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大年夜,一直下到初三早上方停,街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的雪,寒风刺骨,滴水成冰,这样的天气,就算是过年,也鲜少有人出来走动。
程心妍坐在温暖如春的暖阁里喝着鸡汤,啃着鸡腿,为了儿子的营养,身材容貌什么的都靠边站,现在她是孩儿娘,要保证|乳汁的充足。
“表嫂,你再这么吃下去,肚子又会撑大的。”李洁坐在一旁看着大快朵颐的程心妍,好意地提醒她。
程心妍咬着鸡腿,默默地看了李洁一眼,眼泛泪光,不是又会撑大,而是她的肚子根本就没消下去过,不知道她家黑小子到时候会不会嫌弃她?
“洁妹妹,弟妹要奶孩子,不多吃些,小祯儿那有奶吃。”董筱瑶对程心妍能亲自奶孩子非常羡慕,她生下小嘉欣的第三天就喝了退奶汤,身为娘亲的没能喂女儿一口奶,这个遗憾,也许要等生下第二个孩子时,才能弥补了。
“表嫂,那你要多吃些才行,可不能饿着小祯儿。”李洁对程心妍的身材不管了,一心只有小祯儿。
“嗷!”小原祯很响应他表姑的号召,立刻响亮地嚎了一嗓子,告诉他娘,他饿醒了,要吃奶。
秦嬷嬷赶紧抱着他走过来:“太太,大少爷饿了。”
程心妍扯着帕子擦擦嘴角,净了手,抱过儿子,解开衣襟,哺|乳。
等小原祯吃饱,抱了一会,放在昼床上,逗他笑。小原祯容貌象娘,性格象爹,一逗就笑。
乐呵了一会,小原祯咧开嘴又哭了,这回不是饿,这回是要尿尿。程心妍手脚利落地解开小包包,把了尿,小原祯心满意足地又睡觉了。三个人坐着闲聊了一会,见时辰不早,董筱瑶和李洁就起身离去,回了暂住的院子。这几天雪大,李家女眷都没离开,就住了下来。
董筱瑶姑嫂走了没多久,被原致亭叫去一上午的原牧白回来了,左脸上红红的,象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这是谁打的?”程心妍这话刚问出口,就想收回,在这家里除了原致亭,还有谁敢打原牧白?
“娘子,没事,已经不疼了。”原牧白拉着程心妍的手,到昼床边看了看儿子。
“爹把你叫去说什么了?”程心妍关心地问道。
“没说什么。”程心妍还在月子里,原牧白不愿她伤神,不肯说实话。
程心妍眸光微转,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被爹教训了。”
“娘子,你又诈我。”原牧白不上程心妍的当。
程心妍后悔了,不该把老实人教精明的,瞪着原牧白,“你不说是不是?好好好,你现在就嫌弃我了,有话都不跟我说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要去找我娘,我要去当姑子。”
原牧白伸手抱紧她,劝道:“娘子,你何苦说这气话,你在月子里,要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你有事不说,瞒着我,我就会胡思乱想,还怎么安的下心来养身体呢?”程心妍摸着原牧白的脸,“你放心,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生气。”
“娘子,你真的不生气?”
程心妍表情严肃地点头。
“爹说牧青的店子生意不好,这几个月光店租就花了上万两银子,还有那些伙计师傅的工钱也是一大笔开销……”原牧白皱着眉,说些说不下去。
程心妍早猜到原致亭把原牧白叫过去,八成又是为了二房那点破事,看来五十万两银子还是买不来清静,又要来借钱了,这长房是开了银矿,也架不住二房这么来借,唇角勾起一道嘲讽地冷笑,“要借银子,叫二老爷过来写借据就是了,我们又不敢不借,平白地打你做什么?”
“爹不是要借银子。”
程心妍诧异地挑眉,诉苦不是为了借银子,那是为了什么?
“爹说,两间店子都是原家的,兄弟手足,骨肉至亲,就不用分彼此了,以后城南的店就当玉坊斋的分铺,就让牧青在那边管事,如今世道差,两间店子一起接生意要比分开来做好,利润分一半给牧青就是了。”原牧白把原致亭的大概意思说了出来。
程心妍怒极反笑,原致亭真不愧在商场老手,好算计。兄弟手足,骨肉至亲这样的话,亏他说的出口,也不嫌恶心;还贪心不足的要把利润分一半给原牧青,他怎么不干脆让原牧白把玉坊斋白送给原牧青?
“娘子,你别生气,我没答应。玉坊斋是原家的祖业,我要留给祯儿的。”见程心妍笑得古怪,原牧白还以为他家娘子被气疯了,忙道。
“你要答应了,你就不会挨这一耳光了。”程心妍了然地冷哼一声,撇撇嘴,“老太爷不会就这样算了吧?”
“爹说,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元宵节后,让我找个时间带牧青去见见詹大人。”原牧白没留意到程心妍已对原致亭改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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