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纭写的这首诗好不好暂且不说,光凭那些简体字,就没办法入几位大儒的眼,商定后,胜出的是王嗣铭。大儒对那首《秋》的评话,“清丽淡雅,忧而不伤,以情肇始,以景烘托,赋景抒怀,自坚其志。”
其他七位才子对此没有异议,皆赞王嗣铭文采斐然,不愧为临安城第一才子。王嗣铭起身拱手行礼,浅笑道:“承让,承让!”
舒静纭对这个结果,没太在意,这些天她脸上有伤,不便外出,没能见到王嗣铭,今日一见,发现王嗣铭不止才华横溢,容貌也不俗。这么优秀的男人岂能放过?对着王嗣铭秋波频送,眼神不知不觉带着几分挑逗,全然忘记这是个注重礼教的时代。
王嗣铭是有名的才子,对女子爱慕的眼光司空见惯,以为舒静纭也是因才仰慕,对她的露骨的眼神,淡然处之。可是他这态度,却让舒静纭很生气,她一直觉得,她是迷倒众生的尤物,就连赵伯骕这样骄傲的人,都抵不过她的娇媚手段,对她关怀备至,这个王嗣铭怎么可以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舒静纭这些隐晦的心思,旁人是不可能知晓的,而且除了赵伯骕,其他人也都没有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看着她用眼神勾引王嗣铭,赵伯骕微眯眼眸,冷冽的寒光闪过,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视礼教如无物,不给她点教训,还当真以为世事皆如她所意了,可以任意妄为了。
第三局,本该比音律,赵伯骕却另辟蹊径,让众才子以“尊卑”为题展开辩论。
古代社会以君为尊,臣为卑。父为尊,子为卑。男为尊,女为卑。如此浅显的道理,还需要辩论吗?程心妍诧异地看了眼赵伯骕,不明白他为何出这个题目。
这人言道:“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
那人说:“君上为尊矣,不诚则卑。”
众位才子,各抒己见。舒静纭Сhā不上话,直到有一位才子说出“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时,她激动地跳了起来,抛出男女平等的论调。
把男人和女人放在一起谈论就犯了禁忌,舒静纭开口就说男女平等,这不是不尊礼教,是太逾越了。程心妍明白了赵伯骕的用意,他知道舒静纭想法异于常人,故意用这道题让舒静纭出丑,但是他为什么要让舒静纭出丑?
舒静纭单枪匹马与众才子激烈辩论,引经据典,头头是道,然言多必失,被人拿住了把柄。王嗣铭和路纾对她的言论不屑一顾,也懒与她争论。可其他几人本就对她不尊礼教,抛头露面与男人争辩的轻浮行为非常痛恨,这下找到机会,还不痛打落水狗。
看着被问得哑口无言的舒静纭,程心妍生出一丝同情,别说古代了,就是到了现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存在,男女同工不同酬现象比比皆是,她去跟男人争辩这个,真是没脑子。
舒静纭气极败坏,指着程心妍问道:“难道你也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吗?”
众人顺着舒静纭手指看了过去,围观的人多,除了赵伯骕和程心妍,在场的其他人搞不清她这话问的是谁。程心妍很无奈,也很郁闷,她好好看戏,又没多嘴,这火怎么就烧她身上来了?好在舒静纭没有指名道姓,她可以装糊涂。看到程心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表情,赵伯骕笑了起来,这女人挺会装模作样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舒静纭瞪着程心妍。
“她这是在跟谁说话?”不止苏予不解,其他人同样不解。
“她是不是中邪了?”李洁怀疑地问道。
程心妍看着舒静纭,无语,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句话说的好,到哪座山,就唱哪首歌。穿越到这个时空,不能制定规矩,也无法改变规矩,就要遵守规矩。她不懂规矩,她去自寻死路好了,别拖她下水。
“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人是平等的,女人是能够堂堂正正和男人并肩而立?”舒静纭厉声问道。
程心妍眸光微沉,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但是还是那句话,穿越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道德底线,大家都要遵守,随意逾越就要受罚。
“古代女人好悲哀,连正式的名字都没有。程氏,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名字吗?”舒静纭用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程心妍,似乎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说实话程心妍很不想搭理这个认不清形式的舒静纭,可已被点名了,不说话不行,缓缓地站起身,道:“舒姑娘,女子应知三从四德,以夫为尊,你这般出言无状,有违妇道,还请姑娘回去好好看看《女诫》。”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这位姑娘太不懂礼数了,家里的长辈是该好好管管才行。
“程氏,我真没想到你被封建礼教洗了脑,成为了封建礼教的忠诚的信仰者,自觉的执行者。”舒静纭对程心妍甘愿放弃人人平等的理念痛心疾首,“程氏,你会后悔的,你最终会成为可悲的殉道者。”
对于舒静纭,程心妍没什么话好说,回头对李洁道:“小予儿,洁妹妹,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苏予和李洁也觉得回去的好,反正这场才艺比拼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程氏,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舒静纭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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