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将暮,一个身形单薄的紫衫少女桥一匹瘦马,缓缓行在荒凉的古道上夕阳的余晖将少女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伴着边上那匹不时打个响鼻的老马,显得分外苍凉萧索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少女曼声低吟,苦涩一笑,叹道:“当初只觉得这几句平淡如水,如今看來,真真是将‘断肠’二字描绘的淋漓尽致!好一个‘断肠人在天涯’!天涯,天涯,天涯又在何处?”
这少女是谁?看她不过二十岁年纪,为何自称“断肠人”?
这少女好美,眼波明亮,黛眉轻染,绿云高挽,紫裙翩翩,她娇艳如花的脸上愁云满布凄楚欲绝,一双含满泪水的瞳眸分外惹人怜爱她本该是养在深闺受人疼宠的娇小姐
可是这位娇小姐现在独自一人悲泣不已,陪着她的只有那匹老马
她就是舒适,眼看着就要当新娘子的舒适
舒适不愿再想前几日的不堪,却又无法忘记
她的父亲亲口回绝了姨丈姨母的上门求亲,她的继母亲口答应了城东王员外的婚事
那个王员外已有四旬开外,论年纪不比她爹小几岁,秃着脑瓜腆着肚子,满口黄牙浑身肥肉,想想就让人恶心,尤其是他那双贼溜溜的色眼,一个劲儿往她胸脯瞄,好像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一般,看得她直想呕吐
舒适桥马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想去江家,但她又不敢
她的亲爹一口回绝了亲事,并且扬言要与江家断绝关系,她哪里还有脸面再去江家!
但除了江家她又能去哪儿?外祖父已经故去,除了江家姨母,她母亲那一方已经沒有任何亲戚了
至于父族,几个叔伯无不是以利为先的商人,谁会理会她的愿与不愿,她若前去投靠,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一种“天下之大,无处为家”的茫然悲凉之感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她素來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平日里偶尔出城游玩,哪次不是前呼后拥仆婢环绕,哪里经历过这种流离之苦?
天色渐渐黑了,她还沒有找着宿处从未独身出过远门的娇千金沒有一丝忧患意识,待她感觉到饥饿,想要打尖住店之时,才发现她只有露宿一条路可走了
人到绝境,反而会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废心理,那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不得不听天由命
舒适苦笑着拍拍马身,低喃道:“你饿了还有遍地青草,可苦了我了,除了半壶水,一丝吃的都沒有”她是娇养惯了的,哪里想过会有露宿荒郊之时,竟连干粮火折子之类都沒准备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來,终于最后一抹霞光也被掩进夜色中
舒适想找个破庙安身,但附近别说是破庙了,连棵像样的大树都沒有舒适摸黑桥马缓缓前行,反正是这样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走吧,管他最后会走到哪儿呢!听天由命吧!
前方忽的闪起了亮光,一明一灭,幽幽暗暗舒适精神一振,有火光就有人,有人就能安心!
她太单纯,从沒见识过人心的险恶,想也不想便翻身上马,策马向着火光奔去她浑沒想到那人是谁,是善是恶,万一是恶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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