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女子点头,抿嘴而笑说道:“阿南性子变了后,很是调皮,经常缠着我带她做些劫富济贫的玩闹事,且吵嚷着要我给她取个名号,我记得她说过一句话,她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我当时回她~已是世间人,早为尘埃客,所以,就称她为尘埃客。”紧接着,他神色转为黯淡,带着回忆继续诉说,“阿南特别爱笑,但不知为何,她的笑有时候让我觉得很悲凉,尽管我和屈红莲都瞒着她,但她似是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人世,甚至有时候她会指着她自己问我,她问她的笑容是不是很惨绝人寰,那时我不明白,还点头应是。”说到这儿,他几乎哽不成声。好一会儿,他沉下心绪说道:“君念,当爱着的人在你身边时,一定得珍惜,尤其是他,作为一朝之主,必须要平衡朝廷各势力的倾轧,你作为他的妻,受到委屈时,当学会宽容和忍耐,不能事事先想着自己的苦,懂么?”
“我知道了。”卓君念低声回着。
“知道有什么用,得记到心里~”
“好唠叨…”她悄么声的撇嘴。
“嗯?嘟囔什么呢?”
卓君念腆脸一笑,“没什么。”继而她心内一冽,萧女子果真受伤严重,竟然都听不到她的话了。
两人离开墓室从原路折回,卓君念再次看了眼屈弱水,他依旧如刚才的姿势躺着,犹如死了般。一代奇士落到如斯下场,怎不令人唏嘘。将到洞口,墙垣上雕刻的无字墓碑图,萧女子拿捏着卓君念右手的食指反复写了几遍卓阿南的名字,直到卓君念自己能将洞口机关开合三次后,萧女子才满意而笑。离开了墓室,两人回到萧女子寝所,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的走动,萧女子已经露出疲态。
“君念,我得打坐逼毒,你早些回去吧。”
“不,我好容易出来趟,就让我呆在你身边,我绝不吵你,好不好?”
“好~,我们君念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
“萧女子…”卓君念眼泪“啪嗒”而落,瘪着嘴坐到旁边。
萧女子盘膝闭目运功,卓君念呆呆看着他,一会儿想着刚才墓室中的那具棺椁,一会儿又想及他的谆谆教导。渐渐的,这几日和太乙帝积攒的不愉快没了大半,其实前晚太乙帝宿在了颐临殿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他倘若真宠幸了风妃,颐临殿就不会整夜响着丝竹管弦,这反而是欲盖弥彰的套路。从秀儿入宫侍奉风妃起,好象一件件事情都撅起矛头,挑动她敏感的神经,使她与太乙帝不断拌嘴闹别扭,距离越来越远。如果再这样下去,当信任成为空谈,她和段音绝就会与幸福彻底的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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