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先站着,等会儿再回去坐。”任斐然的眼睛扫视教室一圈,“坐在最里面那个在海平面以下的女生过来。”
我还在迷糊,有个纸团打了过来,我一怔,原来前面的碧儿,她和身旁的佟逸有志一同地指了指前方,我终于意识到,那个所谓的“人头海平面以下”之人指我。没有办法,我慢吞吞来到前面,一哈腰,“老师。”
任斐然“哼”了一声,“我的课那么无聊吗?你们一个两个迟到的迟到,睡觉的睡觉,传纸条的传纸条,好逍遥啊,还有那两个,刚才给她报信儿的也上来!”
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沙瑞星、佟逸还有碧儿四个在讲台上站成一排。任斐然讲了大半堂课,回头看我们,“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下去,快,两个人一队合作,给对方系领带,熟练的人可以不用罚站。”
系领带?
我和左边的碧儿面面相觑,都是一扁嘴。系领带,这个听似容易其实繁杂的活儿可麻烦了。要求速度,要求样式,要求质量,尤其任斐然是普罗旺斯大学毕业的留学生,对什么人文艺术的要求异常高,想过关难上加难啊。不过,老师都说了要求,学生不能不办。
碧儿自然和佟逸一组,面对面系领带,我磨蹭了半天转过去面对沙瑞星。
一看,他满眼通红泛着血丝,面色铁青,胸膛鼓鼓的,一起一伏,好像上课半天也没缓过他跑来的辛苦。这哪像跆拳道部长啊?他下午不是要去韩国,干吗又赶着来上这堂课?
我不放心地低低问:“你没事吧。”
他瞅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把那个领带的圈套在我的脖子上,粗鲁地系着;我也来劲儿了,不甘示弱地抬起手给他套圈,但是,他个子高又不肯低头,我跳了好几次才算勉强够着,两个人如同赛车抢道,一分一秒也不浪费,手腕交缠打结。
几分钟后……教室再度喧哗,哄堂大笑。
不用说,两组当中有一组恨不得把对方勒死,那种解都解不开的死结不但有碍观瞻,还严重影响呼吸。
不用说,两组当中有一组仍是不能下去坐,还有在讲台上站着直到下课。
这是我再次犯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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