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心接过信封,将手中的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支票后,又重新放了回去,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绿萍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举动,脸色更冷了,“嫌少?”
沈随心摇摇头,面上堆砌起虚假的温柔,语重心长道:“绿萍,是舜涓叫来这么做的么?你还是个孩子,根本就不会明白我和你爸爸之间的感情,它是纯粹的,伟大的,根本就不会接受金钱的侮辱。”
绿萍眯着眼,审视了沈随心一会儿,这个女人!很好,她低估了她,一个不慎,被人反将一军!
“你觉得金钱是对你的侮辱?”绿萍嗤笑,站了起来,将信封放进包中,“那么,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沈随心,你应该知道你走的是步险棋,也只有汪展鹏这个傻瓜会吃你这一套,小心一个不慎,人财两空,万劫不复1
沈随心无所谓的笑笑,“这个世界上什么事不需要冒险,说到底大家都是赌徒,赌注越大,赢的越多。”
绿萍一脸阴沉的出了咖啡厅,对敌人低估的后果只会失败,而这恰恰是她最不容许的,说到底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她还忒嫩,面对沈随心这样的女人,好不容易攀到汪展鹏这根高枝,又岂会这么轻易罢手?……她,还太天真!
炫看到绿萍一脸郁郁的样子,眼里闪过了然,大手习惯的摸摸她黑亮顺滑的长发,“那种女人,又岂是说能说的通的?人啊,不尝点苦头,始终不知道悔改1
“你早就猜到结果了?”绿萍淡淡的望他一眼,问道。
炫没有否认,耸耸肩,斯托克家族的下一任当家,别的没有学会,从小到大识人认人这一项却是极其敏锐的,比起总有一天会花光用光的五百万来说,汪展鹏这个活财神似乎更有吸引力。
绿萍一脸灿灿的摇摇头,幽幽叹了口气,“炫,我不想的,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我妈妈受到伤害。”
“…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本来是想将汪展鹏的公司股份默默转移到舜涓名下,这种方法虽卑鄙,却不乏一劳永逸,可是绿萍心里更想看看沈随心口中的‘纯粹、伟大的爱情’以及‘金钱的侮辱’!比起和脑残谈判,她更擅长在背后布局,沈随心,得到又如何?我就让你尝尝得到又失去的滋味,这场赌局,你注定输!
“妈,汪-爸爸今天晚上又去公司拉?”晚上,因为汪展鹏突然接到电话去了‘公司’,舜涓也失去了睡意,坐在客厅来回换着几个台,看着电视。
“啊,绿萍,怎么到现在还没睡?你这孩子,多大人了到现在还不会照顾自己,都快十一月份了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舜涓看到绿萍,面色一柔,嚷嚷道。
绿萍笑了笑,坐在舜涓旁边的沙发上,披了层薄毯将身上盖好,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母女两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绿萍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妈,我见过沈随心了。”有些事、有些话,之所以没有早早行动,一方面是希望汪展鹏能早日醒悟,另一方面她希望能得到舜涓的支持,毕竟她的目的终究为了不让母亲受到伤害,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舜涓眸中诧异一闪,有些慌乱,“绿萍,你,都知道了?”
点点头,无言的静默,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情终究要被捅破,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舜涓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似乎又有些放松,这个秘密千辛万苦守了二十多年,终究还是被女儿知道了,没有意料中的惊慌和无措,有的只是深深的叹息,她是个人,不是机器,爱了这么久,终究是会累的……
“妈,汪展鹏他-”绿萍还没有说完,便被舜涓打断了。
“绿萍,这里没有外人,妈希望你跟我说实话,别人可能听不出来,可是你毕竟是我生的,你自从从美国回来后就变了很多,而且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了,看他的目光也没有了往日的尊敬,你心里,怨他么?”
绿萍知道‘他’指的是汪展鹏,扪心自问,怨么?搜索脑子里绿萍记忆中关于父亲的回忆,除了模糊还是模糊,印象中他甚至没有抱过自己,除了每每遇到紫菱的问题时才会正眼看她一眼外,恐怕心里从来都没有这个女儿吧!绿萍,何其可悲!
“妈,说实话,我不怨。”看到舜涓眉头似乎稍稍展开一点,绿萍咬咬牙接着道:“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把我当成过自己的女儿,印象中父亲的身影太过模糊,甚至不曾存在,汪展鹏,说到底,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既无爱,何来怨...”
听到这般陈述,舜涓心中是不无痛苦的,她这二十年来辛辛苦苦、处处忍让,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给女儿们营造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可是很明显,女儿并不幸福,舜涓不禁反思,难道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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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谈话,终是无疾而终,不过绿萍第二天看到舜涓时,隐隐感到她眉宇间多了一抹坚决,面对绿萍的疑惑,炫只是笑笑,“绿萍,不要太小看你身边每个人,你妈有她自己的想法,等着看吧,这场戏会让你满意的1
绿萍柳眉微蹙,摇摇头,面色满是无奈,“炫,你不懂,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满意,我所作的一切出发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希望我妈受伤,我好怕,自己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炫缓缓的抱住绿萍,目光望着窗外,冰蓝色的眼底显得深沉起来,好听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绿萍,你太杞人忧天了,认为是对的,那么就照着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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