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浓烈,可别喝多了。”蝶儿又为他斟上一杯。
“烈的好,我正需要。”向恩拿起酒就开始狂饮,反倒是能果腹的点心不再用了。
蝶儿见了直觉不行,赶紧拿过酒坛搁在一旁,“您不能再喝了,快吃点东西吧!否则会对身体不好的。”
“你别管这么多,我就是要喝。”他火大的推开她,走到角落拿起酒坛便开始猛灌。
“大人──”她过去想抢下他手中酒,却反被他一掌给击开,脆弱的身子重重地撞上硬墙。
向恩见状,赶紧冲过去扶起她,“你怎么了?”
“没……我没……什么。”只是身体有点儿疼。
“我看看。”他说着,就动手褪下她的外衫,看着她已瘀青的背部,“等等,我去拿伤药。”
由于刚刚一口气喝多了,呛意直达脑海,使得平时酒量不错的向恩走起路来已有些摇晃。
好不容易找来伤药,蝶儿害臊地说:“大人,我自己上药就行了。”
“少废话。”他倒出伤药,敷在伤处,慢慢地推拿着………这一幕让他想起有一回他与科柴心一道去山上骑马,柴心不注意从马上摔下,小腿也同样瘀青了一片……
柴心……柴心……他内心在嘶喊着,而眼神也变得蒙眬了,把眼前的蝶儿当成了柴心的化身。
他无法把持住满腔的情yu,猛力推倒她,在她身上抚揉的起来,“柴心……我真的爱你……”
蝶儿被他这样的动作给吓住了,又听见他口口声声喊着“柴心”,整个人可说是完全傻住了。
“不……我不是柴心……大人,您弄错了。”她拚命推抵着他,可是醉了的向恩完全乱了意识,一心只想得到所爱的科柴心。
他强行地褪下她的衣裳,不顾她的哭闹,硬生生占有了她的处子之身──
蝶儿泪流满面地窝在他身下,忍着他强行攻进的疼痛,也就在这一瞬间,她已完全醒悟……
她比不上科柴心,一辈子都比不上她……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的心愿,让他心爱的女人能够回到他身边……
翌日一早,当向恩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竟在昨晚作了场不该有的春梦!可梦中的真实感,却让他怎么也不愿相信那只是一场虚构的欢爱。
他捧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强行坐直身子。猛地,他看见毛毯上有着他逞欲后的丝丝血渍,以及桌案上未用完的烈酒与点心……瞬间,他忆起所有的一切!
天哪,昨晚与他恩爱的女人不是柴心,而是蝶儿……怎么搞的,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立即冲进她的房间,才发现里头已经空无一物,她……她居然挑在这时候离开他!
科柴心坐在床畔一边画着画,一边让塔丽儿为她梳头,她拥有一头乌黑秀发,解下发髻与发饰,它就像瀑布般滑落在肩头。
“王妃,您的发真是美,我看整个大辽国都无人能及了。”塔丽儿连声赞美道。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科柴心摇摇头,甜蜜一笑。
“我是说真的。”塔丽儿余光突见大王前来,正要行礼,就见他给予暗示要她别出声。
耶律酆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梳子,遣退塔丽儿后便代替她的手,为科柴心轻柔地梳开那芳郁迷人的发丝。
“塔丽儿,你认为……认为大王是真心爱我吗?”
她画画的手突地一顿,“瞧见没?刚刚在进殿途中,迎接他的就是成群的后宫……”
过了一会儿,她便叹口气,“总有一天他会忘了我……”
“我可能忘了所有的女人,就是不会忘了你。”耶律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她一跳。
科柴心猛一回头,就看见他拿着牛骨梳为她梳头的模样。
“怎么是你,塔丽儿呢?”一发现是他,科柴心更羞怯难堪了,就怕刚刚所说的话全被他听了去。
“我让她先下去了。”他唇角衔着笑,仍一下接着一下地梳着她的发。
“呃──我……不知道你来多久了?”她轻声的试探着,“如果听到我胡言乱语,可别在意。”
“我喜欢听你胡言乱语。”他轻笑。
“什么?”她吃了惊,因为他这话不就暗喻他全都听见了吗?
“因为那些都是真心话。”耶律酆瞇起眸子盯着她那乍红的脸蛋,“别不好意思,而我说的也全是真话,一生一世你都在我心底。”
塔丽儿心头一热,“可我……”
“至于其它女人,你不必担心,绝不会带给你威胁的。”他非常强势地说着。
“大王,我有个小小的要求。”科柴心迟疑了一会儿才说。
“你说。”
“我……我想和向恩见一面。”抬起脸,她说出心底的祈求。
耶律酆梳发的手一顿,别开脸,冷着嗓音说:“不准。”
“为什么?”她站了起来。
“你就这么不安于室,一回来就想去找他?”耶律酆坐上位子,冷硬的脸孔上有着沉沉的愤怒。
“不是的。”科柴心走近他,“我……我只是想跟他说清楚我的决定,因为我已决定跟着你了。”
“要跟就跟,这事没必要跟他说。”他很霸道。
“可是我本来答应嫁给他,现在要跟着你,是不是该跟他说清楚?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因为这场误会弄得失和,更不愿意你失去一位良将。”她很激动地表示,不想自己成为祸水红颜。
自古多少男人因为女人而失志,她不要变成那样的情况。她希望他们依然可以携手合作,为整个契丹族、大辽国打天下。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耶律酆轻抚上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微微哂笑,“真的不需要你费心。”
“可是──”
“陪我到外头花园走走好吗?”他蓄意撇开话题。
她敛下眼,不再坚持了,“嗯!也好。”
与耶律酆一块儿走到王帐后面的小花园,科柴心非常意外地发现这园子里种的全是她爱的“庭香红”。
“这……这是?”她非常讶异地掩住嘴。
望着那一朵朵艳丽的花儿,她突然忆及七年前的那段过往。
还记得那年她才十岁,爹爹要去中原批些货,她便大胆的向爹爹请求一同前往,那回也是她头一次前往中原,踏上北宋的土地。
那一趟南游之旅,让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庭香红”。
庭香红是一种七色花,就生长在她与爹爹所住的客栈后山,回程前一日,她将它们挖进袋中打算带回北方,哪知道……北方的干旱与寒冷根本不是它所能适应的,才没多久就渐渐枯萎。
“你最爱的庭香红。”他笑着走近她,望着她一脸的欣喜,想他耗费这么大的苦心总算是值得的。
“它们是南方植物,怎么会长在这儿?”她蹲下来抚摸着花儿,简直不敢相信这辈子还有机会见着它们。
“你一定疑惑,隆奇是我的贴身护卫,为何前阵子我前去战区,可他却未随行吧?”耶律酆蹲在她身旁。
“嗯!”她单纯地点点头,“我是有这么疑惑过。”
“那是因为我命他去了趟南方。”他瞇起眸子,看着这一丛丛难伺候,却是她最爱的花儿。
“就是为了它们?”她心动地问。
“没错,我要他将这些花的花苗带回来。”他扯开嘴笑,笑得俊魅迫人,“隆奇不负所托,他办到了。”
“可是这些花根本不适合咱们这儿,为何它们可以长得这么好?”这才是她不解的地方。
“我在这块地方动了手脚。”
他拿起湿土,“这花怕旱,所以水分定要充足;它怕寒,所以我外头放了围帐,晚上命人取暖。”他又指指外头安置的几样神秘东西。
“你……你又怎么……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花……”她咬着唇,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亲自去过你家,见过你爹娘。”他神秘的眸子闪过一丝紫色光影。
“什么?”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往战区的前一晚。”
耶律酆站了起来,“当时你父母告诉我一个属于你和庭香红的故事。”回眸,他浓情款款地说。
“你就因为这故事,所以大费周章的从南方将它给带了回来?”她的心漾着柔意,深深的被他的情意所感动。
“为了你,很值得。”耶律酆站在她面前,嘴角凝出一丝饶富兴味的笑意。
“你……你是不是跟每位姑娘都说同样的话,也都做这么窝心的事让她们开心?”说感动,可看他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她又很怕自己会错意。
“还为了我的那些女人吃味吗?”他撇撇嘴说。
“我……我才不屑呢!”她用力别开脸。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每晚陪别的女人温存,你也不会吃味儿啰?”倾下身,他偷瞧着她有些恼怒的表情。
“不吃味儿,你尽管去,最好被她们给分尸了。”说着,她气呼呼地往外走去。
耶律酆见了,立即扯唇大笑,随即大步跟上。
“你跟着我干嘛?去找她们呀!”她回到帐里,坐在椅子上,故意看着手中的皮书卷不理他。
“哟……现在倒是挺大方的,那我去啰!”他偷瞄着她,“她们都争先恐后要为我按摩呢!可是这里却有个女人连怎么向男人献殷勤都不懂。”
她气得脸儿通红,“你说什么?要我跟你献殷勤?!”
“别忘了,我可是大王。”耶律酆挺直腰杆,对她咧嘴一笑,似乎这样她就拿他没辙似的。
“你是大王是不?好啊!那我不希罕。”她突然站起,用力推着他,硬是把他推到门外,将门上了闩。
耶律酆靠在门边问:“怎么这么凶,算我怕了你好吗?”
要不是他不想对她用蛮力,否则凭她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哪能推得动他分毫。
“你走。”她对着门缝大吼。
“真舍得?”抿唇笑着小声说:“我这一走,后宫妃子这么多,到时你要找我可是很累的。”
“鬼才会去找你。”她鼻儿酸酸地,跑到炕边抱个被子落泪。
“那我真走了?”
她不理会他,直到他的脚步声真远离了,这才后悔莫及地自言自语着,“我干嘛跟他呕气,这下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颓丧地趴在床上哭泣,想着庭子里的“庭香红”、想着他对她的宠溺,难道她真的就跟塔丽儿说的一样──不知惜福吗?
愈想愈难过,她的哭声也愈来愈大,这时,一双温柔的大手突然抚上她肩头,“哭得像泪人儿一样,要惹我心疼吗?”
她愕然地连忙抬起脸,当瞧见是他时,又喜又嗔,“吓死我了!你怎么进来的?”
“那么多扇窗,我要进来可容易了。”他笑意盎然地说。
“你……你好讨厌。”她羞恼地抡起拳头直捶着他的胸。
耶律酆箝住她的小手,低头吻吮住她的唇,将她推倒在床上,顺势拉下幔帐,落了句让她动情动心的话语──
“今后……我只会在这儿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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