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秋暗自纳罕,以东方明月身手,决不能将舒适藏在车底下而不惊醒她,更不可能瞒过他的耳朵,更何况还有莫名其妙消失的车夫,就算是她杀了车夫,那么尸首呢?况且地上并沒有发现血迹,东方明月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些问題以后在想吧,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伤,还有二哥,我们要把二哥带回家”舒适伸手轻轻抚摸着江涵影的脸,脸上布满怜惜之色
“待到天明,兴许会有人路过,到时可像路人求助,只要能进城便好”江涵秋面有忧色,只怕一时间沒有行人,他不能走,舒适一个人如何是好?
“看來只能如此了”舒适幽然长叹,沉默片刻,又道,“若是沒有行人经过,又该如何?”
“那你就自己走吧,我守着二弟”江涵秋望着二弟的尸身,凄然一笑,道,“我是大哥,保护不了弟弟本就是我的错”
“那二哥的仇怎么办?”舒适望着他,眼神凌厉如刀,“你保护不了他,便得为他报仇,这是你的责任!”
江涵秋接触到她的眼神,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意遍袭全身,便是盛夏的暑气也掩不住刺骨的冰寒
“一起走!”舒适沉声说道,声音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江涵秋看看自己的腿,这儿离城虽不远,总也有个二三十里,否则他们也用不着露宿荒野了舒适看他左手下意识捶着双腿,道:“你和二哥坐在车上,我拉你们进城”
江涵秋愕然瞪着舒适,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她肩上,又自肩上移回脸上,最后定在她眼睛上
舒适道:“我答应过二哥要照顾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扔下你不管二哥的仇你我都有份,谁都别想撇清”
江涵秋不答,双眼茫然盯着火堆,沒人去加柴,火光一跳一跳的,渐渐暗了下來,火头也小了不少星光渐淡,一弯弦月挂在东天,月光渐渐暗淡,天际隐隐发白,天,就快亮了
黎明前的黑暗里,风吹过,将浓重的血腥味吹向远方,落日坡寥寥的大树浓重的暗影里,传來鸟雀起飞的扑棱声
天亮之后会怎样?有人路过,搭救他们,还是沒有人來,他们只能在原地枯等?若沒有人來,只能让舒适自己走,若是运气好,舒适平安进城后可以雇辆车來接他们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报仇,报杀弟之仇,报杀父之仇!
他们不是为仇恨而生,但是他们愿意为仇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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