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压抑了很久,李毅这才想起了黄河如今腿伤的伤势。
黄河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的伤你不用管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
“担心我?”李毅皱着眉问道。
“没错,你现在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危险,韩雅被不明人劫持了,很明显,那伙不明人劫持韩雅的目的就是为了你。”黄河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毅点了点头,没错,无论是韩雅还是倩倩,她们之所以被总公司劫持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可以这么说,只要现在自己一死,那么一切也就云开雾散了,但是,自己可以死吗?
不可以。
放下那些和他有瓜葛的女人不说,就说李毅远在故乡的父母,李毅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回家了,这些年当中,包括他失踪的那两年当中,李毅都是通过电话联系过家中的父母,父母很久没有见到了李毅,对李毅是异常的思念,每次通话的时候,都要求李毅快点回来。李毅也对父母思念已久,奈何他深知这样一个道理,如今的江湖已经不再是那个‘祸不及家人’的江湖,自己的仇家如云,如果真的在自己回家的途中被仇人给盯上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所以,李毅总是一次次的找理由编借口,说自己签在了一家外资企业,要想升职,就必须要付出辛苦,包括年假在内,必须天天加班上岗,只为了早点升职,将来可以荣归故里,并且在电话中一再安慰自己的父母,很快就会回去。
这几年来,李毅陆陆续续的向家里也汇过去了不少的款,但考虑到父母会对自己的收入生出疑问,他都是以万元以下为单位汇过去的,其实李毅也知道,父母已经年迈,家庭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靠着老两口的退休金,生活还是很轻松自给自足的,所以,就算是给他们大把的钱,他们也没有用处的。
渐渐的,李父李母开始相信了李毅的话语,并一直以为自己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如今真的为了工作辛苦异常,老两口虽说见不到儿子,但时常还是会庆幸一番的。每次和李毅通话的时候,李母都会不厌其烦的问李毅有没有找女朋友。对此,李毅只能打马虎眼,说自己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了事业上,哪有女朋友啊。李母见状大急,说别的事都好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已经到了找女朋友的年纪了,咱老李家可是三代单传啊。李毅只好笑着说行了行了妈,我知道了。
“滴滴——”
一声汽笛打破了李毅回忆,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辆大卡车被自己的车挡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车发火,漫无目的的向前开去。
“黄河,你还是找家宾馆休息休息吧,不用跟着我了,我真的没事。”李毅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反光镜中闭目眼神的黄河说道。
“不用。”黄河眼皮也没有睁,话音虽然不大,语气却不容拒绝。
知道自己就算是说破了嗓子也无法改变黄河的主意,李毅也不再和他执拗下去,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略微想了一会后,最终还是决定去方楠父亲的丧礼上看看。
根据早上和方楠说话时的回忆,李毅将车头调转,奔着市局而去。
来到市局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白底黑字的条幅拉满了整个大院,均是一些为了方景洪吊念的献词。
不管怎么样,政府对这位生前人员十分不好的副厅长的葬礼还是十分重视的,要不也不能把他的葬礼安排在市局进行,据说这是省里某位领导特批的,在李毅的印象中,这好像还是他所听到的第一次。
市局前的交通已近瘫痪状态,为了不让自己的车有进无出,所以距离老远,李毅便将车停在了人行道上,继而推门下车,奔着市局的正门而去。
黄河听见李毅下车,这才睁开了眼睛,托着他那条伤势很重的腿也走下了车,一瘸一拐地紧跟在李毅的身后,唯恐从人群中会突然冒出来杀手。
走进大院内后,李毅这才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市局的正厅当然照常工作,接待报案和办理户籍等工作项目,但市局的后厅却成为了方景洪的丧礼现场,从院内停放的各色车里李毅也不难看出,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大都是一些省厅级别的高官。
一排排从省城各个区级公安局调遣过来的警察纷纷站在了院内的四周,而且全身上下都已配好了装备,看样子是维护着现场的安全。
绕过市局大楼,李毅便来到了后厅,离着老远,李毅便一眼看见了站在灵柩旁面色憔悴不已的方楠,不时有着穿着西装的人来到灵柩前对着方景洪的遗像祭拜,并献上花圈之类的东西。
方楠形如草芥,木偶似地对着前来拜祭自己父亲的人还礼,这一刻,仿佛她已经和整个世界隔绝一般,尽管那些前来拜祭的人都是一些身份显赫的人物,但在她的眼中,他们都不是父亲真正的朋友,更不是自己可以倾诉可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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