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可能!”皎月的心里还算清醒。
“真的呀,我一直喜欢你,一直在追你。你不知道吗?”他看上去一脸真诚。
“得了吧,你还是做你父亲的乖儿子吧。”想起他父亲凶巴巴的样子,皎月的心就凉了,她将他推开,坐起身来。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别人管不了。”鹏飞哄着她,再次将她按在床上,双手更加肆无忌惮。
“你跟我,真的合适吗?”皎月迷惑地问。
鹏飞说:“心由境生,缘由心生。只要你朝这个方向去想,就会觉得我们是金童玉女,最般配的一对。相信我没错,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
皎月被他哄的有些迷糊了,抵抗的力道渐趋减弱,衣服裤子被一件件剥去,他狞笑着靠拢她,眼看贞洁即将不保。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砰砰”的砸门声,有人粗暴地高喊道,开门,开门。没多久,“咣当”一声,门闩脱落,一伙人径直冲了进来。
原来,皎月和鹏飞进屋前,被一双眼睛盯上了。眼睛的主人叫阿水,前面章节中出现过。他在贺永昌策划的“倒申运动”中立有首功,贺永昌不爽前约,提升他做了大队支部书记。他从此更加忠实地为贺永昌效力,成为他的心腹和耳目。
贺永昌正诧异儿子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听了阿水的汇报,便有些气急败坏,怒火中烧。他最担忧儿子跟地富反坏右搅在一起,毁了大好前程。他也知道儿子不好学上进,尽打些偷香窃玉的歪主意。他一直提防鹏飞跟祝皎月往来,受她的媚惑,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从此不可自拔。他指使阿水,定要拆散他们,并要好好修理那个女人,给她点颜色看看,以便永绝后患。
阿水得此指令,就如手握尚方宝剑,跃跃欲试,再说对捉奸这样的差事他有一种天生的癖好。阿水点起三名联防队员,悄悄来到爱芝家外面。他们做贼似的潜伏起来,窥探着里面的动静,溜到窗外偷听屋内的声音。估摸着他们已上了床才恶作剧般破门而入。
里面两人听到砸门声,感到大事不妙,慌作一团,黑暗中辨不清是谁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还不及穿好衣服下床,门已被踹开,手电筒的亮光随即照了过来。被人看到这副丑态,真是莫大的耻辱。皎月用被子蒙上脸,羞愧难挡,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隙好让她钻进去。
阿水的手电光照在鹏飞脸上,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谁呀,好生面熟,你在这里做什么?”
鹏飞不知道来者是何方神圣,意欲何为。他一边慌忙穿衣一边解释:“没什么,你们别误会,我们真没做什么。”
联防队员可能真不认识他,阿水事先也没跟他们讲明。一个说:“还想抵赖,不是夫妻睡在一起,分明是在搞破鞋。”
另一个说:“被逮个正着,证据确凿,不是强Jian就是通奸。”(按那时的政策,通奸也是违法的。)
鹏飞急于自救,摆手辩解:“真没有,我只是陪着她聊天,什么也没做。”
联防队员说:“做没做,捉到公社去问个明白。”
“别,别,别。”鹏飞请求道,“些许小事,各位大哥高抬贵手,何必小题大做呢,帮帮忙,帮帮忙。”他明白,若被不明就里的联防队员捉到公社去,那脸就丢大了,他父亲也罩不住。桃色事件可杀人于无形,就连申书记这样的人物都得认栽。
阿水威胁说:“这事说它小,是伤风败俗的丑行,说它大,那性质就更严重,是地富反坏右分子拉拢腐蚀革命干部,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不能轻易放过,大有文章可做。”
鹏飞慌乱地乞求:“不,不,没那么严重,饶了我们吧,下次不敢了。”
阿水向他丢一个眼色,说:“那要分清是非,好人可以放过,坏人决不能轻饶。两人中只能放过一个。若你是受害的,那她就是坏人喽?”鹏飞揣摩着对方的意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阿水问:“她是什么阶级成份你知道吗?”
鹏飞此时已经穿好衣裤,狼狈地离开床铺,轻声说:“我……知道。”
阿水继续问:“你明知她出身剥削家庭,是专政对象,跟她结婚将来会毁了你的前程,你还喜欢她,打算娶她作老婆吗?”
鹏飞看一眼皎月,嗫嚅着说:“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皎月一听火冒三丈,也顾不得害羞,昂起头来说:“你?好一个伪君子!刚刚还说如何喜欢我,如何爱我,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你这个浑蛋,我恨死你了!”
阿水不理她,继续追问鹏飞:“她不是你的对象或者恋人,那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鹏飞惭愧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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