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约莫十来分钟,她大约又觉得没意思了,拍拍ρi股站起来,到自己房间里收拾了点东西,也就是那么几件衣服,非得夸张地提个大包,然后“砰”一声甩上门,大摇大摆地走上街道。
阿道去楼下把客厅里的医药箱子拿了上来,里面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消毒消炎或者是退烧药,几片创可贴两卷绷带。就是这么些东西,他们以前也是不舍得用的,一般有个头疼脑热的,能不动这些东西就不动。
他把药箱里头的一瓶酒精拿了出来,拿着一根棉签在自己手臂上擦了擦,然后就把一只大针筒Сhā到自己手臂上抽血。暗红色的血液迅速地填满了一根针管,他换一根针筒,继续抽。
“你在干嘛?”宗原皱着眉头看着阿道的举动。
“我有免疫力。”
阿道头都不抬一下,从自己身上抽了两筒血,又去宗原手腕上抽了两筒,从宗原身上抽出来的血液直接放在一边。而自己的那两筒血,则是装到一个点滴瓶里头,拉了管子给宗原挂上。
“这玩意儿有用吗?”宗原躺在床上看着那根血红的管子,对于自己的未来,并没有什么信心。
“没事,会好的。”阿道斜靠在宗原床上,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摸宗原的额头。
“但愿吧。”
“肯定会好的。”阿道这话,也不知道是对宗原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这一天夜里,宗原睡得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听到丧尸狂啸的声音,一会儿又听到小胖低低的啜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见阿道给他正挂着点滴呢。
阿道也不知道给宗原注射了多少他的血液,他没敢一下子注射太多,一般注射两针筒之后,要缓一缓,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再把点滴继续挂上。而从宗原身上抽出来的血,也并没有浪费,他在床的另一边又架起了一个点滴瓶,两个人一人一边地并排躺着。
虽然丧尸病毒在一个人身上从潜伏到爆发,好像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但是通常被感染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都是最关键的时段,这时候如果没能控制住病毒的扩散,以后就再难扭转乾坤了。
阿道这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半夜里宗原发起了高烧,不是道是那些丧尸病毒在作祟,还是宗原的身体不能适应阿道的血液,总之情况并不乐观。
宗原的意识有些混乱,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一次他出水痘,也是这么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他的父亲和母亲就整夜地守在他身旁,每当他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坐在床边,有时候他们会爱惜地摸摸自己的额头,有时候他们两个人会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醒来。
那时候的世界总是很纯粹,也许是因为他还什么都不懂,看不见大人们的烦恼,在他的认知里,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他们是一家人,每天都生活在一起,都是最疼爱他的人。他可以撒娇,可以耍赖,有时候甚至可以无理取闹。
是谁在抚摸他的前额,一下,一下,又一下。这样抚摸让宗原觉得很安心,他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晨,宗原醒过来的时候,阿道依旧斜躺在自己身旁,好像这一个整个晚上,他都没有换过姿势一样。
“感觉怎么样?”
“糟糕透了。”宗原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来了,全身上下,好像到处都不太对劲。
“会好的。”阿道坚定地说。
“你先睡一觉吧。”宗原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他大概整晚都没睡,又抽了很多血,这会儿脸色并不太好。
“先吃点东西吧。”阿道说着就去楼下做早饭了,天已经亮透了,宗原手腕上的手表被阿道脱下来放到一边,但是看天色,大约是早上七点钟左右的样子。往常这个时候,崔嫂应该已经做好早饭了,胖子大概在后院里头浇水,小胖呢,大概正趴在饭桌上吃早餐吧。
阿道去弄早餐的时候,宗原挣扎着摸到浴室里去洗了把脸,他看着镜子中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觉得十分陌生。他觉得什么都不对,皮肤的颜色好像不太对,眼睛也不太对,身上的味道好像都不太对。
房间有些凌乱,宗原的床上尤其乱,被子上还粘着污渍,好像是自己的呕吐物,但是宗原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有吐过。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褥子是刚换过的,宗原难以想象自己昨天夜里是怎样的狼狈。
阿道只是简单下了一些面条,因为他们俩都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一碗清汤寡水的挂面,囫囵着吞到肚子里,就当是给自己补充点能量了。
“怎么不睡到自己床上去?”阿道吃完面条之后,就还是往宗原身旁一躺,打算睡觉。
“床单没有了。”宗原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阿道把自己的床单抽下去给胖子裹尸了。
“……”
接下来两个人就不再说话了,宗原昨晚也是整夜地折腾,这会儿才难得舒服一点,吃了面条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阿道又草草弄了一顿晚餐,然后他们俩继续换血。宗原算是看出来了,阿道是打算把自己身上的血液换一些到他身上,就是不知道他这副凡夫俗子的肉体凡胎,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些腥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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