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基地是五十年代末修建而成,供当时剿匪的部队使用,其后就处于半废弃状态。红砖青瓦构筑的房舍多有残破,操场上全是茅草,一派荒凉的景象。
军分区的部队刚刚开到这里准备打扫驻地,王德铭带着两台车就开进尚未安排岗哨的大门。看到眼前的情形,他隐约明白了郑尚武“一个都不能少”的侧面原因——时间紧迫、准备不足,没有理由把宝贵的时间花在挑肥拣瘦上。
王德铭找到军分区派来的连长蔡洪,将“红剑分队半路展开训练,很快到达”的情况通报了一下,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其他事情,就听营房内传来一阵叫声:“蛇!蛇窝!”接着就有一名战士跑来大声报告:“连长,连长,炊事班那屋,灶膛里全是蛇,屋梁上也挂着蛇!”
战士慌张的声音让王德铭和蔡洪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两人默看一眼,同时向炊事班跑去。
战士们已经退到门口,拿着武器或者棍棒紧张地看着里面。王德铭分开人群一看,十多条大约一米多长的蛇正在屋子里游动,“啪嗒”一声,一条更粗更长的蛇从屋顶掉落下来,蛇群产生一阵骚动,一条条蛇警惕地盘成圆盘状昂起头,向门外的军人们“嘶嘶”地吐着信子。
“连长,连长,蛇!树洞,榕树是空心的,全是蛇!”又有人在远远地报告着。
蔡洪对王德铭苦笑一下,边转身走边回头命令道:“不要慌,先看着,不要蛇出门!小心是毒蛇!”
王德铭仔细一看,屋里的那些蛇都是三角脑袋,让人心里不住地发毛,忙转身跟着蔡洪去看操场旁边那颗高大的榕树。
军分区的这个连队只有不满员的两个排,原本是公安部队,去年战前才升格为警卫部队。此时,战士们手中的钢枪完全是摆设——没子弹!看着嚣张的蛇群一时间愣是束手无策,只能胆战心惊地“监视”着。
大榕树垂吊着气根,周围是一片开始发黄的茅草。战士们在割茅草整理操场时发现蛇踪,进而找到树洞中心的大蛇窝。无数条灰绿色的恶心物事纠缠在一起,渐渐地有一些蛇还向操场的茅草丛里游动而去,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夹杂着蛇群产生的腥臭扑鼻而来。
王德铭忍住恶心,拉了一把蔡洪,两人稍微走远一点,觉得心里好受了才道:“咋办?要不火攻,烧了蛇窝!”
蔡洪皱皱眉,回头看看等候命令的战士们,又转头看着一脸焦急无奈的王德铭,苦笑道:“没火焰喷射器,不好火攻啊。”
“有,车上有!你们连有会使那玩意儿的吗?”
蔡洪摊摊手苦笑道:“我们连哪有火焰喷射排啊?全军分区才一个喷射排。”
“那我自己来,你组织人马上清理一个空地出来,以榕树为中心,五米之内不要有杂草。秋冬季节,就怕火势控制不住。”王德铭说完转身就走,去车上取便携式火焰喷射器。
清理芭茅草的工作并不简单,军分区警卫连的战士们必须两人一组,一人负责打草惊蛇,一个负责割草,谁也不敢肯定自己周围没蛇。人对蛇,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冷血动物的阴沉和毒牙,给人带来足够强烈的威胁。何况,这蛇还不是一条两条,而是一群两群,一窝两窝!
王德铭站在距离榕树十来米远的地方,挥手让警卫连的战士们闪开,扭开了节流阀,压缩气体推动着燃料向喷射口急速涌去,却在截流点火机构的作用下不得不停下来。扳机扣动,火花点燃高速喷出的燃料氧气混合物,发出“蓬”的声响,将一条壮观的火龙射向榕树洞。
烈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发出噼啪的声响和蛇群垂死挣扎的“嘶嘶”声,不少蛇本能地游出树洞,却被燃烧着的油料沾上变成扭动嘶叫的火蛇,空气中飘散着燃烧剂的刺鼻气味和蛇尸的焦臭味。
“老王,屋里的蛇咋办?”蔡洪走近收拾着武器的王德铭问道。
王德铭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说:“这,我也没办法,总不能一把火把营房全烧了吧?蔡连长,我看只有去弄点雄黄之类的东西驱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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