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那阴阳怪气的调子是什么意思,唐四甜满是狐疑却揣摩不透,她只知道若连齐公子与三表姐有交情,那三表姐就太逼人太甚了,不仅在梁幸书的事情上一反常态地毫不退让,还得寸进尺地故意结识她唐四甜有兴趣的男人。
到底是谁把三表姐的胆子喂大的?竟然敢这么挑衅她!
她现在的处境极其不妙了,若是三表姐拿今日之事对她炫耀和嘲笑,她要如何应付?
只有男人当着她的面甩开三表姐,还从未有男人与她在一起时,中途跑走去找三表姐的。
该死的梁幸书,他是眼睛脱窗还是味觉失灵,竟然抛下她去抱三表姐,还把那簪子还给她!
不行!
好丢脸,她才不要三表姐有机会讥笑她。
墨珍珠般的黑眸快速眨动着,几缕湿意飞快地涌上眼帘,再抬起头来,落入齐天笙灰眸里是唐四甜那双蒙上层淡水雾的眼睛,无辜委屈尽显,好不惹人怜爱。
小声呜咽,莲步一倾,她整个人倒进他的怀里,靠着他受伤的臂膀隐隐哭泣。
齐天笙眼眉一挑,薄唇紧抿,面色如常,低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既不伸手去搂她,也没紧张地推开她,只任由软玉温香在他身边恣意撩拨。
他既无动作也无话语,冰凉凉地杵在原地,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虽没明说但唐四甜却敏感地察觉到,她心内一紧,颤着音启唇,“齐公子教教甜儿,若是家人姐妹背弃你,该如何是好?”
“……家人?哼,那是什么东西?有用吗?”他的家人——是说那个跟他完全不熟的老爹?还是那个应付传宗接待任务从没抱过他的过世公主娘亲,亦或是现下入主他家惦记家产的老爹的新小妾?跟他谈家人?姑娘你找错人了。
话茬接不下去,唐四甜眨眨半干的泪眼,奇怪地看向齐天笙。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一般人不会回答这种没良心没心肝的答案是吧?知道我没心没肺,怕小爷我没多余的恻隐之心给你勾引?呵…没关系。我对家人那种东西是没什么泛滥的爱心,但是对女人不同,尤其是对投怀送抱,刚好又对我胃口的女人特别不同。”
他边说边轻佻地捏起唐四甜的下巴。
女人,就是该有好演技好心计,就是该有让男人动心的本钱,就是该这么费劲心计讨男人的注意和欢喜。
所以,那边站着和别人搂搂抱抱的呆瓜不是女人。
他的眼睛不该越过对他动心的女人去看呆瓜。
他倾身侧颜下来,红玉龙雕耳饰垂在唐四甜的眼前,两片味道十足棱角分明的唇微启着,那是何用意她当然不会不知道,他要吻她?这么快这么突然?为什么突然要吻她?是对她有了感觉吗?可她装可怜似乎并不成功,甚至还很不讨他的巧…
他倾身笼罩下来的阴影让唐四甜闭上双眸,不得不吞下所有的疑问。
眼看就要贴上他嘴唇的嫩唇让他皱了皱眉,莫名的推拒感在胸口拉扯,他抿紧唇一撇浅浅地擦过她的耳迹,低语道:
“喂!你还打算抱着小爷哭诉多久,压到我的受伤的手臂了,很痛。”
“呃?!”
唐四甜从迷醉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视这个男人。
他不是要吻她吗?
她第一次默许一个男人吻他,可他竟然只是为了在她耳边说上这句话
只有这个男人,他总是不按她的章理出牌,跳出她规定的格子外,不受她的控制,不理会她的节奏,甚至轻易地夺过她的主导权,让她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步调走。
“还杵在这干吗,那边搂搂抱抱的风景很好吗?”他迈步正要离开,回头发现唐四甜还站在原地没回过神来,只好出声把这障碍物带走。
徒弟在那边抱男人,当师傅的却不仅要帮她挡刀子还得惦记着为她清场子,这师傅当得真他妈的憋屈!
阳春三月柳絮飞,那白绒绒的东西完全不浪漫,像毛虫般地飞进唐三好的鼻孔边,惹出她好大的喷嚏。
她拿着梁幸书塞给她的木簪子趴在窗台发呆。
三天了。
齐公子师傅没有再来找她,对她放任自流,不闻不问。
他的刀口子好了吗?她手上的小伤还在隐隐抽痛,那他被人当叉烧刺出的血洞肯定更痛了,是伤口很痛所以没心情理会她吗?她托老大夫送去的药应该有用吧?虽然没有他随身携带的灵丹妙药好使,可好歹也是她做徒弟的一点心意。
她已经知道错了,不用一直用冷漠和无视来惩罚她吧?
她早该知道的,她不是讨巧的甜儿,不会有人愿意忍受她的臭脾气,所以,她没有资格发脾气,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哄发脾气的她。
现在,她是自食其果。齐公子师傅不再理睬她,她的疑问也不再有人替她解惑,梁公子的话她听得似懂非明,这几日甜儿更是没有来找她茬,反而刻意避开与她见面,还有这根失而复得的木簪子到底有何用意,她该不该去请教请教他?
他还愿意指导她吗?还是觉得她不识好歹,不值得他帮衬,打算从她这趟浑水里抽身?
手里的木簪子在拇指食指间转动,她决定去讨个说法,就算被他刁难嘲笑也没关系。
她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下的状况。她承认,她现在没有他是不行哒。
齐公子师傅住在西陆书院的驿馆西边的厢房。
她在门外磨蹭了一阵,这才鼓足勇气堆起讨好笑脸推开院子的大门,跨进院子。
坐在正厅圆桌边的男人衣杉半褪,微微抬眼,龙玉耳饰发出细响,一双满不在乎的灰瞳淡淡扫向门口,落在僵了笑容呆若木鸡的她身上。
齐天笙交叠双腿,一手拿着书卷,另一只受伤的手搁在圆桌上,很放心很习惯似得把手交给坐在身边的姑娘换着伤药,对门口的不速之客眼神漠然视若无睹。
他压根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凉凉的目光毫不回避地直射入她失焦的瞳里,强调自己问心无愧。
忙碌着换布纱的女人体贴地吹了吹绽开的伤口,柔柔出声:“圣哥哥还痛吗?甜儿有没有弄痛你?要不要甜儿再轻些?”
顿时,一颗未成熟的青橘子砸进唐三好的心里——破了皮涌出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来更新章节名的小可怜~~~
——我在某变态狐桃家进行更新
由于她骚扰我,想不出章节名哒,回家再说,咩哈哈哈哈哈
为我保障日更鼓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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