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说:“还‘望闻问切’呢,呵呵,这有啥行的,小把戏,呵呵,小把戏。”王美望着同理脸上自己的杰作“咯咯咯”地笑起来。这时叫同理修缝纫机的那个女工装着不满意道:“我说同理啊,和王美是啥关系啊?我先打招呼让你过来修缝纫机,王美没有让你修,你倒先给她修起来,把咱给撂下了……”另一个女工接过来说:“修好缝纫机,王美还奖给了他一个大花脸呢,呵呵呵呵……”绣花的女工都望着同理“呵呵呵呵”地大笑起来。
同理被她们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听到说大花脸,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有问题,就下意识地用手去擦,同理的手上油更多,这一擦不要紧,大花脸扮得更热闹了,那一道道的油迹滑稽的就像古代戏里的丑角一样,更让女工们笑得弯了腰岔了气。
同理自己也乐了,便抬起胳膊想用工作服擦一把脸。王美说:“慢着。”便从口袋里迅速掏出小手帕,一下下地替同江擦去脸上的油迹。
这时女工们尤其是小媳妇们就好像一群狗仔队员捕捉到明星们的艳闻,一个个穷追不舍步步紧逼。一人说:“哎呦,这么亲密,关系不一般呢!”有人就跟着附和说:“说说,是啥关系,让姐妹们听听……”王美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亲昵,给这些长嘴妇们留下话柄,这里是绣花厂而不是以前在去学校的路上,一丝红晕飞上两颊。
有人就打趣道:“王美羞得脸红了,呵呵……”也不知王美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来对女工们说:“我和同理的关系啊……呵呵……”人们瞪着眼睛停下手里的活只等听王美的解释。王美调皮地却说:“……不告诉你……”王美的这个解释不但没扫她们的兴,反而惹得女工们闹得更加起劲……“不敢说出来,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那个了……”“呵呵,不告诉我们?其实已经告诉我们了,哎,咱们的王美还真有眼光呢……”“啥时喝你俩的喜酒啊,先给我们买喜糖吃了再说……”两个人相视一笑,心儿碰在一起,在各自的心中荡起层层涟漪,涟漪中融进了浓浓的甜甜蜜蜜,两个人的心仿佛都醉了,同理对媳妇们说:“你们净瞎说,看我不收拾你们……”那个让同理修机器的媳妇嘴可不让人,戏谑道:“呵呵,收拾谁呢?还不是王美让你给收拾了……”王美瞪了那个媳妇一眼,红着脸抿嘴一乐,说道:“嫂子,你……你再说我不理你了……”那个媳妇笑着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哎,同理,过来,快收拾一下嫂子啊……”人们停下来的笑声有一次闯满了绣花车间。
从那次起,同理见王美在班上总是到她那里多呆一会,有事没事地聊上几句。她的机子坏了总是第一时间过来修理,利索地给她修好,王美总是报以甜美的一笑,两个人的心在这默默地一笑中也一次次地碰撞一次次地交流。
那是公社里组织的一次绣花比赛,由于王美手儿巧,心儿灵,参加比赛非她莫属。参加比赛得跟着修理工,否则绣花的缝纫机坏了岂不半途而废劳而无功。同理也就有单独和王美相处的机会了。
那时候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王美家有一辆,当然同理家是没有了。王美就推着自家的自行车来到绣花厂,同理在那里等着她。
“咱俩咋去啊?”同理问一脸兴奋的王美。
“这不,我有自行车,你骑车带着我……”同理心里那个美啊,这还是头一次带着个大美女骑车呢!这次一起参加比赛,是两个人求之不得的事,更是两个人感情升温的一个契机。
同理带着王美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王美坐在后面,夸奖似的说:“同理,不错啊,绣花厂的业务你很精通啊!”“呵呵,这还不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也进不了绣花厂。”“那是啊,哎,那你咋感谢我啊?”王美调皮地说。
“我这不陪着你去参见比赛了吗,还亲自带着你!”同理有些玩笑地说。
“呵呵,咱们俩个,你骑车带着我,那我考考你。”“我学习不好,可别考我,我是一烤就糊!”“谁说考你文化了,你骑车带着我,这好有一比哦!”同理使劲地瞪着车子问:“好有一比?比作啥呢?”“你想想看,发挥出你的想象力,这就是我给你出的考题。”王美自己在后面扮了一个鬼脸。
“我想象一下阿,这……这好比只有两个将军的部队,携手去参加一场激烈的战斗……”“呵呵,你我是将军?你真逗,想象力不错!”王美夸奖道:“还有呢?”“让我想想……这……这好比是一个后防的战友送即将上战场的花木兰……”“呵呵呵呵……你?我可不是花木兰。”王美在后面又嗔怪道:“咋只往战场上想阿,打打杀杀得我可不喜欢。”“让我再想想,这……好比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力车夫免费为一个美丽的小姐服务……”“呵呵呵呵,说得自己这么寒酸阿……”车子后面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王美又鼓励说:“你真笨,再好好想想……”同理挠了一把头皮说:“我想起来了,好比是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展翅高飞,又像一对鸳鸯悠闲戏水!”同理总算铺上了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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