然,韩彰赶紧将百宝囊里所有的联络弹都拿了出来。白玉堂将几枚绑在箭上,对着尸 逐又射了一箭。
赵普接过一把联络弹,向那些阴兵扔了过去。
联络弹四零八落地散炸开,那些阴兵源源不断地灰飞烟灭。
又一声吼叫传来,就见白玉堂新射出的那支箭射中了尸逐的前胸,联络弹炸开,尸逐的前胸出现 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时,西夏军营里的将士也开始用火熏赶阴兵,而且他们离尸逐比较近,大量的火箭射向了尸逐 。
尸逐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地嘶叫挣扎,身上出现了大量的空洞,黑色的人形被打散,整个黑影斜着 倒下来,“呯”地一声砸到了地面后,艰难地爬起来往远处奔逃。
赵普立刻上马,带着大队的人马冲去追赶。
白玉堂跨上云响也想追,天天紧紧拽住,喊:“我也去!”
“有危险!”白玉堂伸手掰开天天的手,“乖,在这里等!”
天天看着白玉堂一身白衣远走,莫名地就心慌意乱,大喊了一声:“小白!”
但是千军万马向前奔走,天天的声音完全被马蹄声淹没,白玉堂根本就听不见。
公孙有些担心地将天天搂过来,拍他后背安慰,“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
天天自言自语,“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上哪儿都会带着我的……”
前方数千战马仰起的征尘已经将一切都掩盖了,天天落寞地往前走上两步,呆呆看着……
忽听一声熟悉的马嘶声传来,滚滚的黑色烟尘被撕开,一匹白马正在飞快地向他跑来,马上之人 一身白衣如雪。
天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行到眼前之人一把捞上了马,耳边熟悉的声音轻叹:“干嘛喊得跟 生离死别似的?你想吓死我!”
天天紧紧拽住白玉堂的衣襟,死也不放,“你说话不算话!”
“我也是撞了邪了,离了你就心烦意乱……”白玉堂摇头,瞪了天天一眼,“抱紧了!”
天天乖乖搂住,抱得比树熊还紧,白玉堂一抖缰绳,呵了声“驾!”云响就像离了弦的箭一般飞 驰向前,追着赵普的大批人马和落荒而逃的尸逐远去了。
公孙呆呆地望着两人远行,身影消失在黑色的烟尘之中,心仿佛空了一截,正在发愣,就觉有人 拉他的衣角……公孙低头,就见小四子仰着脸看他。
伸手把他抱起来,小四子用袖子轻轻擦公孙的眼,搂住公孙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 爹爹别哭,天天和白白走了,小四子会一直陪着你的,九九也一定会回来的!”
公孙抱紧小四子,亲他粉嫩嫩的脸蛋,点头说:“嗯!”
…………
云响脚程极快,没多久就追上了赵普的人马,就见尸逐被将士们的火箭射得七零八落,那些阴兵 形成了纷乱的黑气,在空中盘旋着。
逐渐的,所有的黑气都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正常身量的人形。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眼前形成的这个人虽然是黑色的,还微微有些透明,但却能看清五官四肢和 衣着,就见他手中拿着一把黑刀,身上一身兽皮盔甲,一头长发……是传说中大匈奴王尸逐的样子。
就见他一抬手,将刀一把Сhā进了地面,地面瞬间裂开,地底有黑色的阴兵爬上,随后,他转身就 跑。
赵普带着将士敌战阴兵,白玉堂驾云响跨过地面的裂缝,直追尸逐而去。
越追越深,直到跑到了大漠的中央,尸逐才停住了脚步,站在那轮大得有些骇人的圆月下,回身 盯着追到眼前的白玉堂和景天。
“呵呵……哈哈哈……”尸逐突然仰起脸来大笑了起来。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了一眼,看着眼前已经成|人形的尸逐。
尸逐笑完了,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张口缓缓地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叹,张嘴用嘶哑的声 音道:“真是厉害……“
天天皱眉,这是他们在大匈奴王墓里听到过的,尸逐真正的声音。
抬眼看着白玉堂,尸逐缓缓伸出手,笑:“来……跟我合二为一……你就能坐拥天下!”
白玉堂冷眼看了看他,摇摇头,淡淡道:“免了。”
尸逐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为什么你不要……”
白玉堂想都没想,回答得干脆:“你长得太难看了!”
“噗……”天天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尸逐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刀:“知道么……只有在我们合二为一时,你才能彻底杀 了我……来吧……”说着,身影猛地一闪,直扑白玉堂而来,白玉堂轻轻地一叩云响的三叉股,云响 立刻向旁边闪开,与此同时,白玉堂腾身而起。
尸逐扑了个空,刚想回转身,就见白影一晃,白玉堂从天而降,一刀劈头盖脸砍了下来,大夏龙 雀由上而下将尸逐一分为二。
奇怪的是,尸逐的身体就象是烟雾做的一般,散开后立刻合拢,抬手一刀回砍,白玉堂闪身躲过 ,尸逐的刀砍到了地面,一阵黑气冒上来,地面一个黑色的口子。
天天在云响上坐着,看得直皱眉,这尸逐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兵器。
连砍了好几刀,尸逐被打散了,又合拢,毫发无伤。
天天看得心焦,正这时,就见尸逐突然分成了两半,形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尸逐,其中一个猛地 向天天飞过来。
白玉堂一惊,想上前但另一个尸逐冲上来挡住他,眼看那个尸逐已经到了景天的跟前,就听“呯 ”地一声……
天天抬枪对尸逐的额头开了一枪。
那尸逐突然惨叫了一声,仰面向后倒下,摔在地上,碎裂成了无数颗细小的球状颗粒,散开…… 化成一阵灰,被风吹散……
天天震住了,他当时是没办法了,才本能地开了一枪,没想到竟然有用。
正在纳闷,就听和白玉堂对战的那个尸逐嚎叫了一声,猛地抖动了起来,仰天长啸,身体的另一 半瞬间消失了,还剩下一半,诡异地站在原地。
天天一看这都神了,猛地想起来,尸逐其实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能在这里出现,说不定是 某种跟时空有关的原因……而自己手中的抢也是不属于这里的,也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所以就和 尸逐的存在产生了排斥……
想想不是很明白,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天天还在迷糊,见眼前白光一闪,白玉堂已经落到了 他身后,抬手抓着天天的手,对着尸逐的剩下半边开了一枪。
尸逐赶紧向上跃起躲避,但动作终究慢了一些,一枪击中了脚……大叫一声,整条腿都像刚才的 半边身子一般掉落,化成了灰烬。
白玉堂又开了一枪,尸逐躲,但肩膀被打中,整条胳膊都消失了……
眼前的尸逐,就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和小半截上身,白玉堂再开枪,但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不解地看天天,天天一把抢过枪,掏出子弹来装。
这时,尸逐突然大叫了起来,整个头部弥散开,张开如网形一般向两人扑来,天天有些慌,手装 子弹没这么麻利,但尸逐的动作又极快,白玉堂抬刀刚想抵挡,就听“呯呯呯……”
三声枪响过后,扑到了两人面前的尸逐,睁大了眼睛,嚎叫着散开,落地,灰飞烟灭……
天天和白玉堂转脸,就见紫影骑马带着乌仁杰站在不远处,乌仁杰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着青烟。
随后,一道亮光照射下来,就见头顶厚厚的黑云慢慢散开,天空已经泛白,那数十万阴兵也化作 了青烟,消失在晨光之中。远处一声巨响,众人远望,就见天边的大匈奴王墓剧烈地震动了起来,瞬 间塌陷,整个山体都没入了地底……
一切归于平静。
天天松了口气,靠到白玉堂的胸前,回头对他笑,就见白玉堂也露出了笑颜,低头亲吻天天的嘴 角。
远处马蹄声响起,赵普大军赶到,同时,西夏、辽、回纥还有赵祯的人马也都赶来了。
赵普朗笑,正想催马过去,却听西夏军营里突然有人说:“尸逐已经消灭了?我看不见得吧!”
众人循声望去,天天就觉眼皮一跳,是李元昊。
李元昊的话一出,除了赵普这边的人,其他军营都有些骚动。
“不是说展景天是阴阳使者么?!”李元昊眼含恨意,“说不定这场浩劫就是他引出来的!”
辽兵和西夏兵都起了骚动,赵祯那边的军营里也有人喊:“就是啊,怎么跟展昭那么像,究竟是 人是鬼啊?!”
白玉堂皱眉,将天天护到身后。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烧死他!烧死这个妖孽!”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
赵普看见李元昊眼中一丝恶毒的笑意,明白他是对天天记恨在心,所以特意鼓动人心,想至天天 于死地。
赵普的几个影卫这几日和天天都处出了感情,哪见得他这么被人欺负,就想上前护着他,却听赵 祯营中的大将万曲提马走上一步,道:“我们宋军不管这些,既然尸逐已灭,撤退!”
赵普皱眉,盯着万曲看了一眼,就见万曲对他拱拱手,“王爷,这次兵不血刃,可谓功不可没, 请王爷回程,不用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见赭影提马走上了几步,挡在天天的 马前,冷声道:“你他妈放屁!”
万曲一愣,赭影狠狠盯着他,“你说他来历不明?!就凭他一张脸和展昭长得一模一样,是宋人 就应该拼死护着他,你们忘了展昭是为大宋死的么?!”
万曲脸上变色,转脸看赵普,冷笑:“王爷的影卫真是厉害……”
赵普冷冷一笑,道:“这里没你说话的分,怕死的就滚,我赵家军没有扔下兄弟自己跑到习惯! ”
万曲愤愤一甩马鞭,对手下道:“走!”但手下的那些兵卒,竟都不肯听他的,有几个还跑到了 赵普他们那边,几个副将对万曲一拱手,“将军,属下不愿做背信弃义的逃兵。”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就听一声冷笑传来。
众人回头,就见白玉堂冷眼看着,脸上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
“众位的好意我领了。”白玉堂对赵普轻轻一点头,道,“我白玉堂有个毛病,不喜欢欠人情, 你们这么多人,我一个个还不起。”
说着,回头看天天,道:“他们都要你的命,怕不怕?”
天天伸手环住白玉堂的腰,摇头,“不怕,爷爷从没怕过死。”随后又闷闷地小声补充了一句, “在一起就行!”
白玉堂一手拽着云响的缰绳,一手提大夏龙雀,朗声对众人道:“今天不想动展景天的,都靠边 站,其他想动他的,有一个算一个,我白玉堂送你们入黄泉!”
慑于白玉堂修罗一般的气势,西夏和辽国的兵马都有些犹豫,就听赵普含笑来了一句,“行,你 不喜欢欠人情,你自己去吧……我么,不喜欢别人动我兄弟。”说着,对手下道:“今日白玉堂和西 夏辽国的兵马动手,你们谁都不准帮忙,不过都给我睁大了眼睛看清楚,谁要是伤了他们两个中的任 何一个,给我将他乱刃分尸!”
宋军一起喊“是……”气震山河!
辽兵和西夏兵马面面相觑,李元昊也犹豫起来。
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后,有些感动,真不想连累这些相处了短短几日,但却真情真意的好兄弟,靠 在白玉堂背上,感受着白衣下的一片坚韧,天天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心说, 死也值了……
正这时,天天就觉腰间钱袋里的时光机信号器突然猛烈地震动了起来,随即,金光四射,将天天 和白玉堂都包围了起来。
“啊!”天天大叫了一声,死死抱住白玉堂,喊,“小白!抓紧我!千万别放开!”
白玉堂一惊,本能地抓住了天天伸过来的手,而不远处的乌仁杰也大喊了一声:“娘喂!赶不上 车啦啊~~”边喊,边拽着紫影向天天他们扑了过去。
“啊?”紫影大惊,反手拽住了身边的赭影,就在这时……金光猛地阔撒开,一阵狂风大作,众 人被那巨大的亮光晃得一闭眼,大风过后……
众人睁开眼再看,就见眼前已经空空如也,白玉堂、天天、紫影、赭影、乌仁杰包括云响都已经 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都骇然地长大了嘴,四周张望着。
“天天!”远处传来了喊声,就见贺一航保护着公孙等匆匆赶来,众人眼看着景天他们消失不见 ……
赵普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拨转马头,离了众人向回走,低身伸手将公孙和小四子抱上马,对 众兵士喊了一声:“还愣着干嘛?!回家!”
说完,一抖缰绳,纵马狂奔向前,边行边笑,说不出的畅快……
……………………
一片黑暗中,天天就听有个熟悉但已经阔别多时的声音在叫他:“天天!天天!”
景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一张久违了的脸出现在眼前,“天天!”
“志翎……”景天认出来的同时,大喊:“小白呢?小白……”下意识地一收手,才发现自己正 紧紧地搂着什么,就听那人轻轻冷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轻点抓,勒死了……”
天天抬眼,就见白玉堂正似笑非笑地被他压在身下,而自己正像只树熊一样紧紧地抱着他。
“小白!”天天高兴极了,一把扑上去,搂住白玉堂的脖子蹭啊蹭……
正在高兴,就觉有人拍了拍他,回头,见孔志翎一脸疑惑地指指两边,道:“天天,你怎么带那 么多人回来?还有马……”
天天抬头,就见乌仁杰正在一旁幸福地痛哭,而旁边站着的,是脸色铁青的紫影和赭影。旁边还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云响,更有趣的是……满地都是金银珠宝,是乌仁杰一直随身带着的,从大匈奴王墓里盗出来的宝贝。
而他们所在的房间,正是孔志翎的——工作室。
天天眨眨眼,傻傻问了一句:“呀?…… 我回来了?”
——第五卷·完——
番外 天天吃醋记
春末夏初,陷空岛上的花儿都开了、树都绿了、生机盎然啊……
但是,明媚的春光不代表明媚的心情--就好比现在坐在岸边一脸郁闷的天天。
天天为什么不高兴了呢,这话还要从昨天白玉堂收到的一封信说起。
这几天两人说好了,要趁着大好春光出去游玩游玩,订好的出行日子就是今天,只是,就当天天兴致勃勃地收拾好了出行的东西时,白玉堂接到了一封信。
说是白玉堂的师父要带着他的师妹一起来陷空岛看他,所以行程只好取消了。
本来么,天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师徒久别,不去就不去吧,而且他对小白的师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但是,接到信后白玉堂就对他说了一句,"这几天你自己玩吧,我有事不能陪你了。"说完,就忙去了。
天天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不过也算了,大概小白孝顺吧……但是,天天就见白玉堂忙忙碌碌地准备了好些好玩好吃的东西……都是女孩子吃的。
天天好奇地问:"那个……你师父喜欢吃零嘴啊?"
白玉堂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师妹喜欢。"
天天就觉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别扭--小白怎么这么紧张他师妹?
转了几圈发现白玉堂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天天瘪瘪嘴走出了院子,奔前厅去了。就见前厅里下人们正在扫尘,蒋平指挥大家打扫买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天天心说--小白的师父派头挺大的呀,走到蒋平身边,"四哥,你忙哪?"
蒋平看看他,伸手轻轻推推他,道:"乖啊,自个儿玩去,四哥忙呢。"
天天猛地想到自己也是这么打发小四子的,郁闷地转身,没走两步,又转了个身回来,小声问:"是不是小白的师妹要来?"
蒋平点头,"对啊,语嫣都好几年没来了,应该长很大了吧。"
天天眨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遍:"那个……小白的师妹叫什么??"
"语嫣啊。"
"语嫣?"
"嗯,语嫣!"
= = ……天天怯生生地又问了一句:"那个……他师妹该不会姓王?"
蒋平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口= ……天天保持着张口结舌的表情走到墙角蹲下,上空飘来了一小块乌云正好停在他的头顶,就听天天碎碎念:"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蒋平好奇地走过去,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天天,"天天,怎么了?"
天天仰起脸问蒋平:"四哥……小白和他师妹感情很好啊?"
蒋平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道:"那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还定过娃娃亲呢,玉堂最疼语嫣了……"
=口= ……天天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地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神仙姐姐……娃娃亲……娃娃亲……神仙姐姐"
因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天天没注意到身后蒋平算计的笑容。
然后,一整天,天天都保持着 =口= 的表情,反应 极慢~~
吃晚饭的时候,忙了一天的白玉堂回来了,精神很好,天天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小白这样高兴的时候不多~~于是某人更加别扭。
白玉堂也注意到了天天的不对劲,就戳戳他,"你怎么了?"
天天心里委屈,这是今天小白跟他说的第二句话,刚想张嘴,就听白玉堂道:"吃完饭早点睡吧,今晚你睡别院……"
"啥?"天天吃惊,放下饭碗,委委屈屈问,"为什么?"
白玉堂倒是被他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道:"明天师妹……"
"呯!"天天重重把饭碗放到桌上。
白玉堂愣住,不解地看他。
天天吸了一口气,很没出息地把怒火压了下去,道:"我去睡了……"转身,同手同脚地走出了门,机械地走到别院,打开门,进去,关上门,上锁,熄灯,钻进被子……睡。
白玉堂坐在房间里发呆,天天好像有些不对劲,低头,桌上的菜没动,饭也有一碗,只是已经被戳成浆糊状了。
正在纳闷,蒋平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玉堂!"
白玉堂赶紧问:"四哥,都准备好了没?"
蒋平点头,"放心,安排了一岛好吃的好玩的,语嫣要是来了保证她忙不过来,绝对不会去找天天的麻烦,不过你师父就只能你自己盯着了。"
白玉堂点点头,但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干脆,明天把天天送到远点的地方,绝对不能让那两人见着!"
蒋平转了转眼珠,道:"不如这样,明天一大早我帮你跟天天说,不然他一看见你肯定又粘着不走了……"
白玉堂觉得有理,就点点头,但又想了想,问:"四哥,天天是不是病了?怎么晚饭都没吃?脸色也不好。"
蒋平摆摆手,道:"哎呀,小孩子么,放心,我今天下午见他还好好的呢,大概是玩累了。"
白玉堂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就被蒋平推到屋里,嘴里嘀咕:"快,早点睡,明天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魔头要应付呢。"
关上房门,蒋平站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嘿嘿笑了几声,摇着扇子走了。
……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今天一早。
在床上滚了一晚上的天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慢腾腾爬了起来,梳洗一下走出门。天天去白玉堂的院子,一推门……被子叠得很好,看来人早就起来了。
天天别别扭扭地走出来,琢磨着是去前厅还是去饭堂……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蒋平揉揉胸口,道:"小天天啊,你可悠着点,四哥这一身病,可经不起你撞啊。"
天天仰起脸,看见蒋平,揉了揉撞疼的额头,天天叫人:"四哥。"
"嗯。"蒋平扇扇扇子,"吃早饭了没?"
天天摇摇头。
"嘿嘿……"蒋平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道,"给。"
天天接过来打开一看,激动得眼泪流啊,是他最喜欢吃的松江府灌汤小笼包。
"谢谢四哥……"天天美滋滋地道。
"不用,玉堂买的。"蒋平笑嘻嘻道。
天天的心情瞬间阴转晴,不料蒋平又补了一句,"语嫣最喜欢吃松江的小笼包了,玉堂特意起个大早去买的,我看他买多了,就给你拿了几个来。"
=口=……天天呆掉了。
蒋平说完,左右看看,道:"对了,你今天别在别院一带晃荡,却岛边和芦苇荡里逛逛。"
"干嘛……"天天看着油纸包里的小笼包,头一次觉得一点食欲都没有。
"哦……玉堂说的,让你去远处逛逛,别让语嫣看见。"蒋平接着笑,"还有啊,他这几天要陪师妹,叫你别去找他。"
天天这次没=口=,而是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蒋平见天天往外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摸摸胡子,自言自语:"是不是欺负得有点过分了……"转身往前厅走,正遇上匆匆回来的白玉堂。
"怎么回来了?"蒋平问。
白玉堂向别院的方向望了望,"天天起了没?"
"起了。"蒋平点头。
"点心给他没?"白玉堂又问。
"给啦。"蒋平笑呵呵,"知道你特意给他买的,高高兴兴就捧着走了。"
白玉堂点点头,道:"他人呢?"
蒋平摆摆手,"你不是说让他去远处玩儿么?让他去后山了。"
白玉堂想向后山走,被蒋平拽住,"唉……去哪儿?"
"我去看他一眼。"白玉堂有些担心,"昨天看着好像不大对劲。"
"不用……他们就快来了吧!"蒋平赶紧拦住,"我早上看见了,生龙活虎的呢。"
白玉堂还有些犹豫,韩彰跑了进来:"玉堂,来了!"
"快去啊!"蒋平推了推白玉堂,"快!"
白玉堂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嘱咐蒋平,"记得中午看着他吃饭,他要是不舒服就带去让大嫂看看!"
"行啦!"蒋平连连点头。
韩彰见蒋平笑得一脸算计,不解地问:"老四,干嘛了?"
蒋平用扇子挡着嘴"呵呵呵"地笑了两声,道,"看热闹啊看热闹!"说完,喜滋滋地走了。
……
于是,陷空岛的岸边,芦花荡畔,出现了郁闷的天天。
手里的包子就快凉了,天天不想吃,又不舍得扔,越想越生气,坐在水边叽叽咕咕骂人,"死小白、白耗子、白杏出墙、始乱终弃、陈世美、再不理你!"
"嗯……"
天天正骂得过瘾,就听不远处芦花荡里传来了一阵呻吟之声,好奇地走过去,就见有一个黑影蜷缩在地上。
定睛一看,天天就见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在芦花荡里呻吟。
"老伯……"天天赶紧走上去,推推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那老头哼哼了两句,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天天,继续哼哼。
"你是不是病啦?"天天着急,"我叫卢大嫂给你看看……你等着……"正想走,却听老头虚弱地说:"饿……好饿啊!"
天天眨眨眼,看看手上的小笼包,递过去给他,"你饿啊?"
老头闻了闻,睁开双眼,伸手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天天看他吃得快,赶紧道:"慢慢吃啊,别噎着!"
刚说完,就见老头"咦"了一声,伸手捶胸口,噎得直翻白眼,天天赶紧给他捶后背,终于那口包子被咽了下去,天天松了口气,嘱咐:"你慢点吃呀……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就小跑着走了。
老头坐在地上慢慢地啃包子,看着天天远去的身影,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仔细地将最后一口包子吃完。
天天跑到前厅,左右转转发现桌上有一个茶壶,伸手摸摸是热的,就索性拿了个杯子提着茶壶往外走,出了大厅就见打老远白玉堂跟一个姑娘并肩走过来,天天赶紧从旁边跑了。
白玉堂在远处看见了,总觉得天天神情不太对,有些心慌。
就听身边师妹问:"师兄,看什么呢?"
白玉堂摇摇头,"没。"心里郁闷,早知道就这一个丫头来,师父不来,他就不在家等了,跟天天去出游多好。
天天提着茶壶落荒而逃,他有些怕看见小白和他师妹说说笑笑的样子,跑出老远,才放慢了脚步,没精打采地往海边走去。
到了刚才老头坐着的地方,天天原地转了两圈,没见人,就喊了一声:"老伯?"
没人应,天天想了想,大概吃饱了所以走了吧,也没多想,放下了茶壶,坐到地上发呆。
这时,却听头顶上也传来了一声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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