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筱文德一路奔波,劳累过甚,不宜在水中浸泡太久,因而虽彼此皆有渴求,终是生生压了下去。一番清洗后,钱子谦便催促着筱文德出浴用膳。
许是去垢消疲了,筱文德一下子气神心爽了许多,而后用餐时更是精神奕奕;倒是钱子谦,本就因身子沉隆,极易乏嗜睡,又陪着筱文德在池中泡了那么些时候,汤水虽一时减了腰腹的负重,却也把倦意一道给温上了。坐在食桌旁,钱子谦一个劲地睁眨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子谦?」轻推了下钱子谦的肩,筱文德放软了声低低问道。
「恩?」怔了怔,钱子谦晃了晃头,略醒了些神志问道,「吃完了?」
看着钱子谦睡眼朦胧的模样,又瞥了眼一桌几乎没动的饭菜,筱文德搁下竹箸,擦了擦嘴角道,「恩,饱了!」
「哦,那子谦去叫小翠姐他们过来收拾一下。」
「放着吧!」拉住欲起身的钱子谦,筱文德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侧颈,两眼定定地瞧着钱子谦眉心的那朵花印——饭前闲聊时,钱晓嘉同自己提过,那是樱琛人受孕的标示。
思及此,筱文德垂眼打量了番钱子谦浑圆的腰腹。沐浴坦露相见时,已觉着很是惊人了,而此刻披上了几层衣绣,撑开的大小更是不容小视。想着钱子谦不甚壮实的身板日日怀挺着这么大一个负累,筱文德喉间不禁犯起了酸楚。
「文德?!」见筱文德满眼不忍愧疚,钱子谦有些不着头绪。
「哦,没什么!」抿了抿唇,筱文德抬眼看了看门外墨黑的夜色,「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冬日天色本就暗得早,雨樱谷虽地处南疆,比起德京理应日照长些,但因了四周高耸的山岭,日头只稍稍西偏,暮色便浓重得厉害。故而此刻看似月高天黑,其实也才酉时刚过。
钱子谦自肚腹显形、胎动频繁后,人便时常昏昏沉沉,精神不济,头脑也不似往日那般清明灵动。所以听了筱文德的话,也未多想,便点了点头,任由筱文德将自己扶上了床。
依旧是昨日的帷幄、床榻,便是锦被绒毯也是前几日换上的,可钱子谦却觉着这床围、这被盖此刻分外舒适安爽。五指交扣着那份暖心的热度,不消片刻,伊人已是嫣然云梦。
俯视着紧握自己粗掌的钱子谦,筱文德细细地用心描画着视线所及的那弯飞眉、那羽长睫,而后是唇角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总角相识,嬉闹相伴近一十二载,终是情悦意通却泪衫两别;下南疆战西北,一片相思只作月辰遥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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