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宏把车门关好，站在外面，独自抽烟，表现得像个君子一样。薛佳暗暗地想，这个混帐东西，不知道把人看过多少遍了，现在又成了绅士，他可真的能装。

衣服是换上了，但薛佳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股血腥之气。没错，水中的那些血液已经粘在她的皮肤上，现在又渗进她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没有味道？

天­色­已经晚了，萧正宏把她们换下来的脏衣服随便塞到箱子里，把车开上了一座桥。

桥下是奔腾的河水。

萧正宏把箱子扔了下去。

他回到车上，说：“让箱子走吧，你们的记忆也该抹去了。人生就是这样，需要忘掉的，要赶紧忘掉。”

秦欢欢说：“我和迎迎都饿了。”

“忍着，到地方我们就有吃的。在这郊区，三女一男到小饭馆吃饭，你不觉得太显眼么？”萧正宏面无表情。秦欢欢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汽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处­干­净的院落前。这里很安静，面对大路有铁门和传达室，但萧正宏却并没有在那里停车，而是把车开到院子的背面，那里有一扇黑漆漆的小门。萧正宏显然是有备而来，掏出钥匙开门，让三个姑娘进去，自己随后跟上。

打开电灯，看这房子，没什么家具，一间屋子里有医院病人躺的推床，另外一间是简单的两张单人床铺。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通向院子中央的门锁着。一点都不豪华，甚至有些简陋，但还算是­干­净整洁。

“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我自己租下来的。”萧正宏说，“你们踏实在这儿住着，不要走到院子里。需要购买食品和日常用品，从后门出去，拐一个弯就是自由市场，但不要太频繁，以免招人注意。不要走远，更不要试图逃跑，因为你们跑不掉的。厨房有煤气灶，可以生火做饭，但今天晚上，可能只有方便面了。”

他罗里罗嗦地交代着，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交给薛佳：“你们的生活费。”

薛佳问：“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