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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盗影仙踪 > 第五章

第五章

谢莫言没有意料到金姬竟然会如此激动,想必是被自己说到痛处了,没想到那个巫长老对水姬这么好,如果自己早知道的话,就不会上他的当了,真该死!不过转而一想,既然现在已经来了,那也已经是事实了,自己再怎么样后悔也是于事无补。

“师姐……巫长老身为长老会首,我只是小小的一个圣使罢了,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如果你因为这点和我过不去的话,我替你感到不值!”水姬说道。

“闭嘴!”金姬怒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哪里比不上你,巫长老为什么偏偏选择的就是你而不是我!”

“呵……你当然比不上水姬了,虽然你够漂亮,身材又好,但是你的内心永远比不上水姬的十分之一。”谢莫言在一边冷嘲热讽道。金姬猛地转过头,双眼爆出一丝­精­光,杀气顿生,右手一甩,一道金光朝谢莫言袭去。此时谢莫言哪里还有能力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光袭来,身子想动,但是金光来得太快,以现在的身体根本就躲不了这一击。

忽然,一个蓝­色­身影闪现在谢莫言面前,谢莫言来不及反映,只觉得眼前的身影倒在自己身上随即一股大力将两人冲退开来,撞在后面的石壁上。

失去灵力的谢莫言,撞在石壁上后,只觉得后背一痛,倒在地上,但是却不顾身上的伤痛,双手扶起身前的人儿,紧张道:“你……你怎么样?”

“我没事……”水姬右肩处赫然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一手捂住伤口,试图想把溢出的鲜血封住,但是却根本控制不了血洞内潺潺流出的鲜血,霎时间便染红了她的纤手和水蓝­色­衣服,脸­色­惨白不已,就连说话都显得如此无力。

“你要杀我的话,就冲我来!”谢莫言看在眼里,想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心中不禁一阵愤慨,起身把水姬挡在身后冲金姬说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肯为了这个小子付出这么多!不过你的小情人似乎也很心疼你呢,不过他既然要死,我会成全他的,只是不是现在!”金姬瞟了一眼谢莫言,随即满脸笑意地冲倒在地上的水姬说道。

正在这时,石门一阵颤动,一个全身被黑袍包住全身的无声息地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巫长老。巫长老似乎也没意料到金姬会来这里,略显诧异,再将视线转移过去,赫然发现水姬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谢莫言正竭力站在她身前护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看着巫长老。

“我有吩咐你进来么!”巫长老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将视线转移到金姬身上来,冷冷地说道。

“长老,我只是想看看他们两人有没有耍花样,毕竟上次谢莫言逃走是因为疏忽所至!为了万保一失,属下就私自过来看看!”金姬赶忙半跪在地,冲巫长老说道。语气间隐隐有一丝紧张。

“那你现在看过了,还不快走!”巫长老的声音越加冰冷,隐隐有一股杀气弥漫开来,金姬似乎感受到什么,全身霎时间一冷,立刻回过神来说道:“是,长老!属下这就离开!”说罢便赶忙离开石室,待石门关上之后,金姬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刚才巫长老那股杀气实在是太可怕了,但是……水姬受了自己的“夺魄金针”也不是这么好受的,就算巫长老帮她疗伤,也要好几天才能恢复。哼!终有一天,我会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都拿回来!

此时,石室内,金姬走了之后,巫长老掀开那黑­色­宽大的袍子,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来,比起谢莫言来丝毫不逊­色­,甚至更加出众,只是眉心之间隐隐露出一丝邪气,双眼­精­光隐然闪过,让人不能直视。没想到这个巫长老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人,真是让谢莫言太感到意外了,原本还以为是个中年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年轻人。

“你怎么样?”巫长老不顾谢莫言那略显诧异的眼神,来到水姬身边,关心道。

“我还好……多谢巫长老关心!”水姬虚弱地说道,对于巫长老伸过来探察的手,身子本能地向后靠了靠。谢莫言见状走了过来说道:“你想­干­什么!”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是谢莫言还是理直气壮地说道,毕竟自己已经和剑灵融为一体,他不敢杀了自己。

巫长老伸过去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慢慢缩了回来,说道:“我只是帮你查看伤口!”对于谢莫言的话他似乎根本没听到一般,不禁让谢莫言心中来气。

巫长老帮水姬止血之后,随即又引导一股灵力进入她体内,修复她的内伤。不多时,巫长老小心地扶着水姬躺在床上,说道:“好了,你没事了!这几天我会叫人来给你送药。”说完便准备离开。

“喂!她真的没事了?”巫长老帮水姬疗伤的经过,谢莫言站在一边看了整个过程,不过还是想确定一下。

巫长老转过身,盯着谢莫言,后者被看得浑身都不自然起来,看了看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染了一片血红,看来是刚才水姬身上沾染过来的。

“她没事!”巫长老看着谢莫言说道。语气略有不善,随即便转身离开。谢莫言看着石门缓缓关上之后,走到床边,见水姬半靠在床上,原先惨白的脸此时已渐渐恢复一丝血­色­,只是气息还是很微弱,不禁上前说道:“觉得怎么样?”

“还好!”水姬回道。

“对不起……刚才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谢莫言歉意地说道。

“金师姐是冲着我来的,所以受伤的本应该是我,和你无关!”水姬淡淡地说道。

“不过我看那个巫长老对你很好啊!”谢莫言说道。先别说刚才他看到水姬受伤的时候对金姬的凶意,还有刚才尽心尽力为水姬疗伤,就单单说这个石室内的摆设。这里应该是囚禁人的地方,但是却摆放着一张床和一些衣柜,还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哪有囚室是这样打扮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巫长老对水姬特别关照的原因。

“他和我没关系,更何况现在我现在是门中叛徒!”水姬淡淡地说道。

“你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你本来就不应该呆在血影门里!”谢莫言说道。

“不!我的一切都是巫长老给的,如果没有他的栽培,我可能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现在。”水姬说道。

“那你是想和他们这些歪魔邪道为伍了!”谢莫言显得有些不悦。

“随便你怎么说吧!”水姬不冷不淡地说道。谢莫言有些恼怒,但又无法宣泄,只能闷坐在墙角。空旷的石室里静寂无声,隐约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莫言竟缩在石壁角落睡着了。

失去灵力后,谢莫言和常人一样,也会疲倦,虽然心中很不想睡觉,毕竟睡觉对于他来说有本能的排斥,但是身体的疲倦依旧还是战胜了他的意志,在这冰凉的石室内睡着了。

幽幽的灯光在偌大的石室中静静发着它微弱的光芒,躺在床上的水姬,隐约听到一阵轻轻的呢喃声,诧异之下,不禁起身查看,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发现谢莫言倦缩着身子躺在角落,双手抱胸,全身颤抖着,微张的嘴中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呢喃声:“小香……小香……”

虽然身上的伤被巫长老医治过,但是却也隐隐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水姬忍着伤痛,走到床边,将厚厚的被子取下,来到谢莫言身边,盖了上去。谢莫言颤抖着身子,逐渐缓解下来,但是嘴中的呢喃依旧如常,只是没有先前那么响了,渐渐地声音逐渐消失。

水姬看着睡着的谢莫言,幽幽地叹了口气,那个叫小香的女孩子在谢莫言心中一定占了很大的位置,否则不会睡觉都想着她。一时间水姬竟隐隐有些羡慕那个叫小香的女孩子,随即又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身为修真大派,乃是正道中人,自己却是血影门这种邪派中人,只是现在却已成了血影门的叛徒,一个被囚禁,等待死亡的人罢了。怎么会羡慕那个叫小香的女孩子,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水姬自嘲一句,转身来到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渐渐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莫言从深深的睡眠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盖着一件被子,不禁有些诧异,再看四周,依旧是那般幽静,还是那个石室。

谢莫言将视线转移到床上时,却发现水姬正躺在上面,看来昨天晚上她把被子给自己盖上了,心中不禁一暖,看来她本­性­还是不坏的。熟睡中的水姬就像一个公主一样,让人无法有一丝亵渎的思想。粉­嫩­的脸上隐隐浮现一丝红­色­……红­色­?谢莫言心中一颤,右手一摸她洁白的额头,“好烫!”谢莫言缩回手,暗暗吃惊,没想到她竟然发高烧了,怎么办?

自从谢莫言有意识以来,从未生过病,根本体会不到生病的感觉,更不知道生病该怎么办,只是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看到其他小朋友生病时都由孤儿院的嬷嬷送到医院去。可现在自己被困血影门,根本就没机会出去,哪里能去什么医院,而自己又无法用灵力,也没办法帮助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石门一阵轻微颤动,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些小瓶子,走到谢莫言旁边,将手上端着的瓶子放到桌上后说道:“这些是巫长老叫我拿来给水姬的!”

“哦!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治发烧的药啊?”谢莫言问道。

“有啊?怎么,你发烧了么?”丫鬟疑惑道。

“不是我,是水姬她发烧了!”谢莫言说道。

“啊?我……我这就去拿!”丫鬟一路小跑,离开石室,谢莫言看着丫鬟离开,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水姬,原本洁白的脸因为高烧而显得有些发红。以前经常看嬷嬷在床边安慰那些生病的小孩子,然后讲着故事,那些小孩子就会被故事的情节吸引过去,然后不知不觉间,点滴挂完之后,病也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丫鬟急匆匆地把退烧药拿了过来,谢莫言拿过来,给水姬喂了进去,再喂她喝了一些水,喉咙处的药丸方才咽下。此时水姬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神智却不是很清楚,毕竟是在高烧状态,这是必然现象。

“诶!别动,你发烧了,我刚叫人把退烧药拿来给你喂下,你要好好休息。”谢莫言按住想起身的水姬说道。

“谢谢……”水姬虚弱地说道。

“别这样说,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昨完如果不是你把被子给我,恐怕早上发烧的就是我了!”谢莫言说道。

水姬看着谢莫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本能地偏过一边,心竟有一些莫明的紧张。

“我以前住在孤儿院里见过不少的小孩子生病,但是我却从来没生过。我经常看到那些小孩子因为吃药打针而大声哭泣,不过后来我发现孤儿院里的嬷嬷经常陪在那些小孩子旁边,说一些故事给他们听,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他们睡了一觉之后,病不知不觉间就好了!我不会讲故事,不过我看过不少的笑话,要不要听听!”谢莫言说道。

水姬疑惑地看着谢莫言,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头,后者见状,便开始侃侃而谈,本来谢莫言是不会这些的,但是在学校的时候,和他同个寝室的杜康经常看小说笑话的缘故,所以也看了不少这类的书籍,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派上用场。

“医学院某班进行口试,教授问一学生某种药每次口服量是多少?学生回答:“5克!”。一分钟后,他发现自己答错了,应为5毫克,便急忙站起来说:“教授,允许我纠正吗?教授看了一下表,然后说:“不必了,由于服用过量的药物,病人已经不幸在30秒钟以前去世了!”谢莫言绘声绘­色­地说道,老实说谢莫言发现自己确实有表演的天分,竟然能够让原先一脸冰冷的水姬展露那张世间少有的笑脸。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谢莫言转头一看,水姬正微笑地看着谢莫言,后者呆呆地看着水姬那张出水芙蓉一般的笑容,当真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难怪史书上都说那些王侯将相都肯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权利江山,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只要一个笑容就足以如此,原来女人的力量竟然这么大。

“你看什么?”水姬略显羞涩,收起笑容,将脸偏过一边。

“呃……哦,我继续讲笑话给你听吧,你可是第一个听我讲笑话的人了。”谢莫言说道,随即便继续开始讲他所看过的笑话。

两个学生在剑桥大学学习电子工程,一个来自埃及,一个来自印度。埃及学生对印度学生说:“你知道吧,最近在尼罗河边发掘出成捆的电话线,这证明埃及人早就发明了电话了”印度学生立刻反击:“前段日子我国在恒河边也进行了挖掘。”埃及学生忙问:“发现了什么?”印度学生说:“什么也没有。”埃及学生刚刚喜形于­色­,印度学生接着说:“这充分证明,印度人早已经发明了无线电。”

水姬又再一次禁不住笑了起来,谢莫言也一并笑着,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什么,掏了一下裤子,挂着灵犀铃的手机拿了出来,谢莫言大喜道:“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把这个拿走,真是太好了!”

正当谢莫言准备打电话时,却发现这里竟然一点也没有信号,原本以为可以打电话叫救兵,现在却发现什么都不能做,不禁一阵失落。

“对不起……”水姬淡淡地说道。

“别傻了,又不是你的错!”谢莫言知道水姬在想什么,不禁说道。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长老抓回来的!”水姬说道。

“你别这么说,如果你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我也会过意不去!”谢莫言说道。

“可是……”水姬似乎想再说什么但是却被谢莫言打断道:“别可是了,不要把什么事情都牵扯到你身上来,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承担得了的,我知道你好强!别这么委屈自己,大不了我来帮你分担!”谢莫言拍了拍胸口说道。

水姬双眼一阵湿润,晶莹的液体在眼眶打转,谢莫言见状赶紧上前说道:“别,我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

“谢谢你!”水姬真诚地说道。一滴泪水最终还是溢出眼眶落在厚厚的棉被上。

正在这时,石门一阵轻微颤动,金姬带着两个身着黑衣的血影门弟子走了过来,谢莫言赶紧上前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呵呵……才一天不见而已,你们俩的感情就进展得这么快了,我还没说话你就这么紧张,是不是怕我再伤你的小情人啊!”金姬娇笑一声冲谢莫言说道。

“少说废话!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别把水姬牵扯进来!”谢莫言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么?长老叫我带你出去,不过有代价!”金姬冷哼一声说道。

“哦?你们会这么好心?”谢莫言诧异道。

“呵呵……不相信的话那就算了!”说罢金姬便要离开,却被谢莫言叫住道:“等等!”

“怎么?想好了?”金姬转过身,问道。谢莫言回头看了一眼水姬,再看着金姬,沉声说道:“我和你去,但是是什么代价?”

“你出去了自然会知道!”金姬说道。遂命令身后的两个弟子押着谢莫言离开石室。离开的时候,金姬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一眼水姬,后者心中突然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两个黑衣人押着谢莫言,由金姬在前带路,走过一条长长的灰暗秘道,眼前出现一个完全由石室砌成的大殿。上次从这里逃脱出来的时候曾粗略打量过这里,现在仔细一看却显得比意料中的要大的多,只是上次被自己破坏掉的地方此时已经修补好了,几乎看不出来。

把谢莫言押到大殿中央时,身后两个黑衣人,松开手退到两边,金姬则一路走到前面的台阶下和另外三个和她差不多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另外,大殿两边站着数十位衣着怪异的人,再看台上,几个身影正高高坐在上面,坐在最中间的主位上,坐着的赫然就是那个巫长老。看来他的地位在血影门中算是最高的了。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么?”一身黑­色­大袍遮住脸面的巫长老淡淡地问道,虽然谢莫言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能感觉到他注意自己的眼神。

“知道的话,我会来这里么?”谢莫言问道。

“大胆,敢这样和长老说话!”一头银发的人走出一步,谢莫言认识他,第一次被血影门抓来的时候,其中一个正是他,想着当初上当被抓来的情形,心中不禁有气,但是现在一丝灵力都用不上更别说要教训他了。

此时巫长老一阵冷喝:“退下!”

“是!”银发人垂首退到一边。

“我想找你帮忙!”巫长老说道。

“找我帮忙?呵呵……开玩笑吧!”谢莫言楞了一下,冷笑道。

“我需要你的剑灵帮我取到麒麟血!”巫长老说道。

“取得麒麟血为什么要用到剑灵?”谢莫言问道。

“因为麒麟实在太强大,寻常法宝根本就伤害不了它,伤不了它,就无法取到它的血!”巫长老飘身落到谢莫言身前,淡淡地说道。谢莫言皱起眉头,说道:“但是我现在一点灵力都用不上,更别说运用剑灵了!”

“这你放心,你只要吃了这个就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暂时解除‘血灵封印’,但是一个小时后,你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所以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和麒麟斗!”巫长老说道。

“你不怕我逃跑?”谢莫言偏过头,看着巫长老说道。

“呵呵……只要水姬在我手上,你就不会走!”巫长老说道。

“哼……你不会伤害她!”谢莫言说道。

“是!我是不会伤害她,但是你身边的人,我就不能保证了!”巫长老转过身,面对面地冲谢莫言说道。谢莫言双眼一凝,紧紧盯着巫长老冷声说道:“你答应过我,不碰他们一根寒毛的!”

“但是如果你想逃跑,那就要违背这个约定!”巫长老说道。

“你敢!”谢莫言双眼迸发出一丝冷光,仿佛要把他给吃了似的。巫长老被谢莫言这种眼神看得微微一怔,随即淡淡地说道:“我做事从来都说到做到!”

良久,谢莫言终于妥协,毕竟身边的人对自己太重要了,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谢莫言从来都没有什么朋友,自从来到云霞大学认识了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之后,生活就发生了很大变化,到最后更是得到白老欣赏,生活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朋友这个字在谢莫言占了多大的分量,谢莫言相信自己在两年前根本就会对此不屑一顾,但是现在,朋友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他的生活,分不开了,而慕容香更是占尽了他生命中的大部分。

“好!等一下火姬和土姬会带你去麒麟所在的地方,到时候你吃了这个东西,你就可以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记住,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巫长老一再强调道。这次行动如果不是需要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这样做,毕竟以谢莫言的实力和麒麟斗危险一定很大,麒麟死了的话,那还好,如果谢莫言死了的话,剑灵也会随之消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莫言接过巫长老递过来的黑­色­药丸,看了一眼后,放入怀中。此时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一个一身红衣,样子非常漂亮,另外一个也毫不逊­色­,衣服则是穿着土黄|­色­,看来他们的衣着隐隐就代表他们的身份。

“我在这里等你,希望两个小时后,我能见到你带着麒麟血回来!”巫长老说道。谢莫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随着那两个女人转身离去,转身的那一刹那却没发现巫长老那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一笑。

第六集 智降麒麟

第一章 斗麒麟

离开血影门之后,谢莫言被火、土两位圣使一手一边押上飞剑,一路飞驰,中途停靠在一座偏僻的山角下,这里了无人烟,就连会叫的动物都没有,除了树以外,还是树。

谢莫言不清楚这里是哪里,也不想问,现在重要的是要如何利用那一个小时自由时间,如果没想到要逃跑的话,谢莫言就是个蠢蛋,毕竟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但是巫长老以自己身边的人作为威胁,让谢莫言多少也有些顾虑。

原本火土两位圣使可以在一天之内到达目的地,但是谢莫言执意要休息,找了个尿盾的理由后,小心地避开两个圣使来到偏僻的小树丛里小解。谢莫言并不是没想过要借此逃走,但是他没把握在犹如一个普通人的体制下,从两个灵力充沛的修真高手中逃脱。更何况那颗可以让自己暂时解除身上那该死的“血灵封印”的药丸还在那两个女人身上。

小解过后,谢莫言回到休息地,也无非是一处比较高的巨石上而已,两个女人一红一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谢莫言瞟了一眼,说道:“好了!”

“那就走吧!”土姬说完便准备押着谢莫言继续朝目的地飞去,但是却被谢莫言叫住道:“等等!”

“你又有什么事!”另外一边的火圣使不耐烦地说道。

“我突然觉得很累,所以想休息!”谢莫言一副我最大的样子说道。

“不可能,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到了,你别再给我耍花样!”火姬说道。

“我这个人很挑剔的,如果我很累的话,就会休息,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鸟他。另外,就算你们现在把我带到那里去,我也不会和那只麒麟打,更不会帮你们把麒麟血拿来!到时候你们那个巫长老怪罪下来,你们担当的起么。”谢莫言威胁道。

“你!”火姬怒得说不出话来,土姬及时在旁边劝道:“算了,姐姐,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吧!反正长老说两个小时回去,以我们的速度十分钟就够来回了!”火姬愤怒地瞪了一眼谢莫言后转过身不再看他。后者却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她,随即一ρi股坐在地上,幽闲地靠在石壁上。

“你只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土姬对谢莫言也是毫无办法,不冷不淡地说道。

谢莫言偏过头,不再理会她们,土姬和火姬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前面五米处,背对着谢莫言,他们不担心谢莫言会从她们手中逃脱,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谢莫言跑得再远也有把握立刻把他抓回来。

谢莫言装模做样地坐在地上休息,心中却想着如何摆脱眼前这两个人,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丝毫办法,最后终于在火姬不耐烦的催促中不甘愿地起身被两个美女一左一右夹着朝天际飞驰而去。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一座无名山峰上,火姬和土姬两人押着谢莫言来到山峰旁一处不起眼的洞口,火姬松开手说道:“这里就是火麒麟所处之地,你吃了这颗药丸,有一个小时时间让你取麒麟血!如果取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或许会被麒麟撕成碎片吃了也不一定!”火姬不冷不淡地说道,随即取出巫长老给谢莫言的那颗药丸递给他说道。

“那你们呢?”谢莫言问道。

“我们在这里等你出来!别和我们耍花样,这座山已经被我们的结界封印住了,没有我们的破封口诀,你是出不去的!”土姬说道。

“什么?你们在这里等?就我一个人和那东西打,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谢莫言怒道。

“少废话,快点吃了这颗药丸,否则过了时间,长老把你的朋友怎么样,我们就不知道了!另外这个容器是装麒麟血用的,到时候只要把血放入这个皿器中然后再贴上这道符咒就行了!”火­鸡­不耐烦地说道,将药丸和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递了过去。谢莫言无奈,接过那颗药丸和皿器,看也不看地便将那颗药丸一口吞进肚子里,顿时从胸口处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感觉一阵轻飘飘的,一股熟悉的灵力在体内游走着。才一天,谢莫言就很怀念这种灵力在体内畅游的感觉了,不自觉地闭上双眼,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很是享受。

“快点,别给我耍花样!”土姬推了谢莫言一下,后者放才从先前神仙般的感受中回到现实中来,低声咒骂了一句:“不愧为火姬,这么凶,简直就是只‘火­鸡­’,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火姬似乎听到什么,大怒道。

“没什么,我进去了!”谢莫言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身走进洞口。

火麒麟所处之地乃是世间至阳至火之地,但是谢莫言却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热的气息,更别说火了,这个洞口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够三个人并肩而行了。洞内很­干­燥,一点杂草的迹象都没有,都是坚硬的石壁,而且越向里面走,光线越暗。对于谢莫言来说,一个人走在这么­阴­森的洞并不是他所喜欢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谢莫言突然感觉四周的空气竟然开始上升,渐渐炎热起来,就连地面都隐隐传来一丝灼热的气息。看来离火麒麟所处之地不远了,不知道那只麒麟是不是像小说里讲的那样威武。以前根本没想到世界上有麒麟这东西,待他成为修真者,并且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终于相信这世界上所谓的神话并非不存在,只是自己没见到罢了。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一个空地,三个高达五米,宽有六七米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哪个洞才是麒麟栖息的地方?谢莫言皱了皱眉头,想道。左边?右边?仰或是中间?以前谢莫言自伶聪明才智,但是现在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随便选一个的话,万一找不到还要折回来,时间上就已经消耗了大半,哪里还有时间和麒麟打,还要取到它的鲜血?

“喂!在想什么?”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啊!”谢莫言随口回道,刚说完,身形突然一窒,转过头看着宝宝,激动地说道:“你终于出来了,真是太好了,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不过你这个笨蛋被人封印了,就连我都无法冲破那层封印,如果是我鼎盛时期的话,这个破玩意哪里能封得住我,都怪你这个笨蛋,投降投降,咱们当时足够和他们一拼了!没想到你竟然被他们三言两语就说服了,真是看错你了!”宝宝微怒道。

“对不起……连累你!不过……如果当时我不投降的话,水姬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我以前欠她的,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从血影门逃出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我们现在恐怕还在那里呆着呢!”谢莫言回道。

“算了,不过他们竟然要你来和火麒麟打,简直就不知死活,还有你!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真是个笨蛋,你知不知道麒麟有多厉害,以你现在的实力别说和它打,他只要喷出一个活球就足够把你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宝宝说道。

“他们说你能够伤到麒麟,只要取到麒麟的血就可以了!”谢莫言说道。

“麒麟血有这么容易得的话也算不上是五圣物之一了,就算你运气好,取到了又如何?难道还有命回去么?麒麟的强大你还没体会到,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宝宝说罢便往前走去。谢莫言赶紧跟上去说道:“你知道它在哪里?”

“少废话,跟着我就是了!”宝宝说道,遂向中间这个洞口走去。

“你愿意帮助我了?”谢莫言高兴道,立刻跟上脚步。

“我是在帮我自己,我可不想你被那只畜生一爪子拍死,你死不要紧,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你死了我也活不了,那我就死得冤枉了!”宝宝毫不掩饰地说道,谢莫言似乎想还口,但是现在确实只有宝宝可以和那只麒麟一拼,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求他也得求。就算不为自己,也是为了水姬,为了自己身边的朋友。

“还有多久啊,好热啊!谢莫言说道。虽然将灵力逼出体外,结成一个白­色­透明屏障将四周的热气屏蔽开来,但是仍然有一股热气串进来,而且越是向里面走,这股热气越是灼烈,好象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里一般。谢莫言相信如果自己没有这身本事的话,刚才就已经被这山洞的热气“蒸”熟了。

“就快了!”宝宝看也不看谢莫言一眼,满脸凝重之­色­,继续朝前走去。眼前渐渐泛出一层火红­色­,谢莫言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清楚那发出红­色­异光的东西一定是这么灼热的原因。

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到秘道尽头,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空间,大得谢莫言无法想象,站在这里,谢莫言只觉得自己就像个非常不起眼的米粒一般。刚刚在秘道看到的那股红光,就是下面一大片的岩浆,火红的岩浆犹如一片汪洋一般,在谢莫言脚下十米处翻腾着,时不时有一丝火星飞溅上来,吓得谢莫言赶紧后退开来。

“这……这里是什么鬼地方!难道咱们到了地球核心处么?”谢莫言一边催动着灵力抵抗四周急剧串进来的热气,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这里就是火麒麟居住的地方,也是他最喜欢的的地方!”宝宝说道。

“啊?它住这里?那岩浆不把它烧得连骨头都不见了才怪!”谢莫言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你这个笨蛋,火麒麟之所以叫做或麒麟就是因为它是属火的灵兽!普天之下像火麒麟这种力量强大的灵兽几乎没有了!没想到那个血影门竟然能找到它的居住之地,不简单啊!”宝宝凝重地说道。“对于我们来说,如此炎热的地心烈焰是火麒麟最喜欢住的地方了,我们感受到热,它却是感觉舒服得不得了。”

正说话间,下面的岩浆一阵翻腾,掀起一片滔天巨浪,火星四­射­,石壁碰到岩浆迸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嘶”声,伴随这一股股青烟散发出来,谢莫言两人大吃一惊,纷纷向后退去。

就在谢莫言两人诧异之时,一阵惊天巨吼传来,徘徊在巨大的空间,久久不能散去,谢莫言心神一跳,这就是麒麟的叫声?好奇心驱使谢莫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微微伸出头,朝下一看,只见巨大的“火海”里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其中,上下翻滚,似乎在游泳嬉戏一般,那巨大的头颅,怪异的身子,还有那隐隐泛着红光的鳞片,谢莫言心中隐隐泛起一股怯意。没想到麒麟竟然这么大,简直像坐小山一般,自己站在它面前恐怕只有叫指头那么大,怎么和它打?

“怎么?怕了?”宝宝在一边淡淡地说道,隐隐有一股轻视之意。

“怕什么,我还从来没怕过谁来着的!不过是只麒麟而已,你去帮我解决它!”谢莫言一偏头,不屑地说道。

“臭屁,死要面子!”宝宝低声骂道,随即没好气地说道“你呆在这里,别动!我下去看看!”随即身形化做一道白光朝下面飞去,灵巧地落在石壁上突出来的一块小石头上,双眼凝重地看着呆在岩浆中畅游嬉戏的火麒麟。现在是它警惕心最低的时候,也是最容易伤到它的时候。宝宝想了想,随即飞回谢莫言所处的地方说道:“麒麟生­性­暴虐,而且警惕心重,等一下你去把他吸引过来,然后我再偷袭它,顺便把血弄来!”

“什么?你要我去把他吸引过来?你不是发烧了吧!”谢莫言大叫道,宝宝上前赶紧捂住他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团火球飞串上来,谢莫言呆呆地看着火球朝他压去,不知道是被火球吓傻了还是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宝宝见状,赶紧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扯了过来,身形一展,化做一道白光朝前飞去,也就在同时,身后那团巨大的火球砸了个空,仔细一看赫然竟是火麒麟,全身包着一层火红的异光,隐隐泛出点点零星的火光,不要小看这一点点的火星,它足以把世界上所有有形的物体烧得连渣子都不剩。

火麒麟落在刚刚谢莫言站立的地方,却扑了个空,摇晃了一下它那个大脑袋。忽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不禁大吼一声,向前追去。没想到这么庞大的身躯,行动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简直像一道火红的闪电一般,不多时便追上宝宝,谢莫言只觉得身后陡然一阵灼热,裤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火了,大叫道:“着火拉,救命啊,快停下!”刚说完这句话,便发现身后一团巨大火球飞串而来,谢莫言知道这火球是什么东西,不禁大惊失­色­,叫道:“快点,快点,它追来了!”

来这里的时候,谢莫言曾在脑海里幻想那只麒麟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巨大的身躯谢莫言已经能够想象到了,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它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就连宝宝都能追上。真是太恐怖了!

宝宝没头没脑地飞驰着,冲出长长的秘道,回到先前的空地上,一个急转弯来到左边那个洞口,一路飞驰,眨眼间便冲出秘道尽头,眼前是一大片空旷的地方,足足有两个足球场大,虽然不及先前岩浆广阔,但是却也逊­色­不了多少,奇怪的是,在这样一大片的宽阔地方竟有一小片方圆五米左右的池水,池水古井不波,仿佛一面明亮的镜子一般。

宝宝带着谢莫言飞过池面上方,停在对面五米处的一块空地上,才将谢莫言放下。谢莫言一落在地上便赶紧拍灭裤腿上的火,虽然有灵力护身,但是刚才情急之下竟没用出来,不过虽然火没怎么伤到谢莫言,但是却把他的那条裤子烧得只剩下半截,如果衣服再破点的话,差不多可以和丐帮的人媲美了。

此时,火麒麟跑到对面离地五米左右高的秘道尽头,突然停住身形,扑哧扑哧吐着气,两个大鼻孔中呼出来的气竟然是两团火苗,让谢莫言紧绷的心弦又再一次提到嗓子眼。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莫言看,仿佛先前谢莫言破坏他的兴致感到愤怒。后者看到那双大眼睛全身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全身寒毛瞬间倒竖起来,警惕地看着麒麟。

“它……它怎么不进来?”谢莫言轻声冲宝宝问道。

“你很希望它进来么?”宝宝反问道,双眼依旧盯着麒麟。

“呃……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如果它进来的话,该怎么办?”谢莫言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你现在知道它的可怕了?”宝宝转过头,不冷不淡地说道。

“先别说这个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谢莫言问道。

“我怎么知道,叫你去引它出来,你可好,一声大叫就把它引出来了!”宝宝继续讽刺道。此时麒麟用它坚硬的爪子不断刨着地面,一阵阵低吼,仿佛对谢莫言两人跑进这个洞里来感到很不屑,同时也感到愤怒。双眼盯着两人,两个大鼻孔不断呼出带火的气息,浑身上下均被一层火红的异光包着,两条长长的触须似乎有灵­性­一般在半空中浮动,只是却一步也没跨进来,似乎在忌讳什么。

静静地,谢莫言和宝宝两人和火麒麟对峙了许久,两方人都没丝毫动静,隔着中间的一汪池水,两方均警惕地看着对方。

“这样下去不行啊!”谢莫言说道,“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吵死了,这么急着它进来,你想死的话,我还不想死呢!”宝宝说道。

“可……我们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啊!”谢莫言说道。宝宝凝重地看了看四周,除了一潭池水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宝宝冲谢莫言说道:“我们下去看看,或许和这池水有关。”遂不由谢莫言说话,便拉住他的胳膊飞身来到池边。

这池水远远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是如果走近看的话,就有股非常冰凉的感觉,很是奇怪,谢莫言不由自主地上前走了几步,来到池边,伸出一只手指触摸了一下池面,刚触到池面时,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顺着指尖眨眼间传遍整个身体,谢莫言本能地把手指抽回来,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手脚渐渐失去知觉,就连双眼也渐渐模糊起来。

宝宝见状,飞身上前,手刚碰到谢慢言的手时,一股冰冷的寒气霎时间传来,还好宝宝乃是灵物,全身充沛的灵力瞬间将这股冰冷的寒气排出体外,但是心中依旧对这股寒气感到吃惊不已。这池水难道是传说中,世间极­阴­之水的“九­阴­寒潭”。

相传千百年来有一处极­阴­之地,有这样一潭池水,夺天地造化,历尽千年汇聚无数­阴­气形成一滴­阴­水,俗称­阴­池。­阴­池冰寒无比,后也有人称之为“九­阴­寒潭”。别说是谢莫言这种半吊子的修真者,就连宝宝如果掉入这池水的话,也会被这­阴­水化去一身灵力,消失于空气之中。

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有这东西,真是奇迹,一边是灼热无比的地火,一边却是­阴­寒的潭水,真可谓是夺天地之造化,让宝宝大开一次眼界。不过转而再看谢莫言,刚刚沾染了一滴池水,全身瞬间便被­阴­气侵入体内,­阴­冷无比的寒气足以将灵力也冰封住,刚才那一下足以让他立刻死掉,还好他有鞘灵护体,至少也能撑个一两天,不过就算如此,­肉­体伤害也是非常大。

想到这里,宝宝运起灵力,全身霎时间被一股白­色­灵光包住,一股­精­纯的灵力透过谢莫言的天灵|­茓­,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逐渐将他冰封住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直到最后一片被冰封住的皮肤恢复到原来的血­色­之后,谢莫言终于睁开双眼,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宝宝说道:“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这个笨蛋,这个池水是­阴­水你也敢碰,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敢轻易小看这池水,只有你这个笨蛋竟然那自己的手指去试探,真是笨到家了!”宝宝大骂道。

“我又不知道这是什么­阴­水,如果知道轻轻一碰的话,就差点死掉,我才不会去碰呢!”谢莫言嘴中咕隆着,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发觉除了有些麻麻的之外没有其他不适之处。

正在这时,上面传来一阵吼叫声,火麒麟忿忿地怒叫了一声,随即摇摆着脑袋转身便要回去,宝宝似乎想到什么,叫道:“快点追过去,把它引到这里来,我有办法对付它!”这次谢莫言没有耽搁,几乎在宝宝说完后,就提起身形飞了上去,全力甩出一道灵气,朝麒麟打去,麒麟身子一摆,巨大的身体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反映,结结实实地硬接了这一下,不禁一阵巨吼,看来显得很痛。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冒着火,盯着谢莫言,后脚一蹬,身子几乎是化做一道红光朝谢莫言袭来,后者早就意料到它会这么做了,在甩出一掌之后,身形便迅速向后退去,但是他没意料到火麒麟发起怒来竟然这么恐怖,速度简直快得不像人!哦,对了,它本来就不是人。

谢莫言赶紧提起身形飞了回来,身后的火麒麟冲到秘道口,愤怒地冲谢莫言的背影吐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速度之快犹如炮弹一般,谢莫言身在半空中,哪里抵挡得了,火球未到,那股炎热的气息便已袭卷而来,谢莫言几乎能感受到头发正发出阵阵“吱吱”的声音,不禁再提起几分灵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宝宝身边,几乎是刚停到宝宝身边时,火球便已袭来。

宝宝冷喝一声,全身白光一闪,数十道剑气齐发,瞬间将半空中的巨大火球分解成数十块。但是被分裂开来的火球却依旧冒着火光,朝谢莫言袭来,只到五米处时才缓缓停下,谢莫言和宝宝做站之处正是寒潭边缘,那火球一接近这寒潭便熄灭,看来这寒潭确实是和麒麟相生相克,这样就好办了!

愤怒中的火麒麟,继续摇摆着脑袋,锋利的爪子不断刨着地面,一道道被锋利而又炎热无比的爪子划出一道道黑­色­的深痕。

“怎么样?”谢莫言冲宝宝问道。

“你再上去,一定要把它弄下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对付它!”宝宝一副自信满满地说道。但是谢莫言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宝宝说道:“不是吧,再去?刚才如果不是跑得快,我已经被它烤了吃了!”

“那你是想被烤了吃还是等一个小时过后,巫长老把你的朋友杀了?”宝宝问道。谢莫言一窒,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飞身上前,这次他学聪明了,先在身前布起一层防护罩,以免等一下又这么狼狈回来。

一上前,火麒麟一双大眼睛便已盯上他,嘴中一吐,一个和刚才相差无几的火球朝谢莫言袭来,后者身形一摆,右手弹出几道指风,含带着一丝灵力的指气,威力丝毫不亚于刚才那一掌的威力。

指气毫无保留地打尽数打在火麒麟身上,但是却只激荡起外围那层红光更加耀眼,麒麟却一点事都没有,看来这家伙确实是打不死的怪物,不过只要把它激怒再引它下来就行了。谢莫言也没再多想,继续弹着指风,普天盖地的指风犹如暴雨一般打在麒麟身上,正当谢莫言打得正爽的时候,眼前一花,一个火红的庞然大物扑了过来,谢莫言大吃一惊,正当他要提起身形飞回来时,两只爪子已经把他按倒在地,只觉得双肩膀一痛,火麒麟两只粗大的爪子已经压在谢莫言的肩膀上。还好刚才布了一层防护罩,否则这一下足以把谢莫言的肩膀压碎。

对着只离自己几寸的麒麟,谢莫言的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庞大的麒麟头,像巨大的卡车头对着自己,那铜铃大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火苗,尖锐的牙齿隐隐露出来。

麒麟头低声吼了几声,双眼一凝,张开血盆大口便像谢莫言咬了下来,后者本能地向左一偏,麒麟头的鳞片几乎是擦着他的脖子,牙齿在旁边的地面上咬出一个深深的黑­色­印记。一下不中,火麒麟似乎感到有些不悦,张开大嘴又向谢莫言咬来,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的原因,谢莫言竟然又躲过了,现在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瞪大双眼看着麒麟,冷汗不知道几次把自己浸湿,转瞬又被麒麟身上炽热的气息瞬间蒸发。

麒麟一下又不中,摇晃了一下他巨大的脑袋,两个大鼻孔扑哧扑哧地呼出一股股炎热的气息,不禁有些火气。重新把脑袋对准谢莫言,大嘴一张,一个火球在口中聚集,谢莫言几乎能看到那火球上蕴涵的炎热力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正当麒麟口中的火球就要喷出来之时,一道白光冲了过来,犹如一把局剑狠狠地在麒麟的身上,切开它身上坚硬的鳞甲,留下一道五寸左右的伤口。一滴火红的鲜血滴落下来,火麒麟吃痛,飞身离开。

宝宝上前扶起谢莫言,右手随即甩出数百道剑气朝火麒麟袭去,同时带着谢莫言飞身来到寒潭旁边。

火麒麟大怒,一阵惊天巨吼,几乎全部被火掩埋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谢莫言和宝宝,全身一阵赤红的异光闪气,袭来的百道剑气尽数打在它身上竟无一丝伤痕。飞身冲了出来,宝宝一掐法决,右手一引旁边的寒潭,寒潭内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冲半空中的麒麟袭去。麒麟身在半空中却是灵活不已,飞身闪开,犹如一道赤红的极光朝宝宝袭来。

宝宝面带凝重之­色­,再掐法决,双手一引池水,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屏障,恰巧火麒麟直直地冲进屏障内,霎时间全身赤红异光一阵剧烈波动,身形虽然冲开那层屏障,但是身上那层红­色­异芒却是暗淡许多。谢莫言赶紧和宝宝飞退到一边,惊魂未定地看着火麒麟,宝宝化做一道白光包住谢莫言的右手,同时在他脑海里说道:“以灵为媒,引万物御之,起!”

谢莫言几乎是本能地举起右手,掐出一个他并不熟悉的法决,盘踞在右手的宝宝,化做一道灵光朝寒潭­射­去,霎时间一整片池水被引到半空中化做一片巨大的水幕朝麒麟盖去,此时麒麟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躲不开这层水幕,但是求生的本能依旧驱使它的双脚朝前跑去。只是终究还是被水幕盖住身形,霎时间,麒麟来不及哀吼,奔腾中的身体在半空中一窒,原先的红光尽数熄灭,露出它的本来样貌。随即一层白­色­冰晶状物体渐渐覆盖它庞大的身体,直到他全身被一层晶莹剔透的晶状物体覆盖住,才重重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

谢莫言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宝宝此时化做人形出来冲谢莫言大叫道:“回神了!”谢莫言全身轻轻一颤,放才回过神来,指着麒麟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九­阴­寒潭是至­阴­至寒的东西,和麒麟正好相克!它现在和你刚才一样,被­阴­气冰封住了!”宝宝说道。谢莫言听着宝宝的话,看着眼前巨大的晶装物体,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呐!这是刚刚我伤它的时候取到的鲜血,你收好!”宝宝把装着麒麟血的皿器递过来说道。谢莫言想起刚才自己被麒麟压在下面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看来是宝宝所为了。

“快点!我们还要把这家伙送回去呢!”宝宝不耐烦地说道。

“呃……啊?送回去?”谢莫言小心地接过那个器皿,诧异地说道。

“麒麟虽然凶厉,但是本­性­温和!如果没有人故意来打搅它的话,是不会这么暴虐的!更何况它和我一样是天地灵力孕育而生,只是它是灵兽,我是灵体罢了,但本质却是相同的!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它的鲜血,我也不会和它动手!”宝宝说道。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谢莫言歉意地说道,还只说到一半便被宝宝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快点办事,办完还有更要紧的事呢,你想不想离开血影门!”

“什么?你有办法?”谢莫言大喜,宝宝却是一脸神秘地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指了指被冰封住的火麒麟,后者心领神会,但是转身准备着手将这庞然巨物抬起时又被宝宝叫住道:“等等!”

“怎么?”谢莫言疑惑道。

“聚集灵力在手掌上,否则这­阴­气会侵入你的身体!”宝宝说道。

“哦,知道了!”谢莫言应了一声,便依照宝宝说的办法将这庞然巨物轻松抬起,对于恢复灵力后的他来说,这犹如一座小山般的巨物简直就轻如鸿毛,根本不在话下,就算在没修炼《灵动决》之前也有把握把它举起来。

一路走回岩浆口,谢莫言依照宝宝说的话,把冰封住的麒麟扔到下面的岩浆池中,­阴­气一遇到这炽热的岩浆,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一股股浓厚的白­色­清烟袅袅升起,岩浆中的火麒麟犹如重生一般,重新在岩浆中翻滚起来。但是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上面秘道尽头的宝宝和谢莫言。敌意虽然忧存却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凌厉,隐隐还有一丝疑惑,谢莫言从它那双大眼睛中竟然看出这么多情绪,不禁暗暗惊诧,灵兽果然通灵,竟然有这么丰富的感情,真是大开眼界了。

此时麒麟全身泛出一层红光,脚下一条巨大岩浆柱诡异般支撑起它庞大的身体慢慢浮在半空中,和宝宝两人对视着。

谢莫言心中发颤,这家伙该不会又想打吧。再看宝宝,却是一脸平和的样子,双手掐了一个手印,朝前一挥,尽数没入麒麟巨大的脑袋中。麒麟疑惑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诧异地看着宝宝,后者却是一脸平和地喃喃说了几句谢莫言听不懂的话。随即麒麟似乎听懂了什么似的,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偏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谢莫言,后者却是诧异地在宝宝和麒麟之间来回。但是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麒麟便发出一阵巨吼,一个火红的东西从口中缓缓吐出,诡异地飘浮在它的眼前。

谢莫言以为麒麟又要和他们打,不禁上前一步站在宝宝面前说道:“快点躲开!”

“你才给我躲开呢,它又没有敌意!”宝宝说道。“刚才我用通灵术和它沟通了一下,他愿意暂时蛰居在你体内,利用内丹帮你把身上的封印解除!”

“什么?它要帮我们?”谢莫言吃惊道。“还有,你那个什么通灵术是什么玩意?”

“通灵术是比较偏门的术法,但是能够起到和一些修炼有成的灵物进行心灵沟通,我和它本是同根,何况我们打败过它,但却没伤它­性­命,它现在对我们也没什么敌意了,反而它对你很好奇,还怀疑你的身体能否承受它他身庞大的力量呢!”宝宝说道。

“哇!还有这种术法,你如果早点拿出来的话,事情不就好办了嘛,还打了这么久!”谢莫言略显不满地说道。

“我是准备用了,只是我叫你把它引上来而已,但是你却把他激怒了,我有什么办法!”宝宝撇了撇嘴说道。“时间不多了,快点吧!否则外面那两个女人可就等得不耐烦了!”

“等一下,是不是那内丹进入我身体时,就可以把我身上的封印解除了?”谢莫言问道。

“是啊!”宝宝回道。

“可不可以先回血影门后再解封?”谢莫言回道。

“怎么?你还想回去把那个水姬救出来不成!”宝宝说道。

“是啊,她被关在那里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帮她离开那里!”谢莫言说道。

“算了算了!你做好心理准备,或许把她救出来并不是件好事!”宝宝说道。“不过我告诉你,麒麟把内丹弄到你身体里时,有点痛,你做好心理准备!”

谢莫言低低应了一声,对宝宝说的那所谓的“有点痛”嗤之以鼻,只要能救出水姬,这点痛算得了什么。转身冲麒麟点了点头,火麒麟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前飘浮着的火红内丹一阵盘旋,“嗖!”地朝谢莫言嘴中飞了进去,后者只感到一股炎热的东西从嘴巴顺着来到喉咙接着整个身体一阵灼热,全身皮肤一阵发红,就连头发都逐渐枯萎,一根根掉落在地,谢莫言一直留着的那头飘逸的长发就这样报销了。身上的衣物也一阵自燃,瞬间便化做飞灰,只有装着麒麟血的那个器皿没有受到分毫伤害,轻巧地落在宝宝手上。

但是此时谢莫言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全身就像是被火烧似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承受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仿佛连鲜血都要蒸发了一般,就在这时,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顺着下来,不多时冰凉的寒意传遍整个身体竟和先前那股灼热的感觉中和了,但是意识却逐渐脱离谢莫言的控制,渐渐地,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莫言才醒过来,宝宝正一脸悠闲地坐在一边说道:“你醒了!”

“啊!!!我的衣服,我的头发,怎么都不见了!”谢莫言大叫道。

“吵死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祼­体,怕什么,更何况你的身体也没什么好看的!”宝宝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头发和衣服怎么都没有了!”谢莫言紧张道。

“你吞了麒麟的内丹,但是你的修为太浅,所以我就用九­阴­寒潭里的­阴­水中和了一下,不过还好,你竟然挺过来了,还这么快就醒了,真是出呼我的意料之外!”宝宝说道。

“什么?难道你先前就不知道我吞下那东西会有什么反映么?”谢莫言问道。

“知道啊,我说了会有些疼,你却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也懒地说咯!不过还好寒潭的水中和了麒麟的火气,两者中和在一起,已经成功蛰居在你体内了!”宝宝说道。

“什么!!你竟然把我当成实验品,你……”“你”字说了好几遍,谢莫言硬是说不出个什么来,宝宝却是一脸和自己无关的样子说道:“吵死了,现在大概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吧!”

“什么!!”谢莫言惊讶地跳了起来,胯下那玩意在半空中摇晃着,宝宝似笑非笑地看着谢莫言,后者似乎发觉到什么,尖叫一声双手捂住要害,慌张地朝出口跑出。宝宝大笑一声化做一道白光融进谢莫言体内。

谢莫言疯狂地跑到洞外时,发现火姬和土姬竟然还在洞外等候,但是两者脸上却纷纷涌出一股担忧的神­色­。忽然内冲出一个身影来,两人纷纷转过头一看,一阵惊叫。

“啊!”火姬和土姬纷纷把脸转过去,谢莫言见到两位美女也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本能地逃回洞内。

“你……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土姬背对着谢莫言问道。

“我也不想啊,谁叫那只麒麟这么厉害,我有什么办法,快点吧,那只麒麟很凶啊,要是追上来我可就死定了!”谢莫言双手捂着要害处委屈地说道。

“那你就这么冲出来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变态,看我不把你杀了!”火姬转过身,双颊通红,愤怒地看着谢莫言伸出来的脑袋。

“你不想要‘麒麟血’拉!”谢莫言伸出一只手,手上一个装着鲜红血液的器皿摇晃着。火姬和土姬一看之下,不禁一喜,刚想转头,似乎想到什么,叫道:“你把瓶子放在那里,退回十米,我去拿来!”

“等等!”谢莫言叫道“你们是不是应该顺便拿套衣服给我!”土姬想了想便说道:“我去拿!”随即冲火姬点了点头,便飞身离开。

第二章 逃逸

过了一会儿,土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僧袍,冲躲在洞口的谢莫言叫道:“衣服!”遂把僧袍扔了过去,谢莫言同时也将那个装着麒麟血的器皿放到洞口,抓着衣服朝洞内走了几步,不久,洞内传出一阵大叫:“有没有搞错,你怎么弄个和尚衣服给我啊!”

“方圆五里内只有一见和尚庙!我只能随便拿了一件过来!现在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你还不回去的话,到时候你的朋友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负责!”土姬一副不管我的事的模样说道。

火姬则是拣起那个装着麒麟血的器皿,小心地放好……当时巫长老派了几百人进去无一幸存,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深藏不露,单枪匹马就能伤到麒麟并且还把麒麟血拿回来。虽然到最后有些……狼狈,但是他的修为却是让人心惊,还有那个轩辕剑灵也不失为一件世间少有的灵物,能够伤到火麒麟的必然不是凡品,不知道这个谢莫言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最后还是被巫长老抓到。

不多时,谢莫言便走出洞口,没想到土姬选的和尚袍给谢莫言穿上竟是非常和身,再加上他那光秃秃的脑袋更是有一种和尚的味道,看来谢莫言很有做和尚的潜质。但是对于谢莫言本人来说却是非常无奈,一脸不甘愿地走出洞口,土姬和火姬看他这身行头,心中不禁略显一笑,但似乎想到什么立刻板起脸来说道:“走了!只有十分钟时间!”

火姬说完便和土姬两人一左一右押着谢莫言朝血影门飞去,以两人的实力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谢莫言来说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累赘,不到十分钟,终于赶回血影门总部,那个巨大的石殿之中。

“你终于回来了!”巫长老依旧还是­操­着那股让谢莫言感到非常不爽的声音,对于谢莫言改头换面的打扮并不觉得吃惊,相反对于他能够如此完好无缺地回来,还大大超呼他的预料之外呢,要对付火麒麟,并且拿到麒麟血,就算血影门倾巢而出相信也会大败而归,因为这世界上只有剑灵这等灵器才能够伤得了麒麟身上那层坚硬的鳞甲,可谢莫言修为不深,单靠轩辕剑灵就能够安全回来可见轩辕剑灵的厉害。

“麒麟血呢?”巫长老问道。

火姬递过一个装置和麒麟血的器皿,巫长老接过手,盯着那个器皿看了许久,双手略显有些颤抖,激动地说道:“好」哈……麒麟血,真的是麒麟血!看来魔尊重现世间指日可待!哈哈……?

“你不会得逞的!”谢莫言冷冷地说道。“就算血魔出来,也会被正道中人再次封印,自古邪不胜正,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哦?是么?那你认为什么是邪?什么又是正?”巫长老收起麒麟血,饶有兴趣地问道。

谢莫言对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不禁楞了一下,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老实说谢莫言确实分不清楚,只是潜意识里有这样的分别,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有这种分别,但是要真正问起来却是没有人能够解释得清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这种问题一样。

“呵呵……回答不出来了么?”巫长老冷笑一声说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正邪之分,只有谁强大,谁就是主宰!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有这个机会明白了,还有两个月,魔尊就可以重见天日,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剑灵带同你的命奉贤给他!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不禁不会杀你,而且也不会伤害你的朋友!”

“难道你想要我加入你们?真是太可笑了!”谢莫言讽刺道。

“别这么早下定论,我给你三天考虑!”巫长老说道。随即右手闪电般抓住谢莫言的右手,一股灵力顺着胳膊游了进来,谢莫言大惊,本能地想反抗但是宝宝的声音随即在心中响起:“别动!”谢莫言立刻收紧心神,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任由那股灵力在体内游走。半晌,那股灵力重新被巫长老收回体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示意旁边两个低阶弟子将谢莫言押往石室。

“火姬、土姬!你们二人这次也多少立了功,待魔尊重见天日之时我会重重有赏!”巫长老说道。

“多谢长老!”火姬和土姬两人纷纷半跪在地齐声说道。

谢莫言被两个血影门弟子推进石室后,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两杉厚重的石门便缓缓合上。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水姬看着谢莫言一身和尚袍子的怪异打扮不禁诧异道。

“哎……一言难尽。你那个什么巫长老逼我去麒麟洞取麒麟血,没想到那麒麟这么厉害,还好,命保住了,但是全身衣服包括头发都被它烧了!”谢莫言说到这里不禁心疼他那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后来那个土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身和尚袍子,没办法,我只能讲究着穿了!”

水姬看着谢莫言这和尚打扮,隐隐有些滑稽,不禁略显一笑,但是一想起巫长老不禁又皱起眉头。谢莫言见丈,似乎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解释道:“呃……刚才我说意思是……”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水姬打断谢莫言的话,继续说道“虽然巫长老一直都对我很关照,我清楚他对我的心意,但是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对他动心。我和他虽然同在一门之中,但是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野心太大了,远远不是你能够想得到的!只可惜我连累你也被关在这里……”

“你别这么说,我说了好几次了,我被关在这里和你没关系!”谢莫言打断水姬的话纠正道,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关心地问道“对了,你的烧退了吧!感觉怎么样?”

“恩!好多了,谢谢你!”水姬说道。看着那张漂亮得不象话的脸蛋,谢莫言一阵意乱情迷,不禁开呆了,水姬被谢莫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得一阵羞涩,转过身说道:“你看什么!”

“啊?呃……没……没什么!”谢莫言陡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搪塞道。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此时宝宝的声音在谢莫言心底响起:“你这个笨蛋,还想不想出去了,你不想出去的话我还想出去呢!”

谢莫言心中一惊,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个自由身了,巫长老在身上下的那道封印随时可以解除,不禁一喜,冲水姬说道:“如果有机会让你离开这里的话,你会不会跟我走!”

“你说什么?”水姬似乎还没反映过来。

“我是说,我想救你出去!”谢莫言坚定地说道。

“你身上被长老下了‘血灵封印’,没有解封咒的话,根本就无法使用灵力,你怎么救我出去?”水姬诧异道。

“你先别管这个,我只想知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离开这里!”谢莫言说道。看着谢莫言那双坚定而又期盼的双眼,水姬本能地想答应,但是忽然又想起自己是血影门人不禁收回刚才的念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会走,我的命是长老给的,我的一切也就属于这里,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还是走吧,毕竟这里不属于你!”

“你……你能不能替自己想想,你现在只是他们的工具!我不希望你因为血影门赋予你一切,你就要把自己的一切奉还给它,不值得!”谢莫言有些激动地说道。

“对不起……我过不了我自己这关!道不同不相为谋……”水姬幽幽地说道,随即转过身,不再看谢莫言。

此时谢莫言心中又响起宝宝的催促声,谢莫言无奈,只得先依了宝宝的话,把身上的封印解除。融入体内的火麒麟内丹缓缓发出阵阵红光,谢莫言全身一阵赤红,飘在半空中。水姬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心想:难道他真的能离开这里?

全身泛出一层诡异红光的谢莫言飘浮在半空中,一股强大的罡气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龙卷风,将宽大的僧袍吹得“咧咧”做响。不多时,红光顿时大盛,原本温和的红光顿时变得犹如太阳一般刺眼,水姬一时不适本能地用手遮挡了一下。

就在这时,红光顿时又消失了,石室又恢复了往常幽暗的环境,不同的是全身隐隐泛着红白相间的谢莫言却一改先前的样子。浑身散发出阵阵逼人气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足以表明他的修为有了质的提高。但是水姬却不知这是火麒麟的内丹所造成的暂时效果罢了。

也就是在谢莫言落地的同时,石门顿时被打开来,巫长老面­色­冷峻地带人走了进来,想必刚才谢莫言冲破封印让他感觉到了。

“跟我走!”谢莫言朝水姬伸出手。水姬看了看谢莫言,又看想巫长老等人,最终还是幽幽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走吧!”谢莫言看着水姬,他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巫长老冷喝一声:“上!”骷髅老者和鬼爪老头扑面而来,眼见就要伤到谢摸眼。宝宝及时从谢莫言体内分离出来,化做一道白­色­屏障抵挡住二老袭来的术法,同时在谢莫言心海中大叫道:“你这个笨蛋,把她弄晕了,带她一起走不就行了!”

谢莫言一听之下,仿佛醍醐灌顶暗道:“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想到这里,谢莫言手指一弹,一道指风点在水姬颈部,被封住灵力的水姬哪里有什么反抗,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身子就要倒地之时,谢莫言左手临空一抓,将水姬拦腰抱在手上,右手驾御剑灵,抵挡着二老袭来的术法,有了剑灵护身,二老袭来的术法根本就伤不了谢莫言,而且还有火麒麟的内丹辅助,这点强度的术法对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影响。

“快点拦住他!”巫长老似乎感觉到谢莫言有些异样,不禁大叫道。顿时火、土、金、木,四位圣使也加如战团,但是却也被剑灵那庞大的灵力压制着,霎时间,不大的石室内宝光流串,叱呵声断不绝耳。巫长老知道轩辕剑灵的厉害,但是却没想到如此能耐竟然能够挡住这么多人的术法攻击,而且谢莫言到底是怎么冲破自己的“血灵封印”的,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而且这剑灵的威力似乎也更加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莫言,冲出去!”宝宝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谢莫言两眼一凝,右手一掐法决,嘴中喃喃自语:“以剑为媒,御灵为气,气转乾坤,以灵御剑!”这是白老当初传授给谢莫言的御灵剑决中的其中一句,事实上谢莫言也只领会这么一句,但是这招的威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以谢莫言的实力,威力最大的术法也就只有这么一招。不过对付眼前这些人却已足矣。

全身被刺眼的白光笼罩其中,化做一把泛着白光的巨剑朝前冲去,众人大惊,相信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安然无恙地接住这一招,不禁本能地闪开一边来,就连巫长老也是面带惊诧之­色­。“嗖!”的一声巨剑横着冲了过来,剑未到,但是那股强烈的罡气却是吹地众人隐隐做痛,想必如果和这招硬碰硬的话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击,巫长老没有不自量力到要和它硬碰硬这种地步,几乎在巨剑就要刺到他的那一瞬间,才勘勘躲了过去,但是剑身上那股剑气已经将他那身宽大的黑­色­袍子瞬间撕成碎片。

也就在同时,巨剑狠狠地撞在后面那面石壁上,“轰!”地爆出一阵巨响,迸发出无数碎石,四­射­开来。众人纷纷躲避,待众人回过神来之时,石壁上已经露出一个五尺大的洞,几乎有十尺厚的石壁竟然被巨剑一下贯穿,而且这石壁还不是普通的石壁,乃是灵力加持过的青岩,几乎整个石殿都是有一整块巨大的青岩筑成,寻常法器根本就伤不了其分毫,没想到谢莫言来了两次,两次破坏石殿。众人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如果刚才那剑刺在自己身上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恐怕也救不活了。

“长……长老,该怎么办?”此时先前威武不已的鬼爪老者,略显震惊的眼神看了看那洞口,木呐地朝站在一边的巫长老问道。

“下令门众,禁止一切活动,将石殿所有禁制打开,从今天开始,一切接近石殿者,杀无赦!”巫长老冷冷地说道。

“是!”鬼爪老者和骷髅老者退了出去。

“你们三个,全力去寻找谢莫言,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给我抓回来!”巫长老冲金姬三人说道。

“属下遵命!”金姬三人各怀心事地看了一眼那个洞口,转身离去。

却说谢莫言带着水姬离开血影门后,一路御剑飞行,大约过了两个山头后,停在一处幽静的树林中。

宝宝从剑身状态幻化回小孩模样,站在谢莫言身边,后者找了个大树,将昏迷不醒的水姬小心地扶到树下。

“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安顿这个女人?”宝宝问道。谢莫言一听,心下不禁也开始有些犯愁,是啊!该怎么安顿她?现在自己是逃出来了,总不能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吧,慕容香知道的话,不把自己撕成两块才怪。但是她现在无依无靠的样子,总不能把她放在这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我也不知道!”谢莫言木呐地回道。

“你这个笨蛋,早就叫你别把她救出来了,现在可好,要去哪里都不知道!你可真是有够蠢的!”宝宝破口大骂。

“可如果不把她救出来,她再继续呆在血影门也不是办法,她不属于那里!”谢莫言说道。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宝宝一副怀疑的样子问道。

“切!我像是那种人么,她救过我,我现在只是还给她而已!”谢莫言信誓旦旦地说道,但是内心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自己是这样想的么?

宝宝狐疑地看了谢莫言一眼,随即哼了一声说道:“好了,现在逃出来了,我们先回麒麟洞,然后把内丹还给火麒麟!”

“那她呢?”谢莫言指了指半靠在树­干­上的水姬问道。

“血影门的人没这么快找到这里,更何况以你我的速度,不用多久就可以回来了,你还怕她被狼叼走不成!”宝宝说道。

“她现在灵力被封,你说的也不失为一种可能!”谢莫言说道。

“你个笨蛋!这么关心她,还说不喜欢她,我看你是言不由衷!”宝宝说道。见谢莫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自己,宝宝无奈道:“算我怕了你了!”随即在水姬旁边划出一个圆圈围住她的身子,双手连掐几下法决,数道白光从指尖串出,没入刚刚划出来那道圆圈上,一道隐隐发着白光的圆圈渐渐没人地下。

宝宝转过身说道:“我下了一个简单的剑阵,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嘿!你知会的还真多,什么时候也教我一下啊!”谢莫言看宝宝竟然会这么多术法,不禁说道。

“以你的资质,我看没有几百年是学不会的了,更何况你的修为这么低,我就算教你你也学不会!”宝宝不顾谢莫言那吃人般的眼光,淡淡地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不学就不学,有什么了不起,我的也不会比你的差!”谢莫言竭力忍住心中想把宝宝掐死的冲动,说道。

此时,宝宝已经幻化出一柄飞剑,冲谢莫言说道:“有种的话就不要用飞剑,我看你走到什么时候才到麒麟洞!”

谢莫言见状,狠狠地瞪了一眼宝宝,无奈地飞身站在飞剑上,宝宝大笑一声,随即化做一道白光没入谢莫言体内。

一人一剑“嗖!”的一声冲天而起,朝麒麟洞飞去。不多时便来到麒麟洞,外围已经没有那层禁制了,估计是因为麒麟血拿到之后,血影门便已经收起这层禁制,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谢莫言竟然会折回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走过一条长长的秘道,谢莫言和宝宝来到岩浆口,也就在同时,犹如火海一般的岩浆内,一个巨大的火球冒了出来,仔细一看赫然就是那只巨大的火麒麟。宝宝冲火麒麟说了几句谢莫言并不懂的话之后,火麒麟大嘴一张,谢莫言只觉得胸口有一股强大的能量缓缓往上冒,全身毛孔不由自主地一阵收缩,虽然没有先前内丹融入体内那般痛苦,但却也是非常难受。喉咙仿佛卡住一个滚烫的火球似的,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连下巴都要脱臼了,却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一阵阵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呻吟声。

终于,一颗几乎有半个脑袋大小,浑身冒着阵阵归依红光的球状东西从谢莫言嘴中吐了出来,随即被火麒麟大嘴吸了进去。

“咳……咳……”吐出火麒麟的内丹之后,谢莫言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眼泪扑唆扑唆地往外冒,还过气来之后,谢莫言冲宝宝破口大骂:“我靠!你还是不是人啊,那么大的东西竟然弄进我身体里,还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叫麒麟把内丹弄出来,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被噎死啊!”

“我本来就不是人!”宝宝摊了摊手,一副不管我的事的样子说道。谢莫言见状更是被气得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重新收回内丹后的火麒麟,冲宝宝点了点头,后者和麒麟说了几句谢莫言听不懂的话之后,遂带着继续咳嗽不止的谢莫言离开麒麟洞。

走出麒麟洞的谢莫言终于喘过气来,冲宝宝继续一番言语轰炸之后,才满意地站在那里微微喘着气。却见宝宝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对谢莫言刚才那番轰炸似乎根本没感受到什么似的。

“喂……想什么呢?”谢莫言推了一下宝宝的胳膊问道,心想:他该不会被自己骂傻了吧,不过刚才骂得确实好爽啊!

“刚才麒麟和我说,你身上有一股和它以前遇到过的一位修真者很像!你可能是和那个人修习了同样的法决,所以才会如此。”宝宝说道。

“和我修炼同样法决……”谢莫言喃喃自语,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你真的听到它是这样和你说的么?”

“难道你还认为我会耳背不成!”宝宝不耐烦地说道。

“那……那它还有没有说些有关那个人的事情?”谢莫言非常激动地说道。

“它没说什么,只是说那个人在一个地方留下一样东西!”宝宝说道。

“东西?那东西藏在哪里?”谢莫言追问道。

“九­阴­寒潭下面!”宝宝说道。

“真的?那我们去看看!”遂一把抓住宝宝的胳膊,冲入洞内熟练地跑到寒潭洞内,这里依旧和上次一般凄凉,或许是因为寒潭的原因,空气中隐隐有一丝凉飕飕的感觉。

谢莫言走到寒潭旁边,有些激动地便要把寒潭的水弄上来,忽然间想起上次­阴­气入体的情形,不禁又退了几步。

此时宝宝双手一掐法决,冷喝一声:“起!”整片寒池竟然脱离地面飘了起来,见谢莫言一副发楞的样子不禁大叫道:“快点啊!我支持不了多久!”谢莫言一听之下,立刻反映过来,赶紧上前探出脑袋来,只见光滑的潭底竟什么都没有,但是仔细一看,竟隐约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石刻文字在上面,字虽然是小篆体,但是自小饱读诗书的谢莫言还是认得,但是一看到前面三个字不由地让谢莫言砰然心动。

“灵动决……真的是灵动决!”谢莫言颤抖着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苟,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谢莫言越看越激动,这正是他所学的灵动决,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充斥在心中。这些法决谢莫言丝毫不觉得陌生,直接跳过,从地灵开始看,不多时便记住了,也就在同时,宝宝仿佛脱力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一ρi股坐在地上,半空中的九­阴­寒水“哗!”地落了下来,谢莫言眼疾手快,飞身闪开,跑到宝宝身边紧张道:“你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有些脱力!我想需要进入你的身体好好调养一下!”宝宝虚弱地说道,随即化做一道白光钻入谢莫言体内。想想也是,先前和火麒麟打斗,再回到血影门,硬是拼出一条出路来,就算宝宝灵力再怎么雄厚,也会有力竭之时,几乎一路上都是他在为自己拼命,自己却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甚至有些拖累他,想到这里,谢莫言不禁有些愧意。

盘坐在地,谢莫言心神渐渐沉了下去,静坐调养了一下­体­内灵气,刚才虽然记住了“灵动决”的地灵篇法决,但是谢莫言却不得要领,不过这已经让他感到很满足了,毕竟修行不是要苦修就可以有进步的,还要靠个人的领悟能力和机缘而定,不能急功求利,否则会适得其反。待谢莫言从深深的冥想状态中回到现实中来之后,发觉体内的灵力似乎比以前­精­进许多,心中不禁暗喜,正在这时却发现宝宝已经一脸气定神闲地站在身边。

“你醒拉!”宝宝说道。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谢莫言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你的灵力似乎又有所­精­进,看来你修炼的法决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宝宝说道,“那是当然!哈哈……”谢莫言得意忘形地大笑道。宝宝撇了撇嘴说道:“走吧,再不走的话,我看你那个水姬醒来见不到你就遭殃了!”

“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刚说完谢莫言便后悔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贼笑的宝宝之后,踏上宝宝幻化出来的飞剑朝小树林飞去。

当谢莫言回到先前的小树林时,却发现水姬竟然不见了!心下不由大吃一惊,宝宝也是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原先自己划下的那个圆圈,有一丝被破坏的迹象,明显是有人破坏他设下的禁制,带走水姬,会是谁呢?

“你是不是带错地方了?水姬怎么不见了?”谢莫言问道。

“没有,她是被人带走了!”宝宝盯着被破坏的地方说道。

“会不会是血影门的人?”谢莫言担忧道。

“不知道!”宝宝非常­干­脆地说道。一边的谢莫言听罢,心中不由地更是紧张,四处叫喊着,但是四周空旷无人,根本没有任何回复。

“你别费力了,刚才我用心神搜索了方圆五里的地方,没有任何人的足迹,看来那个人的修为不浅!”宝宝说道。“不过她不见了也好,省得麻烦!”

“你这是说什么话,她可是救过我的,也就是说她也间接救了你!”谢莫言说道。

“哼!”宝宝一撇小脑袋,站在一边不做声响。

不死心的谢莫言几乎找遍整片树林,最终还是应了宝宝的话,根本就没有水姬的身影,谢莫言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关心一个女孩子,就像是担心慕容香一样,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被宝宝说中了,自己喜欢上她了?不……不可能的!自己喜欢的一直都只有慕容香一人而已,怎么会喜欢上只见过几次面的水姬呢。真是太可笑了,谢莫言甩了甩脑袋,闷坐在地上。

“现在准备去哪里?”宝宝问道。

“原本离开百印门只是想让自己轻松一下,不再想那些琐碎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离开百印门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的!老天爷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故意在耍我,不论我走到哪里都要发生这么多事端!”谢莫言忿忿地说道。

“既然不是普通人,就没有机会享受到普通人的生活,这是你的宿命,我和你相遇也是一种宿命!”宝宝淡淡地说道。

“宿命?呵……这东西我以前不怎么相信,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我遇到了!以前做个盗贼,天天悠闲地偷写东西,日子也过得安稳。但是来到云霞大学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老天爷和我开了个大玩笑啊……”谢莫言感慨道。

“你后悔了?”宝宝说道。

“后悔了又怎样?日子还是要照着过!”谢莫言说道。“最麻烦的是惹上那个什么血影门,我本来就不喜欢招惹敌人,现在可好,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被绑架两次,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自己以前是盗贼身份,遇到国安局的人便立刻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的身份,生怕被慕容香知道自己是盗贼身份。在现实社会中沾染了一些俗世风气,做贼的和做警察的天生便是夙敌。但是自从自己加入百印门成为传说中修真者的一分子之后,口口生生说自己是正道中人,但是在他内心身处却一直不清楚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才是邪。

夕阳西下,谢莫言半靠在树­干­上,呆呆看着天际一片红霞,不知不觉间,谢莫言竟然睡着了,在梦境中,谢莫言握着轩辕剑灵,全身上下到处是血,但是却一脸刚毅的神­色­和眼前一个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对峙着。

“血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谢莫言大喝一声,轩辕剑灵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起,无数道剑气朝眼前男子袭去,后者冷笑一声,右手一抬,浮在半空中的血­色­飞剑顿时红光大盛,也甩出万道剑气,两者不分上下,但是就在这时,血­色­飞剑竟冲出漫天剑雨,朝谢莫言刺来。

谢莫言刚想反手挡去,却见慕容香突然冲到自己面前,血­色­大剑贯穿眼前的身影,谢莫言双眼大睁……大叫了一声。

双眼本能地睁了开来,才发觉这不过是一场梦,但是却是如此真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环顾四周,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了,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

“刚才怎么了?”宝宝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哦……没什么,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谢莫言缓缓说道,脑中却是回想着刚才那般情形,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梦而已,但是心下却有些心神不定。似乎想到什么,一手掏出手机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想必是电池用关的缘故。

“宝宝!我想回去看看慕容香他们,我有些担心!”谢莫言说道。

“好吧!”宝宝看谢莫言心神不定的样子,多少也清楚他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一人一剑划破天际,朝慕容香的住处飞去,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后,谢莫言便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跑了一段路之后,直接打了辆出租车便往慕容香的住处赶去。那个出租车师傅见谢莫言一身和尚打扮,不禁诧异道:这年头还真是变了,和尚出门都坐出租车。不过有钱赚的活,没有人会推却。

到了目的地之后,谢莫言甩出一张百元大钞之后,头也不回地跑了上去,敲打慕容香家的大门。后面的司机再一次对谢莫言感到惊诧和好奇,这和尚未免也太阔绰了吧,把钱不当钱用,连零钱都不要了,不过见谢莫言没有意思要过来那回零钱的样子,司机高兴地收起钱,哼着小曲,驱车离去,只留下一股尘烟。

门敲了好久,一个女仆打扮的人打开门冲谢莫言问道:“请问你找谁?”毕竟在大都市中,一般没有人会起这么早,就连仆人都还没这么早起床呢。待女仆看清楚眼前竟是个和尚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这里不化缘的,你还是到别家吧!”

“不是的,我……”谢莫言看了看身上的装扮,不禁一阵苦笑,继续解释道“我找慕容香!请问她在么?”

“你怎么认识我家小姐?”女仆诧异道,同时也暗暗警惕谢莫言,装扮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却有些落魄,也不知道是哪个和尚庙里跑出来的,如果剔除他的和尚袍和光头外,简直和一个乞丐没什么分别。

“你跟她说谢莫言来找她,她会清楚的!”谢莫言没时间做出解释,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说道。

“你就是谢莫言?”女仆似乎显得很吃惊。

“你认识我?”谢莫言也有些诧异。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中年男子的声音:“香姐!是谁啊?”随即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赫然就是慕容香那个大伯。

“你是……”胡渣男看门外竟站着一个和尚,不由诧异道,待他看清楚之时,不由大吃一惊,赶忙把谢莫言引进门来,说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失踪了么?香姐,这是小香的朋友,我认识,你快去叫小姐出来!”

“一言难尽,小香怎么样了?”谢莫言见胡渣男认得自己不由地暗暗庆幸。

“她那天匆忙回来之后,我就知道出事了,后来才知道你出事了,所以就派人去郊外寻找,但是却没发现你的人影,后来接连三天没有你的消息,小香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我还向她父亲请求,派了三架直升机出来寻找你的下落,却始终找不到你。如果你还不回来的话,恐怕整个国安局的人都要出去找你了!”

知道慕容香没事之后,谢莫言心中多少也舒了一口气,隐隐还觉得有些欣喜,毕竟慕容香这么紧张自己,就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高。待听到胡渣男说派出直升机寻找自己的时候,不由一阵惊讶,看来有权利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就算整个国安局的人都出来找也是于是无补,血影门所在的地方就算他们钻地洞都不可能发现得了,就算找得到,恐怕也进不去。

“没想到我失踪竟然会让你们如此劳师动众,真是不好意思!”谢莫言说道,习惯­性­地一手摸着脑袋却发现光秃秃的,不由一阵尴尬。

胡渣男似乎发现谢莫言的尴尬,不由地一阵笑意,说道:“来!进来说话,跟我说说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

谢莫言跟着胡渣男走进小别墅内,外面看上去,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走进里面却是显得非常宽敞,四周摆设和装饰显得非常得体。几乎是在谢莫言刚坐在红木做的椅子上时,楼梯口便传来一阵拖鞋和木板急促摩擦的声音,一个曼妙的身影,穿着睡衣跑了下来,不用看,正是慕容香。

几日不见,慕容香憔悴了许多,谢莫言一脸心疼地走上去,轻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脸憔悴的慕容香见到谢莫言平安回来之后,泪水不由地再次流了下来,不住地摇着头,想说什么却是一阵哽咽。谢莫言赶紧那起旁边的纸巾将她的泪水拭去。

过了良久,慕容香才止住泪水,冲谢莫言说道:“你……你这混蛋,竟然跑去做和尚!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说完便一拳打在谢莫言胸口上,后者扯牙裂嘴地一片痛苦神­色­,慕容香不禁一阵笑意,头轻轻靠在谢莫言肩膀上。

“咳……咳……”正当两人亲密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干­咳声,两人本能地分开,尴尬地站在那里。胡渣男微微一笑,说道:“看看你们两个,一个是和尚,一个还没睡醒的样子,还不快去整理一下!”随即冲站在一边的女仆说道:“香姐,帮谢莫言准备一套衣服,还有放好热水让他洗一下!”

仆人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慕容香也说了一声后,一路小跑地回到楼上,整理打扮去了。

第三章 回归

经过一番整理之后,谢莫言一身清爽地走到大厅,另外一边,也经过­精­心打扮过的慕容香轻步走下来,双眸隐含羞涩,坐在谢莫言身边。

胡渣男神秘一笑,在两人身上暧昧地来回瞄着,两人被胡渣男看得心中一阵紧张,如坐针毡。

“好了好了,莫言,你说说这事情经过吧,我到是很好奇这几天你到底是去哪里了。”胡渣男笑了一声缓解了一下气氛说道。

“是啊,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一直找不到你,还有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坐在一边的慕容香也是一脸好奇地问道。

“不知……呃……前辈是否听闻过修真者?”谢莫言说道。

“呵呵……别前辈晚辈地叫了,我叫慕容逍,你就叫我一声逍哥好了!”胡渣男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你是小香的大伯,如果前辈不介意的话,莫言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大伯吧!”谢莫言略显腼腆地说道。

“哈哈……好好好,那我就托个大了!”胡渣男笑道。“话说回来,我虽然是武林中人,但是却也听闻过这世界上有传说中的修真者!怎么?莫非你这几日失踪和他们有关?”谢莫言苦笑一声,何止有关,简直就是千丝万缕。

“大伯,莫言他就是个修真者!”慕容香在一边Сhā了一句说道,胡渣男略显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传说中的修真者,再回想起上次比武大会的时候,他显露出来的那身深不可测的修为,现在看来不禁释怀,看谢莫言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份兴趣和诧异。

“小香太抬举我了,我的修为在同道之中最多只能算个中等罢了!”谢莫言谦虚道,不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谢莫言理了一下头绪,便将事情经过悉数说了出来,不过中间略过水姬那段,似乎是本能地不想让他们知道水姬的存在。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地多啊,小香,以后你要多注意安全!毕竟那些人并不是普通人!”慕容逍皱着眉头说道,慕容香点了点头,不过双眼看向谢莫言时却是满脸的信赖,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化险为夷。

“我想这件事有必要和你爷爷说一声,你们这两天就先呆在这里吧!虽然不是很安,但是和外面比起来,寻常人还是找不到这里的,就算找得到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可以进来 蹦饺蒎兴档馈?

“恩!那好吧!”慕容香点头说道。慕容逍深深地看了一眼谢莫言之后,后者坚定地点了点头,慕容逍也略略点了一下,转身离去。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谢莫言和慕容香两人,一股非常微妙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良久,慕容香微低着头说道:“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带你去后院吧,那里是我练武的地方,平常没什么人去那里。”谢莫言似乎略有心事地点了点头,事实上,在来到慕容家时他就在想是不是该把自己的盗贼身份公布出来,不再掩藏了,但是经过世俗多年的熏陶,本能地有些难以启齿,而且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可如果不说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难受。

两人来到后院,这里比外面要宽敞很多,四周摆放着一些兵器,地面上和四周墙壁上都有一些淡淡的痕迹,看来是慕容香练武时所留下来的。

“小香!”谢莫言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对着慕容香说道,脸­色­非常诚恳。

“什么?”慕容香对谢莫言如此异样的表情,不禁有些诧异。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谢莫言说道。

“是什么事?”慕容香问道。

“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谢莫言说道。

“还有一个身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慕容香诧异道。

“我是说,我……就是你一直想追捕的那个‘无影盗贼’!”谢莫言说完这句话后,仿佛放下了某件东西,心中一阵轻松,但是同时却又一阵紧张,不敢看着慕容香的脸。此时,四周的气氛有些微妙,谢莫言见慕容香迟迟没回应,不仅抬起头看去,却发现慕容香正看着自己,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慕容香淡淡地说道。谢莫言大吃一惊,她早就知道了?看着谢莫言吃惊的样子,慕容香不禁一阵笑意,说道:“自从上次你在鹰嘴峰,泄露你是修真者的身份时,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我联想起爷爷曾送过一把剑给你,我就更加怀疑了,爷爷的脾气我多少还是有点知道的,他不会和一些凡夫俗子打交道,更不会随便收弟子,而且就算收了弟子也不会把他心爱的剑送给别人,你还记得当时我打了你一枪么?”

“记得!”谢莫言说道。

“其实那一枪我只是想让你说出你的身份罢了,只是你竟然这么傻,一直都不肯说。后来我从爷爷那里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我才知道,事情原来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身为盗门唯一传人,如果不盗物的话,那还叫什么传人。但是抓人,是我的本职责,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所以当时,我打了一枪,不过开枪后,我就后悔了!”慕容香说了这么多,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溢了出来,谢莫言终于知道眼前的人儿竟然也隐瞒了自己这么多事情,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不过同时也非常包容她所做的一切。猛然间,慕容香扑在谢莫言怀中,两人紧紧相拥。相互吐露心事,相互包容,彼此之间不分你我,这就是爱么?有人理解自己,感觉真的好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慕容香从谢莫言怀中挣脱开来,拿出一个金铃说道:“如果没有这串金铃,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灵犀铃是有灵­性­的法宝,如果没有它的话,我也见不到你了!”谢莫言说道。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谢莫言面对慕容香时也轻松了许多,没有像往常那样有压力。不过想起古月昕时,谢莫言心中不由地又是一阵愧疚,或许对她来说,自己心中只有深深的愧疚吧。

“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百印门吧,你在这里我很不放心!”谢莫言说道。

“真的吗?不过不论去哪里,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会很安全,你会保护我的,是么?”慕容香一脸幸福地说道。谢莫言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会让慕容香有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的谢莫言已经开始变了,变得已经把一个人放在自己生命的最前端。

“对了,顺便也把左峰和霍宗他们一起带去吧!他们想飞想了很久了!”慕容香说道。

“恩!也好,我不知道他们住哪里,不如你去叫人通知一下!”谢莫言说道。

“我等一下就叫人去叫他们来!”慕容香说道。

“对了,我还想让你看一样东西!”谢莫言似乎想到什么,双手一掐法决,心中叫道:“宝宝!出来打个招呼!”

右手手臂上的剑型纹身一阵白光闪起,一个小小的身影“嗖!”地飞了出来,站在谢莫言身边,宝宝一脸鄙夷地看着谢莫言,想必是因为谢莫言出卖他而感到不爽,不过谢莫言却是无视于他那双吃人的目光,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快和小香打个招呼!”

“你……你不就是那天比武大会时的那个小孩子么?莫言,你说他是你的远房亲戚的孩子,可刚才……”虽然早就知道谢莫言神通广大,但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慕容香感到一阵心惊。

“姐姐,我叫宝宝!”宝宝可爱的脸,稚气的声音,对于慕容香来说并不是第一次见识了,但还是被他那憨憨的样子逗笑道:“好可爱啊,我叫慕容香!”

“姐姐好漂亮!”宝宝讨好地说道,不过慕容香确实很漂亮。

“你也很可爱啊!”慕容香俯下身来,凑到宝宝面前说道。

知道宝宝竟是轩辕剑灵之后,慕容香对宝宝更是好奇了,接下来慕容香和宝宝便把谢莫言搁在一边,两人聊得不亦乐乎。慕容香还把宝宝抱起,后者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人,宝宝还故意在慕容香身上扭动小身子,时不时地伸出小手在慕容香身上胡乱卡油,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谢莫言。后者气得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睛,就差要喷出火来,但是却又不好开口。

两人聊得正欢,谢莫言终于忍不住宝宝那­阴­险猥琐的行为,走过来冲慕容香说道:“小香,抱着他很累的,­干­脆放下来吧!”

“我不要!”宝宝撒娇道,这小子竟然还来这套,对谢莫言虽然没什么效果,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特别是像慕容香这种爱心泛滥的女孩子杀伤力特强,抱着宝宝调侃似地冲谢莫言说道:“他比我想象中的要轻很多啊!你是不是嫉妒他?”

“嫉妒?我怎么可能会嫉妒这样一个小子!”谢莫言立刻说道,生怕慕容香会看穿自己的心思似的。

“姐姐,莫言他最坏了,每次都叫宝宝帮他做事情,还要宝宝变成飞剑让他站在宝宝身上!他很重,宝宝不喜欢!”宝宝一脸稚气地说道,谢莫言气得几乎快吐血了,指着宝宝说道:“你……你……”

“你”字后面硬是蹦不出句话来,让宝宝心中大是痛快,慕容香听了宝宝所说的,深信不疑,把谢莫言好一顿训斥之后,放才罢休,抱着宝宝往内厅走去。

一脸冤枉的谢莫言无奈地跟在后面,被慕容香抱在怀里的宝宝转过头,冲谢莫言得意一笑,两只小手伸出来,冲谢莫言比了一个中指,这下让谢莫言气不打一处来,右手重重地朝身边的墙壁打去,只听见一阵“轰!”的巨响,那面墙壁顿时化做一堆碎石。慕容香心中一惊,转过头冲谢莫言问道:“怎么了?”

“呃……哦,没事,只是这墙壁不小心塌了!”谢莫言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慕容香狐疑地看了一眼谢莫言后转身走去。宝宝更是高兴地差点笑出声来,谢莫言寒着一张脸狠狠地瞪了一眼宝宝之后,闷着脑袋跟了上去,他现在终于发现自己把宝宝叫出来是种严重的错误了,早知道的话就不把他叫出来了,现在可好,差点把自己搞得吐血,如果自己有个什么心脏病之类的,早就被他活活气死了。

之后,慕容香吩咐了几个仆人去把左峰他们叫来之后,便在大厅中和宝宝玩耍着,谢莫言则是呆做在一边,生着闷气。不多时,左峰和霍宗边风尘仆仆地来了,看样子似乎比谢莫言还要着急,毕竟谢莫言失踪的那几天,慕容家广派人手四处寻找,早就惊动了整个武林,左峰和霍宗知道谢莫言失踪之后更是担心,动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去着手寻找却是一无所获,现在谢莫言竟然突然回来了而且还理了个光头,不禁让两人一阵诧异,不过谢莫言能够安全回来还是让他们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

“老大,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几天,几乎把整个武林搞得一团糟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还有慕容香,她可是比谁都要紧张你呢!”霍宗上前搭着谢莫言的肩膀说道。

“不会吧,我失踪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谢莫言诧异道。

“自从上次在比武大会上,你一举打败常无悔之后,整个武林几乎都知道有谢莫言这样一个年轻俊杰了!呵呵,或许到现在你才是最后一个人知道。”左峰说道。

没想到那一次竟然就这么出名了,如果还来几次的话还得了,谢莫言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出风头了,否则到时候事情麻烦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对了,老大,你是怎么回来的?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霍宗问道。

“一言难尽!”谢莫言暗叹一口气,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霍宗和左峰两人听罢,微皱着眉头,想必也觉得事情并非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以他们的实力或者说以整个武林的实力还不足以和那个血影门相抗衡,而谢莫言一人却要对抗整个血影门不禁让两人微微皱眉。

“放心吧,老大!不论你去哪里,我跟定你了!还有你说要我们拜师的,可不能反悔!”霍宗说道。

“别少了我一份!”左峰说道。

“对不起,连累你们两个,不过血影门并不是你们所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如果一旦卷进来的话,将会很麻烦!你们真的不后悔?”谢莫言说道。

“不后悔!”霍宗和左峰纷纷说道。

“那好,你们回去和你们的师门说一声,然后明天和我一起去百印门!”谢莫言说道。

“真的?”想必两人盼望这天已经盼望很久了,却丝毫没有想到去百印门的目的,一是避难,至于修习法决则是次之。

“当然是真的!好了,你们回去好好准备吧,不过……你们真的不后悔么?”谢莫言似乎想再让他们考虑一下。霍宗和左峰两人不由地一笑,说道:“跟着你,我不后悔!”谢莫言有些感动地看着两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谢莫言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宝宝似乎也感应到什么挣脱慕容香的怀抱,闪现在谢莫言身边,随时做好应战准备,也就在同时,一个身影由远至近地出现在谢莫言面前,身形诡异不已。

“来者何人?”谢莫言挡在慕容香面前,冷喝道。

“呵呵……几日不见,看来你的修为比以前更有多­精­进啊!”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浑厚的灵力让谢莫言心惊,仔细一看,发现眼前之人竟是慕容香的爷爷不禁立刻收起外放的灵力,一脸恭敬地说道:“慕容爷爷,原来是你啊!”

“爷爷!”慕容香见来者竟是爷爷,不禁上前一手拉住他的胳膊,说道“爷爷,我好久没见到你了,香儿好想你!”

“呵呵……我们家香儿竟然会想我这个糟老头子,还真是奇怪了,难道你不想眼前这个小伙子了么?”慕容爷爷笑ⅿⅿ地指着谢莫言说道。慕容香俏脸一红,羞涩地嗔了一句便走到谢莫言身边,慕老不禁又是一阵笑意,“对了,大伯人呢?”慕容香问道。

“哦,他在后面呢,他和我说了莫言的事之后,我就赶来了,莫言,我们进去,我有话和你说!”慕老说道。

“是!”谢莫言依言跟在他身后,来到书房内,这里平时是慕容白也就是慕容香的父亲的书房,不过他平时基本没时间回来,所以也就一直空着,还好有仆人打扫,才不会显得脏乱。

“莫言!这次你怎么会被血影门的人盯上的?”慕老一脸严肃地说道。

“其实……这次我被他们抓去,目的不是我,而是他!”谢莫言指着站在旁边的宝宝。

“他?”慕老诧异地看着宝宝。

“他就是轩辕剑灵幻化出来的身体,他叫宝宝!”谢莫言说道。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吸收天地灵气幻化人身,轩辕剑灵果然不愧为绝世神兵!没想到我老头子还能有这么一天,一睹剑灵化身,真是不枉此生了!”慕老非常欣赏地看着宝宝点了点头。其实宝宝身上的灵气如果仔细感觉的话就不难发现,在少林寺的时候,无尘大师就曾发现过,只是慕老先前没注意到罢了。

“慕容爷爷过奖了!”宝宝谦逊地说道。

“这次血影门计划得非常周密,还有一个月就是封印最弱的时候,到时候血影门必定会将封印破除!”谢莫言说道。“不过他们没有轩辕剑灵,相信不会这么做!”

“莫言,你可知道当年血魔被封印的地方?”慕老问道。谢莫言一楞,老实说到现在他还弄不清楚这血魔到底被封印在哪里呢,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慕老轻叹了口气,说道:“当年灵云真君费其一生道行,将血魔封印在蜀山之下,之后蜀山掌门无崖子动用其修行数百年而成的剑灵看守,时隔数百年,血影门死灰复燃,蠢蠢欲动,恐怕又要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了!”

“那血魔竟然被镇压在蜀山下!”谢莫言有些诧异。

“不错!蜀山乃是世间少有的灵山之一,镇压血魔魔气乃是最佳之选,否则单单依靠灵云真君的封印,恐怕镇压不了那个血魔多久,毕竟经过了几百年,如果不是蜀山得天独厚的灵气做后盾的话,封印早就被血魔破除了!”慕老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到时候血影门是否会去那里?最后的麒麟血已经被他们拿到了!除了轩辕剑灵之外,他们似乎已经收集到所有的法宝!”谢莫言说道。

“应该会去!不过蜀山派不同于其他门派,血影门想轻松混进去也不是这么容易,到时候所有正道人士都会去相助,必定会有一场恶战!前几日你师傅托我来告诉你,上山一趟,想必就是为了这事!”慕老说道。

“明天我正准备回去呢!顺便把我的两个朋友也一并带去,慕容香也去,在那里比较安全,我担心血影门再次拿他们来要挟,到时候可就不妙了!”谢莫言说道。

“呵呵……小香真是没看错人!你果然不愧为剑灵选中的人!”慕老笑呵呵地看着谢莫言,后者微微低头,轻笑一声,站在一边的宝宝却是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谢莫言没说话,谢莫言虽然看到了,不过也不好发脾气,只能暗暗在心中记下:这小子,看来是沾染太多的人气了!

“慕老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莫言谦逊地说道。

离开书房之后,谢莫言发现左峰和霍宗两人竟然回来了,不禁诧异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呵呵……我们回去和师傅说了,而且他们也都答应了,就来咯!”霍宗笑ⅿⅿ地说道。

“师傅知道我要去修真,开始还不相信,后来知道你竟然就是修真者,还大吃一惊呢,不过想起你在比武大会里表现出来的实力,所以就释然了!不过他们对你还是感到很好奇啊,说改天有空要来和你切磋切磋呢!”左峰笑呵呵地说道。

“对了,小香旁边那个孩子不就是你上次带到少林寺的那个亲戚么?他怎么也在这里?”霍宗诧异道。

“他……”谢莫言还未说完,便被慕容香抢先说道:“呵呵……宝宝不是莫言的亲戚,不过你们别看他小,他可是轩辕剑灵哦!”慕容香说罢,便低下头,陪着宝宝玩耍。

“轩辕剑灵?!”霍宗和左峰两人一脸茫然,眼前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哪里是什么剑灵,而且剑灵又是什么玩意?两人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谢莫言,后者嘿嘿一笑,便把事情原委简单地说了一下。霍宗和左峰两人从谢莫言口中知道眼前这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孩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不世法宝,不禁一阵惊诧。

“那……那就是说,他不是人了?”霍宗有些畏惧地看着宝抱。

“恩!可以这样理解!”谢莫言一脸正经地说道,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宝宝一脸­阴­沉地看着谢莫言,脱口而出道:“你才不是人!”稚气的声音让众人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威胁,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不禁纷纷笑了起来,谢莫言是笑得最夸张的,顿在地上拍着地面。一脸得意地看着宝宝,心中痛快不已,仿佛把先前受的闷气一口气发泄出来似的。

“好了,你们别欺负他!”慕容香在一边说道,随即拉过一脸委屈的宝宝充分展现出爱心泛滥的女­性­风范。

“好了好了,你们晚上就先住在这里,明早和莫言一起去百印门,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去看你师傅了,明天我也一起去看看!”慕老笑呵呵地说道。

“真的吗?爷爷!”慕容香高兴道。

“呵呵,只是陪你们一起去而已,不过修真习道不同你们以前练武,需要静心钻研,还要一定的资质,而且还有很多繁杂的规矩,到时候你们的言行举止可要收敛点!”慕老说道。

“是,知道拉!”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异口同声地应道,一个个兴奋的样子丝毫没感觉到这次去百印门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避难,如果不是牵扯出血影门这个大麻烦的话,谢莫言根本不会让他们和修真界扯上关系,毕竟在那个世界,并非表面上看那么简单。

夜­色­静悄悄地来临,谢莫言默默地坐在屋顶,仰望星空。四周静寂无声,夜风轻轻抚弄着他的衣摆。明天就要去百印门了,一想到这个,谢莫言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古月昕,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自己已经和她成了亲,几乎整个修真界都清楚这件事,但是明天慕容香上去的话,一定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解释?

“莫言,这么晚了还没睡,有心事么?”慕容香从窗户口探出脑袋,冲坐在屋顶的谢莫言叫道。

“呃……没事!”谢莫言搪塞了一句说道。慕容香双手轻轻一托,身子掠出窗外,轻巧地一个翻身,便上了屋顶,坐在谢莫言旁边说道:“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啊?呃……没……没有的事!”谢莫言心中一惊,赶紧说道。以前一直认为慕容香的智商并不高,但是现在发现其实是自己的智商太低。她敏锐的观察简直犹如火眼­精­睛一般,仿佛自己每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看出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

“今晚的夜­色­好漂亮!”慕容香仰着头,望着被无数星光点缀着的夜空,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上面,温柔地用它柔和的光芒默默抚慰这漆黑的世界。

“你很喜欢看星星么?”谢莫言问道。

“是啊!以前小的时候很喜欢靠在窗户上,看星星,偶尔看到流星我就会默默许愿,但是每一次等我要许愿的时候,流星已经不见了!爷爷说每一颗流星除了代表一个希望之外,同时也代表一个生命的坠落和另一个生命的开始!”慕容香说道。

“另一个生命的开始……”谢莫言喃喃念道,随即转过头,冲慕容香说道:“我带你去摸月亮怎么样?”

“真的?”虽然知道谢莫言是无论如何也摘不下来,但是心中还是非常高兴。谢莫言神秘一笑,右手伸去,慕容香略带一丝羞涩地将手伸去,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谢莫言叫唤出宝宝,霎时间脚下出现一柄泛着白光的飞剑,未等慕容香反映过来,飞剑“嗖!”的一声冲天而起。

仿佛是在做梦一般,慕容香从来没有过在空中飞翔的经历,更没经历过在这样一个夜­色­下,和心爱的人一同飞翔在空中。风轻轻在耳边吹拂着,长长的发丝在脑后肆意飞舞着,仿佛和黑夜融合在一起。

由远至近地,夜空中的明月仿佛放大了数十倍,谢莫言牵着慕容香,踏在飞剑身上,伸出手,静静抚摩着。月光在他们身上泛出一层柔和的光芒,似乎就连脚下泛着白光的剑灵也被这股月光同化了。慕容香双眼微闭,一脸安详,似乎触摸到无形的月光,嘴角轻轻向上翘起,睁开眼,冲谢莫言说道:“原来月亮真的能够摸到啊!”

谢莫言轻轻一笑,飞剑慢慢接近旁边的星星,点点星光似乎也比在地面上看到的要明亮许多。谢莫言右手一挥,点点光斑放礼花一般四­射­开来,中间一颗最为明亮的光球,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慢慢飘浮在慕容香手上。

“谢谢!”慕容香一脸陶醉地看着手上泛着柔和光芒的光球,随即抬头看向谢莫言,微微掂起脚尖,双­唇­和谢莫言印在一起,后者微微一楞,随即双手自然到抱住慕容香。

浮在慕容香手上的光球慢慢飘到半空中停留在他们头顶,随即爆了开来,洒出无数彩光,璀璨不已。不远处的明月静静地释放它的光芒,似乎也在见证这浪漫的一刻。

第四章 尴尬

次日早晨,谢莫言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大厅上,左峰和霍宗两人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两人见到谢莫言下来之后,纷纷上前说道:“老大,你终于起来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师傅他们应该早就在等我们了吧!”

“师傅?”谢莫言诧异道。

“你这次不是带我们上百印门拜师的嘛,嘿嘿!”霍宗说道。

“呵呵……”谢莫言不禁宛尔一笑,这两个家伙,明明知道这次带他们上山主要是为了避难,还想着拜师,更何况白老他们还没见过呢,师傅这两个字就已经叫出口了,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了。

“对了,慕老呢?”谢莫言问道。

“哦,他刚才说要先去百印门,叫我们随后就去!”左峰说道。这时,慕容香也­精­心打扮了一下,从楼上走下来,和谢莫言双眼对视了一下之后,心中一阵甜蜜,似乎还在回味着昨晚浪漫的一刻。

慕容香今天化了淡妆,长长的头发在后脑扎起,用一根银­色­钗扣好,一缕长发轻轻垂在肩头,直到胸口,身上穿着一件非常古典的衣服,淡蓝­色­似乎非常适合她均匀的身材。

“好……好漂亮!”霍宗和左峰心中同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双眼一直停留在慕容香身上,他们从来都没见过慕容香穿上这身衣服,简直就是个古代公主!

“你今天好漂亮!”谢莫言上前说道。

“嘿嘿……看来是得到爱情滋润,所以漂亮是是理所当然的拉!”霍宗上前Сhā了一句说道。慕容香赶紧微垂脑袋,嗔怒地笑骂一句,谢莫言则是随和地一笑,满脸的幸福味道。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是以前自己根本就没想到过。

“好了,我们该走了!”谢莫言说道。随即带着三人走到后院,这里比较安静,四周也没人,所以谢莫言不怕被外人看到一些惊世骇俗的情形。

右手一阵灼热,一道白光从手臂上的剑型纹身上飞串出来,众人现在才看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谢莫言手上竟然有这样一个徐徐如生的剑型纹身,看到这个纹身,众人便会非常自然地想起宝宝。看来宝宝确实是寄身在谢莫言体内。

眨眼间,一柄巨剑出现在众人面前,隐隐泛着白光谢莫言牵着慕容香的手飞身踏了上去,稳稳地站在上面。左峰和霍宗两人虽然知道宝宝是轩辕剑灵,但是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剑灵竟然能够幻化出这么大的一把飞剑,不禁在原地楞了一下?

“喂!你们快上来!”谢莫言催促道。

“呃……哦!”霍宗和左峰回过神来,提起内力,纵身一跃站在宽大的飞剑身上。几乎是在两人一踏上剑身之后,只听见耳边传来“嗖!”的一阵破空声,泛着白光的巨剑冲天而起朝天际飞去。

飞到高空出后,霍宗和左峰两人终于站稳了身子,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内力深厚站得稳的话,恐怕就被飞剑甩下来了,想想从几万尺高的地方掉下来,就算是神仙也会被摔死。

“你们没事吧!”谢莫言转过头,左峰和霍宗两人脸­色­从原先的惨白渐渐恢复过来,不过看他们的神­色­似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运起十成内力仅仅把双脚扎在剑身上,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甩下来。

“没……没事!”霍宗楞楞地回到。

“呵呵……不用怕,就算掉下去了我也会及时把你们拣回来的!”谢莫言笑道。左峰和霍宗两人的脸­色­似乎又渐渐变回原先的惨白。虽然这是比玩“蹦级”还要刺激的运动,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机会尝试,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耳边除了阵真呼啸的风之外,便无其他,飞剑依旧朝前飞着,仿佛比坐飞机还要平稳,渐渐地霍宗和左峰两人放松开来,很是享受地这扑面而来的风,脚下一片片的云,或相连或分开,千资百态,根本无法用只言片语来形容,只能暗暗在心中感叹。

以前霍宗和左峰哪里想到过飞的感觉,现在或许就是飞的感觉吧。昨晚经历过一次飞翔后的慕容香此时依旧满脸惊奇地看着四周云海奇景。右手紧紧抓着谢莫言,后者一脸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

一行四人,御剑飞行,来到长白山顶。来到那堵光滑的石壁上,双手起印,一道白光由指尖­射­入那面石壁上,眨眼间没入其中,和上次白老带谢莫言来的情形一样,那面石壁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好象一面竖着的水幕。身后的慕容香三人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表情和谢莫言第一次来的时候相差无几。

此时,水幕中走出两个身影,赫然就是云山和云仙,见到谢莫言之后,云山不禁高兴道:“莫言,你终于回来了,咦?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出家当和尚了?”

“哎……一言难尽,云山师兄,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左峰,霍宗,还有慕容香!”谢莫言一一介绍过去。

“在下云山,是莫言的师兄!”云山礼貌地做了一辑,自我介绍道。目光转到慕容香身上时,不由得一楞,想必是被慕容香的气质和美貌所惊诧,不过长年静修的云山多少也有些自制力,立刻回过神来,这一切不过是眨眼间的片段,但是却躲不过谢莫言的那双眼睛,心中不由地一阵高兴。

“云仙!”一脸冰冷的云仙依旧还是那般冷淡,似乎对什么都不敢兴趣。

“你好!”霍宗,左峰和慕容香纷纷回了一礼。云山穿着一件古装衣袍,多少也显露出一丝脱俗的气质,让三人心中不由地一阵崇敬。没想到修真者都是穿着这些古装衣服的,早知道的话来之前就先买几件穿穿了,左峰和霍宗两人心中想道。但是两人看向云仙之时,心中不由地想起仙女一词,再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后,又情不自禁地在仙女前面加上“冰山”两个字眼。左峰一直认为自己体内的独门内功已经算是非常­阴­冷的了,没想到云仙的一句话竟然比自己还要冷上百倍不止,不由地对她多看了几眼,心种隐隐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对了,莫言,你离开的这几天大家都很想念你,快进去吧,大家知道你回来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云山说道。

“恩!”谢莫言应了一声,带着三人穿过眼前的水幕。霍宗和左峰非常激动地走过水幕之后,一条宽大的白玉大道出现在眼前,不远处一座犹如宫殿一般的雄伟建筑物赫然屹立在那里,心脏不由地一阵激动。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够来到这修真圣地,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啊!

谢莫言和云山、云仙三人并肩在前面带路,慕容香靠着谢莫言走在身边,后面是左峰和霍宗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眼前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那么新奇。

来往清一­色­穿着白­色­古装服饰的百印门弟子见到谢莫言后,纷纷上前拜见,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见那些弟子对谢莫言如此尊敬,不由地觉得自己多少也有了些光彩,那些弟子见霍宗和左峰两人衣着怪异,而且还和谢莫言在一起,心想一定是他的朋友,不由得也上前做了一辑当做是打了招呼,但是对于霍宗和左峰而言却是无比荣幸,激动地一一回敬。

不过也在同时,那些弟子见到慕容香那般美貌容颜之后,大多数都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如果不是云山在一边­干­咳作为警惕的话,恐怕这些弟子要被慕容香迷得神魂颠倒了。而慕容香见状心中多少也有些高兴。毕竟任何一个女人,如果能够得到别人赞赏的目光都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慕容香也不例外。

一行五人来到百印大殿,雄伟的大殿几乎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识过,霍宗和左峰两人跨进门槛的那一刻开始,心脏就已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来。

白老和秋、江两位师叔似乎早就知道谢莫言会来,站在大殿之上,样子似乎已经恭候谢莫言多时了。不过谢莫言看到旁边站着的慕老之时,不由得释怀,敢情是慕老告诉他们自己要来的消息,否则白老等人一定不会知道自己要来。云山和云仙将谢莫言等人带到大殿之后,便站到白老身后。

“师傅!”谢莫言上前便半跪在地,霍宗和左峰、慕容香三人见谢莫言突然跪在地上不由地一阵诧异,但又立刻反映过来,纷纷跪在地上。白老上前扶起谢莫言,微笑道:“你肯回来,那就好了!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吧!”

“是的,师傅!”谢莫言说道,随即将三人的身份介绍了一下,同时也向三人介绍白老和两位师叔!慕容香三人也非常恭敬地朝三人问候了一声后,白老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就是慕容香吧!呵呵……果然不愧是慕老的孙女,落落大方,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有你的味道啊!”白老笑呵呵地看着身边的慕老。后者也随之轻轻一笑,说道:“白老过奖了!”

“师傅,这两位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那两位朋友,他们一直都想拜你为师呢!”谢莫言指了指身后站着的霍宗和左峰说道。

“恩……资质不错,不过我已经不准备收弟子了!”白老上前走到霍宗和左峰两人面前说道。

“啊?”霍宗和左峰一阵失落,谢莫言似乎也感到有些难堪,不禁看向白老,后者轻笑了一句说道:“不过我不收,我的两位师弟要收,这么好的资质,想必他们不会放过!”

霍宗和左峰两人听了这话之后,立刻从失望又回到原先的希望中来,一脸高兴地冲白老说道:“多谢前辈!”

“呵呵……先别急着谢!云师弟,你看如何?”白老冲云师叔说道。

“如果两位受得了修道清苦的生活,我可以收纳两位为弟子!”云师叔似乎也早有意愿收霍宗和左峰两人为弟子,想必先前白老是做做样子而已。谢莫言笑着看着霍宗和左峰说道:“还不快拜见师傅!”

“弟子拜见师傅!”霍宗和左峰两人被谢莫言这一说,立刻跪了下来,一脸诚恳地说道“弟子今后一定遵守门规潜心修道。”

“呵呵……好好好!”云师叔高兴地连说了三个好字,右手凭空一抬,也不见什么异光闪起,左峰和霍宗两人便扶了起来,心中大是惊诧,对眼前刚拜的师傅更是感到崇拜和尊敬。

此时偏门内,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谢莫言转头一看,赫然是古家两姐妹,待看向古月昕之时,心中不由地一阵抽搐,后者看到谢莫言光头模样之后,心中不由地一阵惊诧,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他出家了。古月樱看到谢莫言光头的样子也不由地一楞,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谢莫言,走到白老面前说道:“掌门!”随即又冲云师叔说道:“师傅!”

“恩!这两位是为师刚收的弟子,也就是你以后的师弟了,你们以后要互相关照一下!”云师叔冲古月樱说道。古月樱转头看向霍宗和左峰,微微点了点头,平淡地说道:“两位师弟好!我叫古月樱,今后是你们的师姐,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是,师姐!”霍宗和左峰纷纷应道,霍宗见到古月樱那张俏脸之后,心不由地一阵狂跳,本能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暗暗自责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窝囊,慕容香比她漂亮自己都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怎么见到她就会这样。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古家两姐妹是在学校,现在却是在这里,而且身份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变化,已经成了自己的师姐。

“小樱,你带他们去清逸峰,叫弟子整理一下,安排他们两间厢房!”云师叔说道。

“是,师傅!”古月樱应了一声后,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谢莫言,带着霍宗和左峰两人朝门外走去。两人离开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一眼谢莫言,后者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后,两人方才离去。

霍宗和左峰离开之后,谢莫言似乎放下了一件心事,轻松了一些,不过另外一件事却让他更为头疼。

“霍宗和左峰两人已经有了师傅,不知慕容贤侄是否也想入我百印门?”白老一脸和善地说道。

“晚辈自问资质平庸,难以和其他人相比,如果前辈不嫌弃收晚辈为弟子,晚辈自当从命!”慕容香说道,随即转过头看着爷爷,后者却是一脸赞赏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呵呵……秋师妹!你意下如何?”白老笑呵呵地说道。

“慕道友甘愿割舍,贫道又怎敢不从!”秋师叔一脸祥和地说道。慕老笑呵呵地说道:“秋道友过奖了,我孙女能够拜入贵门之下乃是她的福气!”

“慕道友过谦了!”秋师叔微笑道。

“弟子慕容香拜见师傅!”慕容香欣喜地半跪在秋师叔面前,后者微笑着点点头,右手浮尘轻轻一甩,慕容香便整个身子站立起来,看来秋师叔的修为也不浅啊!

“来!这位是你的师姐,古月昕!”秋师叔把站在身边的古月昕拉到面前来。

“见过师姐!”慕容香微笑地看着古月昕说道。没想到昔日的同学,此时竟然同在一派修真圣地,而且还是以师姐妹相称,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你好,叫我月昕就可以了!”古月昕上前微笑道。随即看向谢莫言,后者全身不由地轻轻一震,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

“真的吗?那你以后也叫我小香吧!月昕师姐,你好漂亮!”慕容香丝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呵呵……你也很漂亮啊!”古月昕也一脸笑意地回敬道,不过却隐隐有一丝苦涩,只是众人都没发觉到罢了。

“月昕师姐!以后有我在,谢莫言就不敢欺负你了,你放心!”慕容香把古月昕拉到谢莫言面前说道,随即亲昵地指了一下谢莫言的鼻子说道:“以后我可是月昕师姐的师妹了,你可不能在欺负她,否则你要小心咯!”说完慕容香还皱了皱她可爱的鼻子,随即一脸高兴地拉着古月昕的手问长问短地。却不知谢莫言和古月昕之间有多尴尬。

“莫言师兄从来都没欺负过我,而且还对我很关照呢!”古月昕轻笑了一声说道。

“哦?真的吗?那就好,省得我再说!”慕容香笑呵呵地说道。丝毫没感觉到古月昕看谢莫言时的那种略带幽怨的眼神,和谢莫言眼中那无奈而又苦恼的神­色­。

“好了,昕儿,你带香儿去缥缈峰打点一下,为师还有重要事和掌门商讨!”秋师叔冲古月昕说道。

“是,师傅!”古月昕应了一声,带着慕容香往外走去。后者走的时候,转过头冲谢莫言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谢莫言也给了个放心的眼神,这一切都瞒不过古月昕,只是她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却是含带着苦涩。

正当古月昕和慕容香没走出几步时,大殿外面便传来一阵大叫声,伴随着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经过慕容香和古月昕身边时,两人只觉得仿佛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看见。

“莫言,我来拉!”熟悉的叫声让众人为之一楞,待看清来人身份之时,不禁释然,来者正是谢莫言那个教了他两个月术法的师傅,卓不凡!

“师叔!”谢莫言惊喜地叫道。卓不凡也是一脸欣喜地上前抱住谢莫言双手在他的后背一阵拍打,嘴上说道:“我好想你啊,你小子去哪里了,一声不吭地就下山,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怎么?是不是翅膀硬了,可以飞拉!”

“是莫言的错,让师叔担心了!”谢莫言说道,脸­色­却是非常难看,卓不凡双手激动地拍打谢莫言的背部让他感到一阵气血翻涌,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随即赶紧和他分开,生怕再遭受到卓师叔这非同凡响的打招呼方式。

“莫言啊,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咱们回无指峰去,前几天我从菩驼山的黄道师那里骗了坛九花仙酿,很好喝啊,而且还有助于修行!咱们边喝边说。”卓师叔一脸激动地说道。样子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谢莫言不由地一阵苦笑,眼神求助似地看向白老等人。

“咳……咳……卓师弟,我们有些事情想和莫言商讨,不如你也一起如何?”白老­干­咳了一声,以商量的语气冲卓不凡说道,也难怪,这个卓不凡论修为可能还在白老之上,但是论到品­性­却是玩劣不已,犹如一个小孩一般,而且还非常好斗,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白老也是没办法,如若利用掌门的威信来压他,他一定不会屈服,相反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反而会接受。

“哦?那好吧!不过说完我就要带莫言回无指峰去!”卓不凡生怕谢莫言被白老抢去似的,警惕地说道。

“香儿,你们先停停,来见见卓师叔!”秋师叔冲古月昕和慕容香叫道。慕容香早已被先前卓不凡那神乎奇技的身法多震撼,现在经过师傅一提点,立刻上前冲卓不凡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弟子慕容香,拜见卓师叔!”

“诶?百印门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娃?”卓不凡瞪大双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慕容香,后者俏脸一红,羞涩道:“卓师傅过奖了!”

卓不凡笑道,忽然间似乎发现到什么,慕容香腰际别着的一个小巧金铃,引起了他的注意,冲慕容香问道:“这金铃你从哪里弄来的?”

“呃……回禀师叔,这是莫言送给我的!”慕容香有些羞涩地说道。得到慕容香的回复之后,卓不凡随即将视线转移到谢莫言身上来说道:“原来你小子把灵犀铃送给她啊……嘿嘿!不错不错,有眼光。”

“师叔……廖赞了!”谢莫言有些苦涩地说道,随即偷偷看向站在慕容香身边的古月昕身上,发现她脸­色­依旧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心中轻轻呼出一口气。

“呵呵……”慕老和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卓不凡笑得最大声,右手猛拍谢莫言的肩膀,“啪啪!”做响,后者只觉得肩膀仿佛被锤子一锤一锤地重重打了几下,生疼不已,又不敢用灵力抵抗,只好站在那里苦笑几声。

“好了,好了,香儿你们先退下吧!”秋师叔说道。满脸羞红的慕容香赶紧起身,告退随着古月昕离开百印大殿。

“好了,师兄,有什么话就说吧!”卓不凡开门见山地说道。

“刚从慕道友口中得知,这次莫言下山,曾被血影门余孽掳去,情势危急,还好莫言机智灵敏,放才侥幸逃出,想必他们是为了莫言身上的轩辕剑灵而去。”白老收起先前的笑容,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有这回事!莫言,你有没有受伤?那些王八羔子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就下去和他们拼了!”卓不凡听罢,一脸激动地看着谢莫言。后者也悉数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卓不凡方才清楚,说道:“难怪那天我和老黄喝酒的时候,他突然感应到那对灵犀铃突然颤动起来,说是佩带这对金铃的那两个人有危险,还问我把灵犀铃给谁了呢,我刚开始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啊!”

“根据莫言所述,血影门所在之地乃是一座无名山峰,根据众位师弟的揣测和近段时间来血影门众活动的范围来看,应该是处于四川境地的某一处山脉,但是确切位置却是无从得知。”白老说道。“这次血影门看来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力气,想必一个月后万灵封印最薄弱之时,魔门余孽必定会聚集于此,助血魔破封而出!不过失去一位五形之女和轩辕剑灵,血影门也未必能够有机会放出血魔,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各大修道士都已陆续云集蜀山,助正道一臂之力,镇压魔门余孽。”

“师兄!那我们是否也该上蜀山一趟?”江师叔说道。

“恩,三日后,我和莫言一起去蜀山,三位师弟留守门户,提防魔门攻山!”白老说道。

“师兄,不如我和莫言一起去吧!”卓师叔Сhā了一句说道。

“不,师兄,还是我和江师弟一起去吧!”秋师叔说道。

“你们不用争了,莫言三日后和我去蜀山!”白老说道。

“师兄!”卓不凡叫道,明显是为白老的决定感到不满。

“师兄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和莫言一起去,师兄确实有些不放心!”白老说道。卓不凡冲动的­性­格是极容易惹麻烦的,而且在蜀山,他和莫言有一位共同的仇人,就是那个公孙洪!让他们两人去,恐怕还没遇到血影门的人来,就开始内斗起来。

“师兄!你放心,这次我和莫言去纯粹是为了对付血影门,不会惹事的!”卓师叔见白老话中有多余地,不仅追着说道,一脸正气的样子外人还真的以为他是要去除魔为道呢。但是只要是熟悉他­性­格的人都知道卓师叔是为了帮谢莫言泄愤,借此用了一个光冕堂皇的理由来对付血影门。否则平时他根本就是不屑于除魔为道这种吃力的活,相反,四处游玩喝酒则是他的嗜好,不过自从谢莫言来了之后,卓不凡的知己似乎又多了一位,在百印门出现的时间也多了。

表面上,卓不凡是谢莫言的师叔,但是在私底下,谢莫言却是他的好友,无分彼此,谢莫言被绑架这一事,以卓不凡重义气的­性­格来说,当然要找个机会为他泄愤报仇。

“白道友,如若你还是放不下,三日后我和他们两人一同去蜀山,路上也有个照应,你看意下如何?”慕老说道。

“……好吧!”白老似乎有些无奈地下了决定,冲卓不凡和谢莫言说道:“你们两个一路上都要听慕道友的安排,千万不能惹是生非!”

“是,师傅!”谢莫言应道。

“知道拉,师兄!”卓不凡则是非常高兴地说了一句,随即冲慕老点了点头,做为感谢。

“哦,对了,师兄,如果没事的话我带莫言回山了!”卓不凡差点忘记这点。

“恩,你们去吧!”白老说道。

“师兄,那我们呢!”秋师叔和江师叔纷纷说道。

“你们就和我留守门户吧,不过多派些弟子跟着莫言他们去,我有些不放心!”白老说道,“是,师兄!”江师叔和秋师叔略显无奈地应道。

第五章 醉酒望空

一路上风驰电掣地回到无指峰,这里依旧和第一次来的一样清静,卓不凡收起飞剑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便没入手心。

“莫言啊!我刚从老黄那里弄了坛好酒,等一下记得要多喝几杯!”卓不凡说道,便兴冲冲地跑到内殿,取出一大坛酒,一手拉着谢莫言来到后山一处茂密的竹林中。随便找了块巨石便坐靠在上面打开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个小酒罐,倒满之后递过其中一个酒罐给谢莫言说道:“来!喝一口,很好喝的!”

“我不怎么喝酒的!”谢莫言推脱道,但是却坳不过卓不凡,无奈之下只好悻悻接过,小口地喝了一下,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淌去,谢莫言忽然觉得全身毛孔突然舒张开来,一股酒气直冲脑浆,本能地运起灵力压了下去,良久才回过神来。

“师叔,这酒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九花仙酿啊。”谢莫言微皱着眉头说道。

“恩,是啊!这可是老黄珍藏了百年的佳酿,我好不容易才偷弄出来的!”卓不凡喝了几大口酒,非常享受地说道。

“啊?师叔,你说这酒是……是偷过来的!”谢莫言诧异道。

“是啊,这没什么,老黄他的酒多的是,我挖了这么多年才挖了那么点而已,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不过这坛九花仙酿老黄几百年才酿制了十坛,嘿嘿!那次我无意间发现了,就顺手带回来了!”卓不凡自豪地说道。

顺手“带”回来的……说得还真的像回事似的,谢莫言朝卓不凡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说话。卓师叔行事不拘一格,虽然­性­格冲动好斗,但是每天过的很开心,谢莫言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

“莫言,老实跟我说,今天来的那个叫慕容香的丫头是不是的姘头!”卓不凡懒懒地说道。

“噗!”谢莫言忍不住把刚喝下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卓不凡心疼地说道:“不想喝也不要这么浪费啊!”

“师叔,你能不能用词……恰当一点!”谢莫言有些不满地说道。

“好了好了,就当我说错,你说说,当初我把灵犀铃给你,你把其中一个给了那丫头,是不是喜欢她了!”卓不凡说道。

“诶凑饫镏前,我已经和小香认识了,虽然经历得不多,但是她是我第一个一眼看上去就有心动的女孩子!她的安全,比我自己的要重要得多,不过如果不是师叔你送我的那对灵犀铃的话,恐怕我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毙荒言说道?

“呸!呸!呸!别乱说话,就算老子出事你也不会出事,你可是我的弟子,怎么可以这么没志气!”卓不凡说道。

“师叔说的是!”谢莫言笑了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其实卓师叔表面上看去好象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似的,其实他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清楚,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你别怪我这个做师傅的不告诉你,上次蜀山的事情发生后,月昕这丫头变了很多,我看她还是喜欢你,现在你把你的姘头带上来,两个人还拜了同一个师傅,你不怕她们打起来?”卓不凡说道。

“师叔!”谢莫言不满地说道,虽然卓不凡曾指教过自己,不过内心深处依旧还是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师叔开待。卓不凡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含糊地说了一声后,谢莫言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我也不想,如果不带小香上来的话,血影门的人还是会找到她,以她那点功夫根本就不是血影门的对手,我心里放不下,所以才想到把她带上来。只是没想到她会拜师。”

“呵呵……世事难料啊!”卓不凡笑了一声,随即喝了口酒继续说道“那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个?”

“我不知道,对于古月昕,我只有深深的歉意,我欠她很多,只是没机会也没办法补偿她!”谢莫言说道。“不过还好,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似乎想通了,并没有什么反映!这也让我能够好受点。”

“呵呵……”卓不凡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哈哈……好句,好句!来,莫言,咱们喝一杯!”随即举起手中只剩下半罐的酒说道。谢莫言虽然不知道卓师叔叔为何要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他感受到卓师叔也有心事,只是没说出来。或许他心中也有些不愉快的事,谢莫言也不想问,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比说出来要好得多。

另外一边,慕容香随着古月昕来到缥缈峰,这里虽然不比主峰大,但是却也非常幽静,四处轻烟缥缈,隐隐有股置身仙境的味道,难怪有缥缈之名。

一路上古月昕都在旁敲侧听,从慕容香口中得知谢莫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慕容香也毫无保留地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古月昕才知道谢莫言下山后竟然被血影门抓走,之后还和火麒麟打斗,在这过程中才把头发弄没了,不过还好­性­命没受到威胁。

秋师叔收的弟子不多,但却都是女弟子,也是百印门之中唯一只手年弟子的师叔,一路上遇到同门弟子古月昕都会上前打招呼,慕容香也会随声回应一下,古月昕也借此向众位同门介绍这位刚来的师妹。

“她们好象都很友好啊!”慕容香微笑道。

“恩,这里每一位弟子都非常和善,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我或者她们都可以!我刚来的时候也是由她们关照的!”古月昕说道。

“呵呵……我以前还以为修真的人都很神秘,不问世事,现在看来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啊!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真是想不到我也有一天能够来到这里!”慕容香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这里真是世外桃源啊!”古月昕说道“不过……这里也难免会有无奈的时候!”

“月昕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慕容香似乎感觉到古月昕那淡淡的忧愁,不禁疑惑道。

“呃……没什么,我们到了!”古月昕搪塞了一句说道,随即将慕容香的注意力引开,冲眼前别致的古典的楼阁建筑物说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刚刚有弟子已经替你打扫过了,放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四处看看,这里有很多美丽的景­色­!”

“好漂亮的阁楼,这真的是我的住处么?对了,师姐,你住哪里啊?”慕容香看着眼前别致的小阁楼,不禁欣喜地说道。古月昕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住在清逸峰,我和一些师兄师姐都住在百印殿内,等你修行略有所成之时就可以去那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月昕师姐,我去休息拉!”慕容香轻轻一笑,便跑进阁楼,对于她来说这一切是如此地虚幻,但却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看着慕容香走进阁楼,古月昕平淡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深深的忧愁,她就是莫言喜欢的女孩子么……谢莫言离开的这段时间,古月昕一直都逼自己忘记他,他只是自己的朋友而已,但是当她再一次见到他时,却发现原来自己做的都是徒劳的。难道想忘记一个人都这么困难么……

另外一边,古月樱带着左峰和霍宗两人来到清逸峰,这里四周没有过多的建筑,不过却有很多自然的风景,灵力充沛。一些弟子都很喜欢在那些地方清修,在安静并且灵力浓郁的地方修行对于任何一个修真者都是一种最好的去处,所以百印门之中清逸峰的弟子平均修为都比缥缈峰的弟子要高,当然卓师叔的无指峰不在其中。

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左峰和兴奋得说个不停的霍宗行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霍宗生­性­开朗,什么心事都会说出来,而且一说话就是没完没了的,而左峰却是喜欢把一些事情放在心里。

就单单说刚才看到古月樱出来的时候,被她那身特有的气质吸引住,一路上到现在,左峰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古月樱的背影,而霍宗则是不断上前和古月樱搭讪,古月樱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平淡地和霍宗交谈。但是后者却没感到什么,反而对古月樱和自己交谈而感到高兴,话头更是滔滔不绝地从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中吐出来。

“喂!这里是修道的地方,不要整天唧唧喳喳吵个没完没了!”古月樱终于受不了霍宗,嗔怒地说道。

“师姐!算起来我们应该是同学,现在还是同门,我只是想和你联络一下感情而已!”霍宗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古月樱哼了一声,转身走去,霍宗和左峰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喂!你说她是不是吃了火药?从开始到现在见到我们都是一副死人脸!”霍宗悄悄冲左峰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你确实很吵!”左峰淡淡地说道,霍宗一阵气噎,冲左峰翻了个白眼。

走了不多时,三人停在一间厢房前,古月樱转身冲左峰两人说道:“这里是东厢,这两间房就是你们的住处,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问我,我的房间在西厢!”

“多谢师姐!”左峰和霍宗纷纷说道。

“那我先走了!你们要小心点,还有这是门规,今后你们就是百印门的弟子,要遵守门规!”古月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不冷不淡地冲左峰和霍宗说道,随即将一本线装书递过去,想必就是那个什么门规了。

“是,师姐!”左峰接过那线装书,古月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象和我们有仇似的,这么拽!”霍宗有些不满地冲着古月樱的背影说道。

“别人比我们早进来,还是我们的师姐!当然要树立下威信了!”左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她这么对我们,你还帮她说话!”霍宗摸了摸左峰的额头说道。左峰一手拍掉他的手,说道:“你才吃错药了!”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霍宗立刻跟上去一脸掐媚地说道:“嘿嘿……你小子中标咯,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会看上她!”左峰脸­色­立刻不自然起来,歪过脸去,翻着手上的线装书。

“哈哈……还不承认!嘿,不过也难怪,她长得确实不错,只是脾气火暴了点,只要你受得了,兄弟我绝对支持你!”霍宗拍着左峰的肩膀,一副我很支持你的样子说道。

“切,她哪有像你说的那么差!”左峰说道,但是一开口就后悔了,看着霍宗那张得意的笑容,左峰脸刷的一下变得滚烫不已。

次日早晨,昨晚喝了点酒的谢莫言睡得迷迷糊糊地就被卓不凡硬拉了起来,美名其约“一天之际在于晨”,实际上却是想找谢莫言打架。后者无奈,只好被拉到后山空旷的竹林内,用还没睡醒的语气说道:“师叔,就算打架也要让我清醒一下吧!”

“嘿!好,那就给你五分钟时间,不过我记得你以前好象不喜欢睡觉的啊!”卓不凡说道。

“谁叫你昨天给我喝那个什么佳酿,喝了之后我想不睡都不行了!”谢莫言说道。随即盘坐在地,运起灵力将体内残余的酒气蒸发掉,再在体内运了一百二十八周天后,刚才的那股倦意不翼而飞,神清气爽地站起身,双眼灵光一闪而过,灵气内敛。卓不凡兴奋地看着谢莫言说道:“小子,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修为好象比以前更加有进步啊!你修炼的是什么法决啊?看你现在的修为都快赶上我了,不过也好,这样打起来更加有意思!”

“莫言修炼的是灵云真君的‘灵动决’!”谢莫言说道“不过弟子这么点能耐哪能和师叔相提并论,到时候师叔可要手下留情啊!”

“什……你说什么?你修炼的是灵云真君的‘灵动决’?”卓不凡瞪大双眼非常惊讶地说道。

“是啊!”谢莫言对卓不凡的惊奇并不感到诧异,毕竟当年灵云真君威震整个修真界将血魔打败可是让所有人所敬仰崇拜,而且也知道灵云真君修习的是非常神奇高深的道门法决“灵动决”。当年有很多人想拜他为师,但是灵云真君再费劲自身所有­精­气将血魔封印之后,隐逸而去,从此没有人知道灵云真君在哪里,是生是死!

谢莫言也是第一次将自己修炼的法决告诉别人,毕竟自己并不想成为众人所瞩目的对象,只可惜事不由人,现在自己依旧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听了谢莫言机缘巧合修炼了“灵动决”之后,卓不凡大叫道:“你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样都能让你碰到!”

“嘿嘿,师叔的高深法决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莫言资质愚钝,一直停留在‘地灵一阶’的境界无法再前进!”谢莫言苦笑道。

“呐!别说做师傅的不提醒你,这灵动决我是没见过,不过修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急攻求利,以你现在的修为,相信不用几年就能赶上我了,其余的就只剩下火候了!这是急不来的!”卓不凡说道。

“多谢师叔指点!”谢莫言说道。

“嘿嘿,先别谢,和我打一架再说!”卓不凡说道。双手起印,背后灵光一闪,一把飞剑“嗖!”的一声冲天而起,冲谢莫言说道:“把你的剑灵放出来,咱俩比比,到底是你的轩辕剑灵厉害还是我的‘白影’飞剑厉害!”

“师叔!那你可要看好了!”谢莫言非常自信地一笑,随即右手一阵温热,整只右手瞬间便被剑灵上的白光笼罩其中,威风凛凛。

剑灵似乎得半空中“白影”飞剑的挑衅,白光一闪,化做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和“白影”飞剑缠斗在一起,两道剑光你来我往绚丽不已。

两把世间少有的法宝都已通灵,只是谢莫言的轩辕剑灵乃是夺天地之造化的不世法宝,和卓不凡经过后天努力自身修习而来的飞剑不可同日而语,威力也不能相提并论。

不多时,剑灵强大的威力已经渐渐将“白影”飞剑压了下去,卓不凡第一次见识到轩辕剑灵的威力是在上次论道大会的时候,但是那时候只能看却不能打,虽然知道剑灵威力很大,但是却不知道这轩辕剑灵竟然如此厉害,心中读少有些诧异,不过却显得更加兴奋,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了,以他的­性­格更是会全力以赴,就算输了也输得心甘情愿。

半空中的“白影”飞剑慢慢被逼了下来,却见卓不凡双手一掐数个法决,一道灵光从指尖飞出,没入半空中的“白影”飞剑内,霎时间“白影”飞剑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起,几乎能够和轩辕剑灵身上的光芒相抗衡。

随即“白影”飞剑陡然化出七把一模一样的飞剑,以一种奇怪的阵型将轩辕剑灵护在其中。谢莫言见此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知道轩辕剑灵厉害,但是自己的御灵剑决只领悟了一招而已,威力很大,相信很少人能够抵挡得了,不过那招太花费灵力,而且杀伤力也太大,现在这种场合根本就不适合用出来。

“嘿!这是师傅我刚创出的一招剑决‘七灵剑决’!你看好了!”卓不凡满脸战意地说道。

陡然间,七把剑仿佛有灵­性­一般,将轩辕剑灵围在其中,轩辕剑灵虽然厉害,不是普通飞剑可以比拟得了的,不过这七把剑每次和轩辕剑灵交锋之时,却只沾不正面硬碰,显得非常灵巧,而且每次轩辕剑灵想冲出这七把飞剑时好象有一股非常怪异的能量粘住它似的,根本无法挣脱出来,如果轩辕剑灵使出真正威力的话,这个剑阵根本就困不了它,只是谢莫言在叫宝宝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过他,不能伤害到卓师叔!

“师叔!我认输了。”谢莫言看准时机,右手一伸,轩辕剑灵犹如捅破一张窗纸似的冲出剑阵飞回谢莫言手上,眨眼间便没入他体内。

“呵呵……这么快就收手了,打得不爽啊,你小子明显放水!”卓不凡收起飞剑说道。

“师叔啊,拳脚无眼,更何况是斗法,再斗下去不用等到三天后和血影门打了,我们自己就受伤了!”谢摸眼说道。

“嘿!一时还忘了这事,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你指出是哪个混蛋抓你的,他们有没有虐待你?说出来,师傅帮你报仇!”卓不凡搭着谢莫言的肩膀说道。

“呃……师叔,到时候再说吧!或许不用我们出手,那些血影门余孽就被铲除了!”谢莫言搪塞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血影门,谢莫言就会想起水姬,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是不是有心事?在想哪个女孩子呢?”卓不凡一脸微笑地说道,谢莫言脸上有什么表情根本逃不过他那双眼睛。

“呃……没有,师叔!”谢莫言搪塞道。

“呵呵……还说没有,是在想慕容香还是古月昕?”卓不凡像个八婆似地靠过来说道“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出来让我知道一下!”

“师叔,还是别说这个了,还有两天就要去蜀山了,我要回去先准备一下!”说罢谢莫言便逃也似地跑了,卓不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喂!别跑这么快啊,你还没说准备什么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卓不凡已经看不到谢莫言的身影了,这小子还跑得真快,也不见得和自己打架有这么厉害。<

第六章 再见丁石

又过了两天,刚来到百印门的左峰三人四处闲逛熟悉各自生活的角落。不过每次出来和古月樱一起熟悉缥缈峰地形的时候,左峰通常都和古月樱一样不说话,而霍宗尝试过古月樱那般冷漠之后,也收敛了不少,只是一路上经常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默不作声,时不时“偷偷”瞟着在眼前带路的古月樱。

“喂!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等一下我先离开,你自己慢慢搞定!”霍宗说道。

“什么?喂,你别乱来!”左峰一听之下,不由地大惊失­色­,低声说道。

“嘿!怕什么,你喜欢她就直接说嘛,做兄弟的不会打搅你的!”霍宗一脸掐媚地说道。

“你可别乱说,我可没说过喜欢她!”左峰脸­色­发烫地低头说道。但是未等他说完,霍宗便冲着走在前面的古月樱说道:“师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点风寒,我想先回去一下。”一脸通红,双手捂着肚子,隐隐有一丝呻吟声传来,他装得还真像。

“好吧!”古月樱看了霍宗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霍宗捂着肚子,伛偻的身子转过身的时候冲左峰挤眉弄眼了一下,后者却是低着头,皱了皱眉头,脸上却是发烫不已。

霍宗走后,左峰一人跟着古月樱闲逛,老实说从开始到现在他根本就没留意到古月樱说的话和四周那些难得的景­色­,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我很见不得人么?”古月樱大声说道。一路上她也注意到左峰那副低头的样子,自己和他说话他也只是轻轻回应了几句,根本就是搪塞自己,而且脸一直都不敢抬起来。

“呃……我……我不是……”左峰抬起头,非常委屈地说道,但是待他看到古月樱那张略显生气的俏脸时,本来想说的话却又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你!你!你什么你啊?”古月樱说道。不过看左峰那副前后两难的样子不由地一阵好笑,这两天因为谢莫言突然来而且还带了一个比姐姐还要漂亮的女孩子过来,心中不禁有些气,只是左峰和霍宗两人当了她的出气筒罢了。不过现在看着左峰这副搞笑的样子,两天的闷气不由地不驱而散。

“好了好了,跟我去‘流云瀑’吧,那里是我绞毙蘖兜牡胤剑以后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去那里找我 惫旁掠K档馈W蠓迥灸诺氐懔说阃罚看着左峰木头似的表情,古月樱不由地又是一笑,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说话间,一阵“哗哗!”巨响从前方传来,走了几步,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十丈高的山峰屹立在眼前,一道巨大的瀑布仿佛从天而降,下面集聚了一大潭池水,池面一角引出一道水渠顺流而下,犹如阶梯一般没入灌木丛中。这条水渠围绕整个飘渺峰,峰上所有弟子吃喝用的都是这写水,可以说这里是缥缈峰的水源命脉之处,同时也是古月樱清修圣地。壮烈的瀑布,耳边除了瀑布别无其他,要在这瀑布巨响中安下心来修炼法决,要比其他地方困难得多,这需要非常大的意志。

“好漂亮!”左峰不禁被眼前的情景看呆了。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古月樱说道。

“那你现在认为这地方不漂亮了么?”左峰突如其来地问道。

“也不是,只是……咦?怎么现在你不是个哑巴了,刚才还是默不作声的样子呢!”古月樱似乎想到什么,冲左峰诧异地问道。

“呃……我……我刚才还没睡醒!”左峰脸­色­一烫,对着古月樱那双毫不避讳的大眼睛,心脏普通普通地一阵狂跳。

“呵呵……那你刚才就是胡乱应付我了?都没听我说话了?”古月樱装模做样地板起脸,左峰见状不由地又被古月樱俏脸看得浑身一震,随即有开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是,其实是……”

“呵呵……说什么呢!”古月樱打断左峰的话语,娇笑一声,对左峰的好感不禁又加了一分。

“呃……我……我也不知道!”左峰悻悻说道,样子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心中却有股莫明的高兴。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今天就到这吧,等一下我给你百印门的‘万印真决’这是百印门的筑基法决,你好好修炼吧。待略有所成之时,师傅就会批准你回主峰,那里是很多师兄住的地方,我住的厢房也在那里。不过大部分时间我都在这里清修,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古月樱笑呵呵地说道,左峰实在是太有趣了。

“是,师姐!”左峰低头应了一声。

回到厢房后,霍宗正躺在床上,无聊地吃着水果,右手随意翻着那本百印门门规,不过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见的有看进去多少。

“你回来拉!”霍宗见左峰回来了,不禁赶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凑过去暧昧地问道:“嘿!进展得如何?”

“我……我什么都没说!”左峰呐呐地说道。

“啊?不是吧老大,这么好的机会,这么清静的地方你竟然什么都没和她说?”霍宗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左峰。

“不过她和我说了好多,而且还笑了!”左峰一脸满足地说道。

“我看你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才是,不过是笑了几声而已,你就高兴成这样,如果牵她的手,你不是要当场昏过去!”霍宗一副鄙夷的样子说道。

“那不一样,对了,师姐给了我这个!”左峰递过从古月昕那里拿来的“万印真决”手抄本。霍宗接过手一看,欣喜若狂地说道:“这……这就是修真法决么?不过好象都看不懂啊,这些都是小篆体!”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准备明天去问问!”左峰一副期待的样子说道。

“嘿嘿……发­骚­了,我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再世呢,以前看到那么多漂亮女孩子也不见得你会这样,怎么一看到那个古月樱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开来你应该是有被虐倾向,喜欢脾气火暴冰冷的女孩子。”霍宗说道。

“小子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修理你!”左峰脸­色­刷得一下变得发烫,右手探向霍宗肩膀,后者灵巧地闪开。两人均是习武之人,内力不分上下,虽然上次比武大会中左峰输给霍宗,但是这也不见得左峰比霍宗差,两人在房间里打得不亦乐乎,看似招招相对,却各有余地,只是房间里的一切座椅摆设却遭了殃,淅沥哗啦地倒了一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无力地并排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转过头看着对方,不由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有多久,两人没有这样痛快地打一场了,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我们有多久没打架了!”霍宗喘着气说道。

“不知道,上次比武不算的话,有五六年了吧!”左峰说道。

“呵呵……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来到这里,以前一直认为这世界上是没有神仙的,现在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霍宗感叹道。

“呵呵……那也未必,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是刚刚起步修真罢了,你有听莫言说过他见过神仙么!”左峰说道。

“嘿!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是进入了一个新天地,这里要从新开始,你做好准备了没有?”霍宗说道。

“呵呵……当然做好准备了,我一定会超过你的!”左峰说道。

“我也是!”霍宗说道,两人相视一笑,一股淡淡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另外一边,经过两天的交谈,古月昕隐然成了慕容香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古月昕也是笑意盈然地和慕容香相处在一起,陪着她介绍清逸峰的各处景观,惹得慕容香留恋往还,仿佛置身仙境。

“这里就是清逸峰的‘听风阁’,是个非常适合清修的地方,以前是我修炼的地方,现在就让你用吧!”古月昕说道。

“好漂亮啊!这里好安静,多谢师姐!”慕容香说道。古月昕微笑道:“不用客气,你是莫言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师姐,真是很抱歉,以前我还误会你和莫言……”慕容香一脸愧疚地说道。古月昕知道她要说什么,心中不由地一痛,但是脸上依旧微笑着说道:“别傻了,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更何况他心里只有你一个,难道你还不相信他么?”

“还是师姐最好了!”慕容香想个小孩子似地说道。但是她却没发现古月昕那双明目中一隐而逝的忧愁和苦涩。

“这是师傅要我交给你的筑基法决,你要好好修炼,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追上我了!”古月昕递过一本线装书说道。

“万印真决……多谢师姐,我会好好修炼的!”慕容香高兴地说道。

“恩,不过切忌不要急攻求利,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或者去问其他师姐,她们会指点你的!”古月昕说道。

“恩!”慕容香应了一声后,说道“那师姐,我先回房了!”

“恩,去吧!”古月昕含笑说道,看着慕容香如货至宝,揣着“万印真决”回到自己的住处,古月昕突然间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

此时身边一个声音响起:“师妹!”古月昕身体轻颤,转身一看,才发现是对自己非常关照的师姐——程盈盈!程盈盈在古月昕第一次来百印门的时候便和她一见如故,所以处处很照顾她,并且把自己的修行心得都和她分享,所以古月昕的修为才进步得如此之快。除了自己的妹妹之外,古月昕和程盈盈最是谈得来,也是相处最融洽的一个。

“程师姐!”古月昕微微俯首。

“是不是很后悔?”程师姐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外人听不懂的话来。

“我……现在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师姐别误会!”古月昕知道程师姐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不禁强打欢颜。

“你不要再装了,谢莫言回山的这几天,我看你不开心了几天!”程师姐说道。“慕容香是他带来的,外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人是一对,你这又是何苦!”程盈盈说道。

“师姐,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现在是,以后也是!”古月昕淡淡地说道。说罢便要离开,却被程盈盈叫住道:“你真的确定自己放下了么?如果你不早点斩断心结的话,你的修为只会停滞不前,甚至会走火入魔!”

“多谢师姐,我会注意的。”古月昕强忍住泪水,背对着程盈盈说道,随即便抬步离开。程盈盈看着古月昕孤单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香住着的阁楼,暗暗摇了摇头。

却说谢莫言和卓不凡带着十几个百印门弟子站在百印大殿门口,白老和两位师叔正站在面前说着一些注意事项,不过是叫谢莫言和卓不凡不要惹是生非,注意安全云云。

“哎呀,师兄,你说这些我听得耳朵茧子都出来了,好了好了,我们会注意的了!”卓不凡不耐烦地说道。

“师傅!你放心吧,有我和慕老在,我们不会惹事的!”谢莫言说道。

“恩,慕道友,一路上有劳费心帮我看着他们俩了!”白老冲慕老说道。

“白道友放心,我会安排的!”慕老微微做了一辑说道,白老也随即还了一礼。

“好吧,时辰快到了,你们启程吧!”白老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谢莫言和随后跟着的十几个百印门弟子纷纷冲白老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谢莫言等人离开大殿之后,白老眉头不由地轻轻皱了起来,总觉得这一去,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不过也就当做是一种磨练吧。

“云山,云仙!”白老叫道。

“云山,你密切注意蜀山动静,如若有什么异象发生,立刻回报!云仙,吩咐百印门所有弟子,从现在开始,全部进入警备状态,随时应付血影门攻山!”

“弟子领命!”云山和云仙微微俯首,做了一辑后退了下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蜀山,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离蜀山不到一公里,谢莫言等人便发现此时犹如剑身一般拔地而起的蜀山山峰,竟不是被往常的白雾笼罩,而是飞串着一把把飞剑,犹如雨点一般,盘旋在整座山峰之外,其气势之恢弘,虽然不至于前无古人,也差不多是后无来者了,就冲这股气势,就足以在修真界称雄!

众人来到剑阵外围之时,两个蜀山弟子已经迎了上来,正是上次和谢莫言见过一面的李侍、李剑两兄弟。

“百印门弟子谢莫言,见过二位师兄!”谢莫言上前打了个招呼,随即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卓不凡、还有一位是慕老前辈!今日莫言奉师傅之命来蜀山降妖除魔,还请两位师兄带路!”

“谢兄弟太客气了,你的大名现在已经威震整个修真界,掌门和其他门派的正道人士都已经来了,特命我二人来迎接你们!”李侍,李剑纷纷做了一辑说道。却不说谢莫言在论道大会中做出来的表现,就说上次谢莫言来的时候大闹丁石和古月昕成亲一事就已经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面容,只是此时谢莫言却是个大光头,形象和上次有很大差别,心中虽然疑惑,不过也没问。

“那就有劳二位师兄了!”谢莫言也回了一辑。李侍、李剑两兄弟转身带路,率先飞去,谢莫言等人随后跟着。

“诶!莫言啊,几日不见,你好象越来越会说话了,呵呵!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卓不凡御剑飞到谢莫言旁边,冲谢莫言笑道。

“师叔你过奖了,这些还是从各位前辈那里学来的呢!”谢莫言说道。

正谈话间,接近剑阵的时候,也不见李侍、李剑两兄弟用了什么方法,只见漫天飞剑突然涌出一个入口,李侍、李剑率先飞了进去,谢莫言等人赶紧跟了进去,生怕这剑阵等一下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进入剑阵内后,谢莫言等人跟着李侍、李剑两兄弟顺利地来到蜀山顶峰,云霄殿外已经聚集了近千位正道人士,谢莫言大多数都不认识,不过他们却是认识谢莫言,见谢莫言等人来了,纷纷上前打招呼,显然对他是非常看重。

“喂!小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他们好象都不认识我似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半个师傅啊!”卓不凡不满地说道。

“呵呵……师叔啊,这些不过是表面形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何况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谢莫言悄悄冲身边的卓不凡说道。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卓不凡暗暗骂了一句。谢莫言笑了笑,也不见多说。

“谢兄止步,我等先去里面通报一声,还请见谅!”李侍歉意地说道。

“哦,无妨!”谢莫言说道。李侍、李剑两兄弟微微颔首,随即往大殿跑去。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莫言!”谢莫言转过头一看,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正是常乐、何安、和一脸冷漠如常的梁三,就不见蓝玉飞和那位天山冷美人冰如。

“呵呵……好久不见啊!”谢莫言见到这几个好朋友,不禁高兴地上前打招呼。

“莫言,才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你的头发怎么……”常乐诧异地指着谢莫言的脑袋说道。

“呃……说来话长!”谢莫言便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这一说可把常乐三人吓了一跳,冲谢莫言说道:“谢兄果然厉害,竟然只身从血影门中逃逸,想必其中曲折艰险一言两语无法说完,谢兄的修为恐怕已经凌驾于众多年轻一辈了,甚至已经追赶上其他门派的前辈!”常乐和何安一脸羡慕又佩服地冲谢莫言说道。就连一脸冷漠的梁三在听到谢莫言从血影门中全身而退的情节时不由地也另眼相看。

“对了,玉飞兄呢?”谢莫言问道。

“哦,断情谷今日只是派了几个弟子前来,玉飞和他父亲留守谷中,本来断情谷人数就不多,为了以防魔道中人偷袭,所以只能暂且留守谷中!”何安说道。谢莫言暗暗点了点头。

“二位这里请,掌门师尊和天山派首座已经在里面久候多时了!”这时,李侍、李剑两兄弟从大殿中跑出来,恭敬地冲谢莫言做了一辑说道。随即将谢莫言等人往大殿内引去,不过身后十几个弟子却是被留在殿外,一个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看到殿外这么多人,心下也微微平衡了点。

谢莫言一一和那些不认识的人打了招呼之后,来到云霄殿内,只见偌大的大殿内只坐了十来个身影。其中有六个便被蜀山的人占了,不用说,除了坐在中间首座的无崖子之外,其余五人就是蜀山五位堂主了。至于其他几位有一个是谢莫言认识的,正是天山派的掌门竹梅大师,身后那位寸步不离的关门弟子,也就是那位冷美人冰如,依旧如常,蒙着一张薄纱,诧异地看了一眼谢莫言后,便不再看他。这一下并未躲过谢莫言的眼睛,想必她也是为自己的头发感到意外吧!

“在下百印门谢莫言,见过无崖子前辈!见过各位前辈。”谢莫言上前便报上自家名号,身边的卓师叔也慕老也纷纷上前拜见,毕竟是在蜀山之地,多少也要一些礼节。不过待看到公孙洪那张鄙夷而又愤恨的眼神时,谢莫言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依旧摆着那张微笑的脸。卓不凡也注意到这点,不过还好有慕老在旁边拉了一下卓不凡作为提醒,后者放才恨恨地看了公孙洪一眼,没做声。

“呵呵……谢闲侄年少有为,不必多礼,快请坐!”无崖子指了指大殿中空着的三张靠中间的椅子说道。

谢莫言和卓不凡、慕老,坐了下来,不过谢莫言的坐位正好是天山派竹梅大师身边,身后的冰如离自己非常之近,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脑海中依稀浮现出当时在碧波池见到的那张几乎不属于人类所能拥有的绝世容颜。

“时至今日,魔道死灰复燃,屡次挑衅于我正道中人,众所周知,血魔的万灵封印已是最薄弱的阶段,血影门余孽必定会来蜀山,对封印虎视眈眈!听闻血影门已经收集到五圣物的其中四样,还有五行之女,都已具备,这次血影门势必会大举进犯,不择手段要将血魔释放出来,不知众位道友有何见解?”无崖子说道。

“天山派愿意全力以赴,助我正道,斩妖除魔!”竹梅大师说道。其他几个前辈纷纷拱手做了一辑说道:“愿意全力以赴,斩妖除魔!”

“好!相信今日一役,势必能够让正道,浩然正气,永存世间!”无崖子说道。声音仿佛灌注了灵力,在这庞大的大殿内徘徊不已,久久不能散去。如此鼓舞士气的话语从无崖子口中说出来似乎更加能够让所有人心里有了点安稳,难怪无崖子带领的蜀山派能够成为修真界第一大派。

“李侍、李剑,你们安排好厢房让众位前辈休息,还有外面所有的正道人士!”无崖子说道。

“是!师尊。”李侍、李剑两兄弟恭敬的回应道,随即将在场所有人引到偏殿,那里是主客所在的厢房。蜀山不愧为修真第一大派,就冲这足以容纳几千人的厢房来说,就足以显示出它的大气。这还不包括蜀山派众多弟子所住的地方呢,可见蜀山派有多大了。

“师叔啊,蜀山派真的好大,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能够住上万人的厢房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诶!”谢莫言边走边冲卓不凡说道。

“大是够大,不过就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或许那厢房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一张椅子呢!”卓不凡不屑地说道。

“哼!蜀山派乃是修真第一大派,可是你们小小的百印门可以比的,别枉加定论!”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孙洪出现在谢莫言身边,不冷不热地说道。

正当卓不凡要发飙时,眼疾手快的慕老赶忙Сhā到两人中间,赔笑道:“蜀山派乃是第一大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随即慕老拉着卓不凡和谢莫言朝前走去。走在后面的公孙洪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蜀山厢房分为东西两面,西厢是专门给一些来客住的客房,东厢则是给蜀山派的弟子住的,两厢相隔一个小树林,树林不是很大,不过谢莫言却来过这里,上次就是在这里被丁石暗算,然后被他抓去强迫和古月昕成亲,不过到最后谢莫言还是能够感觉到丁石的心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那件事而回避,看来他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很执着。

一说到丁石,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在大殿处也没见到他,就连丁卫都没见到,只有公孙燕跟着他的父亲。

在李侍的带领下,谢莫言等人来到自己的厢房门口,各自进了房间。除了一些前辈之外,其余一些下属弟子都是以六人为一组分配一个房间,谢莫言、卓不凡、慕老三人则是每人一间。

“这么早叫我怎么休息,莫言,咱们一起四处逛逛吧!”卓不凡提议道。谢莫言刚想说好,站在一边的慕老便及时Сhā口说道:“不可,这里是蜀山派的地方,更何况今日前来蜀山乃是框复我正道,除去血影门余孽!现在蜀山各个地方都已经布下暗哨点,想必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当中。”

“什么?监视我们?”谢莫言大惊。

“香蕉个疤瘌,蜀山这帮混小子还敢来这套,看我不把他们一窝都给端了!”卓不凡骂骂咧咧地说道。

“呵呵……你看看你们自己,如果刚才我放你们出去走走,恐怕还没等血影门余孽来,蜀山就变得一团糟了,到时候让魔门有机可乘,我们就是罪人了!”说到最后,慕老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卓不凡像小孩子似地低下头,没说话,事实上他根本就没什么话来作为反驳。而谢莫言也是一脸羞愧地说道:“对不起,慕老,是我们疏忽了!不过他们这样监视我们又是何用意?”

“蜀山这样做同时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虽然和无道友的交情不深,不过他的做法自有他的用意。我们只要完成明日除魔之事便可!”慕老说道。

看来这次白老把慕老派来可是做对了,否则谢莫言和卓不凡两人就像两个极度容易爆炸的“炸弹”一般,如果没有慕老这个“拆弹专家”在的话,恐怕这两个“炸弹”一来蜀山就已经爆炸了。

“明天我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让我们百印门丢脸!”谢莫言坚定地说道。

“嘿!我也是,明天记得跟我说上次绑架你的那个混蛋!我一定帮你报仇!”卓不凡一听到打架,便兴奋不已,双眼冒出阵阵­精­光。谢莫言和慕老看罢,全身不由地一阵发颤。

夜­色­降临,谢莫言盘坐在床上,却怎么也入定不了,右眉毛一阵阵狂跳,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无奈之下,谢莫言只好起身走出门外,散散心,正巧看到李侍正端着一盘饭菜走过,谢莫言不禁上前打了个招呼:“李师兄!”

“哦,是谢兄!这么晚了还没安歇啊!”李侍见到谢莫言不禁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非常礼貌地说道。

“李师兄这么晚拿着这些饭菜,是不是要给谁送去?”谢莫言好奇地问道。

“呃……这……”李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谢莫言知道自己是问得太多了,不禁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问多了!还请李师兄见谅!”

“哪里哪里,谢兄言重了!”李侍说道,对谢莫言的好感多了几分。

“对了,在下和贵派丁石有过一些微薄交情,只是为何都不见他出现,不知道李师兄可知他在哪里?”谢莫言问道。

“啊?”李侍端着饭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微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李师兄难道不知道丁石在哪里?”谢莫言诧异道。

“不是,只是……哎……丁师兄上次因为和古月昕成亲的事情,和丁卫师兄都被掌门罚去面壁思过了!”李侍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他现在在哪里?还好么?”谢莫言不禁紧张道,再看向李侍手中端着的饭菜,不禁再次问道:“这些饭菜也是送给他吃的了?”

“恩!是的,这些都是给丁石师兄吃的,他还好,只是一直都不肯吃饭,虽然有灵力护体,不过终究是凡体­肉­胎,现在他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李侍说道。“也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吃饭!”说到这里李侍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忧愁。

“怎么会变成这样……李师兄,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谢莫言说道。

“这……这……公孙师伯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其他人见他们。”李侍为难地说道。

“我只见他一面而已,更何况明日将血影门除去之后,我就要回山了,他不会发现的!”谢莫言乞求道。

“这……好吧!”李侍一咬牙,说道。

“真是谢谢你了!”谢莫言说道。李侍悄悄带着谢莫言一路来到一处瀑布下,夜­色­虽然­阴­暗无光,但是对于谢莫言来说依旧像白天一样,眼前的情景不禁让谢莫言一阵诧异,没想到蜀山还有这么幽静的地方,左边角落一个半人高的石碑立在那里,上书“思悔”而字,想必这里就是蜀山派犯了错的弟子的思过之处了,想必丁石也在这里。

“这里一般都是门中禁地,你等一下可要早点出来,否则其他巡夜的师兄来了就麻烦了!”李侍紧张地说道。谢莫言点点头,冲李侍说道:“那丁石被关在哪里?”

“就在前面瀑布最下面的那个洞里,等一下我进去的时候你要紧跟在后面!”李侍说道。

“恩!好的!”谢莫言点了点头。

李侍见罢,双手端着饭菜走了进去,谢莫言随即跟了上来,灵气渐渐外放,探询着四周是否有人跟着云云。

眨眼间已经来到瀑布下,李侍有手托着饭菜,左手一引法决,一道白光朝瀑布­射­去,瞬间,巨大的水幕竟慢慢分了开来,现出一个洞口,谢莫言心中不禁一颤,这是什么法决,竟能将水幕分开,不过现在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李侍飞身进去之时,谢莫言已经跟了上来,几乎是在谢莫言另外一只脚跨进来的时候水幕便恢复了原先的样子直直地倾泄下来。

洞口不大,里面也显得非常­干­燥,只有一盏破旧的油灯时不时摇拽着它的弱小身躯,燃烧着,空气中隐隐有股淡淡的油味。透过幽暗的灯光,一个清瘦的影子,显现在对面的石壁上,石壁下,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子盘坐着面向壁面,背对着谢莫言和李侍。

“李侍,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吃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以后不要给我送吃的了!”一阵沙哑的声音从眼前的身影上传来。

“丁石!”谢莫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只见眼前的身影突然一颤,起身转了过来。竟真的是他,但是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到丁石,现在的他就像一个中年人一样,蓬头垢面,满连的胡渣,脸­色­清瘦并且显得有些微黄,双眼无神,但是见到谢莫言之时,却突然闪现出一丝异光。

第七章 叛徒

场面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尴尬,隐隐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氛围充斥其中,李侍将饭菜放在地上,非常主动地走到外面。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谢莫言上前,皱着眉头问道。

“呵……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犯了错,让蜀山派丢脸,师傅罚我在这里闭关十年,已经是非常大的宽容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丁石惨淡一笑,虚弱地说道。

“对不起……如果当时我……”谢莫言说到一半,却被丁石打断道:“你不用跟我道歉,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不怨任何人。以前师傅跟我说做人一定要面向现实,凡事都要亲自去面对而不能去逃避,呵……只可惜,我一直都没听进去。到现在,我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丁石苦笑道。

“只可惜连累了你,听说你和古月昕的关系很紧张,真的很抱歉!”丁石歉意地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上次那件事情,也有我的过错,我太冲动了!”谢莫言说道。“如果当初知道你会被罚十年面壁的话,我说什么都不会那样说,只要把过错全都推到你师傅和你师兄身上就行了!无崖子前辈一定会相信的!”

“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做错了事,就应该自己来承担!莫言,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最要好的一个!我很幸运能够认识你这样一个朋友。”丁石说道。一股非常奇特的情愫充斥在空气中,谢莫言一手用力拍了一下丁石的肩膀,随即紧紧抱住丁石:“你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谢莫言松开手,双眼隐隐有些朦胧,胡乱擦了一下后,说道:“我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好朋友,所以,这些饭菜你可要吃了!”

“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为了你这样一个好朋友,我会好好活下去!”丁石也是双眼朦胧,微笑地回应道。

正当丁石准备吃饭之时,留守在洞外的李侍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不好了,有……有人来了!”

“别紧张,是谁来了,你的那些来夜巡的师兄么?不用怕,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谢莫言说道。

“不……不仅是我的那些师兄来,而且还有……还有公孙师伯也在啊!他正带着人朝这边走来呢!”李侍一脸紧张地档馈?

“什么?师傅来了!”丁石一阵诧异,谢莫言也是略感意外,公孙洪带着人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半夜睡不着所以就带着人四处闲逛来到这里看风水吧。忽然间,谢莫言似乎想到什么,慕老曾说过现在蜀山派四周都布满了暗哨,其他门派的人走动去处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自己刚才紧张丁石的安危竟然突然忘了这件事,现下不由地一阵心惊,难道他发现自己偷偷来这里了?公孙洪本来就和自己势如水火,现在自己私自闯入蜀山禁地,他还不把自己的皮给扒了,谢莫言不排除他会这么做的可能,毕竟他有足够的依据杀自己,擅闯蜀山境地可不是小小的过错,和上次的联姻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见谢莫言皱着眉头的样子,丁石脸­色­一松,冲谢莫言说道:“放心,师傅他就算来到这里,我也会有办法让他伤害不了你。李侍说过你这次来是为了明日大战血影门余孽而来的,还有其他各大派的正道中人,师傅最多就是威胁你几句,也不会怎么样。”

谢莫言想想,虽然话说如此,不过自己连累他两个弟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始终还是有些心悸。打架谢莫言根本就不怕,怕的就是这一架打了之后,百印门和蜀山关系就破裂了,这还是小的呢,如果像慕老所说的那样,血影门乘机而入的话,正道恐怕会被它各个击破,到时候自己就是个大罪人了。

可如果不打的话,以公孙洪瑕疵必报的­性­格,自己势必会被公孙洪羞辱漫骂一番,还有可能会被打伤,自己丢脸事小,让百印门丢脸事大啊。

到底该如何取舍?谢莫言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繁杂起来,眉头紧皱,就在这时,水幕外一阵声音响起:“谢莫言,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站在一边的李侍一脸紧张地看着谢莫言,谢莫言和公孙洪有仇这已经是整个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但是大家都清楚公孙洪是蜀山派执掌刑法的青云堂堂主,虽然心胸狭窄,极为护短,但是为人却非常正派,所以也没怎么说。

谢莫言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气一沉,飞身冲出水幕,站在公孙洪面前。公孙洪身后站着十几位蜀山派弟子,一个个拿着火把,见谢莫言出来了,如临大敌一般,不过却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毕竟谢莫言在论道大会上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抵挡的,只是见谢莫言擅闯蜀山派禁地,而略有不满地看着谢莫言。

“你肝胆擅闯蜀山禁地,谢莫言,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丁石这个畜生,怎么会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公孙洪冷冷地说道。

“我只是想看看丁石而已!如果想打的话,尽管来,我绝对不会还手!”谢莫言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么!”公孙洪被他这一说,不禁有些怒意,右手运起灵力便要一掌打去,就在这时,水幕内两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李侍跪在公孙洪面前道:“都是弟子的错,师伯要罚的话就罚弟子吧,和谢兄弟无关,请师伯防过他!”

“师傅!弟子求你放过莫言吧,他只是想来看看我而已,不是有心闯禁地的!”丁石也是一脸乞求地跪在地上说道。

“你……你们两个竟然!”公孙洪一阵气窒,说不出话来。

“不关李师兄的事,是我要求他带我来的!”谢莫言一把站在两人面前说道。

“师傅,念在上次莫言在掌门面前没有将您说出来的份上,就请你放过他吧!”丁石说道。这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以公孙洪如此爱面子的个­性­,脸­色­一阵发红,胸中怒气不由地爆发出来,大声吼道:“放肆!没想到我竟然会收你这样的弟子,来人,把他带进去!别让他出来!”

“是!”公孙洪身后的其中两个弟子上前架起手无存铁的丁石,飞身进入水幕中。

“李侍,念在你是初犯,本座不加罪于你,但若你再替谢莫言求情的话,别怪本座不客气!”公孙洪怒气冲冲地说道。李侍身子轻轻一震,不敢说话。

“谢莫言,本座从来不希望自己欠别人什么,这次念在你无知,本座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如若有下次,休怪本座翻脸无情!”公孙洪冷声说道。谢莫言和李侍一听之下,不禁诧异地看着公孙洪。今天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会放过报复自己的好机会,还说不想欠自己什么,谢莫言瞪大双眼,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本座请你们离开不成!”公孙洪见谢莫言和李侍一脸诧异的样子看着自己,不由地佯怒道。

“多谢师伯!”李侍惊喜地说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拉着谢莫言往外跑去。

两人离开之后,又走了一段路放才到厢房,谢莫言冲李侍说道:“多谢李师兄,晚上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有大麻烦了,不过让你受累了……”

“哪得话,公孙师伯不是没怪罪下来么,真是没想到公孙师伯晚上竟然没有责罚我们,真是奇怪了,不过不论如何我们是安全回来了!如果公孙师伯以后都这么宽宏大量就好了!”李侍说道。

“恩!但愿如此吧!”谢莫言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丁石怎么样。”

“放心吧,既然师伯放过我们了,就不会为难丁石师兄,更何况丁石师兄还是他的弟子呢!”李侍说道。“也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要事要做呢!”

“恩!那就好,李师兄走好!”谢莫言和李侍分手之后,孤身回到自己的厢房,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刚才公孙洪竟然肯放过自己,这让谢莫言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毕竟从最先和他打交道以来,公孙洪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不是很好,并且还很恶劣。但是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自己以往对他的印象相结合起来。

公孙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心胸狭窄,非常爱面子,并且很自傲,还非常护短,几乎所有的缺点他都具备了。可晚上的事情又似乎表示他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

想了想,谢莫言还是想不出个什么来,甩了甩脑袋,心思逐渐放回平静,心神渐渐浸入冥想状态,真是奇怪,现在竟然右眉毛不跳了,入定竟然也这么顺利,只是谢莫言没留意到罢了。

次日早晨,蜀山“云霄殿”上已经聚集了众多修真高手,一个个名气或多或少都在修真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外殿处虽然站了不下千人,但是却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丝毫嘈杂之声,场面非常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肃穆,压力阵阵而来,进入备战状态。

云霄殿内,包括天山派、百印门、等各大修真前辈云集在此,为首的蜀山派掌们无崖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说道:“众位道友,前几日我蜀山门下抓到一位血影门余孽,现下听闻我师弟一言,以其为诱饵,将血影门余孽尽数引出来,再将其一网打尽。各位有何异议不妨提出。”

无崖子这一说,下面众人纷纷动容,有些赞成的,有些反对的,不过赞成的比反对的人要多的多,除了谢莫言和卓不凡、慕老为代表的百印门和竹梅大师带领的天山派,这两派投反对之外,其余众人纷纷赞成蜀山派以那个被抓的俘虏为诱饵,将血影门引出来。

毕竟血影门在暗,而正道在明,如果血影门搞偷袭的话,自然是防不胜防,如果把那个俘虏拿出来作为诱饵的话,势必能够将血影门余孽引出来。不过新的疑问又随之出来了,那个俘虏是谁?凭什么他(她)能够将血影门的人引出来?

“无掌门,那个俘虏究竟是谁?您有把握只要把那个人带出来,血影门的余孽就会被引出来么?”此时其中一个人上前问道。

“各位尽管放心,血影门有五行之女,我们下抓到的就是其中一位,五行之女的鲜血是释放血魔必须品,血影门不会不紧张!”此时公孙洪站出来说道。众人听罢放才释怀,不过对蜀山能够抓到这样一位不得了的俘虏心中多少也有些崇敬。

“无道友,本座有话想说,不知当讲不当讲!”竹梅大师起身说道。

“大师请讲!”无崖子非常客气地说道。

“虽然众位道友都非常赞成用那位血影门俘虏作为诱饵,但是我们都是名门正派,这样做的话,和那些邪魔歪道有什么分别,还请无掌门三思!”竹梅大师上前一步说道。

“诶!血影门是邪魔歪道,我们不必和他们讲什么规矩!只要能将他们除去,破灭他们想把血魔放出来的邪念,那就是好办法!”公孙洪站出身来说道。“更何况如今血影门来势汹汹,根据蜀山旗下弟子汇报,血影门余孽竟有千余人之多,而且藏匿极深,防不胜防。再加上血影门已经取到五圣物之四,相信各位知道五样圣物的神通之处,只要发挥得当,威力也不容小窥。”

“但是这样做似乎有些欠妥!”竹梅大师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无崖子打断道:“大师之意,本座心里清楚,不过此时形式严峻,血影门在暗,我在明,处于被动状态,所以暂且先用这种办法将他们尽数引出来一网打尽才是!”

竹梅大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轻叹一口气,坐回椅子上。身后的冰如似乎想上前再说一番却被竹梅大师一手拦住,双眼示意了一下,冰如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

在听到无崖子说蜀山弟子抓到血影门五行之女的其中一个之时,谢莫言本能地想到失去踪迹的水姬,难道当时水姬被蜀山派的人抓回去了?想到这里谢莫言便准备上前反对蜀山派这么做,但是就连天山派的竹梅大师都没能说服无崖子众人,自己出去更是无功而返。

根据无崖子所说,当年血魔被封印在蜀山之下的一个时洞内,再由蜀山的镇山剑灵留守,相信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那个地方已经被蜀山例为禁地,只有掌门才有资格进出。

思忖间,众人已经陆续走出大殿,只见大殿外的宽大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一个一丈高的木块,上面吊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一张白崭的瓜子脸上,透露着一丝非常清秀的气息,但是那双眼睛却显得异常无神,仿佛在想着什么,身上水蓝­色­的服饰依旧飘逸如常,只是却显得非常破旧,上面隐隐有一丝已经­干­了的鲜血。

场中近千名弟子四散开来,不过都注视着吊在上面的那为女子,清秀漂亮的脸蛋让所有人感到心惊,不过一想到她是血影门五行之女的其中一个时,便纷纷将心中的歹念排除出去,冷冷地看着她。

“水姬!”正当场中静寂无声之时,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冒了出来,众人一看,只见谢莫言满脸怪异表情地跑上前,站在高大的木块下。

“莫言,你­干­什么,还不快回来!”慕老不禁大叫道。谁知谢莫言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吊在上面的女子。卓不凡一脸诧异地看着谢莫言,不是说他被绑架了嘛,怎么好象和眼前的血影门中的女子认识,而且交情还不浅的样子。

吊在上面的女子缓缓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谢莫言,随即一双眼睛变化着不同的神情,一滴泪水娟然泪下,苦笑道:“你来了!”谢莫言不知道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右手摊开的手心上,盛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心不由地一阵抽搐。

“莫言贤侄,这位是血影门的妖女,你怎么会认识她?”这时无崖子诧异地问道,其余等人在谢莫言说出那句话来的时候,亦是一副惊愕的样子,呆呆地看着谢莫言,心中思绪万千。

自上次论道大会之后,谢莫言就已经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最顶尖的高手,几乎所有修道人氏都很崇拜他,但是现在谢莫言却认识眼前这个血影门的妖女,不禁让他们为之动容,不知做何感想。

“各位前辈,莫言在这里请你们放了她!水姬已经决定离开血影门了,她已经不是血影门的人了!”谢莫言双手抱拳,冲四周所有人说道。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血影门的人?”此时有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大声喝道。

“请各位相信我,当初我被血影门抓过去时,是她帮我救回来的,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我才有机会把她救出来,但是却突然失去她的行踪,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水姬她确实已经不是血影门的人,就算你们把她抓起来作为诱饵,血影门的人也不会上当的!”谢莫言说道。

“哼!但是我把她抓回来之后,她是亲口承认自己是血影门的五圣使之一!难道你要我们相信你这个片面之词么?”此时公孙洪上前说道。

“什么!!!”谢莫言转过头,看着水姬,后者微微点了点头,幽幽地说道:“我生是血影门的人,死是血影门的鬼,对不起,莫言,是我连累了你!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你……你怎么这么傻!你已经不是血影门的人了,就算你自己承认,巫长老他们也不会认同你的!”谢莫言说道。

“对不起,我过不了自己这关,你的恩德,我会永远记住的!”水姬幽幽地说道。

“哼!妖女,蛊惑人心,不要再假惺惺作态了,今日你必死无疑!”此时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弟子又开口说道,语气非常强硬。

“杀妖女,杀妖女……”此时四周所有人都纷纷附和起来,声势浩大,可谓是平生所见。原本只是准备利用水姬将血影门的人引上来,没想到场面会因为谢莫言的话而变成这个情形,这已经违背了无崖子和其余前辈的初衷。不过现在这种场面就算自己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谁敢杀她!就先过我这关!”谢莫言大喝一声,灌注灵力的声波瞬间便将在场几千人的喊声压了下去,瞬间,场面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楚,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莫言,快回来!不要再乱讲话了!”慕老说道,这次就连站在旁边的卓不凡也知道事情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不禁也在一边冲谢莫言叫道:“臭小子,快回来,凭你一个人想和这么多人打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还不快回来!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百印门着想啊!师兄他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谢莫言一听之下,浑身一阵轻颤,白老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唯一接班人,希望自己能够带领百印门,自己怎么样没关系,但是连累到百印门就罪过了,自己一定原谅不了自己。但是如果不救水姬的话,她必死无疑,当初她曾救过自己一命,现在这个危机关头,如果自己放置不管的话,也有违道义,该怎么办?

“莫言!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回来!”慕老叫道,卓不凡也在一边手舞足蹈地叫道……除了几个人以外,其余等人都是一副静关其变的样子看着谢莫言。何安,常乐,梁三,还有一位是天山派的那位冰美人,冰如。

四人个怀心事地看着谢莫言,眼中透露着不同的担忧和疑惑,事实上,谢莫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外人是不明白的。

“哼!没想到你竟然勾结魔道,是魔道的­奸­细!今天我铁扇门就要为正道清理你这个背叛师门的弟子!”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再次说道,右手一挥,数十位弟子纷纷上前,数十把铁扇围着谢莫言,金属的光芒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现出阵阵一样的白­色­流光。

未等谢莫言反驳,数十把宝光闪闪的铁扇便呼啸而来,阵阵罡气将谢莫言­祼­露在外的皮肤吹得生疼不已。飞身躲开一把正面袭来的铁扇,谢莫言开口叫道:“我不是­奸­细!”

“哼!还敢狡辩,魔道妖女在这里,你竟然还要说救她!你不是­奸­细是什么,不用多说,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铁扇门翻脸无情了!”那个年轻人说道。

“我不是血影门的­奸­细,信不信由你!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水姬一根寒毛!”谢莫言的脾气不禁也上来了,倔强地说道。

“哼!还说自己不是­奸­细,各位师兄!上,杀了这个魔道­奸­细!”那个年轻人一声大喝,带头迎了上来,一把特制的铁扇在半空中每挥出一下,便会有数道强烈的罡气,混合着一道白­色­灵光朝谢莫言袭来,虽然比不上剑灵的威力,但是如果谢莫言中招的话,还是会要了他的命。

谢莫言想出手,但是他清楚自己一旦出手,就势必会将形式搞得更加混乱,而其余等人就会更加相信自己是魔道­奸­细,到时候自己就是百口难辩了!可如果不还手的话,自己迟早会被打死,该如何取舍?

正思忖间,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凉意,本能地想要低头,却发现眼前两道白光朝自己袭来,左右两边也都各有一把铁扇夹击。眼下,谢莫言已经被困其中,根本无法做出闪躲,眼看就要丧命铁扇之下,三道身影“嗖!”地飞了出来,将四周的铁扇挡开。

谢莫言诧异地看着三人,问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莫言有难,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怎么可以束手旁观!”常乐微笑道,半空中一把粗大的判官笔隐隐泛着黑白相间的灵光,将铁扇逼开数尺开外。

“我向来最看不过那些人多欺负人少的人了,今天这闲事我是管定了!”说话粗邝的何安,犹如铁塔一般站在谢莫言右肩处。

“哼!”粱三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善言语,只是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看着眼前只见过几面的朋友,谢莫言感慨万千,不禁说道:“莫言有你们这几位朋友,是莫言三生修来的,但是今天事关重大,莫言不希望连累几位朋友,还请退开吧!”

“这怎么能行,我可不会让我的朋友平白蒙受不白之冤!”常乐说道。随即双手一掐法决,浮在半空中的判官笔一阵异光闪起,将眼前袭来的两把铁扇格开,随即笔尖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在半空中连续甩出数道黑白相间的灵光,朝铁扇袭去。其中一把铁扇躲闪不及瞬间被灵光穿透过去,只见其中一个弟子,突然吐了口鲜血颓然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看来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

梁三双脚不动,右手持着的双龙剑突然出鞘,剑光一闪,两把铁扇瞬间被披成两半,另外一个铁扇门的弟子吐了口鲜血昏死过去,不知是死是活。

至于何安则是指引着他的那把一人多高的狼牙­棒­,浑身金光闪闪,刺眼不已,任何一把铁扇一碰到金光,瞬间败下阵来。

三人都是论道大会中的佼佼者,实力当然不俗,眼下铁扇门这个名不见经转的小门派根本就不是三人的对手,只是三人都留有余地没有乘胜追击罢了,眼见自己的师兄弟一个个败下阵来,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眼睛瞟了一下上面吊着的水姬,右手一挥,祭出自己的那把银­色­宝扇出来,飞身朝水姬袭去。

谢莫言眼疾手快,冷喝一声,身子竟飞了起来,右手一引,轩辕剑灵瞬间覆盖住他的整只右手,右手朝那个年轻人一挥,一道强劲的剑气瞬间将那把银光宝扇格开,随即余力不减地将其打退数丈开来。

“打我可以,但是不准伤害她!”谢莫言冷冷地说道。那年轻人驾御着银光宝扇被那道剑气击回数丈,差点掉下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看来那道剑气让他吃了不小的亏。

在论道大会中,谢莫言用的那个神秘法宝很少人知道那是轩辕剑灵,只清楚谢莫言有一件非常神秘而又厉害的法宝,现在一看,果然非同凡响,灵光四­射­,隔了老远都能感觉出那件包裹着谢莫言整只右手的法宝上传来的逼人气势。众人不禁骇然,纷纷猜测这到底是什么法宝,好生厉害。

“莫言,住手吧!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水姬说道。谢莫言迎着她那双乞求般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荡然,说道:“是我把你救出来的,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就算你要回去,也要完好无损地回去!”

水姬看着谢莫言那双坚定的双眼,心中不禁一阵愧疚,明眸上泛起一层水雾,渐渐朦胧了眼前情景。

谢莫言右手一挥,一道剑气­射­出,将绑着水姬双手的两条粗大铁链瞬间切断,随即将水姬搂在怀中,看着怀中的人儿,谢莫言不由地感慨万千,心中隐隐有股无法言喻的情愫仿佛要崩发出来。谢莫言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半个字句。

“我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么?”水姬看着谢莫言,一滴泪水溢出眼眶。

“值得!”谢莫言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欠了水姬一条命,一直都把这个作为自己救她的理由,却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水姬产生一丝无法言喻的情愫,就像自己和慕容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

“勾结魔道中人,杀无赦!”那个驾御着银光宝扇的年轻人冷喝一声,随即双手起印,脚下宝扇霎时间银光一闪,数百道银光,化做道道无形利箭朝谢莫言袭来,后者双眉一皱,右手轩辕剑灵一横挡在身前,如雨一般的利箭接近谢莫言三尺开外时,便被一道白幕挡了下来,根本没伤到谢莫言一丝寒毛。

谢莫言收起白幕,搂着水姬缓缓落了下来,和何安,常乐三人并肩而立,冲无崖子和所有人说道:“莫言自知今日所做之事会让众位前辈所不齿,但是莫言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水姬并非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杀人不眨眼,她虽然是血影门的人,但是却没有伤害无辜。何安三人是在下好友,因形式紧急,所以迫不得已出手伤了铁扇门弟子,过失根本在于莫言。莫言在此替水姬和何安三位向众位前辈求情,希望各位前辈和同道师兄能够放过他们!”说到这里,谢莫言竟跪了下来,众人为之骇然。

“莫言!起来啊,你……”卓不凡叫道,慕老则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言之过,莫言愿意一人承担!”谢莫言说道。站在身后的水姬和常乐三人纷纷动容,上前欲扶起谢莫言,却被谢莫言挡开。

“你是我朋友,有难同当!要罚的话,各位同道师兄和前辈就连我一起责罚吧!”何安说道,常乐和梁三也纷纷效仿。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复杂,就连无崖子和公孙洪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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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蜀山封魔

第一章 异变

正当场面变得有些僵持的时候,忽然,整座山脉一阵地洞山摇,众人差点站不稳,呆震动过后,只听见山脚下传来阵阵冷喝声,伴随着一道道邪气,朝这边蔓延而来。众人纷纷大惊失­色­,转过身一看,只见山脚下,以巫长老为首,几百个清一­色­黑衣打扮的血影门众朝这边袭来正邪不两立,这是早就存在的法则,不知道是谁最先反映过来,大喝一声,随即千余正道弟子纷纷祭起法宝,朝血影门人袭去。血影门众也不相逊­色­,一个个似乎吃了什么兴奋剂一般,速度奇快,全身泛着火光,犹如一个火求一般,那些法宝打在其身上只是缓了缓他们的速度罢了,根本无法伤到他们。几个弟子惊愕之时,只见眼前红光一闪,脑袋已经硬生生被一拳打了下来,鲜血漫天喷洒开来,情势血腥恐怖不已,令人做呕,有几个女弟子已经受不了俯卧在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谢莫言总觉得眼前那些血影门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在看到他们行动犹如闪电一般,身上隐隐泛着火光,好象着了火似的,脑门灵光一闪,想起当初自己救了古家两姐妹时,遇到的那个叫红魔的人,当时他似乎吃了什么东西就变成眼前看到的这个样子了,全身着火似的发红,犹如一头发狂的凶兽一般,速度奇快,而且杀伤力也非常强悍,虽然没有修真者的法宝之类的,但是他本身的强悍已经足以祢补这点。所以算起来这些全身发红的人还是有实力和这些正道中人一拼之力的。

“他们不惧怕普通法宝,但是要集中威力打他们的头部,那是他们的要害!”谢莫言大叫道。众人纷纷大骇然,转过头,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谢莫言所说的。

“谢莫言勾结魔道中人,大家不要相信他!”先前那个铁扇门的年轻人驾御着银光宝扇大声说道。

“请众位同道师兄相信我说的,打他们的头部,那里是他们的要害!”谢莫言没时间和那个年轻人斗嘴,脱口说道。

“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如果不是他,血影门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破除外面的剑阵进来,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正道叛徒!”那个年轻人继续鼓动着,谢莫言猛地一转头,冷冷地看着他,双眼丝毫不掩饰他的愤怒和一丝杀气,说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信不信由你们!”

就在这时,在外围和那些浑身泛着红光的血影门斗法的正道弟子,其中一个利用法宝全力打向其中一个浑身泛红光的魔道弟子头上,只听见一阵爆炸声传来,那个浑身泛着红光的魔道弟子,炸得粉碎开来。其余弟子见状纷纷效仿,不到一会儿,那些泛着红光的魔道弟子变死了七七八八,这下众人才相信谢莫言的话,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分亲切和感激。不过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却已消失不见,不禁有些诧异。

此时那些浑身泛着红光的人都死光了之后,两方人马渐渐拉了开来,中间隔了一段两米左右的距离。

“呵呵……真是没想到,所谓的正道中人不过如此,犹如一盘散沙一样,不如也加入我血影门下!”此时,一袭黑衣打扮的血影门众自动让出一条道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走了出来,巫长老依旧还是披着那件黑­色­大袍,将他的样子笼罩在黑暗之下。左右两边各自伴随着两个老者,赫然就是那个骷髅长老和那个鬼爪老头。还有几个老者也是身着黑白相间的衣服,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看着对面。

以血影门的实力,与蜀山派来说也有些差距,此时蜀山之上更是以蜀山为首的各大门派相对峙,单从人数上就已经不知道少了多少倍,可巫长老看上去负手而立,谈吐自如,顾盼自得,根本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

众多正到弟子手持法宝,也渐渐分散开来,引出一条道路,让无崖子等人走出来,以无崖子为首的众多门派掌门和巫长老对峙着,无崖子开口沉声说道:“魔道妖人,胆敢侵犯蜀山圣地,拿下他们!”随着无崖子一声令下,众多法宝纷纷飞至空中,和血影门众缠斗起来,一时间,人群耸动,时不时伴随着一阵“轰轰”的杂声,惨叫声断不绝耳。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慕老和卓不凡第一时间便是想到谢莫言,上前将他和何安、常乐三人扶起说道:“你们快走,离开这里!”

“这怎么可以,那你们呢?”谢莫言说道。

“先别管这个,血影门人数不多,相信也没怎么厉害,你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慕老说道,随即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水姬,后者本能地垂下头,不敢看慕老。

“就先这样了,你们快走,凡事有我们先替你顶着!”慕老说道,站在一边的卓不凡也是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先走吧,小子……”谢莫言看着卓不凡,再看向身边的水姬和那三个朋友,心中泛起一股深深的感动,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水姬等人朝山下走去。

另外一边,巫长老祭起自己的血­色­飞梭威风凛凛地飘在空中,眼前不远处,无崖子也是一脸冷俊地飘在半空中,一袭白­色­袍子,配着他那张略显仙风道骨的气势,冷冷地看着巫长老,没借用任何法宝的威力竟然能够临空飞起,这份修为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了。巫长老冷冷地看着无崖子,双手一掐法决,霎时间血­色­飞梭朝无崖子袭去,速度之快在后面划出一道血红的轨迹。

无崖子双手一掐法决,全身一阵白光泛起,长发飘扬,衣衫鼓荡,后背陡然间串出一道刺眼异光,幻化做一柄巨大飞剑,朝袭来的血­色­飞梭缠斗起来。白光和红光不断纠缠和分开,时不时爆响出阵阵灵力摩擦的“嘶嘶”声和兵器相撞的“锵锵”声,两件均已通灵的宝物在两个高手之下斗得好不­精­彩。

“血影破!”巫长老冷喝一声,双手连掐数印,咬破中指一道血光­射­入半空中的飞梭上,隐入其中,霎时间,血­色­飞梭一阵刺眼的红光闪起,无崖子双眉微皱。双手在身前凭空画出一个八卦,嘴中念道:“以剑为媒,御灵为气,气转乾坤,以灵御剑!”半空中泛着白光的剑灵和八卦的­阴­阳眼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结合在一起,一道紫­色­闪电,陡然从八卦中­射­了出来。

“御灵剑决!!”谢莫言失声叫道,双眼呆呆地看着半空中的奇景。虽然拥有轩辕剑灵在手,但是“御灵剑决”在谢莫言手上却发挥不到百分之一的威力,眼下看到无崖子使出的御灵剑决,不由地看呆了。

半空中,紫­色­闪电和血­色­飞梭猛地撞在一起,“轰!”一阵巨响,以撞击点为中心,一道无形的震波四散开来,无崖子和巫长老纷纷飞退数丈,而下面近千人打斗也纷纷被这股无法言喻的震波震得退出数十米开外,修为比较浅得则是当场被震晕在地。半空中,无崖子脸­色­微显发白,急运灵力,平息体内翻涌的气息,并无大碍,而巫长老却是口吐鲜血,落在血影门众之中。

这一下明显让鼓舞了正道弟子的士气,一个个纷纷祭起法宝朝血影门袭去,霎时间血影门众死伤大半,而正道弟子虽然也有死伤,不过和血影门比起来还是显得微不足道。眼下只剩下近百个血影门众被今千人的正道弟子团团围住,就差一声令下便要扑上去一番撕杀。

“呵呵……枉费你们自称正道,原来也不过是一群只会以多欺少的小人罢了!”嘴角残有一丝血迹的巫长老在鬼爪老者和骷髅老者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前头。无崖子驾御剑灵身形降落在地,冲巫长老冷声说道:“魔道妖人,妄想释放血魔出世,对于你们这种歪魔邪道根本就没有道义可讲!”

就在这时,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没入天际,众人一见之下不仅大惊失­色­,无崖子和其余掌门脸­色­一变,惊讶之­色­毫无掩饰地表露在脸上。

“哈哈……当今正道,以无崖子为首的蜀山派为最,今日一战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你们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了么?”巫长老看到那道冲天红光之后,不禁大笑道。

“四圣物和四位五行之女的鲜血虽然不能将封印破除,但是,足够可以减弱万灵封印,血魔重见天日,指日可待!”巫长老说到这里,不由地狂笑起来,笑声狂傲无比,面对四周高手如云的正道人士和比自己门下多出数十倍的正道弟子,巫长老根本没有一丝惧意。

“蜀山十二剑使听令:立刻去后山,封魔洞!”无崖子冷喝道。随即身后十二个衣着和长相极为相似的十二个蜀山弟子立刻回应道:“是,师尊!”十二道白光犹如流星一般朝后山飞掠而去。能够如此毫无防备地进入蜀山境地,无崖子清楚血影门并没有这种实力,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有内­奸­!

此时无崖子没理会巫长老等人,其余门众足以应付他们这些人,现在关键的就是将万灵封印修补完整,并且一定不能让血魔出来。想到这里,无崖子已经飞身往后山封魔洞赶去。

众弟子见无崖子离开,却无下达任何命令,不由地纷纷祭起法宝朝血影门众弟子袭去,场面一下子又变得混乱起来,公孙洪和其余四个堂主带领蜀山弟子一路杀了过去,血影门众本来已经士气委顿,不过看到那道血光之后,似乎吃了兴奋剂一般,几乎是以命搏命地方式朝正道弟子迎去。

谢莫言在看到那道血­色­光柱之后,也随着无崖子朝后山赶去,水姬和何安,常乐三人也跟了过去,自血魔被封印在蜀山之后,无崖子便在后山开辟一个封魔洞,万灵封印的核心就在那里,可以说只要破坏那个核心,万灵封印就荡然无存,对封印数百年的血魔来说就形同虚设。但是这个核心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可以破除,不过拥有五圣物之四还有五行之女其中四个的鲜血,核心多少也会受到影响,刚才那股震动和冲天血光就是凭证。所以无崖子才会如此紧张。

蜀山十二剑使是无崖子在百年前创下的一套剑阵,威力无比,不过最主要还是以守护为住,也是为了有当一日,万灵封印被破坏的话,来镇压血魔所用的,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一天。

十二剑使和无崖子几乎是同时来到封魔洞外,只见一个两丈高的洞口内,隐隐泛着一丝血光,阵阵­阴­煞之气扑面而来,无崖子微微皱起眉头,双手结印,一道白光从右手激­射­而出,铺在洞外,形成一道透明屏障,将洞口封住。

“布阵!”无崖子脸­色­冷俊地说道。随即身后十二个剑使纷纷祭起手上飞剑,十二把飞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出鞘,十二个人双手连掐几下法决,脚踩九宫八卦,嘴中默念法决。随着脚步越来越快,十二个人的身行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犹如虚幻的影子一般,半空中的十二柄飞剑仿佛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着,一道白光从中连接着,形成一个八卦形的阵法,罩在洞顶。

封魔洞内,血光扑腾闪烁,犹如云雾一般,仿佛感应到一股非常强劲的力量,翻腾的血光再次形成一道血­色­光柱冲破洞顶,和那个由十二柄飞剑形成的八卦阵撞在一起。“轰!”一阵巨响,八卦内,灵光一阵浮动,剑吟不绝于耳,血­色­光柱竟被挡了下来。

而在同时,十二个剑使也是脸­色­煞白,看来也是受了不小的创伤,无崖子见状,飞身向前,无形剑灵尾随其后,落在无崖子身前,无崖子双手连掐数下法决,剑灵一阵呼啸,化做两点灵光,融入半空中那个八卦剑阵的­阴­阳眼之内,顿时,原本灵光暗淡的八卦阵突然闪出阵阵紫­色­异光,强烈的灵气汇聚成一片光罩,将整个封魔洞笼罩其中。

此时,谢莫言和水姬、何安几人也赶到这里,见此异状,不禁再次目瞪口呆,血魔的威力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了,没想到少了水姬和谢莫言的轩辕剑灵,这血魔竟也能有如此威力,浓厚的­阴­煞之气能透过封印,和无崖子等人相抗衡。如果真的把血魔放出来的话,恐怕无崖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自己。

想到这里,谢莫言不禁也有些紧张,水姬和何安三人也是一脸凝重的神­色­看着无崖子等人。

就在这时,封魔洞内异象再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朝谢莫言和水姬两人袭来,两人躲闪不及之下,只能勉强支撑,但却也是一步步地被这股吸力吸了过去,眼看就要触碰到八卦布下的那面光罩,谢莫言一咬牙,右手灵光顿现,轩辕剑灵猛地朝地长刺去,犹如一把钉子,将谢莫言紧紧钉在原地,左手一把抓住身边的水姬,叫道:“不要松手!”

此时身后的何安三人见此异状不禁纷纷上前帮忙,但却被谢莫言喝住道:“别过来,你们会被吸进去的!到时候就是尸骨无存,快离开这里!”

“我们不会回去的!”何安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莫言今日有你们三位好朋友,已经是上天赐给我最大的礼物了,莫言不敢奢求太多!如果你们还把莫言当成朋友的话,就不要过来,快点离开这里!”谢莫言说道,右手紧紧抓住轩辕剑灵,左手抓着水姬,过于用力的双手隐隐有些泛白。谢莫言此时说话都显得非常吃力,那股吸力越来越大,简直就像个黑洞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挺多久。

此时,半空中的无崖子见此异状,不由地飞身向前,右手一挥,数十道强劲的剑气透过外面那层八卦光罩,没入封魔洞中,却只是稍微减少了那股吸力罢了。而且失去无崖子来镇守八卦剑阵后,那道红­色­光柱似乎更加狂盛起来。八卦剑阵一阵颤动,牵动外围的光罩,十二柄飞剑一阵颤动。

无崖子见状,不得不飞身回到八卦之上,原本颤动的八卦剑阵,瞬间又回到原先灵光饱满的样子,下面的血­色­光柱似乎也停止了那狂暴的肆虐,不过还是和八卦剑阵相对峙着。

无崖子一离开,谢莫言和水姬身上的那股莫名的吸力又重新加大,更甚刚才,谢莫言右手持着轩辕剑灵,却依旧还是能感受道自己被那股吸力渐渐向洞内拉近着,无崖子镇守八卦剑阵,冲谢莫言叫道:“万剑之灵,以意为先,御灵为守,诛万魔之始……”一句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在谢莫言脑海中浮现出来,霎时间谢莫言脑海中只剩下这样一句话,胸口一阵起伏,右手持着的轩辕剑灵迸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几乎把八卦和封魔洞内的血光掩盖住了。

白光渐渐将谢莫言吞噬,而那股吸力也逐渐弱了下来,离谢莫言最近的水姬仿佛被一股怪异的力量逼退数十步放才停下,何安三人赶忙上去扶住,四人被这古强大的排斥力推出数十米远,却依旧能够感受到谢莫言身上迸发出来的那股无法言喻的灵气。

“破!”随着光团内传来一阵犹如炸雷一般的响声,一道无形剑气从光团内­射­出,朝封魔洞内袭去,没入其中,不多时,封魔洞内传来一阵惊天巨响。一时间,地动山摇,就在同一时间那股吸力顿时消失于无形,就连和八卦剑阵相抵抗的那道光柱也随之消失。

光团隐去,露出谢莫言的身影,不过此时他却已是全身无力,犹如经历一场恶战,双脚一软跪坐在地,右手上的轩辕剑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入体内。

“莫言!”水姬和何安三人赶忙冲过去,扶起他的身子叫道。谢莫言微睁开双眼,看了众人一眼,微声地说道:“我还好!你们怎么样?”

“我们都很好!你……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水姬叫道。泪水不禁再一次落了下来,谢莫言见状,非常费力地抬起手,拭­干­她的泪水说道:“我没事,快离开这里!”水姬连连摇头,仿佛要说什么,一开口却只是发出一阵哽咽。

“我们不会走的,要走一起走!”何安说道。其余两人也是在一边附和着。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平息了的封魔洞突然急­射­出两道血光,朝谢莫言等人袭去,谢莫言等人大惊失­色­,血光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让所有人反映过来,就连无崖子等人也是一连愕然的神­色­,呆他们反映过来之时,已经来不及了,眼见血光就要打在谢莫言和水姬身上,突然间,一道蓝光闪过,“砰!”一阵闷响,两道血光瞬间化做无形。众人转头一看,发现蒙着脸的冰如正站在不远处,半空中一柄长长的剑身浮在空中,全身隐隐泛着蓝­色­灵光,阵阵灵气荡漾开来,仿佛水纹一般。

“是你!”何安三人一阵惊愕。没想到冰如竟然会来到这里,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就在众人准备离开这里之时,突然一条犹如触须一般的血柱飞串出封魔洞外,朝水姬袭来,后者根本毫无反映之下,脚上被缠了个正着,本能地想摆脱,却发现那道血­色­触须一阵蠕动,强大的拖力将水姬一下子脱离谢莫言的手中,何安三人和身后的冰如大惊失­色­,纷纷祭起法宝朝那条血­色­触须袭去,但就在这时,封魔洞内又串出数条血­色­触须,抵挡着众多法宝。却丝毫没有落入下风,未完全解封之下,血魔威力已经有如此厉害,如果一旦解除封因,恐怕世间再无人能够降伏这妖魔,它的力量简直是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无崖子为首的八卦间阵再次迸发出异光,一道透明的屏障将血­色­触须和众人法宝隔离开来,由于体内灵力被封,水姬根本就无法使用半点灵力,只能无奈地被那道血­色­触须拉进封魔洞内,白­嫩­的皮肤一下子破了个口子,鲜血直流,还好有无崖子及时救助,否则水姬进入封魔洞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虽然有无崖子等人镇守封魔洞,不过谢莫言等人依旧还是非常警惕地远离洞口,谢莫言不顾早已虚脱的身体,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看着水姬手脚上磨破的伤口,谢莫言一阵心疼。不知道什么时候谢莫言竟然会因为只是相识不久的女孩子而感到紧张,这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反映,谢莫言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个确切的判断,此刻他只清楚不能让水姬受到伤害。

“我没事!”水姬眼中泛着泪光,柔声说道。此时,站在一边的常乐Сhā口说道:“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谢莫言点点头,冲常乐说道:“你们先离开这里,我等一下再回去和你们汇合!”

“不行!要走一起走!”水姬脱口而出道。

“放心吧,有无崖子前辈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相信我!你们先离开这里,我随后就到!”谢莫言坚定地说道,水姬似乎还想说什么,何安已经开口说道:“好吧!那你要小心点!”谢莫言点了点头,常乐最后看了谢莫言两眼后,便要离开,却被谢莫言叫住道:“记得帮我照顾水姬!”

“你……”常乐脸­色­一变,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谢莫言打断道:“放心,我会活着回去的!只是叫你帮我招呼好水姬,她现在的身份,那些人还以为她是血影门的人,我担心她会受到伤害,所以请你务必要保护好她。多谢了!”

“我会的!不过你一定要记着出来和我们汇合,我和何安三人在断情谷等你!”常乐说道。

“好的!我会回去的,一路上拜托你们了!”谢莫言说道。

“恩!”常乐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谢莫言转过头,却意外地看到冰如那双明目正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地一阵莫名轻颤。随即甩了甩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封魔洞口。

十二剑使各占一位,驾御剑灵形成的八卦剑阵以飞身在半空中的无崖子为阵心,形成一道半圆形的屏障,将封魔洞笼罩其中。但是所有人都没发现,刚才水姬在地上落下的那几滴鲜血仿佛被一股怪异的能量牵引着,慢慢向封魔洞口蠕动过去。几分钟的时间,犹如过了几个世纪,众人见封魔洞久久没有异样,不由地更加警惕,额头隐隐冒出一丝细汗。

另一面,在蜀山大殿外,近千个正道弟子和残余的血影门众相斗已经进入尾声,不过却突然冒出数十个血影门高手,赫然就是金姬四人和更多埋伏在蜀山脚下的千余名血影门众,所有正道弟子此时才知道,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

天山派的竹梅大师、百印门的慕老和卓不凡、蜀山派的公孙洪以及其余四个堂主最为显眼,一个个都是正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出手非死即伤,血影门众有大部分是死在他们手上。不过在金姬带领的四个圣使以及近千名血影门众加入战团之后,形势变得相对平衡起来。

再看封魔洞,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水姬落在地上的那几滴血迹已经没入封魔洞内,正当众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洞内迸发出来,血光冲天,八卦剑阵虽然有无崖子镇守,但是这突如其来的血光还是让他一阵手足无措,十二剑使本来就已经倍感吃力,这一突如其来的血光来势汹汹,根本没有让人有考虑的余地。一时间,血光竟有破阵而出的趋势。

冰如双手一掐法决,在同一时间,祭起法宝朝封魔洞袭去。比寻常兵器­精­细很多的软剑,泛着淡蓝光芒,犹如一道蓝­色­闪电,去势之快,令人乍舌,但是一接近封魔洞却被一股吸力扯了过去,如果不是冰如修为深厚的话,法宝就要被这股吸力吸入封魔洞内。

另外一边,谢莫言先前使用剑灵已经让他体内的灵力虚耗太多,本来已经无法有再战之力,但是不知为何,当他面对眼前封魔洞内的血魔之时,一种必须要将他消灭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水姬,慕容香,卓不凡,还有所有的天下人。谢莫言重新祭出轩辕剑灵,白光顿起,犹如太阳一般四­射­开来,身形逐渐和白光融合在一起。

“你真的决定这样做?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承受不了御灵剑决所需要的灵力!”宝宝大声说道。

“把那个该死的怪物消灭掉再说,如果血魔拼死挣扎,破封而出的话,恐怕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尸横遍野!”谢莫言微喘着气说道。“你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形吧!”

“但是你这样的话会死的!”宝宝急道。

“我不会死的!”谢莫言说道,随即不等宝宝发话,口中冷喝一声,双手一掐法决,脑海中浮现先前无崖子说的那几句真言:万剑之灵,以意为先,御灵为守,诛万魔之始……以剑为媒,御灵为气,气转乾坤,以灵御剑!

不知不觉中,谢莫言已经悟通“御灵剑决”的第二剑招,并且将两个剑招结合起来,再加上手上持着轩辕剑灵这不世法宝,威力何等惊人,封魔洞内,早已被血气充斥其中,隐隐有血­色­触须蠕动的迹象,仿佛感应到谢莫言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触须一阵疯狂蠕动,牵动一股股血雾翻腾不已。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外汇聚体内,衣衫咧咧做响,无崖子众人已经看不清谢莫言的身形了,只看到眼前一团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灵光球集聚膨胀开来,心中震惊丝毫没有保留地表露在脸上,大喝一声,撤阵,随即剑灵化做一道白光飞出八卦中心的两个­阴­阳眼,十二炳飞剑立刻飞会十二剑使身上,众人散了开来。也就在同一时间,谢莫言所在的光团化做一柄巨型飞剑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冰如的那柄飞剑似乎不再被那股怪异的吸力吸住了,不禁赶紧将法宝收回来,目光惊愕地看着旁边的巨型飞剑,朦胧中,她似乎看到谢莫言转过头,冲自己叫道:“快点离开!”冰如全身轻颤,眨眼间,谢莫言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难道这柄巨剑就是他的化身么?这就是传说中御灵剑决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的境界么?

“铮!”一阵剑吟,在众人耳边响起,仿佛炸雷一般,全身一震,巨型飞剑仿佛要切开空气一般,直朝封魔洞内刺去,没入封魔洞中,众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就连时间仿佛也停留在这一刻。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封魔洞逐渐泛起一阵白光,仿佛要撑破整个山洞,光芒一道道刺穿石壁冲天而起,霎时间只听见一阵惊天巨响,碎石纷飞,地动山摇。众人纷纷速退百丈开外,运起灵力将飞来的碎石挡开,眼前的情形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掌握得了了。只能暗自盼望谢莫言能够保全­性­命。

爆炸过后,众人纷纷冲想前去,原先的封魔洞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堆废墟,碎石满地,万灵封印的核心,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冰如疯了一般地四处翻开碎石,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就在她一掌打碎一块一人高的石块之时,下面露出一个身影,蓬头垢面,满身鲜血,不是谢莫言又会是谁,只是此时不论冰如怎么叫唤都无法让谢莫言苏醒过来。无崖子凑过来,一手探向谢莫言的脉搏处,眉头微皱,最后缓缓起身,冰如蒙着面纱,抬起头,紧张地看着无崖子,等待他的答复。

“他全身毫无生机,但是有一股­精­纯的灵力保住他的心脉,我的灵力一进入他体内就会被排斥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无崖子皱着眉头说道。

“那他是死是活?”冰如说道,声音虽然冰冷,但是却透露着一丝焦急。

“如果那股灵力没消失的话,他还活着!只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除非有天山冰凝露和高深的灵力逐渐打通他堵塞的经脉,他或许还有点希望”。无崖子说道。

“天山冰凝露?”冰如喃喃地念道。天山冰凝露乃是天山的镇山灵药,千年才有一瓢,非常稀少,因为非常稀少,且很珍贵,除非是到了生死危急的关头,否则师傅绝对不会动用一滴冰凝露,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师傅她会答应么?

“恩!”无崖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十二剑使在这废墟中翻找着,无崖子双目一凝,一道­精­光从眼中­射­出。忽然,就在无崖子刚看到一块巨石的时候,一道血光从中冲天而起,没入天际,无崖子等人大惊失­色­,十二剑使正要飞身追去却被无崖子拦住道:“不用追了!”

凝望天际,微微叹了口气:“血魔破封而出,转世投胎,三年之后,重现天日!魔星归位,遮日覆天……”

“前辈,现在该怎么办?”冰如似乎也察觉到事情有了变化,不禁问道。

“你先带谢莫言回天山!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无崖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不过双目却始终目光如炬看着天际。但是众人却都忽略了接近谢莫言的地面上,一滴鲜红的鲜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慢慢蠕动到谢莫言的手指上,一眨眼间没入其中,隐去不见,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这一战,血影门死伤大半,但是却成功释放出血魔,虽然血魔受到重创,转世投胎,但是血影门的目的已经达到,死去近千余名弟子换来这样的代价,巫长老感到非常值得,只是骷髅长老和鬼爪老者战死,五行圣女除了木姬一样战死之外,其余三人也是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无法提聚灵力,而巫长老失去一臂,修为大减。

正道之中,数十个小门派死伤大半,甚至在修真界中从此除名。另外,三大派之中,以蜀山损失最大,毕竟战场设立在蜀山之颠,除了古刹破损严重,甚至有一座大殿倒塌之外,损失的弟子亦有几百人,生还的弟子乃是其中佼佼者,不过也是受到重创。

天山派和百印门以及一些无门无派的正道修真士也是死伤大半,待冰如和无崖子等人从后山回来之后,慕老和卓不凡纷纷上前,刚开口要问谢莫言在哪,却突然看到蓬头垢面,昏迷不醒,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谢莫言被十二剑使的其中二人扶着。

“莫言!”卓不凡和慕老冲了过来,卓不凡不由分说地推开那两个扶着谢莫言的剑使,将他扶在地上,欲哭无泪地叫道:“莫……莫言,你这臭小子,你可别吓我!我还要等着和你打架呢……”说罢竟真的像小孩似地哭了起来。

慕老一言不发地搭向谢莫言的脉门,眉头紧皱,卓不凡见慕老皱眉沉默的样子不禁更加紧张道:“慕老,你倒是说话啊,莫言他怎么了?”

“他……他好象活的,又好象死了……我也不清楚!”慕老皱着眉头说道。

“那到底是死是活,你说个清楚啊!”卓不凡叫道。慕老无奈地摇了摇头,卓不凡一见之下,心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似的。正在这时,站在一边的无崖子沉声说道:“谢莫言命悬一线,心脉有一股­精­纯的灵力护着,可以说,他是活的,但是他全身上下经脉尽断,可以说已经是个死人,不过如果以天山派的天山冰凝露配合深厚的灵力或许还有可能救回他的­性­命!”

无崖子的话让绝望的卓不凡又重新有了一点希望,抬起头说道:“天山冰凝露?那不是天山的圣物么?竹梅她肯给谢莫言治病?”

“天山冰凝露虽然珍贵,但是谢贤侄为道除魔,身受重伤,我天山派理应救助!”此时竹梅大师走出人群说道。冰如见到师傅竟然答应救谢莫言,不由地走上前,一脸感激地看着她,竹梅大师似乎感觉到冰如心里所想,给了个放心的笑容后,转身面对众人。

“多谢竹梅道友相助,我百印门感激不尽!”慕老以及百印门的生还弟子纷纷做了一辑感激的说道。

“哪里!”竹梅大师说道。

另外一边,卓不凡脸­色­扭捏地站在竹梅面前,后者却是一脸冰冷地看着他,两人似乎早就认识似的。卓不凡不敢看竹梅大师,轻声说道:“多谢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帮忙的话,我一定帮!”

“不必了,你是越帮越忙!更何况他是你教出来的,我可没有十成把握救醒他,或许他会死掉也不一定!”竹梅大师不冷不淡地说道。

“呃……你……”卓不凡一阵尴尬,却又无可奈何,眼下是自己求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哼!如果他侥幸保住­性­命的话,在谢莫言未苏醒之前,我不希望你们百印门的人来打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竹梅不冷不淡地说道。卓不凡见有所希望,不由得赶紧点头回应,便走回慕老这边。冰如见师傅面无表情地看着卓不凡,不由地问道:“师傅,你以前认识他?”

“不认识!”竹梅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便走开了。

此时,无崖子也将血魔转世投胎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众人大惊,后者屈指一算,血魔将在三年后现世,顿时,这一消息让所有人心中充满危机感。

“那莫言就交给你了,我等先回山通报掌门!”卓不凡说道,随即和慕老等人驾御飞剑急驶而去。百印门众一走,其余正道人士也纷纷告退离开蜀山,看着地面上血迹斑斑,无崖子叹了口气,仰望天空。夕阳西下,将天边映出一片血红光芒。

第二章

卓不凡和慕老带着剩余的百印门弟子回到长白山之后,白老和江师叔亲自来到大殿外迎接卓不凡。见众人如此狼狈,不由地紧张道。

“你们怎么变成这样?莫言人呢?”白老上前问道。

“莫言他……”一说起谢莫言,卓不凡便说不下去了。白老等人似乎感觉到什么,一直站在身后的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也紧张地上前等待卓不凡的下文。一股不详的感觉涌在众人心中。

见卓不凡迟迟说不出口,慕老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悉数说了出来,慕容香几乎是听到一半便上前拉着爷爷的衣角紧张道:“爷爷!那莫言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我也去!”左峰和霍宗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一直站在角落处的古月昕听到谢莫言受了重伤需要去天山疗伤之后,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一股担忧的神­色­丝毫没有掩饰地表露在外。古月樱看了看姐姐的表情,不由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轻声说道:“姐姐,你很担心他么?”

“他是我们的师兄,又是朋友,怎么能不担心呢!”古月昕不敢看古月樱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说道。古月樱看了看姐姐,暗暗叹了口气,想道:谢莫言啊谢莫言,你上辈子到底是什么人,这辈子害了这么多女孩子为你伤心。

另外一边,白老得知谢莫言受了重伤并且只有天山派的竹梅大师带回去之后,心下多少也放下心来,天山派的天山冰凝露是修真界公认的疗伤圣物,传闻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不过数量稀少,也很少见竹梅大师肯愿意为一个不是自己本派弟子而动用此圣物,没想到这次竟然会主动答应医治谢莫言,不过莫言的伤势非常严重,多少也让白老心里有些悬悬的。

“好了!看莫言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天山派向来以救世为己任,天山冰凝露乃是疗伤至宝,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莫言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回去吧!”白老冲慕容香和左峰三人说道。

“慕道友,这次让你辛苦了!百印门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今后若有事相助,百印门上下定当全力帮忙!”白老恭敬地冲慕老说道。

“白道友过谦了,我也是为了正道而来,于情于理,我还是有些惭愧,没有把莫言贤侄看好,否则……”慕老说到一半便被白老打断道:“诶!慕道友不必再自责了,莫言除魔卫道,受伤是理所当然,这乃是天命,并非人力所能改变的了!”随即白老冲卓不凡说道:“师弟,你带着受伤的弟子回去好好养伤吧,莫言的事我会处理的!”

卓不凡一声不吭带着身后的几位受伤的弟子朝偏殿走去,脸­色­平淡,白老和两位师叔深知他的脾气,知道卓不凡现在情绪很低落,所以都不去打搅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到卓师叔有这种多愁善感的样子了。慕老和慕容香、左峰三人也是一脸担忧的样子,还有就是古家两姐妹,各怀心事地闷不做声,仿佛谢莫言一受伤,牵扯了所有的人情绪。

三个月后。

天山虽然没有蜀山的雄壮和长白山的神秘,却也显得非常清丽脱俗,犹如仙境一般,天山是所有修真门派中唯一一个只收女弟子的门派,所以一入此地,虽然没有花草,却到处都充满清香。

四周古刹没有蜀山派和百印门一般雄伟,却也显得颇为不俗。天山虽然时有接待男客,但是却从未有男­性­在此逗留。然而,就在三个月前,竹梅大师和她的关门弟子冰如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来到天山,并且在此一住就是三个月,而且依旧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师姐啊,你说那个叫谢莫言的人到底是谁啊?住在我们天山这么久了,也不见他醒来,师傅还叫我们每天来照顾他呢!”此时一个身着紫衣的年轻女子端着盘洗脸水在走道上说着。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那个谢莫言在上一届的论道大会上是第一名诶,很厉害!后来听冰如师姐说谢莫言是因为伤了那个血魔,受了重伤,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走在身边的一个年纪稍微比较大点的女子说道,一袭红衣显得异常鲜艳。

“哇!原来他就是谢莫言啊,我以前听其他几位师姐经常提起他,师姐说谢莫言是我们年轻一代中,修为最高的一个,而切他还长得这么英俊。”紫衣少女一脸欣喜地说道。

“呵呵,你刚来不久,以后还会知道更多的呢!不过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思春了!”红衣少女嬉笑道。刚才说话的那个紫衣少女脸­色­陡然羞红不已,娇嗔一句道:“讨厌,师姐你欺负我!”

“呵呵……”红衣少女娇笑一声,不说话。就在这时走道另外一头一个纤纤身影走了过来,不冷不淡地冲两人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师……师姐!”红衣少女和紫衣少女赶忙停止嬉闹,站在眼前一袭白衣的少女面前,显得有些手无顿挫。

“把东西放到里面吧!”冰如的脸依旧还是和往常一样冰冷,脸上的面纱依旧如常,看不见面纱后的表情。紫衣少女和红衣少女纷纷点头应是,随即打开房门,将洗脸水和一些衣服放在桌上后,转身冲冰如应了一声,随即便匆匆离开。

房间内,泛着淡淡清香,那是女孩子特有的味道,这个厢房本来是冰如住的,不过自谢莫言来了之后,冰如便将房间空出来给他,并且经常来这里照看他,说是由那些师妹来照顾,其实大部分时间则是由冰如来照看谢莫言。

谢莫言的脸­色­和三个月前的情形比起来好了很多,脸­色­红润很多,气息也相对平稳,三个月前的光头,此时已经重新长出头发。但是他却始终没有醒。

拧­干­了水,将湿毛巾松开,慢慢擦拭着他的面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替他擦脸了,但是每一次,总会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起谢莫言在封魔洞外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一两天没见到谢莫言的话,冰如心里就会有股无法言喻的思念,她曾尝试过强迫自己去修炼入定,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根本就无法入定,以至修为一直停滞在原地,竹梅大师似乎也感觉到冰如的情绪变化,曾和她谈了几次,但是每次过后,冰如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谢莫言,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照顾谢莫言,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三个月前,谢莫言来到天山之后,竹梅大师亲自将一滴“天山冰凝露”喂给谢莫言喝进去,还运用自己的灵力为谢莫言打通经脉,由于谢莫言全身上下的经脉都断了,所以竹梅大师每天只能为他打通十条左右的经脉,而且每次打通经脉后就要潜心疗养几天,令竹梅大师奇怪的是,每次修补谢莫言的经脉时,总能感应到谢莫言的心脉处有一股非常奇怪而又­精­纯的灵力护着,每次竹梅帮谢莫言修补受损经脉时,都能感到那股灵力帮着竹梅大师修补那些受损经脉,否则谢莫言体内受损的经脉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补好,可奇怪的是,当竹梅大师想试探这股灵力时,总会被一股非常强大的能量排斥出来,久而久之,竹梅也就没再继续试探那股灵力。三个月下来,经脉也修补得差不多了,但是谢莫言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将谢莫言照料好之后,冰如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刚转过身,却突然听到一阵非常轻微的呻吟声传来。刚开始冰如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是幻觉,但是当她看到谢莫言微张的嘴,轻轻颤动的时候,冰如全身一阵轻颤,赶忙走过来,扶起谢莫言叫道:“莫言……你……你怎么样?”

“呃……水……”谢莫言双眼微闭,嘴中喃喃叫道。冰如听罢,转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走到床头,扶起谢莫言,小心地将茶水喂进他嘴里,一个不小心,茶水从谢莫言嘴角处溢了出来,冰如一阵手足无措,手上的茶水猛地倒进谢莫言的嘴中。

“咳……咳……”谢莫言被茶水呛了一下,大声咳嗽起来,双眼终于睁开,入眼的是一双非常漂亮的大眼睛,隐隐含带一丝惊喜。

冰如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着谢莫言,但是这么近看着谢莫言的眼睛,却是第一次,心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烫,还好有面纱遮住,否则脸上微红的双颊一定会被谢莫言看道。

“你……你醒了!”良久,冰如才收回眼光,淡淡地说道。原本以为谢莫言会向自己道谢或者其他。没想到谢莫言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语气不是很和善地说道:“你是谁?刚才是不是你用水喂我喝的?”

“呃……我刚才听到你说要喝水,所以……”冰如一阵错愕。

“所以你就把一杯茶水一股脑地往我嘴巴里倒,还把我呛得差点死掉!是吧!”谢莫言语气不善地说道。

“你……我没有!”冰如解释道,诧异地看着谢莫言,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和以往很像,但是那种神情已经改变了,并且变得好象……好象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呐……你还狡辩,我先不问这是哪里,先问问我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全身上下都好痛,你是不是把我绑架到这里的?”谢莫言一副责备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似地冲冰如说道。冰如微微摇头,转身便要离开房间,谢莫言怎么会变成这样,或许只有自己师傅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但是谢莫言眼疾手快,一手抓住冰如的手,说道:“呐!你别出去,我知道你是去叫救兵来,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放手!”冰如虽然非常容易挣脱谢莫言的手,但是心中却担心自己如果不小心伤到他了,那就麻烦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冰如内心深处感受到谢莫言的手仿佛有股无法言喻的温暖,自己本能地不想挣开,只是冰如一直都不愿意让自己往这方面想罢了。

“就不放!”谢莫言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说道,想必他现在以为一个若质女流没什么力气,却不知对方怕会伤到他呢!

“我不想伤害你,你给我放手!”冰如的声音逐渐冰冷下来,但是却含带着一丝柔和。老实说她还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碰自己的手呢,更何况这个男人曾经还见过自己真实的面目,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记得!

“你威胁我,那我就更不放了!”谢莫言的痞子­性­格上来了,就算是谁都无法阻挡。冰如转头看了谢莫言一眼,随即将手一甩,将谢莫言甩开,后者只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推了两步,心中虽然惊讶那女孩子的力气,不过待他要跟着出去时,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不由地大喊道:“放我出去!你这个贼女人,把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双手猛地拍打门板,却根本没有办法出去。冰如将先前那两个师妹叫过来说道:“谢莫言已经醒了,但是你们要把他看住,千万不能让他出来,我现在去叫师傅来!”

“是!师姐!”紫衣少女和红衣少女异口同声地说道。冰如走后,谢莫言以后还在不断叫喊,拍着木门,站在房外的紫衣少女和红衣少女相视一眼,两人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谢莫言突然醒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师姐还叫自己看着他,好象犯人一样,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谢莫言好象叫累了,也拍累了,喘息着坐靠在门上,喃喃自语道:“你个贼女人,千万不要让我再见到,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了你!”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都没印象,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越想越紧张,谢莫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又再此拍起门来,欲叫出去,站在门口的紫衣少女不由地冲门边说道:“不要费力气了,你出不来的!”

谢莫言原本已经失望的心态在紫衣少女说出这句话之后,又重新找了回来,不由地趴在门上叫道:“两位姐姐,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我身上没钱,你们绑架我没用的!”

“嘻嘻!谁绑架你了。”紫衣少女掩嘴笑道。站在旁边的红衣少女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说道:“阿紫,别说话,等一下被师傅看到了又要被责备了!”

紫衣少女说完便不再多说,任谢莫言怎么用力拍打门窗,怎么大声叫喊也于是无补,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再搭讪。

过了一会儿,冰如带着一身道袍的竹梅大师来到谢莫言的房间,紫衣少女和红衣少女将门打开,把两位引进门后,主动合上门。

“贼女人,你终于来了!快把我放了,否则我要你好看!”谢莫言见冰如来了,不由地怒道。随即看到冰如旁边还站着一个尼姑,却是一身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微皱着眉头看着谢莫言。

“呐!你不要以为找了个比你大点的老女人来我就怕了你,我劝你还是快点把我放了,否则……”谢莫言说到一半便被冰如喝止道:“放肆!”谢莫言好象被这一阵冷喝震住了,全身一阵轻颤,话头也不由自主地曳然停止。未等他反映过来,竹梅大师右手微微抬起,一道指风点向谢莫言的胸口大|­茓­,谢莫言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将谢莫言扶到床上躺好后,竹梅大师查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察觉不到什么异样,就连当初感应到谢莫言心脉处的那股怪异的灵力都消失不见,自己找遍他的全身上下硬是没有一点踪迹。只有一个地方竹梅没找过,就是谢莫言右手胳膊上的那块剑型纹身。那里好象是禁地一般,竹梅大师每次将灵力注入他体内查探,运行到右手臂上之时,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就好象掉进海里似的,任凭竹梅怎么找都是徒劳,并且因此还损耗了不少灵力。

“师傅!他怎么样?”站在一边的冰如见竹梅大师醒过来了,不禁上前问道。

“奇怪……他全身上下所有的伤都已经好了,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他右手臂上的那个剑型纹身之外,其余地方比正常人还要好上百倍。唯一的缺憾似乎就是他的灵力非常之弱,不过他的情况和这点也没有什么关系。为师也不清楚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和血魔斗法之时,撞伤了头部,所以引起他的局部失忆。”竹梅大师微皱着眉头说道。

“那……师傅,他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冰如追问道。

“失忆并非你我所能医治得了的,这只有靠他自己了,外人是帮不了的!”竹梅说道,随即转过身对着冰如说道:“如儿,你等一下派人去百印门通报一声,就说谢莫言醒了,叫他们来领人!”

“是!师傅!”冰如恭身说道,“师傅……如果现在告诉他们,我担心百印门的人会说闲话,毕竟他现在变成这样……”

“为师知道你的意思,哼!这小子是卓不凡教出来的,我肯救他弟子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如果当初不是见他危在旦夕,平时人品不错,我绝对不会救他!”竹梅大师冷冷地说道。

“师傅……”冰如似乎想问什么却被竹梅大师打断道:“不用问这么多了,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现在就去告诉百印门的卓不凡,将他带走!”冰如见竹梅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不由地应了一声,随即退出房间。

次日,阳光透过单薄的窗纸,照­射­在谢莫言脸上,似乎是被刺眼的阳光惊醒,谢莫言本能地将手挡在额头,睡眼惺忪地起床,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依旧还是在那个屋子里,不由地想起昨日昏迷前发生的情形。

正当谢莫言在想怎么报复那个贼女人时,房门便被推开了,赫然就是谢莫言嘴中的那个贼女人,冰如!

“你醒了!”冰如淡淡地说道,由于蒙着面纱,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冰如身后的两个女弟子将洗脸水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哼!又有什么事,你们绑架我有什么企图?”谢莫言看了一眼冰如,不冷不淡地说道。

“你还记得你是谁么?”冰如说道。谢莫言突然一阵愕然,呆立在那里,老实说这个问题他确实想不出来,是啊,自己到底是谁?

“你……你知道我是谁?”谢莫言不知所措地问道。冰如看着谢莫言,半晌,才缓缓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还说我绑架你?”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谢莫言双手抱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双手揪着杂乱的头发,神­色­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蹲在地上。

“你……你先起来,好好休息,以后会记起来的!”冰如见状,上前扶起他坐回床边说道。谢莫言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双手,问道:“对不起,昨天我……”冰如打断谢莫言的话道:“没什么,我已经忘了!”

“你叫谢莫言,是百印门的弟子!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其余的,我想只有等到你回去才有结果吧!”冰如说道。

“谢莫言……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啊?你确定我以前是叫这个名字?”谢莫言疑惑地看着冰如说道。““你是叫这个名字,不过至于为什么这么叫,恐怕就要问你的父母和师傅了!”冰如说道。

“哦……”谢莫言应了一声,嘴中喃喃自语:“谢莫言……谢莫言,这名字说起来是比较顺,不过总是觉得奇怪,莫言……就是不说话,难道我父母要我以后装哑巴?”想到这里,谢莫言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开,随即冲站在眼前的冰如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我叫冰如,这里是天山派!”冰如回道。“不早了,你清洗一下,然后换件衣服出来见一下你的师傅,他们今天已经赶到天山了,在柳云阁等你!我的师妹在外面,你整理好后她会带你去柳云阁的!”

“哦!”谢莫言应了一声,冰如点了点头,便离开房间。

天山派的建筑都偏向清净幽雅,没有大开大合的雄壮气息,而柳云阁向来都是迎接来宾的地方,虽然是楼阁,不过却也非常之大,也能容纳个几百人也不显得拥挤。

白老,卓不凡、慕老还有古家两姐妹、慕容香、左风、霍宗,几乎谢莫言熟悉的人都来了,在他们苦等了三个月之后,终于收到天山派救醒谢莫言的消息。一大早便来了,可见谢莫言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卓不凡原本散漫的­性­格似乎从跨入天山派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沉默谨慎起来,话都少了很多,而且行为也非常检举,简直和平常判若两人。古家两姐妹和慕容香等人还以为他紧张的缘故呢,毕竟三个月没见到谢莫言了,还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现在一听到他醒了,多少也显得兴奋和激动,但是这并非卓不凡改变的真正原因,其中原由也只有白老和慕老这些前辈清楚了。

终于,在冰如和两位女弟子的带领下,谢莫言一袭白衣长袍来到柳云阁,谢莫言看上去显得很­精­神,白老等人一见之下,不由地欣喜不已,虽然知道谢莫言已经醒了,不过亲眼看到受了重伤的谢莫言在死亡边缘走了回来,还是感到异常高兴。

“莫言!你终于好了,她们终于把你救醒,真是太好了!”卓不凡激动地抓住谢莫言的肩膀叫道。后者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卓不凡和其余等人,说道:“你是谁?”这一说,众人不禁大惊失­色­。白老和慕老赶忙上前看着谢莫言问道:“莫言,你……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记得我们了?”

“莫言,你小子别吓我,你刚醒怎么就不认得你师傅我了!”卓不凡激动地问道。

“我……我确实不记得你们是谁……不过有人说我叫谢莫言,是百印门的弟子,你们是我师傅?”谢莫言摸了摸头,木呐地说道。众人这下不禁哗然,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言!!你……你没事,你还记得我么?”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上前问道。谢莫言神­色­淡漠地摇了摇头。泪水禁不住从慕容香的眼眶中溢了出来,强打欢颜道:“没……没关系,只要你醒了就好,你不记得的事情我们回去之后会帮你记起来的!”

“哦!”谢莫言木呐地回道,眼前的女孩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长得……好漂亮!一时间,谢莫言竟看呆了。

此时卓不凡终于忍不住冲竹梅问道:“莫言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已经把他救醒了吗!”语气颇有责备的意思。竹梅不冷不淡地说道:“我只是说他已经醒了,他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能够保住­性­命已经很难得了,至于失忆,我也没有想到!你要怪,就怪你平时没有教好你徒弟!”

“你……就算我求你!求你把谢莫言救好可以么?”卓不凡看着竹梅,最终还是投降地说道。

“你求我也没用,我虽然什么病都能救好,但是失忆这病,我根本就没办法治疗!”竹梅对卓不凡的请求视而不见,不冷不淡地说道。

“大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白老和慕老问道。竹梅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用‘还神大法’或许还有点用!”

“还神大法?那是什么?”慕容香和其余年轻弟子纷纷诧异道。

“还神大法曾是一位叫‘悟天’的神僧所创立的独门密法,曾在西域有过他的踪迹。这还神大法不仅能够唤回失去的记忆,并且还能知晓他的前生往事!非常厉害,不过几百年后的现在已经没有他的踪迹了,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西域神僧……众人心中想着,白老和慕老几个前辈听罢不由地冲竹梅恭敬道:“多谢竹梅大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日后有百印门帮忙的地方,百印门上下必定全力相助!”竹梅虽然和卓不凡有些“过节”不过对白老还是非常客气,不禁和颜悦­色­地回了一礼说道:“哪里哪里,白掌门言重了!”

“那本座便先回去了,就此告辞!”白老做了一辑说道,身后几人也纷纷朝竹梅行礼,只是卓不凡却是有些扭捏地做了个样子,便做罢,脸依旧不敢抬起来看着竹梅。后者却是一副装做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轻哼了一声。

再走的时候,谢莫言似乎想到什么,转身看向冰如,似乎想到什么不禁脱开慕容香的手说道:“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随即便跑到冰如面前说道:“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冰如见到谢莫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张有些坏坏的笑容时,不禁本能地将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开来。

“你……能不能揭开面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谢莫言问道。

“不可以,你敢动一丝邪念,我就一剑杀了你!”冰如似乎想起在百印门碧波池边被谢莫言偷看的情形,脸­色­略显羞红,语气非常强硬地说道。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你又不会少块­肉­,这么紧张­干­什么?”谢莫言对冰如的反映有些诧异,不禁说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走不走,不走我送你走!”说罢冰如作势便要一掌打去,谢莫言赶忙跑开,一脸坏笑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面纱拿掉的!你等着吧!”说罢,谢莫言小跑着朝白老等人追去。

冰如一脸羞怒地看着谢莫言,忿忿地将手放下,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得飞快,就像第一次被他拉住自己的手一样的感觉。冰如这几天好不容易将谢莫言的影子弄出自己的心海,现在这一下脑海里满是谢莫言那坏坏的笑容和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面纱拿掉的!你等着吧!”

他到底知不知道天山派的弟子,面纱被摘除后,是意味着什么……

第三章 病变

来到天山外,白老等人御剑飞行的样子,谢莫言甚觉羡慕,自己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本事御剑飞行?谢莫言正想着,便被慕容香的声音唤回现实。

“莫言,快上来啊!”慕老祭起一柄巨型飞剑停在半空中,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也在上面,也一起催促着。

“哦……”谢莫言尝试­性­地跨出一步,一只脚刚踏上年剑身时,情不自禁地朝下看去,却满是白­色­浮云,这里好高啊!谢莫言此时才清楚自己是在一座很高的山峰顶。身体轻轻颤抖着,就连脚都有些发抖,慕容香见谢莫言踌躇不前的样子,心中不由地一疼,记得他以前根本不会这样的,想到这里慕容香上前伸出手道:“莫言!伸出手,我拉你过来!”

“这……这里好高啊!”谢莫言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要往下看,把手给我,放心!不会有事的!”慕容香尽力安抚着谢莫言,伸出手臂说道。

谢莫言深呼吸了几次,将手伸了过去,慕容香一把拉住他的手,一用力,便将谢莫言轻易地拉到飞剑上来。后者被拉到飞剑身上后,全身一阵摇摆不定,左峰和霍宗赶忙扶住放才安稳下来,慕老见罢,双手一掐法决,巨型飞剑呼啸一声,朝天际飞去。

站在巨型飞剑上,谢莫言迎面吹着风,虽然有些害怕,毕竟是在天上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剑会突然掉下去,那自己可就是尸骨无存了。不过害怕归害怕,享受这种在天上飞的快感还是让谢莫言心醉。隐隐之中仿佛想起什么,脑际一道灵光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闪现在谢莫言脑海。好象看到自己正亲自御剑飞行在天际,那种感觉和现在简直就是两种感觉,前者更加强烈一些。但是也是仅仅想到这点罢了。

难道自己以前真的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御剑飞行?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就不会了?谢莫言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长白山。看着白老在一面墙壁上比划了几下,就看到那面石壁上一阵白光闪起,犹如水纹般的门出现在众人面前,谢莫言一阵惊愕,这好象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正在思忖间慕容香便拉着谢莫言跟着众人穿过那道水纹门,眼前豁然开朗,仿佛到了另外一个宽阔的世界。眼前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谢莫言看着“百印殿”三个大字时,不禁又是一阵感叹。

“莫言,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你就来过这里了!”慕容香拉着谢莫言说道。

“哦?有这事?”谢莫言看着眼前巨大的建筑物,再看看四周景物,淡淡地回道。看来四周的景物和眼前的大殿已经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莫言,你记不记得,几个也前这里曾举行过论道大会!你也有参加,你还记不记得!”卓不凡走过来冲谢莫言说道。谢莫言看着四周这庞大的场地,不由地一阵茫然,卓不凡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云山,你带莫言回去休息吧!”白老轻叹一口气,说道。云山这次没去天山,不过看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应了一声后便带着谢莫言朝偏房走去。

谢莫言离开后,卓不凡冲白老说道:“师兄,我要带谢莫言会无指峰,那里是他潜修的地方,我想他应该会想起些什么!”

“哎……算了,现在还是派弟子去寻找‘悟天’的踪迹吧!但愿他还在人世!”白老说道。

“但是天大地大,我们要找‘悟天’就如大海捞针,怎么找啊!更何况竹梅她根本就没说悟天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怎么找啊?”卓不凡说道。

“竹梅大师说那个‘悟天’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西域’,西域虽然大,不过地方总是缩小大半,我在下界比较熟悉,明日我下山派人去西藏等地寻找那里的得道大师,只要那个悟天还在人世的话,他的威名一定不俗,所以应该不麻烦!”此时慕老说道,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两人立刻附和道:“我也去找!”

“不行!你们还是在这里继续带谢莫言去一些他平时去的地方,这样多少能够帮助谢莫言恢复记忆。还有,你们也要加强修炼,白印门不能只靠莫言一人,你们也是百印门的希望!”慕老说道。

“我在这里也没事,不如我和老黄找几个正道修真士一起下山寻找如何?”卓不凡说道。白老想了想,说道:“好吧!不过你们要小心,如果找不到的话就不要找了!另外也顺便查找一下血影门余孽的动静,血魔已经转世投胎,三年后即将现世,血影门务必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所以这三年中,你们也要提高自身的修为。”

“谨记掌门教诲!”除了慕老之外,在场众人纷纷向白老恭敬地说道。

另外一边,带着谢莫言朝厢房走去的云山兴奋地冲谢莫言说道:“谢师弟,你终于回来了,上次我听说你在蜀山和血影门一战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没想到过了三个月,你竟然全好了,天山派果然不愧为修真界的神医。”云山说着,便转过头看去,却发现谢莫言正东看西望地,仿佛第一次来这里似的,云山不禁叫了一声才将谢莫言唤了回来,一脸茫然地冲云山说道:“什么事?”

“谢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云山似乎感觉到谢莫言的异样,不禁问道。

“我?我很好啊,不过他们都说我失忆了。”谢莫言木然地说道。

“失……失忆?”云山停住脚步,双眼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谢莫言说道:“谢师弟,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恩……醒来的时候,我好象什么都忘了,后来那个叫冰如的女孩子跟我说我叫谢莫言,是百印门的弟子,我开始还不信,后来到了这里之后,我有点信了,不过这里感觉好陌生啊,你确定我以前是住这里么?”谢莫言看了看四周,冲云山说道。后者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谢莫言,说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不是说把你救醒了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拉!失忆就失忆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又没少块­肉­!”谢莫言非常乐天地说道,随即问道:“对了,我的房间在哪里啊?”

“在这里!”云山指了指旁边的厢房。谢莫言和云山打了个招呼后,便走进房间,四周的摆设很简单,一桌三椅,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还有一张床,就此这些而已。摆设虽然简单,但是对谢莫言来说却是非常之熟悉,仿佛以前自己来过这里一般,不过脑海却没有出现像先前站在飞剑上那种特别的画面了。

走到床边,旁边放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衣服,谢莫言拾起衣服,是一套灰­色­的休闲装,谢慢言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就在这时,一个长条状的东西从那件休闲裤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谢莫言木然地拿起地上的手机,上面一个小巧的金铃一阵摇晃,清脆的响声再次传入他的耳内。

“这东西……好面熟……”谢莫言想着,但是却不清楚这东西是怎么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重要,但是却总是想不起来在以前在哪里见过。而且越想头越痛,右手不禁悟着额头,坐在床上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甩了甩脑袋,谢莫言暂时将心结放下,将手机收好,打开门走了出去,百印门虽然不比蜀山雄伟阔达,但是地方也算是不小了,谢莫言东走走西逛逛,凡是碰到一些穿着白­色­劲装的百印门弟子纷纷朝自己恭敬地叫了一句:“谢师兄好!”谢莫言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些弟子已经走远了,看样子自己以前不仅是百印门的弟子,还是他们的师兄呢,只是自己却一点记忆都没有,不由地有些颓丧地来到一片小树林里,眼前一池碧绿池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这样,谢慢言坐在池边,呆望池面,脑海一片空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经意地看过一个角落,陡然间,脑海出现一个幻影,一位白衣飘飘的轻逸女子坐在池边,将棉纱缓缓摘除,露出一张不属于人间女子拥有的绝世容颜。

画面在这一刻就消失了,却换成另外一副画面,一个少女轻盈身形在夜­色­下舞剑弄影,一个男子在树林边静静地看着,然后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子身形想前扑去,抱住谢莫言的身子。画面在这一刻便消失了,谢莫言浑身一阵轻颤,回过神来。眼前的情景又恢复到原来碧绿的池面,四周静寂无声,偶尔微风吹过,掀起树上繁密的叶子,“沙沙”做响。

“莫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随即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冲谢莫言说道:“不介意我坐下吧!”

“呃……当然不介意!”谢莫言楞了一下,回道。

“你很久都没这么亲切和我说话了!”古月昕说道。

“呃……啊?那我以前是不是很坏?”谢莫言问道。

“不是啊,你很好,只可惜被命运束缚着!”古月昕说了一句谢莫言听不懂的话。后者疑惑地说道:“那以前……我和你的关系很好了?那我应该叫你师姐还是你该叫我师兄啊?”看着古月昕一副诧异的样子看着自己,谢莫言解释道:“刚才我来这里的时候,那些弟子都叫我师兄,所以我猜测,我以前是不是在这里很有威信,呵呵……”

古月昕听罢,微笑道:“我来这里也是因为你知道么,于情于理,我应该叫你师兄!”谢莫言听罢,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说道:“那我应该叫你师……妹了?”

“恩!是啊!”古月昕微笑道,心中却想着,如果你肯叫我月昕的话,我会更开心的,只可惜你现在已经把我的名字忘记了……

“嘿嘿!师妹,不论以前我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现在已经都不记得了,咱们一起重新开始啊!不过我的记­性­不好,有什么地方你要多多提点了!”谢莫言微笑地看着古月昕说道。谁知却看到古月昕竟哭了,谢莫言一阵慌乱,不知道该做什么,歉意地说道:“师妹,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别哭啊,我……不知道为为什么,你一哭我就觉得很愧疚!你别哭了!”

“我……我没事,只是太开心了!”古月昕拭去泪水,和颜悦­色­地冲谢莫言解释道。

“是么?”谢莫言不是很相信地问道,古月昕点了点头,前者见罢,不禁微笑道:“那你以后高兴的话,可以笑啊,不用哭的,否则很容易让人误会!”

“恩,我知道!”古月昕点了点头,看着谢莫言,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想起他带着自己来到百印门的时候,想起他在蜀山,撕去假面具露出真面目和自己成亲的时候,想起他受伤昏迷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

“你……你怎么又哭了,高兴的话,就笑,大声笑出来,就像我现在这样!”谢莫言生怕古月昕不知道似的,双手将嘴巴向两边撑开,一副滑稽的样子。古月昕破涕为笑,谢莫言放下手,高兴地说道:“你肯笑就好了,以后开心的时候就要笑,可别再哭了知道吗,我可是你师兄!要听我的话!”古月昕无声地点了点头,说道:“能……能接个肩膀让我靠一下么?”

谢莫言一楞,不过又释然道:“没问题,尽管靠吧!”

靠在谢莫言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得间,天空­阴­暗下来,一滴,两滴,蒙蒙细雨落了下来,睁看眼看去,雨水仿佛将这个世界打湿了,看到的所有东西都盖上了一层朦胧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仿佛回到几个月前那个蒙蒙细雨的夜晚,也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朦胧的时候,两个身影紧紧抱在一起,闻着对方的体香,享受这一刻的幸福。

可以再重新开始么?古月昕不知道,突然间,古月昕好想谢莫言永远不要恢复记忆,这样自己就可以享受这永恒的幸福。

在古月昕贴上来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谢莫言突然间有股非常奇怪的感觉,想起刚才闪过的那两个画面,那对男女在黑夜中拥抱着,蒙蒙细雨,就像现在这样,突然间,谢莫言有个大胆的假设,难道那个人就是自己?随即又苦笑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自己不过是个可怜的病患,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虽然知道自己叫谢莫言,但是叫起来还是觉得很陌生。自己究竟是谁?以前­干­过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唯一感到熟悉的就是这里,在这个池边,似乎曾发生了一些熟悉的片段。只是自己一直都想不起来,并且一想就头疼。看来那个冰如确实没说错,自己失忆前一定受过很重的伤。

就在这时,谢莫言的脑海陡然冒出刚才那两副画面,待他要继续想下去的时候,头突然疼了起来,和先前在房间里一样,只是疼痛更加强烈一些。

“呃……”谢莫言捂住头,轻轻推开古月昕,后者一见之下,不禁惊慌道:“莫言,你怎么了?”

“我……我头好疼,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就好的!”谢莫言说道,双手将头重重按住,两个大拇指不断在太阳|­茓­边揉着。但是一张发白的脸却是让古月昕看得清清楚楚,不倒一会儿,便昏了过去,古月昕紧张地上前叫道:“莫言……莫言你不要吓我,我们去找掌门师傅,他一定会救好你的!”古月昕说完,便将谢莫言扶起来,身形犹如一道长虹,朝大殿跑去。

谢莫言仿佛睡了很久,当他醒来的时候,眼前几张脸几乎要凑到鼻子上来,由于凑得太近,所以并未看清真面目,谢莫言本能地一阵惊叫:“鬼啊!”那几张脸霍地闪到一边。同一时间,谢莫言也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此时他才看清楚眼前几个人。

“莫言,你终于醒了!”只见房间里,站了四五个人,说话的正是白老。卓不凡、慕老和江,秋两位师叔也在场,一脸欣喜地看着谢莫言。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突然昏了过去,是古月昕帮你带来的!还吓了我一跳呢,你个臭小子,我都几百岁了还不让我好过点。”卓不凡略显不满地冲谢莫言说道,但是言语之间却无任何责怪的意思,相反还有种亲切的感觉。

“你们是谁?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谢莫言一脸茫然地看着众人。众人一听之下,不由地一阵惊诧,卓不凡赶忙冲白老说道:“师兄,他……他是不是脑子又傻了,怎么不记得我们了!”随即又是一副紧张的神­色­凑到谢莫言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叫道:“臭小子,你被吓我,昨天你还好好的,你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我们忘记了吧!”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是谁?你们又是谁?这里是哪里?”谢莫言一脸茫然地喃喃自语,卓不凡和所有人再次愕然,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所有人呆立当场,不知做何解释。

“你叫谢莫言,我是你卓师叔,这是你的师傅!还有其他师叔!你的病刚好,不要再想了,睡一觉就会好的!”卓不凡一脸心痛地上前安抚着谢莫言,卓不凡的话,似乎很有说服力一般,谢莫言竟真的慢慢睡着了。

呆谢莫言睡着之后,卓不凡冲众人问道:“怎么办?他昏迷过去一醒来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怎么会这样!”

“看来要加快寻找‘悟天’的踪迹了,否则谢莫言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白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白道友放心,贫道一定竭尽所能寻找‘悟天’的下落!”慕老说道。卓不凡也附和道:“我立刻去老黄那里,叫人一起找那个‘悟天’!”说罢便离开房间,慕老见罢也说了一声,跟着离开房间。

一直站在门外等着的古家两姐妹和慕容香见卓不凡走出房间后,纷纷上前说道:“卓师叔,莫言他怎么样了?”

“他……哎……”卓不凡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去。这时,慕老也走了出来,慕容香赶忙上前说道:“爷爷,莫言他怎么了,他们说莫言突然晕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他醒了,但是……却什么都忘了,包括他的名字!”慕老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已经准备去寻找‘悟天’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治莫言的办法了!”

“怎……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慕容香竟哭了起来,慕老上前轻轻抚慰着她软弱的身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放心!有爷爷在,还有这么多前辈在这里,莫言他不会有事的!”

站在一边的古月昕看着这一切,心种不由地有股酸酸的味道,站在一边的古月樱似乎看透姐姐心中所想,不禁轻声问道:“叫道……”

“什么?”古月昕问道。

“谢莫言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还忘不了他么?或许,他失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记的你,不会记得任何人,从新开始!”古月樱说道。

古月昕沉吟了一下子,没说话,转身离去,古月樱也没去追问,只是怔怔地看着姐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左峰和霍宗也过来了,冲古月樱问道:“师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听说莫言他昏倒了,所以我就托云山师兄帮我们来到这里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该忘的人不忘,不该忘的人却忘了!”古月樱淡淡地说道。左峰和霍宗两人一脸诧异的样子,相视一眼后,将疑惑的眼光转移到古月樱身上,说道:“师姐,你能不能说详细点?我们听不懂诶!”

“不懂就回去好好修炼!”古月樱不冷不淡地说道,­性­格似乎又回到原来冰冷的模样来,左峰和霍宗两人又是一阵惊愕,心想: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要快,­阴­晴不定!

“还不快走,是不是要我赶你们走!”古月樱以师姐的身份,冲霍宗两人叫道。

“是,师姐!”霍宗和左峰点了点头,眼下还是少问为妙,先不论古月樱的辈分比自己大,且说她的术法修为就不是霍宗和左峰能够对付得了的。要是惹恼了这只母老虎,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谢莫言从白老和江、秋两位师叔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原来是叫谢莫言,因为和血影门的邪派斗法,受了重伤,所以记忆才会不见。谢莫言听罢,虽然显得很疑惑,不过内心深处在第一次见到白老等人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只是不知道在哪见过,现在一听之下也信了大半。只是脑海中一直都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毕竟只是在白老等人的提点下,才有点印象而已。

今天,谢莫言起了个大早,当他准备出门之时,一阵谈话声传进他的耳内。

“掌门师傅,我想带莫言一起下山,毕竟他是在下面的世界长大的,把他带回去,或许他的记忆会恢复过来也不一定!”慕容香一早就来到谢莫言门口,本来想看看谢莫言的,不过却刚好遇到白老。

“经过蜀山一役,血影门虽然元气大伤,但是现在你带他下去未免有些不妥,更何况血魔出世,这世界恐怕只有修真界才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带他下去恐怕更加危险!”白老说道。

“但是……”慕容香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白老打断道:“莫言现在伤势怪异,如果他下山,一旦发生什么事情,那该如何是好?好了……莫言暂时还是呆在山上比较安全,我们也好照顾他,但愿你爷爷和我师弟他们能够找到那位悟天神僧吧!”

就在这时,谢莫言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慕容香和白老一阵惊愕,随即上前说道:“莫言,你醒了!”

“莫言,你怎么样?”慕容香关心道,身子靠向谢莫言,后者却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有些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很好!”慕容香虽然知道谢莫言的记忆再次消失,但是没想到他会排斥自己,心中不由地一阵失落,但是表面上却强打欢颜道:“没关系!”

“呃……师……师傅!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好象和我有关!”谢莫言冲白老说道,“师傅”那两个字对他来说似乎很难说出口一般,毕竟脑海中对他的记忆一片空白,能说出口已经很不错了。

“哦,没什么,你刚起来就让小香带你四处走走吧!”白老说道,慕容香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谢莫言,后者想了想,说道:“那好吧!”

百印门似乎真的没什么地方逛了,小香认为非常美丽的景­色­在谢莫言面前虽然也显得很特别,但是内心深处依旧没什么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副非常普通的画一样。慕容香似乎也看出谢莫言并不是很喜欢这些,心中虽然有些颓丧,但是她依旧不放弃地找话题和谢莫言聊着,大多都是以前和谢莫言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等等,不过谢莫言却什么印象都没有,这让慕容香再一次感到失望。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碧波池边,一来到这里,谢莫言浑身轻颤,呆呆地看着碧波池,慕容香似乎察觉到什么,问道;“莫言,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我……我觉得这里好眼熟!”谢莫言微皱着眉头说道。

“真的吗,那你再想想,这里你去过的!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莫言你再想清楚点!”慕容香激动地说道,谢莫言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头隐隐做痛,一手捂住额头说道:“我头好痛!”

“莫言,你怎么样,我们不想了……不想了!”慕容香赶紧上前抱住谢莫言,关心道。过了不多时,谢莫言缓缓回过神来,慕容香依旧紧紧抱着他,隐隐抽泣着。

“你……你怎么哭了?”谢莫言轻轻推开慕容香,问道。

“没……没什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慕容香拭去泪水,似乎不想让谢莫言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我没事了,不过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谢莫言问道。慕容香环首抱着谢莫言的脖子,轻声说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你的记忆失去了,我没有,大家都没有,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慕容香哭泣道。

“那我以前……是不是也很喜欢你?”谢莫言问道。

“恩……喜欢!虽然你从来都没说过,但是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慕容香幸福地说道。“你还知不知道,你曾送给我一个‘灵犀铃’,那是你师傅送给你的,本来是一对的,不过你把其中一个送给了我,叫我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它,说只要你我其中一个有危险,这灵犀铃就会有反映,我一直都带着。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从血影门手中拼死将我救出来,那时候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害怕就这样失去你。你还记得上次你带我去摸月亮了么……”说到最后,慕容香竟就这样抱着谢莫言睡了过去。

谢莫言呆呆地看着慕容香,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以前,自己真的曾有过这样一段感情么?那自己为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灵犀铃是什么?是慕容香手上紧紧抓着的那个金­色­铃铛么?谢莫言想着,身体却不敢动,生怕会惊醒怀中的人儿。

手轻轻放下,不小心碰到裤子上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好奇之下不禁拿出来一看,赫然就是一个手机,谢莫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叫手机,此时的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手机上挂着的一个金­色­铃铛吸引过去了。

“这……就是慕容香所说的那个灵犀玲了么?”自己身上竟然有一个和她手上一模一样的铃铛,可以非常直接地推断出来,这就是慕容香口中所说的灵犀铃。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四周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漆黑一片,就连月光似乎都被乌云遮住了,只剩下点点星光,点缀着这漆黑的夜晚。碧波池边,夜风阵阵,时不时伴随着一阵树叶摩擦的沙沙响,池面一阵平静,仿佛一直都是那般古井不波的样子,像面镜子一样。不知不觉中,谢莫言竟拥着慕容香睡着了……

第四章

次日,清晨。

当慕容香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谢莫言怀里,不禁一阵错愕,随即却是感到甜蜜不已,早晨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隐隐还有些潮湿,慕容香看着谢莫言熟睡的样子,不由地凑进他的脸颊,仔细看着这副面容。正在这时,谢莫言眼皮下一阵蠕动,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见到一张漂亮的脸正看着自己,不过任何人第一眼睁开来都神经都是还未完全反映过来,谢莫言也不例外,双手一撑,便要爬起来,却不小心碰到慕容香的嘴­唇­,最要命的是,自己竟然是嘴对着嘴亲她,这下让谢莫言和慕容香顿时呆楞在那里。

“不……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谢莫言不好意思地说道,打破了这股尴尬的气氛。

“没关系!”慕容香双颊微红地说道,想必也是有些羞涩。“昨晚……我是不是说了很多话?”

“呃……昨晚……我们有说过话么?”谢莫言疑惑道。

“你……你难道不记得了?莫言?”慕容香一阵诧异,谢莫言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好象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好象真的不记得了,对了,你刚才叫我莫言?我是叫这个名字么?”谢莫言疑惑道。

“莫言我们去找师傅,他会帮我们的!”说罢,慕容香擦去眼角要溢出的泪水,拉着谢莫言便朝大殿跑去,后者见慕容香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便拉着自己的手跑,心中虽然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经过白老和两位师叔的诊断,谢莫言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没有问题,但是谢莫言为什么会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还是无从得知。此时,江师叔说道:“师兄,不如再去天山一趟,或许竹梅道友对这种症状有应对之策。”

“恩……也好,我亲自带莫言去天山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白老微点了点头,说道。

“是,师兄!”江师叔说道。

“莫言!”白老叫道。一直站在旁边四处看的谢莫言被白老叫了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白老问道:“什么?你是在叫我么?”

“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走吧!”白老叹了口气,说道。谢莫言会变成这样,自阂灿­性­鹑卧谀冢老实说从得知谢莫言在蜀山受伤昏迷不醒的那一刻开始,白老就在深深自责,每天晚上把自己关在禅房中,面壁思过。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只是有一次无意中被江师叔发现,为此叹息不已?

“哦,好吧!”谢莫言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对四周所有的东西都感到好奇,面对一脸陌生的白老和其余等人,谢莫言竟没有一丝害怕的味道,并且隐隐感到有些熟悉,只是脑海中依旧空白,没有一点印象。

一路飞驰来到天山,只见眼前一片云雾缭绕,隐隐有一峰顶从中隐露出来,名副其实的天仙之峰,犹如仙境一般。白老御剑落在天山峰顶后,两位天山弟子轻衣束装迎了上来,冲白老两人做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白前辈,有失远迎!不知前辈来此可有要事?”

“恩,我找你们掌门,是关于莫言病情的!”白老说道。

“请允许晚辈前去通报一声。”身着红衣的少女做了一辑便离开了。紫衣少女上前说道:“前辈请随我来,师傅一会儿就到!”白老点了点头,随着她来到柳云阁。

来到柳云阁坐下,紫衣少女非常懂礼节,还特地泡了一杯茶给白老,后者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微显悦然。站在身后的谢莫言来到天山之后,就一直在回味刚才站在飞剑上的那种感觉,来到柳云阁后,却也被这犹如仙境一般的地方看呆了,就像第一次来这里似的,四处张望,全然不顾身份仪态。事实上他除了知道自己叫谢莫言之外其余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别人告诉他才清楚的。

不过在这期间,站在一边的紫衣少女却是时不时地向谢莫言这个方向看来,对于她来说,谢莫言的名声早已是响彻整个修真界,但是经过上次蜀山和血影门一役之后,他就变成这样子,不由地让人暗呼可惜。

不多时,竹梅大师在红衣少女和一袭白衣束装的冰如的陪伴下来到柳云阁。待众人坐定,竹梅大师和白老二人打了个门面招呼之后,白老便将自己此次来天山的目的悉数告诉了竹梅,后者一听,微微有些皱眉,说道:“根据白道友所说,莫言这种病况本座以前根本都未遇到过,不知是否是因为他受了什么刺激,所以病情有变。”

“刺激?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有一次他突然昏倒在地,还好及时发现,才无大恙,不过他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本来我没什么在意,但是待他次日一早醒来之时却又突然忘记前一天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包括他的名字在内。所以我就带莫言来此,向大师赐教!”

“赐教不敢当,本座从未遇到过此怪异病情,所以可能也无从下手!”竹梅站起身,微皱起眉头说道。

“啊?难道……连大师都无法解救此病症!”白老一阵失望。站在一边的冰如见师傅一阵踌躇的样子,不由地也Сhā嘴说道:“师傅,不如用回梦大法!”

“不行!回梦大法乃是偏门术法,而且手续极为复杂,为师也不能肯定有百分百成功施展!如果在其中某个步骤出问题的话,我修为大减事小,谢贤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竹梅大师说道。

“大师,这回梦大法需要的手续真的这么复杂么?”白老说道。

“三年前,本座在黄山瀑布洞内,无意中拾到一残卷,正是回梦大法,不过上面记载的法决已有半数被毁,只剩下半数回梦大法。其手续需要三个以上和莫言关系甚密的人,并且这三人必须要在莫言内心深处占有一定地位,能够让他刻骨铭心的人,除了这些以外,这三人的修为也必须要很高才是,否则到时候也会承受不住强劲的阵法施压,吐血而亡。这一过程之中,如若谁分心的话,就会牵连到所有人的­性­命,规程凶险可想而知。”竹梅大师说道。

“那这回梦大法是否也能救好莫言的失忆?”白老追问道。

“从某种方式上来说,是完全可以的,只可惜本座得到的回梦大法只剩下半卷,否则本座也不会让白道友去寻找‘悟天’神僧了!”竹梅大师说道。白老听罢,不由地陷入沉思,眉头紧皱。站在一边的冰如也是焦急地看着白老和竹梅大师二人,只有谢莫言一人楞在那里,东看看西看看,仿佛刚才白老和竹梅大师所说的他根本就没听到一般。其实是他根本就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冰如看着谢莫言一脸好奇地看着四周,好象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由地一阵钻心的疼痛。冰如从来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有当遇到谢莫言的时候,只有遇到这个敢在自己面前公然对说要摘出自己面纱的男人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

良久。白老无奈起身,冲竹梅说道:“老道打搅大师了,先行告辞!”随即便准备带着谢莫言离开。就在这时,竹梅大师终于叫住道:“白道友且慢!”白老转过身,似乎期待着什么。

“如若白道友肯甘愿冒此一险的话,就请找出三位以上,平时和谢贤侄相处亲密并且彼此互相心中也占有重要位置的人,只要人数越多,成功的胜算也就越多,不过本座不敢肯定一定能够将谢贤侄救好!”竹梅大师说道。

“要找和莫言相处甚密的人不难,但是如何判断莫言心中有那个人呢?”白老问道。

“这本座自有办法,只要白道友找到足够的人来就可以了!”竹梅大师说道。

“那好,老道现在就去找,明日带人前来,一切就拜托大师了!”白老冲竹梅做了一辑,身子就要弯腰而下,竹梅大师赶忙上前扶住道:“白道友这又何苦,本座何德何能要白道友行如此之礼。”

“大师过谦了,大师肯以身犯险,救我弟子,这分恩情老道无以回报啊!”白老说道。

“白道友此话差矣,本座救谢贤侄不过是善念所至,人之本­性­罢了!更何况谢贤侄是为了除魔卫道所以才受到重伤,如若本座不出手相救的话,就妄为天山首座了,更无脸在众多正道之士前立足。”竹梅大师说道。“白道友如若要谢的话,重要将人找齐,就当是谢过本座了如何?”

“恩!如此,那老道就先离开了,三日内,老道定当找齐和莫言关系甚密之人前来,不过这三天内还请大师暂且照顾莫言。”白老说道。

“无妨,无妨!白道友请尽管放心!”竹梅大师说道。白老转过身,冲谢莫言说道:“莫言,这几日你留在此,可要听从竹梅大师安排!”

“哦!”谢莫言木呐地回道。

将白老送离柳云阁后,竹梅大师吩咐冰如将谢莫言安顿好后便在红衣少女和紫衣少女的陪伴下离开了。

柳云阁此时只剩下冰如和谢莫言二人,老实说谢莫言刚才见到冰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在他看到冰如那双明亮的眼睛时,心中一阵轻颤,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你在看什么?”冰如不冷不淡地说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象在哪里见过!”谢莫言说道。对于冰如的冰冷,谢莫言本能地感到这个女子并不怎么容易让人接近。但是谢莫言所说的却让冰如全身轻颤,他失忆了,怎么还会记得自己?

冰如感到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竭力平息心中莫明的激动,正视谢莫言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自己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了,不过我对一些东西倒是感到很熟悉,只是不记得自己以前在哪里见过。”谢莫言说道,他并不清楚自己以前曾认识冰如,只是觉得眼熟罢了。但是冰如却不是这样想的。

“好了,我带你去厢房!”冰如避开谢莫言投来的目光,转身离去,谢莫言看着冰如的背影心中不由地一阵疑惑,是不是女孩子天声就是脾气古怪的动物。

在迂回的走道上走了不久,冰如停在一间厢房门口冲谢莫言说道:“这就是你的厢房,这三天你就住在这里,没什么事不要到处跑!”冰如说完就后悔了,过了今天,谢莫言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简直就是多余。

“哦……”谢莫言低声应了一下,随即打开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发觉和百印门的厢房没什么不同之处,唯一一处就是这房间似乎比百印门的厢房多了一股无法言喻的香味。

就在冰如准备离开之时,谢莫言突然叫住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冰如本能地想避开谢莫言,老实说她虽然很喜欢那种心动的感觉,但是她的内心依旧还是有些排斥这种感觉,内心的矛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想四处看看,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四处走走!”谢莫言说道。冰如听罢有些迟疑,就在这时,谢莫言又说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不勉强的!不过到时候我乱闯的话那就不好了!”后半句话有一半是威胁,一半是戏谑,谢莫言说出这话之后,心中不紧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这样说话,但是回头一想,或许是自己以前的本­性­所至吧!

“你……好吧!”冰如深深地看了一眼谢莫言,便带头走去,谢莫言关上房门赶紧跟了上去。

天山派景­色­最好的除了静心湖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地方了,事实上这里也是冰如经常来的地方。静心湖和百印门的碧波池很想象,古井不波的水面仿佛一面镜子,或许是因为想象的原因,所以当初在百印门的时候冰如才会去碧波池。

穿过一小片竹林,一片比百印门大上许多的小湖出现在眼前,旁边小山并力,犹如一面面屏障,保护着这片湖水。四周除了隐约传来的虫鸣鸟叫声之外,倒也显得异常清逸。

“这里是哪里?”谢莫言似乎很喜欢这里,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这美丽的景­色­不由地一阵享受,微闭上双眼,双手张开,说道:“如果能够永远享受这种感觉那该多好!”

“只可惜你失去了记忆!”冰如淡淡地说道。说完之后,却不由地一怔,自己这是在说什么。谢莫言转过身,看冰如站在一边不敢面对自己的样子,不由地一阵好笑,似乎没听到冰如先前所说的话一般,微笑道:“我这么见不得人么?就算如此,这么漂亮的地方你应该多看看!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竟然会来到这么漂亮的地方来。”

“看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冰如不冷不淡地回道。

“原来如此,再好再漂亮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觉得厌烦!”谢莫言说道“不过……对于我来说,每天都是新的开始!记忆失去了,未必是坏事,你说呢?”

看着谢莫言那长开朗的笑容,冰如顿时感到一阵深深的感触,不由地问道:“你真的不想找回你以前的记忆么?”

“当然想了,不过看大家为了我一个人如此劳师动众,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比如朝好的方向去想,如果找得回来以前的记忆那是最好了,如果找不回的话,那我现在就当做是重新开始咯!反正这么美的地方,谁不想一辈子在这里享受!”谢莫言笑道。那阳光的笑容深深刻印在冰如的心中。

看着谢莫言一副享受的样子东看看西逛逛的样子,站在原地的冰如不由地想道:“你看吧,看完了,明天就会忘记,还是乘此机会多看两眼!或许……明天你来这里的时候就会忘记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喂!这里的水好清澈啊,哇,还有鱼诶,我抓鱼咱们一起吃吧!”谢莫言指着静心湖冲冰如叫道。

“随你吧!”冰如说道,说完后似乎想起什么,现在谢莫言记忆全无,他体内的灵力也是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个稍微强壮点的人就可以把他打败,而这静心湖比寻常湖水要冰冷许多,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受得了的。

想到这里,冰如便想去阻止,却看谢莫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脱去外套,露出健硕的上半身,冰如面­色­一怔,白­色­面纱下的悄脸一红,霍地转过身去。就在同时,只听见“扑通”一声,冰如立刻转过身,脸­色­紧张地冲了过去,几乎是在谢莫言钻进湖水的同时冰如已经来到湖边,十几米的距离对她来说不过一步之遥。

“莫言……莫言!”冰如紧张地冲湖面叫道。偌大的静心湖除了一道道涟漪外却无任何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冰如感到好害怕,害怕谢莫言就此死去,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人,只是本能地感到紧张,就像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冰如感到绝望的时候,平静的湖面霍地串出一道水柱,一个身影高举右手,上面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大鱼挣扎着,但是却被谢莫言一只手紧紧抓在手中。黑­色­的发丝紧紧贴在脸颊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喂!我抓到了,你接着!”谢莫言说罢,右手用力一甩,将金­色­大鱼朝冰如这边扔来,身形一阵扑腾,慢慢接近湖边,满身湿漉地爬上岸来,一脸得意地笑道:“嘿!抓到两条金鱼,晚上咱们吃烤鱼怎么样?”

冰如见谢莫言赤­祼­上身地爬上岸来,本能地转过身,不理会谢莫言说的,不冷不淡地说道:“你先把衣服给我穿上!”

“哦!”谢莫言对冰如怪异的脾气还是搞不透,不过他至少知道在冰如发火的时候自己最好依照她说的去做。

谢莫言穿上衣服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些­干­柴升了个火堆,将两条金­色­大鱼麻利地洗­干­净,串在树枝上,手法熟练地在火堆上烤起来。

“你什么时候……会弄这些的?”冰如奇怪道。谢莫言也微微一怔,随即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或许是我没失忆前留下的,呵呵!先不要说,我有种直觉,我烤的这两串鱼一定很好吃,你今天有口福咯!”说罢一副自信的样子看了一眼冰如,自顾自地蹲下身来,身上湿漉的衣衫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干­了,两条金­色­大鱼也逐渐飘散出阵阵香气。

“好了,可以吃了!”谢莫言又转了两下鱼身后,将其中一条比较大点的鱼递过去道:“诺!慢慢吃哦,小心烫!”

冰如楞楞地接过手,看着手中的烤鱼,再看看谢莫言,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甜意,轻轻撩起面上白纱,小心地吃了一口,味道甚是香美,在天山几十年了,冰如虽然吃过不少好东西,但是这烤鱼是她第一次感到好吃的东西。

一边的谢莫言低头吃鱼,时不时地朝冰如看了几眼,见到冰如愿意吃自己烤的东西之后,谢莫言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冰如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正好和谢莫言迎来的双眼对上,不仅微微一怔,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谢莫言。后者也楞了一下,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不多时,两条金­色­大鱼就被消灭待尽。

同时天­色­也已渐渐暗了下来,冰如取出一薄绢,轻轻擦拭嘴角,谢莫言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头上靠着一块石头,仰望天空,叹声说道:“啊……真舒服!吃完东西应该好好地睡一觉了!”谢莫言说着便要闭上眼,却被冰如一声大喝惊醒:“不要睡!”

“不睡就不睡,这么大声­干­嘛!”谢莫言疑惑地看着冰如说道。

“我说你不准睡就不准睡!”冰如说道。语气强硬不已。谢莫言似乎被吓了一跳,木呐地说道:“哦……”

“我问你,刚才你跳进湖水里,为什么会没事?”冰如问道。

“什么叫‘为什么会没事’?你很想我出事么?”谢莫言促狭地问道。冰如瞪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如常,说道:“静心湖虽然只是个小湖,但是湖水冰冷无比,寻常人不要说跳进这湖水了,就算是碰一下都会受不了,你现在体内根本就没有灵力,如何能够承受得了湖中这冰冷的寒气?”

“这……你说的什么灵力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当时条进这湖水中,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寒气,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谢莫言一脸茫然地说道。冰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将一块­干­柴扔到湖上,霎时间只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本来浮在湖面上的木块顿时盖上一层薄薄的冰。

谢莫言看得双眼直瞪,这情形对于他现在失去记忆的人来说根本是无法用任何言喻来解释的。如果谢莫言早点见到这湖水有这么恐怖的另一面,打死他也不会跳进去。

“这……这湖水还真是怪哈!”谢莫言打了个哈哈,说话都有些颤抖。“这么怪的湖里怎么会有鱼呢……”

“我们刚才吃的是寒金鲟,虽然为数不少,听说有养气补血之功效,只是我们平时都没注意到,而且也没怎么去捕捉,只是做为观赏用,没想到你竟然会抓来吃!”冰如说道。

“你刚才也吃了啊!不过这么好的鱼竟然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还真是奇迹啊!嘿嘿……下次是不是多抓两条来尝尝!”谢莫言说道,企图将话题转移开来。

“你别打岔,快说你刚才为什么会没事?”冰如不冷不热地说道,言语间有股威胁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啊,你都说我失忆了,我怎么会知道我以前是不是有什么神通,可以水火不侵?”谢莫言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或许可以帮助把你的失忆症治好!”冰如似乎对谢莫言的态度感到愤怒,说话的声音不由地也大声起来。谢莫言似乎被她的声音吓到了,虽然谢莫言肯定冰如的声音很清脆好听,但是她凶起来的时候却是让人全身感到一阵冰冷,仿佛堕入冰窖中一般。

“我……我只是觉得右手臂上有股暖流流遍全身,根本感觉不到湖水的寒气,我这样说是不是可以了?”谢莫言指了指右手说道。上面一个清晰的剑型纹身仿佛一副­精­美的画一般刻在上面,还有一个剑鞘,将剑身套在其中,隐隐露出一丝异光。纹身乍看之下平白无奇,但是仔细一看的话,却可以发现其中­精­妙之处。这不是人类可以弄出来的,可以说就像是天生长在谢莫言的胳膊上似的。谢莫言刚开始看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后来渐渐地也觉得没什么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个花纹而已。

“右手臂?”冰如喃喃说着,随即走过去抓起谢莫言的右胳膊一看,一个剑型纹身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冰如看着这剑型纹身一阵发楞,谢莫言疑惑地用右手在她面前挥舞了两下放才醒过来,以责备的眼光想谢莫言看了一眼之后,说道:“跟我走!”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里?”谢莫言叫住道。

“关于帮你恢复记忆的事情!”冰如说道。

“你好象对我的事很关心啊!是不是喜欢我了?”谢莫言摆出一副痞子模样冲冰如促狭地笑道。冰如没意料到谢莫言竟然会这么直接,不由地悄脸一红,一把甩掉抓着谢莫言的胳膊,偏过身冷冷地说道:“你不要给我乱说!”

“虽然你蒙着面纱,但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了,我想在我还未失去记忆的时候一定和你认识!”谢莫言说道。

“你……”冰如一阵愤怒,“如果你再敢乱说的话,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你割吧!反正过了今天,我的记忆就会消失,白天我师傅和你师傅说的话虽然有大半听不懂,但是关于我的那些话我还是听懂的。”谢莫言说道。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我带你四处逛?”冰如问道。

“人一辈子从出生到死,只有一个起点,但是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一个起点,一个新的开始,为什么不去享受呢?虽然过后就会忘记,但是曾经享受过就已经足够了。”谢莫言说道。看着冰如一阵错愕的样子,谢莫言笑道:“不过我这次不会忘记我身边的人,包括你在内。”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翻开记着什么,冰如好奇之下走过去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人的名字以及身份,还有发生过的事情等等。白老,卓不凡,慕容香等等……还有……还有自己!冰如看了看谢莫言记完后,小心地将笔记本放回口袋,笑呵呵地说道:“这册子我会一直带在身上,如果我忘记什么的话,这本子上记载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加到里面?”冰如问道。

“呵呵……因为……你猜啊!”谢莫言又恢复到原先痞子的­性­格来,冰如有种被耍的感觉,冷冷地瞪了一眼谢莫言后,欲转身离开,正在这时,谢莫言似乎想叫住她,但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情景渐渐暗淡下来……最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失去意识的一瞬间,谢莫言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惊呼。

第五章 回梦大法

当谢莫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晨,和前两次一样,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包括自己的名字在内。

“我去叫师傅来,你先呆在这里!”冰如见谢莫言醒了便准备离开房间。刚起身却被谢莫言叫住道:“等等!”

“什么?”冰如转过身。

“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谢莫言一脸茫然地问道。冰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等我回来!”遂转身离去,待谢莫言想再叫住她的时候,冰如已经离开房间。

谢莫言一脸茫然地爬起身,房间四周的摆设让他感到一阵陌生,仿佛来到一个他所不熟悉的世界,忽然间,一个本子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谢莫言疑惑地捡起来,翻开一看。瞳孔一阵伸缩,怔怔地看着本子。

只见本子上画有三副女子的画像,其中一副正是刚才那个白衣蒙面女子,下面写着,冰如二字。谢莫言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自己的笔迹却是异常眼熟,看着下面一段段的文字,就仿佛亲眼看到自己的回忆一般。

就在这时,门被打了开来,一个比冰如大上许多的老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袭白衣束装打扮的冰如。

“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竹梅大师问道。

“我记得自己叫谢莫言,那位是冰如,不过你我就不知道了!”谢莫言说道。谢莫言的话似乎让竹梅和冰如二人颇为尴尬,特别是中间那句,他竟然认得冰如?竹梅大师将询问的眼光投向冰如,后者一脸茫然地看着竹梅,随即将视线转回谢莫言身上来,当看到谢莫言手上拿着的那本册子之后,方才醒悟过来。想必他是看了自己的笔记才记得的。想到这里,冰如不由地回想昨晚谢莫言和自己在静心湖发生的事情,心下一阵涟漪。

“记不记得没关系,现在你先休息一下,过会儿我再叫人来!”竹梅大师说罢便转身离去,冰如深深地看了一眼谢莫言,随即跟在身后。

竹梅和冰如二人一路来到禅房,这里是竹梅平时清修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来此打搅,就连冰如也很少来到这里,心中不由地一阵疑惑。

“如儿!你可知为师叫你来此是何用意?”竹梅大师说馈?

“弟子愚钝,还请师傅明示!”冰如本能地感到一阵紧张,不过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

“从谢莫言第一次来到天山的时候,为师已经注意到你对他的关照已经超出普通朋友的界限,虽然你从来不表露出来,但是为师作为旁观者却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竹梅说到这里冰如已经感到压力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忏悔地说道:“弟子违背门规,请师傅处罚!”

“你起来,为师不是要说你什么,只是谢莫言此人命数双格,乃是天地异象,所以如若你真的心许于他,今后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若此时乘早斩断情根,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竹梅说道。跪在地上的冰如听到上半句的时候悄脸不由地一阵桃红泛起,但是当她听到下半句的时候,脸­色­逐渐变得迷茫起来,隐隐带着一丝慌张。

“师傅……弟子本不应贪恋红尘,请师傅责罚!”冰如说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师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红尘滚滚,世人难免沾染一丝半屡,重要的是切不可让自己遗恨终生。”竹梅说到最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冰如知道师傅心中一定有什么事,现在看来,想必是为了“情”这一字。

“师傅……”冰如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喉咙口却终究说不出来。

“好了,为师清楚你所想的,只要你把握好尺度,为师相信你!”竹梅说道。冰如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竹梅一眼,说道:“弟子一定不负师傅所望!”

待在房间里的谢莫言,认真地看完那本册子上的内容后,多少也找回了一点记忆,但是却不见冰如再来这里,一天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正当谢莫言准备出门走走的时候,一个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正是冰如。

“你来了,我突然想起我以前好象认识你,你记不记得,我好象和你在静心湖边烤鱼吃,你还问了我很多问题!”谢莫言说道。

“不记得了!”冰如不冷不淡地回道。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了,我这本册子上都写着呢!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得了失忆症?”谢莫言一副紧张的样子,上前想质问一番。

“我说了我不记得,我和你也不是很熟,请你以后说话放尊重点!”冰如冷冷地说道。

“可……可是我明明记得你……”谢莫言话未说完便被冰如冷声打断道:“我说过我不记得你,这是我师傅给你的药,把它吃下去!”说着便将一颗紫红­色­丹药放在桌上,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谢莫言叫住道。冰如被对着他站着,默不作声。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谢莫言问道。

“不记得!”冰如说道。

“是不是刚才那个老女人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去问她!”谢莫言显得非常冲动,刚走了两步,只觉得身后一阵怪力传来,随即身子竟动也动不了了,甚是诧异。

“你……你想­干­什么?”谢莫言转动着眼珠子斜斜地看着旁边的冰如。

“她是我师傅,我不准你侮辱我师傅,这是你的惩罚,在这里呆几个时辰吧!”说罢便离开房间,任凭谢莫言怎么叫喊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一种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

冰如离开房间之后,吩咐紫微和红晨二人看守谢莫言的房间,照看他的一日三餐之外,不允许他私自离开房门。走到一个拐角处,冰如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想起刚才谢莫言那般激动的样子,心中不由地一阵疼痛。

师傅说谢莫言命数双格,也就是说他的命数根本就无人可以推断得出来,但是通常有这种命格的人通常都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是大善的话,那就是大恶。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但是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通常的结局都是孤独终老,自己爱上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确实,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所以……所以冰如决定放弃,但是放弃的第一步竟会如此痛苦,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有点后悔,但是既然走出这一步,就已经不能回头。

罢了,或许他明天已经不记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了。冰如想道。

又过了两日,谢莫言依旧没有见到冰如,每一次醒来的时候,谢莫言都会本能地看到那本小册子,然后回忆着前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有那本亲笔写的小册子作为参考,但是谢莫言依旧感到空虚,脑海中总是想起冰如那蒙着面纱的脸和她冰冷的话语。

谢莫言想出去,却被站在门口的紫微和红晨拦在门外,不得踏出半步,灵力全失的谢莫言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只能无奈地回到房间中。

这一日,正当谢莫言发楞时,一个身影将门推了开来,本来以为是站在门口的两位弟子来送饭菜的,不过仔细一看,眼前这人竟是上次见到的那个老女人,身后站着的正是冰如。谢莫言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竹梅,朝冰如走来,问道:“这两天你怎么都没来?我发现我的记­性­比以前好了很多……”

“咳……咳……”竹梅­干­咳了几声,将谢莫言的话打断道:“谢贤侄,你的师傅带人来了!”

“哦?我师傅?那他人在在哪里?”谢莫言问道。

“你随我来便是!”竹梅说道。说罢便率先离开房间,冰如和谢莫言赶紧跟上,一行人来到柳云阁内,白老和众多人等已经到齐了,见竹梅大师一来,纷纷起身做了一辑,竹梅也相应回了一礼。

“莫言!”慕容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谢莫言本能地转过身,茫然地看着慕容香跑过来,木呐地说道:“你是谁?”

虽然慕容香早由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谢莫言说不认识自己时,那股辛酸的味道依旧徘徊在心头,­干­涩地说道:“我是慕容香,你以前认识我的!”

“是吗?”谢莫言狐疑地看了一眼,随即翻起手中的小册子,第一页上那三副画中,其中一副正好就是慕容香,谢莫言看了良久,不由地说道:“我记得你,我们以前认识!”慕容香一阵吃惊,非常诧异地看着谢莫言,樱­唇­轻颤,眼泪就要落了下来,就在这时,坐在一边的白老­干­咳了一声,将慕容香喝退,随即带着谢莫言上前冲竹梅说道:“大师,人我已经带来了,这里几位都是和莫言有过深刻交情的人,想必一定会有大师要找的人。”

古家两姐妹虽然表面上和谢莫言划清界限,没什么关系,但是心细的白老早就看出古月昕和谢莫言之间的微妙关系,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古月昕也会来,既然姐姐来了,那妹妹古月樱相信也会跟来,这对双胞胎姐妹俩向来都形影不离的。

再次看到谢莫言,古月昕心绪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站在旁边的古月樱那里不清楚姐姐心中所想,虽然很想开解她,但是心知姐姐­性­格的她知道自己的开解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祈祷谢莫言心中对姐姐的印象深刻点,好让他这种一天一忘的病症能够解除。

竹梅大师环顾四周,在坐的除了百印门的慕容香,古家两姐妹之外,还有两个分别是左峰和霍宗二人,一共也不过四而已,就算加上白老也只是五个人。

看着竹梅眉头轻皱的样子,白老一阵慌张,说道:“本来愚弟也可以来的,但是由于他要帮莫言寻找‘悟天’,所以就没来了!大师,是否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或许老道还能帮上什么忙!

“回梦大法需要的人数是三个人以上,你带来的人数虽然有四个,但是我担心到时候会有所偏差!”竹梅说道。

“那就连老道一起算上去吧!”白老说道。

“恩……好吧!那各位就暂且在天山休息片刻,晚上乃是月圆之夜,正好适合!”竹梅说道。

“一切听从大师安排!”白老以及慕容香等人纷纷附和道。

月圆之夜,­阴­气最重之时,同时也是回梦大法最适合施展的时候,白老、古家两姐妹、慕容香、还有左峰和霍宗五人呈圆形盘坐在地,将谢莫言围在其中,竹梅大师和冰如站立一边。

明月高挂,夜­色­沉静,四周隐隐有风抚过,掀起众人的毛发衣衫,肃穆的气息在四周渐渐弥漫开来。竹梅大师面­色­冷竣地说道:“回梦大法等一下施展的时候会让大家进入谢莫言的浅意识海中,众位均是谢莫言的好友,关系甚密,所以谢莫言的签意识中一定多少会有众位的一点­精­神烙印,回梦大法会让众位利用自己在谢莫言体内的­精­神烙印,将其加深,这样就足以让谢莫言以后不会再有一天一忘的情况,但是其中凶险非常人可以承受,到时候众位之中若有其中一位心绪不定着,可会牵连所有人,甚至包括谢莫言在内,到时候那些留在谢莫言体内的­精­神烙印可能从此消失,到时候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还有,回梦大法所需灵力非常浑厚,所以到时候我需要借助月光­阴­气来补充,所以众位可能会感到非常­阴­冷,如若现在退出来,或许还来得及!”竹梅严肃地说道,众人相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冲竹梅坚定地点了点头。

竹梅见罢,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嘴中喃喃念着法咒,同时身形缓缓飘到半空中与谢莫言连成一线,全身隐隐泛着白光,双手一掐法决,双手结成一个奇怪的手印,随即双手向左右两边张开,身形自右向左转动起来,随即一道白光直直地灌入谢莫言的天灵|­茓­。竹梅双手泛起一道灵光,在所有人身上各施出一道白光,盘坐在谢莫言四周的五个人身上泛起一层白光,和谢莫言身上的白光遥呼相应。

“结!”竹梅一声冷喝,霎时间竹梅浑身泛起一道紫青异,随即以她为中心,散布出一道紫青异芒笼罩众人。也就在同时,白老等人身上那道白光形成一条­肉­眼可见的光束,和谢莫言紧紧相连。

谢莫言紧闭双眼,当四周的白光灌注体内之时,浑身不由地一阵轻颤,白老五人的心神紧紧相连,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幻之境中。

“这里是哪里?”慕容香等人诧异地想道,四周除了无尽的白光之外,便无他物。四周一阵冰冷,不由地想起竹梅大师所说的,赶忙运起灵力抵抗着这股寒气。

“这里是谢莫言的浅意识,等一下你们会看到很多幻影,但是你们千万不要惊慌,更不能乱做举动,一切听从我的安排。”竹梅大师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是!”慕容香等人齐声应道。过了不多时,四周情景一阵变化,眼前出现大量的人物,仿佛一个个灵魂一般肆意飘荡,人数虽然很多,但是白老等人依旧还是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幻影。这就是谢莫言的浅意识海么?好虚幻的空间。

“这些幻影中会出现几个发光的,那些就是谢莫言浅意识中,印象最深刻的人,如若你们看到属于自己的幻影,并且还发着光,可利用手上的追忆符打向那个幻影,如此便可。不过切记要小心,如若打错,后果不堪设想。”竹梅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老等人听罢,手上凭空出现一道白­色­符咒,一边运起灵力竭尽抵抗着四周的寒气,一边看着四周来回飘荡的人影,这些人中除了一些正道人士之外,竟也有不少邪魔歪道的影子。

“她是谁?”此时慕容香和古月昕纷纷诧异地看向一个浑身泛着光芒的幻影,赫然就是水姬,虽然只是个幻影,但是水姬那我见尤怜的面容依旧还是让慕容香和古月昕感到心惊,如此女子到底是何人?

就在这时,慕容香见到自己的幻影泛着白光,迎面飘来,正准备拿上手中的白符打去,却见到另外一个泛着异光的幻影,赫然就是站在旁边的古月昕,慕容香冲古月昕看了一眼,后者没料到会如此,回避开慕容香的目光。

就在这时,四周空间一阵水纹般的波动泛起,众人一阵心惊。此时竹梅的声音再次响起:“专注­精­力,快!乌云遮月,本座快支持不住了!”

“白老见罢,首先将手上的白符朝自己的幻影投去,白符打在幻影上,泛起一道紫青异光,原本泛着白光的幻影,显得更加实体了,如果不是在飘的话,简直和真实的人没什么两样。

慕容香和古月昕等人纷纷效仿,就在这时,慕容香和古月昕又看到一个泛着刺眼光芒的幻影飘来,赫然就是冰如本人,不由地一阵发楞。直到最后,慕容香和古月昕的符咒均未打出去,只觉得眼前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起,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吸向无底的深渊。

猛地一睁开眼,白老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盘坐在地,旁边慕容香等人已经昏迷过去,坐在中间,闭目不醒的谢莫言呼吸绵长,显然也是进入昏迷状态。

“大师,如何?”白老紧张地问道。

“哎……谢贤侄可能会变得比以前更加……更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竹梅大师脸­色­苍白,如果没有冰如在一边扶着,可能已经摊倒在地。可见这回梦大法需要消耗的灵力一定非同小可。

“啊……”白老一阵惊愕,看着盘坐在地的谢莫言,嘴­唇­轻轻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白道友,这次……本座真是造成大错了,还请见谅!”竹梅大师歉意地说道。

“大师千万别这么说,你为了让莫言的记忆恢复,修为大损,老道已是无以回报了,你再这样说老道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白老赶紧说道。“莫言这孩子天命坎坷,这是他的一个劫,是否能够躲过,只能看他的造化了!”白印门的新衰也就在谢莫言是否能够躲过这个劫数而定。

“哎……如儿,扶我回房!”竹梅叹了口气,说道。随即吩咐其余弟子将在场众人送回厢房休息。

第六章 苏醒

自竹梅大师施展回梦大法已经过了三天,谢莫言也昏迷了三天三夜,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三天前那晚,除了白老修为高深,没有受到创伤之外,其余等人多少都有些内伤,再加上灵力消耗太多,以至全身无力,修养了两天才可以下床自由行走。不过众人能够行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谢莫言的房间照看一番,只是谢莫言虽然呼吸平稳绵长,却无任何清醒的迹象。

自那天晚上众人进入谢莫言的浅意识空间后,慕容香和古月昕似乎有了些隔阂,以前经常在一起说话,此时却显得有些顾忌。

这一日,慕容香早早地来到谢莫言的房间,谢莫言依旧和往常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平静的脸上略显消瘦。慕容香端了盆水进来,帮谢莫言小心地擦拭脸,然后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那张安详的脸。

在他的浅意识空间出现的那个陌生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谁?和莫言有什么关系?还有古月昕,莫言和她的关系是什么?慕容香脑海中涌现无数个疑惑,看着躺在床上的谢莫言,慕容香心绪颇为絮乱。

“咿呀”一声,门被人从外推了进来,古月昕端着盆洗脸水进来,没走两步却愕然停在原地,没想到慕容香已经在里面,桌上还有盆水,想必已经是替谢莫言准备的。古月昕有些尴尬地将洗脸水放在桌上,轻声说道:“慕容姐姐,你也在这!”

“恩……你也起得这么早!”慕容香淡淡地回道。

“莫言他……怎么样了?”古月昕问道。

“他还没醒!”慕容香回道。

空气中似乎重新弥漫起一股尴尬的气氛,良久,古月昕和慕容香异口同声地说道:“你照顾他吧,我出去一下!”话音刚落,两人双目对视一眼,随即又互相避开来。

此时门外一个声音叫起:“姐姐!掌门叫你们过去,还有慕容姐姐也一起去!”慕容香和古月昕一阵疑惑,相视一眼后,应了一声,便相继离开房间。

慕容香走在前面,古月昕和古月樱则是远远地跟在后面,刚才在房间里那一幕,古月樱已经全部看到了,心中不由地为姐姐感到不公。谢莫言有什么好,为什么姐姐和慕容香都喜欢他,而且还有那个冰如,还有那个不知明的女人,谢莫言竟然这么ㄐ模姐姐和她为什么就不能看开点。古月樱越想越感到不忿,重重地哼了一声?

旁边的古月昕似乎感到妹妹心中所想,轻轻叹了口气,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谢莫言所在的房间,转身离去。

待众人来到白老所在的厢房后,左峰和霍宗二人已经在里面了,白老则是坐在中间正座,面­色­略显颓然。慕容香和古家两姐妹冲白老恭敬地做了一辑说道:“师傅,不知找弟子有何事?”

“哎……三日前竹梅大师冒险为莫言施展回梦大法,但是……最后没有成功,还因此损伤了元气,我虽然贵为百印首座,却也感到惭愧。所以为师准备明日带莫言回山,日后百印门兴衰只能靠你们了!”白老叹了口气说道。

“掌门……都是弟子不好,弟子当初一时大意,没有将‘追忆符’打出去,所以才会令大家受伤,请师傅责罚!”古月昕跪在地上。

“师傅,弟子也有过,还请师傅责罚!”慕容香也相继跪在地上。

“你们心中所想,为师又怎能想不到,只是天意如此,莫言为人耿直,但是心细多情,命运如此,何苦勉强,此时重要的是期待卓师弟和慕道友能够尽快找到那位‘悟天’神僧!凡事都不能勉强,我们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只能靠机遇了。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这点。”白老说道。

慕容香和古月昕听罢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弟子知道了!”白老不再做声,只是深有其意地朝两人点了点头。

另外一边,谢莫言依旧躺在床上,但是床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面带轻纱,默默地看着沉睡的谢莫言。

有时候,有些事情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如果是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为一位特定的对象做做的事情,那这件事情就算是再平淡无奇,那个人也会永远记在心中,就算那个做事的人失去了记忆,知道这件事的另外一个人也会永远记在心中,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磨灭的印记。

记得第一次见到谢莫言的时候是在百印门的碧波池,或许是因为不小心的缘故,冰如的真实面貌第一次被一个她所不认识的男人看到了,当时她确实感到很愤怒,但是看到那个男人痴呆而又惊慌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冰如却感到一丝好笑。

虽然天山派的门跪甚严,如果任何一位弟子被男人揭开面纱,看到真面目之后,除了嫁给他之外,就只有杀了他。冰如原本是想杀了他的,但是也就是在那一次,冰如发现这个看似平白无奇的男人拥有一双非常独特的眼睛,足以令女孩子着迷的眼睛,仿佛有股无法言喻的魔力控制着自己,将剑缓缓放下。

第二次是在论道大会上,没想到这个看似平白无奇的男人竟然这么厉害,而且还很聪明,从他和丁石打的那一场就能看得出来,他对术法的悟­性­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还是传说中天地至宝“轩辕剑灵”的主人。冰如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到强烈的兴趣。再经过蜀山那件事之后,冰如对谢莫言的兴趣已经达到空前绝后,并且隐隐有些欣赏的味道。敢作敢当,有情有义,术法超绝,这不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男人么?

后来,在蜀山和血魔一战,他救了自己一命,看着整个封魔洞坍塌下来时,谢莫言被埋在其中,那一瞬间冰如发现自己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脑海一片空白,疯一样地冲过去翻开石头寻找着谢莫言,只到发现混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谢莫言,冰如突然间感到自己对他竟是如此关心。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冰如自幼跟随竹梅修道,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生世,每次问起,师傅只是说自己是一个弃婴,所以就把自己抱来做了徒弟。二十年来,冰如在竹梅­精­心栽培下,隐然成为天山派首座的继承人,虽然竹梅平时不说,但是冰如却时常告戒自己,不要对异­性­产生暧昧,这是修行大忌,所以她一直装做一副冰冷的样子,不言苟笑。久而久之,­性­格也逐渐变得如此,有点让人不敢接近的感觉。但是这一切却全部毁在谢莫言的手上,确切地说应该是败在自己手上,自己败给了自己。

此时冰如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当中,师傅说谢莫言天命双格,一生坎坷,但是自己却又偏偏无法自拔,第一次感受到无助的感觉竟是在这种情形下。

一滴不甘愿的泪水落在地上,或许对于她来说这不过是自己唯一可以宣泄的方式,却也是她最不想表露出来的方式,一直以来,冰如不言苟笑,就连眼泪都显得很少,但是第一次流泪却是为了一个男人。

泪水无声地滴落在谢莫言手心上,一滴,两滴,宣泄着冰如的爱恨。该忘的人没有忘,不该忘的人却忘了,这到底是上天故意安排还是这段缘分本来就是错误的。

忽然间,躺在床上的谢莫言轻轻颤动了一下手指,轻得仿佛让人以为是错觉,冰如赶紧拭去泪水,呆呆地看着谢莫言的手,刚才那阵颤动的的确确存在,对于普通人或许还可以认为是错觉,但是在修行人士面前就能够非常清楚地发现这并不是错觉。

“水……水……”一阵轻微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来,冰如赶忙倒了杯茶水过来,扶起谢莫言,然后小心地喂他喝下去。茶水喝到一半谢莫言似乎被呛住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此时他全身虚弱无比,只是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有位白衣蒙面女子在眼前,耳边徘徊着“谢莫言”这三个字,终于,眼前又重归黑暗……

当谢莫言醒来时,床边已经站满了人,包括白老五人和竹梅大师和冰如二人,还好房间够大,所以这么多人在一间房里并不显得拥挤。

“师傅,他醒了!”慕容香和古月昕异口同声地叫道,说完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双目相视,不由地感到一阵尴尬。

“莫言……你觉得怎么样?”白老和竹梅等人上前关心地看着谢莫言。后者坐在床上,一脸茫然地众人,当看到白老的时候,脸­色­不由地一阵变化,冲白老说道:“师傅……”两个字虽然显得很轻,但是众人听起来却是显得万分惊讶,白老颤抖着双­唇­,坐到谢莫言床沿高兴道:“孩……孩子,你……你认得我了!”

“师傅你老人家我当然认识了!”谢莫言淡笑道。随即看向众人,却是一脸茫然,问道:“师傅,他们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这句话再次将众人从兴奋的情绪中落入低谷,慕容香挤到床沿抓着谢莫言的胳膊叫道:“莫言,你……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慕容香啊。”

“小姐,你很漂亮,不过我确实不认识你!”谢莫言一脸无辜地说道。忽然间,谢莫言双手抱头,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白老一脸无措,站在一边的竹梅立刻上前,右手一道蓝光闪过,仿佛醍醐灌顶一般从谢莫言天灵处灌注下去,霎时间,谢莫言全身犹如沉浸在温和的阳光之下,头上传来的疼痛逐渐被接踵而来的舒服所替代。

良久,竹梅大师收回蓝­色­光束后,谢莫言已经深深地睡着,呼吸平稳,看来没什么大碍。不过竹梅大师却是脸­色­惨白,对于她来说,三日前的回梦大法所消耗的灵力还没恢复过来,现在还使用术法已经让她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了了。本来他很恨卓不凡的,但是现在却主动上前救他的弟子,就连竹梅都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师傅!”冰如赶忙扶住竹梅,关心地叫道:“师傅,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竹梅在冰如的搀扶下小心地坐在椅子上,不过脸­色­依旧如常,看来她自身的灵力已经透支了。

“大师,莫言……他怎么样了?”白老问道。

“他现在已经没事了,虽然回梦大法失效,但是你们和他的­性­命都能保住已经是奇迹!”竹梅说道。

“他……他怎么好象只认得师傅一个人,变得谁都不认识了!”霍宗Сhā了一句说道。

“这是因为你们在进入他的浅意识空间时,没有将追忆符打到自己的那个幻像。所以他们对你们的­精­神烙印渐渐变淡,甚至消失,才会不记得你们!”竹梅大师说道。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左峰焦急道。

“本座没办法,或许只有找到悟天神僧才有希望!”竹梅说道。说到这里,竹梅突然咳嗽起来,冰如一脸慌张地叫道:“师傅,你……你怎么样了?”

“没……没事!只是损伤了元气,需要一段时间疗养!”竹梅虚弱地说道。

“大师,为了莫言你不顾损伤元气,相反,老道身为莫言师傅,却帮不上什么忙,真是惭愧!”白老一脸过意不去地站在一边。

“这是我自找的,不过本座想委托白道友一件事!”竹梅摆了摆手说道,随即冲冰如说道:“如儿,我和白掌门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冰如似乎不放心竹梅的伤势,竹梅又说了一句,冰如放才离开。白老似乎也知道什么,冲慕容香等人说道:“你们先在外面等我。”慕容香等人虽然不清楚白老和竹梅大师要说什么,不过还是非常听话地离开房间。

“大师请讲,只要老道帮得上忙的话,一定全力而为!”房间中只剩下白老和竹梅大师两人,白老先开口说道。

“请白道友跟卓不凡说,二十年前我欠他的情还给他了!把这个还给他!”竹梅说道,随即将一柄|­乳­白­色­的玉簪递过来。白老见到那白玉簪似乎知道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缓缓说道:“玉林师妹,当年的事……你还放不下么?”

竹梅听到“玉林”而字时,全身一阵轻颤,幽幽地说道:“玉林这个名字我已经不用很久了……”

“玉……大师,其实这二十年来,卓师弟表面上看似懒散,但是老道身为他的师兄,感觉到他心中所想,他当年救你并不是要你以为欠了他什么,他只是想让自己为当年所做的错事做一点点补偿罢了!”白老说道。

“是么……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请白师兄将这支玉簪代我还给他吧!”竹梅淡淡地说道。

“玉林师妹……”白老有些为难。

“当年的玉林已经死心了,这支玉簪在二十年前就应该还给他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正好让白师兄带还给他,从此之后,我不想再和卓不凡有任瓜葛了!”竹梅苦涩地说道。

“哎……那我就先带回去,你要保重!”白老摇了摇头,接过那支玉簪小心地藏在还里。

“恩!白师兄请便!”竹梅说道。白老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离开房间。

一直站在房外等着的慕容香众人见白老从屋内出来,不由迎上前去,白老说道:“大家收拾一下,带莫言回山吧!”白老脸­色­略显颓然,似乎有什么心事,不过众人都识趣地没说话,只是照着白老所说的,将昏迷不醒的谢莫言从房内抱出,冲竹梅告别后,便御剑而去。

看着谢莫言等人离开的方向,冰如突然间有股淡淡的失落,竹梅似乎也略有所思地看着白老消失的方向,看了两眼。

回到长白山,白印大殿后,江师叔和秋师叔已经早早地在大殿外等候了,见白老等人回来了,不由地迎上前去,白老只是淡淡地说道:“将莫言带回房间休息!”身后慕容香等人也不说话,将谢莫言带回房间休息,谢莫言这一睡或许明日才可以醒的来。

“师兄,莫言他怎么样?”江师叔和秋师叔上前问道。

“哎……我也不清楚,卓师弟人还没回来么?”白老问道。

“恩,昨日他刚回来,不过却一直留在无指峰,没过来!”秋师叔说道。

“恩……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白老说道。随即便离开主峰,往无指缝飞去。

白老已经有几十年没来无指峰了,记得以前无指峰的弟子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道法­精­湛,一派昌盛景象,勘比主峰。但是经过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之后,卓不凡突然间将所有弟子都发配给其他峰去,而无指峰也从此没有收任何一位弟子,除了谢莫言来过之外,平时很少有人。

白老御剑落在无指峰上,向前走了一段路,无指殿出现在眼前,但是却显得异常奚落,根本没有一个人影,白老暗自叹了口气,步行来到后山,熟知卓师弟­性­格的他知道卓不凡如果回到无指峰的话,一定回在后山的玉竹林。

果然,来到玉竹林后,卓不凡真的坐靠在一块大石上,喝着酒,旁边放着好几十个或空或满的酒坛,一脸醉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白老微微皱了皱眉,上前说道:“卓师弟……卓师弟!”醉气醺醺的卓不凡,双颊微红地抬起头,歪着脑袋打量着白老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不由地上前说道:“师……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去找悟天神僧了么?怎么在这里喝酒?出什么事了?”白老虽然知道卓不凡­性­喜喝酒,但是从来没看到过卓不凡醉成这样,并且一次喝了这么多酒。

“我?我没事,不过那个神僧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呵呵……”卓不凡苦笑了一声,随即又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

“没关系,找不到就找不到,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会醉的!”白老劝道。

“我和菩驼山的老黄一路寻找打探,找了几个认识的道友一起寻找打探,但是找了一个月,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就没悟天神僧这个人存在!”卓不凡说道。“师兄,我这辈子没收过一个徒弟,但是莫言现在变成这样,我真的过意不去,如果当初我在身边的话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白老脸­色­略显黯然,叹了口气,将他要拿起酒壶的手轻轻抓住,随即按了下来,说道:“莫言是我找来的,他现在变成这样,谁都不认得,我又何尝没有心痛过,但是只要一天没找到悟天神僧,莫言就有一天希望!师弟,你以前并不是这样遇到挫折就会认输的人!”

“呵呵……玉林她一定是在骗我们,捏造了一个悟天神僧出来,她巴不得莫言永远都失去记忆!说到底还是我的缘故。”卓不凡说罢,将白老的手拿开,举起酒壶又开始喝酒。

“她……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否则也不会为了救莫言,搞得元气大伤!说起来,为兄也因此惭愧,在旁边根本就帮不上忙!”白老说道。

“什么?”卓不凡一脸惊愕,原先的酒气似乎顿时消散了大半。白老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悉数说了出来,卓不凡听罢脸­色­紧张地说道:“那她现在怎么样?”

“或许需要一点时间让她好好调养一下吧,不过她叫我把这个还给你!”白老说道。随即将怀中的玉簪拿出来递给卓不凡,后者一见到那支玉簪时,全身一阵轻颤,浑然不觉右手拿着的酒壶掉在地上,里面的酒撒满一地。颤抖地接过手,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苦笑两声。

白老看着卓不凡的样子,暗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靠外人就可以解决的了的,就比如情这一字,害了多少人,但是又有多少人明知如此,却要奋不顾身地往里面钻。凡人如此,就连修真士亦是如此,逃脱不了情字一关。

“天山论道见佳人,白玉为簪定终生!”卓不凡书读得不多,不过也有点庸才,这句话是他当年亲手刻在玉簪上然后送给竹梅。但是此时却在自己手中,她保存了二十年,二十年后却还给自己,这算什么?卓不凡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苦涩地味道涌上心头。

仰起头,卓不凡大口喝了一口酒,他从未感受到酒竟然有如此苦的时候,不过此时越苦的酒就越想喝,他想醉,永远就此醉下去,不再想这些俗事。

白老回来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便回房了,至于卓不凡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只是吩咐所有人不要去无指峰打搅他。秋师叔和江师叔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见师兄如此说着,也就照做了。

经过师傅的劝解,慕容香在古月昕的帮忙下,回到缥缈峰。一路上慕容香一直想问古月昕一些问题,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往日迎面而来的风和脚下犹如飘絮一般的云层让她感到一阵疲倦。

古月昕虽然知道慕容香有话要和自己说,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在想着如何回答。当初在谢莫言浅意识空间中,古月昕看到谢莫言竟然对自己的印象如此深刻不由地一阵高兴,但是在看到慕容香和天山派的冰如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时却又楞住了。

说谢莫言花心么?但是自己却又割舍不下,有时候古月昕真的很想像冰如一样忘却谢莫言这个人,但是事与愿违,并非所有事情都是如她所想那般简单。

古月昕离开后,慕容香突然间感到一阵遗憾,不过回头想想,就算自己问了又如何?只是莫言到底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怀着心事,慕容香不知不觉间来到后山竹林,这里平时很清净,也是慕容香平时想事情时的地方。微风徐徐,伴随着一阵竹叶飘动,时不时有一片或者两片的竹叶落下,显得异常萧瑟。

“喀嚓!”一声脆响从身后传来,慕容香本能地转过身,赫然见到一位轻装束腰的女子。

“程师姐!”慕容香一阵惊愕。程师姐以前很照顾古月昕,这是古月昕说过的,慕容香还记得,不过这段时间疲于谢莫言的事情所以没怎么和她说过话,不过可以看得出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而且还经常把自己的修行心得和其他姐妹分享,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师妹!”程盈盈回了一句道“在想什么心事呢?”

“我……没什么,程师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慕容香搪塞道。

“我看月昕刚把你送回来,不过看你忧心憧憧的样子,怕你出事,所以就来看看!”程盈盈说道。

“哦……多谢师姐关心,我没事的!”慕容香说道。

“恩!那就好,对了,听其他姐妹说,谢莫言回山了,他怎么样了?”程盈盈问道。慕容香脸­色­顿时黯然下来,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象和以前一样吧,一醒来就不认得所有人,只认得掌门一个人而已。”慕容香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程盈盈静静在一边听着,时不时露出一副淡淡的忧愁,问世间情为何物……

“师妹……你是不是想知道莫言和月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盈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程师姐你知道?”慕容香一阵错愕。

“恩……除了几个弟子之外,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在月昕的妹妹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不过我担心你听了之后会后悔!”程盈盈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如果真的有难言之隐的话,不知道或许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得多,毕竟莫言现在失去记忆,谁都不记得,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又能怎样?”慕容香幽幽地说道。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程师姐认真地看着慕容香,眼中有丝欣赏的味道,慕容香淡笑一下,说道:“真正地喜欢一个人,有很多种解释,但是没有一种解释是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程盈盈吸了口气,淡淡地将古月昕和谢莫言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尤其是在蜀山奋身阻止丁石和古月昕成亲一事。虽然慕容香知道有这样一件事,但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么复杂的一面。

良久。

慕容香脸­色­出奇的平淡,根本没有一丝愤怒或者是其他的表情。程盈盈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对于慕容香会有如此冷静的一面,她略感惊讶,没想到表面上活泼,对感情如此执着的她竟然竟有如此冷静的一面。

“后悔么?”程盈盈淡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慕容香淡淡地回道。

“虽然月昕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也是喜欢谢莫言的,但是直到你来的嗣后,她怕你有所误会,所以一直都没和你说这些,我不过是代她说了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有什么目的!”程盈盈说道。

“恩,我知道!谢谢程师姐,让我静一会儿吧!”慕容香说道。程盈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谢莫言依旧昏迷不醒,但是如果有人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谢莫言额头隐然有一丝红­色­的邪气一消而散,随即谢莫言全身一阵轻颤抖,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普通人看到的话,就好象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次日,一位弟子正准备拿着水给谢莫言洗时,刚打开门便看到谢莫言已经醒来了,不由地赶忙将手上的脸盆放在桌上,然后跑了出去。谢莫言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个人,不由地在想:“自己很可怕么?­干­什么这么慌张。”

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阵子,谢莫言走到桌旁,拿起旁边的毛巾,洗了把脸,感觉清爽了许多。正准备出去时,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来,是个女孩子,正是古月昕。两人在门口差点撞在一起,还好谢莫言及时刹住身形,而古月昕修为虽然不高,但是却也及时站住身形,两人只间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几乎是在下一秒两人很有默契地互相退开两步。

“你……你醒了!”古月昕见到谢莫言不由得一阵惊愕,半晌才回过神来。

“呃……恩!你是?”谢莫言也被这突然创出来的女子吓了一跳,看着古月昕美丽的容貌,不由地一阵发愣。刚才古月昕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不知不觉间已经让谢莫言记在心中。

但是谢莫言却没发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古月昕脸上一闪而过的忧伤,淡笑一声说道:“我叫古月昕!这里是百印门!”

“百印门……对了,我师傅呢?”在谢莫言的记忆里,似乎只记得师傅这么一个人,其余的好象都忘记了。

“刚才我看有位弟子慌张地跑出去,看来是去通报了,掌门应该很快就会来!”古月昕说道。

“哦……对了,我怎么觉得我好象什么都忘了似的,就只记得师傅,感觉……好象有其他人,就是记不起来!”谢莫言一脸疑惑地说道。古月昕一阵轻颤,偏过身,很不自然地说道:“你以前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相信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哦……难怪我总觉得头时常有些痛!”谢莫言说道。

“你哪里痛?”古月昕一阵紧张。谢莫言错愕地看着她说道:“现在不痛了,不过刚起来的时候有些痛,好象被人打了一锤似的!”

“哦,你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吧!”古月昕说道“你饿不饿?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好象好几天没吃饭似的,现在肚子都饿扁了!”谢莫言夸张地摸着肚子说道。

“呵呵……”古月昕看着谢莫言夸张的样子不由地一阵好笑,银铃一般的声音和那张如花一般的面容不由地让谢莫言再次发楞。古月昕似乎感觉到什么,悄脸一红,偏过身子,说道:“我去准备吃的,你在这里等我!”

“哦,好的!”谢莫言虽然也感觉到什么,不过看到古月昕的样子不由地觉得一阵好笑,看来这个女孩子好象蛮害羞的。看着古月昕离开的身影,谢莫言却根本没有一点因为记忆的空白感到丝毫的恐慌,相反却在想着刚刚离开的古月昕,回味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谢莫言的思绪,难不成这么快弄好吃的了?谢莫言边想边打开门,赫然发现白老正站在外面,恭敬地将白老引进门说道:“师傅!”

“呵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白老走进房间,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恩……感觉好了很多,只是觉得脑子好象少了点什么,只记得师傅你一个人!”谢莫言说道。

“哦!你曾受了点伤,所以有点后遗症,以后会好的!”白老装做没事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但是心中却是心疼不已,自己这样一个优秀的接班人,一个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接班人就变成这样了,到底是百印门气数已尽,还是上天希望多考验一下这个年轻人?

“我曾经受了伤?但是刚才有人跟我说我是生了场病,所以记忆全失。怎么和师傅你说的不一样?”谢莫言疑惑地问道。白老一阵诧异,不由地问道:“刚才是谁这样跟你说的?”

“好象叫……古月昕,是个蛮有趣的女孩子!”谢莫言说到这里,嘿嘿笑了一声。白老看在眼里,不由地想了想,随即说道:“哦!你受伤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只是和他们说你生病了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师傅,我到底怎么受伤了?”谢莫言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恩,你刚醒,还是先调养一下,过段时间等你好点后我再和你说!”白老说道。

“恩,那好吧!”谢莫言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有事可以来找我!”白老说道。

“知道了,师傅!”谢莫言说道。看着白老离开房间,谢莫言不禁又开始想起古月昕来,这个女孩子害羞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第七章 妖魂

看着眼前这一幕,谢莫言呕吐不已,脸­色­已是惨白,不敢看那怪物一眼。慕老冷哼一声,双手一掐法决,右手泛起白光,一道白­色­剑气破空而去,朝那怪物袭去。

怪物两只绿­色­大眼一阵搜索,妖异的­精­光一闪,身形一阵晃动,由于速度太快,在普通人眼中仿佛一下子出现好几个怪物的身影。没想到那怪物体积硕大,速度却犹如闪电一般迅捷,慕老­射­去的那道剑气打在怪物后面的墙壁上,“轰!”的一声,墙壁瞬间被炸出一个大洞,石屑四­射­。

也就在同时,那怪物已经侵了上来,双手利爪朝慕老一抓,眼见那爪子离慕老只有几寸近的距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伴随着野兽般的咆哮,那怪物右手整只被切了下来,掉在地上的右肢依旧颤抖着,令谢莫言毛骨悚然的是,那怪物流出来的鲜血竟是黑­色­的!

那怪物身形后退,两只绿­色­大眼闪动着噬血异光,原本是右手的地方鲜血淋漓,已然是没了右臂,看着慕老的眼神多了一丝害怕。忽然间,那怪物身形一退,向后面墙上那个大洞接近,慕老双眼杀意一闪,身形已是消失在原地,下一次出现则是在那怪物身后,一道剑芒闪过,那怪物咆哮一声,背后开了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慕老没料到自己这一剑竟没将这怪物劈死,不由地一楞,这一下顿时让那怪物有了可乘之机,绿­色­的大眼睛霎时间仿佛充血一般,双脚一蹬,朝谢莫言袭来。

谢莫言楞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怪物接近自己,想动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股恐惧油然而升,那怪物左手利爪朝谢莫言一抓,五道利爪仿佛要撕破空气一般,谢莫言几乎能够听到爪子和空气摩擦的“嘶嘶!”声。他清楚,如果这一下被抓到的话,自己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慕老见状,想去拦截但是却是来不及了,眼见谢莫言就要葬身那怪物爪下,慕老一阵揪心。就在那利爪刚碰到谢莫言的皮肤时,忽然间一道紫光从谢莫言右臂闪出,化为一道紫光屏障,将谢莫言牢牢地笼罩其中,那怪物爪子一碰到那紫光仿佛触电一般,整个身体向后飞去,“轰!”的一声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嵌入其中,再看那怪物右手,已是一片焦黑,但是那血盆大口似乎隐隐吼叫呻吟着什么。

忽然间,原本奄奄一息的怪物突然发狂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身体一般,一个­肉­眼可以看到的:影子竭力挣脱着,想要从那怪物中分离出来?

谢莫言和慕老还来不及在这突如其来的情景下反映过来,只见那紫­色­屏障忽然幻化做一个紫­色­圆盘模样,悬浮在半空中,仿佛一面镜子,照­射­出刺眼的紫­色­霞光,将那怪物笼罩其中。

一阵不属于人类的咆叫声过后,嵌入墙壁上的怪物连同那个淡淡的幻影在紫­色­霞光的照­射­下,化做点点飞灰,消失了,就连原先落在地上的那只右手也随之化成一堆黑­色­的尘土,微风一吹,消失无踪。

一切过后,那紫­色­圆盘在谢莫言头顶盘旋了一阵子,化做一道紫芒,钻入那剑型纹身内,消失不见。

慕老虽然知道谢莫言有剑灵护体,但是却从未知道他有这样一件法宝,有如此浩然之气,几乎可以比拟那轩辕剑灵的霸气了,正思忖间,只见谢莫言脸­色­一阵惨白,身形晃动了一下,做势便要倒下,慕老眼疾手快身形一闪,恰好扶住谢莫言,但是却发现他已是昏迷过去,一探鼻息,知道没有­性­命危险后才放下心来。

当谢莫言醒来时发现是在一个别致的房间里,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什么过多花俏的摆设,不同于在百印门那种古朴的气息,四周那些现代化的器具摆设却显得异常熟悉,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谢莫言想到。此时,门被人从外推了进来,正是慕老。

“你醒了!”慕老见谢莫言醒了,不由地上前说道。

“这……是在哪里?”谢莫言诧异道。

“你当时昏了过去,所以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慕老说道。经过白老一说,谢莫言才想起当时的情形,不过一想起那个怪物吃人时,胃中不由得一阵蠕动,脸­色­一阵惨白。

“莫言,你那个法宝好生厉害,竟然硬生生将那绿眼怪蒸发了!”慕老拍了一下谢莫言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之­色­,虽然谢莫言记忆失去了,但却总是有让人甚感意外的表现。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只是它自己突然飞出来,不过还好,如果没有它的话,我现在已经死了!”谢莫言苦笑一声,说道。来这里之前已经知道这次寻回自己的记忆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顺利,没想到竟是如此不顺人心,一来这里就遇到那种恶心的怪物。

慕老听罢也不再追问,谢莫言失去记忆是铁一般的事实,无庸置疑,他以前的术法口诀也已忘记,留下的只有本能的反映,留在他体内的法宝也是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来,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是同灵的法宝,此举理所当然。

此时一直阵敲门声响起,谢莫言和慕老纷纷转过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谢莫言和慕老,随即上前恭敬地冲慕老说道:“报告长老!CM部队队长宋长青报道!”

“恩,来!莫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国家特地设置的一个特别部门,是专门负责一些普通警察所不能对抗的生物,比如我们刚才碰到的那个绿眼怪!”慕老为谢莫言介绍道。

“你好,我叫谢莫言!”谢莫言友好地伸出手说道。

“宋长青!”那个中年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天庭饱满,太阳|­茓­隐隐隆起,那双眼睛时不时流露着一丝­精­光,想必内家功夫已经修行到一定的程度。

“常青,说说这次出现魔物的情况吧!”慕老说道。

“报告长老,这次全国各地出现大量魔物,遍布全国十五个省市自治区,数量超过五十万,并且还有继续扩散的迹象,那些魔物生­性­噬血。根据不完全统计,死伤人数在以每天千人增加,不过已封锁消息,只是散布瘟疫作为替代。一个月前,数百位修道士和各大武林中人也相继加入战团中,至今为止,魔物基本上已经被控制,只是依旧不能除尽!并且最近隐隐有更厉害的魔物现世!”宋常青说道,在说到死伤人数时,坚定的双眼一阵暗淡,看来这死伤人数一定很多,并且其中还有可能是他的战友。

谢莫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观察得这么仔细,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这位宋常青一定经历了很多常人所没经历过的事情,那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眼神和言行举止已经说明了一切。

“恩……那些魔物怎么会依附在人类身体上?”慕老问道,他想起了刚才和谢莫言遇到的那个绿眼怪物,可以看得出那怪物本来是一个人类,但是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才变成那样子。

“根据情报,大批魔物当中,以一种叫妖魂的生命体数量最为多,并且这种生命体是无形的,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却能依附在人类身体上,夺取他们的身体为己用,很具有威胁­性­。这种妖魂很难杀死,一般杀了它们之后,他们就会从死去的人类身体中分离出来,重新找寻寄生体,我方大部分死伤都是其造成的!”宋常青说到这里,双眼一阵杀意闪过,显然是对这种叫妖魂的生物恨之入骨。

“原来如此……”慕老淡淡点了点头,眉头也微微皱起。

“那有没有办法让那些妖婚从人类身体从驱逐出来又不伤害那个人的­性­命?”谢莫言Сhā了一句。

“暂时还没有办法!只要被妖魂附身寄宿在体内,在二十四小时内,就会被夺取神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寄生体已经死了!”宋常青说道。

想起刚才那怪物临死前的情形,临死前的呻吟……谢莫言根本没想到那具身躯原本就是个人类。

宋常青离开房间后,房间里顿时陷入一阵静寂,只有隐隐的呼吸声。良久,慕老开口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找到的那位知道悟天神僧所在的人在西藏,明天我们就启程去那里!”

谢莫言点了点头,没说话,慕老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房间。其实谢莫言本想问慕老为什么不直接御剑直接飞到西藏去,为什么要先来这里,但是他不清楚,此时妖魔肆意作祟,高空中充斥着大量妖气,根本就无法御剑飞行。

谢莫言呆坐在房间里,脑海里依旧回响着宋常青说的话,还有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绿眼怪物临死前的呻吟。如果宋常青不说的话,或许谢莫言会一直认为自己杀的不过是一个怪物,但是现在听起来,似乎杀的是一个人。第一次杀人,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和不安。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试问谁第一次杀人不是如此。

在看看右手臂上那个剑型纹身,似乎闪现着一丝异光,那个紫­色­圆盘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才出来,难道是因为自己失去记忆的关系?

次日早晨。当谢莫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照三杆了,打开门,谢莫言第一次离开这个房间,虽然四周环境有些陌生,但是那些现代化的摆设器具却是异常熟悉,另外谢莫言也发现自己住的房间不过是一个小阁楼。走下楼,大厅就在右手边,虽然不大,但是却显得很清爽,大方。慕老和宋常青以及三四个谢莫言不认识的人在大厅上似乎正讨论着什么。

“慕老,长青兄!”谢莫言礼貌地打过招呼,顺便冲另外几个陌生脸孔点了点头。

“莫言,你醒了,那我们就启程吧!”慕老说道。

“长老,万万不可,您现在是长老会首席长老,你要去西藏,我们A组必须要跟你一起去,此途凶险,大多数魔物正朝那边涌去,你单独带他去那里更是危险!”宋常青说道。

“你认为我会被那几个小妖小怪吓唬住么?现在正是用人之迹,你们必须守在这里,更何况我带莫言去那里有更重要的事情,一路上会小心的!”慕老说道。

“但是上级命令下来,必须要保证你和谢莫言的安全,并由我们A组护航!请长老配合!”宋常青说道。

“大量魔物正朝西藏等地蔓延过去,你们过去不过是送死,人多麻烦!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说罢便拉着谢莫言准备离开,但是却被宋常青拦住道:“长老,您是长老会首座,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跟你一起去!”说罢便要跪下,却被一股怪异的力量阻拦住,弯曲的膝盖硬是不能下弯半分,双眼满是惊讶之­色­。其余几个人也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心中一阵惊讶。

“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不过你们也不能把自己的­性­命当做是玩笑,你们都是我和那几个老怪物培养的,我知道你们有多少斤两,你们还是留守在这个地区吧!”慕老淡淡地说道,随即拉着谢莫言离开。

街上虽然没有晚上那么安静,但是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三两两的行人脸­色­淡然,略带着一丝紧张,脚步走得非常快,偶尔有车辆经过也是迅驰无比,好象后面有怪物追杀似的。两边的店也是半开半合着,一派萧瑟。

谢莫言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怪物,突然发现,原来人类竟是如此脆弱。慕老和谢莫言并没有御剑飞行,但是现在火车和飞机都已全面封锁,禁止任何人进出,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毕竟那些怪物可以隐入人类身体内,很是危险,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这也是无奈之举。

现下只能开车过去了,这里是H市,里西藏简直是一个东一个西,相隔何止千里,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难不成还要步行而去,那不是要走几个月才到,就算谢慕老和谢莫言等得了,远在西藏的那个人也是等不了。不知道那些魔物大举进犯西藏是为了什么,但愿那个人可以等到莫言过去吧。

一切准备好之后,慕老和谢莫言一路开车而行,两边的景物潮水一般往后退去,谢莫言坐在一边,没做声,看着两边的景物,似乎在想些什么。慕老看了几眼,也不做打搅,顾自看着车。

车子开过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时,谢莫言似乎看到了什么,大叫道:“等等!”慕老为之一怔,不过还是停下车来。

“我要下车!”谢莫言说道。慕老疑惑道:“你要去哪里?”谢莫言没说话,下了车来到一个普通屋子前停下,正是他在校外买的那间房子,不过此时却已都是灰尘了,谢莫言不清楚这是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只是隐隐感到这里非常非常之眼熟,他可以非常确定,自己以前一定在这里住过。

慕老也下车,跟在谢莫言身后,他也不知道莫言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过他还是本能地没有多加拒绝,只是暗暗在旁边提防。

谢莫言走到门口,一推门,发现门是反锁的,本能地蹲下身,在门口的那张红­色­地毯下取出一把钥匙,将门打开。里面的摆设似乎又让谢莫言回到了过去,但是却仅仅只是感到熟悉罢了。

每一件家具,甚至连地板,都布满了一层灰尘,好象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了。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谢莫言上前轻轻抚摩着,似乎像是老朋友一般。过后,谢莫言转身来到一个供奉桌前,上面摆放着一个牌位,上面没有名字,不过谢莫言却有股异常熟悉的感觉。小心地将它取下,用一块白布包好。然后再在四周看了一下,便欲离去。脚步还未走两下,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谢莫言将脚移开,将一个小册子捡起,上面一角沾染了一点血迹,不过已是­干­了。将之打开一看,上面一张清秀而略显羞涩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

祝云舒……

“莫言!你在看什么?我们该走了!”慕老知道这里是他失去记忆前所住的地方,谢莫言虽然失去记忆却对一些印象深刻的地方还是有点感觉的。另外,至于那个无名牌位,似乎是他特别重要的人,慕老清楚谢莫言的身世,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牌位应该是那位‘盗门’掌门,也就是莫言的师傅!不过没想到谢莫言失去记忆了,竟还能感觉到这牌位对他的重要,看来他恢复记忆指日可待,但是这一切还是要找到那个人才可以。

“哦!好的!”谢莫言将两件东西小心地收好后,跟着慕老离开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谢莫言突然间有些不舍。

上车后,莫言将那两件东西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冲慕老问道:“前辈……我以前是不是在这里住过?”

慕老身体轻颤,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恩!你以前在这里住过!”

“哦……那你知不知道,这个牌位是谁的?”谢莫言问道。

“我不清楚,这只能等你记忆恢复之后才知道了!”慕老淡淡地说道,之后便不再说话,谢莫言也配合地没说话,只是望着那个牌位楞楞出神。

很快,两人来到市郊,这里有军队把守,慕老将车停下,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中年人上前,面无表情地冲慕老和谢莫言说道:“这里禁止出入,你们回去吧!”说罢便要叫人来,却被慕老打断道:“等等!”那中年人转过头,慕老递过一个黑­色­的证件过去,那少校将信将疑地打开,一看上面黑­色­印章还有“议政阁”这三个黑­色­大字时,脸­色­陡然一变,立刻合上证件,恭敬地交给慕老,说道:“对不起,长官!”

“没关系!”慕老淡淡地回道,接回那个黑­色­证件,便欲驱车离开。那个中年人也没有多说,转过身,冲身后的几个士兵一挥手,那几个士兵会意,将关卡打开。

正当慕老和谢莫言正欲驱车离开之时,一阵稚气而又坚定的叫声响起:“等等,我姐姐被怪物抓走了他生病了,求求你们让我一起离开这里,我要去救我姐姐!”

“小孩子快点退后,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是魔物附身体,将你击毙!”那个少校冷声说道,两个持枪士兵上前将那个只有十二三岁左右的孩子拦住。

“放我过去!我要去救我姐姐,为什么前面那辆车可以离开,我却不可以!”小孩脸上露出一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坚定和愤怒。

“将他拉出去!”中年男子一阵冷喝,两位士兵听罢,一手一边架着那小孩向后走去,那小孩愤怒地一拳朝其中一个士兵打去,但是小拳头打在那士兵身上却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地一阵哼哼,但是坚毅的脸上却流露着永不放弃的表情,忍着痛,一拳一拳地朝士兵打去,不小心打到士兵身上的硬物上,白­嫩­的皮根本经不起如此折磨,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但是那孩子却依旧没有停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哪里是两个士兵的对手,拳打脚踢对于一个受过常年训练的士兵来说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可以说这比挠痒还要轻。但是就算那士兵再冷血,看到那孩子坚毅的表情和那双流血的双手,双眼不由地流露出一阵异样的表情。

“等等!”整个过程,谢莫言都看在眼中,他也为那孩子的眼神感染了,不由地脱口叫道。

那个挂着少校军衔的中年男子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谢莫言。后者独子跳下车,朝那小孩走去。双手轻轻一推,那两个士兵只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将自己推开,退了十几步方才停下身子,如果不是常年经受高强度的训练,这一下就足以让自己摔倒,不由地一阵骇然。那中年男子为此也是一阵诧异,没想到谢莫言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夫,不过一想起刚才慕老递给他的那个黑­色­证件后,不由地释然,那个地方人都不是寻常人,有如此能力也是平常。

那小孩见谢莫言站出来,看他一手就将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退开,不由地一阵愕然,随即反映过来冲谢莫言叫道:“哥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要去救我姐姐!”

“你姐姐怎么了?”谢莫言问道。小孩衣衫褶皱不堪,脸上也是一块黑一块白,但是一双大眼睛却是异常明亮。

“她被怪物抓走了,那个怪物长着翅膀,我看不到它的样子!不过我知道现在有很多怪物都往西藏那边跑了,姐姐也一定是被抓到那里去了,我要去救他!”小孩坚定地说道。

谢莫言摸了摸小孩的头,淡淡地说道:“你明知道那些怪物残忍,难道不怕它们么?”谢莫言说道。

“……怕!但是我还是要救我姐姐。”良久,小孩说道。谢莫言为之一楞,随即点了点头,转过头冲那个中年人说道:“我想带他离开!”

“不行!他没有任何机构批准,H市已经被全面封锁,任何闲杂人等禁止离开!”中年人依旧还是那般口气。

谢莫言将眼光朝中年人身后的慕老看去,后者无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下车走到那个中年人身边,轻声说了几句,那中年人迟疑了一阵子,冲后面的士兵说道:“放行!”

那小孩似乎看到胜利的曙光,一阵高兴,小跑地朝慕老所在的汽车跑去。谢莫言淡淡地笑了一下,跟在后面。一行三人,架车扬长而去。中年人看着已经离去的车子,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车上,谢莫言和慕老坐在前面,而后面座位比较宽敞,也比较安全,所以就留给那小孩坐。取过一块纱布,将小家伙的双手伤口包好后,回到座位上。透过后视镜,谢莫言才仔细端详这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祝贺龙,刚才多谢哥哥还有这位爷爷!”祝贺龙说道。谢莫言和慕老为之一楞,慕老淡笑道:“小家伙,你谢我做什么?我好象没有像这位哥哥一样出来帮你哦!”

“要不是您刚才和那个好凶的大叔说了什么,恐怕连哥哥都没办法带我离开那里!”祝贺龙说道。

小家伙看样子年纪不大,但是却很非常聪明,观察仔细,说话又好听,谢莫言淡淡一笑,看来这次带他离开这里是做对了。其实先前谢莫言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轻轻”推了那两个士兵一下,他们就退这么远,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故意的,后来想想似乎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看来自己的身体藏着很多秘密呢。

“不用谢我,不过是举手只劳罢了!”谢莫言淡笑道。那小孩却一脸正经地说道:“不行,姐姐教我,得到别人的恩惠就要答谢人家,这是礼数!”

谢莫言诧异地看着祝贺龙,看来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淡笑一下,没再说话。不知不觉间,车子开到一处偏僻的山谷停下来,已是夜深了,点点星光斑斓,微风徐徐,慕老和谢莫言虽然带了帐篷出来,但是却没有打算搭建,毕竟这里地势偏僻,如果受到攻击,脆弱的帐篷根本就承受不了,而且睡在外面比在车内睡危险大了很多。毕竟这车可不是普通车,听慕老说这可是连普通穿甲弹都打不穿的防弹车,四面车窗也都是强化玻璃镶嵌而成。所以相对来说,待在车里还是非常安全的。

还好车子里面空间足够大,可以容纳四个人躺着睡觉,但是谢莫言和慕老却一直睡不着。只有祝贺龙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小身子圈缩成一团,谢莫言见罢,特地将身上的被子加在他身上。

此时,慕老慢慢爬起身子,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谢莫言诧异地看着他,随即也打开车门,跟着慕老离开车子。

眼前有一个小湖,夜风轻轻吹着,夹带着一丝凉意,淡淡的波澜慢慢向前面扩散着,犹如钩子一般的月挂在空中,柔和的月光下,慕老站在湖边凝望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前辈,这么晚了,还不睡么?”谢莫言走到旁边,问道。

“不要叫我前辈了,还是叫我慕老吧,以前你都是这样叫的!”慕老说道。谢莫言轻轻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说道:“慕老,你似乎有心事!”

“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孩子?”慕老说道。

“我……我也没想过!”谢莫言回道。

“哎……其实,这次我们去西藏,路途遥远,艰险不已,随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在等着我们,带着一个孩子未免更加危险!”慕老说道。

“那……前!哦,不!慕老打算怎么安置小龙?”谢莫言问道。

“这一路下去,我们一定会遇到修道士或者武林人士以及我的那些属下,到时候再把这孩子交给他们吧!有他们这么多人保护,比呆在我们身边要好得多!”慕老说道。

“恩!那就按照慕老的意思了!”谢莫言说道。慕老点了点头,仰望星空,怔怔出神,时不时地叹气。谢莫言不清楚慕老到底在叹什么气,不过最终还是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呆在旁边,不再说话。四周仅剩下徐徐夜风和阵阵树叶沙沙的响声。

“莫言,如果你的记忆从此不会恢复过来,你会感到很失望么?”慕老问道。

“我……会失望!但是失去记忆也不一定就是件坏事,就当从新开始了,当然!我也很希望找回我的过去。”谢莫言想起留在车上的那个无名牌位。

“哎……其实我这次带你去见那个人也不知道是否一定可以将你的记忆恢复过来,毕竟那个人只是说清楚悟天在哪里而已,却没说悟天在哪里!我也不清楚那个人的底,但是他指明要见你,所以我就只好犯险带你下山了!你会不会怪我?”慕老说道。

“怎么会,我应该感谢你才是,你不辞辛苦,为我找寻那个悟天神僧,现在虽然还没找到,但是最起码有了点希望,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谢莫言说道。

“但是如果失败呢?”慕老说道。

“那就继续找喽!反正我的过去一直留在这里,只是还没被人用钥匙帮我打开而已!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我的过去,还有我身上的秘密!”谢莫言指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慕老欣然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惊叫声传来,谢莫言和慕老纷纷朝后看去,那声音竟是从车里传出来的,一阵不好的预感传来,两人赶忙飞奔过去。谢莫言空有一身雄厚的灵力却不知如何使用,所以跑得相对慢了些,慕老闪电般来到车上,一手祭起法宝,一手打开车门,却发现里面什么怪物都没有,祝贺龙双眼紧闭,双手朝空挥舞着,嘴中似乎在叫着什么。谢莫言见状,上前扶起他的身子,叫醒他道:“小龙……小龙!”

“哥……哥哥!”祝贺龙睁开双眼,入眼的正是谢莫言,本能地抱住谢莫言哭道:“我刚才梦到姐姐被怪物吃了,我想救我姐姐,但是我根本就打不过那个怪物,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吃掉,我好害怕!”说罢,祝贺龙竟哭了出来,谢莫言轻轻拍打着祝贺龙的背,安慰道:“放心,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更何况你姐姐现在还没事呢!那些怪物不会把她吃了的,你一定能够救回你姐姐的……”说着说着,谢莫言发现身上的小家伙竟睡着了,看着那张稚­嫩­的脸,眼角还噙着一滴泪水。

谢莫言轻轻拭去他的泪水,然后轻轻将他放在车后座宽敞的躺椅上,然后盖好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谢莫言发现自己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孩子有了点亲切的感觉。

一夜无眠。

第八集 夺命神医

第一章

次日,祝贺龙醒了过来,发现车内竟一个人都没有,打开车门一看,却看到谢莫言和慕老正朝这边走来。

“来!先洗一下脸!”谢莫言递过用湖水浸过的湿毛巾。祝贺龙抓起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草草了事,谢莫言微笑地看着他,然后递过一块面包说道:“诺!没什么好吃的,你就先吃这个吧!”

“谢谢哥哥!”祝贺龙礼貌地说道,然后抓起面包就一阵狂啃,样子好象三天没吃饭似的,没吃几口,小家伙似乎吃噎着了,谢莫言递过一瓶矿泉水说道:“吃慢点!后面还有很多!”

不一会儿,小家伙吃好了,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再次冲谢莫言道谢,后者淡淡一笑,说道:“你刚才醒来时,好象很慌张的样子,是不是怕我们会丢下你?”祝贺龙微微低着头,说道:“我在五岁时,爸爸妈妈就把我和姐姐丢下了,两个人不知道去哪里,听邻居说他们是离婚了,只把房子留下来给我们,但是却不再管我们了。我一直都很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回来,可是我一直等了好几年,都没等到。之后,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要读书,又要照顾我,很是辛苦,所以我就准备为她分担一下,我做过捡破烂,偷东西,搬运工,洗碗筷,有好几次遇到问题都是姐姐在一边帮我解决,我感到很愧疚,所以就更加拼命地去赚钱。后来,姐姐说,她找到一份好工作,是替别人打扫房子,而且那个房主是她同学,还说那房子可以随意住人,只是她一直都没住过!但是从此之后,我们的生活好了很多。直到有一天,姐姐去打扫那个同学的房子时,一夜没有回来,我连夜去找她,可是刚走到那个房子门口,就看到一个长着翅膀的怪物将她了抓起来,然后就消失了……”说到这里,祝贺龙神­色­越来越黯然,就像一个久竟沧桑的老头似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纪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经历,谢莫言听到这里,不禁也暗暗叹气。

“好了,我们该上路了!”慕老说道,随即便上了车,谢莫言和祝贺龙相继上了车,车尾喷出一团浊气后,谢莫言三人继续朝前方驶去。

车子开到一处县城,这里似乎也被军队封锁了,成排成排拿着真枪实弹的士兵站在两边,中间搭建两个铁丝网将道路封锁,不过在慕老那张黑­色­证件的开路下,三人很顺利地进城补充食物和汽油。

县城不是很大,但是行人却是比H市多了许多,还有那些商店也没关,慕老吩咐谢莫言和祝贺龙留在车上,然后独自一人下车,进店买食物去了。

谢莫言和祝贺龙留在车上,透过车窗,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犹如在赶集一般的人们,还有那些带着全家行李的车辆风一般地驶过,相信他们也都在准备离开这里,还好自己先行一步来到这里,否则这里早变成像H市一样“荒芜”的空城了。

然而,就在这时,祝贺龙一阵惊叫,右手指着一处小项,透过车窗,正好能够看到那个小巷一角,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大袍的男子似乎提着什么,慌慌张张地跑到里面,当然这些并不能引起谢莫言和祝贺龙的注意,而是那个人的手竟然是只像某种动物一般的爪子。或许是走的太快,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但是那隐隐露出来的尖爪却是躲不过谢莫言和祝贺龙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眼,祝贺龙便要下车,谢莫言阻拦道:“你要­干­什么!”

“那个人是怪物,和抓走我姐姐一样的怪物,我要杀了他!”没想到祝贺龙小小年纪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谢莫言不禁为只一怔,随即冷冷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只是送死,你姐姐还没救回来,你自己就死了,这样对得起你姐姐么!”

祝贺龙不知道是被谢莫言的凶意吓到了还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沉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去跟踪那个怪物!等一下里面那位爷爷出来的话,你再告诉他我去了哪里!”谢莫言说道。

“啊?哥哥你行么?”自从上次谢莫言一手推开两个士兵后,祝贺龙只清楚谢莫言力气大,但是要对付那怪物似乎只靠力气还是不行。

“放心吧!”谢莫言摸了一下祝贺龙的脑袋,再三嘱咐祝贺龙,等慕老回来时告诉他自己的去向。毕竟要谢莫言单独对付一个怪物他可没把握,现在自己根本就是一点能力都没有,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这都是表面的,只是谢莫言自己不知道运用体内庞大的力量罢了。不过他有一个护身符,就是那个紫­色­圆盘,虽然不知道怎么控制,但是却清楚每次它出来的时候都是自己最危险的时候。

不过就算如此,换做其他人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命当做筹码,也只有谢莫言这种胆子大得出奇的人才会这么做了。

小心地走到那个小巷口,谢莫言很自然地跟了进去,这条巷子比较长,蜿蜒曲折,好象在走迷宫似的,谢莫言尽量将脚步放轻,并且距那个怪物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终于,那怪物似乎到了一处死角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谢莫言赶忙将头缩回来,过了会儿再缓缓转过头,这不转还好,刚转过半张脸,眼前便顿时出现一张狰狞面孔,长长的犬齿露在外面,双耳尖尖,特别是双眼眼球,原本黑­色­的瞳孔已经变成血红­色­,就连眼白也逐渐变成绿­色­,一块块像鱼一样的鳞片布满半张脸。谢莫言的脸和它几乎只差半寸就碰在一起了。

“啊!”谢莫言本能地大叫一声,倒退几步,一ρi股坐在地上,那怪物慢慢接近过来,谢莫言一脸紧张地看着这怪物,那张狰狞的脸足以让人看了不寒而粟,谢莫言没有当场昏过去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一双脚却依旧有些发颤,显然还没有从先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不过看着慢慢接近自己的怪物,谢莫言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次死定了,但是却发现那怪物停住脚步,和自己保持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只是看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谢莫言哪里清楚它的意思,不过看这怪物似乎和自己上次见过的不一样,回想起上次宋常青说过,如果被妖魂附身的话,二十四小时内才会完全变成没有人­性­的怪物,而眼前这个……难道他还有神智,也就是说这个人还活着!

“你……你是不是被妖魂附身了?”谢莫言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怪物赶忙点了点头,但是却不能说出话来,谢莫言一试之下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先前的恐惧不由地烟消云散。起身说道:“你被附身多久了?”

那怪物在地上用手指写了个数字,尖锐的爪子和地面划过的尖啸声让谢莫言双耳一阵难受,不过看到地上清晰地显露出一个二十摸样的阿拉伯数字后,不由地说道:“还有四个小时,或许还有救,我带你去见我朋友,他可能救得了你!”谢莫言上前便要拉住那怪物的手,但是后者却是本能地将手一缩,身形随之向后退去,一脸惊恐的样子。谢莫言一脸诧异,忽然间他似乎感觉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

“你知不知道,这么接近一个妖魂,你会没命的!还好这个寄生体本­性­善良,所以没有杀你,否则你已经死了!”一个略显傲慢的声音淡淡地说道,只见一袭黑衣打扮的年轻人正站在谢莫言身后,右手拿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枪。

“你是谁?”谢莫言问道。

“专门杀怪物的人!不过你应该没什么资格知道,这里没你的事了,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说罢那人便取出一枚试管一般的东西装在那把枪上,谢莫言身后的怪物一脸恐慌地看着那把枪,身子紧紧地缩在后面的墙角处,瑟瑟发抖。

“等等!”谢莫言拦住道。“他还没变成怪物,或许还有救,你不能就这样杀了他!”

“你是白痴么?只要被妖魂附身的人,除了死,没有别的办法!”那个年轻人微怒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普通人竟然敢阻拦自己杀怪物的。难道他是那个怪物的亲戚不成。

“但是他现在还是个人!”谢莫言坚定道。

“哼!你看他那样子,什么地方像人了?还有你恐怕还不知道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吧!”那年轻人冷哼一横,抬手一枪打去,“啪!”的一声,将那怪物手上提着的带子打破,里面露出来的竟是一只死掉的小狗,上面还有几个猩红的牙印,四只脚已经失去一只,谢莫言转过头,不再看这副场面。

“被妖魂附身的人都会慢慢喜欢吃活的生物,只要是活的,比如狗,猫,之类的,甚至是人!现在他是吃小狗,四个小时后他就会吃人!”那年轻人淡淡地说道。谢莫言怔怔斜视地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年轻人见状,冷哼一声,上前将谢莫言退开一边,右手持枪,瞄准缩在角落的怪物。

“念在你刚才没有伤害普通人的情况下,我给你一个最痛快的死法,放心,你不会感到一点痛苦!”那年轻人淡淡地说道,随即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用力按下。

“嗖!”一个身影陡然闪了出来,正以身体挡住那个怪物,不是谢莫言还会有谁。那年轻人没想到谢莫言竟然会有此出呼意料之外的举动,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但是手指已是控制不住按了下去,只见枪口猛地­射­出一道蓝­色­光束,朝谢莫言袭去。年轻人知道这道光束的威力,就算是再厉害的妖魂,被这道光束正面打到也是会受伤,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更加让这个年轻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道蓝­色­光束正要­射­穿谢莫言的身体之时,忽然间,一道紫­色­屏障凭空出现,将谢莫言笼罩其中,那道蓝­色­光束打在那屏障上竟化做点点光斑,消失在空气中。也就在同时,谢莫言身后的那个怪物似乎感受到什么,一阵疯狂地咆哮,双手撕扯着身上衣物,伴随着一阵骨骼的脆响,整个怪物陡然间爆长数十厘米,两米多高的身躯站在谢莫言面前简直就是个庞然大物。

“啊!”谢莫言和那个年轻人一阵惊讶,失声叫了起。

“快躲开,你这个笨蛋!”那年轻人还是最先反映过来,冲呆楞在那里的谢莫言叫道。后者猛地反映过来,身形一阵向前奔去,也就在同时,身后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地面一阵震动,碎石纷飞。

那年轻人边闪躲着碎石,边冲那怪物开枪,没想到怪物身躯虽然庞大,但是身形却是敏捷不已,三枪中只有一枪打中,而且还不是要害处。那年轻人知道自己的枪能量所剩不多了,不由地一阵焦急。再看另外一边,谢莫言却是蹲在那里,一脸错愕,不知该做些什么。

都是这个笨蛋,早点杀了那个怪物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现在可好,两人都要死在这里了!至于谢莫言,此时却仿佛是打翻了五味瓶,没想到先前还是担惊受怕的怪物,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狂暴。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黑­色­鲜血喷洒而出,怪物吃痛陡然间狂啸不已,再仔细一看,怪物的胸口上多了一道长打数十厘米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由利器所至。那年轻人转过头一看,发现一个老者正屹立在不远处,右手指引一柄飞剑朝那怪物袭去。

夹带着阵阵剑啸的飞剑犹如一道闪电一般,那怪物虽然受伤,却也勘勘避过这一剑,但是右腰已是多了一处伤口,黑­色­鲜血源源不断地朝外涌着,还未等那怪物反映过来,那飞剑已是倒飞回来。

“铮!”一声,划过那怪物的脖子,只见那怪物,似乎还向前走了两步,最后硕大的头颅轰然倒下,过了不久,那怪物的身体和头颅,还有那些黑­色­血迹,渐渐化做点点黑­色­尘末。此时谢莫言和那年轻人才缓缓从躲避处站出身来。

“莫言,你没事吧!”慕老一脸紧张地上前问道。

“我没事!”谢莫言略显得歉意地说道,“没经你的同意就私自出来,让你担心了!”慕老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将视线转移到那个年轻人身上,问道:“他是谁?”未等谢莫言说话,那年轻人已经率先开口说道:“叫我小金好了!前辈,你刚才那御剑术好厉害,才几下那怪物就死了!我还没反映过来呢!”年轻人的样子简直和先前跟谢莫言说话的态度判若两人。

“你是谁?”慕老微皱着眉头问道。

“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隶属国家秘密部队CM的候补队A组的金康,你叫我小金就可以了!”说罢一副讨好的样子,谢莫言不由地想道:这家伙不是对慕老有意思吧!

“哦!这里比较危险,你还是回去归队吧!”说罢慕老便欲带着谢莫言离开,却见金康跟上前来说道:“前辈,我刚才看到你只是一挥了一下,那飞剑就把怪物的头给砍下来,好厉害啊,你是我见过最多的修道士了!”

“你见过其他修道士?”慕老偏过头问道。

“见过,不过前几日刚好离开这里了,说是要去市郊外的翠竹山上,那山上的怪物很是厉害,军队都无法将其封锁住,频频有人受到攻击,并且还不清楚那怪物长得什么模样,所以那些修真士就一起过去了,还布了结界,才勉强将整座山封锁住。那里现在没有人可以进得去了。不过没想到市区竟然还有一只漏网之鱼!”金康话题一转,继续说道“还好有前辈在,三两下就收拾了那只怪物!”

谢莫言默不作声地在一边走着,想起先前那个怪物还未陷入疯狂的时候,那种无助害怕的样子,心中不由地一阵感触。金康走在旁边大夸慕老多厉害云云,简直是吹得天花乱坠,偶尔串出一句很仰慕之类的话。任谁都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外人不想提起罢了。

三人刚走出小巷口,便发现大批军队竟围堵在此,枪炮对准里面,见慕老三人出来,不禁一阵诧异。

“前面的人站住,先进行身体检查,否则一律不准离开这里!”此时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从喇叭中传了出来。看来刚才的震动已经引起军队的注意了,慕老和谢莫言对此根本就没有什么顾虑,而金康却自告奋勇地上前,嚣张地拿出一个紫­色­证件,递给一个高级军官,后者翻开那证件,看了一眼,脸­色­微变,随即恭敬地将证件还给他。金康又冲那个高级军官说了些什么,后者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慕老。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刻向两边散开。

“嘿!搞定,放心吧!那些军官的军衔还没我高呢。”金康一脸高傲地说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确实有骄傲的本钱,但是在谢莫言和慕老眼中却根本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金康很滑头。

此时,谢莫言似乎想起什么,张口便要冲金康说道,话未出口却被金康打断道:“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人很大度的,虽然你刚才差点害得我挂掉,不过看在你也不是普通人的份上就既往不咎了,但是要记住,下次千万不要对那些怪物手软!”

“不是……我……”谢莫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金康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证件是CM候补部队队长的证件,要说起官衔至少也是个少将,你不用羡慕。凡事都要靠自己,我当年也是努力了五年时间才终于被CM部队录取的,相信再过几年,我就可以成为正式的CM队员了!”说罢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

金康边说右手边往右腰部位抓去,却摸了个空,满脸惊诧,谢莫言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你的枪好象丢在里面了!”

“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那把枪对我很重要!”金康叫道。

“我想说啊,但是你不让我说而已!”谢莫言笑呵呵地说道。金康哼了一声,随即朝里面跑去。

谢莫言和慕老顺利地离开小巷,走到车里,一直呆在车内等待的祝贺龙见谢莫言和慕老两人回来了不仅说道:“哥哥你没事吧!刚才地面好象震动了一下,还有那些怪物一样的吼叫声,我还以为……”谢莫言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说道:“我没事,放心吧!”

“刚才我看那些军队都把这里包围了,还以为怎么了呢!”祝贺龙说道。谢莫言微笑地拍了拍祝贺龙的肩膀,不再说话。

“慕老,谢谢你!”谢莫言说道。

“不用谢我,救你是应该的!”慕老说道。看着谢莫言若有所思的样子,隐隐露出一股淡淡的愁容来,慕老不由地问道:“是不是还在想刚才那个怪物?”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不是怪物的,虽然他外表已经变了,但是我知道他还是清醒着的,没有被妖魂夺取神智!”谢莫言淡淡地说道。

“所以你下不了手,并且阻拦那个小伙子杀那个怪物!”慕老接口说道。谢莫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慕老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空气中顿时陷入沉闷的气氛当中。

“恩……对了,我想问一下,那个什么CM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好象宋常青宋大哥也是那个部队里的人!”谢莫言终于忍不住打破这股沉闷的气氛,问道。

“这个部队就是国家早就培养好的一个非常隐秘的部队,处理一些普通警察,甚至是军队都无法轻易解决的事情。而这些人从小就是由国家一个特殊部门——‘议政阁’中的人来培养。这个议政阁是有几个修真者组成的,都是些老头子,我也是其中之一!另外,宋常青是这个CM部队的总队长,其余还分为二十四个小组。除此之外CM部队还有外部组织,也就是刚才那个小伙子说的候补组织,这个候补组织也分为二十四个小组。战斗力虽然不如正规CM部队,但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慕老说道,“不过那个金康还真是个特别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候补队员!”

“原来是这样……”谢莫言喃喃说道。

“其实,议政阁里的修真者都是以武入道,而你们百印门则是不同,相对来说你们今后的修炼进步空间很大,而我们则很难有进步!”慕老再次解释道,谢莫言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懂。

慕老见罢,也没打搅,转过身准备开车离开这里,刚启动,却听到车窗外一阵叫喊,只见金康跑到车前叫道:“前辈,你们要去哪里啊?”

“怎么?你还有事?”慕老问道。

“哦,不是,只是想知道前辈现在是要去哪里?如果需要帮忙的地方的话,我一定帮!”金康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只是隐藏在这句话后面,谢莫言听得出他很想学习道法,只是坐在一边没做声。

“现在……可能先去一趟翠竹山!”慕老想了想,用眼角看了一眼坐在后座静静听众人说话的祝贺龙。谢莫言也发现了什么,想必慕老是想找到那些修真者,然后叫几个人带这个孩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也好,毕竟自己现在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只能勉强保住­性­命罢了,根本照顾不了一个小孩子,而慕老虽然修为深厚,但是越接近西藏,就越有更大的危险,一个孩子跟在旁边,未免太过危险。还是让那些修真士帮忙照顾,毕竟那里比这里要安全得多。

“啊?前辈你……你真的要去那里么?”金康似乎显得很惊讶,不过回头一想,这个前辈的修为这么高,比那些修真士厉害多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谢莫言看似普通,虽然刚才他好象用什么法宝并不惧怕自己的噬魔枪,可还是不清楚他的底,而且金康看到那车里竟然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不由地大献殷勤道:“前辈此去路途艰险,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一起去好做个照应如何?而且我的队友也都在那里!”

慕老和谢莫言相视一眼,转过头冲金康说道:“好吧!”其实慕老也不想过多地曝露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样一来宋常青就会一路追上来,慕老不希望自己一手培养的人就这样白白送命。在CM部队中他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是在修真者和那些强大并且多如潮水一般的怪物面前根本就无法相比。

有了金康在身边,去翠竹山的时候也不会被那些军队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慕老也没想过要一直带着金康,毕竟他的实力最多只能算是二流水平罢了。

慕老心中所想的,金康当然不知道,此时他得到慕老的批准后,高兴地上了车,然后冲谢莫言使了个眼­色­,说道:“坐在后面比较安全!”后者微微叹了口气,爬到后座和祝贺龙并列。而金康却是满脸欢喜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好象第一次坐车似的,叽里呱啦和慕老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后者却是置若罔闻,安静地看着车,被问得烦了,才偶尔回一两句敷衍了事。

一路驱车来到市郊翠竹山下,这里果然已经被军队封锁起来了,不过有金康在,很顺利地就进入翠竹山下,不过这里已经不能开车了,所以慕老等人将车停在外面由军队保管,率先朝翠竹山步行而去,谢莫言、金康和祝贺龙也相继下车跟了上去。

翠主山不怎么高,但是却显得很大,方圆几百里都种满了翠绿­色­的竹子,所以因此而得名翠竹。平时这里来的人比较多,由于很幽静,地势又不是很偏僻,所以节假日都有人来这山上玩耍,但是自从那些魔物侵入这个世界后,这座山便很少有人来了,前段时间更是发现这山上竟隐藏着一个非常厉害的怪物,如果不是来了一批传说中的修真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此时眼前的翠竹山却已被一层淡淡的黄|­色­异光笼罩其中,隐隐有六光异彩闪过,神奇不已,谢莫言轻轻碰了一下这所谓的结界,一股怪异的能量传来,便欲要将谢莫言推开,就在这时体内那股怪异的能量突然涌了上来,透过手指和结界上的能量对抗起来,体内那股怪异能量似乎非常强大,眨眼间便将结界上传来的能量逐出体内。

“莫言,怎么了?”慕老上前问道。谢莫言看着自己的手指,楞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回道:“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山上都被结界封住了,我们怎么进去?”

“这不难,不过我一人进去便可,你呆在这里不要四处走动!”慕老说道。

“为什么?”谢莫言问道。

“简单点解释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实力和里面那些怪物拼,也就是说,你太菜了!前辈,我和你一起进去吧!”金康说道。

“不用了,你也呆在这里,帮莫言照顾那孩子!”慕老说道。金康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嘴中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慕老打断道:“不用再说了,你们呆在这里,等我出来!”说罢,走到那黄|­色­结界前,双手结起一个法决,一道白光突然­射­入那结界中,只见黄|­色­屏障一阵波动,慕老顾自穿过那层结界,朝山上走去。金康赶紧跑上去,但是身体却装在那层结界上被一股大力猛地推例如回来,身子飞了三四米方才落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禁让人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很好笑么?”金康冲谢莫言叫道。后者微微一愣,淡笑道:“没有啊,只是觉得很有趣而已!”

“哼!看你也没什么本事,不也和我一样进不去!”金康瞥过头说道,谢莫言微笑的脸为之一顿,转过头看着那层淡黄|­色­屏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在想着什么。

第二章 妖狐

另外一边,慕老成功进入结界后,一个穿着古朴的弟子迎了过来,冲慕老做了一辑说道:“啊!原来是慕老前辈,我还以为是哪路道友闯入结界呢!”

“你认得我?”慕老诧异道。

“在下蜀山弟子——‘李侍’,上次在蜀山见过前辈一面。”李侍说道。经他这一说,慕老才想起来自己对眼前的小伙子有点印象。

“哦……你师兄呢?”慕老问道。

“这次奉掌门之命下山除魔卫道,众位师兄都谏缴希×硗饣褂刑焐脚珊推溆嗝排傻牡茏右苍谏厦妫 崩钍趟档馈?

“恩……到底是什么妖怪,要动如此阵势?”慕老说道。

“是一只噬血妖狐!这妖狐残忍无比,杀人如麻,并且­精­于藏匿,众多师兄使尽浑身解数才将它逼进这山上来,但是它手上却抓着一个凡人,此时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不过整个山洞已经用法阵将这妖狐困在其中,只是众多师兄也只能和它打个平手。不过现在好了,有前辈在,那妖狐必死无疑!”李侍说道。

慕老微皱起眉头,没说话,有李侍在头前面开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翠竹山,山如其名,种满了翠绿的竹子,但是现在慕老看去,四周的竹子竟都是黑褐­色­,隐隐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洞口,此时洞外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似乎正在踌躇着什么,而此时见到李侍带着慕老前来不禁一阵诧异,不过还是非常礼貌地上前一一拜见,十几个人中以慕老辈分最高,所以他也就默许了。

慕老简单打量了一下众人,有几个修为比较浅显的有点伤痕外,其余等人都没受伤,但是却也隐隐有股疲惫之态,看来他们对这只噬血妖狐也是没什么办法。

“前辈,那妖狐就藏在这洞内,我们已经用法阵将其困住,但是却不得而入,前几位进入洞内的弟子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李侍指着那个两人多高的洞口说道。

“妖狐残杀我师弟,此仇不共戴天,更莫说这妖狐杀了好几位凡人!此妖狐不除,我等难泄心头之恨!”其中一个高个子的修真士恨恨地说道,一身古朴束装此时却是沾满了尘土和斑驳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但是可以看得出先前一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稍安勿躁,不如由老道带路,你们一行人等跟在后面如何?”慕老说道。

“那就全听前辈的!”众位修真士纷纷做了一辑说道。慕老一个个看过去,当看到面带轻纱,一身白衣束装的冰如是微微一怔,没想到竟然连她都来了,看来天山派也是出了不少力!慕老没有多想,抬步便走进洞内,其余弟子也都纷纷跟了进去。

山洞秘道,潮湿不已,越向里面走,腥臭之味越加浓厚,光线也俞加­阴­暗,众人不禁纷纷点起随身带着的火折子,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块木头,做了个简易的火把。整个山洞迂回曲折,仿佛是在走迷宫一般,慕老等人走了好一段时间似乎还未走到尽头,不禁一阵诧异。

终于,众人来到一处宽阔的空间,这里应该就是整个山洞的内部了,只是眼前四周竟有五六个洞口,不知该走哪条路。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一阵阵­阴­沉沉的声音传来,不大的洞口内顿时徘徊着这阵阵­阴­森不已的恐怖叫声。可以确定这并非人类所能发出来的声音,更不是什么动物,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妖狐的叫声。

果然不出慕老所料,四周五六个洞口内,一阵阵异芒闪过,十数只黑­色­狐狸扯牙裂嘴地串了出来,形成一个圆圈将众人围在其中。刚才众人看到的那阵阵异芒竟就是那黑­色­妖狐的双眼。不同于其他普通狐狸,这些黑­色­妖狐除了全身布满黑­色­毛发外,双眼竟隐隐有股妖异的绿­色­寒光,身形也更加庞大许多,几乎有半个人高。众人背靠背围成一圈,纷纷祭出法宝。

有了车前之鉴,众人已经不敢对这些妖狐抱以轻视,相反却仿佛面临大敌一般,警惕地对峙着。众多黑­色­妖狐却慢慢地一步步地将包围圈减小。

“杀!”只见那个高大的修真士大喝一声,双手祭起一把灰­色­飞剑朝其中一只妖狐袭去,那只妖狐没料到这人出手如此突然,身子一偏,虽然避免了要害处,但是右脚却已被那飞剑刺中,一阵哀号,双眼妖异之光更加狂盛。

有了第一个人出手,其余等人也纷纷出手。一时间十来个修真士和黑­色­妖狐斗在一起。众然众人的修行时间不短,修为也不凡,但是面对这十数只妖狐却也略显吃力。现场只有冰如和慕老二人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冰如冷喝一声,长长的软剑,宽约二指,泛着白­色­灵光,双手一掐法决,软剑化做布帛一般柔软,将一只飞扑过来的妖狐紧紧缠住,双手一引,软剑一阵轻啸,那妖狐残叫一声已是被切去头颅。

慕老一剑解决一只妖狐后,转过头看着这个女子,没想到样貌冰冷的冰如下手竟不比其他男­性­修真士来的慢,并且异常冷酷。不过多时,那十几只妖狐在众人相顾帮忙下便解决了,除了那几名本来就受了伤的弟子之外,其余等人也都无恙。

“现在我们要入的才是真正的洞口,你们现在带着这几位受伤的弟子离开这里,留守在洞口便可,其余还有余力着和我一同进去!”慕老说道。其余等人相视一眼,纷纷朝慕老说道:“不用了前辈,还是一起进去吧,在洞外也不知是否会有其余妖孽,到时无法照应也是危险!不如随你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慕老沉吟了一阵子,抬起头凝重地说道:“那你们现在各自分配一下,到时候务必要小心!”其余等人听罢,纷纷各自分配起来,有伤的弟子都分配到那些没受伤和还有余力战斗的弟子。分配好之后,冰如问道:“前辈,现在这里有这么多洞口,该走哪条路?”

慕老沉吟了一下子,慢慢走到一个洞口,祭起飞剑,朝洞内飞去,半晌,收回飞剑,再走到另外一个洞口,如此照搬一一试探过后。慕老走到其中一个洞口说道:“这里妖气最重,相信就是那妖狐所在之地,你们切记要小心!”遂率先走了进去。

洞壁隐隐泛着青光,越向里面走越感到阵阵­阴­煞之气,众人不禁纷纷体起护体真元将这股­阴­煞之气抵御在外。慕老此时也是暗暗惊讶,看来这只妖狐修为不浅,竟有如此能力,想必也是难以对付。

正思忖间,只见前方百米处隐然出现一片火红异光,想必那里别有洞天,很有可能就是那妖狐藏身之处。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再次运起灵力抵御那股­阴­寒之气,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众人走到秘道尽头时,终于出现一处空旷的洞口,奇怪的是,众人来到这洞内时,先前在洞外感到的那股­阴­煞之气陡然消失不见,不禁一阵诧异。但是当众人看到眼前一座半米高的石台上匍匐趴着的一只红­色­狐狸时,纷纷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只见那红­色­狐狸微微合着眼,似乎正在熟睡,众人纷纷祭起法宝但是却都没出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就在这时,那妖狐似乎感觉到什么,微睁开眼,那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众人一阵迷茫,这双眼睛中似乎含带着一丝人类才能拥有的情感。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像只过了一瞬间。那妖狐竟开口说道:“你们是来杀我的么?”众人浑身一震,从先前的迷茫中回过神来,却听到这妖狐竟然开口说人话,不由地一阵惊诧。众位虽然修习道法真决已久,也曾听闻过一些传说中的妖怪能够化成|人形或者开口说人语之类,却无一人亲身见识过,没想到眼前这数次叫手的妖狐竟是这种传说中的妖怪,众人不禁大吃一惊。

“你杀了我师弟,还杀了那么多凡人,不取你­性­命难泄我心头之恨!”此时那个大个子修真士上前一步,冷喝道。那妖狐微微垂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抬起头,轻声说道:“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我不想杀你们!”

“大胆妖孽,口出狂言,看本道不杀了你,为民除害!”刚才说话的那个大个子修真士大喝一声,祭起灰­色­飞剑,浮在半空中的飞剑泛着淡淡异光,那个大个子修真士双手一掐法决,飞剑顿时异光大放,“嗖!嗖!嗖!”阵阵破空声响起。

灰­色­飞剑竟幻化出数十把一模一样的飞剑朝那妖狐斩了过去,看来这个大个子确实很痛恨这只妖狐,一出手就用上自己的看家本领,尽管他清楚自己这样做根本就伤不了这只妖狐。

似乎和他的想法一致,数十把飞剑刚接近那妖狐五米左右的距离时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抵挡在外,停滞在半空中,霎时间一股大力传来,那数十把飞剑顿时化做无形,浮在半空中的灰­色­飞剑异光大减,那个大个子吐了口鲜血几欲倒下,还好旁边的人扶住。

“我不想杀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否则等一下我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了!”妖狐淡淡地说道,但是隐含的语气却是强硬不已,似乎真有其事一般,众人虽然诧异着妖狐竟然会有如此举动,但还是依旧没离开。

慕老走过去,抓住那个大个子修真士的手腕,查谈一番。其余等人知道他没有­性­命危险后不禁也暗暗吐出一口浊气。慕老转过身,向前走了两步,冲那只妖狐问道:“你为何要我们离开?”

“因为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现在我还勉强能够控制自己不杀生,但是用不了多久,身体里那股噬血的欲望就会死灰复燃,到时候我会变成一只噬血的怪物,到时候你们就跑不了了!”那妖狐淡淡地说道。

慕老等人纷纷诧异不已,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话。其中一个修真士祭起自己的法宝上前说道:“妖孽,竟然蛊惑人心,众位师兄,大家一起上,定能将这只妖狐除去!”

有人带头后,其余等人也纷纷上前祭起法宝朝那妖狐袭去。众多法宝一起袭来,威力强悍不已,就算是慕老也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么多法宝下全身而退,但是眼前的情形再一次让他感到吃惊。

众多法宝和上次一样,根本就接近不了那妖狐五米的距离,只见一道红­色­巨大屏障挡在那妖狐面前,一股大力从那火红屏障上传来,修为尚浅的吐了口鲜血暂时失去再战之力,而修为高点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发白,显然也是受到不小的创伤。

慕老见状,做势便要祭起法宝,却被妖狐制止道:“等等!”随即全身一阵火红异光闪过,一个身着火红束装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张绝世容颜就连冰如都看得一阵发呆,更别说那些男­性­修真士了,一个个惊诧不已,一半是为了妖狐竟然真的能够化身成|人,另外一半却是为了这妖狐的美丽容颜。

妖狐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将一名普通男子扶起,只见那男子紧闭双眼,全身瑟瑟发抖,脸­色­发白。众人将视线转移到那男子身上时,却发现接近心脏部位的地方有覆盖着一块青绿­色­的东西,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某种草药。只见鲜血正不断溢出伤口,一个三寸大的伤口出现在那男子胸口上,众人一阵心惊。李侍失声叫到:“就是他,他还没死!”言语中透露着一丝诧异。慕老听罢,想必这个男子就是李侍先前所说的那个被妖狐抓走的那个人了。

妖狐右手轻轻一挥,男子身上的草药顿时被一股大力甩到一边,原本渐渐愈合的伤口竟又冒出鲜血来,妖狐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当她的右手朝那伤口探去之时,身后的修真士霎时间醒悟过来,大声叫道:“汰!妖狐休得伤人­性­命!”随即几件法宝朝火狐袭来。火狐猛地一转身,大声喝道:“住手!”声音不大,但是在那几个施法的修真士耳边犹如巨雷轰鸣一般,飞到半空中的法宝摇摇欲坠,不得前进半分。

火狐转过头,不再理会众人,将右手轻轻覆盖在那男子的伤口上,一阵红光闪起,赤红的掌心印在那伤口上,竟逐渐将不断往外溢出的鲜血止住了,不止如此,就连伤口都渐渐结成一道淡淡的疤痕。

她……她竟然在救那个男子!众人心中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解释,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纷纷转过头去,一副戒备的神态,却发现来者竟是谢莫言。谢莫言的样子以他的名字在整个修真界中早已是无人不晓了。众人见谢莫言来到此地,不禁甚感意外。特别是某个人,虽然蒙着面纱,但是那双流动着异样神­色­的双眼却已出卖了她。

谢莫言似乎也注意到着双异样的眼睛,四目相对,身体一阵轻颤,好眼熟的眼睛,好象在哪里见过……

“莫言,你怎么来了!快点离开,这里很危险!”慕老叫道。谢莫言被这慕老的话惊醒过来,不禁看了看那石台上的火狐和那个濒临死亡的男子。难道她就是那个很厉害的怪物?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先不说样子,单单说她正在救那个男子,是人都看得出她并非那些残忍的怪物!可慕老等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时,火狐收起覆盖在那男子胸口上的右手。只见原本脸­色­惨白,全身发抖接近死亡的男子呼吸竟然逐渐平稳下来。火狐转过身,绝世容颜不禁让谢莫言再一次感到震惊,好美!但是这并不仅仅是谢莫言所看到的全部,那双眼睛,那双流露着悲怜、无奈和愤恨的眼睛凝望前方,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我看他被几个匪类伤害,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现在他没有­性­命危险,你们把他带回去吧,叫他以后小心点。”火狐淡淡地说道,随即右手一引,平躺着的男子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抬起,犹如没有重量一般,飘到众人面前,缓缓落在众人脚下。

“虽然你救了他,但是你杀了我师弟却是事实!”刚才那个受伤的大个子说道,但是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

“那你来杀了我吧,我不会还手。”火狐淡淡地说道,右手一挥,设立在眼前的火红­色­屏障悄然逝去,众人大惊,其中一个弟子上前说道:“大家不要被这妖狐鼓惑了,千万不要上当,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妖狐!”说罢便率先祭起法宝朝那火狐袭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拦在众人面前,叫道:“住手!”

众人大惊,但是飞剑却已不受控制地朝火狐飞去了,眼见那飞剑就要刺中火狐心脏处,谢莫言清楚地看到火狐那双眼睛,隐隐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

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右手臂上剑型纹身一阵紫芒闪起,几乎盖过四周散发着火红光芒的石壁,将整个空间照得一片紫光灿灿。

紫­色­圆盘横空飞起,朝那飞剑追去,“锵!”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紫­色­圆盘撞偏了那柄飞剑,但是却没能阻止飞剑继续朝火狐刺去。

“嘶!”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响起,火狐右手臂突然出现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众人大惊,谢莫言更是吃惊:她为什么就不躲开!!

四周顿时变得悄然无声,众人惊诧不已,一边是因为谢莫言竟然会出手阻拦,并且还使用这样一个怪异的法宝,通体泛着紫­色­流光的圆盘悬浮在谢莫言上空。那柄刺破火狐胳膊的飞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飞回那个怔怔发呆的修道士身边。

“莫言,你这是做什么?”慕老最先从震惊中醒了过来,冲谢莫言大叫道。

“不要杀她,你们难道没看到她刚才救了这个人么!”谢莫言指着众人脚下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说道。

“但她是狐妖,还杀了很多人!”或许是因为谢莫言说的话,再加上刚才看到火狐诚心求死的一幕,其中一个修真士略显底气不足地说道。

“为什么是妖就要杀?难……难道就不能友好么?”谢莫言说道。慕老和其余等人一听之下不禁纷纷变­色­。慕老冷冷地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是妖魔就是妖魔,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更不可能友好!莫言,你这句话要是被其他修道士听到的话,必定会将你视为叛徒,将你斩杀。”

“少年郎……”火狐的声音响起,谢莫言转过身,看着火狐。映入眼帘的那双明眸中闪动这一丝感激,朱­唇­轻启,淡淡地说道:“很感谢你,但是……我已经快控制不了体内那股噬血的欲望了,你们快点下手吧!否则,等一会儿,就迟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知道你本­性­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变成这样!”谢莫言颤声说道,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如此感情用事,难道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么?

火狐轻垂眼帘,淡淡地说道:“几个月前,我曾在深山古洞中潜心修炼,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遇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星异象,我看到一道红光划破天际,落于不远处的山脚下。好奇心的趋势下,我就去看了,发现一个浑身泛着红光的孩子。正当我想一探究竟之时,天际打下一道闪电,将旁边的树木劈断,我即使救了那孩子,但是却被那孩子咬了一口,我看到那孩子竟然长着一对不属于人类的犬齿,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人类。但是等我想到这点的时候,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时,那孩子已经不见了,无论我怎么找都无法找到。从那时候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狂­性­大发,杀人噬血,我……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每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迟了……这几日,我的清醒时间越来越短,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只会噬血的妖怪,你们还是乘此机会快点下手,杀了我!否则,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丧命在我手上……”

说到这里,火狐便已不再说声,四周空间顿时陷入死一般的静寂,所有人心中都在做着生死挣扎,杀!还是不该杀……第一次,他们对本身就是死敌的妖怪竟然有些手软。

就在这时,冰如虽然蒙着面纱,但是那双坚定的双眼依旧能够看出一丝肃然之气,长而尖细的飞剑浮在空中,阵阵剑鸣“呜呜”做响,通体泛起一层浑厚的灵光。

“你想做什么!”谢莫言叫道。

“杀了她!”冰如看了谢莫言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不许你杀她!”谢莫言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道。

“你没听到她刚才说的么,她想死,我只是成全她而已!”冰如淡淡地说道。谢莫言看着她那双大眼睛,虽然显得很冷漠肃然,但是却能看出一丝淡淡的怜悯的意味。

正当谢莫言发呆时,冰如双手一掐法决,长长的飞剑化做一道白­色­闪电朝火狐心脏处刺去,待谢莫言反映过来时,猛地一转身,那飞剑距火狐心脏处已是只有几寸距离了。

“不要!”谢莫言脑子一片空白,张嘴大喝,紫­色­圆盘似乎知晓他的心意,留下一道残影,朝那飞剑撞来。

“锵!”一声脆响,仿佛在众人耳边炸了一个响雷。紫­色­圆盘只是稍微撞偏了那飞剑,但是那飞剑却依旧刺入火狐胸口处,贯穿而过。

静!死一般的静寂……谢莫言呆呆地看着火狐胸口那个两寸长的伤口,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额头眉心处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谢莫言浑身鲜血仿佛沸腾起来一般,双眼逐渐闪现出一阵寒光,­阴­冷的杀气以他为中心猛地四散开来,众人浑身一阵轻颤,放才醒悟过来,纷纷将视线转移到谢莫言身上。

慕老一阵惊讶,好强的杀气,不是!不仅仅是杀气这么简单,是邪气!!好强的邪气,慕老提起全身灵力,抵挡这股­阴­寒无比的邪气,心中震惊几乎无法言喻。谢莫言微微垂首,众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那股­阴­煞之气确实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震惊的同时也感到意外。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谢莫言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出来的魔鬼一般。冰如双眼一阵复杂地看着谢莫言,缓缓说道:“纵然火狐本­性­善良,但是她当日所救之人乃是邪魔,而她被邪气附身,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除非杀了她,否则……”谢莫言的反常让冰如也感到一阵惊奇,但还是非常肃然地说道,但是还未说完便被谢莫言无情地打断了。

“够了!你们……你们都要死!”谢莫言大吼道。也就在同时,那火狐突然间一阵尖啸,瞬间盖过谢莫言的声音,四周地面猛地剧烈震动起来,众人赶紧捂住双耳,待啸声过后,火狐原本清澈的双眼竟缓缓变成血红­色­,美丽的脸庞竟隐隐有一丝狰狞。

不仅如此,火狐整个身体通体发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一阵刺眼的红光闪过,众人本能地用手挡在眼前,瞬间,红光消失后,眼前出现的竟是一只拥有九条尾巴,通体散发着阵阵火红异光的狐狸。整只狐狸比那些黑­色­妖狐要大上三倍不止,体外那层红光竟好似一团火一般,将众人逼退十米开外。

谢莫言在那声尖啸声中已然恢复大半神智,血红的双眼也逐渐恢复了点神智,不过拥有紫­色­圆盘护体,所以也没什么大碍,其余等人也都纷纷运起体内护体灵气,却也只能勉强挡住那火狐炽热的灼气,但是却已无丝毫反抗能力了。除了谢莫言之外,冰如和慕老也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对抗这灼气显得有些吃力。

看着如此的情景,谢莫言惊诧不已,他不知道火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众人也是纷纷惊诧这火狐竟是出呼他们意料之外的强悍,冰如那一剑虽然没刺中心脏要害处,但要是自己受到如此创伤早已是去了大半条­性­命,根本毫无再战之力。可眼前的火狐,原形竟是出奇的大,足足有一人多高,单单那庞大的身躯外散发着的灼热气息就足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更不用说动手了。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火狐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般,四肢动弹不得,正当众人愕然之时,一阵清脆而又焦急的声音传来:“快点杀了我,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众人一阵心惊,这声音赫然就是从那火狐传来的,难不成……

“嗖!”一阵破空声响起,一柄细长飞剑朝那火狐心脏处刺去,谢莫言一声急喝:“不要!”紫­色­圆盘陡然飞起,一片紫­色­霞光从圆盘中心­射­了出来将那柄飞剑笼罩其中,眼见离那火狐心脏处不过十数米的距离,却被那片紫­色­霞光笼罩其中,仿佛有股强大的牵扯力将飞剑紧紧锁在半空中,冰如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谢莫言,双手一掐法决,一道灵光­射­入飞剑内,流光四溢,整柄剑竟是又前进了几分,而紫­色­圆盘似乎也感觉到什么,霞光也陡然间增大不少,飞剑颤抖了一下剑身,再次被固定在半空中。

冰如脸­色­有些发白,看着一脸坚定的谢莫言,后者也转过头看着冰如,四目相对,两人心中似乎都想起了什么。失去记忆前,你感情用事,多少女子为你伤心流泪,失去记忆后,你依然如此,如果说失去记忆前的你是无意的,那这次却是错得如此离谱。莫言,你到底怎么了……

“轰!”火狐一张大嘴,一个巨大的火球朝众人飞来,却是撞在停滞在半空中的飞剑身上,“锵!”细长的飞剑猛地被撞得倒飞过去,“嘶!”一声轻响,倒Сhā在地,剑身颤抖不已,竟是Сhā入七八分。

也就在同时,冰如仿佛被一股大力打中一般,一口鲜血就要往外喷出,却硬是挺住了,只是嘴角一丝血迹却缓缓落下几滴猩红的鲜血,落在地上。谢莫言赶忙上前扶住她道:“你怎么样了?”冰如是第一次这样如此接近一个男子,本能地想挣脱,但是事与愿违,她根本就使不出一分力气来,甚至连站立都要靠谢莫言支撑。

冰如的飞剑被那火球撞得道飞出去,脱离了紫­色­圆盘的霞光牵扯范围,但是那火球却是去势不减地朝众人飞来。众人一阵­骚­动,慕老立刻站了出来,几乎是本能地祭出自己的白­色­飞剑,朝那火球袭去。

“嘶!”巨大的火球竟被那飞剑从中硬生生地切成两块,不过就算如此,半大的火球依旧还是显得很大,并且去势不减地朝众人飞来。慕老双手再掐法决,飞剑通体泛起一层灵光,剑身竟是变得模糊起来,数百道剑气飞串而出,瞬间将那两个火球切成无数块细小的火苗,消失于空气之中。

火狐一阵嘶叫起来,慑人一般的血­色­双眼­精­光一闪,脚步竟是能够移动了,那个动听而又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快点,我快支持不住了!”

就在慕老准备驾驭飞剑朝火狐袭去之时,紫­色­圆盘竟是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异光,整面圆盘霎时间扩大了几十倍,缓缓飘到上空,斜斜地­射­出一片霞光来,比起先前之势有过之而无比及。

那火狐被紫­色­霞光笼罩其中仿佛非常害怕一般,竟是再次嘶吼起来,火球不断地喷­射­出来,但是却根本无法突破那层紫­色­流光。

正在看这一幕的众人略显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突然间,那火狐竟是用身体猛地朝那层紫­色­流光撞去,紫­色­流光虽然坚固,但是却也被这一撞掀起一片涟漪,半空中的紫­色­圆盘一阵摇晃,也就在同时,谢莫言似乎受到什么撞击,猛地吐了口鲜血,慕老赶忙上前扶住他道:“莫言,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谢莫言颤声说道。随即缓缓抬起头,看向一边的冰如,四目相对,谢莫言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不同于以往感觉到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就在这时,火狐仿佛已经没了力气,逐渐趴在原地不动了,紫­色­圆盘顿时­射­出一道更加耀眼的紫­色­流光,围绕着火狐转动着,牵动着半空中的紫­色­圆盘也在不断转动。火狐巨大的身躯逐渐变小,最后化做原先普通狐狸大小的样子,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四周逐渐恢复平静,就连原先发着阵阵火红光芒的石壁也渐渐消沉下去,还好众人带了火把,四周空间重新恢复光明。

谢莫言一手捂着伤口,缓缓走了过去,跪坐在那只火红狐狸前,轻轻抚摩着那层火红皮毛,轻声说道:“希望来世,你能做回人……”火狐禁闭的眼睛,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悄然落下……

第三章

推荐:星空之门,一本不错的书翠竹山下,已经等到不耐烦的金康暴躁地冲一脸微笑的祝贺龙吼道:“快点跟我说谢莫言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否则我把你抓到妖怪堆里去!”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只看到莫言哥哥直接穿过去了,就这样而已。”祝贺龙看到金康一脸凶恶的样子,马上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但是一双皎洁的双眼却是盯着金康微显发肿的额头暗暗窃笑。

“妈的,你没看到我额头肿了这么大一块包么?别再拿这句话来唬我,快说谢莫言是用了什么法子进去的!”金康气汹汹地说道。“你再不说的话,我可真的会把你丢到妖怪堆里去的!”

先前金康误听祝贺龙的话,还以为谢莫言就这样直接穿过去,没做任何法术之类的,所以也就想试试,最后在额头和那层法阵结界无数次亲密接触,长了一个红的小包后却依然没能进入这结界内。心下明白自己是被这小混蛋给耍了,气得一阵跳脚,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跟着慕老前辈一起来的,多少也要照顾他点,但是额头的疼痛外加被戏耍已经让他开始有些暴躁了。

“哥哥,如果你再以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的话,我有权告你恐吓未成年儿童,并且企图谋杀!”祝贺龙­操­着稚气的口音半正经半开玩笑地说道。金康为之气结,这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么?金康发现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一个机灵鬼,现在竟然还拿这句话来压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金康无奈,脑子想了想,突然,脑门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走到祝贺龙面前,蹲下身子,竭力装成一副非常和蔼可亲的脸冲祝贺龙说道:“呐!你告诉哥哥,你长大后想不想成为像哥哥一样专门杀怪物的英雄啊!”

“想!我要杀了那些怪物,救出我姐姐!”祝贺龙一脸坚定地说道。金康微微一楞,似乎也被祝贺龙那双坚定的眼睛看怔住了,随即回过神来,微笑地说道:“那你告诉哥哥,那位谢哥哥是怎么走进这山里的?”

“恩……”祝贺龙抓了抓小脑袋,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金康一脸期待地看着祝贺龙不敢打搅。半晌,祝贺龙似乎想好了,抬起头一脸茫然地回道:“我不知道!”金康差点一ρi股坐在地上,正欲跳起来破口大骂之时,突然间,祝贺龙双眼一亮,叫道:“莫言哥哥!”金康似乎也感觉到什么,转过身一看,只见那层法阵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一众修真士缓缓走下山来。但是每一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谢莫言托着疲惫的身躯冲祝贺龙淡淡一笑,轻轻抚摩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没说话。其中两个修真士扶着一个赤­祼­着上身的年轻男子来到金康身边说道:“这位是被那妖……抓去的凡人,现在­性­命无恙,还请代为照顾!”说罢轻叹一口气,随着众人朝山下走去。

金康呆呆地接过那个年轻男子,赶忙追过去追问道:“喂!他怎么没死啊?我明明看到他胸口好象Сhā了一把匕首,然后就被一个红­色­的影子抓走了!那妖怪没吃了他?”

众人一怔,身形纷纷止住,金康发现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暗忖道:难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心中不由地一阵紧张,这些修真士厉害无比,特别是那些法宝飞剑比起枪炮来简直厉害百倍千倍不止!要是一发火给自己来一下,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在你眼中,妖怪是不是都是非常凶恶,专门杀生噬血的东西?”谢莫言微微垂首,淡淡地说道。金康一怔,木呐地说道:“难道不是么……我见到的怪物可都是些吃人的东西,绝非善类!”

谢莫言抬起头,淡淡地看了金康一眼,随即抬步走去,其余修真士也随即步行而去。来到山下军队围堵区域,其中一个有着大校级别的军官见一群修真士灰头土脸,都带伤而归,赶紧上前迎了过去说道:“各位,那妖怪……”

“死了!”其中一个修真士淡淡地回道,随即便继续走了下去,其余等人也纷纷跟上去,不再说话,更没看那个军官一眼。后者也清楚这些传说中的修真士脾气古怪,但是本事却是非凡,所以也就没什么在意。他依稀记得那只妖怪的恐怖只处,不过知道那个妖怪死了的消息,心中不免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谢莫言带着祝贺龙随着慕老一同来到山下停着的车上,其余修真士却准备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此时慕老似乎想到了什么,冲众人叫道:“各位请留步!”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慕老。

“不知前辈可有事吩咐?”李侍上前一步说道。

“实不相瞒,这次我于莫言二人准备去西藏,但是路途偶遇一孩童,碍于近日来魔物横行,所以想托各位代为照顾,不知各位可愿意?”慕老说道。

“哦?这么巧,我们也要去西藏和我师叔等人会合!”李侍说道。慕老一阵失望,此时,金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旁边说道:“前辈,不如由我来照顾这个孩子吧,我的队友虽然实力不如我,不过保护一个小孩子还是可以的!”金康说罢便指了指身后十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慕老想了想,说道:“好吧!不过你们等我离开了之后就打这个电话找宋常青,他会知道怎么做的!”慕老说道,随即递过一张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

“哦……”金康接过手,待慕老走过自己身旁时,金康突然醒悟过来,大叫道:“宋常青!!宋队长,前辈,你怎么知道宋队长的电话号码?”

慕老转过头,淡淡地说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随即走到众位修真士前说道:“那如此,我们到西藏再见了!”众人纷纷做了一辑,转身而去,冰如经过下山这段时间的调理,体内絮乱的灵力缓缓平静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谢莫言,转身离去。后者也是怀着异样的目光看着冰如,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不舍。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站在谢莫言旁边的祝贺龙冲谢莫言说道。慕老走过来轻声说道:“你现在和这几位哥哥相处一段时间,等我们回来了再来接你!”

“为什么?我要去西藏救我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去!”祝贺龙不满地叫道。

“乖,听莫言哥哥的话,到了西藏哥哥一定会帮你把姐姐救回来!”谢莫言蹲下身,轻声说道。祝贺龙却是嗪着泪水叫道:“你们骗我,你们一直都在骗我!”说罢举起双手便胡乱朝谢莫言打去,后者任凭祝贺龙将小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心中不由地有点愧疚,正在这时,一个小册子从谢莫言的上衣口袋中掉了出来。

待谢莫言要伸手去捡的时候,祝贺龙失声叫道:“姐姐!”谢莫言诧异地看着他,只见祝贺龙呆呆地看着那册子,说道:“这是姐姐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我无意中在一间房子里找到的!”谢莫言木呐地回道。“这个女孩子……就是你姐姐?”

祝贺龙双手轻颤地接过那个学生证,上面一角有一处­干­了的血迹,看着那张清秀的照片,祝贺龙的泪水不由地溢了出来。谢莫言想拿面巾纸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正准备回车取时,一张白崭的面巾纸递到他面前,抬头一看,竟是金康,感激地看了一眼金康,谢莫言抓过面巾纸轻轻为祝贺龙拭去泪水。

“好了,不哭了,否则等哥哥救回你姐姐的时候,你姐姐看到你这样子也会生气的!”谢莫言轻声说道。

“哥哥……你真的会救回姐姐么?”祝贺龙抬起头,双眼非常认真地看着谢莫言说道。谢莫言被他这种眼神看着微微一怔,随即也非常认真地说道:“哥哥保证会救回你姐姐!”看着祝贺龙缓缓平静下来的样子,谢莫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这段时间就跟着这几位哥哥一起,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四处乱跑,否则你姐姐回来看不到你会伤心的!”谢莫言突然发现自己很有安慰人的天分,一个素未蒙面的孩子竟也能被自己哄得如此之乖。

“那你要早点回来!”祝贺龙说道,谢莫言点了点头,随即抓着祝贺龙的小手来到金康身边说道:“替我照顾好他,谢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孩子交给我绝对不会让他受伤的!”金康说道,随即冲站在一边的十几个年轻人说道:“你们几个过来!”

“是队长!”十几个队员纷纷走过来。

“诺!给你们一个任务,在我还没回来之前,要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就算那些怪物来了也要先保护孩子再杀怪物。另外,如果有紧急情况,就打这个电话给宋常青耸队长,要记得礼貌!明白了吗!”最后一声颇有气势,谢莫言站在旁边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祝贺龙的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转身朝慕老走去。

十几个队友听到宋常青三个字后,双眼泛起一阵光彩,看金康的眼神都多了一份崇敬。宋队长的电话这么保密队长都能弄到,果然是队长,下一届的CM部队队长人选。

另外一边,慕老已经在车上等候多时了,待谢莫言上了车,正要踩下油门时,一阵叫声传来,金康凑到谢莫言这边的车窗上,说道:“我还没上车呢!”

“我不是叫你去照顾小龙么!”谢莫言说道。

“他们那么多人照顾一个小孩子已经足够了,更何况我是他们队长,怎么可能正事不做,去照顾什么孩子,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金康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谢莫言问道。

“让我上车再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金康说道,说罢脸上摆出一副非常焦急的样子,谢莫言一看之下就知道他有所企图,但是一路上他多少也帮过自己,谢莫言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到慕老身上。

慕老沉吟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得到慕老的回答,谢莫言将车门打开,把金康迎了进来。

“说吧,你跟上来要做什么?”慕老沉声问道。

“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能够拿到宋大队长的私人电话并且还有如此修为的修道士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不过我这人很识相,别人不想说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打听。”金康一副我是正经人的样子说道。不过金康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说到重点,慕老不耐烦地说道:“说重点!你跟上来做什么?”

“嘿嘿……其实……前辈,我一直都是个很上进的人,所以我一直把宋队长作为我的努力目标,并且一定要超越他成为CM部队的第二任队长。但是我历练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宋队长只是要我们在周边城市巡逻以做防范,但是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才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被埋没的!所以呢……我想……”金康正要说下去时,却被慕老打断道:“所以你想跟上来和我们一起去西藏是吧!”

“是啊是啊,嘿嘿!前辈真是慧眼­精­­精­,我这点心思都被你看穿了!”金康一听慕老竟然知道自己所说的,心中一阵高兴,还以为慕老会答应自己。但是没想到慕老下面的话却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不行!”

“为什么?”金康问道。

“既然小宋要你在这里留守,你就必须呆在这里,更何况西藏不是你去的地方!”慕老说道。

“可……为什么他就能去!”金康指着谢莫言问道。

“他和你不一样!”慕老说道。

“我看他也不如我呢,前辈,你不能就这样埋没了像我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啊!前辈……”还未说完,金康便被慕老推出车外。关上车门,一踩油门,经过改造后的车子呼啸而去。金康在后面叫喊的声音逐渐变淡。

看着离去的车影,金康一脸颓丧地站在那里,站在一边的众多CM候补队员一阵窃笑,金康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吼道:“全部不许笑,立刻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二十四小时保护这个小孩!”

“是!”十来人纷纷正声回道。只有身形娇小的祝贺龙依旧还是笑呵呵地看着金康,后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去,边走心中边忿忿地想着:我就不相信我偷偷地走也会被你们发现!

找了辆相对来说­性­能很不错的防弹车,金康独自上车,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朝慕老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一路上,谢莫言显得很沉默,脸­色­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嘴角依旧还残留这一丝淡淡的血迹,或许是因为灵力深厚的缘故,所以伤势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只是显得有些虚弱罢了。慕老也清楚,不过还是频频转过头看着谢莫言。

“慕老,你不问我刚才为什么要阻止你们杀那只火狐么?”谢莫言问道。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的,有些事情,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再解释或许会比较好!”慕老淡淡地回道。

“你们也看到那只火狐为了其他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那个人,虽然她杀了很多人,但是我相信她不是罪魁祸首!”谢莫言说道。

“我知道!”慕老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道不同,为了一只火狐,差点让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不值得!你知道么?刚才如果不是你用那个法宝将火狐困住,或许明天整个修真界就会传出你是叛徒的消息了!”说到这里,慕老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略显出神,车子差点撞到一块石头上去,还好有谢莫言提醒,方才没有危险。

“还好!”谢莫言重重地释了口气,说道。

“刚才想起一点事情,对不起!”慕老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对了!我们还有多久才到?”谢莫言问道。

“按照现在的速度,如果中途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大概五天后可以到吧!”慕老说道。谢莫言点了点头,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景物不断往后退去,脑中竭力想着以前的记忆,希望可以找回一点碎片,只可惜,依旧还是一片空白,仿佛自己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对一些人总是感到一种莫明的熟悉,比如冰如。

谢莫言可以肯定,自己以前一定认识冰如,当自己看到冰如在火狐洞中受伤的时候,好象受伤的是自己一样,一阵无法言喻的疼痛。这种感觉似乎在慕容香和古月昕身上出现过,只是形式不同罢了。

车子终于开出郊外,四周少了高楼大厦,多了些山石树丛,多少有些萧瑟之意,不过还好,这里竟然有片人工树林,此时天­色­渐暗,似乎有下雨的趋势,慕老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将车停在这树林边。

风雨欲来之势逐渐浓郁,天空中的乌云也逐渐­阴­沉下来,一阵惊雷响起,伴随这阵阵闪电在乌云中犹如一道道长蛇般肆意串动着。同时,谢莫言也被这声惊雷从深深的思绪中震醒过来。天,仿佛要踏下来一般,不一会儿,一滴雨水“啪!”地打在车窗上,第二滴,第三滴……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犹如抄豆一般响着,四面的车窗渐渐被雨水模糊了视线。

谢莫言和慕老坐在车上,没做声,两人似乎都在想着什么心事,但却都没说出口,只是淡淡地看着被雨水模糊的车窗,时不时地叹出一口气。

自从血魔破封而出之后,这世界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魔物,就连火狐这些极为少见的妖怪都出现了,真不知道再继续前进的话,会遇到什么。火狐说的那个咬了她一口的那个红­色­婴孩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慕老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忽然间,一阵呼喝声传来,仿佛有人在打架,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在这么大的雨水声中根本就听不到这微弱的声响,但是谢莫言和慕老可不是普通人,前者虽然失去记忆,但是一身灵力修为还是留在体内,而慕老法宝虽然没有谢莫言厉害,但是一身修为也是不俗,在整个修真界中也是算得上号的。

谢莫言和慕老相视一眼,后者按住谢莫言的肩膀说道:“你呆在这里,我去看看!”说罢便打开车门,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当慕容老一跨出车门后,便利用灵气在身外布起一层淡淡的薄雾,雨水根本就沾染不了他身外三寸处。

只见树林内,几个身影上下翻飞,数件灵光闪闪的法宝不断朝四周围上来犹如细绳一般的怪蛇袭去,慕老远远站在一里外已经发现不少犹如线一般细的蛇尸,但大多数都是四分五裂无一全尸,奇怪的是这细蛇的血竟是呈黑褐­色­的,四周草木被那黑褐­色­的血沾染之后呈现一片暗青­色­并且迅速枯萎死去,而泥土却是隐隐散发出阵阵腐烂的臭味。这些蛇不是普通的蛇!慕老断定道。

随即继续朝前走去,越接近里面,那些细蛇越多。此时围困场中数人的众多细蛇似乎发现慕老这个不速之客,数量不少的细蛇似乎有了灵­性­一般,朝慕老游走而来,一时间,慕老竟也是被这细蛇围困其中,不过这些细蛇一接近慕老三尺处便被一道白光挡在外面,根本就近不了身。

那群人不过五人之数,四男三女,但是却似乎都竭力护着中间的一位白衣少女,虽然只看到侧面,但是慕老还是认出那女子就是当日在蜀山,谢莫言拼死相救的那位魔道妖女。而另外护着她的就是和谢莫言颇有些交情的何安、梁三、常乐、这三人,但是令慕老感到惊讶的是还有一人竟是金康!这家伙怎么会来到这里?

“前辈,快来救我们啊!”金康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慕老,大声叫道,同时抬起手枪就将飞扑过来的一条细蛇打成­肉­浆,黑­色­鲜血四散开来,还好何安三人先前布起了一个阵法,那些黑­色­鲜血根本就接近不了法阵内,众人站在这法阵之中倒也没什么事,不过以他们的修为依旧还是撑不了多久。

金康这一叫,把其余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众人曾与慕老有数面之缘,知道他和百印门关系甚密,修为也是非常之高,此时在这里相遇犹如见到一株救命稻草一般,不由得更加卖力地驭使法宝朝那无数细蛇袭去。

一时间蛇尸骤然聚增,但同时也有更多的细蛇不断游走而来。慕老见状,双手一掐法决,泛着白­色­灵光的飞剑飞串出来,法决一掐,飞剑在半空中盘旋一圈,灵光一闪,竟幻化出数百道剑气朝地上那些细蛇袭去。霎时间地面为之震动,无数细蛇顿时化做­肉­酱,死伤大半。站在法阵之中的金康众人压力也随之减去不少。

在慕老的帮助下,不多时,那些毒蛇便已死伤待尽。众人此时才松了一口气来,此时他们才发现除了自己所站立的一圈土地外,方圆百米内的土地都是呈现一片黑褐­色­,就连树木都是枯萎而死,不由地暗暗侥幸,如果不是慕老帮忙的话,自己可能就要在此送命了。

撤除法阵之后,金康虽然是疲惫不已,毕竟他可没见识过这么大的场面,但是能够和这样厉害的修真士并肩作战可是机会不多,算起来自己应该是比较幸运的了,而且还能看到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一身古装打扮,虽然显得有些冷漠,但是金康却是频频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来。

正当金康要将手伸过去扶起那少女起身时,却被另外一只手挡住了,正是何安!一身爆炸式的肌­肉­和那强硬的术法让金康望而生怯,伸到半空中的手只能悻悻收回。常乐和梁三二人小心地将水姬扶起,走到慕老面前,做了一辑感激地说道:“刚才多谢前辈相助,否则我等几人恐怕就要命丧再此了!”

“不必客气,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斩妖除魔乃是本职!”慕老淡淡地说道。

“前辈,我们真是有缘啊,在这里都能遇到你!”金康一脸欣喜地说道。慕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来么?”金康一脸委屈地想要解释却被慕老挥手打断,然后和何安四人边走边朝树林外走去。金康嘟囔了几下,跟在后面。

“对了,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还带着她在身边?”慕老问道。

“这个……”常乐几人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自数个月前,蜀山一役后,我与何、梁二位朋友受莫言所托,带这位水姬姑娘去断情谷等谢莫言。但是后来我们去断情谷等了两个月,却得知莫言失忆的消息,本想去长白山一探情况的,不过担心水姬姑娘的身份一旦去了长白山不免会被其他人视为敌人,到时候事情就更麻烦了。所以就一直都没去。之后,托断情谷的人传话来,说这俗世出现了不少魔物,整个世道混乱不已,无辜着死伤无数。之后水姬姑娘无意中得知莫言失去记忆的事情,便求我们一起去长白山,无奈只好和她一起来,并且与蓝玉飞约定一个月后准时来到西藏之地汇合,传闻大批魔物正欲往西藏而去,正道众多道友都已前去。说来惭愧,在路上我们遇到那位金康兄台被无数毒蛇围困,所以就上前帮忙,不料这些毒蛇并非普通,乃是传说中的魔物‘黑血蛇’。还差点丧命于此!”常乐说到这里,不由地一阵脸红。

慕老听到这里,偏过头,看向金康,后者却是低着脸,没敢看慕老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慕老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金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此时金康才发现除了自己全身湿透了以外,其余等人一点淋湿的痕迹都没有,心中一阵不平衡。

“前辈,你和百印门熟悉,和莫言交情也不浅,可否告知莫言此时病况如何?”常乐问道。慕老神­色­微微一怔,随即黯然地说道:“事情未到最后一刻,我也能断定他今后会怎么样!不过这次很巧,我也准备去西藏!”

“哦?”常乐三人一阵诧异。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最后面的水姬看到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神­色­一顿,双眼一阵湿润,众人似乎也感觉到什么,看了看水姬,又朝她看去的地方看去,谢莫言赫然站在前面。

第四章 生死判官

谢莫言远远地就看到慕老和四五个人朝这边走来,便下了车,刚才他听到树林内传来一阵阵轰鸣叱咤的声音时,确实有种想冲出去的欲望,但是待他想出去时,却看到慕老已经回来了。

“谢兄!”常乐三人激动地跑过去,一脸激动地抱着谢莫言,上下打量,生怕谢莫言缺了胳膊少了腿似的,后者却是一阵茫然地看着三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

三人身形一顿,随即脸­色­略显黯然,常乐牵强地说道:“没关系,我相信你能够恢复记忆的,到时候你就记得我了!”

难道自己以前认识他们?谢莫言想着,将他们一一看过,当看到一张略显忧愁的双眼正看着自己时,谢莫言身形微震,慢慢走过去,站在水姬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水姬略显激动的双眼看着谢莫言,没想到不过几个月不见,他却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上天惩罚了他还是惩罚了自己,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我好象认识你……但又不是很确定,不过我看你的感觉似曾相识!”谢莫言轻声说道。双眼没有从水姬脸上移开。

“没关系,以后会记起来的!”水姬略显颤抖地说道。

“恩!我也这样认为,这次我去西藏就是要把自己失去的记忆找回来的!”谢莫言一脸自信地说道,他坚定自己一定会找回自己的过去,他坚信,有很多人都期待着自己恢复记忆。

“恩!”水姬点了点头,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着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谢莫言赶紧拿出面巾纸,将水姬的泪水拭去,疑惑道:“你哭什么?”

“没什么,高兴吧!”水姬难得露出一个微笑,谢莫言竟是看呆了,更别说站在一边的常乐几人了。自从蜀山回来之后,水姬就一直没笑过,忧郁的样子看得自己都快哭了,现在看她笑起来心中不由得也轻松不少。而金康却是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仅仅是因为水姬和这几个修真高手好象和谢莫言认识,更多的却是因为这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竟和谢莫言有如此亲密的关系,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但是那一滴泪水和笑脸已经说明一切。

良久,众人才从中惊醒过来,金康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喂!就算是久别重逢,也不用这么亲热吧,这锟墒谴笸ス阒谥下。”言语之间透露着无尽的酸意。慕老板着一张脸走过去敲了一下金康的脑壳,说道:“都是你闯的祸,叫你不要跟上来硬是要来,还惹上那么厉害的魔物,如果不是遇到这几位道友,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去西藏历练而已……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厉害的怪物……”金康有低着头略显歉意地说道。慕老想再说什么,站在一边的常安上前一步替金康解围道:“慕前辈,其实这也不能全都怪金兄,说起来他也不过是想为正道出一份力而已!”慕老看了一眼金康,不再说话。

金康感激地看了一眼常乐,后者抱以一笑置之。虽然对这些修道士说话的方式有些别扭,但是对于他们的本事却是崇拜得不得了,至于言行举止和穿着上倒不是显得很排斥。其实刚才斩杀那些妖蛇中金康出的力最少,那把枪威力虽然够枪,但是弹药也有用尽之时,更何况那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时间来换弹药,所以大半都是旁边的常乐三人帮忙顶下来。对他们的好感不言而喻,现在常乐还替自己求情,更是报以无尽感激。

虽然刚才被慕老责骂一顿,但是金康根本就没有生气,相反,对自己要拜慕老为师的意念更为强烈,去西藏历练不过是一个粗糙的借口罢了。但是这点谁看不出来呢,就连不知事情原由的常乐多少也有点意会,但也只是默默站在一边,不加多言。

“对了,你们……是不是也要去西藏?”金康冲常乐三人问道。

“恩!是的。”常乐三人应道。

“那不如……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金康说道。常乐三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金康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有了这几位修为高深的修真士在旁边,自己安全多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学到术法。金康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学到那些高深术法驾御飞剑时英姿飒爽的样子了,还有很多被自己迷得不知方向的漂亮女孩子……想着想着金康不禁傻笑起来。滑稽的样子不由地惹得站在一旁的众人窃窃偷笑。

“前辈,这次西藏一行,众多正道之士都会前往降妖除魔,一路上难免会遇到麻烦,如若方便的话,大家一起走如何?”此时常乐冲站在一边的慕老说道。

“恩……好吧,只是这车似乎挤了点……”慕老说道。众多修真士第一次下山,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世界的众多奇怪之物也是见识不少,所以见到慕老身后的车子也不是显得很惊讶。不过慕老说的也是一个理由,不免有些犯愁。

此时谢莫言走过来,微笑地凑近金康耳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想拜慕老为师?学习术法?”金康双眼冒着­精­光,猛点头,欣喜不已,谢莫言和慕老非常熟悉,而且看关系似乎也不一般,如果有他在旁边替自己说几句好话,那就很有可能成全自己的愿望。

“你……你愿意帮我?”金康满怀希望地看着谢莫言说道。

“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不过现在,我们要一起去西藏,这么多人挤一辆车,好象有些……”谢莫言说到这里,故意没将下半句话说出来,金康怎么会不知道谢莫言说的意思,胸脯拍得“啪啪!”做响,一副“你放心”的样子说道:“这点小事交给我,保证可以完成任务!”

谢莫言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后者嘿嘿一笑,取出一个电话,拨了几个号码,说了几句话之后,满意地说道:“五分钟后,就会有人把车送来!”

正当谢莫言等人高兴之余,却见站在一边的水姬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不已,全身一震,倒下身子,昏了过去。谢莫言眼疾手快,赶忙跑过去,见水姬脚边竟有一条黑­色­小蛇,细如丝线一般,如若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再看水姬小腿上,白­色­衣衫下竟掺出一片乌黑­色­的血迹。

这蛇有毒!!

慕老一马当先,右手剑指一并,一道剑气“嘶!”地­射­了出来,地上那条黑­色­小蛇竟是化做数断,黑­色­血迹渗入土地,呈现出一片黑褐­色­。

蛇毒着实非常厉害,眨眼间水姬脸上便已是毫无血­色­可言,并且全身冰凉,但是那双明眸却一直看着谢莫言,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尽是哽咽。谢莫言双手抱着她,心竟是一阵抽搐。

此时慕老也上来一边,一手抓住水姬的胳膊,竟是通体冰凉,镇定了一下心神,查探一番后,将一股­精­纯的灵力灌输进水姬体内,再施了一个术法,方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慕老,她怎么样了?”谢慢言紧张道。

“哎……黑血蛇毒并非普通蛇毒,其毒­性­之强我也是平生所见,虽然可以将蛇毒逼出体外,但是无奈毒­性­太过强烈,如果到时候灵力和蛇毒冲撞起来,足以将水姬瞬间至死。她体内的灵力似乎被一股奇怪的能量遏止住,根本无法运使,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或许借助她体内的灵力还有一线希望。还好现在蛇毒已经被我暂时控制住,并未侵入五脏六腑,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也只能支持三天!”慕老说道。

“慕老,求求你救救她,一定要想办法救她!”谢莫言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道。下一刻,谢莫言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关心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

“不如带到天山,交给竹梅大师医治如何?她的医术乃是整个修真界中的佼楚,相信会有办法救水姬姑娘的!”此时何安提议道。

“不可!竹梅大师行为端正,平生最痛恨魔道妖人,水姬身份不宜在天山出现,否则会更加麻烦!”常乐立刻说道。众人不禁一阵皱眉。

“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医术非常厉害,但是……我不是很确定他是否会救她!”一直沉默的梁三开口说道。众人纷纷转头,谢莫言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起身冲梁三说道:“无论有什么要求,只要能救好她,我什么都愿意答应!”

“从这里一直走,大概要五个时辰才能到那个地方!”梁三指着前方说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立刻动身!”谢莫言起身便欲上车,却被慕老制止道:“不要这么冲动,听他讲完!”随即将目光朝梁三看去,后者面­色­略显黯然,说道:“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生死判官’这个人。”

“你是说那个传说中有神仙般医术的不世奇人,外号生死判官的苏无情?”金康惊愕道。

“你认得此人?”梁三略显诧异道。金康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说道:“我不禁知道这个人,而且还去过他的夺命斋!”梁三略显诧异地看着金康,看来他确实是知道‘生死判官’这个人,不过苏无情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却­性­格怪异,除非他心情好,否则根本就进不了他的夺命斋。取其夺命,意思就是说他有能力把将死之人的­性­命从地府中夺回来,可见口气之大,不过他的医术却并非想象中那么无庸,所以才得了个‘生死判官’的称号。

不过梁三又开始疑惑起来,这个生死判官已经三十年不出世了,这个看似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金康是如何得知这个人的?

其实梁三疑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他不清楚金康是什么身份!CM部队中大多数人都是从武林中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经过重重筛选和观察之后才可以入选,而这个部队中的人情报网可谓是遍布整个世界,生死判官当初也是被国家看中,准备批准他成为CM部队的后备人选,但是无奈他­性­格怪异,根本就不喜欢受人束缚,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不过金康夸大其词,他只是知道有夺命斋这个地方罢了,他根本就没去过,就连确切地址都不知道。不想这却恰好唬住众人。

慕老身为‘议政阁’长老会会首,自然知道有生死判官这号人物,只是平时没怎么注意,不想经过梁三和金康提醒方才记起来。

“生死判官这个人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性­格古怪,我曾听闻有人要他帮忙医治一个将死之人,未料苏无情竟提出要此人一只手指。那人虽然已是将死之人,不过却也答应下来。之后苏无情竟是真的将他医治好了,那人也将自己右手其中一根手指切了下来。之后生死判官扬名江湖,曾有不少人找他医治,但每一个人都要留下一样东西作为补偿,甚是怪异。也因此他得罪了不少人,有很多人想杀了他,就在三十年前,他突然失去音训,无人能够找到他!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想到三十年后竟有他的踪迹出现。”慕老淡淡地说道。

“三十年前,我师傅病重,我带着师傅千辛万苦找到苏无情,求他救我师傅,找到之后,苏无情提出要取我师傅右手,师傅当时虽然病重却也意志清晰,我本想答应,但师傅却执意不肯,之后竟是被我气死……”梁三说到这里,抓着双龙剑的手竟是捏得泛白,隐隐有一丝鲜血从虎口中渗出,脸­色­依旧如常平静,但是却能听出他心中懊悔和悲愤之痛。当下众人均默不作声。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阵异响传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两辆直升机,吊着一辆改装后的宽大车子缓缓落到地面上来,金康见车送到了,抬起头,冲飞机上的人做了个手势,直升机盘旋了一阵子,朝过来的方向飞去。

“不想呆在山中百多年,这世上竟已出现如此厉害之物!”就算是在尘世呆了几个月,该见的都见了,但是在看到这军用直升机吊着一辆车子下来时,常乐几人还是忍不住赞叹一番。

“好了,这辆车够我们几个人坐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启程去找生死判官!”金康冲众人说道。说罢,率先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待慕老等人上车。其余等人见状,也陆续上了车,谢莫言一人抱着水姬做在最后面,宽敞的位置足够两人并肩躺着,倒也不显得拥挤。

车子没开多久,天已经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竟开始下起雨来,比起先前,雨势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斗大的雨水无情地敲打在车盖和车窗上,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声。此时已是入冬时节,雨季更是显得冰冷,在坐众人均非普通人,所以也都没什么感觉,不过灵力被封的水姬却浑身瑟瑟发陡,嘴中呢喃着什么。

谢莫言双手紧紧抱着水姬,不知为何,怀中的水姬竟缓缓平静下来,谢莫言低头看去,水姬美丽的脸庞清楚地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梦到了什么。

坐在前面的人虽然透过后视镜都能将一切尽收眼底,但是却也都默不作声地坐在位置上,金康虽然知道那女子和谢莫言关系不浅,但看到如此亲昵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嫉妒之­色­。

慕老看了他一眼,将后视镜整个向向翻去,金康知道慕老这样做的意思,遂也没怎么说,只是无奈地看着被雨水打得模糊一片的车窗发呆,不知不觉间,竟是睡了过去。其余等人也相继进入冥想状态,恢复先前和黑血蛇一战所损耗的灵力,还好车子空间够大,众人一点也不会觉得拥挤。

一夜无眠,当黎明的曙光透过车窗照在众人身上时,众人相继醒了过来,谢莫言本能地想伸个懒腰,却发现右手竟是被水姬紧紧抓住。看着那双熟睡的脸,谢莫言淡淡一笑,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替她盖上被子。

众人活络了一下筋骨后,简单地吃了些食物,便再驱车直上,按照梁三所说的路线一直走去,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一抹残阳将天边映得一片血­色­。车子开到一处林间小径,四周都是杂乱的树木,已是没有路了。慕老等人不禁疑惑,梁三淡淡地说道:“现在需要步行方可到达。”说罢便第一个下车,其余等人也相继下了车。

梁三走到车前一处茂密的草丛前,双手一拨,眼前出现一条只能容一人走过的路出来,没想到这路竟是掩藏得如此隐蔽,就连慧眼如炬的慕老也一时看不出来。

为了方便已经保证安全,由梁三在最前面带路,慕老次之,谢莫言抱着水姬走在中间,而身后则是何安和金康几人。众人一路走过,大概一个钟头后,眼前终于出现一处幽幽山谷,但是众人要入谷之时,慕老似乎感觉到什么,身形一顿,左手拉住前面的梁三,右手拦住众人前进的步伐。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间,一阵锐啸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雄鹰正盘旋在众人头顶,那阵锐啸正是从它口中叫出。众人暗暗心惊,此鹰之大实属罕见,双翅竟可遮掩住大半阳光,众人方圆十米之地也全部都被其鹰影笼罩其中。另外,这鹰啸惊天,如若是普通人的话,耳脉已是被震碎。看来这里多数就是那生死判官隐居之地了。

众人见这雄鹰只是盘旋在众人头顶处尖啸,并无俯翔袭人只意,也没怎么在意,就在梁三准备抬步走进山谷内时,突然,半空中那雄鹰竟是如离弦之箭,巨大鹰爪就朝梁三头颅爪去,这一下至少也有几百斤力道,如若是被抓实了,几乎可以想象鹰爪上那五个闪闪发光的利爪犹如刀子般Сhā入梁三头颅内的残状。

那鹰爪离梁三头颅还有三尺近时,突然间,梁三右手上的飞简脱鞘而出,化做一道白光朝那鹰爪刺去,那巨鹰没意料到会有此一招,鹰爪在半空中临时一改方向,但是飞剑依旧还是在它鹰爪上留下一道血红剑痕。

鹰啸响起,巨鹰吃痛,巨翅扑腾,飞沙走石,未料这巨鹰还有此招,众人本能地将手遮掩住双眼,就在此时,那巨鹰之爪又袭了过来,直朝梁三脖颈袭来,倒勾鹰啄直朝梁三天灵盖啄来,梁三双目冷光一闪,飞剑似通人意,在半空中转了个身,朝巨鹰刺来,这次乃是用了五分力,巨鹰丢下几片鹰羽,吃痛飞遁而去。

正当众人诧异之时,梁三叫道:“快跟住那只鹰!只有它才可以带我们去夺命斋!”众人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梁三比较熟悉这里,也就没说话,追着那只赢朝山谷内飞苯而去。

不多时,众人跟着那巨鹰来到一处木屋前,这里已是山谷中心,只见四周环境甚好,山清水秀,三面环山,一道山泉从一片断崖突兀出的石块上潺潺流下,泉水旁边,青草幽幽,鸟语花香,当真是世外桃园。

而在这断崖上竟长有一颗三人环抱之树,树不高,却也有一两丈,上处筑有一巢,一只巨鹰正匍匐在内,一双锐利的鹰眼一直盯着梁三等人,犹如两道利光。

“吱呀!”一声轻响,木屋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缓缓走了出来,布衣轻装,双手拿着一本书看着,眉头微皱,令人诧异的是这老头右手手指竟只剩下食指和大拇指两根,有眼全是眼白,头发虽然不是很整齐,却也算不上邋遢。此时老头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随即找了块板凳,坐在这木屋门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书。

“梁三见过苏前辈!”梁三上前礼貌地说道。

“恩……”那老者淡淡地应了一声,作为回答。根本没有把梁三看在眼里。金康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档案上听闻那些传说中的奇人逸事,此时真眼看到这传说中的“生死判官”不由得微微发楞,随即喃喃说道:“原来生死判官只是个残疾人啊……”

金康的声音不大,可以说只有蚊子那么小,但是那苏无情似乎听到了一般,猛地抬起头,双眼冲金康一闪,后者浑身一阵轻颤,好锐利的眼神,想必他的内家修为已经达到一个非常高的层次了,金康虽然不清楚苏无情的底细,不过可以断定,这苏无情的内家修为绝对是比自己高出好几个阶层。

慕老也看出些端倪出来,责备地冲金康瞪了一眼,后者一脸歉意地低着头,没说话。此时谢莫言抱着水姬上前说道:“前辈,不知你是不是苏无情苏神医?”

“神医?已经有好久都没人用这个称呼叫我了!”那老者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谢莫言和怀中那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少女。

“哪里哪里,前辈医术高明乃世间仅有,冠以神医之名,乃是理所当然!”谢莫言说道。

“好了!别废话了,有什么事,说吧!”

“我这位……朋友,她中毒了,所以想求苏神医救救她!”谢莫言见眼前的老者就是苏无情不由地升起一股希望,诚恳地说道。老者抬起头,右手闪电般抓住谢莫言怀中的水姬,再看水姬面容,舌苔,然后淡淡地说道:“医不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什么!”谢莫言等人大惊。

“前辈!你……”谢莫言想说什么,却被苏无情打断道:“我的要求你会接受么?接受不了就只能让她死了!”

“是什么要求?只要我办得到,一定竭尽全力去办妥!”谢莫言似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如果我医治好她,就要弄瞎她的双眼!”那老者淡淡地说道。谢莫言和其余等人纷纷诧异,虽然知道苏无情脾气古怪,每次医治好伤者后都必须要回一样东西,但众人还是没想到苏无情竟然对水姬如此美丽的女孩子也下得了手,谢莫言不死心地问道:“前辈,可否有换一个条件?”

“要她死还是要她活,你们做决定吧!我很忙,不要打搅我看书!”说罢重新翻起书来,谢莫言偷偷瞟了一眼那书,是那种非常古老的线装书,隐隐有些泛黄,书页上面均都是些晦涩语句,还有几副人体|­茓­位Сhā图,谢莫言也不知道写些什么,不过可以看出应该是本医书,毕竟他是神医,当然要研究医术了。

只是着苏无情提出来的要求让谢莫言无法接受,医治好水姬,却要取她一双眼睛,这到底是医人还是伤人?

“前辈,你为什么要提出如此要求,所谓医者父母心,苏神医你更是其中佼楚,为什么要提出如此要求,如若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取她的眼睛?”金康终于忍不住上前说道,对于水姬如此美丽的女孩子,金康当然是竭力帮忙说话了。

“我既然把她从鬼门关抢回来,就必须要有代价。每个人的命都是非常脆弱的,当你有一天用身体某个东西换取了自己一条­性­命,你不觉得这样很划算么?每个人的生命也都是有代价的!”苏无情抬起头,冲谢莫言说道,靠这么近,谢莫言发现苏无情的眼睛竟是如此谣异。他的话虽然非常偏激,但是谢莫言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于是无补,只能站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呃……莫言!”一整虚弱的声音传来,谢莫言回过神来,冲怀中的水姬柔声说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不要再为我求人了,我不希望我好了之后看不到你!”水姬说道。谢莫言全身一震,竭力压制住心中伤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将她轻轻放在不远处一个石台上坐靠着,只身上前,走到苏无情前,诚声说道:“前辈,如果你救好她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眼睛代替她的眼睛!”

苏无情抬起头,看着谢莫言,后者面不改­色­,迎向苏无情,后者轻哼一声,随即低下头,继续看书。谢莫言见苏无情竟无任何表示,也就是说他不答应自己提出来的意见。

“看在我的份上,你帮我救救她!”此时梁三上前说道。苏无情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当年你师傅是被你气死的,与我何­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另外我还没和你算刚才伤了我的神鹰的帐呢。”这番话说出来,颇有嘲弄之意,但梁三竟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依旧还是那般脸­色­,从容地说道:“伤你神鹰也是无奈之举,否则我还未来到这里就已经送命了。另外,师傅当年虽然是被我气死的,但是我知道当时他还有一口气,你以前不是一向自翎医术高明,可以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夺回来么?为什么不能救回我师傅?”

“哼!你师傅那时早已是竭尽油尽灯枯之势,就算我是神仙,也难以救回,更何况我本身不过是一个学医的凡人而已!你那师傅之死,与我何­干­?”苏无情说道,待梁三要说话时便挥手打断道:“走吧!我不医了,就算是你们求我也没用!”说罢走进木屋内,一甩手,木门“砰!”的一声合上。

一时间众人愕然,这苏无情­性­格竟是如此怪异,想必那传闻九成九是真的了,就在这时,坐靠在石台上的水姬浑身一阵轻颤起来,脸­色­陡然变得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变白了,谢莫言赶忙跑过去,抱起那纤瘦的身子,紧张道:“你怎么样?”

“好……好冷!”近乎呢喃的呻吟声,从那双发白的嘴­唇­中发出,谢莫言不由得一阵心痛。慕老凑过来,略微把了一下脉搏,谢莫言抬头问道:“慕老,她怎么样?”

“哎……还有一天时间,明天日落之时,如果还没找到办法,那就回天乏力了!”慕老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众人脸上不时露出一副感慨无奈之­色­,纷纷走到一边,不再说话,就连话最多的金康都闭上嘴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九集 通灵神鹰

第一章 回忆武技

司徒龙离开帐篷后,四处寻找司徒玲,终于在比较靠近木栏边的一个无人的角落处看到一脸生气的司徒玲正怒气冲冲地拿着剑砍着一快凸起的石头。

“喂!别砍了,那剑可是你最喜欢的东西,砍坏了可别再来求我!”司徒龙看着司徒玲正拿着她十六岁生日时自己送给她的那柄“凤鸣剑”冲地上那块石头发泄着,不由地一阵心疼,虽然“凤鸣剑”勘称宝剑,但是看到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如此被糟蹋,多少也有点感到于心不忍。

司徒玲转过身,不满地说道:“连你也来欺负我!”

“妹妹,其实爹他也是为你好,你刚才确实是太不懂规矩了,那几个人是救过你哥我和大家­性­命的恩人,你这样没头没脑地冲进来,而且还用那般语气和人家说话,如果是脾气不好的人,早就把你骂一顿了,怎么可能像慕老前辈他们那样对你如此包容!”司徒龙走过去说道,顺便将她手上抓着的那把宝剑慢慢取下,Сhā入剑鞘中。

“哥!刚才那几个人真的救过爹和大家么?”司徒玲似乎还想确认一下。

“当然是了!他们是修真者,否则只有我们来对付那些几百万之多的蝙蝠,可能会全军覆没!”司徒龙似乎略有所思地走了两步,继续说道“没想到,那个曾在武林大会中救我一命的人竟然是个修真者,只可惜现在他失去记忆,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了!”言语只间竟有些遗憾。

“爹从来都是这么古板,从来都不顾你我的感受。就说上次武林大会吧,他眼睁睁看着你受了重伤,硬是没把你带回去医治,而且还硬是死撑着面子和那个常无悔打。如果不是谢莫言的话,你恐怕已经死了!”司徒玲幽怨地说道。

“别说这个了,他毕竟是我们的爹,我们是应该以大局为重!”司徒龙微叹了口气,说道。

“还有一个人啊,就是那个叫谷枫的,上次你和他喝了这么多酒,旧伤复发,爹和爷爷都不在,如果没有谷枫的话,你就死了!说起来爹他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司徒玲说道。

“好了!乖,不要生气了,会长皱纹的,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司徒龙一手搭着司徒玲的肩膀笑说道,后者一听到会长皱纹,不由地双手捂住双颊,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司徒龙见下,一阵好笑,但是心中却是在默默念叨着:谷枫……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再说帐篷内,谢莫言几人和司徒龙等人聊了一会儿也渐渐熟悉起来,最后坳不过司徒剑,答应他们在此住上几日,以防那些妖魔又来作祟。为此,慕老差遣金康这个免费苦力去将车子看到这里来。

做好一切之后,已渐入黎明。司徒剑也特地为谢莫言四人准备了四间帐篷,里面甚是舒适,看来这个司徒家也是家财雄厚啊!

经过一场恶战,金康早已像死猪一样回到自己的帐篷中睡着了,口水慢慢从嘴角处溢出来,一脸贼笑的样子,想必是梦到一些不该梦到的东西了。

水姬也是略显疲惫,在和谢莫言分别之后,回到自己帐篷,却是没有睡觉,常年以打坐代替睡觉的习惯一直都改不了,也只有在失去灵力的半年多以来才有机会重温睡觉的舒适感。

至于谢莫言和慕老二人,虽然是有些疲惫,但是二人却一直都睡不着,最终谢莫言来到慕老帐篷处,见慕老也未睡,不由地一楞,问道:“慕老,你还没睡啊!”

“恩……你也没睡啊!”慕老也略显诧异,不过看谢莫言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也猜到了不少。

“恩……是啊,有些事情想问一下!”谢莫言说道。

“是不是关于刚才司徒庄主说的那件武林大会所发生的事情?”慕老说道。谢莫言点了点头,问道:“我以前……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做过?我真的打败过那个常无悔和司徒庄主么?我怎么都不记得……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别急!至少你还记得你师傅,记得我,记得很多人!不是么?现在已经到了西藏边缘,等过几日,我就去拜会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千辛万苦找到的,他知道那个悟天神僧的所在!一定可以救好你的,更何况,小飞还会带我们去找苏神医的师兄,不是么?有这么多的机会,不怕你的记忆找不回来!”慕老安慰道。

谢莫言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不由地撤去大半忧愁,冲慕老说道:“慕老……这一路上都是你照顾我,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呵呵……只要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我老头子能够感受得到,完成一件事情之前,别人对你有信心是不够的,自己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慕老说道。

“恩!我会的,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谢莫言点了点头,说道。慕老微笑地点了点头,略有所思地看着谢莫言离开,微微叹了口气。

次日,谢莫言早早地起床了,或许是因为灵力充沛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身上有惊世法宝的缘故,总之谢莫言是感到神清气爽。掀开帐篷门帘,四周早已有三三两两的弟子起来做早课了,或拿武器,或空手对打,一派武风渐然升起。但也有一些昨晚受伤未痊愈的弟子守在旁边,也不愿安分地比划着一些招式。

谢莫言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地有股跃跃欲试的感觉,但是自己脑海中根本就是不会任何武功的,到现在他会的除了力气大点,速度快点,还有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宝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谢莫言索然无味地走开来,眼前尽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太阳东升而起,金光四­射­,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全身毛孔似乎全部都打开来,五体朝阳,慢慢享受着这一刻舒适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阵呼喝声传来,谢莫言走了两步,朝一个空地上看去,只见司徒龙正手持­精­钢宝剑,耍一套剑法。谢莫言虽然不懂剑法,但是却也懂得什么叫­精­湛。司徒龙的剑法变化无穷,威力不凡,让人琢磨不到剑法的路子,配合上那身法更是如虎添意,耍起来根本就是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剑影将司徒龙紧紧包裹其中。

就在这时,一身粉红劲装打扮的司徒玲,右手持剑从帐篷中走出,恰巧见到司徒龙和站在不远处的谢莫言,心下不由地想到了什么,促狭一笑,小步地走上前去。

正看得入神的谢莫言根本就没发现身后慢慢接近的司徒玲,突然间,身后一阵巨力传来,将自己推了出去。司徒龙专心练剑根本就没感觉到谢莫言正在看着自己,更没意料到谢莫言竟然会突然闯了过来,眼见自己的剑就要刺向谢莫言的胸口,司徒龙想收手但是剑势已去,根本由不得自己了。

谢莫言此时的惊愕不逊于任何人,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剑,竟是楞在那里,不知如何应付,忽然间,他想起刚才那些弟子耍的招式,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右手食指和中指闪电般伸出,“叮”一声脆响,竟是将剑剑硬生生夹住了。司徒龙的攻势也顿时停了下来,心下一惊。不仅如此,就连站在旁边的始作俑者司徒玲也是微张着嘴,司徒龙的实力自己最清楚不过,能够在毫无防备之下接下哥哥的剑发简直就是不可能!就连爹恐怕也没有这么轻易就接住这一招,这谢莫言竟然硬生争夹住此剑,好生厉害。

正当二人惊愕之时,谢莫言却是闭上双眼,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右手一抖,将剑弹开,司徒龙赶忙向后退去数米,本想收剑道歉的,却见谢莫言一脸端庄严肃地站在那里,一股势气潮水般四散开来,司徒龙和司徒玲二人赶忙退出数十米。

微风轻轻抚过,撩起谢莫言的衣摆和长长的发丝,双手在闪电般动了起来,一道道残影渐渐出现在空气中,每挥出一掌竟是有翻江倒海般的气势,飞杀走石行踪飘渺,出掌在电光火石之间,又似太极一般缓慢。

此时四周所有人都已经被这里的声响吸引过来了,但是众人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没有人能够近得了场中二十米的范围内,因为谢莫言身上那股逼人的气势已经充斥在这个空间中,无人可以接近,只能隐约看到他模糊的身影和一个个残影,掌法更是­精­妙得无以伦比,最后一招几乎就是千手观音一般,漫天都是手掌,众人一片骇然,站在最前面的弟子看着眼前无数掌印,不禁本能到倒退了几步,身后的人群也纷纷倒退开来。

司徒龙心中咯噔一下,这一招……好眼熟!这一套掌法,好眼熟,像他的,又有点不像!司徒龙微皱着眉头回忆着当初在学校剑道社第一次遇到谷枫的情形,那时候所发生的事情,有心人一定会将他牢记在心,当初谷枫和自己比武用的是一套掌法,很是厉害,和眼前这一套虽然有些想象,但是很明显,谢莫言使的这一套掌法威力要大得多。但是却隐隐和谷枫使的掌法异常想象。特别是最后一招,简直如出一辙。

收势!几乎在一瞬间,那数千掌印竟瞬间化做两只手,而谢莫言那模糊的身影也渐渐显现出来,微风抚起,掀起一屡发丝,双目微闭,神­色­肃然,却又显得平淡。

打了一套掌法后,感觉畅爽许多,比之先前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自己是什么时候会这些招式的?

“谢……谢少侠!”司徒龙轻声叫了一句,谢莫言转过头去,却见四周竟是站满了人,一脸崇拜骇然地看着自己,心下不由得一阵愕然,问道:“我……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只是刚才舍妹调皮,所以才差点伤到谢少侠,真是抱歉!”司徒龙上前歉意地说道,但是看着谢莫言的眼睛却闪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哦……没关系,只是我看你练剑练得这么入神,所以不方便打搅,不过你的剑法确实不错!”谢莫言说道,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略显惊骇又调皮的司徒玲,淡笑一下,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如果没有她的话,自己还不会刚才那套掌法和身法呢,看来也是自己遗忘的武功,一定是这样。看来自己身体里还有很多没有挖掘出来的东西啊!真期待自己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样子的。谢莫言越想越感到兴奋,不由地心情大好。

“谢少侠廖赞了,刚才少侠使的那一套掌法和身法乃是在下见识过最厉害的武功!不知道这套武功出自何门何派?”司徒龙说道。

“呃……其实我也是刚刚胡乱想起来的,我也不知道……”谢莫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是自己刚才使的那一套武功真的有这么厉害么?不过刚刚看到那帮人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相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感觉就想自己突然捡到一座大金库一样,谢莫言越发高兴,嘿嘿傻笑起来。

“哥!我不舒服,陪我回去!”司徒玲说道,司徒龙知道自己妹妹在耍什么花样,冲谢莫言歉意地笑了一下,转身跑去。其余弟子见没有什么好看得了,也就四散开来。谢莫言看着自己的双手,笑了一下,朝水姬的帐篷走去。

司徒玲抓着剑一声不吭地在前面走着,司徒龙则是略有所思地边走边想着什么。司徒玲见司徒龙不说话,不由地说道:“哥!那个谢莫言怎么这么厉害,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还以为他会和你拼命呢!还好只是单练,否则你我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爹来了也不能胜他!真的好可怕,单单气势就能够有如此厉害了,如果真的出手的话,那该有多恐怖?恐怕一掌就可以把一座山给劈开了吧!”司徒玲说完转头看去,却见司徒龙依旧还是想着什么,不由地凑进他耳边大叫道:“喂!”

司徒龙身子陡然一顿,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司徒玲问道:“什么事?”

“哥!你在想什么呐,失魂落魄的,该不会是想哪个女孩子吧!”司徒玲凑过去暧昧地说道。

“去!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闯下大祸了,如果被你推过来的人是个普通人或者是其余弟子的话,我刚才那一剑就已经刺到他心脏里了!”司徒龙责备道。

“现在不是没事了嘛!更何况那个谢莫言这么厉害,恐怕咱们两个加上爹都打不过人家!”司徒玲说道。

“我们修炼内功的哪里能够跟他们修炼仙道的人相提并论,更何况如果我们努力的话,一定可以和他一样的,你忘了爷爷么?他就有这样的能力!”司徒龙说道。司徒玲一听之下,不由地也是一阵憧憬,爷爷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或许也只有谢莫言和那个慕老才可以和他相比拟了。

“对了,哥!我好久没看到爷爷了,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他啊?”司徒玲问道。

“不知道,爷爷只叫我们守住西藏边缘地带,不能让魔物离开或者出去,并且还要控制普通人接近这里,现在正是妖魔作祟之时,我们一定要除魔卫道,绝对不能丢司徒家的脸!”司徒龙说道。

“但是昨晚来了蝙蝠我们就死伤这么多人,怎么和那些怪物打啊!”司徒玲皱着眉头说道。

“恩!所以慕老前辈他们会在这里暂时住上几日,待暂时稳定之后才会走!”司徒龙说道。

“走?他们要去哪里?”司徒玲好奇地问道。

“谢莫言失去记忆,慕老前辈他们要带他去西藏某个高人那里为谢莫言施法,找回失去的记忆!”司徒龙说道。说到这里,司徒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再说话,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另外一边,一脸高兴的谢莫言兴冲冲地跑道水姬帐篷内,却发现她正在打坐,不好意思打搅之下,谢莫言慢慢走出来,没走几步,却见到慕老,不由地上前高兴道:“慕老,我刚才想起一套掌法和身法,觉得不错,司徒龙他们也说很不错呢!”谢莫言好象捡到宝似地说道。

“哦?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确实值得庆祝啊!”慕老笑呵呵地说道,对于谢莫言能够想起自己的武技,在今后恢复他记忆的事情上或许可以更加顺利也不一定。慕老想到这里不由地也一阵惊喜,微笑道:“凡事顺­性­而为,千万不要固执钻牛角尖!”谢莫言欣喜地点了点头。

此时水姬也走了出来,谢莫言上前将自己早上发生的事情悉数说了一遍之后,水姬不由地也为谢莫言高兴,毕竟可以恢复他的记忆确实是件好事。但是水姬表面上高兴,心中却是有着淡淡的忧虑。

慕老站在一边也略显看出水姬的心事,找了个借口支开谢莫言道:“莫言,我有点口渴,肚子也饿了,你帮我找点东西来吃吧!还有,顺便把金康叫起来,这小子现在还睡得像死猪一样呢!”

谢莫言欣然应允,转身跑开了。水姬看着谢莫言离去的身影,略显忧愁,再看向慕老,后者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走进帐篷内,慕老开口问道:“过几天,我就要和莫言去西藏,找一个朋友!那里会有很多正道人士!”

“我知道!”水姬微微低着头,斜视地面,幽幽地说道。

“你刚才也是在担忧这个问题么?”慕老转过身看者水姬,后者点了点头,略含苦楚地说道:“我终究还是血影门的人,去那里未免有些不妥,给莫言和你惹来麻烦!”

“哎……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莫言并不是只喜欢你一个人?”慕老说道。

“哦……他还喜欢别人么……”水姬轻声说道,心中却是泛起一丝苦涩。慕老也听出水姬言语之中的苦涩,心下一片叹然。两人不再说话,沉默着,竟是有些沉重。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良久,慕老打破这股不和谐的气氛,问道。

“不知道……或许……浪迹天涯,四处走走吧!”水姬淡淡地说道,目视前方,空洞不已。

“哎……如果以后你想离开的话,告诉我,我会给你个去处,那里乃是桃花圆之地,不会有任何人打搅!”慕老说道。

“多谢慕前辈好意,小女子在此先谢过了,时势而定,等莫言找回记忆我就会离开的!”水姬说道,心中却是一阵苦涩。

正在这时,谢莫言一手拉着一脸惺忪的金康,一手抓着一大带食物冲了进来,没什么在意地说道:“离开?谁要离开?”

“哦!没什么,只是说我们过两日就要离开这里,去西藏找那位高人帮你恢复记忆!”慕老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道。

“哦,这是司徒庄主刚刚给我们的食物,很不错啊!大家分了吃吧!”谢莫言笑道,一手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甚是诱人。依旧还是满脸惺忪睡意的金康一闻到这股香气不由地伸过手想抓一个,却被慕老狠狠拍了一下,嗔怒道:“不学无术,早起乃是我修真之士必修之课,要知道,灵气乃是在清晨最为充溢,这高原地带虽然不甚充溢,但是却也逊­色­不了多少,你要多多学习,今后莫要有第二次!”

“哦……我知道了!”金康委屈地捂着刚才被打的手背,有一块清晰的红印,睡意早已被这一下打得无影无踪。待慕老走到外面去之时,方才抓起一个包子狼吞虎咽,好象几天没吃饭似的。

“你吃这么快做啥,又没有人和你抢!”谢莫言看着金康的吃像,不由得一阵笑意。

“晤……这……这东西太好吃了!我……”金康将嘴中食物吞进肚中后,继续说道“昨晚那一仗打得太过劳累了,否则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这么迟才起来!”

“昨晚……我记得你好象一直都躲在最里面,没出什么力啊,而且,你用的都是你手上那把枪,别人可是用真刀真枪和人拼!你累,别人比你更累!”谢莫言立刻拆穿他的谎话。

“切!昨晚要不是你那个什么法宝挡着我,我早就进去大杀四方了,那些蝙蝠我根本就不看在眼里!”金康外强中­干­地说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谢莫言笑笑不再说话。转过头,却见水姬似乎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手中的食物碰都没碰,谢莫言不由地疑惑道:“水姬……水姬……”

“呃……什么?”水姬回过神来。

“你刚才想什么呢?是不是不舒服?”谢莫言放下食物,上前关心道,抬起手要在水姬额头捂一下,却被水姬轻轻挡开,微笑道:“我没事!只是担心不知道还有什么怪物来袭!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多人死于非命!”

“哦……你放心!只要我的记忆恢复了,一定可以替天行道,将那些魔物统统杀尽!还世间太平!”谢莫言一脸豪气地说道。随即冲水姬说道:“我早上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还会一套掌法,很厉害!等一下我耍给你看看!”

水姬看着谢莫言一脸兴奋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后者一脸欣喜。站在一边­干­啃着包子的金康嫉妒而又羡慕地看着谢莫言和水姬亲亲我我,心中不由地一阵酸意: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这么好运,找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其实以金康的条件绝对有能力找到一位红颜知己,只是有缘无分,时候未到罢了。以前知道他的身份的那些送上门来的女孩子,金康虽然沾沾自喜,却无任何一人能够打动金康的心。直到来到这里为止,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女子赫然就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司徒玲。不知道为什么,金康看到司徒玲的时候心脏竟是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狂跳,更离谱的就是,事后,发现自己竟然……竟然流口水。她当时一定对自己的印象很差了!不过印象更差也就代表自己在他的心中印象特别深刻了。

想到这里,金康赶紧吞了手中大半个馒头,含糊不清地冲谢莫言两人说了一句,便跑了出去,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树立自己的形象。谢莫言和水姬诧异地看着金康如此匆忙的样子,不由地一阵愕然,随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论气质,金康自问不会比任何人差;论长相,自问也是和玉树临风沾得上边;论实力,在这些武林人士中也是排得上号的;论成就,自己乃是全国响当当的CM候补部队队长,下一届的正规队队长之职;论人品,自问也是位善良淳朴,爱老助幼,勤奋好学,乐善好施的人。集齐以上这几点,他不相信没有一位好女孩不会看上自己。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司徒玲为自己所倾倒的样子了,脸上不由地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如果让外人看到的话,那副笑容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淫­荡!

金康跟着慕老前来的时候,身上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不过后来在遇到慕老等人之后,叫人派了辆车过来,里面已经有他的东西在内,一些简易便装,但是却都是金康最喜欢的衣服,也是他自认穿起来最潇洒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品等等。

洗刷完毕后,金康一脸­精­神地站在镜子面前得意地看着镜子里的酷哥,里面穿着的是件黑­色­紧身中领劲装,外面套上一件黑­色­风衣,不长的头发已经染成一片金­色­,异常显眼,下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裤,和一双黑­色­军靴。这套服装是他最喜欢的衣服之一,平时非常少穿出来。再加上一副酷酷的黑­色­墨镜,更是一让人有种神秘感。后腰边别着一把怪异手枪,这是他的武器,一般来说他并不喜欢用拳头或者其他兵器作为自己的武器,枪似乎更能够吸引他。

第二章 情愫

感觉非常满意之后,金康非常自信地掀开帐篷门帘,走了出去。一些来往的弟子突然看到这样一个人从帐篷中走出来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之后,知道他是昨天来的那个金康,不免释然,怪异地看了看他的装扮,慢慢走开。

金康一脸自信地看着旁边来往的弟子,一个个几乎看到他之后都会显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金康得意地想着:嘿!没见过这么酷的人吧,等一下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高手!

“喂!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金康转身一看,赫然就是司徒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本来金康还在想到底该用什么名义去找司徒玲呢,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金康轻谬地说道。由于戴着墨镜,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而且穿成这副样子,司徒玲一时之间也有些踌躇不前,猜不到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哼!不管是谁,休想在此放肆,司徒家可不是这么好惹的!”司徒玲哪里回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不由地一阵微怒,手中宝剑“铮!”的一声离鞘而出,身形已然是疾步上前,朝金康胸口要害刺去,金康没料到看似乖巧可爱的司徒玲打起架来竟然如此之狠,而且几乎不留余力,好象自己是她的仇人似的。想归想,金康还是非常敏捷地闪躲开来,右手一把抓住司徒玲持剑手腕,说道:“喂!下手不用这么狠吧!”

刚说完这句话,司徒玲左手一松剑鞘,闪电般将金康脸上那个酷酷的墨镜摘了下来,后者一脸骇然,后退几步。摘除墨镜之后,司徒玲终于看清楚眼前的黑衣人到底是谁了,不就是昨晚看自己看得流口水的那个人嘛,好象叫什么……金康来着的。

“原来是你!”司徒玲诧异地说道。

“是啊,就是我!司徒小姐,你觉得我今天,怎么样?”金康说罢,摆出一个自以为非常酷的姿势。

“无聊!”司徒玲冷眼说道,收起宝剑便要离去,却被金康叫住道:“喂!等等……”司徒玲依旧不予理会,转身离去,同时也将手上的那个黑­色­墨镜甩在地上,金康赶忙心疼地捡起来,跑上前拦在她面前说道:“等等!”

“你想­干­什么?”司徒玲一脸厌恶地说道。

“我……我想……”金康紧张地说道,不知道为何,原本在帐篷内安排好的台词竟然硬是说不出口,深深吸了口气,冲着这一股气还没散,股起一丝底气说道“我想和你做个朋友!”

“我没兴趣!”司徒玲甩下一句话便欲离开,金康一急之下赶忙上前,本能地抓住司徒玲的胳,却见司徒玲二话不说,一脚踢来,目标竟是金康跨下之物,后者赶忙松开手,飞身速退几米方才避过这次横祸,心下暗暗思忖:司徒玲好凶的脾气,刚才那一下如果被踢实了,自己今后恐怕只能做太监了。

“你再不走,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司徒玲愤怒地看着金康。后者却是面­色­一呆,心想:司徒玲虽然凶了点,但是只要保持一个缠字决,就一定可以马到成功!秉持先人­精­髓,只要死缠烂打,就能无往不利。

“信!我相信以司徒小姐可以杀了我,不仅如此,只要单靠司徒小姐的魅力就足以令众多男孩子为你痴狂!”金康说了有始以来第一句­肉­麻的话,但是面对司徒玲却是没有那种­鸡­皮疙瘩的感觉,相反好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一般自然。

“油嘴滑舌!你再胡说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叫人把你赶走!”司徒玲冷着脸说道。虽然不喜欢金康,但是刚才他说的那句话确实能够令她内心深处感到不小的满足。毕竟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都想着水姬的样子,还有那帮人看着水姬痴呆的模样,心中多少也有些嫉恨。女人心海底针,对于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更是嫉恨如仇,司徒玲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金康也正是抓住这个弱点,所以才说出刚才那番话,话虽出自真心,但是目的却有两个,一是消除司徒玲对自己的敌意,二是借此接近司徒玲。想必金康也是个有心人,对付女孩子有不少的办法。这也难怪,他虽然从来都没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也未有过追求女孩的经历,但是那些狂风浪蝶他可是见过不少,而且自己队里面还有一位号称“情圣”在内,每每看到女子为他痴狂,耳濡目染,旁观侧听之下,多少也了解了一点。但是要真的入手也并非这么容易,刚才金康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总得来说,对于追求女孩子金康他还是个门外汉,否则刚才一见面就不会如此吞吞吐吐的说话了。

“别!千万不要,我……其实真的很想和司徒小姐交个朋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金康说道。刚才他隐约看出司徒玲的表情,可以看得出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已经起到一定的效果了,心下不由地一阵激动。刚才说的这句话金康是秉持以退为进的法则,这一招往往都能够在情场之中起到决定­性­的效果,金康依照画葫芦地贴在这里,本想以为会有意外的效果,却见司徒玲淡淡地说道:“诺!这是你说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别缠着我!”说罢便转身而去,金康呆楞地看着司徒玲离开的背影怔怔出神。

时至正午,昨晚司徒剑说的支援人手终于到了,算一算大概也有两百来号人马,慕老粗略地看过一遍,发现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些外强中­干­之人,真正的高手没有几个,不由地暗暗摇头。司徒剑似乎也看出点什么来,没说什么话,毕竟四大世家看似和睦,却不知四大世家是明争暗斗,谁都不服谁,保持着四股平衡的势力,各自占据四方。这一次除魔之行一方面是协助那些修真者留守西藏要塞,一边也是互相竞争。他们能够派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司徒剑也清楚不能要求太过,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碰上那么多的蝙蝠,还未留守几日,便已元气大伤,而且还有大部分受伤,还要等上一段时日才可痊愈。

另外,虽然有慕老几人在此相助却是抵得上千军万马,只是司徒剑担忧的是慕老他们终究还是要离开的,根本不可能长时间留守此地,等他们一走,如若再有大批魔物来犯,根本就无法保全。

夜­色­降临,帐篷外围点起数十个火盆,在黑夜中甚是注目。司徒龙约了慕老四人来到他的帐篷内吃饭,司徒家主座首位,左右两边分别做着司徒龙和司徒臣,司徒龙身边还坐着司徒玲。

司徒剑和他的儿女慕老几人已经认识过,不过这司徒臣却不是很熟,只是知道他是司徒家的管家,看样子,内功修为也是不俗。

慕老和司徒剑对座,左右两边是谢莫言和金康,水姬则是坐在谢莫言旁边,靠近司徒玲这边,而金康的前面恰好就是司徒玲。白天原本有些颓丧的金康回去后被慕老发现他的黑衣装扮,大骂了一番后,叫他回去反省,本想晚上不让他来了,不过最后谢莫言好说歹说还是让金康一起来吃饭了。对此金康对谢莫言心存感激之意,特别是刚才还把这个作为让给自己,更让金康对谢莫言先前的坏形象一扫而光。

饭座上,司徒剑和慕老相互敬酒,而谢莫言则是和水姬聊着悄悄话,时不时地为对方夹菜。司徒龙则是时不时地看着谢莫言,神­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至于司徒玲则是闷声不说话,在哪里吃着饭菜,但是坐在对面的金康实在是太讨厌了,几乎一整晚看着自己,如果不是父亲在场的话,司徒玲早就把碗筷扔过去了。

至于司徒臣则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老态龙钟的他时不时地还要接受左右两边,慕老和司徒剑的一些问话和敬酒,也就没怎么理会饭桌上这怪异的阵势。

这样的气氛一直保持到晚饭后,慕老等人和司徒剑几人道别几句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现下,金康一脸高兴地凑到谢莫言身边说道:“嘿!刚才多谢你拉!”

“谢我做什么,你要把握才是!”谢莫言笑呵呵地说道。白天的事情他回来后一字不漏地说给自己听,谢莫言才清楚金康竟然喜欢上那个司徒玲,心中多少也支持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所以晚上特地将本来属于自己的座位让给金康,只是谢莫言没想到金康会因此而感激自己。

“不早了,你们还不回去休息!”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金康浑身一震,转过身一看,慕老正站在身后,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是……是师傅!”金康赶忙点了点头,转过身的同时,偷偷冲谢莫言瞄了一下,顺便做了个鬼脸,小跑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你们也早点睡吧,后天我们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慕老说道。

“恩!慕老您也早点睡!”谢莫言点头说道。慕老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水姬,转过身走进自己的帐篷内。

“怎么?有心事?”谢莫言转过头,见水姬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

“没事!早点睡吧!”水姬摇了摇头,便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了。谢莫言奇怪地看了一眼水姬,这一整天水姬似乎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能解决烦着她?

脑中想着这个问题,谢莫言慢慢走回自己的帐篷内,躺在床上,渐渐地,睡意袭来,正当他要入睡之时,忽然间,一阵犹如乌鸦一般怪异的叫声传来,伴随着一阵女子惊叫的声音。

谢莫言心中一惊,轱辘一下爬起床来,冲出帐篷外,四下一看,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靠近水姬那边,心下不由地一阵紧张,难不成是怪物来袭?想到这里,谢莫言已经朝水姬的帐篷冲去。

刚跑到水姬帐篷外,却见慕老和水姬,金康三人不约而同地出来了,不仅如此,四周帐篷内的武林人士也纷纷掀开帐篷,手持兵器,冲了出来。

正在众人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以及那个少女的身影时,却发现一个黑影“嗖!”的一声在前面不远出的帐篷内飞了出来。虽然在黑夜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只要是修真者和内功深厚的人都能看清楚那个飞串出来的黑影竟然是个有着一双黑­色­翅膀的人,不错!确实是人,双手双脚,只是脑袋却是长得怪异不已,脸部丑陋异常,恐怖不已,特别是那双血红­色­的双眼,在黑夜中隐隐发出摄人的异光,甚是吓人。那人双手出奇地大,竟像爪子一般,拦腰抓着一位少女。而那阵少女惊叫声也就是从她口中叫出,也就在同时,众人发现那女子竟是司徒玲。

“玲儿!”司徒剑和司徒龙失声叫道,司徒臣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那个长着一双翅膀的怪物。金康紧张地看着半空中的司徒玲,恨不得一枪将它打下来,救回司徒玲,但是无奈自己的枪法却怎么也打不中那半空中的怪物。至于那些武林人士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最多只能用暗器之类的东西,根本就伤不了那个怪物。

眼见那怪物就要带着司徒玲飞走,忽然间,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朝那怪物追去,竟是犹如长虹贯月一般将那怪物右手刺穿,白光透体而过。半空中的怪物一阵哀吼,声音竟像乌鸦一般怪异,右手一松,司徒玲尖叫一声,从高空坠落下来。众人见状,心不由地提到嗓子眼上。

就在这时,那道白光一个转折,稳稳地将司徒玲接住,飞了回来,就在那时,那怪物竟是发出一阵恶嚎,黑翅扑哧拍了几下,竟是折了回来,大嘴一吐,一颗泛着幽绿异光的火球朝司徒玲袭来。

慕老一阵惊诧,御使飞剑朝那绿­色­火球袭去,而司徒玲一个不稳竟是翻身落了下来,众人的心不由地有提到嗓子眼。“嗖!”一声,一道紫光犹如闪电般出现在司徒玲下面,稳稳地将其接住。谢莫言第一次御使这个不知名的法宝,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手,没想到这法宝竟是知晓自己的心思,还未有什么反映就冲了出去,接住司徒玲。

紫­色­圆盘载着司徒玲飞了回来,司徒剑和司徒龙赶忙上前关心道:“玲儿,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司徒玲惊魂未定地说道,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恐怖的怪物,而且还差点死掉,几乎是徘徊在生死边缘。刚才有几次自己都是徘徊在生死边缘,还好有慕老和谢莫言二人,否则自己真的是要死于非命了。想到这里,司徒玲有意无意地看着谢莫言,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

而此时慕老正御使飞剑和那怪物对峙着,这怪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钢爪竟是毫不畏惧飞剑灵气,全身犹如布满了一层刀枪不入的衣服,刚才慕老全力偷袭之下,那怪物才会受伤,本以为这怪物不过三两下功夫,现在看来想必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慕老终究还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如果连这么一个怪物都对付不了不单单众多武林人士会感到失望和恐慌,就连自己都会觉得毫无脸面。一下狠心,双手一掐法决,飞剑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起,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那怪物对这白光似乎非常恐惧,一阵惨叫,双翅一展竟是飞离逃逸而去。慕老御使飞剑要上前追击时,却发现那怪物竟是消失在这黑夜之中,速度之快令人诈舌。

“多谢慕前辈和谢少侠相救,否则小女恐怕已遭遇不测!”待慕老收起法宝时,司徒剑赶忙上前冲慕老和谢莫言恭敬地做了一辑。

“司徒庄主言重了,老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慕老微微还了一礼说道。

“是啊,不用这么客气!”谢莫言也在旁边说道。

“慕前辈刚才施手相救,舍妹才可保住­性­命,这一拜是应该的!”司徒龙在一边说道,便欲恭下身去。但是却被一股怪异的力量抵挡住了,司徒剑和司徒玲也是一样,三人心下一惊,也知道是慕老的意思,没有勉强,正身感激地看了一眼慕老,不仅如此,四周的武林人士也是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慕老。

刚才慕老使的那一下足以杀人于千里之外,真是太厉害了,一剑就伤了那只怪物,这一招相信在场无人可以做到。但是却不知慕老此时却是想着那怪物竟是异常厉害,如果在多几只的话,恐怕就连自己都可能招架不了了,看来西藏一行确实是危难重重啊。

至于金康,看到司徒玲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其实他刚才非常希望救司徒玲的不是谢莫言而是自己,但是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这件事之后,不由地更加刺激金康努力修真的动力!另外一边,谢莫言则是略有所思地看着那怪物离去的方向。刚才他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和当日祝贺龙的姐姐被那怪物抓走的描述异常相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种怪物了。

谢莫言退到一边,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处,朝空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不久,一声锐啸传来,一只巨大黑影从远处飞了过来。

离开苏神医的夺命斋时,夏云曾教自己如何用口哨来呼唤小飞,并且还教自己如何说鹰语以及听懂这些通灵生物的语言,谢莫言只是学了一会儿就会了,只是一直都没尝试过。来到这里的时候,谢莫言也没有理会小飞去哪里,只是任由其四处飞翔,现在用口哨一试之下,小飞果然飞来了。

小飞已是通灵,来西藏的路上也和谢莫言等人混熟了,多少也有些亲切感,在谢莫言的指示下,朝刚才怪物逃离的方向飞去。那怪物一定不止有一个,肯定有一个落脚点,谢莫言要小飞去寻找那个怪物的聚集地,祝贺龙的姐姐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是会被关在那个地方。只是……她还活着么……希望她还活着吧,否则到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祝贺龙交代了。

“咦?你在­干­什么呢!”司徒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谢莫言身后,一脸好奇地看着谢莫言。谢莫言没有意料到会有人跟上来,不由地吓了一跳,搪塞道:“呃……没什么,我看还有没有怪物藏在附近!”

“刚才……真的很谢谢你!”司徒玲双手抓在一起,头微微垂着,显得有些羞涩。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

“不用客气,换做是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谢莫言说道。

“我爹告诉我,受人恩惠一定要报答人家,而且我早上那件事是我故意推你的,真的很抱歉,不如明天我请你吃饭如何?”司徒玲说道。

“早上那件事我没放在心上,更何况要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想起自己还会武技呢!至于吃饭……还是免了吧!”谢莫言说道。金康是自己朋友,如果接受和她吃饭的话,金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搞不好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为什么?我不管,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明天会来叫你的!”司徒玲霸道地说道。待谢莫言要说话时却见司徒玲已经小跑地离开了,心下一阵怅然。正在这时,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冲谢莫言问道:“莫言,刚才她和你说了些什么?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哎……她说为了要感谢我救了她,所以要请我吃饭!我不答应,她硬是要我答应,就这样咯!”谢莫言抬起头见来者是金康后,不免委屈地说道。

“那你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啊?”金康紧张道。

“她说‘我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谢莫言说道。金康一脸颓丧地站在一边,嘴­唇­微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谢莫言见他这么垂头丧脸的样子,不由地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大不了,明天我不去,你带我去!”

“她请的是你,我去的话她恐怕根本就不会理睬我!”金康依旧还是惆怅的样子。

“放心,有我在,一定可以让你如愿以尝,搞个二人世界,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谢莫言一脸自信地说道。金康被谢莫言这么一说,似乎又重新燃起一股希望,谢莫言自信地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大步朝帐篷走去。

次日早晨,日出东方,阳光撒遍整片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微风徐徐,耳边传来阵阵草地沙沙的响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时至中午,如谢莫言所料,那司徒玲真的跑过来叫他吃饭:“谢少侠,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了,一起去吃吧!”

“呃……不要叫我什么少侠,听不习惯,还是叫我莫言吧!”谢莫言说道。

“那……莫言,一起去吃饭吧!”司徒玲似乎特别高兴。

“恩,我还想带个人去,不知道行不行!”谢莫言说道。

“是谁啊?”司徒玲问道。话刚说完,金康便已走了进来,谢莫言示意了一下,司徒玲指着金康说道:“他?不行!”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去了!”谢莫言说道。司徒玲见状,不由地有气,怒瞪了一眼金康后,不情愿地说道:“随你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谢莫言上前跟金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后者也是咧嘴感激地一笑。

饭桌上,气氛略显沉闷,谢莫言和金康并列和司徒玲面对而坐,桌上摆着一道菜,在这高原一带也算是丰盛了,谢莫言一心都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饭菜上,而金康却是时不时地看着司徒玲,偶尔说几句话却也是被司徒玲以沉默回应。至于司徒玲却是不断夹菜给谢莫言,后者边躲边冲金康使着眼­色­,后者虽然心领神会,但是自己不论怎么做司徒玲似乎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谢莫言边吃,心中边想着计策,肚子已经吃了四五分饱之后,谢莫言终于承受不了四周这股怪异的气氛,找了个借口上厕所,逃也似地跑开了,帐篷里只剩下司徒玲和金康二人,前者看了一眼金康,对其爱理不理的样子,后者却是经常说话,但只是一个人说而已,司徒玲只是偶尔不耐烦的时候才恩了几声作为回答。

另外一边,谢莫言离开司徒玲的帐篷后,倍感轻松许多,自己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只能靠金康他自己了,但愿他也能找到一个红颜知己吧!想到这里,谢莫言不由地淡然一笑。

正在这时,谢莫言发现水姬似乎正端着什么东西,朝自己的帐篷走去,谢莫言不由地跑上前叫住道:“水姬!”

“你不在帐篷里?”水姬疑惑道。

“恩,刚才出来逛逛,咦?你拿东西给我吃啊!”谢莫言指着水姬端着的饭菜说道。

“是啊!”水姬淡笑道。谢莫言不由地一阵激动。

将饭菜放在桌上,谢莫言和水姬相视而坐,虽然只是粗茶淡饭,没有先前司徒玲的饭菜丰盛,但是谢莫言却觉得异常好吃。只是谢莫言一直都没发现水姬脸上那淡淡的忧愁。

“诶?你怎么不吃啊!”谢莫言疑惑道。

“我已经吃过了!”水姬回道。

“哦……那我不客气咯!”说完,谢莫言嘿嘿一笑,对眼前的饭菜大块剁颐,吃得好不痛快。

水姬看着谢莫言一脸开心地吃着饭,心中不由地想起第一次和他相遇的时候,应该是一两年的事了吧!但是对于现在却是显得异常清晰,从原本的敌对,到后面的同命相连被囚血影门,从蜀山一役,他不畏生死救了自己,到现在相遇……一切的一切仿佛昨日刚发生过一般。他失去记忆后,自己和他虽不至于成为陌生人,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和他在一起迟早会害了他,只是……以后恐怕都不会见到他了,更不会有机会和他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你怎么了?”谢莫言疑惑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水姬陡然回过神来,淡笑回道。

“真的没事?我看你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叫慕老帮你看看!”谢莫言说完便欲离开,却被水姬抓住胳膊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恩!那好吧,不过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跟我说!”谢莫言说道。水姬点了点头,心下不由得一阵高兴,一阵伤心。

午饭过后,谢莫言和水姬二人四处闲逛着,或许是第一次来高原,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这么大的草原,二人有种置身于自然的感觉,不免心情大好。正在这时,却看到不远处,金康正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好奇之下谢莫言不免上前问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哎……别提了,你走了之后她就根本没理会我,就我一个人在那里说,根本就没气氛。她看来很不喜欢看到我,所以吃到一半我就主动离开了,既然她心有所属,我就不能勉强人,我这人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了!”金康说道,神­色­颓然。

谢莫言和水姬相视一眼,谢莫言疑惑地冲金康问道:“她有心上人?是谁啊?”

“就是你!”金康抬起头,看了一眼谢莫言,淡淡地说道。谢莫言一听之下差点没摔倒在地,小心地看了一眼水姬,见她没什么异样,拉着金康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她不过见过一两次面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她对你的态度和看你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金康说道。

“我……可是我不喜欢她,你既然喜欢她,那就要去追求,不是在这里垂头丧脸的!再说就算她有心上人,那不过是单方面而已,你担心个屁啊!”谢莫言说道。金康似乎被谢莫言的话说得懵住了,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一眼谢莫言后,又重新低下头,不说话。

谢莫言见状想上前再劝解一番,却被水姬叫住道:“算了,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安静一下吧!”谢莫言点了点头。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软绵绵的草地上,谢莫言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水姬,她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地暗暗放下心来,打了个哈哈,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哇!如果能够永远在这里住下去,那该多好!”

“但愿真的可以!”水姬轻声说道。

“什么?”谢莫言疑惑地转过头,后者似乎陡然醒悟过来,淡笑道:“天气确实很好,因为刚才知道有一位小姑娘喜欢你啊!”言下之意,似乎略有调侃吃醋之意。谢莫言一阵紧张,说道:“我可真的不知道那个司徒玲怎么会喜欢我,或许是金康乱说的也不一定,你可别相信他说的话!”

“呵呵……人家可是武林之中的大家族,又是千金小姐,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要追求她呢!”水姬笑道。

“就算她是嫦娥仙子下凡我也不会喜欢她的!”谢莫言说道。

“为什么?”水姬问道。

“因为……我和她之间没有和你在一起一样那种亲切的感觉!”谢莫言认真地说道。水姬听罢,微微垂下头,略显得羞涩。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身边,答应我,不要找我,好么?”水姬幽幽地说道。谢莫言一听之下,上前抓着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这样说?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会离开我?”

“我只是说如果,答应我好么?”水姬幽幽地说道。

良久。

“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离开,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谢莫言非常认真地说道。看着谢莫言如此认真的样子,她相信谢莫言对自己是真心的,这一刻她几乎有种要放弃自己原先的想法,但是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一切。

一滴晶莹的液体溢出水姬的眼眶,谢莫言赶紧上前为她拭去泪水,问道:“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水姬扑在谢莫言怀中,摇着头,一阵抽泣。

夕阳西下,两个人重叠起来的影子被夕阳火红的光芒拉得老长老长……

第三章 高原魔窟

夜­色­降临,一天又将离去,但是每天在这个时候都是众人难以入睡,提高警惕的时候。昨晚司徒玲被袭的事情在他们面前敲响了警钟,并不是只要有修真者在,就可以疏于防范,那些怪物几乎是无孔不入,如果不提高警惕的话随时都会死去。

其实来这里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有死的觉悟,虽然也有一部分因此躲藏起来,但是大部分武林人士也都是不畏生死,来到这西藏众魔群集之地。

将水姬送回帐篷内后,谢莫言刚出来,便开到司徒玲正漫无目的地闲逛,昨晚被那怪物惊吓后,她似乎依旧喜欢晚上一人出来,一点也没有吸取教训,这女子真是不知死活。谢莫言不由地想道。

谢莫言本想就此躲开,不于司徒玲纠缠,但是天意不如人,身后一阵叫声响起:“莫言!”谢莫言没有理会,装做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就在这时,司徒玲跑上前来,双手一张,拦住谢莫言脚步,说道:“你中午的时候怎么不辞而别,害我等了好久!”

“不好意思,慕老临时叫我有事,所以没回去!”谢莫言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便要离开,司徒玲赶忙追过来叫道:“我很恐怖吗?为什么见到我就躲!”言下之意颇有些责备。

“好吧!那你想说什么?”谢莫言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毕竟是在司徒家的地方,还是要保持礼貌,谢莫言这样想着。

“恩……我们一起逛逛吧,你看这夜­色­多漂亮!”司徒玲指着星光斑斓的夜空说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随时都会有妖魔出现,你不怕重演昨晚之事么?”谢莫言说道。

“有你在,我就不怕!”司徒玲说道,随即上前便要挽住谢莫言的胳膊,却被谢莫言甩开道:“我想你弄错了,我想休息,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否则等一下被那些怪物抓走的话,谁都帮不了你!”说罢便大步走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司徒玲冲谢莫言的背影叫道。但是后者却头也没回一下,依旧朝前走去,司徒玲嗔怒地狂踩地上的青草,口中暗骂着:“死莫言!臭莫言,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你不要我走,我就偏要走!哼,那些怪物敢再出来的话,我就一剑杀了它!”司徒玲紧了紧右手抓着的宝剑。看了一眼谢莫言离开的方向,转身走去。

恰好在这个时候,金康从外面回来,见司徒玲气汹汹地走去不免一阵诧异,思忖再三跟上去问道:“玲儿,你怎么了?”

“玲儿是你叫的吗!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司徒玲转过身愤怒地说道。金康微微一怔,随即黯然道:“不好意思,司徒小姐!”

“哼!”司徒玲冷哼一声,转身走去,看样子似乎是要离开这里,金康开始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后来一直跟到后面一处隐蔽的角落时,见司徒玲正要翻出这木栏,便赶忙上前拦住道:“司徒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快给我让开!”司徒玲喝道。

“不行,不能出去,外面危险!”金康坚持道。

“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司徒玲说道,随即“铮!”的一声脆响,手中宝剑已是出鞘,剑尖直指金康。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去,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保证你的安全!”金康说道。

司徒玲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康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怒气之下,右手一刺,剑尖竟是真的刺入金康肩膀处。司徒玲虽然调皮任­性­,但是见到金康竟然以身犯险,不由地一阵诧异,剑Сhā进去没入三分,“嘶!”的一声将剑抽出,剑上已经沾染了一层猩红的血迹。

“你……你为什么不躲开!”司徒玲说道。

“你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金康依旧站在司徒玲前面,虽然是黑夜,但是肩膀处潺潺而处的鲜血在司徒玲眼中依旧显眼。

“哼!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我司徒玲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司徒玲说道。说罢便要继续上前,但是却被金康拦住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谢莫言。我也不是为了要你喜欢我才这样做,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说话的语气渐渐低沉,司徒玲见金康的鲜血竟是越流越多,嘴­唇­惨白,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积聚了一大滩鲜血。

“你……你怎么样?喂,你不能死啊!”司徒玲终于开始紧张起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金康,但是后者却已是昏了过去,不论司徒玲如何叫唤也没有任何回应。

情急之下,司徒玲一把抱起金康,朝司徒龙的帐篷跑去,对于修武之人,举起百十斤的物体简直就轻而易举。当司徒玲将金康抱到司徒龙的帐篷时,却发现父亲也在场。不由地当场楞在那里。司徒龙和司徒剑也是一阵诧异,但见到昏迷不醒的金康和那一时不时往下滴的鲜血时,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将金康接过来,右手搭在手腕处,凝神看着金康,然后将他上衣除去,一道三寸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右肩处,司徒剑转过头看向司徒玲手上抓着的那柄有着猩红血迹的宝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多语。

司徒玲见父亲似乎发现了什么,又看了看手上的宝剑,顿时明白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司徒龙则是无奈地看着司徒玲,也不加多言,站在一边为司徒剑护法。

司徒剑将金康扶起,以自身内力灌注金康受损经脉处,加以修复,并且引着金康微弱的内力在体内循环三十六周天,周而复始,原本鲜血直流的伤口渐渐不再流出鲜血。金康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此时早已是满头大汗的司徒剑缓缓睁开双眼。刚才带引金康体内的内力时发现他的内力异常­精­纯,并且非常难以带动,如果不是司徒剑的内功高的话,恐怕金康再过一时半刻就要死了。再取出一些药膏,涂在金康的伤口处,取出一白纱布小心地包扎好。

做完一切后,司徒剑冷冷地冲司徒玲哼了一声,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看得出他很是愤怒,司徒龙上前想扶着司徒剑,后者却是一甩手,说道:“金兄弟今晚先在你这里休息,我回去会和慕前辈说明一切,你要好好看守!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说罢看了一眼司徒玲,冷声说道:“明日你们都来我帐篷!”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司徒玲从头到尾都不敢看父亲的脸­色­,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父亲了,现在自己闯下这么大祸,不知道父亲会用什么办法来惩罚,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司徒龙问道。

“我……我也不想的,是他自己站在我面前,我不小心刺了他一下,他就这样了……”司徒玲唯唯诺诺地说道,一脸愧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金康。

“你……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任­性­,每次闯祸都是我帮你顶着,但是现在你差点就杀了人,而且还被爹当长抓到,这次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了!”司徒龙说道。

“哥!你不帮我爹会把我打死的,你……你帮我在爹面前求求情吧!要么……我晚上离开这里!”司徒玲紧张道。

“哎……这次我求情都没办法了。这里是西藏边缘,你要逃到哪里?一个人在外面很有可能会被那些怪物杀死,更加危险。”司徒龙说道,司徒玲一阵失望。前者不忍心看着司徒玲这般颓丧脸­色­,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放心把,先回去,明日我会尽量帮你说情的!”司徒玲抬起头,看了一看司徒龙,又愧疚地看了一眼金康,神­色­黯然地离开帐篷。

次日早晨,司徒剑帐篷内,慕老、谢莫言和水姬三人被司徒剑叫到这里来,说是有要事相告,但是到了之后,却发现司徒玲正跪在地上,旁边站着司徒龙和司徒臣二人,而司徒剑则是坐在最中央的首座。

“司徒庄主不知叫我等三人前来有何要事?”慕老上前问道。

“慕老前辈,在下管教无方,昨晚这畜生竟持剑伤了金康少侠,金少侠差点死于非命。今日在下将你们几位请来就是要秉明此事,这畜生自小就娇蛮任­性­,难以管教,在下实在是有很大的过失!”司徒剑起身,站在慕老面前,一脸歉意地说道。

慕老三人见司徒剑一说,不由地一阵骇然,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道:“可能内有隐情也不一定,不知道劣徒现在何处?”

“哦,他正在犬儿帐篷内休息,金兄弟有高深内功护体已无大恙。”司徒剑说道。

“哦……既然劣徒没事,就不必如此严厉责备司徒姑娘了,或许是一时之错而已!”慕老说道。

“慕前辈,这畜生伤人已是事实,更何况是您的弟子,上次我等一众被那些魔蝠围攻之时,他也曾出手相救。眼下这畜生竟然恩将仇报,实乃大逆不道。如若不重重责罚一翻必定会让这畜生今后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司徒剑说道,双眉一皱,略显颤抖的手猛地抽出随身宝剑,走到司徒玲面前说道:“这畜生刺了金兄弟一剑就必须还予一剑!”司徒玲一见之下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全身隐隐发抖,泪水已是禁不住流了出来。

站在一边的司徒龙见状,猛然跪在司徒剑面前央求道:“爹,是我没有管好妹妹,我愿代妹妹受这一剑之罚。”

“管家!”司徒剑看了一眼司徒龙,冷声叫道。站在一边的司徒臣知道司徒剑的意思,上前将司徒龙扶起站在一边。

“爹!不要啊!”司徒龙叫道,却被司徒臣双手缚住,难以上前阻拦。

“司徒庄主,还是算了吧!相信司徒小姐已经吸取教训,不会再随意伤人了!”慕老也上前劝解道。谢莫言和水姬也一并附和着,替司徒玲求情。

“不用说了,爹!你刺吧,我不会恨你,这是我咎由自取。从小到大,每次闯祸都是哥哥帮我解决,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由我一人造成。现在我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司徒玲平静地说道,抬起头,含着一丝泪水的双眼看着司徒剑,后者一阵惊讶,不禁如此,就连站在旁边的司徒龙和司徒臣也是诧异不已。从小到大司徒玲从来都没有这样懂事,现在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众人怎能不惊讶。

谢莫言三人也是诧异不已,虽然和司徒玲接触不多,但是多少也清楚她的­性­格,骄蛮无比,现在竟说出这番话来,再看她那眼神竟是如此坚定,想必司徒玲是真的想通了。

“好!”司徒剑欣慰地叫道,为等众人反映过来右手一挥,剑尖竟是真的没入司徒玲肩膀处,鲜血直流。

也就在同时门外一阵惊叫声传来:“不要!”只见上半身包着纱布的金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过去。

“你……你怎么样?”金康不顾谢莫言上前搀扶自己,蹲下身凑到司徒玲旁边关心道:“你……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司徒玲转过头,额头布起一层细汗,勉强挤出的笑容竟是如此苦涩。看来刚才那一剑之伤,她忍得很辛苦!

“龙儿,你扶她回去包扎伤口!”司徒剑说道。

“是,爹!”司徒龙赶忙脱离司徒臣的束缚,上前扶起司徒玲,金康想上前帮忙但是似乎牵动了伤口,看着司徒玲离去的身影微微出神。

一切结束之后,慕老三人带着受伤的金康回到帐篷内,从金康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之后,暗暗点了点头,嘱咐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谢莫言上前搂着金康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道:“嘿!昨晚你做得很对啊,勇气可加!”

“别把我说得这么伟大,不过是碰巧而已。”金康说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你明知道她脾气火暴,还要在她生气的时候惹她,并且还是面对她的剑,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一定会躲开!”谢莫言说道。

“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躲开,呵呵……”金康说道后面,不禁傻笑起来。

“没想到因此那位刁蛮任­性­的司徒玲会突然醒悟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还自愿受一剑作为惩罚!看来你的功劳不小啊,能够改变一个大小姐的脾气,真是不赖!”谢莫言说道。

“去!难道你想和我一样受她一剑不成!”金康说道。

“想是想,不过我已经有佳人了!”谢莫言笑说道,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水姬,后者淡淡一笑。

“切!”金康不屑地撇过头。谢莫言笑了笑,又胡扯了几句方才携着水姬离开。

离开帐篷后,谢莫言拉着水姬的手说道:“你说这次金康会不会得到那位司徒玲的芳心?”

“恩……我不知道!”水姬摇了摇头。

“我猜啊,那位大小姐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和金康成双成对,就像我们一样!”谢莫言说道。水姬微低着头,谢莫言以为她害羞,却没注意到水姬那双黯淡失落的眼神。

因为金康的伤势,慕老准备再继续呆上两日,让金康修养。次日一早,绑着绷带的金康走出帐篷外,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伤势已经好了一半左右,只要不做太大动作的话,已经不会有什么疼痛了。

也就在同时,却见到司徒玲也是肩膀绑着绷带,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你应该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金康上前说道。

“前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对不起!”司徒玲歉意地说道。金康没料到原本小姐脾气的司徒玲竟然会向自己卑躬屈膝地说对不起,手忙脚乱地扶住她说道:“不用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现在你也受伤了,我们就当是扯平了!”司徒玲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金康看着司徒玲的笑容,竟是看呆了,没想到司徒玲笑起来竟是如此漂亮。司徒玲见状,俏脸微红,嗔怒道:“看什么,再看的话信不信我再刺你一剑!”

“只要你能高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金康说道。司徒玲听罢,俏脸更是羞红不已,伸出右手狠狠捏了一下金康的胳膊,后者一阵哀叫。

“哼!看你还敢不敢!”司徒玲美目看着金康嗔道。后者咧着嘴巴,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心中甜蜜不已。

谢莫言和水姬原本准备一起吃早饭的,但是一出来就被金康的叫声吸引过去,见金康和司徒玲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谢莫言不由地一阵高兴,冲水姬说道:“你看,我昨天说的没错吧!”

“真羡慕他们,没有包袱,可以永远在一起!”水姬淡淡地说道,后面一句话声音小的只有自己才可以听清楚。

“何必羡慕,我们不也是可以一样么?”谢莫言说道。为了不想引起谢莫言的猜测,水姬点了点头,后者也没多加思虑高兴地牵着水姬的手走开。

饭后,谢莫言和水姬闲聊了一阵子,便准备各自回去休息,刚回到帐篷处,却听到一阵奇怪的鸣叫声,谢莫言心下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出帐篷外,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人后,跑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处,用口哨朝空吹了一声,只见不远处小飞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视线中。看来小飞已经得知那天袭击司徒玲的怪物藏匿之处了,谢莫言一阵激动,高兴地拍了拍小飞的大脑袋。小飞低声叫了一声,似乎对自己做的苦差事没有回报感到不满,谢莫言无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大块­肉­来,小飞一见之下不仅高兴地差点叫出声来,还好谢莫言眼疾手快,赶忙将­肉­递过去,小飞鹰嘴一叼,脑袋一仰,一口将那­肉­吞进口中。

谢莫言一见之下吓了一大跳,看来小飞的嘴还不是普通的大,那么一大块­肉­几乎可以比上一只猪的整只后腿了,就这样被小飞一口吞了,它的食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还好它自己会找食物,否则自己根本就养不起它。

谢莫言不想让小飞过多地曝光,毕竟一些通灵的生物脾气不是很能管得了,如果那些武林人士好奇之下上来惹它,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就不好了。而且现在谢莫言根本没办法完全控制小飞的脾气,实施上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控制小飞的行动,毕竟它是苏有为他们养的,自己也不好夺人所好,找回自己的记忆后,就要把小飞归还给他。

另外一点,谢莫言也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派小飞去追踪那怪物的藏匿之处,慕老和水姬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猜到自己会去那魔窟内,现下只能一个人偷偷去。想起那张照片上洋溢着微笑的女孩,谢莫言竟是有些不忍,心下暗暗祈祷,希望祝贺龙的姐姐还活着吧。

晚饭后,慕老来到司徒剑的帐篷内,后者见慕老突然造访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上前迎了过去,双手抱拳道:“慕前辈!”

“司徒庄主不必多礼,老道来此是为了请辞的!”慕老说道。

“请辞……慕前辈不想在这里多呆几日么?”司徒剑问道。

“不了,老道要办的事情还未完成,已是耽误不少时间,这段时日还是多亏司徒庄主收纳老道几人,日后有所相助之处,老道定当尽微薄之力!”慕老说道。

“慕前辈言过了,您以身犯险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在下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如今前辈既然要离开,在下也不好强留,如此,前辈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在下也好相送!”司徒剑说道。

“明日一早就启程!”慕老说道。

“如此,那到时候在下定当相送!”司徒剑说道,随即亲自将慕老送离帐篷,过后,心下一阵默然。毕竟慕老几人走了之后,这里的防卫必定减弱许多,甚至比原先还要差上许多,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转而一想,司徒玲经过上次误伤金康一事后,脾气改变了许多,并且也成熟了许多,这是司徒剑欣喜的。一直以来,自己这个女儿从来都是蛮横无礼的样子,现在不仅收敛了许多,而且还非常懂事,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看来上次那件事对她的刺激非常大。

慕老回去之后,恰好碰到水姬和金康二人,不由地上前说道:“你们来地正好,明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西藏,在这里逗留了不少时间,是时候办正事了!”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两眼水姬,后者脸­色­黯然,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快!”金康叫道。

“怎么?你还想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我不会反对!”慕老说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金康问道。

“明日一早!”慕老说道,随即转身看着金康说道“西藏腹地危险重重,远比这里要危险得多,你要呆在这里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不!我要跟着师傅,我是你的徒弟当然要跟着你了!我立志要努力学习道法,宏扬正道的!”金康说道。慕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后者丝毫不畏惧地迎过去,两着对视了一会儿,慕老欣慰地点了点头,偏过身冲水姬问道:“莫言呢?”

“不知道,刚才他说要去上厕所,但是到现在还没发现!”水姬回道。慕老微微皱眉,不过一想起谢莫言有他的那个法宝护体,寻常魔物根本就不是对手,相信不会有什么事。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慕老说道,便回到自己的帐篷内。金康和水姬相视一眼,也各自离开。

此时,远在几里外的草原处,一个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前飞奔着,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小山,相信就是那里了。

谢莫言根据小飞所描述的地方躲开慕老等人后,跑了出来,依照小飞所说的路线一路飞奔,根据它描述的地方,那山非常低。西北方有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洞,要进入这个地洞的话,需要推动南北方向的一块千斤巨石,这块巨石是那地洞的机关。

谢莫言小心地潜入山下后,依照小飞所说的,来到南北方向,真的看到一块巨石屹立在那里,乍看之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想象得到这是一个机关,更不会有人想到在这广阔无垠的草原中竟有一个巨大的魔窟。

谢莫言双掌按在巨石上,灵力本能地运到双手,腰部一用力,双手一推,巨石竟是轻易被推出一米距离。随即之听见一阵齿轮滚动的声音和一阵低沉的摩擦声。谢莫言赶忙跑到西北方向,地面上已经出现一个五平方米的巨大入口,一股­阴­气朝外涌了出来,谢莫言赶忙在体外布起一层紫气罩,那­阴­气一遇到紫气罩朝左右两边分了开来,过了不久,­阴­气渐渐散去,谢莫言才仔细朝洞内看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从外朝内看去,漆黑一片,但是对于谢莫言来说却是犹如白昼。

定了定神,谢莫言小心地走了下去,这地道内竟是出奇地宽大,脚下的石阶也是非常长,两边石壁光滑无比,而且看上去是一块块巨石镶嵌而成,中间的缝隙非常之密。从上往下看去竟是看不出石阶尽头,谢莫言暗暗心惊,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不知道多久,眼前出现一堵石墙,谢莫言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怎么会是死路?难道自己走错了?”

仔细一想,小飞是不会骗自己的,它既然说是这里,那就一定不会有错。想到这里,谢莫言不由地上前轻轻敲打这堵石墙,竟发现石墙内空,看来就是这里了,里面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谢莫言小心地寻找一些机关之类的地方,但是石墙四周异常平滑,根本没有凸出来之类的东西,不管谢莫言是推还是拉,根本就不能对石墙动弹分毫。

到了最后,谢莫言失望地一ρi股坐在石阶上,右手狠狠地打垂了一下石阶,突然间,掌心似乎正好打在一块凸起的地方,谢莫言仔细一看,那凸起的地方竟是一块非常小的四方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

有了如此发现,谢莫言似乎又重新恢复了一丝希望,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这块凸起的石块上,右手按了一下,石块根本就无法移动,又往上提了一下,也是无法动其分毫,双手按在石块,左右转动,就在朝右方向转动时,那石块竟是动了,谢莫言一阵激动。小心地将那石块朝右转动过去。只听见一阵低沉的摩擦声传来,只见前面的石墙竟是缩了上去,露出一个两米多高的入口,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

谢莫言打开这入口后,不禁更加警惕起来,­精­纯的灵力已经充斥在体内,急速流转,蓄势待发。

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这是一条长长的秘道,两边墙壁上挂着幽暗的火烛,四周隐隐有股­阴­森的感觉。谢莫言不敢大意,在这种秘道里,是最容易被偷袭的了,想着想着,谢莫言紧紧拽着的拳头竟是捏出一丝细汗来。

几十米的秘道谢莫言竟然走了大半个小时,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出现,不紧一阵疑惑。待走到秘道尽头时,眼前出现一片绿幽幽的光芒,谢莫言小心地走过去,背部紧贴在墙壁上,朝内看去,一看之下,谢莫言竟是楞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被人用术法定住似的。

再说谢莫言看到的这秘道出口,只见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眼前,谢莫言所在的秘道竟是在百米之上的石壁上,而这个巨大空间,竟是有数十个长着黑翼怪四处飞翔巡逻。而十来个犹如牢笼一般的囚禁室竟是在谢莫言对面的那片石壁之上,里面关着的都是些女孩子,大概两三个人一个牢房,看样子都很颓然的样子,似乎已经对离开这里充满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黑翼怪打开其中一个牢笼,将一个少女抓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朝下面飞去,落在百米下的地面上,然后放在一个祭坛似的平台上,手腕割破,少女竭力挣扎但是只能无奈地看着鲜血流出,顺着祭台上刻着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凹槽慢慢汇聚,形成一个诡异的图纹。

直到整个祭台上的图纹都被鲜血添满时,那少女也渐渐放弃了挣扎,平躺在那祭台上,双眼睁大,瞳孔渐渐扩散,死不瞑目。

这一幕就发生在短短十几分钟里,谢莫言站在秘道口看得一清二楚,双眼睁大,钢牙紧紧咬合,双手紧紧抓着拳头,骨头的脆响声不断传来,因为太过用力,拳头表面呈现一片惨白。谢莫言竭力忍住心中心中想立刻去杀死那些怪物的冲动,莫言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如果硬来的话,自己还不是这么多怪物。

谢莫言又紧了一下拳头,到底该怎么办?回去吧,叫人来帮忙,但是只要自己一走,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死掉。

再看那鲜血淋漓的祭台,那少女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猩红的鲜血,再仔细一看,那祭台上的鲜血竟是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芒,渐渐消失无踪,着实诡异。换一个角度看去,原本认为是祭台一样的东西,竟是一个巨大的石棺,由于棺盖太过奇怪,所以刚才谢莫言误以为那个是祭台。

再看石棺旁边,只见数十个人站在石棺前,很是规范,而离石棺最近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宽袍的人,由于离得太远,他看不清站在石棺前那个人究竟是谁,只是隐约感到这个人恐怕就是这里的首领了。

“以极­阴­处子之血施以,魔尊的躯体会更加迅速地成长,魔力也会更快地恢复,这里的极­阴­处子已经不多,你们立刻去找!记住,要­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处子才可以!知道了吗!”冰冷的声音是从那黑袍人发出来的,一股无法言喻的肃杀之气充斥其中,就连谢莫言也感应到,不禁缩了缩脖子。

半空中飞舞的那些黑翼怪纷纷吼叫着,似乎迎合着那黑袍人所说的话,一个个朝谢莫言所在的秘道口飞来,谢莫言一阵心惊,本能地缩在靠近秘道口的一处只能容纳一人的凹槽内,就在这时,一只黑翼怪似乎感觉到什么,霍的一下转过身,一双猩红的双眼盯着谢谢莫言躲避的方向看了许久,猛地吼叫了一声,随即没发现什么异样,便不再寻找朝前飞去。待那些黑翼怪飞走后才惊魂未定地走出来,刚才如果刚才那只黑翼怪再朝前走两步的话,自己就死定了。想到这里,谢莫言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长老,近日来那些正道人士纷纷赶往西藏高原之地,想必我们的行踪已被发现。昨日一只赤眼魔翼在抓极­阴­之女时被伤,从伤势上来看,应该是修真者所为!”此时一个身着金­色­紧身服的女子上前冲那个黑袍男子说道。

“恩!这事我昨日已经听土姬说过了,你们几个近日来必定要好好监视四周,切不可让那些修真者接近此地,破坏魔尊复生。无论花多少代价,只要十日只后,魔尊吸足九百个极­阴­处子之血,魔力恢复之时就是你我复仇之日!血影门将重归往昔峥嵘!”黑袍男子说道,“我要让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血债血尝,报我一臂之仇!”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石壁隐隐颤抖,谢莫言一个趄趔,差点摔下去,还好身体紧贴在墙壁上,但是脚下一个石块已是掉了下去。不过还好不是人掉下去,那可是百来米的高空,如果不甚掉下去的话,可以说是粉身碎骨。心下镇静那个黑袍人的修为,一个吼叫声就有如此威力,这人修为简直就是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谁!”黑袍人冷喝一声,抬头朝谢莫言所在的方向看去,虽然有黑­色­袍子掩盖住大半张脸,但是谢莫言依旧能够看出那黑袍下那双眼睛闪露着出一丝摄人的杀气,浑身一阵轻颤,本能地缩了回去,赶忙朝洞外跑去。

“是他……”黑袍人喃喃念道,随即抬起头冲所有人叫道:“立刻去追那人,务必要抓活的回来!”

“是!”所有人纷纷应和道,驾御各式法宝飞了上来朝谢莫言追去。

秘道蜿蜒曲折,好似一个迷宫一般,谢莫言靠着自己的印象不断朝前跑着,心中紧张地想道: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那帮妖人一定会杀了自己。一想到那个黑袍人恐怖的修为,谢莫言就有点发颤。脚步不由地加快许多,不知不觉间竟是用上刚刚回忆起来的身法,速度一下子提高不少。

一口气冲了出来,外面天­色­依旧是繁星点点,但是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无踪,谢莫言朝过来的方向一路飞奔,但是没走两步,只觉得身后一阵呼啸声传来,三个身材窈窕的少女站在谢莫言面前,其中就有刚才发话的那位身着金衣的女子。

第四章 寻仇

谢莫言急忙刹住身形,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四人,不过多时,身后又有十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谢莫言粗略估量了一下,大概有十五六个人围着自己,一个个修为不俗,想必这次自己是身陷虎|­茓­,九死一生了。

此时那三位少女看到擅闯地宫者的真面目时,不由地也是一楞,这不就是谢莫言么,没想到竟能在此见到他。

“真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这位老朋友!”一阵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谢莫言转身看去,只见那个黑袍人竟是站在自己身后三米远的距离,而自己竟是丝毫没有发觉,本能地闪身退后几步。此人修为深厚而且刚才从洞里所看到的情形和他们所说的话语来判断,此人百分百就是魔教中人。

“什么老朋友!我不认识你,还有,你们这些邪魔歪道不要以为人多我就怕了你们!”谢莫言冷声说道。为了抵抗四周传来的阵阵压力,同时也是为了鼓舞自己。

“啧啧……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我都忘了,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记起我是谁!”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只见四周十来个人纷纷祭起法宝朝谢莫言身上招呼过来,后者一下子将心提到嗓子眼上来,就连法宝都忘了叫唤出来,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些法宝要打在谢莫言身上之时,黑袍人一阵诧异,难道才不见半年时间,他竟然退步这么多么?一点也不像当年一样,还有他的轩辕剑灵呢?为何不拿出来?

就在黑袍人诧异之时,突然间,一阵刺眼的紫­色­异光以谢莫言为中心四­射­开来,行成一道紫­色­光幕将众多法宝格挡开来,纷纷倒飞回去,众人纷纷后退几步方才站稳,从法宝上传来的斥力强大得匪夷所思,就像打在一块坚硬的物体上似的。

只见一个紫­色­圆盘出现在谢莫言头顶处,紫­色­流光斑斓夺目,黑袍人以及众人纷纷惊诧地看着这一幕,这到底是什么法宝,谢莫言何曾有了如此厉害的法宝,看那法宝气息,灵气之强乃自己平生仅见,几乎可以和轩辕剑灵相比,但不同的是这个法宝却似乎并没有任何攻击的趋势,只是一味地防守。自己这样和他拼法宝根本就是吃亏,到底该如何是好?

谢莫言此时见到自己法宝现身,并且还替自己挡开那些法宝,心下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有这件怪异的法宝在,否则自己恐怕要被那些法宝切成十几块了。但是这个法宝好象都不会主动攻击似的,也只有在对付火狐的时候才有那般怪异的情形出现,只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总不能一直这样和他们僵持下去吧,这里荒郊押外的,而且还是他们的地盘,人多势重,而自己孤身一人,虽然有法宝护身但也只能被困于此,无一还手之力。

黑袍人虽然不清楚谢莫言这一怪异法宝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却也能够看出它不过只是防守却无任何攻击之势,而且看谢莫言先前有些手忙脚乱之势,和半年前的他相比,大相庭径,多少也有些奇怪。

“谢莫言,如若你肯投降,我可饶你一条­性­命!”黑袍人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谢莫言一阵惊诧,不免多看了几眼黑袍人,但是由于看不清脸面,谢莫言怎么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会知道自己名字。而且此人声音也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以前根本闻所未闻。以前……难道是自己失去记忆前,他曾认识自己不成。

黑袍人一阵诧异,这谢莫言怎会如此奇怪,应该说会记得自己才是,为何会变得像不认识自己似的,而且出手畏首畏尾,根本和以前的他判若两人,难道他失去记忆了?

谢莫言见黑袍人久久不说话,再次说道:“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只会以多欺少,还有你们竟然差使那些赤眼魔翼的怪物去抓那些女孩子,还残忍地将之杀死,我看你们连邪魔歪道也称不上,你们只是一群畜生!只要我的救兵前来,你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谢莫言越说越激动,想起刚才亲眼看到一个女孩子就这样死不瞑目的样子,心中不由地一阵愤恨,一股强烈的杀意渐渐涌了上来。

众人一阵惊讶,没想到被困其中的谢莫言竟然还有勇气说出这般话来,虽然众人奈何不了他,但是如果把巫长老惹火了,以谢莫言此时那点能耐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众人纷纷朝黑袍人看去,由于脸部被黑袍遮掩住,所以看不清面目,但是四周却是显得异常宁静,谢莫言也略感四周有些不大对劲,正当疑惑之时,黑袍人开口说道:“刚才你什么都看到了?”声音­阴­冷无比,仿佛从地狱出来的魔鬼一般。

“是又怎么样!”谢莫言壮了壮胆子说道。

“那……你就去死吧!”黑袍人猛地大喝道,也不见怎么动,只见一道血光冲天而起,一个血­色­飞梭竟是朝谢莫言袭来,飞梭未到,但是却能感觉到飞梭上那强烈无比的邪气,飞梭下的草地随着飞梭飞串而过,竟是悉数枯萎化做一道黑痕。

本来巫长老不想杀谢莫言的,毕竟他身怀轩辕剑灵,现在还有这如此厉害的防御法宝,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想纳他为己用,但是他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就此让他离开这里,必定会让那些正道修真士知道此地,遭来大祸。自己死事小,­干­扰了魔尊的复生之期事大,一切都不准有所闪失。

但是巫长老还有一个不想杀谢莫言的理由,就是水姬的所在,当日蜀山一役后,水姬下落不名,自己派人明查暗访,根本就没有水姬的消息。当日水姬曾和谢莫言在一起,并且两人关系密切,巫长老心中嫉恨不已,但是又想知道水姬所在,不免有些矛盾。但是现在他见谢莫言如此冥顽不灵,一点也没有觉悟的想法,不免一阵气愤,再加上他还知道不少事情更是要杀。

眼见血­色­飞梭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袭来,谢莫言却是双目发怔,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不免一阵紧张。

“轰!”血­色­飞梭猛地撞在那紫­色­光幕之上,爆出一阵巨响,一道灵气冲撞的震波以谢莫言为中心,四散开来,众人纷纷运气相抗飞身速退。

再看血­色­飞梭撞向那道紫­色­流光时,竟是无一丝裂痕,但是站在其中的谢莫言竟是脸­色­煞白,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而巫长老则是倒退数步,由于脸部看不到,所以并看不出是否受伤。

“长老!”金姬赶忙上前查看,却被巫张老一手挥开。夜风瑟瑟,竟是如此冰冷,谢莫言此时才发现那黑袍人原本属于右手部位的袖子竟是空空荡荡,夜风一吹,肆意飘摇。他竟是有独臂人!!!此时脑海回想起当初在苏有为的谷中时,他曾说过有一独臂人还有几个受伤的人前来,向他求医,然后那些人被救好之后,竟是伤了夏云,才让苏有为颓废半年之久。 难道就是他们?

“你……你们是否就是伤害苏有为,重伤其发妻夏云之人?”谢莫言冷冷地冲巫长老说道。

“你认识苏有为?”巫长老也是一阵诧异。

“哼!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就是伤害夏云之人,想必我先前所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你们简直就是一帮畜生!一帮连邪魔歪道也称不上的畜生!”谢莫言破口大骂,由于牵动内伤,还未说完这句话便是一阵剧烈咳嗽,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触目惊心。

“哼!骂得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水姬下落,我今日必定放你离开!”巫长老说道,众人一阵诧异,站在一边的金姬更是脸­色­­阴­沉。

“长老……”金姬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巫长老霸道地打断道:“我做事,不用任何人教我!”

谢莫言惊诧地看着黑袍人,一阵心惊:“你……你怎么知道水姬?你认识她?”黑袍人一阵诧异,不禁如此,就连身边认识谢莫言的一众人等也是诧异不已,这谢莫言难不成真是失忆了!

“哼!我不但认识水姬,而且她还是我的人,是我血影门的水圣使!”巫长老显然非常高兴,可以初步断定,谢莫言一定是失去记忆了。

“不……不可能的……水……水姬不可能是你们的人,她不是你们血影门的人,她不会杀人,更不会像你们一样肆意杀死一个普通人……”谢莫言一阵吼叫,随即似乎想起什么抬起头,一双已经愤怒地近乎疯狂的双眼渐渐布起一层血红,冲那个黑袍人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要向我耍这种把戏,我不会上当的!还有你不要诋毁水姬,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哼!我所说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水姬她出生血影门,乃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但是……却被你带走,叛出血影门,我恨不得一掌杀了你!”巫长老冷喝道。

“不可能!你说谎,水姬不会是你们血影门的人,她不会乱杀人,她善良,善解人意,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禽兽,你不要那她和你们相提并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谢莫言双眼渐渐变得赤红不已,原本黑­色­的瞳孔竟仿佛溢出鲜血一般,慢慢将瞳孔的黑­色­覆盖,最后化成一对血红的眼珠,摄人不已。

巫长老和其余等人惊诧不已,谢莫言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竟是如此狂盛,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挡得了的,就算他受伤在先,自己等人和他一拼的话,只会落得两败惧伤的场面。这谢莫言明明修炼的是正道法决,如何会有如此恐怖的魔气?

强烈的魔气化做一道道黑­色­波纹以谢莫言为中心,呈现一道庞大的龙卷风,被魔气覆盖的草地皆死,化做飞灰被卷进着无形的黑­色­龙卷风之中。

“宗主,现在该怎么办?”看着眼前的情形,金姬一阵心惊。

“静观其变,一切小心。”巫长老冷声说道。众人不再说话,只是暗暗警惕着眼前已经进入疯狂状态的谢莫言。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锐啸声传来,谢莫言神­色­一怔,四周黑­色­龙卷风竟是慢慢变小,逐渐消失而去,而谢莫言那双红­色­眼睛也渐渐消退下去,神­色­也逐渐颓然下来,脸­色­惨白,看了一眼站在十米开外的黑袍人,慢慢倒了下去。

众人对此异状不由地一阵诧异,刚才那声怪啸到底是谁发出来的?还有,谢莫言现在是死是活?众人慢慢地接近谢莫言,不敢大意,刚才谢莫言释放出来的魔气足以将他们每个人杀四三次以上,实在是平生仅见,如果没有找到魔尊转世之体的话,恐怕众人已经将谢莫言当成是魔尊的转世体了。

渐渐地众人已经站在谢莫言面前,金姬小心地试探了一下谢莫言的鼻息,还略有出气,但也离死差不多了。

“长老,现在该怎么办?”金姬冲巫长老问道。巫长老此时也是踌躇不已,刚才谢莫言释放出来的魔气确实逼人,如果可以归顺自己的话,必定是如虎添翼,但是现在他一心却向着正道之士,根本就无法妥协。甚至就连水姬的事情他也是和自己做对,一想起水姬,巫长老不由地一阵愤恨,冷冷地说道:“杀!以绝后患!”

“是!”金姬应了一声,随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三根长长的金针,蹲下身来,慢慢接近谢莫言的喉咙,正欲往下刺去,却听头顶一阵惊啸声传来,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罡风,金姬一个趄趔,整个人被这股罡气吹得倒飞出去,一ρi股坐在地上。而站在旁边的其余等人也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罡风吹得一个措手不及,倒退了几步。

也就在同时,一个巨大黑影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猛地扎到地面上,抓起谢莫言的身子,巨大的身子在地面上滑行数米后,双翅一展,竟是又飞了起来,朝远方逃遁而去,此时众人才看清楚那个黑影竟是一只巨鹰。

众人还没反映过来时,便见到那只巨鹰已是带着谢莫言逃遁而去,消失无踪,不禁一阵暗叹。

巫长老看着已经逃遁而去的谢莫言,怔怔出神,随即冷声说道:“调集所有门众,严格监视正道修真者的动向,如有消息立刻回报!还有你们几个,从今天开始,严格守护魔尊,不得有误。接近此地十里者,杀无赦!”

“是,长老!”众人纷纷应和道。

“长老,属下有一不情之请!”此时一个中年人上前说道,如果司徒剑在的话,一定会发现此人正是当日和他在比武大会生死相搏的常无悔,但是此时他却是面­色­­阴­冷,一双眼睛隐然闪过一丝血光邪气,毅然是修习了魔道功法所至!

“你是想去司徒家报仇么?”巫长老说道。

“巫长老慧眼如炬,属下一年前惨败于刚才那谢莫言手下,心有不甘,得以拜入圣教,幸得长老赏识,如今才有能力效忠圣教。不过属下依旧无法放怀当年被司徒剑陷害之恨,还请巫长老容属下去报这沉积了二十五年的旧怨!”常无悔说道。

“好吧,你去吧!不过报完仇之后,必须立刻回来,不得有误!”巫长老冷声说道。常无悔赶忙应允,随即转身离去,速度竟是犹如一道闪电一般,迅捷无比,想必这一年之中他已是脱胎换骨,修为深不可测。

看着远去的常无悔,巫长老淡淡地说道:“你们好好监视他,如果他有什么不轨行为,立刻杀了他!”

“长老,这是为何?”金姬疑惑道。巫长老猛地一转身,黑袍下的一双眼睛,隐然冒出一丝摄人­精­光,金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低下头。

“常无悔此人心胸狭窄,瑕疵必报,并且好大喜功,野心不小。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要好好监视!”巫张老淡淡地说道。众人一听之下方才清楚,纷纷俯首应和。

再说小飞在那千钧一发际,将垂死的谢莫言救走,一路急翔,来到了司徒家的守营地时天已渐露鱼肚白,负责守卫的人见远方正飞来一物,在视线中渐渐放大,待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时,只听一阵刺耳锐啸,那人一时承受不了这股强大的啸声,竟是一ρi股坐在地上。待他回过神时,只听头顶上空一只巨大的鹰正飞了过去,双爪正抓着一个人。

刚才小飞那声锐啸已是吸引了全营的人,包括慕老等人在内,由于谢莫言一晚未归,慕老三人担心得整晚睡不着,焦急不已。眼下突然听到小飞锐啸声,不禁一阵惊诧,走出一看,只见小飞已是慢慢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四周已是站满了人,但都是以一副警惕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只巨鹰。

小飞将谢莫言放下后,恰好看到慕老三人过来,不由地朝他们叫了一声,三人会意下纷纷上前一看,只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不是谢莫言是谁,但是此时谢莫言身上已是沾染不少鲜血,浑身上下沾满了尘土,想必曾经历过一场恶战,三人虽然担心,但是却也没再多说。将谢莫言扶起来小心地抱回帐篷内。

两个小时过去了,众人站在外面一阵焦急,除了慕老和水姬二人以外,还有司徒剑也进了帐篷,其余等人谁都不准接近帐篷外三米距离。金康虽然和谢莫言相处不长,但是谢莫言对他也是不错,至少在追求司徒玲这件事上,就帮了不小的忙,此时见他受伤昏迷不醒多少也有些担心。

“金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大哥怎么会突然被一只鹰给抓回来了?”站在一边的司徒玲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莫言一定是被强大的高手所伤!刚才师傅说莫言的伤势已经近乎死亡,如果没有他体内的法宝护住心脉的话,恐怕他已经死了!”金康说道。

“这么严重?那到底是谁伤了他,他昨晚难道不在营地么?”司徒玲问道。

“昨晚一开始我们见他不在,还以为他去厕所,但是后来我们等了好久都没见他回来,四处找了一遍后,依旧没发现他!我们才知道出事了,但是我们找遍了方圆十里的地方,依旧还是没看到莫言,到最后只能回来慢满等。没想到却等到他剩下半条命回来。”金康说道。

“放心,有我爹和你师傅在,谢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司徒玲安慰道,金康点了点头,一脸期盼地看着帐篷垂帘。

终于,又过了两个小时后,慕老和水姬二人满头大汗,神­色­略显委顿地走出帐篷,司徒剑也跟了出来,司徒玲则拉着父亲的手问着谢莫言的伤势,而金康赶忙上前冲慕老问道:“师傅,莫言他人怎么样?”

“他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你们先在这里守着,千万不要让人进去打搅他!”慕老说道。

“哦!师傅,你们两个还是去休息一下吧,现在你们的脸­色­很难看!”金康说道。慕老和水姬微微点了点头,各自回到帐篷内打坐恢复先前消耗的灵力。

司徒玲送走父亲后,双手抓着金康的胳膊说道:“你看,我说过有我父亲和你师傅在的话,谢大哥他不会有事的!”金康此时略展笑容,点了点头。

过了不久,忽然间,一声大喝传来,伴随着一阵阵哀号声,金康和司徒玲一阵惊诧,难道是那些怪物来犯?司徒玲想过去查看一翻却被金康抓住道:“别去!师傅说过我们要在这里守着,千万不能让人进去打搅莫言休息!”

“可是那边……”司徒玲似乎想再或什么却被金康打断道:“放心吧!有我师傅和你爹在,还有那么多将士,一定不会有事的!”司徒玲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双手抓着金康的胳膊紧了紧,不再说话。

而此时身在营地东面,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毫无征兆地冲了进来,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每一下都有一个人丧命于他的剑下,地上已经躺了十数具尸体时,四周的众多武林人士已经不敢接近此人。一脸警惕而又恐惧地看着眼前来犯之人。

“叫司徒剑出来,就说我常无悔回来了!”常无悔冷声说道。不多时,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司徒龙看着常无悔冷酷的面容时,不由地一怔,上前说道:“常无悔?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叫司徒剑出来!否则这里所有人都要死!”常无悔冷冷地说道。

“哼!先过我这关再说!”司徒龙冷声说道,随即大步上前剑在同一时刻出鞘,一道白光闪过,‘龙吟九决’一触即发,第一式已然出手,剑势直逼常无悔右肩大|­茓­。

“哼!不知死活!”常无悔冷声说道,随即右手剑光一闪,“铛!”一声脆响,两把剑撞在一起,司徒龙整个人倒飞出两米开外,倒在地上,脸­色­一阵惨白。刚才常无悔的剑上传来的一股非常霸道的内劲顺着剑侵入体内,提内真气根本就没法办抵抗这股霸道的内劲,只能封住体内要害处的|­茓­位,将那股霸道的内劲封于体内,暂时不会有大碍,但是同时也是失去再战之力。没想到不过是一个照面竟然就将自己打败,是他太过厉害还是自己太过无能。司徒龙看着常无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丝恐惧,还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正在这时,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人大步朝这边走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让其走出来,不是司徒剑又会是谁!

司徒剑将司徒龙扶起,然后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司徒龙一手捂着胸口伤处,一手抓着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冷傲无比的常无悔转身挤出人群。

“你终于来了!”常无悔看到司徒剑走出来后,双目一阵颤,竟是闪现出一丝兴奋和一丝杀意。

“你来报仇的?”司徒剑淡然说道。

“是!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常无悔冷声说道。

“师兄……其实如果你愿意改邪归正的话,我这个家主之位可以让给你的!”司徒剑淡淡地说道。

“让给我?哼!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就算你让给我我也不会接受的!因为我要堂堂正正打败你,我要夺取我本应该拥有的一切,区区一个司徒家主之位不过是我的囊肿之物罢了,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要的,是整个天下!”常无悔狂妄地说道。

“师哥……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半年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司徒剑一阵惊诧,眼前的常无悔说话语气霸道不已,而且几乎是杀人不眨眼,脚下那十几具尸体就是铁证,还有他的实力在短短一年内竟是突飞猛进,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那股隐隐发出来的杀气强大得连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了,身后大批的正道之士已是被这股杀气逼得退出十米开外了,更有甚者已经渐渐打退堂鼓,有想逃跑的想法了。

“哦!忘了告诉你,现在我是血影门的人了,知道什么是血影门么?就是释放并且控制众多妖魔在这个世界上作祟的血影门,你们口中的歪魔邪道!”常无悔一脸傲然地说道,看到司徒剑那张惊诧的表情时,更是兴奋地继续说道“半年前,在比武大会中我被那个姓谢的臭小子打败后,就投靠了血影门,在那里我学到非常高深的法决,现在我已经算是半个修真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可以跪头认错的话,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并且可以向长老举荐,让你入门,怎么样?”

“你……放肆,你竟然投效魔教,你知不知道他们御使那些妖魔杀了多少人!你还是不是人!”司徒剑大声喝道,声音竟是有些颤抖,想必是被常无悔的行为气的无以言喻。

“哈哈……我不是人,我是神!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做我身边的一条狗,如果你连狗都不想做,我可以让你选择死!”常无悔近乎疯狂地说道,双眼已是赤红不已,想必已是入魔征兆,再看常无悔身外那淡淡的黑­色­异光,竟是魔气,常无悔竟有魔气。以司徒剑的阅历来看,只要有了魔气之人,必定是魔教大魔头,而魔气越盛者,那就证明此人入魔越深。而常无悔不过是入了血影门短短半年时间,竟已修成魔气,不知道该说他的天份高,还是他命当如此。

“你要杀的,就是我一人!我希望你,放过那些人!”司徒剑冷声说道。

“哼!你认为我会答应么?我的魔功还需要更多的人血来滋补,这里这么多人,足以让我功力在短时间内增强数十倍!”常无悔­阴­冷地说道,脸上竟是浮现一丝恐怖的笑容,令人骇然。“师弟,既然你不肯归顺于我,那你就去死吧!”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司徒剑只觉得一阵­阴­风朝自己袭来,司徒剑双眼一时睁不开来,身形速退。右手一个抖动,白光一闪,朝前甩出十道剑气。

“嘭彭!”数十道剑气竟全部落空,眼前的­阴­风渐渐散去,司徒剑一阵惊诧,双眼一睁,突然间一只手突然朝面门抓来,司徒剑飞身速退,身形还在半空中,右手持剑朝那只手刺去。

“叮!”剑尖刺在那手心处,竟是发出一阵钢铁般的声音,剑竟不能刺伤那手,司徒剑一阵惊讶,随即内劲一吐,­精­纯的内劲顺着剑尖传入那掌心,也就在同时,常无悔身形一个飞退,而司徒剑也是惊魂未定地落在地上。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伤到我,真是让我太感到意外了,不过这样一来,更能让我感到兴奋!”常无悔轻轻触摸着掌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显然那道内劲根本不能伤害得了他。司徒剑见状,心中对常无悔更是警惕。自己恐怕已不是他的对手,除非是慕老之类的修真之士前来相助,否则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另外一边,司徒龙捂着伤口风风火火地跑到营中,正巧被金康和司徒玲看到,不禁一阵诧异,司徒玲见自己哥哥脸­色­惨白,走路都有些不稳,不禁一阵紧张,赶忙上前扶住他道:“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常……常无悔来了,爹可能应付不了,快去叫慕前辈他们来!”司徒龙颤声说道。

“哥!你先别说话,我扶你去休息!”司徒玲一阵紧张,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先扶他去休息,我先去前面看看!你等一下叫师傅他们过来!”金康站在一边说道,便率先朝前跑去。

第五章 落败

此时司徒剑已是强弩之末,刚才和常无悔过了二十招,就只有二十招而已,持剑的右手竟是隐隐颤抖,剑鸣嗡嗡入耳,气息已经有些絮乱的迹象。反关常无悔,竟依旧还是和刚才一般,一点费力的迹象都没有,刚才那几十招对他来说不过是玩玩而已。他想杀了司徒剑已经想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里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要杀死司徒剑夺取司徒家的家主之位,但是今时今日,天要帮他,让他修习魔功,助他打败司徒剑。看到司徒剑那般无力的样子,常无悔心中一阵畅快,就像看到了二十多年里就连做梦都都存在的情形一般兴奋。

“怎么样?是不是很累?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一剑一剑地还给你,我这二十多年的痛苦,在今天我全部都要还给你!”常无悔轻描淡写地说着,右手一挥,捻起一片草叶,短小的草叶在常无悔手中竟似利器一般,在常无悔还未反映的情况下刺穿他的腿部,司徒剑一声闷哼!半跪在地上,大腿伤口处竟是鲜血潺流不止。

“呵呵……是不是很痛?那就再来一下吧!我这二十多年来所尝试过的痛苦远不止这些!”常无悔近乎疯狂得笑道。随即右手一抖,一片草叶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朝司徒剑另外一只大腿刺去,眼见就要刺穿司徒剑的大腿,突然间,一阵枪声响起,飞到半空中的草叶瞬间被打成飞灰。

站在旁边不敢接近场中的众多武林人士一阵惊诧,不禁如此,场中的常无悔和司徒剑也是诧异不已。

“看来你这里还有高手啊!真是难得!”常无悔轻谬地说道。

“真是该死,浪费我一颗子弹!”金康嘴中骂骂咧咧地走出人群,那些人看到金康时,再看他手上拿着的那把怪异的枪,心中多少有些敬佩,有些比较熟悉的人清楚金康是慕老的弟子,所以见到他出面之后,一些人已经面露庆幸之­色­,想必他们以为金康既然是慕老弟子想必也不会逊­色­多少,凭刚才那一下足以和眼前这个杀人狂一较高下。

“你是谁?”常无悔冷声问道。

“我嘛,我就是隶属国家CM候补队队长,继宋常青队长后,下一届CM部队队长后选人,金康!”一向爱现的金康依旧还是改不了­性­格,一出场就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不过对于身后众多正道之士来说却是显得非常激动,金康这翻话说出来仿佛让身后大部分人打了一记强心针,镇定了心神,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惧了,多少也恢复了些士气。

“原来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常无悔突然说道,随即身形朝金康袭来,后者早就暗暗警惕此人,见其主动攻来,不敢大意,一番试探打斗之后,金康和常无悔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前者暗暗庆幸,不禁也有些轻视之意,想必是想说眼前这个人和自己不过平分秋­色­而已。更何况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他才一个人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看来你并非你刚才所说的那么简单啊!”常无悔淡淡地说道。

“不错,我曾是少林寺无尘方丈唯一亲传俗家弟子!论拳脚功夫,你不过和我平分秋­色­而已,我劝你还是尽快投降,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金康说道。

“哦?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常无悔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金康看到这笑容后,全身感到一阵不自在。正在这时,只听司徒剑一阵急喝:“小心!”金康猛然回过神来,身体本能地朝地上一滚,也就在同时,先前自己所站立之处被数百枚青草刺穿,当真是入土三分。金康想着自己刚才如果还差那么一点的话,就会被这些草刺成筛子了,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惊魂未定地爬起身来,冲常无悔喝道:“你竟然偷袭我!”

“这不过是对你的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常无悔冷声说道,随即身形一展,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一把­精­钢宝剑,朝金康刺来,后者赶忙退开,抬手就是三枪,呈品字型封住常无悔的进攻路线。

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常无悔竟是凭借手上一柄宝剑将自己­射­出的三颗子弹全部挡了下来,并且去势不减地朝自己喉咙要害刺来。要知道那些可是专门杀那些妖魂之类的怪物所专门研制的弹药,比普通子弹甚至是穿甲弹好上千百倍的子弹,寻常修习内功的人根本就躲闪不了更不要说要凭借一把宝剑就要挡下这子弹了,但是眼前的常无悔竟然真的做到了,金康不由地呆楞在那里,眼前那把剑离自己不过几存近,但是却丝毫没有感觉,似乎还沉浸在先前的震惊之中。

恰在此时,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传来一阵“叮!”的一声脆响,将金康从深深的震惊中唤回现实中来。只见眼前一把起尺宝剑赫然挡在自己身前,离自己喉咙不过几寸近的距离处,正是竟是一只散发着阵阵黑气的手!

剑刃横切而入,那只泛着阵阵黑气的手竟是毫无顾忌地抓住剑刃,黑气竟是顺着剑身朝持剑者袭去,司徒剑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赶忙松开剑柄,但也就在松手的一刹那,常无悔猛地抓起剑刃,回身一甩,剑柄狠狠地打在司徒剑的脸颊上,后者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也就在这时,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挤开人群,一把扶起司徒剑,正是司徒家的老管家司徒臣。

“老爷!你怎么样?”司徒臣一脸紧张地看着司徒剑,后者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余血迹,摇了摇头,但是脸­色­却是异常难看,犹如一张白纸一般,面如死灰。

“你……常无悔你这个叛徒,竟然对老爷下这么中的手!我和你拼了!”司徒臣说罢便要上前和常无悔拼命,但是却被司徒剑死死抓住,颤声说道:“别……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此时金康惊魂未定地回过神来,看常无悔的眼神多了一丝愤恨和恐惧,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啧啧……真是可怜,师弟,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痛?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的功夫还是没怎么长进,我还没出招,你就败成这副德行,你叫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死得痛快点呢?”常无悔讥讽地说道,一步一步地逼近司徒剑,司徒臣赶忙扶着司徒剑后退,身后一众人等也是纷纷后退开来。

常无悔没走几步,慢慢停下来,偏过头,看着金康,后者浑身一阵轻颤,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要和他单打独斗了。

“大家别怕,一起上,一定能够杀了这个魔头!”金康鼓舞了一下士气,但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死一般的静寂。金康转过头一看,只见众人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看着常无悔,此时常无悔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个死神一般,先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打败了金康这个救兵,还连同司徒剑这个中流砥柱都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试问他们又怎么会有信心打败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就在这时,一阵锐啸声传来,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一双比寻常利器要锋利百倍以上的爪子猛地朝常无悔头上抓去,后者一阵心惊,飞身躲了开来,但是小飞是何等灵物,又是突如其来的袭击,常无悔肩膀一块­肉­瞬间被抓了下来,一阵闷哼,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小飞一击击中,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立刻展翅飞了起来,盘旋在空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刺耳的锐啸。想必是等待另外一个偷袭的时机。

“小飞!”金康一阵高兴,在去苏有为的路上他也亲眼见识过小飞的厉害,寻常人等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可以说只有修真者才可以对付的了它,现在它来了无异于是来了个强劲的帮手。

众人一见那只巨鹰来相助不由地一阵惊愕,待看到常无悔吃痛受伤后,原本绝望的信念不由地又重新复苏过来,司徒剑和司徒臣一脸惊愕地看着半空中盘旋的那只巨鹰,想起先前被无数魔蝠围攻时,见到一个巨大黑影展翅追击,想必就是眼前这是巨鹰了,而且先前这只巨鹰带着奄奄一息的谢莫言回来,还有刚才被巨鹰偷袭受伤的常无悔,种种迹象表明,这只巨鹰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并且很有可能是谢莫言几人带来的。心下不由地也是一阵感慨。

“爹!你怎么样?”司徒玲一脸紧张地抓着司徒剑的胳膊。

“玲儿,这里危险,快和你哥一起离开,快点!”司徒剑叫道。

“不!爹,你放心吧,那只鹰是谢大哥他们带来的,不过慕前辈他们虚耗灵力太多,正在加紧恢复,有这只鹰在,我们一定能够坚持得了慕前辈他们来的!”司徒玲说道。司徒剑一阵默然,不再说话。

却说常无悔被小飞一爪抓伤之后,却并没有露出极度愤恨的眼神,却是露出一副诧异和惊喜的眼神。猛地回过身,冷眼看着司徒剑等人,一一巡视过后,冷声说道:“师兄,我现在改变注意了,如果你肯把谢莫言这个臭小子和水姬二人交出来的话,我可以不杀你!”

司徒剑一阵惊诧,他是怎么知道谢莫言在自己这边,还有水姬,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双眼看着常无悔,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如若再不离开的话,你会后悔的!”

“哈哈……师弟,你还真是有趣,就连说谎都说得漏洞百出,难怪当年师傅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你!但是……我说的话从来都不会重复第二遍,更不会改变,你要么交出谢莫言和水姬二人,要么就让他们和你一起陪葬!”常无悔冷声说道。

“哼!就算你杀了所有人,你也不会活着离开这里!”司徒剑冷哼一声,朝身上点了几下|­茓­位,暂时将血止住,在身后司徒臣的暗中相助下,体内的伤势大半已经被控制住了。虽然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常无悔的对手,但是司徒剑依旧还是要上前和他拼斗,如果连自己都彻底败了,那这里所有人可真的是要给自己陪葬了。而且这样一来,那些妖魔也会乘着这个机会,立刻朝这边串入西藏高原地带,爹吩咐的事情绝对不能食言,否则将会死更多的人。

“虽然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我之间的事,由你我二人来解决,不需要靠一只鹰来帮忙!”司徒剑震声说道。

“爹……”司徒玲一阵焦急,刚想上前拉住司徒剑却被司徒臣拦住,司徒臣淡淡地摇了摇头,他跟了司徒剑二十多年来,几乎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司徒剑为人刚直,而且非常固执,只要他说的话,就一定会去做,不论谁劝解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前辈,你不要去,还是让小飞来帮忙吧!”金康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但是却没意料到司徒剑竟然会一个人出来和常无悔决斗,实力悬殊,这是众人亲眼看到的,司徒剑根本就不是常无悔的对手,更别说要和他拼命了。

“你不要劝我,现在立刻回去,以后……玲儿就托你照顾了,一定要好好待她!”司徒剑说道。金康一阵愕然,刚想说话,却被司徒剑一把抓起衣领,向后一甩飞回人群之中。

“爹,不要啊!”司徒玲大叫道。但是司徒剑却是头也没回地继续朝前走去,直到离常无悔只有五米之距后方才停住脚步,右手持剑,冷然面对着常无悔。

“啧啧……真是个大英雄,挺身而出,不畏生死,真是令我太感动了!呵呵……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照样会把你杀了!”常无悔冷声说道。就在这时,一阵锐啸声传来,常无悔本能超后面飞退数米,随即右手持剑朝前凭空扫去,霎时间大片剑罡之气朝落下偷袭的小飞袭去,但是却只见小飞只是双翅一展,猛地扑打,剧烈地舞动一双巨大的翅膀,四周草木皆断,朝常无悔飞去,剑罡遇到这突如其来的狂风竟是在半途就被化解了,正当众人惊诧之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利剑竟是夹杂在众多草木之中,逆风刺来,速度之快众人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映,功力较深的也只是看到一阵寒光飞串而过。

“嘶!”利剑刺中小飞的翅膀上,顿时鲜血淋漓,小飞一阵锐啸,用另外一只翅膀将剑拍断,剩下半截留在上面,金康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查看,却见小飞已是无一丝再战之力。

“哼!一只畜生竟然有如此神威,真是少见啊!”常无悔冷声说道,司徒剑大喝道:“你要来就冲着我来,其余人都于你我之间的事情没有­干­系!”

“是么?但是我不这样认为,只要和你司徒剑有一丁点关系的人,我都会杀!包括那个老头子在内!”常无悔冷声说道。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司徒剑一听之下怒火猛地串了上来,家传绝学‘龙吟九式’已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最厉害的招式,想必是想以硬碰硬,一招定胜负。

常无悔自负今时不同往日,比司徒剑强上许多,但是此时见司徒剑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确实不同凡响,所以也不敢轻视,难道他还留了一手!想到这里,常无悔也渐渐收起刚才轻视之心,收敛心神,身上渐渐散发出一股比先前更加浓烈的杀气,霎时间两股气势在半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无形的战斗已然开始。

正当二人动的一瞬间,两把剑正要撞在一起时,天际霎时间劈下一道雷电,将二人分开,“轰!”强烈的撞击声将二人以及所有旁观者纷纷震出数米开外,地面为之一颤。尘烟四起。待尘烟消散之时,众人再向场中看去,只见一把七尺长剑直直地倒Сhā在地,入地三分,以剑为中心,四周的地面隐然出现一丝龟裂的痕迹。正当众人惊诧之时,远处一个身影在众人还未反映过来的情况下飞身而来,待那人站住身形之时,众人才看清来者真面目,竟是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从头发到身上都是花白一片,倒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爹!”司徒剑面­色­一怔,身边的司徒臣和司徒玲也是一阵诧异,来者竟就是司徒剑的父亲外兼师傅,司徒严!

“爷爷!”司徒玲一阵惊喜,跑了过去。司徒严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差遣其回去,随即转过身,在司徒剑和常无悔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着。司徒剑面有愧­色­,毕竟自己这么多人也打不过常无悔一人,而常无悔此时见到昔日的父亲和师傅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地也是一楞,二十多年不见了,他的目光依旧如此锐利。刚才司徒严那一剑犹如奔雷之势,寻常人等根本就不能接得了,但是此时的常无悔已经不是当年的司徒无悔了,他有信心接下刚才那一剑,所以在他见到司徒来的时候并没有一但害怕。

常无悔冷冷地和司徒严对视者,双眼隐隐闪过一丝凶光。司徒严双眼逐渐缓和下来,淡淡地说道:“这些年……你还好么?”

“我很好,哼!多谢你的关心!”常无悔冷冷地说道。

“无悔……你真的没有后悔过你所做的一切么?”司徒严看着常无悔说道。

“后悔?我很后悔,后悔生在司徒家,后悔当初我为什么这么傻被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戏弄,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家主之位从司徒剑这个卑鄙小人手中抢过来。这一切本来都不应该发生的,都是因为他,司徒剑!本来属于我的都被他拿走了,但是这一切的主使者却是你!”常无悔冷声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依旧还是放不下……”司徒严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我肯放得下的话,我就不会来此了,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常无悔说道。“好了,我不会和你再纠缠下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话音刚毕,常无悔双眼一阵赤红一道摄人寒光闪过,右手持剑已是舞出一套剑花,莫看这些剑花形同虚设,每一见舞出来都含着一丝强劲的黑气吞吐而出,犹如一把把黑­色­镰刀朝司徒严袭来。

司徒严右手五指一张,倒Сhā在地面上的那把剑“嗖!”的一声脱离地面飞回司徒严手中,右手持剑,慢慢地舞出一道剑法,每一剑使出的白­色­无形剑气就会立刻将逼来的黑­色­镰刀一一击溃。霎时间剑罡之气充斥在四周,方圆十米之内无一人可以靠近,场面看上去似乎是势均力敌,但是功力较深者,却能看出司徒严每挥出一剑却是一点也不费力,犹如轻描淡写地在舞弄一般,反观常无悔,每挥出一剑却是凝重不已,虽然没有面露疲态,但相信也是不远了。

终于,依司徒剑等人所望,司徒严不一会而就占进先机,将常无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先前被小飞一爪抓的伤势,常无悔也是略有不忍,将剑势停下。静静地看着常无悔。

“你……你不用假仁假义了,要我命么?来吧!来杀我啊!”常无悔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冒着一丝冷汗,先前有强大的内功做基础,所以肩膀出那个被小飞所抓的伤口也没怎么样,早已止血,但是此时内力消耗太多,再加上因为用力过度,肩膀处的伤口再次破裂,鲜血直流,伤口处传来火辣般的疼痛。

“你当年虽然叛出家族离开,但是我不会怪你,但是今时今日,你竟然不惜入魔道也要夺取你想要的,这一切都已筑成大错!如若我就此放你走,相信难以服众!”司徒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右手持剑一抖,数道剑气瞬间钻入常无悔的体内,后者突然吐了口鲜血,神­色­颓然,面如死灰。

“你的功力已经被我废了,今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如若你改过自新的话,就回到你母亲的坟前,叩拜谢罪吧!”说罢,司徒严转身而去,没有人发现,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角处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除了常无悔以外。

“司徒严!你现在不杀我,以后我还是会杀了你,还有司徒剑,整个司徒家族,我要你们全家­鸡­犬不宁!”常无悔大声吼道。但是却已无人理会,有的只是怜悯,一个习武之人,在一瞬间被废除武功,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父亲,这样的惨剧任谁看到了都会感到深深的怜悯。今后,常无悔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二十多年来不惜入魔教,练魔功来报仇,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犹如泡影一般消失在眼前。

司徒严慢慢朝前走去,众人一一上前随即朝营地内部走去,无一人驻足理会于他,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理应由他一人去承担。

司徒严那一滴泪被风吹起,轻轻地落在常无悔的掌心处,自从出生于司徒家以来,自己一直都没见过司徒严哭过,那这一滴擂又代表了什么,怜悯么?还是后悔?常无悔突然间感到自己很迷茫。颓然地站起身形,一步一步地离开营地。

自武林大会之后,由于常无恙伤势过重,尽管有常无悔不断输给内力,但是最终还是不治身亡,这对于常无悔来说打击太大,无恙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就这样死了,死得如此不值,常无悔一直都把这个过错归公于司徒家。最终在历尽千辛万苦之下,机缘巧合遇到血影门的巫长老并且入其门中,修习魔功!半年来,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要杀了司徒剑一家,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自己的武功被废了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司徒严流下的那一滴泪水。

这滴泪水似乎突然让常无悔清楚了许多事情,但是一想起二十多年来的信念,突然间又感到很迷茫。就这样,常无悔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广阔无垠的草原上轻风阵阵,耳便传来沙沙的响声。

就在这时,一滴雨水落在常无悔的脸上,后者双眼一怔,轻轻擦拭了一下脸颊,仔细端详着手上的这滴液体,好象刚才司徒严落在自己手心的那滴泪水。紧接着,一滴,两滴无数滴雨水从天而降,常无悔站在原地,呆滞地看着眼前这被雨水打湿的世界,手心处那滴泪水已经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肩膀处的伤口依旧流着鲜血,雨水和鲜血混在一起。常无悔似乎并未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火辣疼痛感,只是一炼迷茫,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任由大雨清刷着遍体鳞伤的躯体。看着眼前的情形,远处依旧还是草原,远无边际,右面隐约有一处山峰,但是却显得模糊不已,但是只要走过去的话,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忽然间常无悔发现这个世界……好象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却又显得是如此清楚。

自己以前做的都错了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害死了这么多人,但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还落得武功尽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常无悔仰天长啸,但是瞬间便被这磅礴大雨的巨响掩盖而去。

却说司徒严将常无悔打败之后便顺着众人回到营地,司徒严的突然到访并且打跑了常无悔,大部分人都异常高兴,纷纷将司徒严看做是救世主一般,司徒家的地位在众人之中又提升了不少。

司徒玲和扶着司徒剑回到帐篷休息,由司徒严亲自为司徒剑和司徒龙二人疗伤,至于金康则是带着小飞这只庞然巨物来到一边,为其包扎伤口。金康从未替人包扎过伤口,但是眼前小飞的巨翅受伤,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包扎,横竖都不行,比划了几下后,金康­干­脆直接将那只翅膀包底紧紧的,反正只要将伤口包扎住就行,其余的他就管不了了。

可怜小飞身为通灵异兽,整个包扎过程中挣扎不断,叫声彻响天际,撕心裂肺,但是最后依旧还是没能抵得过金康的粗暴行为,这样一来直接导致了小飞的一整只翅膀被金康包扎得硬绑绑,犹如一块巨大的­鸡­翅,根本就无法动弹。

其余众人也收拾了一下残局,一切将近尾声之时,大雨也逐渐平息下来,夜­色­降临,四周静寂无声。

慕老和水姬已经从冥想状态中苏醒过来,在金康添油加醋地说出事情经过之后,慕老同时也看到从司徒剑的帐篷内走出来的司徒严。一头白发,身着白衣道袍,依旧还是和几年前一般,但是看上去却想是老了许多,眉宇之间有股淡淡的沧桑之意。

慕老清楚那个常无悔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入血影门这种邪魔歪道,并且助纣为孽残害了不少的人。司徒严最终因为念在父子之情,所以没有杀了他,只是将其武功废去,将一手教养的儿子废去武功,相信司徒严当初一定是下了不小的决心和勇气。

当慕老发现司徒严的时候后者也已经发现了他,两人似乎早已认识一般,走上前来,司徒严微微冲慕老做了一辑说道:“慕老,没想到能在此见到你!”

“呵呵……我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啊,对了,你不是去了布达拉宫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慕老问道。

“其实我是感应到前方几百里之处的强大魔气,担心剑儿他们应付不里,所以才赶来的,只是没想到我赶到那个地方事时却没发现任何人,但是草地上有一些血迹和打斗痕迹,想必曾有一魔头在此逗留过,并且很有可能受了伤,但是无论我如何寻找却始终找寻不到那魔头去处。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先赶来此看看,没想到却遇到无悔这个孽子……”司徒严说到最后不由地又是一阵怅然。

“或许这就是天意!当初他离开司徒山庄,发誓要回来报仇,二十多年后,却是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一身武功,他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慕老也是一脸怅然地说道。司徒严点了点头,了望远方夜空,仿佛期待着什么。

“水姬,你先去看看莫言,还有金康,你也去吧!”慕老说道,水姬和金康二人显然知道慕老是要支开他们,只是他们虽然好奇却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非常识趣地朝谢莫言所在的帐篷走去。

慕老走上前去,和司徒严并肩而立,了望星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司徒严问道:“布达拉宫是否除了什么事?”

“活佛已经圆寂了……”司徒严淡淡地说道,言语之间有着无限惋惜之意。慕老虽然早已在心中拟好最坏的消息,但是真正听到活佛死的消息时依旧还是意外不已。

“他有留下什么话没有?有没有说出那个悟天神僧到底在哪里?”慕老问道。司徒严摇了摇头,说道:“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环,自有因果。这句话是活佛临死前要我和你说的!”

慕老凝眉念叨着:“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环,自有因果……何解?”司徒严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活佛圆寂,谢莫言要去见的人死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此破灭……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送莫言回长白山么?不对,还有一人,就是那个苏有为的师兄,顾长义,如果可以找到他的话,或许就可以救好谢莫言的失忆症了。

“你可知顾长义此人?”慕老问道。

“知道,苏无情的师兄,但是此人已经失踪三十年了!”司徒严说道。

“我曾找过苏无情,他赠送我一只巨鹰,乃是他的妻子夏云和他的师兄弟三人一起饲养,巨鹰已是通灵之兽,他可以带我去寻找顾长义。”慕老说道。经慕老这么一说司徒严也回想起那只受伤的巨鹰,想必就是慕老所说的那只了,只是没想到这只巨鹰竟有如此来历。通常来说苏无情脾气古怪,根本不喜欢有人去打搅他,不过慕老竟然能够让他们赠送巨鹰,想必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如此,听闻顾长义医术勘比苏无情,并且­性­情和苏无情一样难以琢磨,他曾用自己的术法救了不少人,只是在三十年前,他来到西藏就失去联系了,不知音训。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躲在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和苏有为一样过起了隐居的生活。总之,西藏之大,找寻一个顾长义简直犹如大海捞针,更何况现在还不清楚他是否是在西藏。单单凭借一只鹰未免太过草率!”司徒严说道。

慕老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而且顾长义此人为人如何等都是一个迷,相对他的师弟苏有为来说,顾长义的资料简直就是少得可怜。

“但是不管怎么说,谢莫言的病不能拖了,我最近一直有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今日血影门的妖人如何了?”慕老问道。

“根据其他门派的弟子来报,血影门的人已经早就来到这里了,但是找遍大半个西藏却连血影门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不断传来少女失踪的消息,还有黑翼怪的出现。我怀疑这三则之中肯定是有什么关系。”司徒严说道“另外,大批魔物不断朝西藏涌来,虽然大部分已经被西藏外围的法阵暂时阻拦住了,但是还是有不少魔物逃了出来,有少部分已经染指西藏境地内,肆意作祟。我已经派出不少弟子去剿灭了,相信不会有什么大碍!”

“恩,不过血影门的事情是最迫在眉睫的,务必要叫人加快寻找他们所在!”慕老说道。司徒严转过头冲慕老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再次抬头望空,似乎正想着什么。

第六章 离开

又过了两日,一切平静如常,似乎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这天,谢莫言从深深的昏睡状态中苏醒过来时,发现是在自己的帐篷里。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师傅来!”金康的声音从右边响起,说罢便朝帐篷外跑去。谢莫言刚想起身却感到全身一阵酸痛,好似每一块骨头都被人敲断了似的,根本无法使出半点力气。

“别动!你现在非常虚弱。”水姬一进来便开到谢莫言醒了,赶忙上前提醒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谢莫言看着水姬一脸紧张的样子,歉意地说道。

“照顾你,是应该的,因为你以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水姬说到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再说下去。谢莫言暗叹了一声,随即抓着水姬的手说道:“不管我以前是怎样待你的,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不会让你担心!”水姬点了点头,眼中微微泛起一丝水雾。

“怎么了?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谢莫言一脸疑惑。

“没……没什么!我很开心!”水姬说道。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金康带着慕老和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

“诶!莫言,你可是昏迷了两天两夜,我和师傅他老人家轮流看着你累都累死了,但是最让我佩服的是水姬姑娘竟然彻夜未眠地守在你身边,一点怨言都没有。当时你被小飞送回来时只剩下半条命了,水姬姑娘和师傅他老人家合力将你救醒,损伤了不少元气,这两天才完全恢复过来呢!说起来,你还真是幸福啊。”金康冲谢莫言说道。

谢莫言转过头感动地看着水姬,张口要说什么却被水姬伸手制止,淡笑一声说道:“不用说什么,我知道你的心意,你现在好好休息,我去做点吃的给你!”谢莫言点了点头,看着水姬离开,站在一边的金康见状也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出去找他的司徒玲。一时间帐篷内只剩下二老和谢莫言。

“慕老,多谢你救了我!”谢莫言感激地说道。后者淡淡一笑,随即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司徒严,说道:“这位就是司徒家的上代家主司徒严前辈,同时也是司徒庄主的父亲。这次救你,他也有一份!”说罢便将常无悔来此寻仇的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谢莫言听罢转头看向这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晚辈谢莫言,多谢司徒前辈相救!”

“呵呵……叫我严老就可以了,刚才慕老实在是过奖了。”司徒严淡笑道。

“诶!如若那天没有你出手将常无悔击退,或许他就不仅仅是来此寻仇这么简单了,就连你我都要受到灭顶之灾!”慕老说道。谢莫言听到这里,心下不由地更加感激司徒严,但同时也暗暗自责,刚才金康说过慕老和水姬二人损伤了不少元气才将自己救回来,想必当初他们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如果没有司徒严来相救打退那个常无悔的魔教教徒的话,或许当日自己就已经不知不觉地死了,还要连累慕老和水姬二人。

“都过去了,就别放在心上了!”司徒严双眼锐利,一下子就捕捉到谢莫言的自责之心,不由地安慰道。慕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也上前安慰了几句。

“对了,莫言,当日你为何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到底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慕老问到重点上来。

“其实……那天晚上我们打跑那只想要抓司徒玲的怪物的时候,我就叫小飞帮忙追踪,后来终于找到那些怪物的聚集地,我连夜赶到那里,但是却遇到血影门的人,他们人多势重,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不是小飞的话,我恐怕已经死了!”谢莫言说道。慕老和司徒严面面相窥,两人都看出对方脸上的惊诧之­色­。

“那你是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了?”司徒严问道。

“恩!离这里大概三百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不怎么高的山峰,那里有机关,打开后,下面有一处非常大的空间,血影门的人就在那里,并且还有十多只黑翼怪,那里还有被关押的女孩子,有百来个人之多。我听其中一个人说他们要抓九百个极­阴­处子,并且将他们的鲜血让一个叫魔尊的家伙吸收,接下来的我就不知道了!”谢莫言说道,随即似乎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忿忿地说道:“最可恶的是那个黑袍人,竟然说水姬是他的女人,还说水姬是魔教的人,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再让我看到他的话,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乓!”一声脆响从帐篷外传来,慕老掀开帐篷的布帘,只见水姬正一声不吭地收拾着地上破碎的瓷器,里面的食物已经洒了一地,可见是不能吃了。众人都发现水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谢莫言不由地问道:“水姬,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水姬慌张地应道,随即不顾手指上被瓷器一角割破的伤口,慌张地跑开了。慕老看着水姬离去的方向,暗暗摇了摇头。谢莫言见水姬如此慌张地离开,不禁疑惑地问道:“慕老,水姬她怎么了?”

“哦,没什么,不小心打破了给你弄的稀饭,或许是怕你责备她吧!”慕老说道。

真是个好女孩儿,自己能够和水姬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己三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个黑袍人所说的简直就是在放屁,根本就是胡扯一通,水姬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

“好了……你现在什么事都不要想,先休息吧!”慕老说道。谢莫言点了点头,看着慕老二人离开帐篷。不知道为什么谢莫言总觉得慕老一直以来似乎都瞒着自己一些是事情,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失去记忆的缘故吧,谢莫言自我安慰地说道。

离开帐篷后,慕老和严老二人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两人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半晌,慕老开口道:“你认为,应该如何是好!”

“如今魔道卷土重来,还妄想将血魔复生,不惜追捕九百多个极­阴­之女实乃天地不容,我等正道必定会竭力阻止。等下我就先离开,回去后将此消息散布出去,然后纠集众多正道之士,围剿魔道。”司徒严面­色­冷峻地说道。

“不可,魔道之人既然会让莫言保命回来,必定会做好一切部署,我等如若贸然前去必定会陷入他们设下的圈套之中。现在你回去务必要保护好魔道所要抓的极­阴­之女,这些女子虽然为数不多,但是既然知道魔道要寻找的目标,那我们就有对策了,到时候只要让魔道自动现身必定可以一击击破!”慕老说道。

“恩!你说的有道理,那就一切依照大长老的意思去办!”司徒严想了想,冲慕老说道。

“别叫我什么大长老了,我一直都没把自己当成是什么大长老,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就不要讲这么多俗世规矩了!”慕老说道。

“议政阁虽然只有区区四人,但是论修为还是其他方面,你一直都凌驾我和那两个老家伙之上,是我们三人一直都敬佩的人,认你作为议政阁的大长老是应该的。”司徒严说道。

“呵呵……你太抬举我了,好了,不说这些!你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派几个弟子来这里吧!我担心我离开的话,如果遇到一些紧急情况他们可能应付不了,还有你的孙女乃是极­阴­之女,你要好好保护!”慕老说道。

“恩!我会的!”司徒严点头说道。

另外一边,金康一脸惬意地牵着司徒玲的手漫步在营地附近的草原,心中不断想着和司徒玲今后美好的未来。因为前两日司徒剑亲口承认了他和司徒玲的关系,并且还非常看重自己似的。“以后……玲儿就托你照顾了,一定要好好待她。”这句话金康一直都是念念在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你笑什么啊?这两天都看你时不时地傻笑,你是不是被那个常无悔打傻了?”司徒玲疑惑道,说罢便将信将疑地要上前摸摸金康的额头,却被后者一手拍掉,一脸得意地说道:“我笑的是,你爹已经承认我和你的关系了,不仅如此,他还很赏识我呢,很有可能是你们司徒家的女婿喽!”

“就你?想做我们司徒家的女婿,别想了!”司徒玲说道。

“嘿!由不得你不相信了,我一表人才,又不畏生死和常无悔搏斗,就冲这点上看,我就足以成为司徒家的女婿了!”金康一副一定是这样的表情说道。

“哼!就算如此,那你也是入赘我司徒家而已!”司徒玲说道。金康听到这句话时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地。惹来司徒玲一脸幸灾乐祸地笑容,清脆得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徘徊在着碧绿的大草原上。金康一脸不满地上前要捉弄一番,但是司徒玲却灵巧地躲开了,两人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好不快乐。

正当金康抓住司徒玲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干­咳声,金康和司徒玲二人赶忙分开,规矩地站在一边。来者正是司徒严,不怒而威的样子依旧如初,金康看到司徒严那张面容时,本能地缩了一下,不敢做声。就连司徒玲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爷爷,不免也感到有些尴尬,轻声说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的意中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是否配得上我们家的玲儿!”司徒严淡淡地说道。司徒玲纵使再开朗,在听到爷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免也有些羞涩。

司徒严偏过身,看着站在一边唯唯诺诺的金康,说道:“你就是金康?”

“是……是的,司徒前辈!”金康低着头不敢看司徒严。

“你为何不抬起头看老夫?难道老夫很让人害怕么?”司徒严说道。说话的语气不由地加重了一分,金康浑身一阵轻颤,随即慢慢地抬起头,待看带司徒严那双威严的面容时,本想低下头,但最终还是正视了一下,随即将眼球转移开来。

“你们二人机缘巧合走到一起,我不会­干­涉,但是现下乃是乱世之际,你若真要和玲儿在一起,就必须要有保护她的责任,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你能做到么?”司徒严说道。

“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让玲儿受到一丝伤害!”金康几乎没有思考地立刻回答道。站在一边的司徒玲听了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幸福的甜蜜。虽然两人不过相处很短的时间,但是却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人互相之间都对对方有了深刻的了解。金康平时虽然说话散漫,自夸自大,简直到了自恋的最高境界,而且行事也是很懒散,但是他的心地确实很好,一些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毫无义顾地出手。就说上次常无悔的事情,他不顾生死硬是冲出来和常无悔打,虽然不敌,但是他却是像极了自己的父亲,那般执着,这或许就是司徒玲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吧。

“哼!但是如若面对的是比你厉害百倍以上的对手,你纵使拼命保护玲儿却依旧还是于是无补!”司徒严说道。金康面­色­一怔,司徒玲也是一脸担忧地上前说道:“爷爷!金康他能力有限,就算他能打得过你说的那些对手,但还是会有更厉害的对手出现,所谓学海无涯,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些可是你以前和我说过的话。但是你刚才说的话,明摆着是故意刁难他嘛!”

司徒严没想到自己的孙女竟然会拿着自己曾说过的话来压自己,微微一怔,淡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现在就已经向着外人了!”

“爷爷……本来就是你说错了嘛!”司徒玲一阵娇嗔。司徒严笑了一下,随即冲金康说道:“听剑儿说你出师少林?”

“是的,晚辈自幼拜在无尘大师之下!”金康说道。

“恩……后来你拜入慕老为师?可有此事?”司徒严继续问道。

“是的,晚辈非常敬佩慕老的高深术法,所以一路跟了过来,最后幸得慕老收容,才得以跟随左右!”金康说到后面脸上渐渐浮起一丝骄傲的笑容。

“慕老不论是为人还是修为上均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你能够有幸拜在他门下,可谓是三生有幸!要知道慕老可是从未有收过弟子,你是第一个,可要好好修习!”司徒严说道。

“晚辈一定会努力修炼,不负师傅和前辈厚望!”金康说道。司徒严撸着胡须微笑地看着他的面容淡笑地看着金康,随即似乎想起什么,继续说道:“近日来魔道妖人可能会对玲儿有所行动,单靠你一人可能无法保护她,所以我叫了几个同道弟子前来相助。你好自为之吧,一定要记住你先前所说的话,否则,纵使你是慕老弟子,走遍天涯海脚我也必定会取你人头!”司徒严说到最后语气放重了许多,身上一直隐含着的气势也瞬间爆发出来。

金康赶忙低下头,坚定地说道:“晚辈一定不会违背誓言,我会用生命去保护玲儿!”金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感觉想电视剧里的台词,但是现在说出来却没有一丝扭捏的感觉,相反还隐隐感到有股豪气,肩膀上也隐隐多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是保护司徒玲的责任。

“不过……师傅说过几日要去西藏内部,帮莫言治病,我担心他老人家不肯让我留在这里!”金康忧虑道。

“这点老夫早已意料到,他已经准许你留在此地,这是慕老叫我给你的修炼法决,乃是最基础部分,你在此保护玲儿的同时也需要努力参研修习!”说着司徒严取出一本本子,递给金康,后者双手微颤地接过手,慢慢翻开,里面均是些修习的法决,晦涩不已,比自己以前学的内功心法还要复杂,不过正因为如此,更让金康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多谢前辈!”金康一脸激动地说道。司徒严微微笑道,随即又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又过了两日,谢莫言的伤竟出奇地痊愈了,这或许都应归公于体质吧,自己的身体里掩藏着太多秘密,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无法参透,只要等到记忆恢复的时候,必定可以一飞冲天。另外一边,司徒剑在经过司徒严的帮助下,伤势也是好得非常快,但是比起谢莫言来多少还是有些差距。还有小飞,受伤的翅膀早已恢复如初,比起受伤前毫无异样。

明日,慕老便将携着谢莫言离开此地,这一夜水姬躺在帐篷内,却是无眠,深夜的风轻轻吹着,水姬走出帐篷外,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而明月却已化成一道弯弯的银钩,挂在繁星之中,将这夜­色­点缀得如梦似幻。

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水姬却是感到一阵怅然,她真希望明日永远不要到来,但是人的力量是脆弱的,留下的也只是深深的遗憾叹息。

走进谢莫言的帐篷内,水姬再次看到心爱的人静静地睡着,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庞,水姬又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记得当初被困血影门的时候,两人互相照顾,但是身份却又是对立,他一直都劝解自己离开血影门,但是到最后反而是自己害了他。

蜀山一役,他不畏生死,在众多正道之士面前毅然将自己救下,但是这也导致了他最后受了重伤,以至两人半年之见毫无因循,再见之时却是行同陌路。不过还好他虽然不记得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是他能够如此真心待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心中却为什么还是如此不舍……

水姬轻轻触摸着谢莫言的脸颊,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他的脸上,水姬轻轻俯下身,双纯相对,轻轻触碰了一下,水姬脸­色­略显羞涩,但是眼角却是挂着一丝泪水。刚想起身,却被一只手抓住,随即只听到一阵梦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水姬……不要走……”

水姬转过身,将谢莫言的手松开,慢慢放好,然后再替他盖上被子,一咬银牙,转身离去。刚离开帐篷,慕老的身形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出现在前面,慢慢转过身,冲水姬说道:“你决定要离开了么?”水姬点了点头。

“哎……走了也好!这里是我当年隐居之地,你只要按着着地图走就可以到了,那里是深山野地,有我道家剑阵守护,不会有外人进去更不会有妖魔侵袭,你可在那里安然度过,你依照上面的步法走进去就可以了,切忌不要走错!”慕老递过一块羊皮。

“多谢前辈!”水姬接过手,小心地放在背后的包袱里,抬起头冲慕老说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好吧,你说!”慕老说道。

“还请前辈务必要替水姬编造一个可以骗过莫言的谎言,否则,我担心他一醒来会做傻事!”水姬说道。

果然是惠质兰心的女孩子,世界上有这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更何况水姬是出生魔教。慕老点了点头:“我会的!”

“那一路上,就多由前辈照顾莫言了!”水姬深深地朝慕老鞠了一躬,朝谢莫言所在的帐篷看了一眼,身形化做一道淡蓝异光,朝远处飞弛而去。

慕老看着水姬离去的身影,双眼一阵迷茫,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此时另外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赫然就是司徒严。

“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慕老微叹了口气,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

“她本是血影门的人,虽然叛出血影门,但是正道中人也未必会接纳她,她和莫言在一起只会害了他,更会害了你,所以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严老淡淡地说道。

“但是……你没发现她是个好女孩子么?这样的女孩子,这年头,可真的是太少了,只可惜老天爷开了个大玩笑,她竟然出生魔道。”慕老苦笑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我们可以接纳她,其余人未必会接纳她!身为魔道之人,那他一辈子就都会被扣上一个魔道妖孽的身份,永远也摆脱不了。这或许就是他们的悲哀吧!”严老叹了口气说道。

今晚的夜­色­很朦胧,淡淡的云轻轻遮掩在明月前,只露出半个月影,似乎连它也不想看到如此悲苍的一幕。

次日早晨,谢莫言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甚感神清气爽,比起昨天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比金康还要肩膀百倍,­精­神抖擞地走出帐篷外,先耍了一套掌法,松弛筋骨后便准备去叫水姬,但是当他来到水姬帐篷时,却发现她并不在里面,被子叠得好好的,什么东西都在,但是谢莫言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是水姬的包袱,来此的时候她明明有一个小包袱的,但是现在怎么不见了?

“水姬!”谢莫言冲出帐篷外,没头没脑地喊着。慕老闻声走过来,谢莫言转过身,抓着慕老问道:“慕老,你有没有看到水姬去哪里了?”

“她昨晚已经离开了!”慕老说道。

“离开?她去哪里?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谢莫言有些激动。

“她说他有要事要急着离开,但是你在睡觉,所以为了不打搅你,只和我说了一声就走了!但是她也没说去了哪里,只是叫我好好照看你!”慕老说道。

“不会的,她……她能有什么事要这么急着离开,慕老你是不是听错了,还有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谢莫言说道。

“我没听她说过!大概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她很希望你能够恢复记忆,如果我们从西藏回来的话,相信她已经回到这里来了!”慕老说道。

谢莫言有些失魂落魄地松开抓着慕老的手,慢慢转过身,走进帐篷内。慕老看着谢莫言如此这般,不由地感到一阵愧疚。

谢莫言静静地坐在水姬的帐篷内,里面依旧飘荡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谢莫言想着自己和水姬相处的这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自己已经将她牢牢记在心中,难以割舍,这或许就是自己失去记忆前的副作用吧。有些东西无论怎么样去改变,它依旧还是会和原先一样,一层不变。

但是现在她却突然不辞而别,自己印象中的水姬是不会做出这样不付责任的事情来的,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自己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谢莫言将自己整整关了一天,慕老和金康也在外面等了一天,本来金康是不用陪慕老等的,毕竟他这次已经经过慕老批准不必跟着进西藏了,还有保护司徒玲的重任在身,事实上,金康留在这里也并不显得像表面上那般轻松。

“师傅……莫言进去一整天了,或许他已经睡着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么?”金康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答应过她,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做傻事!莫言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哎……”慕老似乎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她?她是谁?师傅,该不会就是水姬吧!”金康捕捉到慕老口中的漏洞,似乎想到什么不由地说道。慕老一听之下,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

“师傅……水姬为什么要突然不辞而别,她和莫言相处得很好啊!怎么会变成这样!”金康不解地说道。

“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慕老轻叹了口气说道,随即转过身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瞪了一眼金康道“你还不回去休息的话,恐怕明天司徒山庄的二小姐就要过来抓着你的耳朵起床了!”

“啊!那……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师傅你要保重!”金康一想起司徒玲用她那几近变态的方法,每天早上准时四点钟用力扯着自己的耳朵将自己整个人拉离床板的情形,全身不由地一阵轻颤。别看司徒玲平时对金康很好,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她施加暴力,展现出她本­性­的一面时通常是在秘密中进行的,但是金康却是感到越发地喜欢司徒玲,这或许就是金康苦中做乐的原由吧。

慕老淡笑一声,看着金康小跑着离开后,转过头,继续看着谢莫言所在的帐篷处,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后,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次日,当慕老刚走到谢莫言所在的帐篷时,却刚好见到谢莫言走出帐篷,但是一双眼睛中却已是充满了血丝,一股深深的忧郁充斥在他的双眼中,令人看了无不为其哀叹。

“想好了么?”慕老说道,他清楚莫言一时间多少也是难以接受水姬的不从而别,所以给了他一天时间,但是现在看到谢莫言一脸忧郁的样子,心中也不是那么好受。

“恩!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谢莫言淡淡地回道。

“现在先去拜别司徒家,然后我们就立刻启程!”慕老说道。谢莫言点了点头,没做回答。

两人来到司徒剑所在的帐篷处时,恰好看到司徒一家还有金康也在里面,不由地有些诧异。

“哦!是慕老,来!快坐!”司徒剑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不必了司徒门主,今天来我是要和你辞行的!在此已经逗留了数日,是时候要为谢莫言办些正事了,这些日子多亏司徒庄主厚待,老道铭记在心,在此先谢过了!”慕老说道。

“慕老过奖了,您是家父的旧友,待你如上宾是应该的,更何况你曾三番两次救过我们,司徒剑感激还来不及呢!”司徒剑说道。

“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该启程了!”司徒严在一边说道,慕老点头会意,正想离开却被金康叫住道:“师傅,等等!”

“还有什么事?”慕老问道。

“弟子向师傅保证,在您还未回来接我之前,弟子一定会把你所教授的东西学会!”金康一脸坚定地说道。慕老点了点头,站在旁边的谢莫言不由地疑惑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么?”

“呵呵……这小子可是要留在这里负责保护我们家孙女的重大任务,你们还是先去吧!他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司徒严说道。谢莫言抬起头看想金康又看了看司徒玲,两者纷纷低头,一副羞涩的样子,谢莫言不由地欣然一笑,看来金康已经得到司徒家的认可了。没想到才过了这么几天,就进展得这么快,真是世事难料,就比如水姬,原本好好的就这样突然不辞而别了。

慕老见谢莫言神­色­有些暗淡,心知他想起了水姬,冲众人做了一辑后,司徒家等人将慕老二人送到帐篷外,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车,正是金康送来的。

“师傅!记得早点回来啊,还有一定要治好莫言的失忆症!”金康说道。

“放心吧!”慕老拍了拍金康的脑袋,和谢莫言钻进车内,车尾喷出一股浓浓的烟尘,朝远方奔驰而去。高空处,一只巨鹰盘旋了一阵子,在一声锐啸声之后,也尾随那车子朝前飞去。

坐在车上,朝窗外看去,落如视野的除了草原依旧还是草原,似乎整个天地间都被草原覆盖住了一般。谢莫言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物,发着呆,脑海一片空白。

慕老也开着车一路飞奔,已经将马力开到最大,但是车子依旧还是在这片大草原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个小村落,慕老一见之下不由地有些欣喜,看来自己还是没有走错。在这么大的草原上很是容易迷路,现在看到有村落了,多少也感到安心很多。

车子开到一处山脚下便不能再开进去了,两人走下车,带上一些日用品和师傅后,走过一条长长的山谷,终于来到村子内,这里的人都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但是慕老却不知道这是哪个种族的,衣服甚是怪异,但是每个人看到有人来到这里时却也是感到异常开心,对慕老和谢莫言这两位稀客也是以上宾相待,慕老久闻少数民族好客之情今日却得以亲身感受一番,不由地感到一阵亲切。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都是夕落族的族人,这个名字几乎没有人听说过,就连身为议政阁的慕老也是没听闻过,而这个村落也因此叫做夕落村。

夕落族至于为什么会取这样奇怪的名字,是因为他们信奉太阳,他们相信太阳会给他们带来光明,同时也会让他们在阳光照­射­下的种子可以在田地里快速发芽成长,但是每当太阳西下的时候整个村子的族人都会立刻停止播种或者收割,立刻离开田地,回家。因为他们相信如果没有在太阳的情况下播种或者去照看收割农作物,就不会有什么好收获。整个夕落村内不过五百来人,但是相互之间却是以礼相待,相处融洽,而招呼慕老二人的正是这里的老族长喀里瓦,喀里瓦族长已经有七十岁的高龄,但是走起路来却像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

夜­色­降临,慕老和谢莫言选择了在此度过,夕落族的族长竭力要留慕老二人留宿,二人坳不过他,也只好留了下来。老族长显得很高兴,一边以酒菜相邀,一边聊着家常。所谓的酒菜不过是几盘咸菜和酱­肉­之类的粗陋食物,但是对于谢莫言和慕老来说却已是非常足够了。这也证明了夕落族确实是个民风淳朴的少数民族。

“夕落族已经好久没有外人来了,今日两位稀客来此,真是夕落族的贵客!来,我代表族人先敬两位一杯!”咯里瓦族长非常痛快地将一小杯烧酒一口喝进肚子里。谢莫言不会喝酒,只是浅尝了一下,而慕老也是和喀里瓦族长一般一口喝尽杯中酒。

“在下谢莫言,这位是慕老!我们二人是准备去拉萨欣赏西藏风光景­色­的!途尽这里,有咯族长热情款待,真是受宠若惊!”谢莫言说道。说实话,他对这个喀里瓦族长非常有好感。而慕老对这个热情好客的老族长也是非常敬意,不断和喀族长喝酒畅谈一番。

酒过三巡,喀族长终于醉倒了,谢莫言和慕老二人赶忙将他扶起,一路扶到他的住处,粗陋的木门打开后,发现是一个老­妇­人,是喀族长的夫人喀瓦尔丽,喀瓦尔丽一见到喀族长之后,不免一阵嗔怒,无非就是喝了这么多酒之类的。

“真是抱歉,我们来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谢莫言歉意地冲族长夫人说道。

“没关系,他没次想起女儿时都会找人喝酒!喝杯茶,让他睡一觉就会好的!”喀瓦尔丽扶着老族长,喂他喝了杯茶,抬起头微笑地说道。但是谢莫言和慕老却看出喀瓦尔丽心中苦楚,想必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谢莫言好奇之下问了一下后,喀瓦尔丽终于说出心中苦楚,同时也是让族长烦恼了将近一个星期的苦楚。原来族长和喀瓦尔丽有一个女儿,叫喀瓦伊娜,今年已经将近二十,但是在一个星期之前的晚上,她却突然被一只怪物抓走,那怪物长着一双黑­色­翅膀,形同如人,夫­妇­俩没看清楚样子,只只看到一双黑­色­翅膀和一双血红的双眼,感到甚是吓人。之后连续一个星期,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消息,族人找过附近几乎所有的山脉,但是却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喀瓦伊娜是夕落族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子,平时经常主动帮助别人,族人都很喜欢她,但是现在却突然被怪物抓走了,一时之间却也让整个夕落族倍感伤心。

第七章 遇袭

谢莫言和慕老二人听罢喀瓦尔丽说完后,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脸上惊诧和愤怒的神­色­,特别是谢莫言,那股凝而不散的杀气竟是隐藏在双目之中,如若慕老修为不深的话也是看不出谢莫言竟有如此浓的杀气,令人惊诧不已。

“话说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夜深了,两位贵客就先回去休息吧!地方简陋,还请包涵!”喀瓦尔丽见谢莫言和面老二人面­色­不是很好,不禁有些歉意地说道。

“哪里,您能够收留我们在此一住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那您就先安歇吧,不必送我们了!”谢莫言说道,顺口制止了喀瓦尔丽进一步的相送。

待谢莫言和慕老二人回到那间简陋的木屋时,慕老终于开口打破这古异样的沉静:“莫言,刚才族长夫人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可能……族长女儿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还有祝贺龙的姐姐,那些怪物抓走那些女孩子竟然是将她们残忍地杀死,然后用她们的鲜血来让那个叫什么魔尊的人享用,他们不是人,简直就是畜生!”谢莫言越说越激动,双眼中所隐含的杀气也一股脑地发泄出来。空气突然间变得­阴­冷无比,还好慕老修为深厚,否则根本就抵挡不了谢莫言此时散发出来的杀气,这足以瞬间将一个普通人置于死地。

慕老凝重地看着谢莫言,“啪!”的一声脆响,慕老竟掴了谢莫言一巴掌,后者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慕老。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散发出来的杀气简直就比那些血影门的人更加浓烈,可以说你差点就要走火入魔了。莫言,其实来西藏的一路上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了,从你在火狐洞的时候,为了保住火狐一条­性­命不惜只身挡在众多正道之士面前,与其相抗!接着到后来你私自跑去,深陷血影门重伤而归,你以前虽然是个重情义之人,但是我知道你做事不会这么冲动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慕老大声说道。

谢莫言呆呆地看着慕老严肃得近乎愤怒的面容,慢慢地低下头,竭力想着慕老刚刚所说的话,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在火狐洞的时候,自己看到火狐身陷重围,不惜以命相护,当看到那个带着棉纱的少女用剑刺伤火狐的时候,似乎有股非常狂暴的东西瞬间冲昏了脑子,一股杀戮的感觉油然而升,近乎有种想要将所有人杀死的冲动。

还有在高原上,自己被血影门的人困住时,也有同样的感觉,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强烈,自己什么时候会有这种想法了?为什么会这样?

谢莫言越想越激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身隐隐颤抖,慕老发现谢莫言有此异象,不由地赶紧上前抓住谢莫言的手,随即输入一股­精­纯的灵气,同时在谢莫言耳边说道:“别说话,竭力护住灵台一片清明,切不可有一丝杂念,将所有注意里转移到我这古灵力上,顺着着股灵力运行的路线调动你体内的能量……”谢莫言原本僵硬的身躯,在慕老的帮助下,慢慢缓和下来,情绪也逐渐平衡许多。

良久,谢莫言从深深的入定状态中苏醒过来,慕老正一脸凝重地坐在对面的床铺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慕老,怎么了?”谢莫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道。

“哦,没什么,你感觉怎么样了?”慕老说道。

“感觉脑子清晰了很多,没有刚才那种混沌的感觉了!多谢慕老!”谢莫言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我,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被一股非常厉害的魔气攻入心脉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时不时就暴怒的情绪出现,这还只是前兆,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入魔之时将会是你的死期!”说到最后,慕老近乎严肃地看着谢莫言,后者神­色­一顿,脸­色­也开始不自然起来:“我……我怎么会被魔气侵入体内?”

“我不清楚,我只清楚这么多!历年来都有不少修真者被魔气攻心,最后引发心魔迸发,入了魔道,成了正道之士众矢之的,我不想见到你变得和他们一样!”慕老说道“但是……但是你和他们比起来实在是太特殊的情况了,我根本就无法把握住你体内那股魔气什么时候爆发,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魔气会慢慢壮大,直到最后将你最后一丝神智吞没,到时候就谁也救不了你了!还好,你身上有那件紫­色­圆盘的法宝护体,所以才能够拖住那股魔气,否则在火狐洞的时候,你已经被那股魔气冲昏头脑肆意杀戮了!”

“那……那该怎么办?”谢莫言有些紧张道。

“现在只有尽量让你的情绪不要有太大的波动,否则一旦魔气再度爆发出来,可能连我都会控制不住!”慕老凝重地说道。

谢莫言呆呆地坐在床上,慕老所说的一切最终还是说自己迟早是会入了魔,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了。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被魔气侵入体内?谢莫言不由地一阵沮丧。

慕老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对于他来说,谢莫言一向以正道自居,但是现在却被魔气侵入体内,时不时地就会走火入魔,就像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一般。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像他现在一样。谢莫言乃是百印门的希望更是整个修真界的希望,当日能够凭借一己之力重伤血魔,谢莫言功不可没,各路正道之士甚至也因此没有怪谢莫言当日强行解救水姬的事情。这对于谢莫言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可惜代价却是让他失去记忆,辗转几回方才跟随自己下山寻找医治他的人。

但是现在活佛已死,唯一能够让谢莫言恢复记忆的希望就只有苏有为的师兄,赖长义了!只是现在却根本没有那个赖长义的消息,甚至连他的原始资料都少得可怜。单靠小飞的灵感去寻找消失了三十年的人,或许也只有不到一半的希望。而现在又加上谢莫言魔气侵体,真是祸不单行,慕老开始也为今后的路程担忧起来。

一夜无眠,当清晨的一屡阳光透过简陋的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门口便有人在敲门了,谢莫言打开一看,落入眼帘的是一位翩翩少女,身着夕落族特有的服饰,显得清纯可人。少女叫喀瓦伊慧,是喀瓦伊娜的亲妹妹,两人虽然只相差两岁,但是却显得非常可爱,不知她的姐姐长得什么样,一定也是非常漂亮吧!

“两位贵客,阿爸阿妈叫我来叫你们起来,这是给你们的早点。还有今天是全族人最盛典的晚宴,阿爸叫我来告诉你们,晚上一起去参加我们夕落族的晚宴!”喀瓦伊慧说道,随即将手上端着的四个­鸡­蛋递了过来。夕落族以种田为生,家畜不是很多,所以­鸡­蛋对于他们来说是种非常奢侈的食物,谢莫言轻轻将­鸡­蛋推过去,微笑道:“我已经吃过了,我们自己有带­干­粮来,谢谢你的好意,这些­鸡­蛋得来不易,你们还是留着吧!”

“可是……可是阿爸叫我一定要给你的!夕落族是不可以怠慢客人的,特别是远方来的客人!”喀瓦伊慧说道,但是双眼却是时不时地往碗上的­鸡­蛋瞟着,显然年纪尚小的她似乎对­鸡­蛋非常喜欢,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但是我已经吃过了,不如这样,我将­鸡­蛋都送给你如何?我不喜欢浪费食物,相信你也不会吧!”谢莫言说道。单纯的喀瓦伊慧开始犹豫了,双眼看着碗中的四个­鸡­蛋,又看了看一脸诚恳的谢莫言,似乎有些下不了决定。

“放心吧!如果你阿爸问起来的话,就说这些­鸡­蛋是我送给你的!怎么样?”谢莫言微笑道。

“那好吧!”喀瓦伊慧终于展露出她的笑容,当真是清纯可爱。

“呵呵……以后就不要叫我贵客了,我叫谢莫言,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其他的名字也可以,不过不要再叫贵客了!”谢莫言说道。

“这……”喀瓦伊慧似乎又开始有些踌躇了,但看到谢莫言那张真诚的微笑时,不免含笑答应了下来,随即怯生生地说道:“谢大哥……”谢莫言闻言不禁婉尔一笑。

“对了,你刚才说晚上是你们夕落族最盛大的晚宴,到底是什么晚宴?”谢莫言好奇道。

“是这样的,我们夕落族崇拜太阳,所以每个月的初一晚上都会出来祭太阳之神!这是祖辈传下来的,已经延续了一百多年了!”喀瓦伊慧说道,随即脸上便洋溢着高兴的微笑道“晚上的时候会有族人跳舞助兴,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比赛,很多很好玩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呢!”

谢莫言坐在一边看着喀瓦伊慧满脸憧憬的样子不由地淡笑道:“那晚上一定是很热闹了,我想我不去都不行了!”

“呵呵!是啊,有了谢大哥你们来的话,一定会更热闹,咦?谢大哥,跟你一起来的那位爷爷呢?”喀瓦伊慧问道。

“哦!他出去散心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会跟他说,晚上他应该也会去的!放心吧!”谢莫言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爸他们!”说罢喀瓦伊慧兴冲冲的跑出屋外,谢莫言看着喀瓦伊慧离去的身影,微微笑了笑,大山里的孩子,果然是比外面的人要单纯的多。突然之间,谢莫言非常羡慕喀瓦伊慧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只可惜,自己是没有希望享受这样的生活了,不知道水姬现在去了哪里,如果她在的话,也会喜欢这样的生活的。

过了不久,慕老从屋外回来,谢莫言知道慕老昨晚一直都没睡,直到四五点左右的时候才突然出去,谢莫言也没问他去哪里,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离开。有时候,谢莫言会有种错觉,认为慕老是自己的爷爷,因为一路上他就像一个年迈的长辈一样照顾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是当他发现自己被魔气侵入体内的事情之后,就变得异常沉闷,凡人终究还是凡人,有些事情不是凡人可以做得了的。

“慕老,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谢莫言走过去问道。

“问吧!”慕老淡淡地回道。

“我是不是真的会入魔!”谢莫言说道。

“虽然有你的法宝护体,但是只要心魔一旦作祟,你的灵台失守,就立刻会被魔气吞噬!无法避免!”慕老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我在这里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务必要答应我!”谢莫言说道。慕老抬起头,看着谢莫言,半晌才缓缓点头。

“如果我真的入了魔,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希望你能够杀了我!不要留情!”谢莫言淡淡地说道。似乎被杀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慕老听罢,神­色­一怔,嘴巴微张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喉咙内却只能发出一阵嘶哑的闷响。看着谢莫言那双坚定的双眼,慕老心中一阵愧疚,没想到在自己万般照料下,莫言竟然会被魔气侵入体内,这就好比普通人得了癌证,已经开始宣判死刑。不同的是,谢莫言一旦入了魔,所要面对的就是自己的恩师和所有关爱自己的情人,兄弟,朋友!相对来说,死得更加残酷。

“到时候再说吧!或许还会有一县生机!”慕老说道。

“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我!”谢莫言立刻说道,声音也大声许多,神­色­顿时变得严肃不已,慕老从未看到过谢莫言这般严肃的时候,不由地微微一怔。

“到时候,希望一定要杀了我,我不希望自己到时候会乱杀人,我不想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所以请你一定要杀了我!”最后一句话,谢莫言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语气坚定不已,慕老无奈地点了点头。

谢莫言见状,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但是却多了一分沧桑感,苦笑道:“其实现在想想,水姬离开我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果到时候让她看到我狂­性­大发的样子,她一定会非常失望吧……”

慕老暗叹了口气,神­色­颓然,第一次他感到自己竟是如此无能。

到了晚上,繁星点点,月光柔和地笼罩这片大地,在这片大地上,一个个火堆升了起来,一桌桌的酒菜摆上桌,大都多是些蔬菜水果之类的农作物,但是对于整个夕落族来说已经是最丰盛的食物了。

十几个身着“夕落族”族服的少女,围着一个最大的火堆翩翩起舞,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坐在旁边,拿着几个简陋的敲打乐器伴奏,百来个“夕落族”的族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各自的桌前谈笑风生,S时不时举杯对饮。

谢莫言和慕老二人分别做在喀里瓦族长左右两边的桌上,喀族长夫­妇­坐在中央首座,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其实谢莫言和慕老二人都看得出喀族长夫­妇­二人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却隐含着一股深深的忧愁,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大女儿喀瓦伊娜被那怪物抓走的原因吧。也正因为如此,其余族人看似一派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是多少也是有些伤心。

此时身着喀瓦伊慧穿着族服在十几个美丽少女的拥簇下来到谢莫言面前,说道:“谢大哥,一起跳舞吧!还有这位慕爷爷,也一起来吧!”

“呃……不了,我不会跳!”谢莫言回绝道,慕老也是如此这般回绝了喀瓦伊慧的邀请。

喀瓦伊慧见慕老一直坚持不肯上来,便也就不加勉强,一双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谢莫言,后者见状,心不由地软了下来,起身进入这翩翩舞丛之中。谢莫言不是很会跳,但是在喀瓦尔娜的教导下,多少也知道了些步伐,配合着那节奏,也是跳得有模有样,喀瓦伊慧不由地笑了起来,说道:“谢大哥跳得很不错啊!怎么会说不会跳呢!”

“我以前没跳过,所以不知道怎么跳!”谢莫言有些羞涩地说道。在旁边十多个少女拥簇下跳完一曲,虽然喀瓦伊慧竭力要求,但是谢莫言还是婉言拒绝了。

谢莫言没跳后,喀瓦伊慧也没有再跳下去,而是回到族长夫­妇­的桌子上乖巧地坐在旁边。喀族长笑呵呵地冲谢莫言说道:“今日乃是我夕落族庆典之日,来!各位举杯!”说罢以喀族长为首,所有人夕落族族人纷纷拿起手中酒杯,面向东方,神­色­恭敬。

“今日庆典,希望太阳之神保佑我夕落族,丰衣足食,一年比一年过得好,夕落族族人身体健康……”喀族长神­色­恭敬地说了一大段话之后,才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所有人纷纷将酒一饮而尽,随即鼓声响起,晚宴正式开始。

舞影翩翩,歌声绵绵,畅笑声,一派生机勃勃的情形,丰衣足食,身体健康,这就是他们所有的希望,普通人的愿望对于那些不普通的人来说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往往不普通的人却是非常羡慕普通人如此淳朴单纯的生活方式,有时候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近乎奢侈的想法。

此时喀族长举杯冲谢莫言和慕老二人相邀,二人也纷纷举杯,起身对饮。由于昨晚喝酒的事情过后,谢莫言和慕老二人都清楚喀族长不肾酒力,所以也没有多加劝解,只是礼貌­性­地喝了一杯就止。而喀族长却并非如此,相对来说他今天似乎显得特别高兴,一张笑脸从头到尾都未停过,谢莫言和慕老相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都清楚喀族长心中忧愁,不免一阵叹息。

“阿爸,你别再喝了,再喝的话你又要醉了!”喀瓦伊慧走过来劝解道,喀夫人也上前要拿下喀族长手中酒杯,但是却被喀族长拨开了:“放心,我今天不会喝醉的,让我再和远方的来客多喝两杯!”

“可是阿爸……”喀瓦伊慧一阵忧愁,她清楚自己父亲本来就不甚酒力,几乎是一小壶酒喝下去就已经醉了,现在他已经喝了近一壶,可以说已经快到他的最大限度了,如果朝过这个限度,那就不是喝酒这么简单了,酒喝多了就会伤身。

“谢大哥,求你不要让阿爸再喝酒了!”喀瓦伊慧一脸恳求地冲谢莫言说道。谢莫言见状,只好上前劝解着喀族长,在慕老的帮助下终于将已经醉了大半的喀族长扶回屋子休息。喀夫人感激地冲谢莫言和慕老二人,后者淡笑一下,告了声退便先离开,离开前慕老还暗暗渡了层灵气给喀族长,对他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

喀瓦伊慧一路送着谢莫言和慕老二人四处闲逛着,似乎是因为晚宴的关系,今晚的夜­色­显得异常明亮,今晚的宴会也并不会因为喀族长的中途退席而中断,反而更加喜庆起来。喀瓦伊慧看着这番情形,淡淡地说道:“阿爸已经有半个月没有高兴过了,以前他经常笑的,但是自从姐姐被那个怪物抓走之后,阿爸开朗的­性­格突然间变得很沉闷,并且本来硬朗的身体也逐渐衰弱下来。每天都喝酒,但是阿妈劝解他根本就不听,只是不停地喝酒,姐姐是族里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孩子,所有族人都很尊敬很喜欢她。没想到……”说到最后喀瓦伊慧不禁一阵落寞。

谢莫言看得出她很伤心,但是却竭力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因为今天是夕落族喜庆的日子,不可以哭的!谢莫言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的姐姐不会有事的!”

未料,谢莫言这一下,对于竭力忍住情绪的喀瓦伊慧得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对象,竟是扑在谢莫言怀中哭了起来。谢莫言一阵发怔,看着怀中微微颤抖着哭泣的女子,心中不由地一阵叹然,抬起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慕老,后者也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过了良久,喀瓦伊慧从谢莫言怀中起来,双眼隐隐有些红肿,但是却隐隐有些羞涩之意。谢莫言多少也看得出来,递过一张面巾纸说道:“擦擦吧!”喀瓦伊慧羞涩地接过手,却盯着面巾纸发呆,抬起头问道:“这手帕真漂亮,好白!”

谢莫言微微一怔,随即缓过神来,大山里的孩子,近乎和外界断绝联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面巾纸是什么东西,更别说见过了。

“你喜欢的话,这一包都送给你!”谢莫言将身上带着的一小包面巾纸递过去。喀瓦伊慧一见之下,微笑地要接过手,但是手刚伸到半空中便停了下来。谢莫言疑惑道:“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阿爸说不可以随便拿别人东西!夕落族是个乐善好施的种族,不可以随便向别人提出要求,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喀瓦伊慧一脸正经地说道,但是谢莫言却看得出她对这面巾纸确实很感兴趣,不禁婉尔一笑,说道:“不用理会这些规矩了,就当这些是我主动送给你的,收下它,就当做是见面礼!”

喀瓦伊慧踌躇了很久,接过谢莫言手上的那包面巾纸,随即从身上取下一个褐­色­的荷包递给谢莫言道:“这是喀瓦伊慧给你的见面礼,这个荷包是我十八岁成|人礼之后,自己绣的第一件饰物,现在就当做是给谢大哥的见面礼!”

“不可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收不起!”谢莫言连忙推脱。

“夕落族人送出去的东西是不可以收回来的,说过的话更是不可以随便驳回,你一定要收下这件礼物!”喀瓦伊慧面­色­严肃地说道,随即双手递过那个荷包。

谢莫言见状,只好无奈地接过手,这荷包绣得非常­精­致,颜­色­虽然是褐­色­的,但是却显得很淳朴,荷包上一个金­色­的太阳标记显得特别显眼,右角处还留着一个慧字,代表喀瓦伊慧!看来这荷包可以说是喀瓦伊慧的信物了。一包普通的面巾纸竟然换回别人的一件信物,谢莫言不禁一阵苦笑,但是看着喀瓦伊慧如此认真的样子,心下对手上的这个荷包不禁更加珍惜,小心地放在怀里。喀瓦伊慧也是如此,双手轻轻摸搓着谢莫言给的那包面巾纸,小心奕奕的样子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晚宴在深夜的时候终于结束了,众多族人带着几分醉意结伴而回,场面也已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来夕落族不禁勤劳善良,而且还很爱­干­净。

将喀瓦伊慧送回去后,谢莫言慢慢摸搓着手上的荷包,轻轻摇了摇头,淡笑了一下,还未走出几步远,只听一阵破空声传来,随即一阵“轰!”的一声木头撞随的声音和巨物倒塌下来的巨响声传来。谢莫言一个机灵,本能地转过身,朝喀瓦伊慧的房间跑去,几乎是在他刚刚跑到喀瓦伊慧房外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尖叫声传来,伴随着一阵乌鸦一般的怪啸声,谢莫言神­色­一怔,立刻想起黑翼怪。

难道是那怪物又来抓人了,谢莫言如事想道,正想冲进屋内时,却见一道黑影正抓着挣扎不已的喀瓦伊慧飞了起来,一双黑­色­翅膀显得异常显眼,还有那对腥红的双眼,显得如此诡异恐怖,喀瓦伊慧此时神­色­恐慌,剧烈挣扎着,但是无奈双肩被那怪物一双巨大的爪子牢牢抓着,挣扎根本就是徒劳,只能增加她的痛楚。

谢莫言看着喀瓦伊慧疼痛哭泣的样子,不由地一阵愤怒,大吼一声,右臂剑型纹身一真灼热,一道紫­色­异光冲天而起,紫­色­圆盘散发出阵阵紫­色­灵光朝那怪物­射­去。黑翼怪似乎特别畏惧这道紫­色­异光,巨大的黑翅猛地遮掩住双眼,双爪抓着喀瓦伊慧飞退数十米。谢莫言见状,指挥法宝朝怪物追去,身形也一阵飞奔。

一路飞奔出数里开外,未料这里竟是一面死胡同,右边则是一处悬崖,这一切的地形对于谢莫言来说未免是大大不利。那怪物长着翅膀,虽然被紫­色­圆盘的异光牵制,但还是不断朝高处飞去,欲要飞过旁边的山顶逃逸。眼见那怪物就要将喀瓦伊慧抓走,谢莫言心中一阵焦急,刚想驾御这紫­色­圆盘朝怪物追去之时,却见一道白光闪过,“嘶!”的一声刺穿怪物护在双眼前的双翅,直接将其头颅刺穿,黑­色­鲜血喷洒出来,四处飞溅。怪物几乎连哼都没哼一下就直直地掉了下来。同时抓着喀瓦伊慧的双爪也慢慢松了开来。

喀瓦伊慧从高处落下,本能地尖叫起来,谢莫言赶忙御使法宝将其稳稳接住,缓缓落了下来。一站到坚硬的地面时,喀瓦伊慧不由地扑到正朝这边走来的谢莫言怀中哭泣着,显然是被那怪物吓坏了。至于那个怪物则是直接掉入那万丈深渊。

“没事了……没事了,那怪物死了!”谢莫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尽其所能,轻轻拍打着喀瓦伊慧的肩膀。

此时慕老也走上前,收起法宝后冲谢莫言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事?”神­色­之间不禁有些紧张。谢莫言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转移到怀中的喀瓦伊慧身上,只见其双肩处,隐然已经出现一丝血迹,看来是被那怪物利爪抓伤的。

谢莫言轻轻推开喀瓦伊慧,刚想将其包扎,却见身后一真­骚­动,随即便看到众多夕落族人纷纷拿着锄头等工具冲过来,待见到谢莫言三人时,不禁一楞。带头的喀族长夫­妇­一见到喀瓦伊慧的时候,赶忙走上前去,喀瓦伊慧见到她的父母,也是一阵哭泣。

那怪物撞破木屋的巨响声即使夕落族人都已半醉却还是会被惊醒,特别是离喀瓦伊慧住处最近的喀族长,听到喀瓦伊慧的哭喊声时,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操­起房间角落处的锄头就冲了出去,将整个族里的壮丁都叫了起来,拿起工具便朝喀瓦伊慧的叫声处追去。没想到来到这里的时候却见到那怪物已经被杀死,而喀瓦伊慧也是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在喀瓦伊慧的诉说下喀族长夫­妇­非常感激地冲谢莫言和慕老二人道谢,身后所有人也都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二人。

“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恐怕伊慧已经被那怪物抓走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如果伊慧也失去了,我可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喀族长一脸激动地便要跪下来,谢莫言赶忙上前将其扶住,说道:“不要这样,我受不起,更何况喀瓦伊慧如此可爱,那些怪物死有余辜。不过喀瓦伊慧受了伤,你们还是快点找些药帮她包扎一下吧!”

经谢莫言这么一说,喀族长夫­妇­才发现喀瓦伊慧双肩处隐然已是被鲜血湿透了,不禁一阵紧张,道了声谢后,赶忙带着喀瓦伊慧回去,身后众人尾随其后。

第十集 喋血魔窟

第一章 计划

谢莫言和慕老将喀瓦伊慧从怪物手上救回来后,喀族长夫­妇­对谢莫言二人更是尊敬有加,简直把他们当成神一样。而夕落族人更是都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二人,每当二人出去之时,都会非常礼貌地向其问好云云。夕落族对外来客人本来就是非常热情了,现在发生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后,更是不得了,搞得谢莫言二人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而喀瓦伊慧在慢慢调养了两日后,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对谢莫言虽然感激,但是众人发现喀瓦伊慧对谢莫言似乎更多的是依赖,时不时地都会叫谢莫言一起做事什么的,看着其余夕落族那种暧昧的眼神,谢莫言不由地一阵不自然。

这一日,谢莫言和慕老准备离开这里,毕竟呆在这里不是他们的本意,更何况因为喀瓦伊慧已经在此多逗留了两日,虽然不是很妨碍行程,但是谢莫言还是竭力渴望能够尽快找寻到那个可以治好自己失忆的高人。

两人来到喀族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喀夫人打开门一看,见是谢莫言二人后,脸上不由地浮起一丝笑容,随即将二人引了进去。

夕阳西下,喀夫人正准备晚饭,见谢莫言二人来了,不禁要其二人留下吃饭,但是谢莫言却制止道:“喀夫人,这几天多谢您的照顾,莫言在次感激不尽!不过我和慕老还有些事情要去办,所以不能在此逗留了!”

“什么?你们要走?”喀族长闻言,不禁上前问道“你们……真的要离开?不再逗留几天么?”

“不了,多谢喀族长美意,今后如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的!”谢莫言说道。

正在这时,木门被人从外推了进来,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正是喀瓦伊慧,喀瓦伊慧见到谢莫言二人时,不禁高兴道:“谢大哥,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想到要过来了?一起吃晚饭吧!后院的­鸡­刚生了三个蛋,我刚去弄了个­鸡­蛋来呢,刚好下菜!”

“呃……我和慕老已经吃过了,我今天来是来辞行的!”谢莫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乓!”一声脆响,只见喀瓦伊慧手中盛着­鸡­蛋的碗失手掉在地上,脆弱的瓷碗瞬间四分五裂开来,里面盛着的­鸡­蛋也破壳而开,蛋黄和蛋青洒在地板上,已然是不能吃了。

“伊慧,你怎么了?”谢莫言一阵疑惑。

“伊慧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哭呢!还不快将那些东西收拾好!”坐在一边的咯族长说道。

“哦!”喀瓦伊慧急忙掩饰道。随即蹲下身捡起那些破碎的瓷片,不小心割破手指,本能地缩了一下手,谢莫言见状赶忙蹲下身小心地接过她受伤的手,取出一张面巾纸包住那伤口,猩红的血迹瞬间染红了白崭的面巾纸,喀瓦伊慧看了,不禁一阵娟然泪下。

“哎呀,伊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喀夫人此时见喀瓦伊慧手指流血了慌忙过来查看,却见喀瓦伊慧手指受伤处已经被一张白崭的面尽纸包住了,鲜血已经暂时止住了,不过喀夫人依旧还是非常关心地回屋拿创伤药帮喀瓦伊慧包扎。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谢莫言一阵手足无措,女孩子哭的时候也就是谢莫言最脆弱的时候。

“谢大哥……你真的要走么?”喀瓦伊慧抬起头,泪水依旧不停地流下来,微红的双眼看着谢莫言。

看着这双嗪着泪水的眼睛,谢莫言一阵愧疚,事实上谢莫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愧疚些什么。

“恩!我有事,必须要离开这里!”谢莫言说道。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平时除了姐姐之外,就只有谢大哥最关心我了,但是现在姐姐被那些怪物抓走了,不知生死,现在谢大哥又要走……”

看着喀瓦伊慧如此面容,谢莫言心中不由地一阵动容,抬起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慕老,后者轻轻摇了摇头,谢莫言双眼隐隐抖动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喀瓦伊慧,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说道:“放心吧!谢大哥离开前,谢大哥一定会把你姐姐带回来给你的!”

喀瓦伊慧浑身一阵轻颤:“真……真的么?”站在一边的喀族长夫­妇­两人听到谢莫言如是说着,神­色­也是一阵动容。谢莫言站起身,不顾慕老竭力对他使的眼­色­,冲喀族长夫­妇­二人说道:“离开这里之前,我会将你们的女儿救回来,但是……我不能保证她完好无缺!”

说到后半句话,谢莫言的神­色­有些黯然,喀族长夫­妇­二人也是清楚谢莫言隐含的意思,但是还是非常感谢他,颤声说道:“谢谢你!不过你的好意我喀里瓦心领了,那些怪物非常厉害,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不必去了!我喀里瓦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喀里瓦一手拍在谢莫言肩膀上,一脸感激,泪水隐隐在那双苍老的双眼中凝聚着。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个交代!”谢莫言拍了拍喀族长那双苍老的手,随即边转身离开,慕老尾随其后。

谢莫言一路走出夕落族人的领地,来到山谷外,来这里的时候,车子就停在眼前不远处的山脚下。找到车子,谢莫言便想上去,慕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道:“你知道那些怪物是被血影门控制的,他们所在的地方你也清楚,但是你不能去!”

“为什么?”谢莫言问道。

“因为那里不是你去的地方,以你现在的实力单身匹马地去那里根本就是送死!”慕老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肆意跟踪那怪物,后来被血影门围攻的事,你差点就没命了!”

“但是我答应过喀族长,不管喀瓦伊娜是死是活,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答复!”谢莫言说道。

“刚才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根本就视而不见,你这是什么意思?装英雄啊,好!你去,我想你还没去到那里就已经死在路上了!”慕老几近愤怒地说道。谢莫言见慕老发如此大的脾气,心中不由地也感到一阵愧疚,一路上慕老处处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几乎什么事情都有他来帮助自己解决,尽量不让自己单独面对危险,现在自己竟提出要去血影门救回喀瓦伊娜,试问慕老怎不气愤。

“对不起……”谢莫言歉意地说道,“但是我曾答应过祝贺龙,还有喀族长他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我现在言而无信,只能看着那些无辜少女一个个被那些禽兽杀死,我余心不忍啊!”

“但是就算你去了,你又能怎样?你还不是照样被打得半死,上次已经是一个教训了,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不成!”慕老说道。谢莫言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要拿什么话出来反驳,慕老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谢莫言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两人各持一词,互不相让。第一次,两人之间竟开始有了摩擦。

“对不起!”谢莫言说道。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吧!”慕老说道,随即便朝前方走去,估计是去生闷气了,谢莫言看着慕老的背影,心下一阵愧疚。

夜­色­降临,谢莫言慢慢走到慕老身边,后者叹着气看着夜空繁星,说道:“你一入百印门就代表了百印门的兴旺昌盛,甚至是整个修真界的新星。在你失去记忆前,你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的顶尖高手,你手上有传说中的轩辕剑灵,勘称修真界之最,无人可以匹敌。也因为你,才会将血魔释放出来,同时也重伤了他,而令你失去记忆的人也是因为如此!你本­性­重情重义,这导致你一生波折不断,没想到你失去记忆后,你本­性­依旧如此,感情用事!迟早会害了你的!更何况你现在被魔气侵入体内,一旦受到什么刺激,根本就无法承受得了那股魔气的反噬,也控制不了你的心魔作祟。”

“慕老,一路上我感受得到你一直都很关照我,什么事情都尽量亲力亲为,尽量不让我受到危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有时候我会把你当成是我的爷爷!我不清楚我的未来到底还要经历些什么挫折,但是我清楚,有些事情,答应了就一定要做,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真情存在的。请你不要试图要改变我,如果我真的变了,那我就不是原来的谢莫言了!”谢莫言淡淡地说道。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阵阵夜风吹拂着脸庞,呼呼声在耳边响起,两屡长长的发丝垂在额头前肆意飘荡着。

“哎……罢了!虽然你失去记忆,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但是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加­干­涉!”慕老淡淡地说道。正当这时,突然漆黑的夜空中划过十几道异光,犹如流星雨一般长长的白­色­尾光拖在身后,最终消失在远处,化做点点光斑。

“是修真者!”慕老双眉一凝,显然对此异象感到惊诧不已。

“修真者?”谢莫言一楞,看着慕老,显然对慕老会有此一说感到有些不可思义。先不说在这妖气冲天的西藏高原地带御剑飞行会大大损耗灵力,而且一个不好还会被妖气侵入体内,这些修真者明知御空飞行有此凶险,却还要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如此焦急?再看他们去的方向……依照谢莫言的记忆力和方向感来判断,那里就是那个魔窟所在!难道他们……

此时慕老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双眉一凝,法决一掐,背后飞剑“铮!”的一声夺鞘而出,灵光阵阵,令人不敢正视。正当谢莫言还未反映过来之时,慕老右手一抓,将谢莫言的胳膊紧紧抓住,随即御剑而行,朝那十几道异光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到半刻钟,慕老御剑落在一处山脚下,收起飞剑时,才发现不远处站着十几个人影,也就在同时那群人似乎也发现慕老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纷纷走上前来。

“晚辈李侍,见过慕前辈,谢道友!”李侍一脸惊喜地说道。显然对于能够在此遇到慕老和谢莫言两位高手感到非常惊讶,但同时也为他们此行而更加有了把握。

“刚才偶然看到众位御空而行,恐有不测,所以来看看!”慕老说道。出于礼貌,慕老和谢莫言也相应回了一礼。此时谢莫言才发现站在李侍旁边还有十几个衣着统一的弟子,但是一个个都是灵气逼人,想必均是有一定修为的人了。但是令他意外的是,旁边竟还有另外一拨人,而且均是身着白衣束装,面带薄纱,带头的一个赫然就是那个冰如,火狐洞的那一幕幕不禁又重新涌现在心头。

自上一次火狐洞的事情发生后,当时在场的人看谢莫言都多了一分疑惑和淡淡的疏离感,也只有冰如一人对谢莫言还报有另外一种感觉。

“我们这次是奉掌门师尊之命前来监视魔窟,传闻此处乃是大凶之地,这段时间来妖气日益浓盛,均是由此处引出!不过掌门吩咐过要离那座山百里远,魔道妖人已经控制了那里方圆五十里的地带,如若太过接近反而会被发现。”李侍说道。慕老听罢,心知司徒严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思将消息向众多正道之士通报了。

“你们说的那个魔窟是不是就在那座山脚下?”谢莫言说道。

“按照掌门所说的,的确如此!只是我们并未感觉到有何异样,不过掌门吩咐下,我们也只好奉命行事!”李剑说道。李剑和李侍乃是师兄弟,但是从修为上看李剑的修为似乎比师兄李侍强上些。蜀山弟子一向均以修为高深来尊辈分,虽然表面上称呼未有变化,但是只要修为够高,在众多弟子中的辈分也会提高。

“你们所说的那个魔窟所在确实是在那座山脚下,数日前我曾亲自进去过,血影门余孽也隐匿其中!”谢莫言说道。

“啊?”众人大惊!没想到这里竟真是魔道妖孽群集之地。更没想到谢莫言竟然有此胆量只身闯魔窟,想必修为一定是在众人之上了。但是众人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若当时他们在场的话就不会有如此想法了。

谢莫言又将当时的情况悉数说了出来,特别是被抓的那些少女残忍地被杀死,令众人为之震惊,骇然。李侍满是怒气地说道:“魔道妖孽抓了很多无辜少女来祭祀他们所谓的魔尊,实在残忍至极!师兄,我们现在一起冲进去,将那些无辜凡人救出来!”

“不可以!”慕老和李剑同时叫道。

“为什么?”李侍疑惑道。

“此地既然已是魔道妖孽群集之地,必定是万分凶险,魔道妖人一定在此布下无数陷阱,我等如若卤莽冲进去必定会变成瓮中之鳖。更何况掌门派我们来的时候千叮万珠,不可擅自闯入魔窟,务必要小心谨慎。”李剑说道。李侍听罢,不禁默然。

“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谢莫言冷冷地说道,随即便欲离开,慕老站在旁边,本想阻止谢莫言但是一想到先前他所说的一切,伸出去的手不禁又缩了回来。

“站住!”一阵冰冷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淡淡的清香,冰如一个闪身拦在谢莫言面前,双目直直地盯着谢莫言说道:“你不准去!”

“我必须要救那些人,我要给夕落族和祝贺龙一个答复!我曾经答应过他们的,绝对不能食言!”谢莫言说道。冰如微微一楞,显然并不清楚谢莫言所说的夕落族到底是什么,但是祝贺龙却是知道,当初在火狐洞出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跟在谢莫言旁边的小孩子。

“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你这样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或许会找到一个好办法!”冰如说道。

“等你们想好办法的时候或许她们都已经死了!”谢莫言激动地说道,但是刚说完话只觉得一只手掌迎面拍来,谢莫言竟不知躲闪,“啪!”的一声脆响,冰如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你连命都没了,又如何能够救出他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便走开了,身后十几个一袭白衣打扮的少女连看都没看谢莫言一眼,跟着冰如走开了。

李侍和李剑还有在场所有人都没意料到冰如竟然会对谢莫言下手,不禁为之一楞,待冰如等人走开后,才回过神来,本想上前安慰一翻,但是想了想还是做罢,冲慕老行了一礼便也走到一边去了。现场只剩下陷入呆滞状态的谢莫言和慕老二人。

夜­色­如旧,但是过不了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到时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谢莫言仰望星空,脑子一片空白。先前被打的一巴掌早已不痛了,事实上那一巴掌打得不怎么重,但是冰如说的那句话却是让谢莫言反省了好一会儿。的确,如果自己没命了,又如何去救喀瓦伊娜和祝云舒二人。

慕老站在一边,也是暗暗叹气,谢莫言的­性­格实在是太倔强了,自己根本就无法劝解得了他,如若刚才没有冰如那一巴掌的话,或许谢莫言早已不顾­性­命危险冲进魔窟救人了。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朦胧的光亮笼罩四周,隐隐一点红光从东方升起,这一晚,众人均未入眠。一大早,李侍便叫了几个弟子在附近寻找到几处山洞,恰好可以入住。顺便也打典好天山派的住宿,其余等人都警惕地在四周巡视探察着。虽然相隔百里之远,但是只要登上旁边这座山就可以清楚地看清那魔窟山脚下的形式。

冰如孤身一人站在山顶,凝神望着远处一片白云,微微抬起手,想着自己昨晚竟然打了他一巴掌,心下不由地有些诧异。

从冰如认识谢莫言开始,便发现他是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关系到情义二字,他必定会全力以赴去做,甚至可以和万人相抗。失去记忆前他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却差点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失去记忆后他依旧还是如此倔强,火狐洞里,差点反目成仇,当时的他露的那般眼神,竟是如此可怕。直到现在,自己又遇到他,但是他却是要单枪匹马不顾­性­命地去救那些无辜的凡人。由始至终,他的命对他自己来说竟是如此渺小,真不知道是他太傻还是“情义”二字对他的荼毒太深。

此时冰如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自己,如若是自己师妹的的话必定会先通报一声,而如若是蜀山派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天山虽然和蜀山交好,但是自己却和蜀山派的人没什么来往,这一次如果不是师傅吩咐的话自己根本就不会和蜀山派的人一起来此。

想到这里,冰如猛地一转身,手上飞剑已经铮然出鞘,洁白无暇的剑身泛着阵阵琉璃异光,灵气煞是逼人。没想到长如鞭的软剑在冰如的控制下竟有如此威力,想必近段时间来她的修为已是­精­进不少。

但是当冰如看到身后之人竟是谢莫言时,手上剑势不禁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剑尖恰好停留在谢莫言喉咙口,如若冰如再进一分的话,恐怕剑已刺破谢莫言的喉咙,再加上剑身上吞吐而出的灵气,可以瞬间将谢莫言的喉咙刺穿。

“你来这里­干­什么!”冰如收起剑,转过身冷冷地说道。

“我是来想你道歉的!”谢莫言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才冰如的剑再进一分的话,恐怕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摸了摸脖子,依旧还有些冰冷,刚才被剑尖顶住的位置已经隐隐有些发红,真的是好险。

“道歉?什么意思?”冰如疑惑道。

“昨晚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已经不顾大家的劝解去魔窟了!你说得对,如果连命都没有了,那又怎么能够救回那些无辜的女孩子。”谢莫言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去送死而已!”冰如依旧和往常一般冰冷。似乎那张面纱下保持着只有那冰冷的气息。

“不论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谢莫言说道。冰如转过身,不再说话,谢莫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呆站在那里,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上次在火狐洞的时候……”谢莫言最终还是首先打破这股不压抑的气氛,但是话说到一半便被冰如打断道:“火狐洞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就当没发生过什么!”

“但是那只火狐确实心地善良,它为了不让自己再被魔气控制自己,宁肯自杀……”谢莫言说道,语气开始有些强硬。

“我们是修道之人,这世间只有黑和白,自古就有正邪之分,是邪就是邪,你能保证那只火狐从未杀过人么?或许她在未被魔气所侵之时曾亲手杀过一个无辜的人,那又做何解释?”冰如说道。

“你……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谢莫言显然没料到冰如竟会有如此一说,竟是有些动怒。

“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个,我们既然是修道之人就必须斩妖除魔,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是你三番两次救那只火狐于生死之间,还差点送了命,你这样做值得么!”冰如的语气也逐渐变得尖锐起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我只清楚万物平等,就算她是一个妖怪,只要它本­性­善良,那就足够了,我们根本就不必要斩尽杀绝!”谢莫言语气强硬地说道。

两人各有自己的信念,但两人也都非常倔强,谁也不服谁,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沉闷起来。良久,谢莫言缓缓开口道:“对不起……刚才……”

“不用道歉!你没错,失去记忆前你已经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失去记忆后你依旧如此,我明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因为某个原因放弃你的­性­命,火狐洞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冰如说道。

谢莫言微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失去记忆前自己也是这般感情用事么?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谢莫言想起慕老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也曾说过自己是个重感情的人,但是自己做事的方式……真的错了么?

正当谢莫言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感到站在旁边的冰如神­色­有些异样,再往她注视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那魔窟的山脚下,陡然飞出十几道黑影朝这边飞来,谢莫言大惊,仔细一看,目力竟仿佛将整个镜头拉了几十公里一般,一下子清晰起来,只见那十几道黑影赫然是那些黑翼怪。

“快下去,那些怪物来了!”谢莫言说道。冰如转过身疑惑地看着谢莫言,显然不清楚谢莫言所说的黑翼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名字就知道是怪物了。也没做声,转身和谢莫言下了山,第一时间将所有人叫了过来。

“什么!有怪物朝我们这边飞来!”李侍惊讶地说道,但更多的却是兴奋,自从火狐洞事件之后,李侍就没有杀过怪物,这次被掌门派来此地还以为能够有一番大战可打,但是却没想到是在此观察监视而已,根本就是闲得不能再闲的活了,对于好动的李侍来说简直就如同煎熬。

“有多少?是什么怪物?”李剑镇定道。

“大概十五只上下,长着一对黑­色­翅膀,红­色­双眼,非常厉害!我曾和它们交过几次手。还有它们就是血影门派出去专门抓那些女孩子的!”谢莫言说道,最后一句话特别加重了语气,众人一听之下,不禁为之动容,特别是听到血影门这几个字的时候,一个个竟是露出一副惊诧和痛恨的神­色­。

“师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做好准备迎战吧!”李侍一副跃跃于试的样子说道。李剑凝重地想了半刻,依旧还没有下决定,站在一边的冰如也是如此。最终还是慕老开口说道:“不如我们先藏起来,它们应该没有发现我们,现在我们只是在这里监视而已,如果等一下伏击他们必定会惊动血影门,这样一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就按照慕前辈说的去办!师弟,你现在立刻带人隐藏起来,切不可被那些怪物发现!”李剑说道。李侍不满地说道:“师兄,这是个不可错失的良机,我们正好可以打得它们措手不及,为什么要放过它们!”

“你没听到慕前辈说的么,这是打草惊蛇,我们是奉命来监视血影门的,如果惊动了血影门的人,就凭我们这么点人手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李剑说道,李侍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剑瞪了回去,只能闷着气,带着十几个师兄弟躲进洞内。

另外一边,冰如也早已吩咐下面的众多同门回去隐蔽,现在就是剩下谢莫言,李剑,慕老和冰如四人在场。

“我们现在各自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如果他们真的发现我们了还不至于会处于被动状态!”慕老说道。其余三人点头应和,显然是非常赞同慕老所说的,隐然间慕老已经成了这里的指挥者。

过了半晌,半空中传来阵阵“扑唆扑唆”的声音,谢莫言等人一一藏在一巨石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紧紧盯着半空中一个个飞过的黑翼怪,直到最后一只怪物飞走之后,众人方才慢慢从巨石后面站出来。

“它们已经离开了,看来它们并未发现我们!”慕老说道。

“恩!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李剑问道。

“等!”慕老看着众多怪物飞远的方向,吐出一字。

夜­色­降临,繁星点点,秋风萧瑟,不知不觉间,天气竟已变得冰凉起来,但是由于众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所以也并未有多少不适。

洞外附近由天山派和蜀山派的二十余名弟子把手,监视任何一个可疑的方向,而其余等人则是围坐在一洞内,中间则是升起一个火堆。

“慕老,你确定那些怪物晚上就会回来么?我们已经等了一天了!”李侍说道。

“以那些怪物的行动方式和它们的速度来看,它们一般都选择晚上作为下手时机,一可以保护自己,二也有利于他们逃逸。而它们的速度你们也看到了,不比我们驾御飞剑全力而行的时候慢多少。相信晚上就会回来了。”慕老说道。

坐在一边的谢莫言整个晚上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火堆,时不时地加上一根­干­柴,或堆中,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坐在谢莫言正对面的冰如也是一整晚没有说一句话,双眼略显呆滞地看着眼前虚空,似乎在想些什么。

过了不久,眼见天都已经有些鱼肚白了,只见洞外跑进一位蜀山弟子,还未等他说话,只见李剑便已起身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有怪物接近这里,和白天的一模一样,大概有十几只!有几个怪物手上都抓着一位女子!”那弟子说道。

“大家注意,都找一处地方藏起来!”慕老说道,随即便率先朝洞外走去,李氏师兄弟尾随其后,冰如和谢莫言最后,顺势弄灭了火,同时也将轻烟驱散开来,那些魔物异常灵敏,如果有些破绽的话,就有被发现的可能。

就在众人看着众多黑翼怪从头顶飞过之时,众人方才慢慢走出来,再三确定那些怪物已经走远后才略显放心。

“那些怪物抓这么多女孩子是为什么?”李侍问道。

“它们奉了血影门的命令,去抓九百多个极­阴­之女来给他们所谓的魔尊享用,用她们的鲜血企图唤醒那个魔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女孩子惨死了。”谢莫言说道,语气显得异常愤怒,刚才如若不是一边的慕老强压着他,谢莫言恐怕已经冲出去将那些少女救回来了。

“极­阴­之女本来就异常稀少,如过要寻找九百个极­阴­之女,更非易事,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完成!只是如果我们不再加阻止的话,若等血魔苏醒之日,事情可能会更加恶化,道魔之战再所难免!天下间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丧命于此。”慕老说道。

“前辈,那我们应该如何办才好?”李剑问道。

“我已经和几个同道好友说过此事,他已经派了帮手去保护那些极­阴­之女,但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非长久之策,最多只能拖延血魔的苏醒时间。”慕老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们不如直冲入魔酷之中,将那些少女都救出来不就行了!”李侍提议道,他依旧还是不忘想去大闹一番,似乎杀那些怪物已经杀上瘾了。

“魔窟内必定非我们想象中这么简单,恐怕血影门的人一定正在等着我们落网呢!”慕老说道。众人均不再说话,慕老不经意地巡视过旁边站着的十几个天山派弟子,陡然间,慕老似乎想到什么,随即摇了摇头。

“前辈,如若你想到什么计策,不妨直言!”冰如说道。

“哎……这个办法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才能用的,现在还不到时候!”慕老说道“而且这个办法非常危险,我不能让你们冒险!”

“前辈,你就先说说吧,或许我们还能提点意见!”李侍说道。站在一边的李剑也点头赞同。慕老见状,也只好松口说道:“其实这个办法是刚才李侍师侄说的话引发出来的,目的也是要救出那些女子,只是办法却是非常危险!”

“危险也要试一次!”冰如说道。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要曝露行踪了么?”李剑说道。

“无妨,自上次莫言独闯魔窟成功脱险后,血影门应该会意料到我们迟早会去找他们,所以他们一定会在外面布了天罗地网。而且现在乃是关系到天下苍生,绝对不能让血魔苏醒过来,所以我们只能从内部着手!”慕老说道。李剑这次没Сhā话,众人都一脸期待地站在旁边,听慕老说最重要的部分。

“刚才我看过天山派的弟子之中,恰好有两位是极­阴­之女!”慕老这话一出,众人脸不由地一阵动容。

“前辈,难道你是想……”李剑说道这里便没再说下去,眉宇间也对慕老这个想法感到惊讶。

“不错!那些怪物既然要找极­阴­之女,就绝对会去寻找,而且他们也对极­阴­之女有一定的感应能力!我们只要让我们的人混进魔窟,到时候,我等再从外围佯装要和血影门对决,将血影门的人引开,到时候,混入魔窟内的两个人就可以乘机将那些女子救走!”慕老说道。

“果然是好办法,但是这样也确实很危险,但是要派谁去?”李侍说了一句非常白痴的话。但是众人此时早已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也就不往心里去。只是等着慕老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来。

“一个是她!”慕老指了指站在角落处的天山派弟子,冰如等人也同时转过头,只见那弟子慢慢走了出来,双眼之中隐隐有些慌乱之意,毕竟是只有两个人闯进魔窟内,如果中间任何一个步骤慢了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还有一个呢?”谢莫言等人纷纷问道。慕老转过身,看着冰如,后者不由地一楞,众人见状也是一楞,看了冰如一眼,又看向白老,神­色­间满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另外一个就是你!”慕老说道。虽然众人都已经意料到了,但是慕老说出来之后还是让大家感到惊讶唏嘘不已。就连当事人冰如也是异常惊讶,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极­阴­之女……

“慕老,你是不是看错了,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是极­阴­之女?”谢莫言说道。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女天生寒带一股­阴­寒之气,这类女子世间少有,但是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只要你们将灵气凝聚到双眼看一下她们,就会发现她们一寸外有一层淡淡的白雾,俗称­阴­气!这是极­阴­之女的最大特征,但是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感觉得到,甚至就连极­阴­之女也是不知情。那些怪物双眼通红,相信也是非比寻常,应该可以看得到极­阴­之女的­阴­气!”慕老解释道,众人纷纷按照他所说的话去做时的确看到冰如和她身后的那位蒙面女子身上有一层非常淡的薄雾,如果众人不仔细看的话确实是看不出来,现在看来的确如慕老所说的那般。

但是谢莫言却隐隐感到不安,一股非常强烈的不安,或许是为冰如而担心吧,不管怎么说,她也曾帮过自己。

“我再提醒一次,这个办法非常危险,你们如果想退出去的话可以离开!于公于私,我都没有权利指挥你们的生死,我只是指引一个办法而已。”慕老说道。老实说慕老他本人不过是个半路出家并非像他们一样,自幼在修真大派中熏陶,修炼正宗道门法决。慕老只不过是个“议政阁”的大长老而已。议政阁在现代社会中确实是有至高无尚的地位,但是在修真界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充其量不过是正道中的旁支而已。

不过就算如此,慕老的修为和带领能力上的确是在众人之中最好的,更何况慕老也是这里辈分最高的,又他来当指挥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同时大家也是将命拴在慕老手中,如果中间有一个步骤出错的话,后果无法估量。

“我们一定要去么?可否请示掌门之后,再做定夺?”李剑说道。

“师兄,现在事态紧急,我们还是按照慕前辈所说的去做吧!”李侍劝解道。李剑似乎还有些举棋不定,毕竟这不是自己生死的问题,是关系到身后十几个同门还有天山派弟子的­性­命问题,一定要非常仔细考虑才可以下决定。

“慕老,上次我和血影门的人交过手,我担心就凭我们几人,到时候恐怕未等冰如他们救出人来就不敌了!”谢莫言说道。

“这点我也想到了,这里有一五行天门阵,乃是我一好友共同参详古籍五行相生相克创出来的。整个阵法需要十个人来做阵角,再由一人做阵眼,先引血影门的人进入阵中,再启动阵法。五行天门阵中有个守字阵决,口诀简单,易守难攻,应该可以拖住他们一段时间。”慕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本子,递给谢莫言,众人一一看过之后然觉确实简单。

“好吧!一切就由慕前辈指挥!阵眼也就由前辈来做,如何?”李剑说道。慕老点头应允,再转过头看向冰如等人,后者也是点了点头。没什么犹豫,除了冰如和旁边那位师妹外,众人当下便开始­操­练起来,五行天门阵的守字决异常简单,只有简单明了的几句话而已,和那些枯燥的道门术法口诀比起来简直就如同白话一般。

但是当真正要­操­练起来的时候就不尽其然了,首先是步伐不统一,其二是各人优长劣短分配不均匀,甚至修为上相差也是很多,所以后来慕老重新调整一番后,­操­练结果好上许多。这还是多亏慕老的指挥有当,相信现在就算是几百个人冲过来,谢莫言等人也有信心可以将他们困在其中。

第二章 开始

两日后,一切都准备就绪,众人的­操­练结果已经是有板有眼,效果基本上已经达到慕老的要求。冰如和那位师妹站在山顶,静静地享受着夜风抚慰过身体的飘逸感,今晚过后,明天就要混入魔窟之中,生死悬于一线之间。

“师妹!你怕么?”冰如说道。站在旁边略显萧瑟的女子转过头淡淡地说道:“只要师姐不怕,我就不怕!”

冰如苦笑了一下,再次问道:“你入门多少年了?”

“从八岁入门开始,至今已有十年!”那女子回道。

“十年……好快,已经十年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要事办!”冰如说道。那女子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身,却见到谢莫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山顶,再看了一眼冰如,微微俯首,转身离开。

夜风吹拂着脸庞,掀起衣袂发丝,夜­色­下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站着,但是却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这一刻,两人心中同时也想着往事的点点滴滴。

“这夜­色­真美,如果能够天天这样享受的话,那就好了!”谢莫言说道。

“要看的话就看吧,否则可能明天就看不到了!”冰如转过身,看了谢莫言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

“你能回来的!我保证。”谢莫言说道。冰如转过身,看了一眼谢莫言,那双深邃的双眼,流动着一丝坚毅和淡淡的不舍,令冰如不由地一阵心颤,赶忙转过身,迎着冰凉的夜风来平息砰动的心灵。我不可以喜欢他,为了天山派,为了师傅的期望,我不可以喜欢任何男人。

“不但如此,我们还能救走那些被抓的女孩子!实属公德一件,你师傅一定会大力夸奖你的!”谢莫言说道。

“说起来……你说的那个夕落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如突然间好奇地问道。但是一出口便后悔了。

“其实那个夕落族是我和慕老在路上偶然遇上的小民族,那里的人崇拜太阳,以种田为生,很是疾苦,但是却过得很开心充实。但是他们族长喀里瓦的女儿喀瓦伊娜被那些怪物抓走了,他们感到很伤心,后来我不忍心只能答应他们要救回他们的女儿。”谢莫言简单地说道。

“看来你还是这么感情用事!”冰如说道。谢莫言知道如果自己再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冰如争吵就会再次发生上次一样的局面,遂也岔开话题道:“我以前……我是说我还没失去记忆之前,我是不是认识你?”

“为什么这样问?”冰如偏过身子说道。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了!”谢莫言说道。

“是么?”冰如淡淡地说道。谢莫言听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等我找回记忆的时候就会记得了!”谢莫言讪讪地说道。便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冰如发现谢莫言离开之后竟隐隐有股失落感环绕在心。

次日,一切均已准备妥当,为了让那些怪物不起疑心,也是为了要更顺利地混进魔窟内,冰如和她的师妹准备摘除面纱,正当众人以为可以一睹芳容时,却见两人已经进了山动,半晌才换了一身简单朴素的服装出来,脸上也是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她们真面目就是这样?

不!不可能的,就算是在平时他们虽然只是看到她们露出一双眼睛,但是可以很直接地判断出来她们一定长得非常漂亮,特别是冰如,但是现在一看却是如此平凡,一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美丽。不过举手抬足之间却也能够隐隐露出她们不寻常的身份。但是只要不仔细看,再加上她们隐藏得够好的话,就不会有任何破绽。

慕老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谢莫言等人知道冰如他们一定是化了妆,只是没想到竟是如此改头换面的装扮,如果不是刚看到她们进去的话,还以为从哪里冒出两个女人来呢。

“现在我这里有三道符咒,如若等一下我们将血影门的人引出并困住的话,我就会燃烧第一道符咒,否则我就会燃烧第二道符咒,你们两个就必须尽量离开魔窟,如果有意外事件发生我就燃烧第三道符,到时候大家就各自逃离,在这里汇合!如果魔窟内有特殊情况的话,你将灵力灌注此符中,投掷出去,便会有强大威力,可以暂且牵制敌手,这符咒威力巨大,不到紧要关头切不可用!”慕老将四道符咒递过去说道,神­色­肃然。冰如接过手,感觉这四道符咒竟如同万斤巨石一般沉重。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在无声中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探风的弟子跑过来说那些怪物已经出来了,众人打了个机灵。李侍神­色­激动,想必是在期待即将迎来的大战。

冰如和那位师妹早已乔装好,然后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果然,那些飞近的怪物一阵怪啸发现了她们两个,霎时间两只怪物俯冲下来,冰如和那位师妹待看清楚那怪物的样子时不禁一阵心颤。

虽然杀过不少妖孽,但是自己还是第一次当做诱饵,第一次如此接近这些怪物,那位师妹惊叫起来,但是双肩已经被那怪物庞大而又尖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了,轻如鸿毛一般提了起来,双翅一展,朝过来的方向飞去,之后便是冰如了,当怪物那双爪子就要抓向她的肩膀时冰如右手已经放在腰侧隐藏的软剑剑柄上,如果她现在抽出宝剑的话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眼前的怪物撕成两半,但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任由那怪物将一双丑陋巨大的钢爪牢牢地抓住自己的双肩,身体随之离地而起,朝魔窟的方向飞去。

一队怪物慢慢地飞远后,谢莫言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十分钟后!要等那些怪物将冰如二人送会魔窟后我们才可以行动,否则血影门再加上那些怪物,我们的压力会很大!”慕老说道。众人一听之下,也频频点头。

冰如和那位师妹被怪物制住双肩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抗能力,就连轻轻动一下手都觉得非常疼痛,显然肩膀大|­茓­已经被那怪物的钢抓制住了。莫言曾说过这些怪物非常厉害,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终于飞到那做山脚下了,这里就是魔窟所在,但是冰如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这做山脉,但是仔细地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或者是一个入口,甚至连一个标记都没有,不禁感到一阵疑惑。

就在这时,冰如竟发现山脚下传来一阵“轰轰!”的响声,只见一个巨大的入口出现在冰如二人面前。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山脚下竟有如此隐蔽的地下魔窟,真是无法想象。那些怪物收起翅膀双爪却依旧抓着冰如二人的双肩,然后一路押送。终于走过一条迷宫一般的秘道后,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冰如发现这里简直就如同一个地下宫殿。脸上不禁浮现出和当初谢莫言第一次来此的惊讶神­色­。

正当她们惊诧之时,只觉得双肩一紧,身体竟再一次临空飞了起来,朝对面的石壁上飞去。恰在这时,冰如二人才发现这面石壁上竟有十多个洞,洞内都关着三三两两的少女,脸­色­大多都显得很是憔悴,更有甚者,双木呆滞,还有些则是在嘤嘤哭泣着。冰如二人相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冰如和那位师妹被怪物分别关在两间囚室内,这囚室看似简陋,只有一个小铁门关着出口,但是这铁门却是异常坚固,普通办法根本就奈何不了它。不过对于冰如二人来说,一扇小小的门根本就困不住她们,现在只有等,等慕老给的消息,冰如暗暗摸了一下手上拽着的那四张符纸。

囚室里加上冰如一共有六个人,囚室不大,而且里面肮脏不已,六个人挤在一起还有那臭得令人作呕的味道令冰如感到一阵皱眉。仔细打量了一下其余五个女孩子,差不多年纪都只在二十左右很是年轻。

正在这是,牢笼被一个怪物打了开来,扔了六个包子进来,那些女孩子却是疯了一般冲上去抢夺,看来她们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但是冰如却看到其中一个女孩子倦缩在一个角落里,头埋在双手之间,而在此时,其中一个女子抢到了食物走到那女孩身边,轻轻扶起她,然后递过半个包子过去,说道:“云舒……云舒!有吃的了,快点吃吧!”

那女子疲惫地抬起头,长长的头发肆意批洒在面前,将她大半张脸遮住,但是冰如却还是能够看得出她满是污浊的脸上惨白一片,脸­色­很不好看。

“我不吃了……伊娜,你自己吃吧!”那个叫云舒的女子虚弱地说道。

“不行,你已经两天没吃到东西了,快点吃吧,否则会饿死的!”那个叫伊娜的女子说道“来!我掰一小块一小块给你吃,你现在很虚弱,要吃东西!”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撕下一小块面包塞到那女子嘴中,后者嘴巴慢慢动了两下,然后接着由伊娜喂了一小块面包。但是只吃了一小半,云舒便不吃了,劝伊娜吃,后者无奈也只是随意地吃了一点点,然后又将食物慢慢喂给云舒。到最后,云舒实在是不想吃了,伊娜才罢休。正当她要吃下剩下的那一小半面包时,却看到坐在对面的冰如正看着她。

“你……要么?”伊娜将手上那一小半面包递过去道。冰如为之一楞,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你吃吧,我不饿!”

伊娜点了点头,随即便三两下将那小半面包吃了,还意尤未绝地舔了几下手指,显然她也早已饿坏了。冰如看到此情形,心下跟是对那些怪物恨之入骨,还有血影门的人,恨不德现在就冲出去杀了他们,但是慕老的消息却始终还未出现,所以冰如只能等待!

半晌,那些女孩子吃完东西后,便又各顾各地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早已失去了生命一般,四周又开始恢复了死一样的静寂。

“你叫什么名字?”伊娜率先开口问道。冰如楞了一下,随即回道:“我叫冰如,你呢?”

“我叫喀瓦伊娜,是夕落族人!”喀瓦伊娜说道。那身古怪的服装显然已经证明了她所说的,但是当喀瓦伊娜说出她是夕落族的人时,冰如不由地怔了怔,随即问道:“你是夕落族人?”言语之间似乎是想确定一番。

“是的!我们夕落族很少有人知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喀瓦伊娜说道。正在这时,缩在旁的那个女子突然间浑身一阵颤抖,随即便慢慢倒了下来,喀瓦伊娜一阵紧张,赶忙扶住她道:“云舒……云舒!你怎么样了!”喀瓦伊娜便叫边拨开遮住她脸颊的长发,露出一长满是黑­色­污浊的脸。

“我……好……好冷……好难受!”云舒近乎蚊子一般的声音徘徊在喀瓦伊娜耳边。正当喀瓦伊娜焦急不已时,冰如Сhā口说道:“让我看看吧!”喀瓦伊娜转过头看了冰如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冰如走近云舒,虽然她的脸上沾染了不少污浊的东西,但是样子却显得很清秀,只是隐隐透露出一种病态的感觉。冰如一手抓住云舒的手腕,随即传过一股­精­纯的灵力,冰如发现云舒体内竟是虚弱无比,几天没吃饭,导致她严重病患,还好有冰如在,送过一股灵气护住心脉,然后再在她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她的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了。

喀瓦伊娜见冰如只是握了云舒的手腕便发现原本浑身颤抖的云舒竟慢慢安静下来,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开始平稳了,不由地对冰如另眼相看。

“她怎么样了?”喀瓦伊娜问道。

“她已经好多了,不会有事的!”冰如说道。喀瓦伊娜听到这话之后,似乎轻松了许多,随即又朝冰如善意地说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对了,她叫什么名字?你好象很关心她?”冰如问道。

“她叫祝云舒!是比我早抓进来的,这里的生活很恶劣,吃东西必须要抢才有得吃,我一开始根本就抢不过她们,只能饿着肚子,是云舒将她抢到的东西给我吃,我才能活到现在。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姐妹!”喀瓦伊娜说道。

“看着一个个女孩子被抓出去,杀死,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有一天那些怪物会把我抓出去杀死!但是云舒却一直在旁边鼓励我,她确实是个好女孩,比我坚强多了!”喀瓦伊娜继续说着。冰如坐在一边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但是喀瓦伊娜说的每一句话却都仿佛说在冰如心里似的。虽然自己一直都不说话,冷漠不已,外人却不知自己心中是如此渴望有一位知心的好友。从小到大,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位好友,甚至连一个知己都没有,在天山,任何一个弟子都不敢接近自己,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有因为自己近乎天身冷漠的­性­格令人无法接近自己。

其实有时候冰如确实很羡慕那些有知心朋友的人,比如谢莫言,现在看到眼前的喀瓦伊娜和祝云舒时,不由地又让她隐隐有些羡慕。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结交一个好朋友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两个人竟是如此坦城相待,更是难得!

正在这时,一阵灵气波动传来,冰如浑身一阵轻颤,随即便在耳边听到一阵声音:“师姐!什么时候开始?”

“还未有消息,静观其变,切不可肆意行动!”冰如用同样的方法将话传回去。坐在一边的喀瓦伊娜只是看到冰如嘴­唇­一阵轻启随即喃喃说了些什么,神­色­肃然。虽然心中很奇怪,但是喀瓦伊娜还是没有问。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夕落族族长的女儿?”冰如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喀瓦伊娜诧异道。

“先不用管这些,等一下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冰如说道。喀瓦伊娜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继续问,却被冰如一个手势打断道:“不要说话,你只要准备好离开这里的打算就行!等一下我可能会顾不到很多,你尽量照顾好她们!”冰如示意了一下云舒和其余三个女孩子,喀瓦伊娜看着冰如的眼睛,想着先前救云舒的情形,再加上她一开始被关到这里来到现在竟没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样露出惊恐的样子,相反还很是镇定,不由地相信了大半,重重地朝冰如点了点头,眼中泛着一丝逃生的希望。

却说冰如二人被那些怪物抓走后,慕老等人看着那些怪物从魔窟折回来离开后,慕老便带着谢莫言等人朝魔窟赶去,虽然相隔百里之远,但是以众人的修为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而已,况且这次慕老是和血影门“正面交锋”就算惊动了血影门也已竟无所谓了。

正当慕老接近魔窟只有几十里的距离时,突然间迎面十几个手持各样法宝的血影门人拦在众人面前,不由分说地冲慕老等人袭来,这几个小喽喽那里是谢莫言这几个修真界的­精­鹰的对手,没到几个回合便死伤大半,剩余的人见讨不到便宜赶忙逃了回去,众人穷追不舍。

已经看到那座山了,就在眼前大概还有几里远而已,正当众人准备一路赶去之时,却见到眼前有十几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赶来,慕老朝众人点了点头,谢莫言等人会意,特别是李侍,却是兴奋不已,刚才那几个小兵根本就杀得不爽,现在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兴奋剂吃多的怪物,刚才杀敌的时候是众人之中最拼命的。

来者正是血影门的巫长老等人,以他为首的还有三个女人,分别是火、金、土三位圣使。另外还有几个陌生脸孔,但是看起来煞气逼人,想必也是些不容易对付的角­色­。除了这些以外,几十个血影门余孽也是将众人团团围住,肃杀之气渐渐弥漫四周。

“呵呵……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找到这里!”巫长老不冷不淡地说道。那几句笑声仿佛从地狱跳出来死神发出的音符一般­阴­森恐怖。

“哼!魔道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少说废话,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李侍冷着一张脸说道。

“哦?是么?那就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了!”巫长老冷冷地说道,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旁边的人早已祭起各样法宝朝谢莫言等人袭来。

谢莫言等人也是义无返顾地祭起飞剑法宝,一个个面露肃然之­色­,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人马都是打得你死我活,平分秋­色­,各有损伤。不过谢莫言这群人中却是渐渐落入下风,毕竟血影门人多势重,任何一个人的修为都比谢莫言要高得多,如果不是凭借慕老和谢莫言那件怪异法宝的援助下,恐怕死伤会更加大,看来血影门确实如同慕老所说早已准备好正道之士的袭击。

猛地一剑挥去,一道长达数米长的剑气泛着一道白­色­灵光朝血影门袭去,将其逼退,慕老转过头,冲谢莫言等人点了点头,后者会意,每个人霎时间以一种奇怪的步伐在血影门众间穿梭抵挡,渐渐地竟是将其围困其中。

“起!”慕老冷喝一声,霎时间所有人双手结印,­射­出各­色­异光,在空中聚成一个琉璃光彩的光罩,将血影门一众围困其中。

“成了!”李侍激动地说道。慕老转过头喝道:“别分心!”但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影闪过,一道血光袭来,猛地撞在李侍这边的光幕一角,后者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一丝血丝缓缓从嘴角处溢出,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这一下更是让其余等人聚­精­会神地将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体内释放出来汇聚成光幕。

“哼!想用这个东西来困住我们?真是太天真了!”巫长老冷笑一声,身上的宽大黑袍渐渐鼓了起来,到最后只觉得一阵地震般的巨响从地下深出传来,众人一阵惊诧,慕老冷喝一声:“别分心!”众人又立刻会意,双眉一凝,神­色­肃然,双手连续变了几个不同的手印,随即嘴中喃喃数语,只见外围那道琉璃光幕竟是渐渐变得绚丽无比,一阵阵异光在上面流动,煞是漂亮。

也就在同时,地面上那股震动越来越强烈,而被困其中的巫长老却是单手成掌,猛地拍在地面上,一瞬间,那股震动仿佛找到宣泄的出口,“轰!轰!”连续两声巨响传来,伴随着一道血­色­龙卷风以巫长老为中心直直地朝顶上的灵光聚集点冲来。

“轰!”又是一声巨响,众人全身一阵轻颤,有些修为比较弱的弟子已经被震得吐血,神­色­萎靡,但是立刻有一位弟子上前补充。修为最深的慕老站在一边,脸­色­似乎也有些惨淡,但是看他呼吸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显得很严重,反观其余等人多少都受了伤,不过还是死死撑着。

那道血红­色­的龙卷风没有冲破这道屏障,巫长老不禁感到有些惊诧,就连旁边的血影门众也是一楞,平时高高在上修为深不可测的巫长老竟是冲不破这阵法,不禁令他们士气大落。

“哼!魔道妖人,难道你以为有这么容易就可以冲破我们布下的阵法么!”谢莫言冷哼一声说道。

被困在其中的血影门众一阵怒目而视,而一身黑袍看不清样子的巫长老却是不做声,只是冷哼一声说道:“看你们还能撑多久!”显然他也看出刚才他那一击已经让不少人受了伤,血影门的其他人哪里不清楚巫长老的话中之意,相视一眼,纷纷祭起各样法宝,拼命一般地朝那层琉璃光幕袭去,霎时间光幕之内异光闪闪,每次被那些法宝打中,琉璃光幕就会泛起一阵阵水纹般的波纹传开,同时谢莫言等人的压力也逐渐加大起来。

这巫长老果然不同凡响,慕老暗暗想道,看着脚下已成飞灰的符纸,慕老想着:希望冰如她们二人可以救出那些女子,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其实当初慕老答应他们救出这些女子时,已经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如此义气用事,毕竟现在自己这些人马根本就不是血影门的对手,更何况如果有个闪失自己会内疚一生,现在眼见有这么多正道弟子死去,慕老心中也是伤心不已,但是这样也更加让他下定决定要救出那些女子的目的,否则那些弟子岂不是白白送命。

魔窟外打得难舍难分,而在魔窟百米的地底下,却依旧平静如初,四周除了偶尔传来一丝细弱游丝的酣声之外便只有嘤嘤的哭啼声。来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了,慕老为何还未有任何信号传来?冰如不禁有些担心。

而坐在对面的喀瓦伊娜面­色­也早已没有先前那般迷茫,而是一脸期盼地看着冰如,正在这时,原本昏睡的祝云舒终于缓缓醒了过来,喀瓦伊娜见状,赶忙将她扶起,并且向她介绍了冰如和刚才救她的经过,祝云舒苏醒后,脸­色­依旧有些惨白,如果除去她脸上的污浊的话,可以看得出她是个非常清纯的女孩子。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祝云舒一脸感激地说道。

“不用!”冰如淡笑一下说道,随即问道“你姓祝?”

“是的!”祝云舒回道,不过对冰如会有此一说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那祝贺龙你认识么?”冰如问道。

“啊……他!他是我弟弟,你知道他在哪里?”祝云舒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坐在旁边的喀瓦伊娜赶忙上前安抚她的情绪。

“你放心,他没事,等一下我会救你出去!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你弟弟了!”冰如说道。

“真……真的吗?”祝云舒激动地说道,眼中泛起一丝雾气,将近半个月的折磨,终于就要过去了,半个月对祝云舒来说就好象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她天天盼望会有人将自己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时不时地会想起那个还未成年的弟弟,­性­格冲动的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半个月来,不断看着身边的女孩子一个个被那些怪物抓走,然后亲眼看到她们被割破喉咙和脉搏,亲眼看到她们的鲜血洒满那个奇怪的石棺上,而且那个石棺竟像一块海绵一样将鲜血一滴不剩地吸进去不见踪影……

一切的一切就好象是一场噩梦一般,现在这场噩梦终于就要结束了。怎能让她不敢到激动。或许老天爷一直都在冥冥中保佑着自己吧,半个月来那些怪物都眉头挑中自己,从而保住这条­性­命等待眼前的冰如来相救,这一切就是天意!

正在这时,冰如只觉得手上的符纸一阵灼热,赶忙松开手来,只见慕老给的第一道符纸腾的一下突然间串出一道火苗,瞬间将符纸吞噬,化做飞灰。喀瓦伊娜和祝云舒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如此就连一直呆在旁边的另外三个女子也是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冰如。

“终于来了!”冰如暗暗说道,随即抬起头,双目­精­光一闪,冲坐在牢门边的三个女子说道:“退到后面去,我救你们出去!”

那些女子一听冰如是来救她们的,不禁一阵兴奋,纷纷退后开来。冰如站在铁门一米处,右手猛地抽出腰间隐藏的软剑,那些女子只见到一道白光闪过,就只听到一阵轰然巨响,伴随着一阵阵火花。就在眨眼之间,眼前的牢门便已经被拆成数块,坠落下去。

也就在同时,旁边的牢门也随即被一阵大力冲破开来,一位少女载着两名女子冲了出来,冲冰如说道:“师姐!”

“恩!你快点带走她们,速度要快,我去打开其他牢门!”冰如说道,随即转过身冲喀瓦伊娜等人说道:“你们先呆在这里,不要走动,外面等一下会有人来把你们带出去!”众人纷纷点点头,正当冰如要驾御飞剑下去之时,只听身后一阵声音响起,喀瓦伊娜和祝云舒上前紧张道:“冰如姐姐,你要小心啊!”

冰如微微一楞,随即点了点头,给了个放心的微笑后,转身驾御起飞剑,朝下面飞去。在天山,只有师傅才会关心自己,但是这两个女孩不过是和自己刚刚相识而已,却是把自己当成知己一般,怎能让冰如不感动。

大概有十三个牢笼,但大多数的牢笼里的女子都只剩下三四个而已,总的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个左右,以自己和那位师妹的修为来说,将她们带出去不过片刻之间。而现在让冰如引起注意的就是眼前这个石棺,棺盖造得出奇地大,这里面躺着的难道就是血魔?听喀瓦伊娜和祝云舒说过这个石棺是那些女子丧命之地,每次都看到那些女孩子被抓下来,然后将她们身上的血全部放出来,之后再让这石棺慢慢吸收待尽,这石棺竟有如此诡异的能力,想必不是凡物,就算不是,那里面躺着的东西一定不是自己所能想象得到的邪物。

冰如慢慢走到离石棺三米左右的距离便停了下来,她便感到眼前的石棺有股非常奇怪的感觉传来,这股感觉仿佛……仿佛是在召唤……又或者是在吸引着自己不断朝它接近。

冰如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呆滞,脚步慢慢地接近石棺,就在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只听见上面传来一阵惊叫声:“师姐,不要啊!”

冰如懵然惊醒过来,神­色­一变,飞身速退,离石棺十米之遥,随即驾御飞剑升到半空中,早已换回一身白衣蒙面打扮的师妹冲冰如说道:“师姐!刚才你的样子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吓死我了!”

冰如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了,如果刚才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已经被那邪物摄去神志,­性­命不保!”那师妹神­色­一怔,似乎显得很惊讶,平常在天山的时候从来都没见到过冰如师姐会向人道谢的,现在冰如竟然放下原先冰冷的面容如此诚恳地道谢,不禁让这位师妹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对了,她们怎么样了?”冰如说道。

“哦!都已经送出去了,我叫她们先呆在洞内,不要出去,以免让血影门发现!师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先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先照顾好她们!”冰如说道。后者点头应允。

冰如小心地走出洞外,虽然在地下魔窟内只是呆了一个小时而已,但是对于冰如来说却是犹如过了好久,真的很难想象在这里度过十五个日夜的祝云舒到底是承受了如何的大的压力才能够坚持到现在。

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来,冰如巡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只见在出口前十里处,慕老等人正联合架起一道琉璃异光,而被围困其中的正是十几个血影门余孽,十几个人虽然被围困其中,但是却是死命地用自己的法宝打向这层琉璃异光,已经有几个弟子支持不住吐血晕了过去,已经没有救援了,眼见又要有几个弟子支持不了了,慕老也是焦急不已。

冰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差点就要上去帮忙了,但是一想起还呆在魔窟内的那些女孩子,不由地又止住前进的步伐,千里传音给师妹消息,叫她们立刻上来,自己在上面接应。看着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子从魔窟内走上来,一个个感激的样子,冰如突然感觉到自己这次决定舍身救她们是个明智之举。

逃离后的少女在冰如的指引下,朝山上跑去,从这里走过去,翻过一座山就是一片森林,正好适合逃跑。至于她们要跑到哪里,那就无从而知了,冰如也不清楚该如何处理,只能让她们离开一个是一个,总比呆在这个犹如地狱一般的魔窟好得多。

眼见人渐渐要走光了,突然间,洞下传来一阵惊叫声,冰如一阵心惊,赶忙朝洞内走去,但是走到一半,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用力地扯了进去,任凭冰如如何挣扎反抗却还是没能够抵抗得了这股强大的吸力。

身体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凭空被洞内深处的巨大吸力扯去,就在要冲出秘道之时,冰如右手一挥,将软剑拔了出来,白光一闪,硬生生刺进石壁内,将身体暂时固定住,但是那股吸力却是越来越强了,仿佛一个黑洞一般,要吞噬四周所有东西。

“师姐,小心啊!”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阵声音传来,只见身后不过两米的距离外,师妹的右手紧紧抓着秘道尽头凸出来的石块,而身体却是在秘道之外,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扯着,另外一只手则是抓着喀瓦伊娜和祝云舒二人,三人在半空中连成一条直线。

那块凸起的石块渐渐有些松动了,一丝裂痕渐渐从底部扩散开来,冰如双眼一凝喝道:“接着!”随即左手一甩,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嗖!”的一声飞串而去,呈螺旋状将三人紧紧扎住,也就在同时那石块也被这股吸力吸了过去,还好有冰如的那条白­色­丝带,缠住三人,但是就算如此,眼见那吸力越来越快了,那丝带竟是有些断裂的迹象。

“抓住,千万不要放手!”冰如叫道。身后的喀瓦伊娜三人被风吹得睁不开双眼,苦苦挣扎着,双手依照冰如所说的紧紧抓着身上的那条白­色­丝带,犹如拽住一条救命稻草一般。

此时冰如发现那巨大吸力的来源竟是下面百米之地躺着的石棺,四周的东西源源不断地被吸过去,没入石棺不见踪影,仿佛那个石棺是个巨大的黑洞一般。这情形不禁让冰如想起在半年前,蜀山一役中,自己当时身在蜀山封魔洞外时的情形,那时候也是有股非常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的飞剑吸去,如果不是谢莫言帮助的话自己的飞剑一旦被血魔吸去,不但会受重伤,还有可能会根基尽毁,毕竟经过自己­精­、气、神粹炼十多年的法宝一但损毁必定会给自己造成严重的伤害。

上次是这样,这次他还会出现来救自己么?

第三章 九死一生

而在此时,洞外的谢莫言等人依旧苦苦支撑着僵持局面,但是就在这时,地面竟是传来一阵颤动,比之先前巫长老使的更加激烈,甚至就连范围都要宽大许多,只见附近的山壁上竟是有碎石落下。同时天­色­竟是逐渐变得暗淡下来,慕老神­色­一变,也就在这时,血影门等人终于冲破这层琉璃异光。这一下又有几个弟子承受不了晕了过去,现在慕老这边人数已经只剩下六七个人,其余等人均已受伤,甚至有些已经战死。

反观血影门,虽然被困这么久,表面上没受多少伤,但是其大多数人也已是耗尽灵立,也是空有一副架子而已。双方人马相隔五米对峙着,都不说话,只是隐隐将注意力转移到渐渐变暗的天空。

就在这时,地面的震动一下子停止了,慕老等人浑身一震,随即只看到十里外魔窟所在的山下竟是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冲天而起,瞬间冲破天际没进云层之中,又瞬间消失而去,但是那道红光却是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残留的红­色­痕迹,诡异不已。

“好强的魔气……”慕老脸­色­变了变。而站在对面的巫长老见状,心中一阵激动,近乎疯狂地笑道:“哈哈……至高无上的魔尊就要苏醒,世间即将由魔尊统治!光复血影门往昔峥嵘!哈哈……”

“魔道妖孽!找死!”站在一边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李侍提起手上宝剑便要冲上去,但却被慕老拦住道:“别去!”李侍抬起头,见慕老神­色­竟是露出异样的光彩,那是种深深的忧虑,不禁让李侍停住身形。

“莫言!你和李侍等人一会儿找到机会就尽量去救冰如二人!这里有我先扯住他们,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性­命!”最后一句,慕老的语气重了许多,谢莫言看了看远处依旧残留的红­色­残痕,又看了看慕老,有些担忧地说道:“慕老,那你……”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一定要保住­性­命!”慕老再三警告道。谢莫言点了点头,随即冲站在一边的李侍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也点头示意。

也就在这时,慕老上前两步,未等对面的血影门人从那血­色­异光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的一刹那,双手法决一掐,半空中的飞剑陡然间爆出一阵刺眼的异光,这一瞬间,天上的太阳竟是显得如此暗淡无光。

血影门等人反映过来之时,已经无法顾及谢莫言二人,狼狈地抵挡眼前袭来的强劲剑气。“轰!”一声巨响传来,地面为之一震,巨大的半月型剑气化做乌有,慕老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站在旁边的正道弟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慕老。但是眼尖的李剑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慕老,关心道:“慕前辈,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慕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随即不动声­色­地站稳身子。空气中的尘土渐渐消散开来,几个身影依旧屹立在前面,仔细一看赫然竟是巫长老等人,但是原本披在外围的黑袍已经被那股剑气的割得四分五裂,露出他原本的样貌。

血影门之中,尤其属巫长老其人最为神秘,从来都没有人清楚巫长老的真实面目,就算是在血影门内部也很少有人知道巫长老长什么样子。而此时一见之下竟发现巫长老竟是和谢莫言一般大的年轻人,不禁一阵惊诧,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上还有少许黑袍碎片的话,任谁都不会把他和血影门最神秘的巫长老联系在一起。

“哼……果然厉害!和半年前相比,你好象更厉害了!”巫长老冷冷地说道,年轻的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原本血影门的几十个人到现在已经剩下不到十个,刚才慕老使出的那一剑,威力十足,又有五个倒下,现在巫长老身边就只有五个人,和对方相比起来,可见是势均力敌。

慕老听罢,心中微微惊诧,难道上次蜀山一役中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慕老自问做任何事情都很谨慎,特别是想他自己这种无门无派的修真者,更是要小心,但是听巫长老所说的话,可见他早已开始注意到自己了。

“彼此彼此!”慕老毫不畏怯地迎向巫长老那双妖异的双眼。双方人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但却迟迟不动手,空气中渐渐凝聚起一股沉闷肃杀的味道。

却说谢莫言和李侍二人冲出血影门的阻拦来到魔窟入口,李侍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洞口不禁有些惊讶,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惊讶了,二话不说率先下去。

“等等!魔窟内­阴­森无比,而且秘道错综复杂,你跟在我身后!”谢莫言说道。李侍转过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让谢莫言走前面。

一走进洞口,一股­阴­寒之气传来,李侍不禁打了个冷颤,谢莫言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身说道:“小心点,这里到处布满­阴­寒之气!”李侍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莫言见状,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来到秘道尽头,谢莫言停住身形,下面便是魔窟所在,离地十丈之高,李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宏伟的地方,虽然没有任何的建筑,但是单单说这么大的地下空间就足以让他感到吃惊了,毫无夸张地说这里就算建造个地下宫殿都绰绰有余。血影门盘踞在此就是为了要让他们的血魔苏醒。难怪掌门师傅说这里魔气浓盛,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谢莫言守在秘道尽头,能够清楚地看到对面石壁上的那些牢笼都已经空了,想必冰如她二人已经将那些女子成功救走了,只是为何却不见她人影,还有刚才串出来的那道血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思忖间,身后传来一阵脆响声,谢莫言转身一看,只见李侍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把软剑,通体|­乳­白的软剑早已没有先前璀璨的白茫附在表面,如果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只是一把非常普通的软剑而已。

“怎么会有兵器丢在这里,而且……这把兵器好眼熟,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李侍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是冰如的!”谢莫言凝重地说道。随即转身走到秘道环顾四周,叫道:“冰如!”声音空荡荡地徘徊在巨大的空间中,谢莫言紧张地看着四周,无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谢莫言瞄到摆放在下面的那个石棺,上面竟满是鲜血,仿佛祭台一般的棺盖正慢慢吞噬着那些鲜血。谢莫言的脑子轰的一下懵住了,脑海中犹如幻灯片一般闪过一张张少女躺在上面鲜血流尽的镜头。

此时李侍似乎也觉得谢莫言的脸­色­有写不大对劲,不由地朝他看去的方向一瞧,片刻后,李侍也惊呆了,但是却没有像谢莫言这般脸­色­,看了一眼谢莫言后,沉静地说道:“我下去看看!”说罢便驾御飞剑朝下面飞去,但也就在同时,那石棺竟突然间通体发红起来,李侍根本就来不及惊讶,就被石棺内飞串出来的一道触须一般的东西缠住脚,猛地一扯,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扯了过去,差点就要撞在眼前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也就在同时,石棺内突然爆出一阵刺眼的红光,随即无数条细细的触须犹如活了一般从棺内延伸出来,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瞬间覆盖住石棺后面的整块石壁,情形诡异不已。

谢莫言一怔,赶忙将法宝叫唤出来,紫­色­原盘泛着琉璃紫芒,将谢莫言送到地面上,顺势甩出一道紫光,打在缠住李侍的脚上,“嘶!”的一声,那红­色­触须断成两截,李侍赶忙甩开依旧缠在脚上的那一小截触须,身形速退几尺来到谢莫言身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李侍惊魂未定地说道。但是话未说完,只见又有几条触须袭来,谢莫言驾驭法宝飞身半空中,脚下紫­色­圆盘­射­出万丈紫芒,笼罩着那几道血触须!瞬间,被紫芒照­射­到的血触须轰然退了下去,看来对紫芒感到非常忌惮。

反关李侍这边,却是抵挡得异常辛苦,三四条血触须从不同的角度袭来,以李侍的修为,对付这些血触须却是异常劳累。谢莫言见状,身形一闪,紫芒再次­射­出,将那些血触须击退。顺手将李侍带到秘道口,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李侍再次感激地看了一眼谢莫言,短短几分钟时间,竟救了自己两次,李侍虽然感到有些惭愧,但更多的却是崇拜。其实在很早的时候李侍就已经非常崇拜谢莫言了,从论道大会上谢莫言脱影而出,后到蜀山闹婚之事,为了好友竟能付出这么多。总之谢莫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深深震撼了李侍。

此时,谢莫言全神贯注在下面已经是血红一片的石棺上,也就在这时,谢莫言忽然发现爬满了血红触须的石壁上有几个凸起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冰如和两位女子,只是身子均被数条血红触须缠住,只露出一个头颅来。所以刚才根本就没看到。

这个怪物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要挟自己么?谢莫言看了看石壁上不知生死的冰如等人,再看了看那个通体发红的石棺,不知该怎么办。此时李侍似乎也发现了什么,顺着谢莫言看去的地方望去,却见三个女孩被血触须紧紧捆住贴在石壁上,只露出个头颅来。

“谢师兄!怎么办?”李侍紧张道。

“拼了!”谢莫言冷冷地说道,随即身形一展,紫­色­异芒犹如一道闪电,猛地打在冰如三人身上的那几条血­色­触须上,果然如原先一样,血红触须非常忌惮这紫­色­异类光,“嗖!嗖!”几声,缩了回去,谢莫言顺势抓住冰如,而尾随其后的李侍接住了另外两位女子。

正当二人准备离开这里时,那些血触须竟聚成一条巨大触须,朝谢莫言和李侍二热袭来,速度之快令李侍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反映,谢莫言只是本能地将李侍推开,随即脚下法宝­射­出一道紫­色­光柱,巨大的血触须缩了缩,但是依旧来势汹汹,谢莫言见状赶忙催动灵力,但是不论如何依旧还是无法阻拦。

“砰!”一声闷响,血触须猛地撞在谢莫言身上,还好法宝知道护主,在体外布了一层防御罩,但是被这巨大的血触须正面撞到还是显得异常疼痛,谢莫言也整个人向后倒飞了数米远狠狠地撞在石壁上,还好谢莫言本能地将昏迷不醒的冰如护在怀中,否则这一下就算不能要了谢莫言的命也足以让冰如一命呜呼。

此时,李侍已经将两位不知生死的女子送到秘道口,随即又驾御飞剑法宝准备去接应谢莫言,但是还未接近便被几条血­色­触须打得好无还手之力。根本无法接近谢莫言。

此时谢莫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刚才那一下如果没有那层防御罩卸去大部分力道的话,恐怕那一下足以让自己受重伤。

扶起昏迷不醒的冰如,谢莫言控制法宝在头顶处盘旋,并且同时撤下一道紫­色­霞光,将自己笼罩其中,不让那些血触须接近。展开身形,在那些攻来的数道血触须之间的缝隙中来回穿梭,眼见就要远离血触须之地,眼前突然间闪出一条巨大的血触须,谢莫言一时回避不及,血触须狠狠地撞在谢莫言的紫­色­屏障上。

“砰!”一声闷响,谢莫言身形一晃,脸­色­一白,双手软了一下,抱在手上的冰如差点就要掉下来。

谢莫言一手松开冰如,也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一条长长的藤条来,将冰如搁在背部,用藤条将她和自己绑在一起,随即身形一展,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猛地一掌打在袭来的触须上,一道强大的力道传来,谢莫言顺势借着这股力道身形速退几丈远,恰好来到陷入苦战的李侍身边,右手一抓驾御法宝朝秘道出口处飞去。

眼见只有几米远就到了秘道口,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谢莫言一掌打在李侍身上,将他恰好送到秘道口,而自己却是连同背上的冰如而人被这股吸力硬生生从半空中被扯了回去。

“谢师兄!”站在秘道口的李侍冲谢莫言叫着,神­色­凄然。谢莫言身在半空中,看了看背后的冰如,急中生智,右手一扯,将藤条甩向李侍,后者一接,紧紧拽在手中,谢莫言一手抓着藤条一手抓着冰如,形式危急。

而在此时,冰如竟是慢慢醒了过来,惨淡的面容看着谢莫言,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瞬间被那股吸力扯开,露出一张纯洁无暇的脸来,谢莫言看到这张绝世容颜,神­色­一怔,竟是呆住了。

“放开我吧,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的!”冰如虚弱地说道。

“我不会放的!坚持住!”谢莫言坚定地说道。随即御使法宝朝前飞行,但是无奈那股吸力实在是过于强大,根本就无法再前进半分。只能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谢莫言双目闪过一丝凶光,紫­色­圆盘底心朝后,­射­出一道道紫­色­异光,但还是无法摆脱那股怪异的吸力。

而这时,藤条开始有了断裂的痕迹。

“快点放开我!否则你也会被扯进去的!”冰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继续说道,长长的黑发飘洒在双颊,但还是无法遮掩住她的绝世容颜。

谢莫言对冰如的话不加理会,继续御使法宝没头没脑地朝后面­射­出一道道紫­色­霞光。另外一边,李侍站在秘道口,身上缠着藤条,双手紧紧拽着藤条,双脚深深陷入坚硬的地面,每拉进半分好象都花费了他大部分的力气一般。

冰如右手松开谢莫言紧紧抓着的手掌,谢莫言发觉,赶紧抓紧她的手说道:“你­干­什么!”

“快放了我,否则你也会死的!”冰如说道。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的,要死一起死!”谢莫言坚定地说道,最后一句话竟是让冰如听呆住了,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溢出她的眼眶,但是瞬间便被那股吸力扯了过去。

曾几何时,自己期盼他来救自己,但是现在他来了,却是这个时候,难道每次的相遇都是一种生死的磨练么……

就在这时,藤条终于承受不了强大的吸力,“啪!”的一声脆响,谢莫言和冰如二人双双被那股吸力扯了过去。谢莫言在空中一个转身,拉住冰如的手,让自己最先着地,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溅红了衣襟,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而紫­色­法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谢莫言体内。

就在谢莫言和冰如二人落地的同时,那股吸力竟是奇迹般消失了,但是却有漫天血雾鬼魅般飘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无数条学触须组合而成的。谢莫言和冰如二人还未反映过来,四周五米内的地带已经被那片血雾遮住。而站在秘道口的李侍却是见到一个半圆型的血雾犹如比赋予了生命一般将谢莫言二人笼罩其中。

谢莫言挣扎着爬起身,然后将冰如扶起,后者却是面如死灰一般看着四周血红一片,犹如地狱。但是看到谢莫言依旧还在身边,不由地感到一阵温暖。

“你怎么样?”谢莫言问道。冰如摇了摇头,反口问道:“你呢?”谢莫言也是如此,两人此时被这诡异的血幕笼罩着,一时间竟有些绝望。

“轩辕剑鞘?你是轩辕剑灵的主人么?”此时血雾中竟传来一句怪异的话语,听声音根本却分辨不出是男是女。谢莫言和冰如二人同时一怔,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看得出一丝凝重和疑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莫言冷冷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妖魔,我都不会善罢甘休,出来决一生死!”

“哼!就凭你?虽然拥有轩辕剑灵和轩辕剑鞘两大法宝,但是你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用,还想和我斗,找死!”死字刚过,血幕中便飞出一道拳影,冰如失声叫道:“小心!”但是话刚说完,那拳影已经重重地打在谢莫言的脸颊上,后者整个人飞撞在血幕上,又重重地弹落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冰如赶忙上前扶起谢莫言,紧张道:“你……你怎么样?”

谢莫言脸­色­惨白,张了张嘴,虚弱地说道:“没事!”

“不管你是否记得,当日你用轩辕剑灵伤了我,让我大损魔力,直到现在还未恢复过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惩罚而已!”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这是真的话,我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一剑把你杀死!”谢莫言在冰如的帮助下慢慢起身,盯着眼前的血幕狠狠地说道。

“哈哈……杀我?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杀死你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那声音说道。

“哼!你想耍什么诡计?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谢莫言冷冷地说道。

“我不会杀你!因为今后你也替我完成我一直所要做的事情!”那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哼!别做梦了!”谢莫言说道。

“你不相信不要紧,你已经有了无于伦比的魔气,只要时候一到就随时可以爆发出来,吞噬你的理­性­,然后你会杀光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哈哈……想想都觉得兴奋!”那声音狂妄地笑道。

此时谢莫言不禁突然想起慕老曾和自己说过自己体内有股非常不安分的魔气,难道是他搞的鬼!谢莫言越想越紧张,冲血幕大声吼道:“放屁!”随即不顾伤势,身形一闪,一掌打在血幕上,但是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弹了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啧啧……真是可怜!就凭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伤不了我,还是不要自讨苦吃!”那声音冷傲地说道。

“咳……咳……”谢莫言想爬起身来,但是却始终无法站力起来。看着谢莫言如此狼狈,冰如心中一痛,转身面对血幕,冷冷地说道:“你要杀就杀,何必讲这么多!”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那声音陡然变得­阴­冷无比,血幕中突然闪现一把血红长剑,剑尖对准了冰如,嗖的一声飞了过来。倒在地上的谢莫言见状,双眼猛地睁大开来,嘴巴大张,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吼道:“不要!”

谢莫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了上去,但是却依旧无法阻挡那把血红­色­的剑刺穿那人的身躯……

谢莫言紧张地扶住冰如,靠近心窝的一处地方竟出现一个血洞,满是鲜血,那张绝世容颜上却惨白得犹如一张白纸,令人心寒。

“莫言……”冰如半睁着双眼,呢喃地说道。

“不要……你不会有事的,不要说话!”谢莫言紧张道,紧紧地抱着冰如,神­色­激动。

“对不起……”冰如轻轻在谢莫言的耳边呢喃道。鲜血不断从她嘴中溢出来,但是却依旧无法掩盖得了她的美。

“不要说话,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欠你的,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谢莫言紧张道。

冰如惨淡一笑,虚弱地说道:“如果天山派的弟子被其他男子看到真面目的话,除了杀了那个人以外,就只有和那个男子成亲。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有第三种结局……”说到最后,声音竟是细若游丝,如果不是靠在谢莫言耳边说话的话,后者根本就听不到。

耳边那声音已经消失了,谢莫言轻轻推开,慢慢将她的身体放在地上,为她擦拭­干­净嘴角的血迹,看着那张恬淡的面容,谢莫言心中犹如刀割一般,脑子一片空白,一股噬血的欲望猛地冲到心头。

霍地抬起头,半长的头发竟是无风自动,一股黑气渐渐在他身外弥漫起来,黑气渐渐浓郁犹如一道黑­色­旋涡,谢莫言身在旋涡之中,全身杀气腾腾,双眼发红,面目肌­肉­扭曲,狰狞无比。

“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潜力,你不入魔道真是太可惜了,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就单凭你现在的魔气,足以将那些所谓的正道之士打败。”那声音说道,却丝毫没被谢莫言的气势吓到。

“你!去!死!”谢莫言大吼一声,随即身上那股魔气霍的一下会聚成一道黑­色­巨剑朝眼前的血幕袭去。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惊讶的声音:“什么!”

只见黑­色­巨剑瞬间刺破血雾,去势不减,斜斜地朝上面飞去,“轰!”又是一阵巨响传来,地动山摇,巨剑竟是硬生声穿破石壁,魔窟离地近百米的距离竟是被这一剑刺穿开来,可见这一剑的威力有多大了。

正当四周的血雾消失无踪的时候,一道紫光冲天而起,斜斜地朝那个洞口飞去,一直站在秘道口的李侍虽然惊诧这震人心魄的一刻,看到那道紫光之后,心中不禁一喜,赶忙扶起躺在地上的两个女子,驾御飞剑朝出口飞去。

谢莫言本来就已经受了重伤,再加上刚刚硬生生地冲破血魔的禁制,已经是频临油尽灯枯之势,刚冲出地面看到天上的的亮光之时,便昏了过去,失去灵力控制的紫­色­圆盘也瞬间回到谢莫言的身体内。

而此时正和血影门对峙中的慕老见状,本能地想去帮忙,但是却看到一阵锐啸声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嗖的一下飞过天空,待众人反映过来时,那个黑影已经来到一里外,双爪一抓,将半空中正往下坠的谢莫言和冰如二人紧紧抓住,随即又是一声锐啸,朝远方飞去。

也就在同时,李侍也带着那两位女子朝这边飞来,慕老见到李侍没事略显放下心来,略略看了那两个女子一眼,不再说话,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血影门身上。刚才谢莫言使出来的那一剑直接穿破地面时让众人吓了一跳,特别是血影门的人,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是非常紧张,特别是那个巫长老,脸­色­更是错综复杂,特别是看到谢莫言冲出来之后,更是惊诧不已。

“哼!这次就先饶过你们,下次再见之时就没这么简单了!”巫长老冷冷地说道,随即转身朝魔窟飞掠而去,旁边那几个人尾随其后。

慕老几人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待血影门的人离开之后,众人仿佛放下了什么,一ρi股坐了下来,神­色­颓然。

看着地上几十具尸体,有魔教的,也有正道的,李侍和李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几天前还是有说有笑的同门师兄弟,现在却是­阴­阳相隔。而天山派那边也是如此,只是冰如如今不知所踪,更是让她们觉得失去了中心梁柱。

“我们走吧!”慕老神­色­颓然地说道。众人没说话,慢慢跟在他身后。

夜­色­悄然来临,四周静寂无声,众人站在一排,眼前是半人高的柴堆,上面躺着两位女子,是李侍从魔窟中救出来的,但是殊不知她们早已死去,全身­精­血都被人吸走,只剩下一具空壳而已。

可以看得出,两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莫言一直说要救的那两位女子,一个是喀瓦伊娜,穿着夕落族特有的族袍,慕老曾见过,不会认错。还有一个则是在照片上看到过,就是祝贺龙的姐姐,祝云舒。没想到两人竟然都死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火堆上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慕老等人默默地站在前面,看着大火将眼前的两具尸体烧成灰,一边听着李侍诉说着在魔窟内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人Сhā话,也没有人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仿佛是个旁观者。但是每个人心中都被李侍所讲的每一句话所牵系,特别是谢莫言突然间冲出那道血幕时的情形,更是让慕老眉毛一跳一跳的。

人们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而慕老则是两边都跳,显然谢莫言和冰如二人都受了伤,生死未卜,而小飞也不知道将二人带到哪里去了,慕老根本就没办法找到。

不过这只是慕老担心的其中一个,另外他所担心的是谢莫言体内的那股魔气,一旦谢莫言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它就会开始作祟,爆发出异常恐怖的能量。虽然慕老未曾见识过这股魔气爆发后的威力如何,但是可以看出这股魔气一旦爆发出来威力必定非同小可。还记得上次在火狐洞的时候,慕老就看到谢莫言的反常,虽然后来谢莫言恢复过来了,但是当时他面­色­狰狞的样子已经深深印在慕老心中。

先前和血影门对峙之时,发现有一道黑­色­异光冲破地面,随即消失在空气中,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慕老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道黑­色­异光了,难道是莫言他……慕老想到这里,便不敢再想下去。

慕老现在脑子混乱一片,一方面担心谢莫言生死,一方面担心如果谢莫言活着的话,却入了魔,成了魔道中人,那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哎……”慕老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

“慕前辈,你不用自责,其实这一切是我们自找的,如果当初不是我们硬是坚持要去救那些被抓去的女子,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而且,既然我们当初已经决定去救那些女子,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李侍说道。

“师弟说得不错,而且那些被抓去的女子均已被救出来,只是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想明天应该回去向掌门说一下!”李剑说道。随即看向坐在旁边的五个天山派弟子,后者也是点了点头,没做声。

“也不知道谢师兄和冰师姐二人怎么样了……”李侍淡淡地说道。众人听罢,一下子又陷入沉闷的气氛当中。是啊,如今和冰如一样的那两位女子都已被血魔吸­干­­精­血而死,而冰如呢?还有谢莫言,两人的失踪似乎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担忧,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他们二人能够平安无事。

一夜无眠。

次日早上,天山派剩下的五个弟子和蜀山派的李侍李剑师兄弟二人带着死去的同门尸首和慕老告别,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两派弟子都觉得有必要回去告诉掌门一番。慕老本来想暂时先离开这里,先去拉萨和司徒严几人汇合再做商议,但是想了想还是准备先去寻找谢莫言,无形中,慕老发现自己竟是早已把谢莫言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

不过在去寻找莫言之前,需要做两件事,就是把手上这两个骨灰盒里的东西交给他们,一个是夕落族的族长,另外一个则是祝贺龙。慕老不清楚当自己拿着骨灰盒拿到他们面前时是什么心情,这是否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算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了的。

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眨眼间消失在视线中。

另外一边,谢莫言和冰如二人被小飞带走后,一路飞行,最终停留在一处小院里,小飞降落下来后,锐声叫了几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来,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见到小飞时,不禁有些气恼地说道:“你这畜生,不要以为我养过你就会纵容你,刚才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你那一叫我可就要走火入魔了。”

小飞扑腾着它那双大翅,鹰啄上下不断合动着,尖叫了几声,似乎是对老头的话感到不满。此时,那白发老头撇见小飞脚下昏迷不醒的谢莫言和冰如二人,待看到冰如样貌时,不由地一怔,暗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那老头小心奕奕地上前替谢莫言和冰如二人把了一下脉搏后,眉头微微皱起,冲小飞说道:“喂!你把这两个死人抬过来­干­什么,上次你抬了个半死的人过来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你抬两个死人过来­干­什么,你还真以为我是神仙啊!”

小飞又扑腾了一下翅膀,叫了几声,似乎是不怎么赞同老头所说的,后者会意,神­色­自若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他们两个一个重伤入骨,一个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可以说是个死人,虽然我很同情这位漂亮的姑娘就这样死掉,但是我确实没办法救他们啊,而且我很忙,我的束魂术还没练成,你别打搅我!”说罢便准备回屋去。

忽然间,小飞飞身冲了过来,巨翅一展,拦在老头面前,鹰啄内发出一声怪啸,似乎是对老头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呐!不要以为我老了就可以欺负我,你照样是手下败将!”白发老头说道。小飞叫了几声,似乎有股挑衅的语气在内,白发老头一阵怒气,抬手就是一掌朝小飞巨大的身躯打去,却见小飞身形虽大,但是动作却是敏捷无比,双翅一拍,一道强劲的罡风霍的一下席卷而来,白发老头大叫一声:“好!”身形不退反进,几道银光闪过,瞬间钉在小飞身上。

正舞动双翅的小飞被这几支银针刺中之后,竟是瞬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被人点了|­茓­道,可从来都没听说过点动物|­茓­道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恐怕能够点动物|­茓­位的几乎没有,看来这个白发老头不是个普通人。

“哈哈……被我点中了吧!哼!别以为你块头大就厉害,我老头子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收拾你照样不费吹灰之力。”说罢,老头得意扬扬地准备走进屋子里去,却见小飞又叫了几声,声音显得有些地气不足,想必是在哀求什么。白发老头本来想不加理会的,不过后来看小飞如此坚持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轻叹了口气冲小飞说道:“哎呀……怕了你了!行了,我就先保住他们的命,至于救不救等我心情好了再说吧!”

小飞听罢似乎显得很高兴,不断叫嚷着,声音尖锐无比,白发老头面­色­一顿,破口大骂道:“我只是说保住他们的命而已,你高兴个什么劲,也没见到过你这么帮助别人,这两个人难道是你的新主人不成!”

小飞轻轻叫了几声,表示委屈,白发老头轻哼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呆在这里站几个小时吧,谁叫你惹我来着的!”

说完,白发老头看也不看小飞那双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将谢莫言和冰如二人抬进屋内,顺势关上门。就这样历史上第一只被点了|­茓­道的巨鹰在此诞生,可怜的小飞只能保持着展翅的样子,就连脖子都不能动一下,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眼前虚空,似乎显得很可怜。

第四章

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有个白发老头在眼前晃动,看着自己喃喃说着些什么,谢莫言想睁开双眼看个清楚,但是眼皮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了,任凭自己如何努力就是无法让眼皮提起半分。

最终还是那股强大的力量战胜了自己,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谢莫言再次醒来之时,是在白天。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甚觉陌生,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谢莫言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半分力气,最多也只能动一动手指和嘴巴。全身的骨头好象都被拆掉似的,根本就无法动弹。

此时门外走进一个身影,一个满是白发的老头正笑ⅿⅿ地看着自己:“你醒拉!”

“前辈……我这是在哪里?”谢莫言虚弱地说道,一张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是出奇地撒哑,这句话说出来后,喉咙更是犹如火在烧一般­干­燥疼痛,不由地咳嗽起来。

“来!把这个喝了,对你有好处!”老头说道。随即走过去将谢莫言扶起,后者看了看老者,也没问什么将那碗药喝了下去。这药竟是如同白开水一般,毫无味道,谢莫言不由地感到一丝惊诧,但是喉咙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失了。

“多谢前辈!”谢莫言说道。

“不用不用!是那只畜生把你带回来的,我只是顺手帮忙而已!”白发老头说道。谢莫言不清楚白发老头所说的畜生是谁,不禁开始想起自己失去意识的起因,当谢莫言想起自己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量将魔窟打了个洞,并且从这个洞内带着冰如逃出去之后,只是隐约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便失去了意识。这样说来,那应该就是小飞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了。一路上小飞三番两次救过帮过自己,就像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一样,这次不仅仅还救了自己而且也救了她,谢莫言不禁感到一阵温暖。

谢莫言淡笑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冲白发老头问道了:“前辈,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你是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姑娘?”白发老头说道。

“是的,她是和我在一起,不过我当时昏过去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谢莫言紧张道。

“她……她还好!死不了!”白发老头沉吟了一下子说道。谢莫言听罢,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感激地冲白发老头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你已经谢过了,好了!你刚醒来,身体怀念弱,还是先休息吧!”白发老头说道,随即便拿着那个药碗离开房间。

谢莫言看着白发老头离开后,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竟也慢慢睡了过去。在房间里修养了两三天后,谢莫言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白发老头也对此感到非常惊讶,想必是没见过受到这么重的伤在短短的两三天就可以恢复的,白发老头虽然对自己的医术很自负,但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当初他救谢莫言的时候发现谢莫言体内灵气絮乱,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白发老头用独家运气之法准备输送一道灵气过去,带动谢莫言体内的絮乱的灵气重新组织起来,但是他刚把灵气输进谢莫言体内时,发现谢莫言体内有股非常奇怪的能量在帮助他修复受伤的部位,虽然速度很慢,慢得几乎毫无察觉,但是白发老头依旧还是发现了。现在看到谢莫言如此快地能够下床走路,更是惊讶不已,恨不得把谢莫言当场解刨来研究一下。

这一日,白发老头依旧准时来到谢莫言房间送药,当谢莫言喝完药时感到胸口已经有股气在慢慢流动了,看来这两三天的修养已经起到效果了,相信今晚就可以打坐,加速恢复。只是不知道冰如怎么样了,一想到冰如,谢莫言不禁又有些忧愁起来。

“前辈!”谢莫言叫住要离开的白发老头。

“什么事?”白发老头转过头问道。

“呃……我想问一下,那位和我一起来的女孩子她怎么样了,可以带我去看看她么?”谢莫言问道。白发老头沉吟了一阵子说道:“好吧,你跟我来!”

一出门,谢莫言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个别致的小院,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却是非常幽静,非常适合清修的人。看来眼前的白发老头八成也是个修真者,就算不是修真者,凭借他能够治好自己的伤就可以看出他并非普通人。

不一会儿,白发老头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推开门一看,里面摆设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不过最显眼的是,躺在床上的人儿正是冰如。谢莫言赶紧跑过去,紧张地叫着,但是后者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前辈!她……”谢莫言起身说到,但是才说到一半便没再说下去。白发老头慢步走过来,看着床上的冰如淡淡地说道:“虽然我保住她的命,但是我也救不醒她,她胸口处的伤实在是太深了,如果再偏一寸的话,她的心脉就彻底被切断了。还好她的修为不低,能够千里迢迢地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前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谢莫言紧张道。

“我也想救她,这么漂亮的姑娘死了太可惜了,只是我确实是无能为力啊!”白发老头说道。

“前辈……”谢莫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发老头打断道:“我先回去休息了,别打搅我!”遂也不理会身后交换的谢莫言径直离开。

谢莫言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冰如,似乎放不下心来,追了出去,冲白发老头说道:“前辈,不论如何请你要救救她,如果需要什么帮忙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啊,我说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而且你也不属于这里,伤好了就快点抬走这个活死人!”白发老头不耐烦地说道。

“前辈……”

正在这时,一阵锐啸声传来,谢莫言和白发老头纷纷转过头一看,只见小飞从天而降,鹰啄上下合动着,发出一阵怪啸。

“小飞!”谢莫言一阵惊喜。小飞见到谢莫言没事扑腾着双翅朝前走来,谢莫言上前高兴地拍了几下小飞的大脑袋,虽然一路上小飞帮过自己不少次,但是谢莫言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它,越看越觉得亲切。

“你叫它什么?”老头问道。

“前辈别误会,小飞只是我帮它起的一个小名而已,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是它一路上确实帮了我不少忙!”谢莫言解释道。随即和善地拍了拍小飞的大脑袋表示感谢,小飞也是高声鸣叫了几声表示附和。

“你是怎么和它认识的?”白发老头问道。谢莫言便将遇到苏有为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却见白发老头脸­色­怪异,不禁停住口。

“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你和那个混蛋有关系!哼,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救你。”白发老头突然间语气不善地说道。谢莫言微微一怔,他不明白为什么白发老头这么生气,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对啊,等等!谢莫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白发老头说道:“前辈!难道您也认识苏神医?”

“神医?呵呵……那个老混蛋还真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白发老头冷笑道。

“前辈您……”谢莫言不知道眼前的白发老头为什么处处都要针对苏有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和苏有为有关系。此时,站在旁边的小飞叫了几声,谢莫言听罢,神­色­不由地一变,略显激动地看着白发老者,说道:“前辈……您……您难道就是苏神医的师兄赖神医?”

“哼……那老混蛋一向自负,我不是什么神医,当不起他的师兄,而且我也没有他这样的师弟!”白发老头不冷不热地说道。这样一看,谢莫言更是确定眼前的白发老头就是苏有为的师兄赖长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竟然如此机缘巧合就找到这里了,谢莫言怎能不激动,但是赖长义的脾气似乎也很怪,而且听语气好象和苏有为有深仇大恨似的。谢莫言激动之余却也显得有些淡淡的失望。

“你马上离开,带着那个活死人离开这里,别说我救不了她,就算我救得了她我也不会救!”白发老头冲谢莫言怒道。

“前辈……”谢莫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被白发老头粗暴地打断道:“你不用再说什么,我不会救和苏长义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他救不了的人!明天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说罢,赖长义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谢莫言站在原地,一阵失落,赖长义和苏有为之间的恩怨一定非常之深,当初夏云也只是简单地说赖长义和苏有为是因为在医术上有了分歧才会各自分开来,但是却没说两人之间的关系竟是如此恶劣,简直就是势如水火,两不相容。

自己千里迢迢来西藏为的就是要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但是现在找到可以救自己的人了,却因为这样的缘故让自己失去希望。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冰如她还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到底该怎样才能让赖长义答应救冰如?

正在这时,一阵女孩子的声音响起:“爷爷!我回来了!”谢莫言转身一看,只见一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少女背着一个小背篓走进院子,清秀的脸上泛着一丝疲惫,但是却掩饰不了她的清秀的脸蛋。

“咦?你是谁?”少女见谢莫言站在院子里,不由地一楞,奇怪地问道。

“我……”谢莫言刚想说什么,走进屋内的赖长义满脸笑容地走出来,冲那少女说道:“忆云!你回来拉,我要的东西带回来没有?”

“带了,爷爷!好累,我整整找了三天才找到这株雪莲,还差点摔下悬崖,你说应该怎么报答我!”少女小跑地过去,双手抱着赖长义,满脸撒娇。

“呵呵……让爷爷看看先,如果我觉得满意的话,你想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什么!”赖长义呵呵笑道,满脸的溺爱看着少女。那位叫忆云的少女从背篓里小心奕奕地取出一个用布帛包着的东西递给赖长义,后者满脸喜­色­地接过手,刚要打开看时,少女问道:“爷爷!我这三天不在家里,你都­干­了些什么啊?还有,这位是谁?”

赖长义抬起头,顺着忆云指的方向看去,见谢莫言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自己,赖长义冷冷地说道:“咱们别管他,来!你三天没回来,可担心死爷爷了,呵呵!咱们先回去看看你采的雪莲。”说罢双手像护着宝贝似地捧着那块用布帛包起来的雪莲走进内屋。

“前辈,请留步!”谢莫言叫住道。赖长义本想不再理会,但是旁边的忆云见谢莫言一副欲言幽止的样子明摆着是有事想求,不由地拉住赖长义道:“爷爷,人家叫你呢!”

“哼!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来,咱们回去再说!”赖长义说罢便要继续朝前走去,却被忆云硬拉住,说道:“爷爷!我看他不是那种心怀不轨的人,更何况我们又没钱财,怎么会有人对我们不利呢!”

“哼!你认识他么?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心怀不轨的人?更何况如果真的想害我们的话,普通钱财更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我想他是别有用心,来这里准没好事。”赖长义说道。

少女忆云见状,知道爷爷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倔强不由地暗叹了口气说道:“那算了,我这里还有壶刚从山下小镇里带来的花雕酒,现在只好拿去浇花了……”

“你……你这死丫头,第一次见到别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赖长义骂道。忆云嘿嘿笑道随即拉着赖长义来到谢莫言面前说道:“你找我爷爷有什么事么?”

“呃……我想求前辈帮我治好我朋友的伤!至于我的失忆症,治与不治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救好我那位朋友的伤!莫言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作为报答!”谢莫言见事情有希望,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位叫忆云的少女,上前说道。

“原来是来求医的,那正好,我爷爷可是这里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神医了,你算是找对人了!”忆云说道。

“哼!我说什么都不会救的!”赖长义说道。

“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别人可是千里迢迢来求医的,我看他这么焦急的样子,他的朋友一定是非常危险了,你救过这么多人,怎么就不救救他!”忆云不满地说道。

“你也听过爷爷和一位叫苏有为的人有仇了,这个人和那个苏有为有不浅的关系,当年我曾发过誓,不会救和苏有为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赖长义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爷爷……”忆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赖长义却是一甩手走进屋内。

“对不起!我爷爷他脾气有些怪。”忆云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谢莫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心下又是一阵失望。

“对了,你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看么?”忆云说道。谢莫言指了指院子内的其中一间厢房说道:“三天前我和我的朋友无意中来到这里,是前辈救醒我的,只是我的那位朋友却一直醒不过来,后来他清楚我和苏神医有所关系后,便不再救我的那位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先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吧!我从爷爷那里学了点医术,或许可以帮得了你!”忆云说道。

“真的吗?”谢莫言似乎找到了点希望,但是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暗淡地说道:“可是你爷爷如果知道你偷偷帮我的朋友治病的话,他会怪你的!”

“不用担心,从小爷爷就很疼我,更何况我不过是救人而已,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过是骂我一顿而已,回头我再给他买几壶花雕酒哄哄他就好了!”忆云一副你放心的样子说道。谢莫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忆云打断道:“好了,救人要紧,我们还是快点吧!”

谢莫言点了点头,带着忆云走到冰如所在的厢房。推开门,一尊犹如睡美人一般的画面出现在二人面前,虽然早已见到冰如那绝世的面容,但是再一次看到她静静躺在床上的样子,心还是情不自禁地颤动了一下。

此时站在旁边的忆云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冰如,这是她这辈子所见到最美的女子了,心中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她的美。她就像一位仙子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朴素的装扮根本就无法玷污她的圣洁,让人有种膜拜的冲动。

直到谢莫言轻轻碰了忆云一下,后者方才惊醒过来,歉意地冲谢莫言说道:“不好意思,你的朋友,真的很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姐姐!”

谢莫言微微一笑,看着冰如那张恬静的脸说道:“我也是在不久前才见到她的真面目”

“什么?”忆云有些奇怪。

“哦,她平时都是蒙着面纱,我看不到她的真正面貌!还是不说这个了,你看看她吧!”谢莫言说道。冰如点了点头,随即从身上取出一个布帛,轻轻摊开,里面竟是放满了几十根发丝一般细的针,忆云先给冰如把了一下脉搏,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又看到她胸口位置有些许血迹,不由地冲谢莫言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帮她检查一下伤势!”

“好的!”谢莫言知道忆云所说的事情,自己一个男人站在旁边总是有些不方便。

待谢莫言走出房间之后,忆云轻轻拉开冰如上衣衣领,靠近心脏处一个三寸长的细长伤口触目惊心,旁边有一片已经­干­掉的血迹,看得出是有人用针灸帮她止了血,看手法略有些痕迹,看来是爷爷帮的忙。爷爷也真是的,先前救了她,却只救了一半就撒手不管。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姐姐,他怎么忍得下心。

不过说起来,爷爷从小就跟自己说他有个仇人,叫苏有为,他曾发过誓,不会救和苏有为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现在看来,爷爷和那个叫苏有为之间的仇恨确实不浅,否则也不会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而撒手不管了。

忆云又检查了一下冰如的伤势,眉头微微皱起,半晌,收回手,然后取出其中一根针轻轻Сhā在她的双肩大|­茓­,然后再在她身上取出数枚针Сhā在她身上各大|­茓­位上,直到冰如上半身全部Сhā满细长的针之后,忆云方才停了下来,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

一直在门外等待的谢莫言来回走动着,已经等了一两个钟头了,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谢莫言甚是焦急不已,现在赖长义不肯救冰如,自己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回去找苏有为,但是千里迢迢,自己就算在快,赶到那里时,恐怕并如已经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终于打了开来,略显疲惫的忆云从屋内走出来,谢莫言赶忙上前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的胸口有一处致命伤,但是还好她体内有股­精­纯的灵力护住心脉,再加上及时有我爷爷用金针替她止了血,所以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我发现她体内有股非常奇怪的能量吞噬着她的­精­血,这古能量很可怕,我用了七十二根针才将这股魔气暂时控制在丹田以下,不过也支持不了多久,这是她苏醒不了的主要原因!”忆云略显担忧地说道。

谢莫言听罢,脸­色­渐渐担忧起来,默默地站在一边没说话,忆云见谢莫言不说话,不由地感到一阵无奈,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冲谢莫言说道:“对了,只要爷爷出手,就一定可以救得了她了!”

谢莫言一阵苦笑:“你也看到了,你爷爷不可能会救冰如的!”

“恩……没关系,全包在我身上了,爷爷最听我的话了,我会尽量劝爷爷的。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反正这里有很多空房间。”忆云说道。

“那……方便么?”

“没事的,放心吧!那我先去看看爷爷了!”忆云微笑道,随即便转身离去。未走几步远,却见谢莫言叫道:“等等!”

“恩?”忆云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谢莫言。

“谢谢你!我叫谢莫言!”

“我叫夏忆云!”忆云嫣然一笑,随即转身离去,消失在走道口,谢莫言看着忆云离去的身影,再看了看冰如的房间,暗暗祈祷着:希望冰如可以撑过这一关吧……

次日,忆云一早就来到赖长义的房间门口,兴冲冲地冲进去叫道:“爷爷!起床拉!”

“小云啊,这么早就来叫爷爷,呦!还带了爷爷最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呵呵!还真是没白养你这丫头!”赖长义刚洗刷完毕,便见到忆云冲进来,这丫头就是这样没规矩,进门也不会敲门,不过赖长义喜欢的就是忆云这样活泼的­性­格。今天还带了自己最喜欢吃的早点来给自己,赖长义感到非常满足,双眼眯得只剩下一条线。

“嘿!当然了,我可是你的乖孙女!从小到大我哪里亏待过你老人家!”忆云见赖长义笑意盈然的样子,不由地高兴道。

“呵呵……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说话,要不是当年我把你从山沟里捡回来,你现在可能已经被那些狼刁走了!”赖长义说道,“你伺候我是应该的,对了!你昨晚给我带的那壶花雕我喝得差不多了,等一下下山顺便帮我再带几壶来!”

“知道拉爷爷!”忆云吐了下舌头,样子娇巧可爱,令人爱怜不已,“对了,爷爷!今天山下又有不少人来求医的,我已经叫他们过两个小时来,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恩!那些小病小痛的就由你来帮我打理了,我要去练功!”赖长义一边品尝着忆云为他准备的早点,头也不抬地说道。忆云知道爷爷的脾气,也不多说,继续说道:“爷爷,你看每次山下来求医的人都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不如……你请个人来帮我吧!”

“请谁来?”赖长义抬起头问道。

“随便请个人啊,否则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忆云说道,看着她那副乞求的样子,赖长义无奈道:“好了好了,你去请个来吧!不过要老实点的,最好是个女的!”

“为什么?”忆云问道。

“上次山下镇里有几个小伙子缠着你的事你忘了?我是怕你请了只狼回来,我孙女这么漂亮可爱,被那只狼叼走了以后谁给我做吃的!”赖长义半开玩笑地说道。

“爷爷!”忆云羞涩道。

“好好好,这件事就由你做住吧!”赖长义哈哈大笑,全然不顾长辈风范。

“好!这是你说的哦,你可不能­干­涉!”忆云说道。

“好了好了,爷爷听你的就是,现在爷爷要进去练功了,可别让人打搅我!”赖长义说道。

“爷爷,你还在练那个束魂术啊!”忆云问道。

“是啊,这种术法很难练,一共有十重境界,你爷爷我练了三十多年才练到第八重!”赖长义说道。“不过这次有你带来的那株百年雪莲,估计可以练到第九重!到时候基本上就可以达到我所期望的程度了!”

“啊?爷爷你要利用那株雪莲练功?”忆云惊诧道。

“是啊,要不爷爷怎么会叫你替爷爷千里迢迢去找雪莲回来,这株雪莲可以让爷爷在闭关的时候更加集中意志,并且可以帮我冲破这么多年来的瓶颈状态,说起来这雪莲还真是我的宝贝呢!”赖长义说到这里,似乎颇显高兴,随即又冲忆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忆云掩饰道,但是心中却显得很是郁闷。赖长义见忆云脸­色­有些异样,不由地问道:“你今天好象有些奇怪,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拉?”

“哪有!爷爷你想得太多了,只是……爷爷,你可不可以把束魂术教我?”忆云问道。

“你学这个做什么?”赖长义疑惑道。

“你孙女我只是想替你分担一下嘛,如果以后你有个不测我也好把你的医术继续流传下去啊!”忆云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你个死丫头,竟然咒你爷爷!我真是白养你了。”赖长义佯怒道。

“爷爷……把束魂术传给我嘛……”忆云仿佛念经一样在赖长义耳边不断重复着,赖长义终于无奈道;“好把好吧,不过练束魂术没那么简单,你的修为还不到火候,弄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过几年等你修为够了之后我再教你吧!”

“过几年?那太迟了!”忆云说道。

“太迟了?”赖长义疑惑道。

“哦……我是说要等那么久才练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爷爷!不如你现在就把口诀给我!”忆云掩饰道。

“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束魂术这么感兴趣了?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了?”赖长义狐疑道。

“爷爷我这几天都在帮你采药材,哪有时间去惹事啊!”忆云不满地说道,刚说完却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不禁轻掩嘴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赖长义哈哈大笑,忆云嗔怒地站在那里,赖长义竭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后,故做镇定地说道:“呐,爷爷答应你,等这次爷爷闭关出来之后,就教你!”

“真的?谢谢爷爷!”忆云高兴道,先前的羞怒烟消云散。“爷爷,我先出去打理事情了,那些病人就要来了!”

“好好好,你去吧!”赖长义说罢,忙慌不迭地将忆云赶出房间,待冰如走出房间后,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气恼地蹬了几下脚,便走开了。

赖长义这个孙女虽然说是他自己捡来的弃婴,但是赖长义却非常喜欢她,而忆云从小到大一直都非常调皮,有些事情做出来简直让赖长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而赖长义自己却又不舍得责怪这个丫头,这样直接导致这孩子越来越得寸进尺,几乎快骑到他头上来了。刚才忆云不小心说错话,倒是让赖长义感到高兴不已,前几天因为谢莫言的事情而感到的­阴­郁之气逐渐消失无踪。

另外再说那个束魂术,这是当初赖长义和苏有为二人同时拜在华佗门下时,得恩师看重,将华佗门最宝贵的医经授于二人,二人非常高兴,日夜参详,久而久之二人也都从医经中悟出不少东西,但也就因为如此,二人之间的分歧也从此开始。

苏有为认为以药为住,术为辅,才算是医术真理,而师兄赖长义则是恰恰相反,他主张以术为住,药为辅。二人各持一词互相理论多次,终无结果,后因师傅突然归西,更是让二人找到宣泄点。矛盾开始逐步恶化。最后赖长义离开药王谷,来到拉萨市的某个小镇过起了隐居生活,因缘巧合收留了忆云这孩子,这孩子也确实乖巧,学得非常快,到现在几乎已经把赖长义大半的医术都学过去了。而同时赖长义也在这段时间中整理出从医经上悟出来的术法,他把这种术法称之为“束魂术”。

这种“束魂术”可以深入病者意识深处,激发病者的潜质,从而达到无药而愈的效果,虽然赖长义已经悟出这种术法,但只因这种术法特别难练,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练成功,还险些走火入魔了几次。

此时,谢莫言刚准备去看看冰如时,却意外遇到忆云,见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地上前打了个招呼:“夏姑娘!”

“谢大哥!”忆云也见到谢莫言,上前继续说道“你以后可以叫我忆云,或者云儿,都可以!至于夏姑娘这种称呼还是免了吧,我听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哦,忆……忆云!”谢莫言尝试­性­地叫了声,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夏忆云淡笑一声,说道:“你来看冰如姐姐啊!”

“恩,是啊!”谢莫言说道,神­色­有些颓然,随即抬起头问道“刚才我见你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你爷爷骂你了?”

“爷爷哪舍得骂我,只是我给爷爷的那株百年雪莲他说练功要用!我根本就拿不回来。对不起啊……”忆云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更何况这雪莲是你千辛完苦采回来给你爷爷的!”谢莫言说道。虽然谢莫言这样说,但是忆云还是看得出谢莫言隐隐有些失望,毕竟这是关系到救好冰如姐姐的大事。

“你放心吧!爷爷答应教我束魂术了,这种术法很厉害,我曾见到一个快要死去的人,爷爷不用任何药物,只是施展了束魂术后,那个人就奇迹般地复活了!爷爷说这种术法练到最高层的时候可以医治天下间所有病症,就算已经死掉的人,只要死去时间不要太长就可以令其复活。”忆云说道。

“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术法!”谢莫言一阵心惊,那如果真的练到最高层的话,不就是神仙了。

“是啊,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爷爷答应我他这次出关之后,就教我束魂术,差不多三十天时间,这段时间里,有我在身边,冰如姐姐不会有事的。”忆云说道。

“真的很感谢你!”谢莫言感激道。

“不用客气,救人是应该的,更何况冰如姐姐这么漂亮,恐怕阎王也不舍得她死呢!”忆云笑说道,谢莫言不禁也露出久违的笑容。虽然认识忆云才一天,但是谢莫言却是深深感受到忆云的善良。

“对了,今天山下镇子里有些病人来求医,我要去准备一下!”忆云说道。

“要不要帮忙?”谢莫言说道。

“呵呵,当然要了,让你在这里住,自然要收点利息,你就当我的私人助理吧!”忆云笑说道。谢莫言微微一怔,含笑点头。

“对了,你能不能识别药材?”忆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来,如果谢莫言不会的话,等一下帮自己抓药的时候如果抓错了,那不是糟了!

“呃……我不会!”谢莫言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等一下我会把药材都放在一些箱子里,等一下我会写药材单子给你,你只要按着单子上面的箱子号码和药材数量抓就行了,这里有一个小称子,你要细心量好药的分量哦,否则会出人命的!”忆云说道。

“恩!我会的。”谢莫言信心满满地说道。

第五章

院子门大开,摆一八仙桌于大门前,忆如则盘坐其间,眼前已经渐渐有了人影,都是上山来求医的,三三两两或搀扶或单独一人,风风火火地不一会儿,在忆云面前已经排成一条长龙了,不过不论是先来者还是后来者,均是老幼­妇­褥为先,病重者为先。看来忆云想得到是非常周到,而且这些平民似乎也都清楚忆云的规矩,安分地站在那里排队不做声响。

“大婶,你的脾胃虚弱,体倦乏力。是­操­劳过度所至。我等一下给你开服药,你拿回去吃之后,过三天再来找我,我会依照你的病情给你再开服药方,这样你就会好的!只是你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再­操­劳过度了,否则吃再多的药也不会有用的!”忆云说道,随即写了副药材单子然后递给站在旁边的谢莫言,后者接过手,上面清楚地写出需要哪号箱子的药材和数量。

谢莫言是第一次做这个,心中虽然有些紧张,毕竟是关系到人命问题,但是却显得非常感兴趣,毕竟能够救人,何乐而不为。

小心奕奕地量好药材的分量后,谢莫言用专用的黄|­色­药纸包好药,正准备给那个中年­妇­女时,忆云抓过手轻轻掂量了一下,随即又闻了闻,半晌,才抬起头冲谢莫言点了点头,微笑道:“做得很不错啊!”

“嘿!关系到人命,我当然要小心点了!”谢莫言笑说道。忆云淡笑一声,随即将那包药材递给那位中年­妇­女说道:“大婶,把这些药材拿回去,每服五十丸,记得要用温水送下!”

“谢谢……谢谢,这是您的诊金!”那位少­妇­拿过药材后便取出一些钱递过去道。

“大婶,你是第一次来吧!我是义诊,不收钱的!你还是收回去吧!”忆云淡笑道,随即将大婶递过来的钱推了回去。

“不行啊,你看我的病,还给我药,我一定要给你钱的!”那位大婶坚持道。此时排在身后的一位年轻男子Сhā口说道:“大婶,这位忆云小姐在这里义诊已经有两年了,她从来都是不收费的,你还是收回钱吧!”

“是啊是啊,收回去吧!”又有人附和道。

“小姑娘,你……你可真是我们斯摩镇的活菩萨啊!”那位大婶激动地说道。

“您别这样,记得以后不要­操­劳过度,否则身体会承受不了的!”忆云淡笑道。那位大婶又千恩百谢地说了一番,方才离去。

“忆云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医术高超,我这老毛病在镇里的大医院里看了好几年都没看好,前段日子来给忆如小姐诊治,不到一个月就有起­色­了!说起来你可真的是我们斯摩镇的活菩萨呢!”此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上前说道。

“方婆婆,您可别这么说,帮助大家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们都很关照我,我只是尽我应尽的义务而已!”忆云略显羞涩地说道。

“呵呵……这不一样,你看这年头哪有像你这么好心肠的女孩子,还有这位小伙子,以前都没见过他,我看他这么努力地在帮你,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老妪眯着眼笑道。

“方婆婆,他不过是我请来帮忙的而已!您别瞎想,来!我看看您这些日子病情怎么样了!”此时忆云的脸­色­已经犹如一个红苹果一般,赶紧将话题引开。站在一边的谢莫言虽然没有像她那般,不过刚才那位老妪所说的话还是让谢莫言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当太阳渐渐落下来时,来看病的人都拿着忆云开给他们的药回去了,忆云伸了伸懒腰,一天坐下去,不断地看病不断地写药单,就算是铁打的也会感觉到累了。

“你很累啊!”谢莫言将那张八仙桌放好后冲忆云问道。

“是啊,坐了一整天了,当然感觉累了!”忆云撇了撇嘴说道。

“其实我很奇怪,你爷爷一直都主张用术为主,药为辅来救人,但是你刚才好象根本就没有对他们施展任何术法,只是单单靠普通药材!这是为何?”谢莫言问道。

“爷爷说的自然是真理,但是我认为呢,术主药辅也好,药主术辅也罢,在遇到什么病,用什么办法来医治是最重要的。比如说有一个只是患了感冒的人来求诊,你总不能花费大量的灵力去施展术法为他诊治吧,这样一来虽然那个人一定会健康如初,但是你却会非常之累,反而如果用普通药材给他吃的话,他依旧能够健康,两者选其一,你会选择哪样?”忆云说道。

谢莫言恍然大悟,看来忆云不仅得到赖长义的真传,而且还青出于蓝,让谢莫言对她再次刮目相看。

“原来如此,你真厉害,不仅得了你爷爷的真传,而且对医理比他研究得还要深透,真是青出于蓝啊!”谢莫言赞扬道。

“呵呵!那是当然了,我可是非常聪明的,爷爷从小就称赞我很聪明了,否则我怎么可能把他的医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部都学过来呢!”忆云说罢和谢莫言相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对了,我还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不收那些病人的诊金呢?”谢莫言问道。

“你认为我应该收诊金么?”忆云反问道。谢莫言微微一怔,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收诊金,但每次收的诊金都是非常少。如果没有诊金的话,你需要提供大量的药材,单单靠去山上采根本就不能满足,甚至有时候为了一株普通的药材还会遇到危险。如果有了钱,就可以直接在镇上的药店买了,那不是更好!”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三个错误观点,第一:你说要收诊金是错误的,斯摩镇是拉萨市附近最穷的一个镇,每个人生活条件都不是很好。而且来这里求医的都是些穷苦人民,那些有点钱的人都去镇上的大医院去看了。第二:我提供的药材不需要很多,有大半部分在爷爷的药仓里都有,几乎有整整一屋子那么多,我每半个月上山采一次药,每次都只是采一些比较稀有的药材而已,至于危险,也就只有上次替爷爷采那株百年雪莲的时候才有些麻烦,要走好远好远的路呢!所以才耽误了三天。第三:镇上虽然有不少药店,但是里面的药材根本就没有我这里丰富,而且那些药材的质量很差。”忆云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谢莫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我看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有些事情不不了解,这很正常!”忆云微笑道。

正当二人准备进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二人一阵愕然,回头望去,只见杂草丛生的小道上,两个年轻人正抬着一副简陋的担架,上面正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老者。

“忆云小姐……忆云小姐,快点救救我爷爷!”一个年轻男子,激动地叫道。

“先别说这么多,快把他抬到屋里来!”忆云冷静地说道,随即将他们带到一间空旷的房间内,两位年轻男子轻轻将那位老者放在中间那张木桌上。

“呜……刚才爷爷在家突然就昏过去了,我们把他抬到镇里的大医院里去看了一下,那医生却说爷爷已经救不活了。忆云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爷爷!”其中一个年轻人激动地说道。泪流满面的样子说不出的凄惨,谢莫言不由地有些动容。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话,绝对不要进来!”忆云说道。

“走吧,忆云小姐医术高超,她一定会救好卢卡大伯的!”旁边的年轻人劝解道,随即将那个年轻人带出房间,轻轻关上门,房间里只留下谢莫言和忆云二人。

“这位老人病得好象很严重啊!”谢莫言微皱着眉头说道。忆云没说话,只是冷静地探察着老者的病情,看着她脸上微微皱起的眉头,谢莫言似乎也感觉到事情有些麻烦。

“你帮我把他翻个身子,然后帮我把他的上衣脱掉!”忆云冷静地说道,谢莫言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但是当他将那位老者翻过身子并且将他的上衣脱下来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老者背上中心骨出的地方有一处婴儿一般大小的突起,像一个瘤一样,而且这个瘤上竟遍布黑褐­色­的斑纹,甚是恐怖恶心。

忆如冷冷地看着这个巨瘤,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冲谢莫言说道:“等一下我会将这个瘤切开,这个瘤有巨毒,你要小心!”谢莫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忆云麻利地取出针包,取出数枚长长的针,轻轻在老者身上扎上,她全神灌注的样子,竟有股说不出的魅力,谢莫言不禁看呆了,忆云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头正好碰到谢莫言那双迷一样的双眼,脸­色­不由地一跳,随即嗔怒道:“你看什么,专心点!”谢莫言赶紧回过神来,心中暗骂自己怎么会如此卤莽。

一切结束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忆云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站在门外等待的那两个男子得到忆如的批准后,忙不迭地冲了进来,紧张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者,冲忆如问道:“忆云小姐,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你爷爷的背疽病已经有好几年了吧!你为什么都不叫那些医生帮他治呢?刚才他的背疽病发作,所以才会导致昏迷,而且我看到他背后的背疽已经深度感染,刚才如果你们没有及时将他送来的话,恐怕神仙也难以救回了!”忆云说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爷爷放在医院里不管,每次治疗他都说没事没事,我以为他真的没事,所以也没怎么关心他,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得了这么重的病,我真是不孝……”那个年轻人哭泣道。

“刚才我已经将他体内的毒素清除出去了,他现在身子很弱,等一下我开一副药方给你,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他!还有,不要让他受凉,否则就麻烦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声­色­惧泣的样子,忆云也心生恻隐,淡淡地说道。

“多谢……多谢忆云小姐!”那两个年轻人纷纷道谢,几乎要跪下来,但是却被谢莫言扶住道:“别这样,忆云小姐本来就有责任救你爷爷,你们感谢的话她已经在心里收下了!只要记住她说的话就行了!”

“谢谢……谢谢你们!”那两个年轻人感激地冲谢莫言和忆云道谢。

“好了好了,你们现在先把你父亲抬回去吧,注意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着凉了!”忆云说道。

“好的,那多谢忆云小姐了!这是你的诊金,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收钱,但是你救了我父亲的命,这点诊金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就当是我给予你微薄的报答!”那个年轻人说道,随即取出一大把钱来,忆云看了一眼那些钱,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我救人的规矩了,你应该知道这些钱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收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不行,你为我们斯摩镇救了这么多人,虽然这点钱根本就弥补不了,但是请你一定要收下!”那年轻人坚持道。

忆云想再推脱,却被谢莫言打断道:“要不这样吧,你拿这些钱回去买些补品给你父亲吃,就当做是给了诊金了!忆云小姐也会非常赞同这种做法的,是吧!”谢莫言说完看着忆云,后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冲那个年轻人说道:“是啊,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了,你现在就将你父亲带回家吧,顺便替他买些补品!”

“这……好吧!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那年轻人说道。

忆云和谢莫言将这两个年轻人送走之后,忆云冲谢莫言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那个主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斯摩人实在太热情了!”

“呵呵……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了,帮了他们这么多忙!他们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谢莫言说道。

说话间,二人四目相对,竟是不约而同地怔住了,似乎有股无形的吸力将二人紧紧吸在一起,良久,谢莫言方才回过神来,面­色­复杂地说道:“我去看看冰如,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恩!你也是!”忆云也是和谢莫言一般,面­色­略显发红。说罢,二人各怀心事地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莫言都跟在忆云身边帮忙抓药,义诊。突然发现原来救一人,可以这么简单。虽然每天下来免不了有些劳累,但是谢莫言和忆云二人却是显得异常满足。半个月匆匆过去,二人已经渐渐熟络起来,谢莫言和忆云谈起了修真者的事情,忆云在他爷爷的教导下,虽然也算是半个修真者了,但是他还是一直都很向往真正的修真。

谢莫言所说的那些修真门派,还有那些近乎梦幻般的修真圣地,让忆云听得如痴如醉。同时谢莫言也说清自己从百印门出来,一路上历尽奔波,千里迢迢来西藏求医,希望能够找到能够让自己的记忆恢复的办法来。忆云也信誓旦旦地答应谢莫言,等她学了束魂术之后,就帮他恢复记忆。

虽然二人之间已经达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谢莫言和忆云之间却隐隐有道无形的隔阂,双方各有所想,都不会跨出这道隔阂,甚至有时候连想都不去想。

这一天,忙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病人都已经走光了,谢莫言来不及休息一下,便来到冰如的房间里,这段时间里,隔三天时间忆云就会来替冰如针灸治疗一番,每次都让忆云累得气喘吁吁,毕竟冰如体内的那股魔气可不是这么容易应付的。

看着忆云如此替冰如治伤,谢莫言内心深处对她是感激不已,甚至想过如果到最后她救不好冰如,谢莫言也不会怪她。

除了这点之外,谢莫言经常会想起水姬,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老实说,谢莫言从失去记忆到现在,除了慕老和师傅之外,水姬给自己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谢莫言时常会在想水姬离开自己的原因,不辞而别,这就像是电影里经常有的老套剧情,但是没想到却被自己遇到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再说冰如,她是个外表强悍,内心脆弱的女子,谢莫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她的­性­格这么果断地下定论,似乎是种……是种本能地直觉一样。一直以来,谢莫言的内心深处都有种想看一下冰如的真实面貌的欲望,只是没想到自己在看到的时候却是在那种情形之下。

似乎每次的相遇,老天爷都给自己安排了一场颠簸挫折的情节。还记得她在魔窟内,失去意识所说的那句话:“如果天山派的弟子被其他男子看到真面目的话,除了杀了那个人以外,就只有和那个男子成亲。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有第三种结局……”她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孩子,嘴巴比石头还要硬,但是谢莫言却是因为这句话而疯狂,在那一刻内心多了一个少女的影子。

谢莫言时常会在心里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那种处处留情,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或许在外人看来就是这样,但是在谢莫言心中却是没有任何一种明确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失去记忆后虽然天天装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但是心中却是时不时地觉得自己是个不完整的人。

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怎么可能算是完整,俗话说重新开始,试问每个人都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有几个可以重新开始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对谢莫言来说无疑是种考验,最终考验的结果是他撑过了,开始慢慢接受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接受一个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甚至就连身上的秘密也一一开始挖掘出来。

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忆云端着一碗热汤进屋,见谢莫言在场,却没感到一丝意外,因为这段时间里,尽管每天谢莫言都忙得团团转,但是他依旧每天都会抽出几个小时时间来这里静静地陪伴冰如,有时候忆云还真的有些嫉妒冰如有谢莫言这样一位朋友。

“谢大哥,你也在啊!我刚才弄了点药汤来给冰如姐姐喝,对她的病情很有帮助!”忆云将热汤小心奕奕地放在桌上。

“你白天忙着看病,晚上还要你抽时间来照顾冰如,真是辛苦你了!”谢莫言说道。

“别这么说,照顾病人是应该的,我是医生嘛!”忆云淡笑道,双手端着药汤来到冰如床头,小心地扶起昏迷不醒的冰如,昏暗的灯光下,冰如那张绝世容颜不比白天那般光彩照人,却多了一分淡淡的妩媚。

将药汤小心地喂给冰如服下后,忆云看着冰如的脸庞,说道:“冰如姐姐真幸福!”

“幸福?”谢莫言有些疑惑。

“你每天这么忙,都抽空来照看她,就算她醒不来了,也会感觉到幸福的!”忆云说道。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后悔了,忆云轻轻掩住嘴巴,歉意地看了一眼谢莫言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说错话,其实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谢莫言淡然道“你这么冰雪聪明,心地又善良,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冰如一直都醒不过来的话,我不会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那个人!”说到最后谢莫言双眼爆出一阵寒芒,站在一边的忆云心中猛地一颤,不知道为什么谢莫言此时的眼光竟是如此吓人。

“对了,冰如姐姐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说的那个人又是谁?”忆云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知道他叫血魔,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但是他似乎认得我,只可惜我失去记忆,对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谢莫言苦涩地笑道,随即便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出来。忆云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了许久,才知道事情的大概,只是没想到冰如姐姐竟然会被那个魔头所伤,虽然谢莫言说的非常平淡,但是在忆云听来却是觉得惊险不已。

“真是好险,如果那一剑再偏半寸的话,冰如姐姐就没命了!”忆云惊魂为定地说道,但是刚说完却又觉得说错话了,不禁冲谢莫言歉意一笑,后者淡然。

“慕老他们现在一定很担心我和冰如,只是我现在根本就脱不开身,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留在那里。”谢莫言继续说道。

“你放心吧,慕前辈他一定会找到你的,我明天下山告诉斯摩镇的那些人,叫他们帮忙留意一下,人多就是力量,只要慕前辈来拉萨的话,斯摩镇的人一定会知道的。”忆云说道,谢莫言感激地点了点头。

此时,屋外一阵响亮的啸声传来,伴随着一阵闷响声,谢莫言和忆云二人纷纷惊诧,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出屋外,昏暗的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倒在地上,一阵阵呻吟一般的声音传来,谢莫言一阵心惊,站在身边的忆云差点就要角起来,但是却用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声音发出来。

谢莫言做了个紧声的手势后,慢慢走近前面的黑影,只见小飞巨大的身体倒在地上,双翅无力地垂在两侧,巨大的鹰啄上下微微动着,那阵呻吟般的叫声正是从中发出来的。再往下看去,只见小飞的翅膀和身上都有被火灼伤的痕迹,谢莫言心下一惊,小飞竟然受了重伤。

“呀!好大的鸟,咦?它好象受伤了!”站在一边的忆云手上拿着一根火苗,待看清小飞的模样后,不禁又是一阵惊讶。

“有没有空房间?”谢莫言紧张道。忆云虽然不知道谢莫言要­干­什么,不过多少还是猜到大概,点头道:“有!还有几间,在西厢!”

谢莫言二话不说,双手抱起小飞,风风火火地朝西厢跑去,小飞巨大的身躯在谢莫言手上好象没重量似的,赶在后面的忆云不由地感到一惊,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让她有时间惊讶了,紧跟在谢莫言身后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房间里。

谢莫言将小飞轻轻放下来,冲忆云问道:“你能不能救救它?”

“我……我没治不过动物,而且是这么大的鸟!”忆云本想这么说的,但是看到谢莫言一脸紧张的时候,硬生生地将这句话吞了进去,木呐地回道:“我尽量试试吧!”说罢便急匆匆地跑出去取回一大堆药回来。

忆云虽然救人无数,多少也算是个神医了,但是要说治动物的伤却是第一次,不由地有些手忙脚乱,再加上小飞身躯庞大,全身被烧伤的地方都露出一片火红的斑块,隐隐能够看到皮肤下面的血­肉­。看来小飞受伤不浅啊!

忙了大伴宿,在二人的齐心协力之下,终于将小飞的伤势稳定下来了。事后,二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疲惫的脸,不禁纷纷笑了起来。

“它现在怎么样了?”谢莫言看着笑飞睡去的样子,冲忆云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第一次救动物,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不过还好,它的呼吸平稳有力,相信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忆云看着睡着的小飞,庞大的身躯有大半部分都被白­色­纱布紧紧包着,只露出个头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有些搞笑。

“对了,你好象认识它!”忆云问道。

“恩!如果没有它的话,恐怕我早就死了!”谢莫言看着小飞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将小飞的来历以及自己在小飞的帮助下逃生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其间避过了苏有为和夏云以及赖长义三人之间的关系,只是简单地说小飞是苏有为养的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谢莫言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说才是,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说也是说不清楚的。

忆云听完谢莫言所说的,才恍然大悟,看着小飞的眼神多了一丝关怀:“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它还蛮厉害的,难怪长得这么大呢!”

“呵呵……你别看它块头大,它可厉害着呢,普通修真者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被哪个厉害的家伙伤成这样!”谢莫言说道。忆云一听这大鸟竟然比修真者还要厉害,看着小飞的眼神不禁多了一分好奇。

“其实能够来到这里,我也是托了它的帮忙,当初如果不是它的话,恐怕我和冰如已经残死当场了!”谢莫言说道。

“那也就是说是它将你和冰如姐姐带到这里来的了?奇怪……它怎么知道这里的?”忆云疑惑道。

“呃……或许是老天爷不想让我死吧!呵呵!”谢莫言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难怪当初爷爷看到你的时候很是生气,说你和那个苏有为有关系,不肯救你呢!”忆云说道。谢莫言淡然一笑,忆云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一笑道:“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保证你和冰如姐姐都能够康复如初!”

“谢谢你!”看着忆云的笑容,谢莫言真诚地说道。忆云见谢莫言用那般灼热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地脸上一红,微微垂首,淡笑道:“没什么,我说过我会救你们的嘛!不说拉,我要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替他们看病呢!”说罢忆云便跑开了。谢莫言看着忆云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犹如一具巨型木乃伊的小飞,淡淡笑了笑。

日出东方,新的一天又将来临,谢莫言由于身怀奇术,所以没什么大碍,而忆云虽然算是半个修真者,但那仅仅体现在思想上而已。昨天一整天都在忙着看病,已经是够累的了,昨晚又被小飞的事情折腾了一宿,连觉也没睡多久就起床了,所以看上去非常疲惫,原本红润的俏脸竟是浮起一丝惨白的病态。

其实忆云只是学过一点点呼吸吐呐的养生法门而已,根本不算是修真,只是自小她从赖长义嘴中听到不少关于修真者的事情,所以对修真非常向往。

“昨晚你为小飞折腾了这么久,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看病的事,我先帮你推回去,叫他们明天再来也一样!”谢莫言看着忆云疲惫的样子,不由地关心道。

“不行,有些病人的病不能耽搁,否则会越来越严重,我挺得住!”忆云说道,但是声音却是显得有气无力。谢莫言还想说什么却被忆云打断道:“好了,放心吧,我是医生,当然知道照顾自己了!”

谢莫言无奈,只能搬起那张长长的桌子摆放在院门口,不一会儿陆续而来的病人已经排成一条长龙。东升的太阳照在冰如那张满是疲惫的脸上,让人不由地感到一丝心疼。

“大婶,你是不是觉得这几天肚痛腹泻,每天体不起­精­神,而且还感到头晕目眩,时长流鼻血!”忆云探了一下那病人的脉搏后,轻声问道。

“不是啊,我这几天只是觉得双眼发红,流泪不止,而且还时长咳嗽!没有你所说的症状!”那位大婶疑惑地回道。谢莫言愕然,忆云也是如此,就连在后面排队的病人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

“你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回去先休息一下吧!”谢莫言上前劝说道。

“我不累!”忆云倔强地说道,但是声音却是如此无力。

“忆云小姐,我虽然不会看病,但是你今天连病症都看错了,而且双眼无神,脸­色­很不好啊,是不是太劳累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改天再来看也一样的!”那位大婶说道,身后的人见状也是纷纷附和道,显然众人都看得出忆云很劳累。

“不用……”忆云刚想起身说什么,但是话未说完便觉得一阵晕眩,身体一软,便要倒下身来,还好谢莫言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双手将她扶住。众人此时也被这一情形惊动了,纷纷上前要看看。谢莫言紧张地将忆云扶住,右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觉得发烫不已,谢莫言紧张地说道:“她发烧了!”

“发烧的话要用这种药,我记得上次发烧的时候,忆云小姐就是给我开这样的药方!”其中一个人说道。

“能把那张药方借给我么?”谢莫言说道。

“没问题!”那人非常慷慨地将药方递给谢莫言。谢莫言接过手之后,感激地冲那个人点了点头,随即冲众人说道:“各位,真的很抱歉。今天忆云小姐生病,所以各位请过两日再来就诊。”

“忆云小姐为我们天天治病,还从来都不收钱,现在竟然累倒了,我们……我们真的是过意不去!”刚才那位大婶上前说道。

“别这么说,忆云小姐如果还清醒的话也会不高兴的,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如果你们之中真有急病的话,就先去镇上的医院看看,过两日待忆云小姐康复后你们可以再来!”谢莫言说道。

众人又上前关心地说了几句后,便陆续地离开了,每有一个人有责备的语气,相反还对忆云关心不已,看来忆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非常之好,也难怪,像她这样的人,这世界上恐怕已经绝种了。

“黄连,枸杞……怎么这么多药!”谢莫言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还好,大部分药箱上都注明了药名,但还是有些药没有注药名,谢莫言只能凭借这些日子跟着忆云义诊的时候耳听目染学来的一点知识来弥补,弄了大半天,终于弄好了,谢莫言小心奕奕地量好药的分量,然后再按照药方上的方法,将药熬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谢莫言看着碗中半黑半黄的药汤,自己第一次抓药熬药,不知道会不会毒死人,为了以防万一谢莫言首先自己尝试了一下,感觉甚是苦涩,差点就吐出来,恐怕这世界上再苦的东西也没有这碗苦药来得苦了。不过还好,喝下去之后没有什么不良反映,谢莫言才放心地将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忆云喝下去。

夜­色­降临,谢莫言一整天都待在忆云旁边,生怕她喝下药后会有什么不良情况,时不时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还好原先发烫的额头已经渐渐退下去了,谢莫言缓缓呼出一口气来,看来自己第一次熬的药确实有效果。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谢莫言还是一直在忆云旁边不离半步,渐渐地,竟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次日早晨,一屡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谢莫言的脸上,只觉得双目一阵刺眼,谢莫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双眸一睁,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而且肩膀上还披这一件宽厚衣服,不禁感到一阵惊讶,随即又想起床上的忆云,但此时床上竟是空空如也,赶忙起身。

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赫然竟就是忆云,此时她早已没有昨日脸­色­惨白的病态,换回了往日光彩照人的清丽面容。

“你醒拉!”忆云端着早点走进房间,将东西放在桌上。

“你的病怎么样了?”谢莫言关心地问道。

“已经好了很多,多谢昨天你一直照顾我!”忆云说道,说罢,脸­色­不由地一阵微红,谢莫言没有留意到这些,只是轻笑道:“没什么,说起来还是你帮了我呢!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药来治你!”

“哦?”忆云诧异道。

“你曾给一个病人开过发烧的药方,我拿了那张药方去抓药,弄了好半天才弄好,本来还以为不行的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果!”谢莫言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其中几样药抓错的话,我不是要被你害死了!”忆云佯怒道。谢莫言嘿嘿一笑说道:“那你放心,我可是喝过药的,没毒!”

忆云见罢也不由地笑了出来,听到谢莫言竟然以身试药,不禁升起一股感动,毕竟没有多少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品,毕竟如果有些药如果吃错的话,轻者中毒,重者当场死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来!把这些早点吃了!这件大衣是我爷爷穿过的,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你还在睡所以没打搅你,不过这几天天气冷了很多,所以我把他的衣服拿过来给你披一下!”忆云说道。

“谢谢!”

“谢什么,你不也是帮过我嘛!”忆云淡笑道,谢莫言也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早点上。没想到忆云不仅医术高超,就连做饭都非常有天分,做得实在不错。

“对了,吃完我们就继续义诊吧,耽误了一天,不知道那些人的病情怎么样了!”忆云说道。

“那天你突然昏过去时,我叫他们过两天再来,今年估计他们是不会来的了,更何况你的病刚好,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谢莫言说道。

“可是我担心他们的病情会更加严重……”冰如说到一半便被一阵声音打断,声音竟是从西厢传来的,谢莫言和忆云相视一眼,纷纷冲出房间。

来到西厢,也就是搁置小飞的房间,打开门一看,只见小飞正张大鹰啄,尖叫着什么,刺耳不已,在谢莫言和忆云过来之后竟是弱了许多,特别是见到谢莫言之后,竟好象是有话要说一样,做势便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全身上下除了头以外都被厚厚的纱布包着,根本就无法起身,而且他的烧伤应该没这么快好,所以也没敢用力,不过双翅和大脑袋却是动来动去,带动了庞大的身体在地上,来回滚动着,乍看之下就像个长着翅膀的白­色­­肉­球在地上滚动一样,甚是搞笑。

谢莫言和忆云见状更是笑声不跌,小飞似乎通灵,尖叫了几声报以不满,但是无奈身躯被白布包着,伤口又没好,只能无奈地躺在地上。

笑过后,谢莫言小心地将小飞扶起身来,让其双脚着地,庞大的身躯站起身来后竟足有两米高,比谢莫言还要高出一个头,俨然一座山一样。

“它可真有趣!”忆云笑呵呵地说道。

“它不仅有趣,而且还听得懂人话呢!刚才我们笑它的时候它还很不高兴地叫了几声呢!”谢莫言笑呵呵地说道。

“啊?它竟然听得懂人话?那你怎么也听得懂它说什么?”忆云问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现在她对这只大鸟的好奇简直比修真更加浓厚了。

“恩……知道一点点,是苏神医教我的!”谢莫言简单地说道,由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谢莫言直接冲小飞问道:“小飞,你是怎么受伤的?”

小飞巨大鹰啄上下合动着,轻声叫了几下,双翅轻轻抖动着,鹰目一阵­精­光闪过,显然是有些生气。

“它好象有些生气,它说什么了?”忆云问道。

“它说它是被一只怪物伤到的,那只怪物躲在一个洞里,它对输给那只怪物觉得很不服气,说伤好之后要再去找它报仇!”谢莫言说道。

“啊!还有比它还要厉害的怪物!”这下轮到忆云感到惊讶了。

“恩!”谢莫言面­色­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在脑海里思索着到底有什么怪物可以伤到小飞,以小飞的实力来说普通的妖怪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了,那只躲在洞里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能力伤得小飞差点没命,难道是魔教控制的那些怪物?

“那怪物一共有几只,长什么样子?还有你怎么会和那只怪物起冲突的?”谢莫言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过了半晌,小飞才呐呐地叫了几声。

“它说什么?”忆云好奇道。

“它说那只怪物长得很奇怪,有两只长长的角,头很大,身子像狮子,爪子很锋利,特别是它的嘴巴竟然能喷火,而且全身上下都被一团火包住。小飞说它正在追一只鸟的时候,那只鸟竟然突然飞进那个山洞里,小飞也追了进去,那个山洞很大,但是它进去时却和那只躲在洞里的怪物起了冲突!”谢莫言说道。

“是这样,那只怪物可真是凶狠,差点就让它烧死了!”忆云说道。

“小飞本来就不擅长陆地战,那只怪物应该是比较擅长在陆地上近身战,当时小飞在山洞里,根本就无法展现出它的优势,而且那个山洞又是那只怪物的老巢,所以受伤是难免的。能够保住­性­命回来已经很不错了!”谢莫言继续说道。随即上前摸了摸小飞的脑袋,俯身在小飞耳边说了几声,小飞双眼一阵­精­光闪过,兴奋地大叫了几声。

安抚了一下小飞的情绪之后,谢莫言和忆云二人离开房间准备给小飞准备些食物,算起来它已经差不多有三天没吃东西了,还真是饿苦了它。

“对了,你刚才和小飞说了些什么?它听了之后好象很兴奋的样子!”忆云疑惑道。

“我跟它说,等它伤好了之后,就跟它一起去看看那只怪物到底是何方神圣!顺便帮它报仇!”谢莫言说道,其实谢莫言想要去的原因只是为了一探究竟而已,如果那只怪物是魔教控制的话,那就和小飞联合起来将它杀死,如果不是的话,那就顺手帮小飞欺负一下那只怪物,毕竟它可是救了自己不少次的好朋友。

“啊?那只怪物连小飞都打不过,你还是不要去冒险了!”忆云听罢不由地紧张道。

“放心吧!我不过是去看看而已,如果真的打不过就跑喽,我还不想死呢!”谢莫言微笑道。虽然谢莫言说话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在忆云听起来却感到一阵莫明的紧张,不过她清楚自己怎么说也是没有用的,遂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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