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烟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哥。”她静静地喊道。

海辰俊的身子却是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头，他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你喊我什么？”

“哥哥。”雨烟再次喊了一声。

海辰俊猛地抱住了雨烟，“小皇妹？”他试探地喊了出来，“你真是我的小皇妹？”

雨烟应了一声，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海辰俊的神情十分激动，抱着雨烟不肯放手，“你为何不早说，为何？”

雨烟只是笑着推开了他，“哥哥，很多事情我已经说不清了，我只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替我保护好辰。”

“那个你抱着的男人？”海辰俊指着另外一张床上的男人问道。

“是。”雨烟应了一声，“哥哥，你能否做到？”

海辰俊低下了头，握紧了雨烟的手，郑重地说道：“好，哥哥答应你。只是那年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会被打入天牢？”

雨烟摇了摇头，她的胸口已经很疼很疼了，但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绝美的笑容，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破掉般，惹人怜惜，紧紧地抓住海辰俊的衣服，雨烟费力地说道：“哥哥……当年我并没有死……是你的母妃用了一种手法给我……给我易了容，然后留在她的身边……做了……做了她的丫鬟……”

雨烟的话一说完，海辰俊的身子却是猛地一抖，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让他愧疚万分的小皇妹竟然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度过了这么多年，而他却一无所知。

猛地背过了身子，海辰俊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知是后悔还是愤怒，“你们……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雨烟的呼吸已经困难起来了，但是她还是倔强地抬起了头，将海辰俊的身子转向了她这一边，“哥哥……如果……如果不是为了不让你和皇上起冲突……我们……我们又怎么会这么做？哥哥……你……你可知，你的母妃最大的心愿是……是什么？”

海辰俊不可置信地看着雨烟，他的双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艰难地张开了嘴巴，但是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颓废地放下了抓着头发的手，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传了出来：“你……你的意思是……是说……”

雨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哥哥，你说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你母妃……这么一点心愿都……都不帮她实现？哥哥……”

海辰俊却仿佛受到了重重的打击般，一下子瘫软在了床榻上，摸着雨烟的头发，他的嘴中连连说道：“小皇妹，对不起，对不起……”

雨烟挣扎着握住了他的手，“哥，不要……说对不起，你可知……我最眷恋的是什么？”

看着雨烟越发憔悴的容颜，海辰俊的眼中留露出了一丝痛苦，但是他却要强装笑脸，他不能容许自己在雨烟面前留露出任何一丝的脆弱，轻轻地摸着雨烟的面容，他缓缓问道：“是……什么？”

雨烟的手越发地收紧，看着海辰俊，她的眼中充满了回忆的­色­彩，“哥哥……小皇妹今生最大……的眷恋……就是……就是……你的……怀……怀抱。”

最后的那个抱字微不可查，但是海辰俊却听得清清楚楚，看着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小皇妹如今虚弱的容颜，他的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小皇妹”他高声喊着，可是雨烟却越来越虚弱，甚至连抓着海辰俊的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海辰俊感觉到这一异样，赶紧反手抓住了雨烟的手，“小皇妹、雨烟、小皇妹……”可是不管他怎么叫，雨烟却连应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海辰俊的脸，感受着他那久违了的关怀，雨烟虚弱地笑了，她手上的经脉已经变得乌黑，就是嘴­唇­都不见一点血­色­，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纯洁，仿佛一下子照进了海辰俊的心。

着迷地看着那个笑容，海辰俊感觉曾经那个总是依恋着他的小皇妹，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的脸上浮现出沉醉的笑容，但是握着的手却是猛地往下边垂去，让他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

破碎的笑容还僵硬在脸上，心却被那无尽的悲痛一下子贯穿，痛蔓延了全身，但是海辰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只知道他的小皇妹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他的身边了，永远的离开，而他什么都不能做。

“小皇妹……”海辰俊发狂般地喊了出来，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曾经的那个总是一脸弱弱地叫着他哥哥的小皇妹就这么离去了，在他的怀中走向了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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