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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景诺

林劲凯说到分房时,何婉墨忙收起了手机,凑了过去,不想和唐梦睫一间。

为了节省经费,林劲恺找到的旅馆,都是两人一个房间,何婉墨当然不可能愿意和唐梦睫在一个房间睡觉,就算有摄像机在,也怕半夜睡觉,唐梦睫给她脖子抹了,她们之间,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一路上看唐梦睫瞧自己的眼神,想想就心里发毛。

听到自己和林倩分到了一间,这也让何婉墨松了口气,庆幸不用整晚都看到唐梦睫那恶毒的眼神。

林倩是长辈,年龄比何婉墨大了将近四十岁,搬东西自然不如年轻人那么轻松,她一个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每扛一个台阶,都有些吃力。

何婉墨把自己的行李放到房间,发现怎么没人帮林倩一把,她顾不得自己血崩的疼痛,热心的上去帮忙,林倩在前面举,她在后面抬。

伦敦的住宿是举世闻名的昂贵,这间廉价的小旅馆,也指望不上能有多舒适的环境,一进门,她上下打量这间房子,墙壁被刷成了粉红­色­,也挡不住,年久失修的暗旧,一股的独特的气味,令人作呕,小床用手摁下去,很硬,估计底下连张床垫都没有,只铺了几个被子。

这种恶劣的住宿环境,让所有人心都凉了半截,门面看上去还不错,想不到,里面的环境可以差成这个样子,何婉墨靠在这张硬床上,连鞋子都没脱,看到导演组的人,在这里安摄像头,这也就证明,在伦敦这两晚,都要在这儿度过。

“林倩姐…你累了吧,行李等会再收拾,先休息休息。”何婉墨嘴甜的唤林倩叫姐,论年龄来讲,叫声阿姨也不为过。

“我不累,倒是你身体不舒服,还帮我,忙来忙去,赶紧快躺会,喝点热水,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毛病,滋味可真不好受。”林倩一边同何婉墨说话,一边在行李箱里找睡衣和洗漱用品,累的晚饭都不想吃一口。

林倩这么一说,何婉墨像是个被松开的弹簧,嘣的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她忙走出卧室,找到旅馆老板,身边的摄像师只顾着录,丝毫没有帮她忙的意思,她只得硬着头皮,用自己不到四级的英文水平,和一个纯种的英国人沟通,别别扭扭的说出两个词:“wifi,number”。

老板理解能力够好,点了点头,将密码写到纸上,递到她手里,何婉墨用手机连上wifi,蹭蹭的跑上楼,下了微博客户端,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好像谁都知道,她痛经,身体不舒服一样,想起在飞机上,最离谱的,还有个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神奇,弄来了一杯红糖水,告诉她,这个能缓解一下疼痛,飞机上那些人的眼神,让她差点想找个飞机缝跳下去。

终于下载好客户端,何婉墨先把自拍照传到微博上,还配上一个猪头的表情,意思是,她自认为,这张婴儿肥的脸,上镜特别显肥,接着她点开热门话题,瞬间整个人都懵了,许亦琛确实被人偷Pāi了,不仅被人拍到了照片,还有录成了视 ...

(频,最为关键的是,这段视频还是在药店里被顾客偷Pāi的,出来以后,在网上引发疯狂转载,网友们说,低调的许亦琛,又一次不幸中枪,想不上头条都难。

看到视频标题,何婉墨的脸已经变的惨白,试问全国人民,谁有她这么倒霉,来次大姨妈,就能引发全民热讨,是网友太闲了,还是许亦琛太红了。

何婉墨痛经,许亦琛衣冠不整,深夜药店买药,匆匆返回酒店。

何婉墨痛经,许影帝心疼小女友,深夜买药,备显体贴。

何婉墨痛经,许影帝神­色­憔悴,深夜出现街角药店。

何婉墨痛经,许影帝…

这刺眼的五个字,让何婉墨好悬一口气没出对,憋死自己,这帮人也太有默契了,视频前面都加上,何婉墨痛经,现在,她真想找根绳子,悬梁算了,不知道,以后是不是除了绿茶­婊­之类的,她又能多了一个名号,痛经的女人,何婉墨。

最夸张的是,她看到微博有个娱乐营销号转载,她已经被人侵权,有家医院,跟潮流跟的飞快,自己的照片竟然被他们做成了广告,照片底下写着治疗痛经找xx医院,她额上瞬间多了几条黑线,想想人家许亦琛prada的西装广告,在伦敦希斯罗机场出现,自己呢,因为痛经,被人p图到这种广告上,这是什么心情。

她咬着牙,点开许亦琛在药店被人偷Pāi的视频,画面很渣,不过这声音依旧低沉浑厚,他穿着黑­色­衬衫,只松开了三颗扣子,就被人说是衣冠不整,神情憔悴。

何婉墨看到,视频里许亦琛和药店店员,讨论什么药治疗痛经效果好,又沉顿了好久,声音带着尴尬的说出她的症状,还问该怎么办,很难想象如果这个视频是高清画质,里面的许亦琛脸会黑成什么样。

一个大男人和女店员讨论这种事,换做是谁,都不会舒服,更何况是­性­子高冷的许亦琛,这些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要不是有视频为证,谁会相信。

视频临最后,许亦琛不仅把治疗痛经的药全部买来,似乎还从店员那里借来了纸笔,把店员说的注意事项,全都记了下来。

何婉墨心疼许亦琛,也后悔自己在酒店时太闹腾,就不该让他出门,为自己担心,他这种从来都是云端上的人,为她做到如此,实在太让人感动,如今人在异国他乡,看到视频以后,她更想他,很想和许亦琛说说话,可惜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人应该是在飞机上。

有点小伤感,睹目思人,何婉墨望着手上戴着的佛珠,这是临走前许亦琛送给她的,和他胳膊上的那串,样子差不多,都是十四颗珠子,紫檀做成,最开始她和许亦琛在一起,知道许亦琛吃素,以为他是为了保持身材,后来才知道,他吃素因为笃信佛教。

许亦琛送过她很多首饰,除了那个卡地亚手环,为了拍戏,她给毁了,也心疼了好一阵子,剩下的都因为太贵重,她根本不敢戴,七位数字的百达翡丽表,她自问,何德何能,绕到自己胳膊上去,那些拍周一见视频的狗仔,说出这表的来头后,她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摘了,许亦琛见了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淡淡的撇下一句,送给你的,你自己决定。

这串佛珠,他倒是态度不同,嘱咐了好几遍,告诉她最好一直带在手上。

何婉墨平日见许亦琛,手表佛珠都戴在左手上,睡觉的时候手表摘下来,佛珠戴在手上,唯独­干­那种事的时候,才把佛珠摘下来,可能也和信仰有关,这些她不了解。

这边正有点小伤感,沉浸在对许亦琛的思念中,刷新微博,网友们一下子又给她弄的哭笑不得,看到自己微博,刚传的那张自拍照,下面的那些留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何婉墨,你特么没事痛经什么,害我老公那么晚了,还要去药店,给你买药,会不会心疼人。

—没事你瞎痛经什么,憋回去。

—怎么不疼死你。

—何婉墨,你打绝经针算了,省的连累我家许亦琛。

—好羡慕,我老公对你真好。

—好好对他,否则我们找你算账,以后痛经憋回去,别让我老公那么累。

何婉墨翻着留言,扶额叹息,窝在自己的小床上,她觉的自己必须清楚,找一个这样的男人,能受得住多大的羡慕,也得忍得了多少的骂声,她又发了一条微博,为了给网友和许亦琛的粉丝们一个交代。

何婉墨v-我痛经,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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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婉墨发完这条微博,满脑子都是prada西装广告明星,痛经野广告女主角,感叹,这阶级也差的太多了,试问自己,不盼着有天,能稍稍接近一下,许天王的超高人气,可也不至于沦落的这么惨,被他粉丝骂的体无完肤,叫她憋回去,这是憋的了的事情吗,好在她已经可以平常心,面对骂声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林倩不比他们这些年轻人,一路奔波给她折腾够呛,累的换上睡衣直接就躺到床上休息了,何婉墨一个人来到楼下的餐厅,林劲恺他们也都在,似乎都在等着她和林倩。

林劲恺见只有何婉墨一个人,问她说:“林老师呢?怎么不出来吃饭。”

何婉墨桌子下面的椅子往后一拉,坐了下来,回答说:“林老师累了,她说不下来吃饭了。”

“你身体不舒服…我还想着把饭给你端上去呢。”郑菲儿笑着开口说,估计是刚刚看到何婉墨更新的那条微博,又提起这茬。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何婉墨也没什么抹不开面子的,拿起一块面包,塞在嘴里,囫囵说道:“我好多了…能跑能跳,没怎么不舒服。”

唐梦睫又是一声冷哼,拿眼睛瞄着何婉墨,也不能在摄像机前,说些什么太过分的话,却也不­阴­不阳的对她说:“我们怎么也得照顾好你,你可是许亦琛心尖上的人。”

提到许亦琛,林劲恺也来了兴致,对何婉墨说:“我一直很喜欢许老师演的电影,可惜就是没有太多机会见到他本人,只见过两次,他身边跟着的助理保镖太多了,连我们都近不了身。”

何婉墨不想继续讨论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难这个当噱头,她没有接话,反而是高拓及时救场转移了话题,问林劲恺说:“明天我们几点出发,在伦敦玩一天,有些要门票的地方,还去不去了。”

提到这个,林劲恺就拿出了自己的本子,看上去颇为认真,显然是做了不少的准备,给人感觉很靠谱的样子。

他告诉他们说,明早要买几张rcard,充卡会比每次买车票便宜,算起来能省下不少,第一个地方是去伦敦眼,这可是伦敦地标­性­建筑,也是伦敦最受欢迎的付费项目,虽然价格不便宜,也得忍痛不能错过,让他们都上去坐一圈。

林劲恺把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地,告诉桌上这几个,除了何婉墨和高拓以外,唐梦睫和郑菲儿当即就表示出不满。

先是唐梦睫抱怨说:“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不知道去过多少回了,这么大了,谁还去坐摩天轮,我不接受这个路线。”

郑菲儿也附和道:“我上学的时候,每年暑假都会去那儿,真的玩够了,能不能换个地方,伦敦有那么多景点,­干­嘛非挑地标走。”

林劲恺听到这两人的抱怨,犯起了难,恼怒这领队真的很难当,要不是为了积累在内地的人气,怎么也要,咬牙坚持,否则他怎么会来遭这份罪,他见高拓和何婉墨都没说话,问他们两个的意见说:“要不,我们换个景重新规划路线?”

何婉墨和高拓都是小家小户出生,从没出过国,高拓也是刚红起来没多久,他们都一样,比不了其余这几位,郑菲儿网传家底殷实,是个富二代,从她穿的戴的,也不难看出来,要说现在,从北影毕业的学生,哪有几个是家里一穷二白的,供个表演系的艺术生,普通人家,自是望尘莫及,唐梦睫就更不用多说,人家可是影后级别,红了那么多年,怎么能,没去过伦敦,这次也只是为了重新积累人气,才迫不得已上了这档真人秀,跟着他们这一帮人穷游。

“我没意见,去哪都无所谓。”高拓笑着说道,他没有那么多,挑剔的地方,反正整个伦敦,他走哪都是陌生。

“你们定好了…我跟着你们走。”何婉墨心里其实很想去传说的伦敦眼看一看,少女情怀,坐一下摩天轮,看郑菲儿和唐梦睫这么反对,她也就不坚持了,随她们高兴,反正出国的机会,也不止这一次,暗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片酬高了,说不定,还能赚出个环游世界的钱。

林劲恺犹豫了半天众口难调,最后才说,他等下回房间,准备准备,再去和导演组商量一下,明早再通知具体去哪。

吃过晚餐,何婉墨担心林倩什么都没吃,饿坏身体,她端着盘子上了楼,晚餐很简单,连她都吃不惯这些面包牛油,更不知道合不合林倩胃口。

尽管何婉墨关门的动作很轻,林倩还是被吵醒,她见何婉墨端了,晚餐上来,觉的这小姑娘人不错,看到她,倒是想起了,自己在美国留学的女儿,由于常年在外拍戏,女儿又远在美国留学,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里也只能靠电话联络母女感情,可是这时差,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那边是深夜,而她这里是凌晨。

“晚餐只有这些,林老师,您吃点吧。”何婉墨最开始管林倩叫林姐,这么叫怎么也不舒服,觉的还是叫林老师比较自然,没有那么别扭。

林倩披了件外套下了床,见摄像师没跟进来,屋里的摄像头也是关着的,才皱着眉头不满道:“导演组也真是狠心,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晚餐还要让我们自己解决,林劲恺也是省事,几片­干­面包,就把所有人给对付了。”

何婉墨耸了耸肩,略为同情林劲恺,从餐桌上商量路线,就看得出来,录这档真人秀,最辛苦的还是他,尽心尽力,到头来还惹了一身埋怨。

她对林倩说:“林老师…明天出门估计会去餐馆,到时实在不行,让他们找家中餐馆。”

林倩也只是随口抱怨两句,没有怪别人的意思,只图个嘴快,她没有动这几块看着就毫无食欲的白面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拉着何婉墨的胳膊,很小声的说:“婉墨…我们可得在英国呆半个月,你和唐梦睫的关系,该怎么处理。”

林倩虽然年长,但她身在娱乐圈,怎么能不知道,唐梦睫和何婉墨有过节,也都是因为何婉墨,唐梦睫才从堂堂一个金马影后,沦落到要去靠参加真人秀,挽救人气,一路上她注意,到唐梦睫看何婉墨的表情,凶神恶煞的,简直不输给她以往塑造的恶婆婆形象,她曾经和唐梦睫合作过一次,怎么说呢,这个女人在她这儿没留什么好印象,对前辈不尊重,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对小辈更是颐指气使,刁蛮无理,从不拿正眼看人。

“没关系…只有睡觉前,会关掉摄像机,白天全程更拍,唐梦睫还能当着那么多摄像师和机器的面儿,难为我吗,这她还怎么挽救形象,没猜错的话,她估计得,继续保持住优雅女神范儿。”何婉墨提起全程跟拍,就头疼刚刚在饭桌上,自己狂塞面包的样子,像是个饿死鬼脱生,毫无形象可言,她已经在全国网友心中,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印象,会不会在多个大胃王的称号,心里有些心疼老许,人家在所有人心目中,一直都是斯文儒雅,英挺冷峻,让人仰望难以接近的巨星,怎么就找了她这么个毫无亮点,满是槽点的人。也怪不得,他们公布恋情以后,抛去身份地位不说,大家也都说她配不上他。

“不是我背后说人不是,唐 ...

(梦睫这个人,你还是要小心点,你刚入行没多久,算计不过人家。”林倩对何婉墨是打心里喜欢,照理来说,作为前辈,她不该说出这些话,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何婉墨,想让她凡是都上心。

“林老师,我知道…还是得谢谢您,能对我说这些。”何婉墨从心里想要谢谢林倩,娱乐圈勾心斗角的太多,她没有他们那些人的手段,听到林倩这么嘱咐,心里也很感动,对于一个在娱乐圈的前辈来说,他们太懂怎么做人,谁都不会去得罪,更不会去,与人交心,林倩这番语重心长,实属不易。

临睡前何婉墨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公共浴室,他们住的旅馆条件实在太简陋,连国内的快捷酒店都不如,没有单独卫浴,只有一间公共浴室,幸好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也没有人占地方。

从上海出发走的太急,又因为肚子痛,只洗了头发,就去了机场,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她觉的浑身粘腻腻的,很不舒服,想要冲个澡,看到换下来的­内­裤上甘河的血迹,她心头一沉,怎么上面这么多血,这一路,她都在赶时间赶路,完全没注意到,她又赶忙拿起自己的裤子,发现­干­­干­净净,纳闷怎么­内­裤…

她有些慌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内­裤弄脏的,会不会连带把酒店的床单也弄脏,如果弄脏了,被许亦琛看到,那得多丢人,心里祈祷,千万别因为自己晚上睡觉不老实,乱翻身,弄脏床单,那可真是在许亦琛面前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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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导演组就派人过来敲门提醒,隔着客房的门催促,叫她们收拾收拾,一个小时后出发。

何婉墨睡的最晚,统共加起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导演组催促完,她又赖床睡了半个小时,才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漱。

她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浴室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有人出来,浴室的门依旧是锁着,她怕因为自己耽误大家时间,只能敲了敲门,对浴室里的人请求说:“麻烦能不能快一点,我接点水出来就行。”

“我还在洗澡,你去别的地方…”浴室内熟悉的娇柔港台腔传来。

何婉墨一怔,听出是唐梦睫在里面,郑菲儿从浴室经过,看见脖子上挂着毛巾的何婉墨,和唐梦睫住一个房间的郑菲儿,当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告诉何婉墨说,别在这里­干­

等了,唐梦睫不到出发前,是不会出来的,她就是要她狼狈上镜。

自己和何婉墨表面要好罢了,没必要从心里当成好姐妹。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梦睫是什么意思,浴室是公用的没错,唐梦睫起的很早,早就已经洗完澡,一听何婉墨还没起来,在听到她那屋的门响,又直接又冲到了浴室,把门锁上。

何婉墨听是唐梦睫的声音,二话没说,扭头就走,只得在旅馆一楼的水池,用凉水洗头,对于一个特殊的时期的人,用凉水洗头,那真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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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快要出发的时候,唐梦睫才从浴室出来,和郑菲儿挽手,聊的好不热闹,一晚的相处,倒似了姐妹,众人看在眼里,也觉的郑菲儿这丫头不简单,左右逢源的本事不小,下飞机还和何婉墨黏在一起,一晚就和唐梦睫站到了一个阵营。

漫长的旅途,为什么不选择独自上路,偏要和一群人扎堆,只因为都想要靠这档节目增加人气,何婉墨第一天显然就吃了大亏,因为赖床和浴室风波,没有那么时间留给她打扮,只得轻装上阵,连衣服都没有时间搭配。

一身白­色­卫衣,黑­色­判裤,不够时间做造型,头发往后一扎,脸上脂粉也是未加,连睫毛膏都没有涂,反观唐梦睫,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暖黄­色­的超短迷你裙,衬的身材的完美,样子妖娆,站在她面前,何婉墨感觉自己倒像是高中生,这气势上明显就是输了。

昨晚林劲恺和导演组商量后,决定伦敦眼的行程延后,启程白金汉宫,众人也听了也没什么反对意见。

何婉墨跟林劲恺唐梦睫还有郑菲儿同车,林倩则和高拓一辆车。

她留了个心眼,也有点认怂,不愿意和唐梦睫坐在一起,人家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艳妩媚的,自己坐她身边,明摆着绿叶衬鲜花,她一个跨步,直接坐到了副驾驶,这一座,倒成了别人的贴着小助理。

“婉墨…帮我拧开瓶水。”正在开车的林劲恺挪不开手,让何婉墨帮忙。

何婉墨听后,忙拧开瓶矿水瓶,递到林劲恺手里,林劲恺一手接过,喝了一口,又对她说:“婉墨…帮我把那几条巧克力­棒­撕开,我有些饿了,要补充体力。”

才不过开了不到一个小时车,林劲恺就又渴又饿的,不是吃就是喝,坐在副驾驶的何婉墨就和小媳­妇­似的伺候。

唐梦睫在车后座瞧好戏似的开口说:“劲恺,你和婉墨,可越看越像是来度蜜月的小夫妻,你侬我侬的,我和菲儿在后面坐着,都不好意思了。”

吃饱喝足的林劲恺依旧专注的开着车,听到唐梦睫的调侃,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何婉墨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了林劲恺一路,连吃块饼­干­,都得她帮着打开包装纸,这也没什么,毕竟人家出力,自己坐车,可唐梦睫的话充满挑衅的意味,让她有些坐不住了,幽幽的回呛道:“要不梦睫姐我们换个位置,省的你看了不好意思。”暗想,伺候大爷的事,她还不真不愿意­干­。

“我坐在前面,怕劲恺不高兴,我递给他的水,可不甜。”唐梦睫这话虽然是在自嘲,听着也让人别扭。

“梦睫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的影迷,你在我们台湾是女神级的人物,这次巴不得当你的司机。”林劲恺这边恭维的笑道,这边又是想吃芒果­干­,眼神示意何婉墨撕开包装。

何婉墨叹了口气,自问连许亦琛她都没这么伺候过,现在自己就是林劲恺的贴身保姆,她倒希望唐梦睫坐到前面来,省得剪辑师做后期的时候,把这段放进去,这要是播出来,老许看了心里得多不平衡。

终于到了白金卫宫,他们一行人中,最为扎眼的还是唐梦睫。

五月的伦敦,唐梦睫短裙上身,吸引了很多路过游客的目光,何婉墨背着个黑­色­小皮包跟在后面,望着唐梦睫这两条修长的白皙的大腿,想起在车上,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那副非要把自己和林劲凯拉在一起的样子,于是,很欠揍的对唐梦睫说:“梦睫姐,我包里有外套,要是冷了告诉我,借给你围上点,有人告诉我,上了年纪,腿受风了,冻成关节炎,每到­阴­天下雨,关节都疼,你可得注意”

林倩在何婉墨身旁附和道:“可不是,我年轻时候就落下了这毛病,梦睫你虽然才三十几岁,可也不比他们这些小年轻。”

戳到年纪的痛处,唐梦睫胸中怒火翻腾,气脸扭曲的不成样子,瞪了何婉墨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说:“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当然比不了这些小年轻,瞧瞧菲儿那脸蛋,随便穿什么,都好看,林老师,您说同样都二十多岁的年纪,人和人相比,怎么差距那么大。”

郑菲儿听唐梦睫这么夸自己,笑颜如花,娇羞的笑道:“梦睫姐,你这么说我怎么好意思。”

何婉墨撇了撇嘴,自己确实不如郑菲儿好看,唐梦睫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嘲笑她不会打扮,土的掉渣,和人家郑菲儿就不是一个档次,她刚要开口,就被邹凯打断。

导演组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唇­尖舌利,硝烟弥漫,总导演邹凯忍不住过来提醒说:“机器可都开着呢,你们算帮帮忙…别让我们剪辑师后期累趴下,这些要播出去,什么后果,第一次见你们这么录真人秀的,毁自己来了?”

邹凯的提醒,让何婉墨和唐梦睫都消停了下来,瞬间变脸,镜头前故作关系要好,姐妹情谊,何婉墨不知道这帮摄像师和导演组的人,看到她们这样惺忪作态,会不会吐出来,反正她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甩开唐梦睫,何婉墨挎着林倩的胳膊,等着林劲恺和高拓买门票回来,好在白金汉宫的门票不算贵,每人每天经费是150英镑,这里只收费17.1英镑,但是他们顾不起导游,昂贵的导游费让人望尘莫及,只能自己在里面瞎转悠。

五月是游览白金汉宫的最佳季节,游人很多,不过他们作为□□人民,这种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他们到的时间比较晚,没有占据有利地形,站在人高马大的欧洲人中间,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最吸引人的还是皇家骑兵,名义上的女王贴身护卫,换岗仪式结束后,有士兵沿着皇宫附近走动,可以给机会近距离拍照,拍照的人很多,何婉墨也想去合影,可发现他们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个兴致。

既然来了,她不想白跑一趟,直接将手机递给了高拓,让他帮自己和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皇家侍卫服,带着黑熊皮帽子的卫兵合影。

唐梦睫轻笑一声,见摄像师没在身边,对郑菲儿喃喃私语道:“真是没见过世面,怎么弄得和第一次出国似的,真不知道许亦琛看上她什么了,眼瞎了?我看啊,没准是活好,在床上给许影帝伺候高兴了,没看被偷Pāi的视频吗,许亦琛什么时候那么憔悴过,我看啊,是这小浪货,在床上给他榨­干­了。”

郑菲儿听到,眸光一亮,巴结唐梦睫说:“不光是您,我也想不通…,估计也是那么回事,她的□□那么多,绝对不­干­净,经验丰富,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

合影回来的何婉墨,背着自己的小黑皮包,对着这两人灿然一笑,她们的悄悄话全被她听到,也想不到郑菲儿是个两面三刀的主,昨天还在飞机上和她说说笑笑,现在却变得这么快。

她开口说:“我确实没出过国…没你们见识那么多,背后讨论别人的私事不太好吧,梦睫姐,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三言两语缓和不了,可也别难为导演组,为什么来录这档真人秀,大家心知肚明,你和我现在基本属于一类人,都想抓住这个机会,来洗白自己,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今晚我去 ...

(你房间,我们把话都摊开来说。”

何婉墨实在不想这么闹下去,觉得怎么也得有个了断,有些话,放在明面上说,也比在背后这么嘀嘀咕咕的强。

唐梦睫当然不会拒绝,她早就想找何婉墨,上次录制《全民访谈》,她让她难堪,人气大跌,事后她主动找何婉墨私下见面,可何婉墨却连面都不露,这回自己送上门了,她哪有拒绝的道理,没有摄像跟拍,单独见面,她必须要让何婉墨知道,得罪她唐梦睫的下场,人多不好发作,只有她们两人她定不会轻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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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饭时间,伦敦是全世界的饮食都市之一,全市的餐馆不下六千,林劲恺的省钱劲儿上来,对大家一遍遍的强调我们没有钱,每路过一家餐馆强调一次,鱼和炸薯条是英国的传统美食,到处都可以买到,他提议每人买一份填饱肚子,当然临走时给她们的零花钱,如果谁有富裕的话,可以单独吃些好的。

节目组一天给每人150英镑经费,抛去住宿,租车,门票,林劲恺又在出发前给了每人30英镑的零花钱傍身,随意他们支配。

这个安排惹来很多不满,走了一天,最后只靠这些填饱肚子,这未免有点太抠门了,郑菲儿气的,大小姐脾气上来,顾不得什么形象,当着所有人的面嗔怪就根本不该让林劲恺管钱,出发前每人30英镑,哪会还有剩余,随手买点小玩意,就花光了,去哪单独开小灶。

“不如这样,我们把身上的东西卖了,换来经费,省得天天为钱发愁。”高拓提议道,反正在他眼里,他们这行人中身上,谁没点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林劲恺征求导演组的意见,和他们讨价还价了半天,僵持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导演组败阵,被迫点头同意。

卖什么东西,又成了难题,何婉墨翻了翻自己的小皮包,里面除了手机雨伞面巾纸,什么都没有,寒酸的要命,在看那边热火朝天全都动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将包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递给了林劲恺,让他找间二手店去卖了,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全部奉献出了自己的手包,贵重的物品谁也不动,为了录节目,不至于,卖手表,卖首饰。

他们来到一间二手店,店老板见到这些包,眼睛瞪的老大,觉的这帮中国人是疯了,他摇了摇头,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叹息开口说:“我的鉴定师没在,所以收不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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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包计划失败,所有人惺惺的回到旅馆,这也乐坏了导演组,没有让这些艺人占到便宜。

何婉墨拿手机看了眼微博,底下的评论千奇百怪,竟然还有人说,原谅你了,想着这种事还要道歉,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约好的和唐梦睫私下见面,郑菲儿去了她的房间,为她们腾出地方,何婉墨看着墙上360度无死角摄像机上面的小红灯都没有亮,估计是唐梦睫事先准备,她突然有种奔赴刑场的感觉,将手机偷偷的点开摄像模式,怕有意外,总归横竖都有这么一遭,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节目录制,她必须要把话和唐梦睫说清楚。

“我也真是倒霉,录个真人秀,还能碰到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冤家路窄。”唐梦睫望着何婉墨,恨的咬牙切齿,如果没有她,她能沦落到录真人秀,有这时间,不如去参加几个商演。

“上次录《全民访谈》是我的不对,我道歉,如果你不原谅我也没办法,我又不能退出。”何婉墨对唐梦睫心里有愧,虽然对她也是厌恶至极,可做错了也该承认,心里仍存在着天真,道个歉小事化了,也就那么过去了。

“谁要听你的道歉,从拍《刺秦》开始,就看你不顺眼,年纪轻轻就乱搞关系,先是和许亦琛的助理走的近,也真是道行深,把许亦琛最后也给搞定了,真看不出来长了张欺骗大众的脸,以为多单纯无辜,怎么就那么­骚­。”何婉墨的道歉在唐梦睫这儿没起到一点作用,反倒是,让她的气焰烧的更旺,连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何婉墨想起拍《刺秦》时,唐梦睫在化妆间和江雨霏的对骂的情形,没成想自己也有天,能同样境况,她被唐梦睫惹的也有些恼了,不咸不淡的开口说:“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没关系,我们还要在一起半个月,我想谁都,不希望把自己的名声又搞砸了,你是前辈,在娱乐圈那么久了,何苦和我过不去,大家不如相安无事,完成拍摄,录完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嗤…何婉墨,我还真小看你了,入行才多久,就变的这么会说话了,你我之间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记住一句话,只要有我唐梦睫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好过。”唐梦睫美目布满怒火,气恼开口。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梦睫姐,还继续这样,我总归是无所谓,大不了在镜头表情像你说的扮柔弱装无辜,你尽管叼难我,恐怕到时播出来以后,我怕是被人同情的一方,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愿意扮演恶人,我不拦着。”何婉墨对上唐梦睫的视线,开口说道。

邹凯刚才找过她,暗里提醒今天她和唐梦睫的表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简直就是出宫心计,在那里勾心斗角,­唇­枪舌剑,这要是播出来,话题­性­是有了,可她们两个也就彻底毁了,导演组也不愿意,把这些片段放上去,总之就是好自为之。

唐梦睫在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大姐范儿,以往在片场,试问有哪个小新人或是一些名气不高的演员,敢和她这般说话,她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在《刺秦》剧组,好好收拾何婉墨一番。

何婉墨的好言相劝主动言和,被她当做了反话,心头怒火烧的更旺,抬起手,一个巴掌就朝何婉墨的小脸上打下去,心想,道歉没用,关键还是得让她记住,得罪她唐梦睫的下场。

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何婉墨结结实实的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灼痛,估计唐梦睫一定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自己这脸,等下就得出一道五指印,她怎么也想不到唐梦睫竟然还能,动起手来,以她这个身价,和如今在圈里的地位,怎么情商会这么低。

何婉墨没有捂住自己的脸,觉的委屈大哭,眼里没有丝毫惊惧之­色­,她算是彻底知道了,一句道歉根本不管什么用,已经在懒得和唐梦睫说什么了。

“我们两清了?”她认为唐梦睫已经是无药可救,她既然想跟自己这么闹腾,就由她去好了,全当今天她白说,这一巴掌她也不去计较。除去拍戏外,霍霆的频频失手,那也是为了剧情需要,唐梦睫这巴掌,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

“你和我的事,永远过不了。”唐梦睫甩了甩手,似是刚才用力太大了,倒伤了自己的手腕,娇贵的要命。

一个年纪上了三十的女人,还这么难缠,何婉墨打消了心存的,最后一丝幻想,转身要走。

谁料唐梦睫却,不让他走,捉住了她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给她弄得生疼,突然感觉腕上一空,紧接着就是啪啪的珠子落地声,刚刚唐梦睫捉住她的手腕,挣扎的时候,一个寸劲,竟将佛珠里的线弄断,珠子散了一地,何婉墨的表情终于不在那么淡定,她有些慌了,忙弯腰去捡。

唐梦睫见了,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没有当回事,一颗佛珠滚在她脚下,她还添油加醋般的踩住。

何婉墨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唐梦睫,脸­色­愈发难看,她又不能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扭打成一团,只能忍着,冷声开口说道:“你踩到珠子上面了,把脚拿开。”

唐梦睫恍若未闻,居高临下的看着弯腰捡珠子的何婉墨,嘴角轻扯。

何婉墨对这串佛珠极为看中,这是许亦琛临走前送给她的,现在就被人硬生生的给弄断了,甚至还踩在了脚下。

就算唐梦睫在没有信仰,也不怕这么做犯了什么忌讳?见唐梦睫还是不移开脚,她终于爆发了出来,推桑了一下,力气虽小,还是弄得唐梦睫后退两步,一个踉跄,幸亏身后有个柜子可以扶住,险些摔倒。

何婉墨弯腰捡起珠子,放在手心里,打算回房间放好,回到北京在让人把珠子串起来。

一个踉跄,好悬没摔的唐梦睫,已是极其恼怒,连额上都隐隐跳起青筋,娇好的容颜,因愤怒变的扭曲起来,切齿道:“你…敢推我,何婉墨我告诉你,想要我饶过你,根本不可能。”

何婉墨伸手揉了下,刚才被她抓疼得似要裂了的一侧肩膀,待疼痛缓解些,将自己拿手机偷录的视频在唐梦睫眼前只是略微一晃,想着也会被唐梦睫为难,迫不得已,还是得用些歪方法,才能让接下来的行程相安无事,她本来不想拿出来,可唐梦睫欺人太甚。

最后的杀手锏果然奏效,唐梦睫没想到,何婉墨还留了这么一手,这段视频,假如被传出去,自己又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她伸手想要去夺手机,这次却被何婉墨侧着身子躲开,最后缓缓的道了一句“只要你不为难我…录完节目以后,这段视频准保会消失。”说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下唐梦睫也没敢在难为她。

脸上挂着彩的何婉墨回到卧室,也不知道自己是输是赢了,反正心里很不痛快,她望着手里的珠子叹气,戴了不过三天,就弄被人弄坏,觉得真是辜负了许亦琛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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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十几天的《英伦之行》录制,何婉墨和唐梦睫虽然没有在镜头面前故意装作,惺惺相惜,姐妹情深,好在谁也没难为谁,相安无事,大多时候也是互相瞪对方两眼。

将近大半个月的节目录制,何婉墨感觉自己整个人瘦了大半圈,吃不好,睡不好,又得,时不时和个男人似的,用自己的小身板去扛行她和林倩的行李箱,那两个男人,她总结出来真是中看不中用,给你递个毯子,跑个腿还行,就说为前辈扛行李的事,往往到了一个地方,就故意跑的老远。

节目录制已经要收尾,今晚是在英国的最后一晚,一路的旅程,给她们这帮人凝在了一起,显然没有做到,各个都盼着要回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国,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天,遭这份穷罪,要说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将人气升温,也只得看后期剪辑的功劳,到时还要找经纪人和电视台多沟通,频走动。

后天凌晨飞机抵达上海,在转机去北京,何婉墨心里一直惦记着许亦琛答应她的事,估计怕是要落空了,在英国足足小半个月,他们联系的次数,加起来不到五次,只知道他人在美国,

每次连通话都是奢侈,又怎么能盼着他,会百忙之中从美国赶到北京和她短暂团聚,想到这儿就不由的叹了口气。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许亦琛发一条简讯,打了删,删了打,长长的一段话,最后只浓缩成了,我想你三个字,没有告诉许亦琛自己要回北京的消息。

许亦琛回得很慢,隔天去了机场何婉墨才收到了他的回复--两情若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一个完美的回答,两情若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婉墨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回到北京,恐怕也得有些时日才能见到他,心里涌来一丝气苦,也怪许亦琛,好不容易联系她一回,怎么就不能说点有感情的话,她希望看到的是,宝贝,我也想你,不是这闷闷的一句古词!

105|4.04| 景诺

( 录制完《英伦之行》回国,唐梦睫同何婉墨讨要,何婉墨偷Pāi的那段视频,她在英国的时间承诺过,节目录制完后,就会删掉,唐梦睫显然还是不放心,怕她食言,到最后反悔。

果真如唐梦睫所料,何婉墨做了过河拆桥的事,回国以后,她压根就没有删除视频的意思,

为了保护隐私,她约何婉墨又在上次那间会员制私人会所见面,这次她倒是爽快赴约,打完电话,不过半个小时,人就已经过来了。

“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信用,我答应了,拍节目不会为难你,你也说过会删掉视频,现在你却耍赖,不如,这样你开个价,大不了我买来,不过瞅你这副样子,要是给多了,你倒也不敢接,五十万好了,视频给我。”唐梦睫深知这段视频如果被放上网,自己一定会名声尽毁,风波绝对不会小于上次那次,见到何婉墨后,她也不绕弯子,明码实价,今天必须要她销毁那段视频。

“哦?我说过吗,好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白挨了一巴掌,被打得有些记忆力衰退,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说的是五百万,还是五十万,怎么感觉这两天,听力也下降了呢。”何

婉墨灿笑开口道。

熬了小半个月,为了节目能顺利录制,她一直忍气吞声,现在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不想还在做缩头乌龟,那巴掌不能白挨,唐梦睫会记仇,她也没那么大度。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的是五十万,给你五百万,你有脸花吗?”唐梦睫几乎一字一句说出,声音接近颤抖,纤细的长指紧紧握着玻璃杯,力气大到指节发白,似要捏碎般。

“有钱­干­嘛还要脸,不过你的钱我可没脸花,听说是脏的花着心里也不舒服,视频呢,我是不想删了,既然节目都录完了,你对我也不在有什么影响,只要别在背后弄什么小动作,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不过说这些的前提,还是要看我心情,要是心情不好的话,恐怕…一不留神就传上网了,让网友们看看唐女神,是怎么满口脏话的,­婊­子贱人,张嘴就来。”

何婉墨说出这番话后,瞧着唐梦睫现在的表情,一股暗爽涌上心头,被欺负了这么久,总归得为自己出口气,新账旧账一起算,她这么做,自问也没什么过分的,她的咄咄逼人,自己已经受够了,现在只不过是,角­色­对换一下。

唐梦睫哪受过这种威胁,还是被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这么颐指气使,她压不住怒火,手里的玻璃杯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猛地,站了起来,想要抢何婉墨的包,拿她的手机。

何婉墨一怔,不知道,这唐大姐是不是被刺激傻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谁会揣着别人的把柄到处乱晃,虽然里面没有录视频的那部手机,她还是举起包不让唐梦睫碰,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竟然衍变成了厮打。

上次挨了唐梦睫一巴掌,又被她把佛珠弄断,何婉墨为了录节目,忍下了,这次不行,这间只有两层的会员制私人会所,对客人隐私极为保护,几乎没有外人进来,放眼看去整个一层,没有一个会员,只是时不时走过来几个会所服务生。

唐梦睫已经上了手,她就不能在认怂,还手属于正当自卫,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什么形象不形象,人家金马影后都不在乎,她在不还手,连自己都觉的窝囊,尽管也知道自己对上唐梦睫,没什么胜算,从体型上来看,这根本也打不过啊,唐梦睫光是用ρi股就能拱死她。

唐梦睫是久经沙场,早闻她在片场打哭过助理,何婉墨从小到大就不是撒泼的主,根本没和人打过架,没有一点实战经验,两人扑在一起,又挠又扯,唐梦睫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死命要抢她的手包,何婉墨,死死护住,就算里面什么也没有,也不愿意让唐梦睫得手,故意吊着她,想着到时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再把包给她,让唐梦睫看看她,辛辛苦苦,张牙舞爪,挠了半天,最后抢到个空手机,那脸得气歪成什么样。。

会所里的服务生,见到这场面也不敢上去劝架,要不是亲眼所见,哪能相信,女明星掐架是这场面,和街上的泼­妇­没什么区别,她们两个,像是在抢什么东西,局势上看,明显唐梦睫占上了风,她正拽着何婉墨的头发,何婉墨那骇的雪白的小脸,被抓出来一条长长的红痕,让人看着都心里打颤,不过唐梦睫的样子也没好到哪去,脸上也挂了彩,脖子上也有挠痕,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会所经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私人会所了里能打起来,毕竟这里进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他一眼认出了和唐梦睫互掐的是何婉墨,那是许亦琛的女人,觉得必须要马上告诉,人在二楼的许亦琛,不知道,他要是,看到这一幕会是怎么样。

会所经理上了楼,拐了几次楼梯,推开门的时刻,音乐声如潮水般袭来,震耳欲聋,眼前是一对对男女谈笑风生,几人中许亦琛手里正拿着酒杯,而他身边正站着个红发女郎,两人离的很近,而女人的手正放在许亦琛的腰上,会所经理认出,这个红发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香港影坛传奇影后,沈芷千。

会所经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许亦琛面前,这里声音太嘈杂,他开口大声问道:“许先生…您能不能出来一下,有人可能要见您。”

许亦琛听后将手中的半杯威士忌饮尽,和沈芷千低语几句,便放下酒杯,跟着会所经理,走出门。

沈芷千双手勾住许亦琛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开口说:“只给你十分钟…”

“好…我尽快,不过今晚你们可要放我走。”许亦琛应答从容,浅笑开口。

会所经理看到这样暧昧的一幕,长叹了一口气,仅仅一层之隔,一边温情缠绵,一边水深火热,娱乐圈里的人,看来真的都和他们,这些人想的一样,流连,朝三暮四。

“谁找我?”低醇的声音响起,许亦琛刚从美国回来,一下飞机连何婉墨都没告诉就被沈芷千他们叫了过来,他没通知任何人,所以心里不禁疑惑,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人找到这里。

“许先生,我们这家会所,都是会员制的…都会保护客户隐私,您方便下去吗,如果不方便,您可以不用去。”会所经理,误会了许亦琛和沈芷千的关系,以为沈芷千是许亦琛的新欢,怕许亦琛下去以后,两个女人也会碰面,吞吞吐吐的开口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关系,到底谁要见我…”许亦琛站在楼梯口的落地窗前,将窗户拉开一些,将烟盒凑在嘴边,叼出一根烟,点燃。

会所经理这么一个大男人,看的半天回不了神,心想怎么会有男人,连点烟的样子都那么好看,怪不得能红这么多年。

“何小姐在楼下,和唐小姐打起来了…两个人好像都受了点伤。”会所经理回过神来,开口对许亦琛说。

正轻弹烟灰的许亦琛,听到何小姐三个字,顿时一震,浑身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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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墨和唐梦睫,最开始谁都不让谁,最后­干­脆手脚并用,她虽然比唐梦睫年轻,可打架真的太擅长,没有一点经验,最终败下阵来,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互相瞪着对方。

何婉墨的骨架都好像是要散了一般,胳膊肘和膝盖更是火辣辣的疼,她估计自己脸上,也是破了。

“把视频给我删了…最后告诉你一次。”唐梦睫也累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完全没想到何婉墨敢和她还手。

“做梦…有本事你接着抢。”何婉墨越来越怀疑,唐梦睫是不是疯了,和个泼­妇­似的就为了抢她的包,非觉的里面有什么,这智商当上影后,是得脱了多少件衣服换来的。

话落,咣当…一声脆响,唐梦睫竟拿起了一个杯子朝何婉墨砸去,幸亏她躲的快,后怕,要是被砸到就不止是挂彩那么简单了,这是下了狠手。

“你个贱货…把视频给我删掉。”唐梦睫暴怒接近于歇斯底里,钳住何婉墨的肩,表情扭曲,青筋暴起。

何婉墨迎着她的怒不紧不慢道:“晚上我就叫人,把视频剪辑放上网,看你唐梦睫是怎么欺负人的,当然我还得,把我被你扇巴掌的片段给抹了,后期制作一下,只让你的那些粉丝看到,你满口脏话就好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和你同时出现在网上。”

唐梦睫想起自己在英国,对何婉墨一口一个­婊­子,贱人的怒骂,她又狠狠的甩了何婉墨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说“你个贱骨头…你要放就放,大不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我看谁敢拦着。”

何婉墨已经再也没有还手的力气,她身子一软,往后倾着身子,以为自己要摔倒,却被人用手一勾,就是将她抱在怀里,闻着熟悉的气息传来,她几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大概是灯光的关系,他的脸仿佛被­阴­影吞噬了,越发显得铁青,双­唇­紧紧抿着,冷硬的面容上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见到许亦琛以后,何婉墨也不知怎么,所有的委屈尽数爆发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仿佛自己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呜咽着开口:“许亦琛,我被打了。”

106|4.04| 景诺

( “好了,没事了,别哭。”许亦琛紧紧将何婉墨搂在怀中,听到她的啜泣声,心如刀搅,温声安慰。

唐梦睫怎么会料到许亦琛也在这里,心头立时慌了,从心底来说,她很怕他,娱乐圈里的人都知道,许亦琛这些年打造出的基业有多深,光说成立gt,几乎得罪了国内所有经纪公司,也没人奈何得了,只要他一句话,恐怕自己在无出头之日,也想不到何婉墨这么好欺负的人,今天像是变了样子,看到靠山来了,就哭哭啼啼的诉苦,让人恨的牙根发痒。

唐梦睫终于抬头,对上许亦琛的黑眸,此时锐利的如同一把匕首般,把她的眼睛灼痛,顿时也没了嚣张的气焰,不知道怎么开口。

“唐小姐…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是不是,也不该对一个小女孩下这么重的手。”许亦琛声音低沉的开口,望着何婉墨白皙粉­嫩­的小脸上多了道很长的血痕,一阵心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个女人这么大打出手。

“我…我,是她得罪我在先。”唐梦睫垂眸开口,不敢直视那双似乎已经充满戾气的黑眸,虽也知道他许亦琛不会动手打女人,可这男人的手腕,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能逼着自己强压下怒火。

“亦琛…你怎么还不上来,都等着你呢,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女声从身后悠悠传来。

沈芷千见许亦琛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便下楼去寻,却没想到撞上这么一幕,许亦琛正抱着何婉墨,而那丫头小脸窝在他怀里,一看就是被人抓花了脸,哭哭啼啼的,拽着许亦琛的衬衫,鼻涕眼泪的往上蹭,许亦琛也就这么由着她。

在瞅另一边,竟是唐梦睫,脸上的妆也花了,这头低的似是脖子上挂了什么千斤顶。

唐梦睫听到沈芷千的声音才抬起头,她和沈芷千并不熟识,在圈中地位差的太多,有些公开场合碰到,沈芷千对她也是爱理不理,不过面对她,也总比要面对一脸­阴­沉的许亦琛好,她冲沈芷千开口道:“芷千姐,这么巧,好久不见了。”

沈芷千耸了耸肩,轻笑一声道:“我们没那么熟,不用这么亲热的打呼。”说后,她又问许亦琛说:“这是怎么了,哪个小蹄子,把你家孩子欺负成这样。”这声小蹄子明显是说给唐梦睫听的,眼神递向那边。

许亦琛脸­色­暗沉“芷千,你回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何婉墨终于也停止了哭泣,抬起了那双水气蒙蒙的眼眸,望着沈芷千,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开口唤了声“芷千姐,算是打过招呼。”但是身旁,沈芷千身上的香水味,和许亦琛身上的味道,让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沈芷千冲何婉墨笑了笑,没在多说,也不敢惹了在气头上的许亦琛,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深知许亦琛的脾气,虽然大多时候­性­子都很好,可一旦上来,真的给他惹急了,谁也预料不到他会做出什么事,也见过得罪许亦琛的人,总归没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说起许亦琛,沈芷千自问也算是有发言权,不能否认,当年她也对许亦琛动男女之情的心思,要说这样的一个人男人,换做哪个女人能抵抗的了,可后来也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喜欢,可以把控住的人和事,要说这许亦琛让人太琢磨不透,最重要的一点,他也根本不给机会,如果开口肯定连朋友也做不成,莫不如自己安安分分,当个知己算了,一直也在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给他降服住。

这好奇心从何婉墨这儿算是给解开了,看着许亦琛对怀中娇人的满脸疼惜,在想到这一段的新闻,终于知道,老许就喜欢这娇娇弱弱的,看何婉墨满脸委屈的样子,实在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暗笑,这唐梦睫真是不长脑子,得罪许亦琛心尖上的人,这下场恐怕…

沈芷千转身走了,唐梦睫也想走,她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想要马上离开会所,许亦琛的眼神让她双腿有些发软,她弄了弄头发,捡起地上的手包,不想让自己仪态尽失,狼狈的像是个疯子。

“唐小姐…听我说句话,在走也不晚。”许亦琛冷声开口,唤住唐梦睫。

唐梦睫脚下一顿,只得转过身,胆怯僵硬的解释道:“是你女人先动的手,我只是还手罢了。”

何婉墨气极了唐梦睫的信口胡编,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是她先动的手,她离开了许亦琛的怀里,怒声道:“唐梦睫,你怎么那么能胡编,到底是谁动的手,你不清楚吗?”

“我没动手。”唐梦睫死死咬定,完全不管何婉墨这被挠花的小脸,就是确实的证据。

许亦琛没有兴趣听两个女人,在这里争辩谁先动的手,他在一侧沉声开口说:“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她受伤了,谁先动的手,这个不用和我说,自己的女人,被人打成这样,我不能做事不理,也不能和你一个女人动手,你现在可以走,有一句话,也要听清,我的人谁动也不行,有些事今晚可以算了,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

唐梦睫本已苍白的脸­色­,听了许亦琛最后一句话,瞬间变为惨白,花容失­色­,她紧握着拳头,无力的开道:“你想怎么样?大不了我道歉。”

“不用道歉,你没错,时间不早了,唐小姐可以回去了,珍惜你最后忙碌的一天,好运。”许亦琛清冷的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虽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也让人感觉到刺骨冰冷和胆战心惊。

唐梦睫清楚许亦琛对这件事,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要为自己辩解,还没开口,就听到许亦琛对紧跟过来的助理吩咐说:“唐小姐累了…需要休息,你们送她出门。”

唐梦睫几乎是被许亦琛的助理给拽了出去,一个踉跄跌坐在花坛边,那声好运,让她瞳孔紧缩,面如死灰。

“痛不痛?还真有出息,学会人家打架了。”许亦琛看到何婉墨脸上血痕,眉头紧皱。

何婉墨依偎在许亦琛的怀里,心情复杂,没有开口,痛她倒不怕,只是这脸上被抓了这一道血印,怕会留下疤,尴尬自己打架的事情被许亦琛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狼狈惨了。

许亦琛却以为何婉墨别的地方也伤到了,叹了口气,面­色­和温和的声音,格格不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带你去医院,都检查检查。”

何婉墨拉着许亦琛的衣角轻轻晃动着,听到去医院,这才开口,言语间满是恳切“我不去…被人打了去医院,多丢人。”

“除了脸,还伤到哪了?听话,和我去医院。”许亦琛乌黑深邃的眸底满是怜惜,还是不放心,怕唐梦睫动手没个轻重,再留下内伤。

“我不去…我要回家,你有没有时间带我回去?”何婉墨执拗的开口,坐在沙发上,扬头望着二楼的楼梯,纳闷人在美国的许亦琛,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一身的香水味怎么和沈芷千身上的,怎么香味那么相近。

许亦琛没有一刻犹豫,帮何婉墨整了整衣服说:“什么叫有没有时间,你说去哪就去哪,老公喝酒了不能开车,等下打电话叫司机来。”

...

片刻,楼上的几对男女纷纷下来,沈芷千没说,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何婉墨也在会所里,因为和许亦琛关系比较熟,其中一人便对众人,笑道:“我说怎么亦琛,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原来他家孩子来了。”

何婉墨从沈芷千嘴里听到过这称呼,没想到这几个陌生人也是这么说,她放眼一瞧,这几对男女,各个衣香鬓影,又是许亦琛的朋友,估计来头不小,除了沈芷千外,她一个也不认识,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我有事,要先走,我老婆来了。”许亦琛拍了拍何婉墨的肩,似是在告诉她不用理,他站了起来,对这几人开口说。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怪我们了,听你从美国回来,非要你过来。”沈芷千环了下许亦琛的腰,笑着开口说,清楚只要何婉墨过来,许亦琛一定不会在这里多呆,他们这帮人,也别妨碍人家和小娇妻等下回去的春宵一刻。

何婉墨看到这沈芷千环在许亦琛腰上的手,也忘了自己刚才受的窝囊气,满眼的怒火,瞪了许亦琛一眼,可人家根本像是没看到,和那几个人在那里用广东话交谈,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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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琛带何婉墨回到北京的那栋别墅,进了门,何婉墨就像只炸了毛的猫,许亦琛及时出现,她感动归感动,可也不能抹杀了一个事实,他回来怎么就不能支应一声,临去会所前,她还给许亦琛发了简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他根本就没有回复。结果就撞见了,在会所她顾忌到有他的朋友在,给他留了面子,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必须要问清楚,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许亦琛一进卧室就要抱她亲她,何婉墨却直接别过身子,不让他亲,板着脸质问他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亦琛被这么一问,心里了然,她这是在怪他,回来都没有说一声。

“早上回来的,本想晚上过去找你,谁知道能碰上这么一出。”他毫无隐瞒的开口。

何婉墨拽着他的衬衫领子,确定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嗅觉错误,她在他怀里哭哭啼啼的时候,就发现了味道不对,后来沈芷千过来,那味道和许亦琛身上的一模一样,那么深的香水味,不一定是在身上蹭了多久,更过分的是,临走时沈芷千又碰了许亦琛的腰。

“你是不是抱别的女人了。”她气恼开口,发泄似的去解许亦琛的衬衫扣子,不想再闻到。

“我抱谁了?你先消消气,等下再给你上药。”许亦琛握住了何婉墨正解着自己衬衫扣子的小手。

“你脱了…”何婉墨已经惹了一肚子气,全拿许亦琛身上的香水味去撒。

“好好好…我脱了,你别生气,老公真的谁也没抱。”许亦琛不知道何婉墨哪来的那么大火气,感觉莫名其妙,他将衬衫剩下的几颗扣子解开,脱了下来,扔到一边。

“你身上的味儿和沈芷千身上的一模一样,谁知道你们蹭了多少时间,她走了都不忘抱下你的腰,这还是我在的时候,我要是不在,是不是还得亲一块去?”

何婉墨将许亦琛脱下来的衬衫,又拿了起来,开着窗户,团吧团吧,直接扔下楼,拍戏许亦琛搂抱她不管,也管不着,可回北京不来找她,反而是和沈芷千在那儿蹭来蹭去,心里怎么想,怎么觉的不痛快。

107|4.04| 景诺

( 许亦琛把衬衫脱了,赤着半个身子,从衣柜又找来一件黑­色­短袖穿上,不再是衬衫加身,人倒显得年轻许多,他对何婉墨解释说:“楼上声音太吵,可能是说话离的近了点,我真没抱她,我和沈芷千只是朋友。”

“她搂你腰算是怎么回事,你们关系在近,也得有个度吧,说话离的近了点,是不是脸贴着脸说,借着酒劲儿上头,在不小心亲到一块,紧接着在不小心去开个房,事后也说我们就是朋友。”何婉墨看到新闻,沈芷千和梁家明恋情曝光不过一周就以分手收场,现在正是空虚寂寞的时候,难免想找个人依靠,在想起楼上那几人,好像都是一对对的,许亦琛和沈芷千不是正好也能凑成这么一对,想到这儿心里就发酸,醋劲儿越来越大。

“你闹够了没有…我宠你,护你,不是为了让你无理取闹,沈芷千是我朋友,我也和你说过,我这种人根本不会出轨,你这是闹的哪出,非觉的我有什么,你才高兴?真是被我惯坏了。”许亦琛也被惹恼了,声音不再温和,夹杂着怒气,脸­色­愈发难看。

“不会出轨,你不是喜欢胸大的吗,沈芷千胸够大,够你咬的高兴,她搂你腰,你再去吃她豆腐,不是挺合算的,免得你嫌弃我,我现在脸也被打花了,胸也不够大,哪都不好,讨不了你欢心。”何婉墨心里虽没了底气,嘴上依旧不饶,两人这么久没见,久别重逢,却整了这么一出,她越想越气,自己那么想他,他怎么就不能回北京告诉她一声,反而去和沈芷千赴约,当然也不排除有自己今天没打过唐梦睫这个原因,她生的这份闷气,也牵连到了许亦琛,想到这些眼眶就红了起来。

“怎么又要哭了,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会把握好分寸,你消消气,本来就成了小花脸,哭的又那么丑,再哭,我可就真嫌弃你了。”看何婉墨要哭的样子,许亦琛也服了软,伸出手,将她的小脸对上自己的视线,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这么由着她的­性­子乱闹。

“你答应我…以后谁也不准和你离那么近,要恪守夫道,管她是不是你朋友,多看一眼也行。”何婉墨来了撒泼劲,那眼神比和唐梦睫对打时还要凶。

“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是什么。”许亦琛黑眸布满无奈温声开口道,他弯下腰从床头矮身柜的抽屉里拿出药箱去找药膏。

“你答应我什么了?光说是答应,许亦琛你好敷衍,我要你重复一遍。”何婉墨不依不饶,非要逼着许亦琛重复她说的话,这才能让他记住。

“好,我会什么?对是恪守夫道,老老实实,只要私下场合有女人,立马躲远,不多看一眼,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许亦琛顺着何婉墨宠溺的开口,半蹲在床边,拿出找到的药膏,沾着棉签轻轻抹在她的脸上,望着那道抓痕,­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被人挠成这样,让他心疼的要死,就算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嘶——疼,何婉墨向后一躲,不让许亦琛继续为她抹药膏,闻着那刺鼻的中药味,不知道他给自己脸上抹了什么,沾到脸上,就像是用盐水浸泡到伤口上,让她疼的一个激灵,她夺过药膏,扔到地上,很不讲理。

“宝贝,忍忍就好了,我上次拍戏,手上就弄了个口子,抹这个不能留疤,乖点…”许亦琛叹了口气,从地毯上捡起来,继续哄劝道。

“可真的很疼…能不能不抹了。”何婉墨可怜兮兮的开口说,伤口不碰还好,一碰和裂开似的疼。

“我轻点,听话,以后留疤了,你不是更难过。”许亦琛疼惜的开口,尽量把动作放轻。

“这味道难闻死了。”何婉墨嫌弃的开口说,又将他手上的棉签打落到地上。

许亦琛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你也就能这么欺负我…听话,别任­性­。”

话落何婉墨小脸一垂有些不好意思,许亦琛说的确实没错,她如果把欺负,为难许亦琛的劲头放到唐梦睫身上,也不至于被弄的那么惨。

“对了…为什么你朋友都管我叫你孩子,这是什么称呼,别别扭扭的。”何婉墨想起沈芷千和那个男人那么叫自己,她问许亦琛说。

“也不知道他们听谁说,说我把你当孩子伺候,我年龄又比你大那么多,也就这么叫了。”许亦琛苦笑开口,提到这个心里就一阵苦闷,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这些话,被他们知道。

“我刚才和你说什么来着,我忘了。”何婉墨不在纠结这个话题,他们叫也就叫了,最重要的还是让许亦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在提醒一遍。

“说为什么他们管你叫做我的孩子。”许亦琛抬眸望着何婉墨被气红的小脸,声音低沉内敛,十分温柔。

“不是这个…”何婉墨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嗔意。

“我不会对别人动心思,恪守夫道,和女人保持距离,私下只抱自己老婆,注意分寸,就算是朋友也不勾肩搭背,小祖宗满意了吗?”许亦琛为了让何婉墨高兴,无奈之下只能重复,­唇­角微扬,有些自嘲。

“把你手机拿出来。”许亦琛的回答,让何婉墨稍稍消了气,闻着难闻的药膏味儿,她抽了抽鼻子,伸出手像是个查丈夫有没有­奸­情的妻子,她想看看许亦琛有没有看到自己发的那条简讯,如果显示未读,她的气也就消了。

许亦琛没有犹豫,直接将手机交到何婉墨手里,何婉墨看到简讯显示未读,心里总归是舒服点,原来他真的没看到,自己问他多久回来,他是没看到才没有回复。

她将手机扔到了床上,不出一会儿,又重新拿了起来,她很少翻许亦琛的手机,趁着这个机会,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她顺带瞄了眼许亦琛,看他神­色­如常,靠在窗边抽着烟,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点开相册,倒符合许亦琛的­性­格,里面一张照片也没有,还有个微信他根本不用,这还是林瑶在兴城时给他下的。

在看微博,何婉墨早就知道许亦琛从没关注过自己,只关注一个gt官方微博,想到许亦琛删微博的事,她发牢­骚­的说:“你微博为什么把我照片给删了,我在那里就这么碍眼?”

“我都删了,就留一个声明。”许亦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认为一张照片而已。

“你总共就三条微博,除了那个声明,还有一条是大家好,你连并一起删了,是不是我和大家好,在你心里一个价值,还有你连关注都不关注我,就那么不想看我照片?”何婉墨不能不承认,自己是真怂,单独挑许亦琛欺负,知道他宠着自己,就肆无忌惮,撒泼打滚,咄咄逼人,开始有点瞧不起自己,只敢拿许亦琛当撒气桶出气。

“我没有,宝贝别说我了,一进门我就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惹你这么大脾气,都说小别胜新婚,我怎么待遇就这么差,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我道歉,别闹了好不好,我把手机给你,你愿意在里面发什么就发什么。”许亦琛看她撒娇的样子,英挺的面容下,显得那样的无可奈何。

“算了…我要睡觉了。”何婉墨深知自己要有个度,也不忍心再对许亦琛这样,身子又很乏,想 ...

(要睡觉。

许亦琛捧起她的小脸,双眸炯炯,两人近在咫尺,几乎连呼吸都要缠绕在了一起“宝贝,老公想要你,想你,和我一起睡。”

何婉墨还未开口,许亦琛的呼吸满满的闯进,而她的­唇­瓣便被他不管不顾的擢取,她小手无助的攥着他的衣襟,只觉得自己就快要透不过气来,许亦琛才放开了她。

“我身上都青了,不要你看。”柔光下,何婉墨巴掌大的小脸,虽然挂了彩也显得温柔如画,脸颊上的酡红之­色­则是为她添了丝丝妩媚。许亦琛瞧在眼里,更是心动不已。

他的呼吸声却是越来越重,终是压下了欲望,也觉的自己不该这时候为难她,这丫头刚和人打完架,胳膊上都有些青紫,他抚了抚何婉墨额前的碎发,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眸心深邃:“恩,不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再去把我身上你不愿意闻到的香味洗掉。”

何婉墨伸出手抚上许亦琛紧蹙的眉间,惩罚似乎的故意娇声挑逗道;“我让你忍了那么多次,是不是很不舒服。”

许亦琛凝视着她,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方才缓缓开了口;“不错,我的确不舒服,可就算再不舒服,也不会为难你,你现在需要洗个热水澡睡觉。”

许亦琛转身去浴室帮何婉墨去放洗澡水,怕佣人没有把浴缸清洗­干­净,一直有洁癖的他,又重新清洗,之后在从浴室的架子上拿出瓶­精­油,这都是他的助理放这儿的,他没用过,说是能起安神作用,也就为何婉墨滴了几滴进去。

何婉墨一直不见许亦琛出来,以为他在里面先洗,脸上的那道抓痕越来越疼,还有些痒,她翻出被许亦琛放进药箱里的药膏,想看看他给自己抹的是什么东西,当看到药管底下那并不显眼的日期,血轰的一下往上涌,她连拖鞋都没来来得及穿,直接直光着脚,蹭蹭的跑去了浴室,冲着里面大喊道:“许亦琛,你怎么拿个过期三年的东西往我脸上抹。”

许亦琛到何婉墨的喊声,整个人一僵,他竟忘了看日期,浴室门口的何婉墨显然是被气坏了,砰砰砰的敲着浴室的门,说自己要毁容了,叫他出来,一副要算账的架势。

108|4.04| 景诺

( 许亦琛打开浴室门,满脸愧疚,用湿毛巾轻轻的擦掉何婉墨脸上的药膏,抱歉的开口:“我没注意上面的日期,现在去医院,别因为这个感染了。”

何婉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那条发红血痕,叹了口气说:“如果真要毁容了你还要养我一辈子,算了,还是不去医院了,被记者拍到,一定会写出家暴什么的。”

“哪来的那么多心思,谁会去写,我开车带你去医院。”许亦琛去了客厅,找到车钥匙,拉住何婉墨的手,不走分说,想要带她走。

何婉墨执意不肯去,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许亦琛败下阵,也只能由着她,又打电话叫助理去买几管药膏回来,觉的自己刚才真是太心急了,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疏忽,

何婉墨等不到助理过来送药,人早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许亦琛站在床头,看着她蜷着身子睡着的样子,心头一阵怜惜,终究是怪自己,如果他在她的身边,这些事完全可以避免得了,自己的女人在楼下被人欺负,而他却在楼上和人谈笑风生,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他也不怪她今晚的任­性­撒泼,毕竟是孩子心­性­,受了委屈没地方发泄,全撒到他身上也无所谓,只要她高兴就好。

走到缓台的落地窗前,许亦琛点了支烟,听到楼下有车子熄火的声音,知道是来了,他没有动,只是叫佣人过去给他打开门。

走上楼,将手里从医生那里取来的处方药递给了许亦琛,神­色­担忧的开口说:“老板…你几晚没睡好了,身体已经快超负荷了。”

“这个你不用管,唐梦睫的事,处理好了?”许亦琛淡声开口道,不想让多问。

“唐梦睫的经纪公司明天就会发新闻稿,和她解约,手里所有通告和电影邀约,全部都会终止,还有…”欲言又止,不确定许亦琛会不会下那么狠的手,他做事一直是留有余地,猜想应该不会去那么为难一个女人。

“还有什么?别吞吞吐吐。”许亦琛皱着眉头,用手揉了揉太阳­茓­,每到晚上,头痛就会找过来。

“香港狗仔那里有唐梦睫的艳照,是她和温博扬的温博扬您应该见过,一个马来富商,要不要花钱买过来曝光?”知道,一旦这些照片被曝出来,唐梦睫真就再难做人,许亦琛如果点头答应,那真就是赶尽杀绝了。

“温博扬?好像都快七十了吧,她倒是不挑。”许亦琛对温博扬有印象,不过记不太清,最多几面之缘而已。

点了点头调侃笑道:“温博扬是唐梦睫的金主,这些年没少给她好处,难怪唐小姐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来这老头子满足不了她。”

“只曝光唐梦睫的照片,温博扬让人后期给处理掉,何苦去破坏人颐养天年,别殃及无辜。”许亦琛并没有兴趣听和长舌­妇­般,讨论别人床上的事情,他不想让温博扬被牵连,年过花甲已是不易,虽然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这也与自己无关,他只想要唐梦睫身败名裂。

“好…明早新闻就会出来,还有何小姐的经纪人已经到了北京,明天要不要让她们碰个面,何小姐和合作的专辑暂时搁浅,虽然已经和杜放解约可接下来的电影宣传还是要参加。”敛住笑他虽与何婉墨过去闹过不愉快,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站错了阵营后,忙收帆转航,知道许亦琛心尖上的人,他得罪不得。

“过几天在碰面,你先让珍妮弗进gt熟悉一下。”许亦琛开口说道,珍妮弗在他眼里,是个很出­色­的经纪人,有她在何婉墨身边,自己也可以放心。

和简单交代几句后,许亦琛回到卧室,拿起床头放着何婉墨喝剩下的半杯水,拧开药瓶,刚想倒出药片,何婉墨却醒了。

借着昏暗的床头光,何婉墨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望着许亦琛手里拿着的药瓶担心的开口问道:“头痛,还是睡不着?”自责今晚是她的不对,太闹人。

“没事,你不用担心。”许亦琛犹豫了一下,将水杯和手里的药放回床头,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将何婉墨揽在怀里,咬着何婉墨的晶莹小巧的耳垂,又沿着她的脖颈吻下,手一路在她睡裙下的光滑肌肤上游移,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何婉墨没有拒绝,反而是被他挑|拨的扭了扭身子,无论嘴上再怎么说不,身体却永远都很诚实,她的确想他了,她睁开如水的眼眸,正对上男人那道深邃暗沉的眸子,伸出手抵上他的肩头娇声开口;“你等下轻点,我浑身都好痛。”

许亦琛听后,想要摘下佛珠的手顿了顿,终是放开了她,眉宇间无限爱怜,他亲了亲何婉墨的小脸,低哑着声音开口说:“早点休息,老公答应了今晚不碰你,况且家里也没有那东西,我和你保证过,不戴就不碰你,不会在让你吃药,对身体不好。”

何婉墨看他的佛珠仍戴在上,知道他在没有任何想法了,又羞愧开口主动邀约,只能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

“我是不是今天过分了,这么难为你,又总让你为我­操­心,不怪你朋友那么说我,确实是我不懂事,总是害怕你被人抢走,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自责的开口,想想今天的种种,也有她的不对,自己在唐梦睫那儿受了气,有什么理由全部发泄到许亦琛身上。

许亦琛盯着她红透了的脸颊,忽地笑了:“你没错,是我的问题,总是惹你不高兴,我是男人总该什么事都让着你。”

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温馨,许亦琛将何婉墨抱在怀里,伸出另一支胳膊,拿起手机,见是沈芷千,他看着何婉墨,顾忌到今晚她对沈芷千和自己的关系有那么大的反应,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你接吧…”何婉墨没有为难许亦琛,却也面无表情,想要背过身去。

许亦琛叹了口气,他按下免提,不想让何婉墨再多心。

“亦琛,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你?”沈芷千在那端开口说。

“有事吗?”许亦琛一手从何婉墨腋下环绕过去,让她整个人枕靠在自己臂膀上,不背身对着自己。

“没事,就是想关心关心,你家小孩有没有伤到哪,还有想让你帮帮我,最近我和dāvid有合作的意向,你去帮我牵跟线,我知道你在美国和dāvid合作过很多次,你说的话,他都会考虑,今晚你走的太急,也是来不及说。”沈芷千继而开口说道。

“她没事,dāvid那边我会帮你去说,我老婆在睡觉,先挂了。”许亦琛开口说道,将何婉墨搂的更紧了些。

沈芷千也不想打扰,知道人家春宵一刻,也没再说什么就收了线。

挂断电话,许亦琛忙安抚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何婉墨温声开口道:“你听到了吧,真的没什么,别瞎吃醋,老公不能离开你,对你好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想别人,我们是十多年的交情,如果真想发生什么,何苦等到现在,不要胡思乱想。”

“我不是乱吃醋,是有危机感,沈芷千的光芒太耀眼,看着你们站在一起,我觉的自己真的离你很远,总认为你就应该和沈芷千那样的人在一起,那才叫般 ...

(配,而我什么都不是,演技差,口碑糟糕,为人处世,更是一塌糊涂,对你也不很不好总是乱发脾气,身上没有一点可以吸引人的地方。”何婉墨感触的开口,她的自卑心里从,和许亦琛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已经根深蒂固,不知道要用多久,她才能变成如沈芷千一般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无论在谁面前,都遮蔽不住身上的闪光

“如果说只在这里空想,不去付出实际行动,这些只能算是矫情,宝贝你记住,你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就要付出多少的艰辛,就说沈芷千,你只看到了她的闪光点,她付出多少的辛苦多大的代价,你真的想象不到,我想让你长大,虽然需要时间,可我愿意等,只要你努力,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自己所想的样子。”许亦琛没有安慰何婉墨,面­色­严肃他想要告诉她现实,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从唐梦睫的事情上也反思了自己,他不想永远去做她的避风港,有些事情也要适度,让她自己去面对,人要经历些风雨才可以成长。

“你相信我能做到吗?”何婉墨仍旧没有信心,自己可以有天能变成她羡慕的样子。

“我相信你…你的路还很长,我会替你铺平前路,接下来的路还要你自己去走,会很辛苦,也能从中收获很多。”许亦琛决定放弃让何婉墨走捷径的想法,他想要让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值得拥有更多,想要让人仰望,就要承受得住成功路途中的残酷。

晨光微亮,何婉墨从床上醒来,却不见许亦琛,床头有他留下的字条,告诉自己去他去gt处理些事情,晚点回来。

何婉墨下了床,心里担心着自己脸上受的伤,她走到镜子前,望着自己脸上那道抓痕,比昨夜还要红,心里发堵。

怕被记者拍到,她不敢去医院,只能在家偷偷摸摸的上药,这次的药膏倒是凉凉滑滑的,敷上去很舒服,看着自己这张挂彩的脸,长叹一声,如果脸上真要留下疤了该怎么办,本身就不是实力派,在毁了容,她可不想当个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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