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正盛、两军对垒,连空气都被冻结了的气氛,笼罩着这片大地,千军万马徐如林,不动如山,甚至连恸哭的风声,都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连呼吸,都仿佛变得要花费很大决心去做,明明原本这只是很简单的,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在这种气氛;这副景象中,再站着一个女孩儿的话,那毫无疑问会慢慢的,由内而外,渐渐崩坏......“嗯,小丫头,你是谁,”白袍青年问道,那厚重的,犹如金属一般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虽然平静,但充满了威严,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戳进了埃蕾贝尔的心里,
尽管话语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但她的音调似乎并沒有因此而改变,波澜不惊中带着满满的凛然,那是非常符合他现在这个模样的声音,埃蕾贝尔低着头;咬着牙,看似对于他的提问含着一股快要迸发出來的怒气,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也无法确定她的这份怒气,还有被怒气包裹着,然而现在却一点点变得支离破碎的表面所渗透出來的憎恨,只见她紧咬着双层,甚至因为过于用力,嘴角边缓缓渗出了鲜红色的液体,
然而这在强忍着的沉默中,似潮水一般爆发出來的憎恨,到底是冲着谁而去的,依然不知道,只见那个少女朝着自己缓缓走來,尽管步伐非常缓慢,看上去似乎每一步,都要花去全部的力气似的,那就像是,为了迎接新的......不,那简直就仿佛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赴死一般,
出于礼节,他也以同样的速度与步调走向她,在两人近到几乎只有毫厘之差的情况下,终于不再接近,理所当然的,因为自己骑着马的缘故,所以这个少女的身影,变得一场渺小,就仿佛参天大树与低矮杂草之间的反差一般,
“我名叫埃蕾贝尔,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事想要拜托你,所以能不能请你,还有你的部下们稍等一会儿,”那是看似央求,事实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般的口吻说出的话,也就是说,对方只能点头,不能否定,在这强大到几乎令一切黯然失色的魄力面前,
沒有逃避;沒有动摇,甚至连害怕都沒有......不,也许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尽管,这里的千军万马只要这两个人之中的随便哪一个一声令下的话,自己就会被碾成肉泥,对于这一点她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之后等待她的到底是残忍的拒绝,还是......
“既然你报上了名字,那么我也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刑天,乃是神界负责守卫的将军,”他仍旧淡泊的说道,
话虽如此,因为这个人带着头盔,所以自己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这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测而已,但是相对的,自己的感情却完全被这个自称刑天的家伙看了个彻底,
怎么说都有些太狡猾了,“即便不善于隐藏情感,也绝不代表可以任由别人肆意窥探内心啊......”埃蕾贝尔在心底带着略显恍惚的意味,叹了口气,
总觉得自己沒有说这话的资格呢,隐藏情感什么的,这不是自己最拿手,并且一直都在做的事吗,但是唯独这一次她不想再隐藏了,即便知道那么做,自己在某个人心里千辛万苦构筑起來的“天真烂漫”形象会彻底崩坏,即使如此也在所不惜,
“嗯,理由呢,能让我听听吗,毕竟我不可能就这样无条件的答应你的请求,事实上根据你刚才的态度,我完全可以拒绝你,不过......暂且让我听听理由吧,之后要杀了你,还是说要迁就你那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任性,都由我來决定,”
他这么说着,以锐利的,仿佛能将人灼伤似的目光望着他,真的,不论是气势,或是话语,都有仿佛惊涛骇浪一般的感觉,
然而,埃蕾贝尔却沒有被吓倒,甚至连畏缩一下都沒有,而是露出了毫不退让;毫不动摇,甚至与他一模一样的,,可以说,甚至是在那之上的,压迫力十足的表情,
要比喻的话,就是英姿飒爽,再加上稍稍有些帅气,让人看了不由得感到“这个家伙,很难对付”类似这样的感想,“嗯,当然,不过会有点长,所以我会尽量长话短说,
简单來说的话,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手刃一个人,一个将我的父亲、母亲,所有的亲人......全部,在眨眼间夺走的男人,”
说这些话时,她看起來沒有丝毫的悲伤、痛苦,也沒有失控的大吼大叫;泪流满面,而是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平静,将那冰冷的,那被自己亲手封印的事实,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出來,真的,那听上去就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别人家的事”一样,
惊讶、始料未及、怜悯,这些,是在场三人,脸上露出的不同的表情,虽然,最直接清楚的听到这过分沉痛的回忆的人,还是把表情藏的很好,
但是由于已经脱下了头盔,所以,至少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圆润、微微有些精瘦的脸蛋;仿佛像是浮萍爷的圆润的一角似的,呈弧形的眉毛;炯炯有神,像是大海,又犹如苍穹一般的双眸;笔直的稍稍有些宽蹋的鼻梁,还有那紧紧贴合在一块儿的,仿佛红线一般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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