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娟秀听完,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过奖了,过奖了。只要别人不说我是一个没有女人味的女人就好了。好了,小林,到客厅喝点茶,吃点水果。”林茹非常清楚,这个时候什么要求都不能提了。她已经封死了你的口,如果你再提,她非但不会答应你的请求,反而还会在她面前落下一个不明事理的坏印象,与其这样,还不如顺其自然吧,或许汪书记念她对于娟秀精心护理的分上,能对许少峰网开一面。这样想着,就客气地说:“谢谢娟秀姐,书记劳累了一天,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家里有事,我也该回了。”说着出了卧室,到客厅一看,电视关了,汪正良不在客厅。
林茹说:“书记怎么不见了?”于娟秀努了努嘴说:“他到书房里去了。”林茹悄悄说:“那我就不向他告别了,我走了。”于娟秀说:“你吃点水果再走嘛!”
林茹说:“谢谢娟秀姐,让书记工作吧。”说着,换了鞋,像做了贼似的急匆匆地逃了出来。
出了楼,来到空旷的小区内,林茹不由长透了一口气,仿佛像虚脱了一样,浑身感觉没有一点力气。她没有料到,于娟秀这么老练,老练得让她根本摸不透她的底,面对她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太极爱好者面对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只显出她捉襟见肘般的慌乱,却看不清对方的内心世界。也许,于娟秀和汪正良早就料到她会为许少峰说情,所以才故意封住了她的口,汪书记也故意躲开了她。要是真这样的话,恐怕许少峰的事就严重了。
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全身仿佛像失去了支撑。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回了头,才知道胡小阳跟了她好久了。
2.马到成功
林茹这边失败了,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成功了。她们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为了许少峰的事。成功与失败并不代表智商,重要的是看运气。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林茹寻找的狐狸精,或者说,她就是许少峰的情人、“准官太太”陈思思。当陈思思得知许少峰大难临头之后,心里也很着急。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求救于她的大学好友马多多。陈思思与马多多之所以能成为好友,这与她们各自的名字也有很大的关系,一个是思思,一个是多多,两个人的名字都是重叠字,而且两个人都是很漂亮的女生。一般的情况下,两人都很漂亮名字又重叠的人,要么很容易成为对手,要么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她们几乎同时选择了后一种,就成了大学的真正好友。毕业后,陈思思来到了海滨,马多多去了深圳。两个人虽然不在同一座城市,却也常常见面,要么是思思去深圳看她,要么是多多来海滨看她。多多在一家地产公司做事,待遇丰厚,她的男朋友是一位外国黑人,长得高大威猛,皮肤的光泽度能达到照人的效果。她曾经带着黑人来过海滨,多多悄悄问思思,你看怎么样?思思说,别的倒挺好的,主要是他这么威猛,你又长得这么娇小玲珑,我真怕你受不了。多多就拧了思思一把说,我喜欢。思思说,这就像穿鞋,夹脚不夹脚只有你知道,只要喜欢就好。多多就哧哧地笑着说,难听死了,什么鞋呀脚的。我问你,你的男朋友呢?怎么不叫来一起聚聚,还怕我抢了去?思思说,你不是见过吗?多多说,我哪里见过呀?思思说,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帮我们在海滩上拍照片的人。多多吃惊地“哇”了一声说,你终于让他得手了?思思嘻嘻的笑着说,你觉得他怎么样?多多说,我印象不太深刻了,你干脆把他叫来嘛,叫来再让我感觉一下,看看他能不能配上我们的思思。思思说,他有家,又是官场中的人,他总是很谨慎的。
现在,就是这位很谨慎的官场中的人被套子套住了,思思不得不给多多打了一个电话,希望她能够通过她哥疏通一下关系。
马多多说:“你告诉我,那位省调查组的领导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我哥认识不认识。”
陈思思说:“他叫马中新!”
马多多吃惊地说:“什么?他叫马中新,你有没有搞错?”陈思思说:“他就叫马中新,没有错!”
马多多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哥也叫马中新。”陈思思高兴地说:“说不准就是你哥呀。”
马多多说:“不会吧,我哥在省纪委工作。不在事故调查组。”
陈思思说:“你傻呀,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马多多说:“好!我现在就打。”说着就挂了机。陈思思心想,要是她哥就好了,许少峰就可以解脱了。
不一会儿,马多多的电话来了,思思接通后,马多多像疯子一样哈哈哈地笑不停。陈思思从她的笑声里,感到了有好兆头,就急着说:“说话呀,他是不是你哥?”
马多多说:“正是我家的老大。”
陈思思说:“太好了。你给他怎么说了?”马多多说:“你傻呀,这事能在电话中说?”
陈思思说:“那你怎么办?要不,你到海滨来一趟,就算我求你了。”马多多说:“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不诚心,要是诚恳求我,还可以考虑考虑。”陈思思说:“好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卖关子了,现在我诚心请你来好不好?”马多多这才哈哈笑着说:“好!我明天下午去,到时候见了面再说。”陈思思高兴地说:“多多,你真够哥们,你一定来哟。”挂了电话,陈思思真有点喜不自胜,她不由得打开手机的信息窗,准备要给许少峰发一个手机短信,先让他高兴一下。但是,刚写了一行字又突然打住了,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马多多来了,找到她哥,办妥了之后再告诉他,就可以给他一个彻底的惊喜,这样才有意思,才够刺激。
一想起许少峰,陈思思的心里就流淌着蜜一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经在她的心里生成,就强烈地占据了她的灵魂。其实,好多事情都是无法掌控的,尤其是情感。最初,在那个细雨蒙蒙的黄昏,她走进了他的怀抱中,一半是因为感激,一半也是为了好奇。她根本没有想过她会陷进去的,也不曾为自己设防,而他也早已向她作了提醒,他是有妇之夫,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离婚的。她觉得没有什么,不求一生一世,只图曾经拥有。等过了一个阶段,激|情过后自然淡然,即使不分手,也好不了哪里去。然而,好多事情的发展过程跟上公交车差不多,没有上去时,硬挤,只要挤上去,站着也满足。但是,一旦上去了,稳了脚跟,就想得到一个位子。有了位子,又想着让周围的人都下去,让自己宽松一些。男女之情也是如此,这是一种无色的毒药,在不知不觉中,就慢慢地上了瘾,慢慢地陷了进去。再回首,她早已背叛了她的初衷,想着的是怎么由“准官太太”变成正式的官太太,由与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变成独占。独占一个有妇之夫需要勇气,更需要耐心。勇气她有的是,耐心却是非常要命的,她不知道需要等多长,更不知道等下去有没有把握?所以,当她无法向他开口提出离婚的要求时,她只好想要个孩子,等有了孩子,就不愁控制不了他。
有些事情,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只要想要孩子,有的是办法。到了关键时刻,说她在保险期,就很容易蒙骗了他。就这样,她偷偷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个月例假没有来,她本想通过和平的方式得到他的认同和许可,没想到却遭到了他的极力反对,她只好采取迂回战术,表面上妥协了他,实际上却麻痹了他,等到肚子一天天的大了,一旦成了事实之后,不怕他不屈服。
盼星星,盼月亮,第二天下午,她终于盼来了马多多。马多多是从深圳坐轮渡来的,到海滨刚好一个小时。下船后,陈思思的车就停在了她的旁边。两个人就像一对小鸟,叽叽喳喳地上了车,又叽叽喳喳地下车来到了一家咖啡厅。
落座后,马多多才切入正题说:“思思,你给我说实话,你的那位官人问题大不大?在这场火灾中他有没有重大失误?要是其中牵扯到重大的经济问题和政治问题,我可能也帮不了这个忙。”
陈思思说:“没有没有,他纯粹是连带责任,是他的下属将地盘承包给了别人,因为管理不善发生了火灾,如果不烧死人,他什么责任都没有。”
马多多笑着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烧死人那也不能算重大事故。另外,我想问问你,你和他有没有成功的把握?”
陈思思说:“你问这干什么?”
马多多说:“我必须要问清楚。我们费劲巴拉地把他搭救了出来,结果他还是别人的老公,你要得不到,这不把你气死。”
陈思思说:“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我身上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马多多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什么?你有了他的孩子了,他现在还没有离婚你们就急着要小孩了?”陈思思不知怎么给她解释才好,就干脆不想做解释了,就撒谎说:“他本来就要离婚,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让他离呀?多多,我求求你了,这次你来,一定要说服你们家的老大放他一马。这种事儿,想要追究责任,没有也能追上,如果不想追究,说没有就没有。等你把这事儿摆平了,我要好好感谢你!”
马多多笑着说:“我从大老远赶来,不摆平就不感谢我了?什么人嘛!”
陈思思说:“好好好,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晚上我给你找个鸭子,让你好好爽一把。”
马多多就伸过手来打了一下说:“一点正经都没有。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正事吧。我路上想好了,晚上我们一起找找我哥。如果他晚上没有什么应酬的话更好,我们把他拉出来一起吃个饭,聊一聊。”
陈思思说:“这样当然好。要不你先给大哥打个电话。”
马多多说:“不急。还有一件事,需要定位。让我给我哥怎么讲,说那位局长大人是你的情夫,还是未婚夫?”
陈思思摇摇头说:“不能,千万不能这样介绍,让你哥知道我是他的情人,不得更麻烦了。你就介绍说,他是我的表哥。对,就说是我的表哥吧。”
马多多说:“什么?让我哥知道更麻烦了,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哥跟他争风吃醋似的。”
陈思思说:“哪儿跟哪儿呀,因为国家干部不允许在外面有情人,你哥是执法的,还是让他少知道一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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