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13回梅花莲花质本同 煮豆燃枝相煎急 完
成铿使刀,也会使剑,但刀更加熟手,而且云家也是以刀揚名。所以还是用刀,两人刀剑相交,便斗起快来。成铿也是以快刀出名,场外的人,只见两道白光互相缠斗,不见两人身影。一眨眼间,两人已斗了几十回合。又一眨眼间,两人又斗了几十回合,合併起来,几近百回合了。
步步莲看得分明,她知道她的女婿一定会战胜对方,她明白一个道理,她女婿拿的轻,后劲充沛,对手便不同了。
果然,场上的刀光渐渐缓了下来,毕竟成铿是已经四十开外的人,古扬才近四十,时间长了,成铿自然不支。又斗了一会儿,已超过百回合了,成铿跳出圈外,气喘呼呼的说道:“在下认输。”
古扬也拱手道:“承让,承让。”
古扬连赢两场,步步莲这边,只要再胜一场便赢了。陈承明只有自己上场,他对古扬道:“古英雄,你歇歇吧,不然,便是车轮战了。”话虽如此,他也怕要勝对方並非易事。
步步莲第三女婿孙振奋已经出列了,他对古扬说道:“五弟,你休息吧,我来替你!”
其实,尚有一个人选也很厉害,那便是任大年,可惜任大年自出川已来便感染风寒,有病在身,今天还在客栈休养,没有一起出来。如果有任大年,只要他能与陈承明打成平手,步步莲便赢了。这亦是老天注定的。
孙振奋比不上古扬,但武功也不弱,陈承明见对方刚刚能击败成铿,现在換上来的,又不知是何家何派,他未敢轻敌的問道:“请赐教高姓大名。”孙振奋拱手答道:“客气客气,在下姓孙名振奋,请多多赐教。”
陈承明也拱手道:“孙大哥,我们比比暗器如何?”
孙振奋坦率地说道:“我不会暗器!怎办?”
场边的关菊英生怕被人槍先似的,她知道帮中尚有几位打暗器高手在等着。故而急冲冲地上场说道:“陈帮主,我正盼有机会领教你的围碁呢!”
陈承明赶忙欠身道:“前辈是哪位高人?”
关菊英笑道:“好说好说,小妇是关菊英。”
场外的乞婆冲上前对陈承明说道:“她是大名鼎鼎的四川千手千刀关菊英。”她转向关菊英道:“你为何不说你是千手千刀。”
关菊英谦虚的笑道:“那是江湖朋友叫的,我从来都不敢当。”
陈承明連忙施礼道:“小辈是无名小卒,未知前辈要如何比法?”关菊英道:“你尽管向我发碁子,只要有一颗打中我,便算我输。”陈承明心想:“还没有人能躲过呢!难道她比凌湘云还厉害?”他开口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陈承明知道了对方是高手,一开始便用最厉害手法,两手齐发,一拨飞向天空,一拨去击碁子,让碁子转向击向关菊英。
关菊英说道:“好靓身手!不愧是神碁徒弟!”她左右手一齐晃动,一颗颗碁子都被她接了下来。
陈承明大吃一惊,心道:“她比双铁只、子母梭都厉害。真不愧是千手千刀!”他只好开口说道:“在下认输。不过前辈也请打过来,看看我是否能躲得开,叫我输得更加心服口服。”
关菊英又笑道:“陈帮主,那你就要小心了!”关菊英不让年轻人失望,也让他见识见识她的好手法。她手一扬,无数小飞刀分上、中、下、左右散开扑向陈承明。陈承明一把围碁子飞向小飞刀,击在小飞刀上,小飞刀纷纷坠地,关菊英笑眯眯的说道:“陈帮主,我们算是打平了。”陈承明眼尖,見到关菊英手中尚有小刀故意未发,知道对方让他。
旁观的乞婆也看清关菊英手中留有小飞刀故意不发,这是有意让陈承明赢的。乞婆心甚感激关菊英,若非如此,梅花帮便输了三场了。步步莲心中暗笑:“小妮子真会做好人!”
打了四场,梅花帮只得了一胜一平的战绩,第五场梅花帮一定要赢,否则便输了。
步步莲不想以老欺小,所以她不出场,她见陈承明已经很不错了,武功上已可继承神碁了,只须磨练而已,究竟胸襟如何,她有意试他一试。便故意叫孙振奋再上场与陈承明比武,看看陈承明态度。
孙振奋重上场来,又对陈承明施礼道:“陈帮主,我不会暗器,理论上已输你一场,现在与你讨教拳脚,如何?”
陈承明这囬比较谦虚了,他已知道关菊英有意让他,他真惊叹自己技不如人了。於是他赶忙道:“那里那里,各人学有专长,以我之长,击你之短,胜之不武,我们便较较拳脚,你请进招。”
孙振奋客气说道:“有僣了!”立刻进招。这孙振奋是家传拳法,他父亲孙尚登曾是峨嵋派俗家弟子,后来改投昆仑,集两家之长,自创孙尚登拳法,开武馆授徒,孙振奋便是受他父亲熏陶的。
陈承明为了迅速取胜,一出手便以劈山掌应付,孙振奋一招“横空出世”,原是昆仑拳法,陈承明应以“开天劈地”,从拳招上说,都极相似,陈承明暗暗着急,拳法相近,要取胜相当困难。他想起云遮天的话,云遮天曾指出“劈山掌”的弱点,但要他不可说给他师父欧阳钦听,陈承明默记在心,但他从未碰到与劈山掌相似的拳法。现在想到了,他想不妨一试,立刻变招,打出了云遮天的拳法“重重叠叠”,再一招“拨云见日”专攻对方弱点,孙振奋不敢进攻,改为防守,这一防守,陈承明便占了上风。
这时,步步莲那边忽然有快马奔至,附耳在步步莲耳边说了些什么,步步莲点了点头,那快马又立刻转身走了。也正在这一瞬间,陈承明一招“夸父追日”“鹰击长空”猛攻孙振奋上三路,孙振奋连忙防守。但下三路出了漏洞,陈承明突然又一招“开天劈地”直取对手,孙振奋闪避不及,急忙跳出圈外。步步莲开口道:“陈帮主,这场算我们输了。我们也不想见白公子了,就此别过。”说完,步步莲众人都翻身上马,骆坚也被人扶上马鞍,被众侄儿保护着走了。
陈承明莫明其妙,步步莲像一阵风似的来了,又像一阵风似的走了,说是要见白瑜,后来又说不想见了。陈承明对一清道长道:“二哥,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清道长叹口气道:“我看步步莲已经知道了狄狄儿的消息。”
提起狄狄儿,陈承明真的垂头丧气,因为在那么多的人包围之中,居然被他自由进出,说起来真是丢人。他这一传开,真的被步步莲笑话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后囬分解。
14回鹤鸣仗义救青竹 恶奴逞凶遭恶磨 一
话分两头,上文表过,关未然丶罗中杰师徒入川之后,只有鶴鳴派重视。
鹤鳴派掌门人青风道人接报后,便知道来了劲敌,虽然他並不知道关未然的本领如何,但据杨昆所言,罗中杰的本领並非枯禅功,已与杨昆不相上下,关未然是师父,本领肯定更高,而且是专门找步步莲的,若非高手,决不会自己送上门去。但是,鶴鳴派的太乙剑法,是枯禅功的天敌,他们若不出头对抗,便会成为江湖笑柄,说他们败在枯禅功面前,一句也不敢吭声。www!
青风请来了武林上一些朋友,商量对付关未然之策,江湖上的朋友都说,既然他们要找步步莲,便让他们找她去,何必拦他。
青风力排众议,他说,吳三桂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四川江湖应该拦住他们。他从密报中得知,他们寻仇是假,要联合步步莲是真,他们需要的是步步莲的藏宝图,据他所知,步步莲决不会与吳三桂联合,何况步步莲与鶴鸣有一定联系,既然如此,便必须阻挠他们,让吴三桂阴谋不能得逞,这也间接上报了家国之仇。
杨昆赞成大师兄的理论,邀请來的江湖朋友不置可否,青风於是派人在路上监视罗中杰他们,以便出奇不意进行袭击。
罗中杰与关未然在进入四川境界之后,罗中杰是江湖老手,立即发现有人跟踪,但跟踪的人看来武功平平,罗中杰也便不以为意。不过越深入四川,罗中杰发现跟踪的人不同了,看来似乎有两股人马。
这天,罗中杰在一家名叫聚德的酒家下榻,师徒两人正在喝酒,这时门外进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罗中杰认得正是跟踪他们的。
两人坐下之后,显得兴高采烈,店小二迎了上去,“二爷”“三爷”的叫个不停,那两人也跟小二十分亲热,分明是此店常客,不一会,帐房掌柜都出来了,与两人分宾主坐下,一起喝起酒来。
罗中杰心中一突,说不定这是黑店,两个跟踪的人並不是客而是主!既然他们跟踪到这里,说不定今晚便会下手,那他们若使暗箭,说不定便会下蒙汗药一类的东西,罗中杰明白师父並不理会甚么江湖**白道,他自己却要自己拿主意,他想与其让他们下手,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看他们四人联合起来,也不是自己对手,何况尚有师父在押阵。
说是迟,那时快,罗中杰从椅子上一纵便到对方席上,左手一个擒拿手,便将两个跟踪的人其中之一拿下,惊得其它三人嘡目结舌,还是当掌柜的有口才,忙陪笑道:“客官有何贵干,且不要伤了我家三爷!”
罗中杰用手指着另一人道:“你们两个为何跟踪我们?这里是你们黑店,是否准备下手。”
那人莫明其妙,辩解道:“我们並不认识你们,只是一路同路,为何便说我们跟踪!”
罗中杰怒道:“一进四川,你们两个便跟踪着我们,还要抵赖!”手上一用力,那叫“三爷”的痛得哇哇大嚷。
掌柜的道:“客官,或许是误会,如果是跟踪你们的,到了自己地盘,何以反而亮照
罗中杰觉得对方说得有理,因为一路而来,他都觉得此股人马的跟踪十分拙劣,既然是巧合同路,也便罢了,於是把手一停,把那人推过去。掌柜的连忙扶住。孰料,罗中杰出手时太重,扣住的正是对方茓道,对手武功平庸,被扣之时,早已晕了过去。这一推又把他往重处推,那人虽被掌柜扶住,却已摊软在地。
另一人大怒骂道:“我们又不曾得罪你,你便如此下毒手。”他把手一伸,袖子中间飞驰出一条青蛇,直奔罗中杰,罗中杰是何等人物,那怕如此暗器,把手一挥,便把青蛇打落在地,一纵身,又把那人扣住。
掌柜的好说歹说,罗中杰才松手放人。
这时,楼上突然跳下一个人来,手执青竹,向罗中杰刺去,罗中杰耳听八方,早知楼上有人跳下来,並不慌忙,只伸手一夹,便把青竹夹住,那人用力一拉,罗中杰手动也不动,罗中杰两指微一用力,便把那人拉了过来,罗中杰道:“如此鼠辈,也敢来江湖现眼。”
那人一听,满脸通红,执青竹之手一松,便想逃去,罗中杰却是一纵身,挡住去路。这时候,店中众小二依倚仗人多,都执武器在手,围了上来。
罗中杰冷笑一声道:“原来这确是黑店,今日定叫你们遭殃!”
罗中杰一招“拨云见日”,用的是空手入白刃手法,便把所有人手中的兵器都拿了下来。
掌柜的一声断喝,众人空拳的围住罗中杰,一点也没有撤走之意,罗中杰性起,左一拳右一脚,便把他们完全扫倒在地。
楼上跳下来的那人道:“我们並非黑店,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
罗中杰道:“我不杀你们,但这店却不能留着,待我到屋后放把火,以免你们再害人”。
那人大叫道:“这是青竹帮产业,你若毁了它,咱们帮与你们没完。”罗中杰並不理会,果然到橱房把火点了起来,倒地众人,纷纷爬起来,冒死救火,罗中杰不让他们救火,把他们一一打伤。然后师徒二人扬长而去。关未然不值徒弟所为,认为徒弟过於骄横,对徒弟说:“他们连马步都站不稳,你何苦要伤他们。”
这聚德楼是青竹帮产业,受青竹帮的一个分舵管辖,这分舵舵主,名叫施伦,而聚德楼那个从楼上跳下来的人是小头目,从店小二到掌柜,都是青竹帮的人,都不大会武功,只有店小二叫他大爷、二爷、三爷那三个人略会些拳腳而已,那敌得上吴三桂一等侍卫。
待续。。。。。。。
14回鹤鸣仗义救青竹 恶奴逞凶遭恶磨 二
四川帮派大大小小虽多,但他们完全依靠生意赚钱,像开镖局、银号、酒楼、茶楼、歌馆**……都是实业性质,並非靠打家刧舍敛财,因而青竹帮管聚德楼的人,都不大会武功。
而那被店小二称为“二爷、三爷”的两个人,其实並没有跟踪罗中杰,只是巧合,他们出门谈妥了一笔生意,正想回聚德楼覆命。www@
也是巧合,鶴鳴派确是有人跟踪罗中杰,罗中杰初初以为跟踪者是同一伙,后来发现有所不同,那便是青竹帮这些小头目了。
青竹帮的聚德楼被烧毁,而且几个管店的人都受了重伤,这对青竹帮来说是件大事!分舵舵主立即派人禀报了总舵。杜飞接报之后,心头大怒,这是他掌管青竹帮以来所碰到的最丢脸的事,一来损失了财产,二来伤了好几个帮伙,三来尚不知是那路人马,杜飞立即命人打探江湖上有何消息,顺便再请教朋友,看看有谁知道寻衅人的渊源。
一位青竹帮的朋友告诉他,说鹤鳴派最近有动静,还是鶴鳴派长老级人物。而且,杨昆已下山盯哨去了,他们盯哨的便是青竹帮要找的人,並先告诫说,听说来人都是棘手人物。如果能与鹤鸣派联手,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青竹帮与鹤鸣派素无來往,联手殊不可能。
杜飞恐怕施伦不是对手,便立刻带了妻子叶滔滔,四当家柳曜前往支援。
且说罗中杰关未然两人离开了聚德楼,罗中杰回头一望,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知道聚德楼肯定毁了,心甚得意,出得了镇,迎面来了一彪人马,一个满头大汗的人正领着一队人马朝他走来,原来早在发生争斗时,已有一店小二跑到青竹帮分舵去报信了。施伦带人来到时,已望见聚德楼起火了,施伦又急又心痛,恨不得能把挑衅者一把拿住,恨恨打个痛快。
报信店小二已发现罗中杰,便对施伦指手划脚说个不停,施伦把手一挥,大小头目都立住脚步。施伦先扫了罗中杰一眼,並不出奇,他身旁站的一个老头,倒使他心中打起小鼓来。
那老头凡是可以见到的地方,都黑棕棕的,他从来便不曾见过这样的人,此其一,其二,黑老头瘦得干瘪瘪,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却十分有神,其三,他见老头额角突起,知道是江湖上人所说的内功高深。第四,这黑老头不高不矮,穿着粗布衣衫,土里土氣,显然是从山里来的,山里人武功都厉害。
施伦不敢怠慢,连忙施礼道:“两位英雄失礼了,小子是青竹帮分舵香主,聚德楼是本舵物业,未知为何得罪两位?”
那老头开口道:“不管我事,你有事问我徒弟,我可不赞成他烧你们铺子,他有的是钱,你叫他赔你便是。”並转头恶恨恨的对罗中杰说:“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你有何可抵赖的,把你身上的银票拿出来赔给人家。”
罗中杰狡黠的笑说道:“可以!只要他有本事可以来拿!”
然后对施伦说:“不管青竹绿竹,有本领便来拿银票!”
施伦大怒,明知不敌,也要一试,否则青竹帮名声扫地,施伦喝道:“既然你们恃强而来,青竹帮奉陪到底!”
施伦青竹一指,便向罗中杰刺去,罗中杰见来人与前几人大不相同,但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空手便去抓青竹,施伦青竹一晃,“拨云见日”便点罗中杰右臂茓道,罗中杰右手一翻,伸掌又是抓青竹,施伦见他功力深厚,掌掌生风。心知是个高手,暗暗吃惊,暗恨手下头目,怎么去惹这样高手,真是有眼无珠。
罗中杰步步进逼,只用几招大擒拿手,便想把对手青竹卸下,施伦处于下风,只有防守,又走了几个回合,关未然喊道:“徒弟,把银票给他们吧,他们那是你的对手,你那么多银票,留之何益?”
罗中杰哈哈笑道:“他们有本领,便来拿票!”口中说话,手中一紧,一招“追风掠影”,便把施伦打翻在地,青竹帮一众头目发一声喊:“手中青竹筒纷纷打出,无数青蛇直飞罗中杰,罗中杰一声“来得正好”,双掌左抓右抓並随之挥舞起来,小青蛇纷纷坠地,罗中杰哈哈大笑,猛然间,他觉得左掌微微一麻,罗中杰立即知道被毒蛇咬中,他忙用右手把左掌茓道封住,一纵身,跳到施伦旁边,把施伦挟了起来。喝道:“快拿解药来!”
施伦刚刚重伤倒地,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是一声不吭,忽听有人喊道:“放了我们香主,便给你解药!”
施伦喝道:“不准给他解药!叫帮主替我报仇!”
罗中杰用力一挟,再喝道:“给不给解药!”施伦用尽最后力气道:“不给!”声音一停,昏死过去。
罗中杰已封住茓道,並不觉得有何痛楚,他把施伦扔在地上,向施伦同行冲了过去,伸手便抓了一名施伦同伙,喝道:“快拿解药来!”
那人道:“我不知道你中了那位兄弟的蛇镖,怎会有解药!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罗中杰用力一挟,又杀了一人。
一众青竹帮之人,虽然知道不敌对手,但不走散,还是围着罗中杰。
罗中杰大怒,出手又劈死三个青竹帮头目。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位道长来,年约五十上下,他扬声道:“善哉!善哉!施主真是手狠,烧楼在前,杀人在后,青竹帮与你们无怨无仇,施主何忍下此毒手!”
罗中杰望了道人一眼,道:“你终于现身了,一路上跟踪我而来,敢问所为何事!”
道人冷冷道:“你是吴三桂帮凶,任何人都有义务盯住你,不让你胡作非为。”
罗中杰尚未答话,那黑老头却哇哇的嚷了起来:“徒弟,我早跟你说吴三桂不是好东西,你偏不听我。我只要见了步步莲,便回山去,再也不理你了!”
待续.......
14回鹤鸣仗义救青竹 恶奴逞凶遭恶磨 完
罗中杰急忙忙喊道:“师父,你别听他放屁,吴爷不久便当皇帝了,你说能当皇帝的人好不好?”
黑老头嘿嘿说道:“皇帝也不是好东西!”www!
道人冷笑道:“吴三桂带清兵入关,当了汉奸,人人得而诛之,你们为他卖力,也不是好东西。”道人也学他们的口吻,说起“不是好东西來”。
黑老头深居山中,与世无争,只是对事物有个好坏认识,他听道人说他“也不是好东西”,气得哇哇大叫:“你这牛鼻子道人,我並不帮吴三桂的,我只找步步莲,只是与她切磋切磋武功,也不是吴三桂叫我来拿她的!你代我传话给她,我便不骂你牛鼻子道人。”
那道人见他说话坦诚,似乎並非江湖恶霸,口口声声要与步步莲比试,武功自然不弱,但不知枯禅功高深到了何等地步,又不知如何方能探知究竟。於是忙向他施礼道:“未知施主如何称呼,贫道才可为你传达。”
那黑老头嘿嘿笑道:“也说得是,算你还有点礼貌,不愧出家当了道长,好啦,我叫关未然,关公的关,是关公第几代玄孙,也不清楚,五百年前是一家吧!未然是我师父代我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何意思,我在江湖上並无名号,我的徒弟罗中杰,以前倒是有点名气,可惜现在做的,我都看不顺眼,他离开我十多二十年了,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你们替我管教管教他吧,我决不Сhā手。道长,既然我报号,你也说给我听听。”
那道人又施了一礼,道:“贫道青峻道人,是鶴鳴派的人。”
关未然又嘿嘿笑了起来:“我年青时曾与鹤鳴派一位道长很好,他叫一顶道人,未知你认识他否?”
青峻一听,吃了一惊,一顶道人按辈序排起是他曾师叔公,鹤鸣派排輩序是:“鶴翅一亮遍青州”,一顶道人是“一”字辈,中间还隔两辈。他是“青”字辈,上两辈人大都归隐的归隐,死的死了,他“青”字辈的也只剩下几个人,倒是俗家弟子辈份高的还有,杨昆听说便有个师叔,也是俗家的,本领很高,杨昆正在游说他来帮手呢!而一顶道人听说活到九十多岁死了,这是十几年前的事,对面这黑老头说他与一顶道人是朋友,是忘年之交吧?
青峻又恭身道:“一顶道长是贫道曾师叔公,多年前仙逝了,敢问前辈是何时与道长当朋友的!”
黑老头又哇哇叫道:“你以为我是骗你的?我与他切磋过武功,你们不是有镇山之宝叫什么太乙剑法么?说是枯禅功天敌。是与不是?我们两个没动过武,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十多岁吧?怎么?我也估计他是已经死了,因为他若活着,怕就百岁上了,岂不成了人妖!”
青峻这回笑了,问道:“敢问前辈高寿?”
黑老头咧着嘴笑道:“我自己都忘了,古稀之年过了吧!”
罗中杰忽然Сhā嘴道:“你既然是鶴鸣派的,杨昆你认识吧?”
青峻又冷冷说道:“杨昆是俗家弟子,经常到山上,当然认识,他以前**于吴三桂,后悔莫及,又因为他是俗家弟子,我们也无法例约束。”
青峻因刚刚骂过吴三桂,怕被罗中杰拿住话柄,於是赶忙为杨昆解脱。
罗中杰也冷冷道:“我倒以为杨昆的路走得正确,其实呼延灼的事也不管他事,他何必逃走,吴爷现在思才若渴,杨昆若再回去,保管重用。”
青峻怒目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贫道今日只想与青竹帮讨个公道,难道你当了走狗,便可随便杀人!”
罗中杰忘了自己身上尚有蛇毒,动武不得,怒道:“我是看在杨昆与你同门份上,你以为你是甚么人,敢在我面前撒野!”立刻拔剑在手,便向青峻刺去。
青峻挺剑相迎,一招“孔雀开屏”,把鶴鸣派剑法中的精髓立刻施用起来。
青字辈之中,青风虽是掌门,但剑法不是最好,而是青峻、青云丶青龙三人最强。青峻之所以负责跟踪,便是因为他本领高强,同行中还有“州”字辈的师侄两人,叫离州、开州。
罗中杰入川以来,如入无人之境,今日突然来了强敌,本来应有所顾忌,但他一向狂妄贯了。在与杨昆同事之时,他是领班,本来应团结手下,他因与赵有奋有隙,故以为鶴鸣两兄弟杨昆与呼延灼,也偏佔赵有奋,故而对鶴鸣向来没有好印象,因而对他们武功不以为意,他们也曾切磋过武功,杨昆两人並不露真相,罗中杰便以为鶴鸣剑法也不外如是。
如今他见青峻剑法施展开来,真像层山峻岭,重重叠叠,倒不能一下子便破了他。
青峻由于见罗中杰恶行昭彰,真想替青竹帮报仇,鶴鸣与青竹帮之间,没有互通,只是未有仇隙而已,故他出手,也只是出于江湖道义,当然,也像他师兄青风所说,要以太乙制枯禅。他见对手用的不是枯禅功,也便只以鶴鸣剑法相抗。
青峻一招“开天劈地”,连环进招,“登峰造极”“力劈华山”把罗中杰逼住,罗中杰这才警觉自己左掌隐隐作痛,且大有冲击茓道之势。罗中杰急忙一个鹞子翻身,便想跳出圈外,青峻那容他逃脱,一招“灵蛇出洞”,直刺罗中杰右腕,想把罗中杰手中剑卸下来,罗中杰本可剑交左掌,无奈左掌已伤,只得丢下剑去。英雄交手,一招一式已见胜负,何况剑已脱手,罗中杰只好认输。
关未然嘿嘿笑道:“道长,你便收剑把,他左掌负伤,你胜他也不美,只不过今日之事,定要他将银票留下,以赔偿他人损失。小老这里别过。”
他走上前去,伸手便往罗中杰胸前茓道打了两下,再为他封住茓道,以免毒气攻心。然后再伸手在他胸前掏出银票来,把他交给青峻。
未等青峻开口,黑老头将手在罗中杰臂下一挟,两人都拔地而起,凭空跃出十几步,然后再一纵,已向镇外奔去。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囬分解。
15回归正除恶废走狗 复仇舍身拼枯禅 一
青峻一看黑老头露这一手,心甚叹服,心想大师兄说鹤鸣要阻黑老头,怕没有能耐。
青峻将几张银票交给青竹帮人马,也不与他们谈甚么,便率两个徒侄走了。
一众青竹帮人马都拱手相送,一位看似小头目的,还出声称谢,说青竹帮恩怨分明,当有回报。
青竹帮损兵折将,聚德楼被烧,一下子传遍江湖,等到杜飞赶到时,小镇已回复平静。
杜飞夫妻以及四当家柳曜到了分舵,小头目把所有一切都禀报给杜飞,杜飞大为悲痛,吩咐属下厚葬被杀诸人。然后与众人商量如何报仇。
却说青峻见事情已亮相,也不再跟踪,他估计青竹帮肯定会跟踪复仇,但黑老头那样武功,青竹帮如何是对手?
青峻回到“鹤鸣观”,将目睹一切告诉了众师兄弟,青风道:“黑老头带他徒弟逃走,露的正是枯禅轻功,证实了枯禅功实在厉害,这老头既然与一顶曾师叔认识,看来也只有步步莲可与他抗衡了。”
正商量间,忽报有人拜山,原来是青竹帮前来道谢。因为青峻回山在前,青竹帮相议在后,故而青峻只回山一会,青竹帮便已赶到了。
青风没想到青竹帮会如此神速赶到,心中并无准备如何应付,只好按江湖程式进行,便率领众兄弟迎了出去。鹤鸣派与青竹帮只有帮派礼节性上的交往,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莫想因为罗中杰,两派走到一起了。
两帮人马在“鹤鸣堂”分主宾坐下,杜飞起身言谢,并送鹤鸣一大批礼物,分明有结交之意。
青风见青竹帮存心结交,也开诚布公对杜飞道:“杜帮主,实不相瞒,敝派本也想为江湖除害,莫奈对手强横,敝派也无能为力,那天师弟胜他一仗,乃是运气,因为对手那天有伤在身,不然也恐难应付。”
杜飞称谢道:“这是事实,但那罗中杰中了敝帮蛇毒,恐他也难以应付,剩下的便是那黑老头了!”
青风叹道:“那黑老头才可怕呢!他练的是枯禅功,轻功造诣极深,他之所以要与步步莲较劲,并非手头功夫,而是脚下功夫,我们那里能及!何况他似乎没有他徒弟坏。”
杜飞未在现场,不知道黑老头与他徒弟大不相同,摇头道:“有其师才有其徒,他肯赔我们的银子,很可能是假惺惺。”
青峻Сhā口道:“那黑老头脾气古怪,怕不会作假。”
杜飞悻悻说道:“敝帮受了奇耻大辱,即使敌不过他们,下三滥的办法也只好用一用。”
坐在旁边的杨昆说道:”鹤鸣有自己清规,我是俗家弟子,倒可以帮你一臂之力。”
杜飞大喜,说道:“那小弟便不枉此行了!”
杨昆拱手道:“你有何差遣,尽管差人来说。”
杜飞连声致谢。青风在旁微微笑着,不置可否。
其实,罗中杰已惹了好**烦,这都是他自视过高所致。
罗中杰被师父托起奔出小镇之后,在一片树林旁边停了下来。黑老头一看罗中杰手掌,发喊起来:“乖乖!你这蠢才,怎么不跟我先说你中的是剧毒,而不是蛇毒,你为什么不抓个活口回来。幸好我早已替你封了茓道,不然你还有命!”
“小小青竹蛇,没那么厉害吧!”罗中杰小声应道。
“乖乖!还说小青蛇呢!他们用的不知是甚么毒,如果拿不到解药,最少你的左臂便要报废!”
罗中杰大惊,忙喊道:“师父救徒儿一命!”
黑老头瞪了他一眼道:“谁叫我是你师父,好吧,我们去找他们要解药!”
黑老头托起罗中杰从原路赶回小镇,黑老头用的是枯禅轻功,不一会便到镇上,黑老头问路人,青竹帮总舵在那里?
镇上的人,大多与青竹帮有关,都知道总舵在哪里,便对他俩说,离这里有大半天路程,到了青溪镇,便知道青竹帮在哪里了。两人又问了其它路人,都这么说,两人便奔青溪,路上,还是黑老头托着徒弟,施展枯禅轻功,管不了路上行人都看着他们。
按路人指路,他们立刻找到青竹帮。二当家、三当家姚辉、郑重,一早接报,知非对手,把帮中贵重物品藏了起来,然后撤退所有人马,只留一座空屋给他们。
这回,气得黑老头哇哇大叫、大骂:”青竹帮真的是青竹蛇帮,与蛇一样滑溜溜,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青竹帮一个人影也不见,关未然见物便砸,似乎有点疯了,他每砸一件便说一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边砸边伤心,他知道这样救不了徒弟的左臂,为了性命的安全,他必须赶紧将徒弟左臂完全卸下来。
关未然生平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罗中杰,那还是他三十几岁前收的,后来到了五十多岁,他又收留了一个流浪童,把他带回山去,然后教以武功,与他一样修的是枯禅功,十几年一晃便过去,那孩童二十岁左右了,但看上去又瘦又黑又矮,似个十几岁小孩,甚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略识字,武功高强,以黑老头自己估计,徒弟的功夫已有过他而无不及,因为他知道他徒弟,对武功的悟性比自己还强,他再练下去,肯定青出于蓝胜于蓝。
黑老头下山之前不久,小黑童才知道有了个师兄叫罗中杰,而且师父一下子便要他听从师兄的话,尽师弟的本份,小黑童倒也尊敬师兄,因为师兄一来,有酒有肉,几天过后,他渐渐对师兄不满起来,师兄把师父拉出山去,还不肯带他一起前往。
下山前夕,关未然把小黑童叫到跟前,对他说要到吴三桂那里,三个月后,如果他想师父,便到吴三桂那里找他。
小黑童对师父说:“我看师兄不是个好东西”
黑老头说:“你怎么知道。”
小黑童道:“听他说的那些事呗!”
黑老头道:“啥事?”
小黑童说:“他只跟我说,师父不知道!”
黑老头又问:“啥事?”
小黑童说:“他说我太矮,将来连女人都不会要我,我要女人干甚么!他又怎么知道女人不要我,这岂不是好东西!乱弹琴,师父你要小心他。”
黑老头:“嗯!”了一声,也不说甚么。
待续.......
15回归正除恶废走狗 复仇舍身拼枯禅 二
黑老头跟着罗中杰下山之后,一路上以及到了吴三桂那里,他越来越觉得罗中杰正如他小徒弟说的一样,不是好东西。
他虽有点后悔,但他觉得能会会步步莲,把步步莲的轻功比下去,证明男人武功比女人强,这也便不枉此行,也不枉他练枯禅功了。www@
从他碰到了青竹帮以来,他不值徒弟所为。一直到了碰见青峻,他也不忘向青峻套近乎,到了青竹帮总舵,他的良心依然未泯,但复仇之心却滋生起来了,他明白青竹帮废了他徒弟一条左臂,若非他先封住重要茓道,他徒弟便已经丧命了,他觉得青竹帮的人也太歹毒了,连解药也不给,真太不给他面子!因为他本来便是帮青竹帮的呀!
关未然自己心中有一把秤,他徒弟杀害青竹帮的人,他虽然不值徒弟所为,但却认为赔钱就是了,人命不值钱。但他徒弟的命便不同,想杀害他徒弟報仇便是歹毒,他便会帮徒弟。
就在青竹帮总舵里面,黑老头替徒弟把左臂完整的卸了下来,没有流一滴血,他用他的金疮药敷住了。这亦是他师父给他的秘方。
这样,罗中杰虽然断了左臂,却是平安无事,他本是右手持剑,於是並不碍事。
罗中杰恨死了青竹帮,但他却高兴师父代他出了头。这是前所未有的。
艺高人胆大,他们俩便在青竹帮住了下来,因为厨房里的食物多的是,应有尽有,吃上一月半月都可以,罗中杰趁机便在青竹帮住下养伤。
黑老头倒是这么想,与其到外面去找青竹帮,不如留在青竹帮不走,他们肯定会寻上门来的。
黑老头料得不错。杜飞正也气得牙痒痒的,堂堂青竹帮总舵,现在反而变成敌人栖息之地,江湖上的名声已经荡然无存了,如果两个敌手住的时间越长,青竹帮便越没有面子,因为江湖人会说,青竹帮没有人了。
杜飞寻思了几天,邀来了江湖上几位朋友,其中包括杨昆,他把自己“玉石倶焚”的计策说了出来。他说:“几代人的基地如今毁在杜飞手上,杜飞没法退敌,只有这办法了。”
一众江湖上朋友都为之唏嘘,但要按计划也还不是易事。
黑老头与罗中杰在青竹帮已经住了近十天,有天晚上,罗中杰发现青竹帮所留下的食物已经全部下了毒,也就是说,青竹帮已经开始反击了,先断了食物,看看他们师徒还能不能继续住下去。
黑老头练的是枯禅功,十天半月不吃都没有问题。罗中杰可就不同了,他对师父说:“不如我们到镇上去,有吃有玩,胜似这里。”
黑老头道:“你到镇上买点东西回来,我们在这里住下去,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我们眼前,看他能否下毒?”
罗中杰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往镇上。其实,这是青竹帮计划之一,先把他们师徒分开,逐个击破。
罗中杰到了镇上,到了凝香楼吃酒,才坐下,店小二送上菜牌,他点了几样价钱最贵的菜肴,又叫了四川大粬,准备吃个痛快。
酒送上来,罗中杰警惕的嗅了一下,再辩了一下酒色,拿出银针一探,银针发黑,他大喝了一声,掀起了桌面,正想找店小二晦气,突然,酒席间走出一个人来,向他拱手道:“故人别来无恙乎?”
罗中杰细细辩认了一下,认出原来是杨昆。不无好声气的说道:“怎么会是你?”
杨昆哈哈一笑:“怎么不会是我呢!这是四川,鶴鸣派的人随处可见。”
罗中杰冷冷道:“你不会是来叙旧吧!”
杨昆讥讽地問道:“也是来叙旧的,只不过不知道领班的手何时断了一臂?”
罗中杰愤愤道:“这都是拜青竹帮所赐!”
杨昆假装“哦”了一声起来,“原来是你!整个四川江湖都说有人毁了聚德楼,现在还佔住了青竹帮总舵。”
罗中杰道:“不错,是我干的!”
杨昆冷冷说道:“青竹帮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出此毒手,真不愧是吴三桂部下。”
罗中杰怒道:“吴三桂部下又怎么样?你以前不也是吴三桂部下?”
杨昆恨恨道:“是我有眼无珠,明珠投暗!我兄弟不就被吴三桂杀了吗?我现在正想替他报仇!”
罗中杰傲气十足道:“你要报仇,找吴三桂去,今天老子要找店小二晦气,他竟敢在酒里下毒,肯定是黑店。”
杨昆讥笑道:“这镇上所有酒店、饭店都是青竹帮的,你杀得绝?”
罗中杰怒道:“那我便见一个,杀一个。”
杨昆作色道:“那你也便太不遵守江湖规矩了!”
罗中杰喝道:“什么江湖规矩,他们是匪,我是官,堂堂四品侍卫!”
杨昆针锋相对的喝道:“来到四川,便要遵守四川江湖规矩,是官是匪,也不是你说了算!”
罗中杰怒道:“那要谁说了算!”
杨昆拔剑一扬道:“要它说了算!”
罗中杰喝道:“你以为我断了一臂便怕你!”
杨昆冷冷说:“你断了一臂,我决不以左臂相助,咱们便右手斗右手!”
罗中杰傲然说道:“我便让你只左臂,也能胜你!”
杨昆冷笑道:“这不是说了算,而是要赢了才算。”
罗中杰知道今天一战难免,他並不把杨昆放在心上,因为,在吴府中,他一人敌他兄弟两人,虽说是比试,但已经试出他们兄弟的功力。
罗中杰手中剑一挥,“直捣辕门”,向杨昆刺去,但他突然觉得失去平衡,他尚未适应丢了左臂的不同。杨昆“力拔千斤”一剑迎了过去,他只用了五成功力,便把罗中杰手中剑荡了开去,罗中杰觉得右臂一麻,才猛然想起自己功力已差了不少,罗中杰忙凝住气,再一招“拔云见日”又向杨昆刺去,杨昆把鶴鸣剑法中的狠招“重峦叠障”迎将上去,这招中藏招,不熟悉鶴鸣剑法的人很容易中招撒剑。罗中杰一来托大,二来以为对手平平,三来自己已断一臂,还未习惯,有点失去平衡。而杨昆自回山以后,浸淫剑法十几年,功力以非前可比,此消彼长,杨昆一声断喝,便把罗中杰的剑卸了下来,杨昆冷冷道:“大概你不会用剑了,我们空拳走走。”
待续........
15回归正除恶废走狗 复仇舍身拼枯禅 完
杨昆把剑入鞘,青竹帮的人早已围上来,只等罗中杰就擒。
罗中杰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杨昆功力如今是如此深厚,只两三招便被卸了剑,只得独拳应付。www@
杨昆把左臂垂下,只出右掌,“黑虎掏心”,杨昆掌变为拳,向罗中杰击去,罗中杰不敢硬接,将身一闪便避开去,“力劈华山”,罗中杰右拳向杨昆左臂击去,他故意想看看杨昆是否举臂相迎,杨昆果然不用左臂应敌,左肩一闪也避了过去。两人左一拳右一拳的走了几个回合,毕竟罗中杰是吴三桂手下红人,而且也是江湖上人物,不可能一下子便败在杨昆手下。
两人又斗了三十几个回合,杨昆觉得只有用内力将他击败,他右拳换掌,一掌“长虹贯日”,掌风凌厉,向罗中杰撞去,逼罗中杰非对掌不可,两掌相击,功力立见,罗中杰根本不是对手,不免倒退,杨昆再一用力,便把罗中杰逼退了好几步,杨昆一收力,罗中杰立脚不稳,跌倒在地上,青竹帮人马一拥上前,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有人还暗中把蛇毒打进他口中。
罗中杰威风扫地,嗡声嗡气的对杨昆说:“姓杨的,快把老子杀了,老子败在你手中,也不想活了。”
杨昆喝道:“你这走狗,杀了不少青竹帮的人,青竹帮自会跟你算帐,杀与不杀,全由他们!”
杨昆不再理他,与鶴鸣派几个州字辈师侄,往总舵去了,他关心的,是不是杜飞能按计划完成。
却说关未然黑老头在罗中杰离开不久,便想打坐练功,突听厅上簌簌的跳进几个人来,为首一人道:“我们帮主有请,请随我们到圣堂去。”
黑老头嘿嘿笑道:“你们帮主架子可大!你去告诉他,是他老还是我老,谁该来见谁!”
为首的是青竹帮三当家郑重,他用青竹一指喝道:“你侵占本帮总舵,欺人太甚,青竹帮决不准任何人在此撒野!”
郑重早在几天前便已存心要来与黑老头拼命了,虽然都听说枯禅功厉害,但究竟如何厉害,他不知道,他想的是,如果拼起命来,也可以挡一挡吧!
郑重於是青竹一刺,“灵蛇出洞”便向黑老头刺去,黑老头嘿嘿笑道:“不得无礼!”
只见黑老头拼指向郑重两膝指去,郑重咔嚓一声便跪倒在地。
黑老头又嘿嘿笑道:“免此大礼,免此大礼。”
郑重羞怒的又是一招“灵蛇吐信”,青竹又向黑老头刺去,黑老头把掌一伸,便把青竹抓住,借力打力,黑老头一拉一推,便把郑重摔出几步之外。
郑重在青竹帮虽不是数一数二人物,但也见过大阵,遇过强敌,但决计不会如此无用,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两掌平伸,袖中打出了两条青蛇,跟来的青竹帮人马也齐齐发镖,几十条青蛇直飞黑老头。黑老头先伸手将郑重先到两条擒住,並火速的投回给郑重,然后两掌左擒右拿,把所有青蛇都拿下来,每拿一条便都回投一条,都是奔向他的原主人。
郑重觉得眼前一黑,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击到脸上,恍如被击了两拳,他支撑不住,向后便倒了下去,与此同时,青竹帮人马个个倒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重醒了过来,他急忙起身,推醒了帮众,他抬头看堂上时,只见黑老头合掌正坐在座上,动也不动,郑重率众逃出厅来,现在只有按第二步计划进行了,请不动,便放火烧大厅,逼黑老头退出来。
郑重忍着眼泪放火烧了大厅,然后一众向圣殿撤去。
圣殿的圣堂原来是停放青竹帮历代帮主牌位,可以说是青竹帮至高无上的殿堂,而圣堂后边,便有青竹帮赖以生存的灵蛇洞,里面养了各式各样的蛇,其中免不了有青竹蛇,而且是以青竹蛇为主。
这“灵蛇洞”只有帮主一人可以进去,也只有他一人才有本领进去,因为进去时要吃百毒不侵的药丸,这药丸只有帮主一人才有,也因为只有他,洞中毒蛇才不敢攻击他。
青竹帮面临灭绝它的大敌,故帮主杜飞决定引黑老头到“灵蛇洞”,让灵蛇灭他。
黑老头在殿中被火一烧,只得出来,他便随着足迹追去。
黑老头並不急于追赶,而是边追边看,一会,也便到了圣殿。
圣殿门口,一字排开站了不少人,青竹帮除了二当家姚輝、五当家叶楚楚不在邦中外,全部都在这里。
黑老头站住腳步,用手一指道:“你们那一位是帮主!”
杜飞离队站了出来:“在下便是杜飞!”
黑老头把杜飞打量了一番道:“杜帮主,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只是你们也太霸道了,伤了人不给解药,害得我徒弟的左臂废了。”
杜飞道:“我们的聚德楼原来好好的,都被你们毁了,还有我们的头目、店小二,都被你们杀了。”
黑老头两手一摊道:“罗中杰已经赔了银票呀!”
杜飞怒道:“银票便能赔偿那么多的性命吗?”
黑老头连忙解释道:“江湖上打打杀杀,死的人还少吗?死的人只怨他学艺不精!”
杜飞愤慨的道:“那些店小二都不会武功的呀!”
黑老头无可奈何道:“那我们再多赔些银票如何?”
杜飞戟指道:“你们占我总舵,辱没了我们青竹帮,杜飞无能,只有与你决一死战!”
黑老头忙摇手道:“不必,不必,大可不必,我们决不要决一死战。你们有多少人,尽管上来,我决不说你们倚多为胜!”
杜飞青竹一挥,几个当家立即飞身而出,把黑老头团团围住,杜飞老婆顶住了叶楚楚之位,一共八个当家,排了一个灵蛇八卦阵,这是青竹帮最厉害的武器了。
黑老头练的是枯禅功,深知八卦生死门道,见他们八个按八卦阵转动不已,黑老头並不想杀他们,只想嚇他们一下。於是他踏“生”门,走乾位,直向郑重奔去,八卦立刻变阵,莫奈黑老头深懂八卦之理,他只要走生门,任何人都奈何他不得,何况他本领高强,枯禅功刀枪不入,即使有了破绽,也难伤他。
其实,黑老头想走,早便走了,如果想伤人,早便伤了,只不过黑老头不想伤人而已。杜飞其实很清楚,这样下去並不能有所作为,於是一声忽哨,众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杜飞一人,杜飞只得抱拳道:“青竹帮无能,无人可以复仇,但青竹帮尚有先辈留下制胜法宝,前辈既然如此看不起青竹帮,岂有胆量破我青竹帮镇山之宝。”
黑老头技痒起来,说道:“在哪里?让我看看!”
杜飞一跃而过了大堂,黑老头也随身而进,到了一个石洞,上面黑匾金字,大书灵蛇洞三字。黑老头心想,也不过便是毒蛇而已,罗中杰会怕,我可不怕。
於是嘿嘿笑道:“杜帮主,要如何比法?”
杜飞道:“你跟我进去便知。”
要知黑老头是否进洞,请听下回分解。
16回灵蛇洞里血飞溅 藩王府中再遣兵 一
黑老头还是嘿嘿笑道:“可以!可以!”
杜飞一听大喜过望,只要让这黑老头进了灵蛇洞,江湖上便不见了老头踪迹,那便是青竹帮报了仇。
杜飞向黑老头一拱手,大踏步走了进去。黑老头见杜飞走了进去,也不犹豫,便踏了进去。黑老头进洞不远,身后便一声巨响,洞门被大石堵住了。洞中一片漆黑,杜飞取出火石,点了洞中松火,可以看清洞中东西了。
杜飞这才回过身来,这囬轮到他嘿嘿发笑了,他对黑老头说:“这地方,可是你葬身之地了。”
黑老头毫无一点惧色的道:“你能出去,我便能出去。”
杜飞坦率地说道:“这洞只能进不能出,刚才巨石已将洞口堵住,任你有多大本领也难出去。这里面甚么食物都没有,只有毒蛇,我早已打定主意,在这里终老了。”
黑老头神色自若道:“我不怕,既使我不能出去,也只有一个遗憾,便是不能把步步莲轻功比下去。但也不尽然,我或者有办法把巨石推倒。或者另想办法。”
黑老头一点也不急,在他眼前的,除了杜飞,便是一个大坑,坑里面有无数大大小小毒蛇,正在蠢蠢欲动,黑老头再把四周扫了一眼,原来洞壁之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毒蛇,与坑里面的蛇一样,正在蠢蠢欲动,有的已经作势要向他攻击了。
黑老头正看间,却见杜飞已走向坑中去,踏在一大堆蛇身上走向坑的另一头。
黑老头一跃便跳进坑中,他只将脚轻轻一点在蛇身上,便已经跳到了坑的另一头。
杜飞不觉惊叹起来:“前辈轻功实在过人!”
黑老头又嘿嘿笑了起来,他不解地問道:“杜帮主,你真的要死在灵蛇洞中。你年纪还轻,不觉得不合算?”
杜飞微微笑了起來,他答道:“青竹帮没有办法胜你,只有帮主才可以进此洞,我便只好和你同归于尽。这样才可以挽回青竹帮名声,倒也合算。”
杜飞停了一停,说道:“现在青竹帮已经换了帮主,帮主是杜琼琼,她出外玩去,她母亲叶滔滔便代理帮主之位。”
黑老头摇头叹息道:“既然你如此决心!我可另得想办法。”
黑老头又再纵身坑中,两三跃便又到了坑的另一头,他正刚站定,四面八方的毒蛇立刻向他发起攻击,有一条巨蟒,甚至把黑老头缠住,巨蛇本身正想用力将老头缠紧,黑老头只略一用枯禅功,便把巨蟒爆成数段,鲜血洒满一地。其它也攻击黑老头的蛇,也被劈成几段,蛇肉蛇血满天飞洒。杜飞看得暗暗惊奇,这黑老头真不知从那里得来如此本领。他自己倒是觉得,与如此英雄一起,真是无愧此生。
毒蛇的攻击性並不因生死而停止攻击,而是不停袭击黑老头。
黑老头已走到巨石跟前,用力一推,巨石分毫未动,他四周察看是否有机关可以吊起,却见是两个铁环已断,知道这是故意关闭的,再也没法打开。
黑老头並不绝望,他小心翼翼的察看每一处洞壁,看看是否另有出口。
由于洞大,空气也多,黑老头怀疑必有孔洞透气,倘若找到气孔,便有出路。
黑老头对洞中一切都熟知之后,他颇有信心地对杜飞说道:“你们先人未必便不曾在这里住过,洞中到处都有松火,便是明証。其实他们肯定知道有出路,才有可能在洞口佈下机关,不然的话,机关一旦失灵,他们豈不困死洞中?但洞中没有一根骨头,一絲头发,可知从未发生。只可惜你也不知道出路而己。我有信心找到。”
杜飞听得津津有味,覚得黑老头的话不无道理。
黑老头对杜飞颇有好感,一个当帮主的,便要有自我牺牲精神,便要有为先人争光的勇气,他认真的批评了青竹帮,对杜飞说:“你们青竹帮的弱点便是武功太弱了,你们的八卦阵也嚇不了人,你们以八敌一或两三人,胜了也不美嘛!”
杜飞听得心服口服,若不是敌人,真的要向他讨教。
洞中日月倒也容易消磨,黑老头练的是枯禅功,可以辟谷,但由于毒蛇天天袭击他,他需要消耗一定功力,所以有时也学学杜飞茹蛇饮血,他以前在深山也曾偶尔为之,倒是可以习惯,杜飞原以为可以困死他,殊不知根本没有法子。他每天除了训练青蛇外,便也跟着打坐,练习内功。这倒是黑老头指点他的。
洞外已是另一番世界,青竹帮立了新帮主杜琼琼,但由于杜琼琼在外,便由她母亲叶滔滔代理帮主之位,实际上各座主都並不听她的,只因为青竹帮不传外姓,只有杜琼琼的名顶用,气得叶滔滔跑回老家去了。邦中便由三座主郑重掌舵,因为二座主姚輝向来不理邦中事务。
罗中杰被押回青竹帮,把他武功废了,给了他解药,让他跟着民工一起重建聚义厅,天天被押着做苦工,算是偿还他的罪孽。
却说吴三桂自派了罗中杰师徒两人赴川之后,几个月都没有音讯。本来约好,罗中杰到了四川,只要找到府衙,便可以信使文书通知吴三桂,因为罗中杰是堂堂四品武官,一般县官都还要向他点头哈腰,谁敢不听他命令。
孰料一晃几个月,罗中杰一点音讯全无,吴三桂有点起疑,便叫赵有奋过来,问道:“江湖上有何关于罗中杰的传闻吗?”
赵有奋一向与罗中杰不和,这次罗中杰邀得黑老头立了功,他暗中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他们出差失败,虽也有暗中打听,却亦得不到消息。他只好恭身答道:“王爷,这边並无半点讯息。”
吴三桂皺着眉头道:“以黑老头本领,若说有人能杀了他,他也必定会在江湖上拿几个人垫底,怎会一点音讯全无?”
赵有奋赶忙答道:“屬下这便派人前去打听。”
吴三桂吩咐道:“再叫两个有点能耐的去做后应,若追上他们,便与他们一起前往。你不是有几个甚么兄弟吗?便叫他前去吧,给个五品正衔,挑一个与他前往。”
赵有奋连连致谢。他本来以为吴三桂会派他前往的,看来吴三桂还是倚重他,不敢轻易放人。心中大喜,知道吴三桂这回真的把他当贴心啦!
赵有奋立刻把他师弟马建唤至跟前,马建是赵有奋推荐的,吴三桂见不是江湖上著名人物,不以为意,只让他留用,现在一下子便是正五品,这可是练武之人所难追到的。
待续.......
16回灵蛇洞里血飞溅 藩王府中再遣兵 二
其实马建武功不弱,他自己当过镖师,只不过在江湖上闯不出名儿,听说吴三桂要人,便来投奔了,只是也郁郁不得志,现在有了官衔,有了差谴,真高兴的不得了。
赵有奋便又挑了另一名一等近卫,官衔也是五品的,原来是罗中杰举荐的,叫卢炳。他后來见赵有奋势大,便私下轉投赵有奋。赵有奋最喜欢这样的人,因为这既削弱了对方力量,又增加自已势力。他见过卢炳身手,果是不弱,更加喜欢他。现在两人拍档前往,当然最佳。www@
这回,吴三桂要他们以武官身份出差,不是江湖人物,这样可以通过官道,迅速回禀消息。
两个正五品武官出差,沿途一众县城武官官阶都比他俩小很多,个个都得出来巴结奉迎。留住留饮,马建两人真的乐得合不拢嘴,两人自出娘胎以来,便从来没有过如此风光。
到了四川,他们换回了江湖装束,以便易于打听消息,果然,他们一踏进四川,不用打听,随处便可听到罗中杰师徒大闹青竹帮之事。
卢炳暗暗叫苦:“罗兄怎么那样糊涂,不是说好要找步步莲的吗。怎么莲花会还找不到,却惹出大头佛来!”
马建、卢炳两人得知确讯之后,不敢停留,日夜兼程赶回云南,向吴三桂禀报。
吴三桂一听,大骂罗中杰饭桶,正怒骂之间,忽有近卫慌慌张张进来报道,府门外有个小黑童,打翻几个侍卫,冲进府来,口口声声要找他师父师兄。並指名道姓要见主公,当班侍卫都上前拦阻,但都不是对手,小黑童已冲进府內。
禀报未完,吴三桂举目已见一小黑童到了阶下,后面跟着几名侍卫,厅上近卫已把他拦住,小黑童问道:“谁是吴三桂?”
赵有奋一纵身已到了阶下,喝道:“大胆!这名字岂是你唤得的!”
小黑童“嘿、嘿”笑道:“你可还有两下子,朋友,谁是吴三桂,我要问他,我师父现在在哪里?”
赵有奋一听他叫他“朋友”,分明把他看矮了一截,並不答话,一掌便要将他抓下,小黑童一侧身,轻飘飘闪过,赵有奋大吃一惊,这分明是最上乘轻功“如影随形”,你打那里,他闪那里。赵有奋一翻手,又要抓他,他本想转掌为拳,但一转念,这样会有**份,那小黑童又是轻轻一侧身便闪过了,围在圈外的侍卫有吃过亏的,不敢上前,原来厅上的侍卫,级别高些,便上前帮手,本来一对一已经以老对小,赵有奋喝道:“都退下去!”众侍卫便都不敢动手,小黑童“嘿嘿”笑道:“我们山里人不懂规矩,想不到连你们也不懂规矩,我只想找吴三桂,你们何必苦苦阻拦,我可知道他是住在这里的!”
吴三桂毕竟是吴三桂,他见小黑童轻松的避过赵有奋,又说是要找他师父师兄,他猛省起罗中杰及关未然来,於是站起身来说道:“本藩便是吴三桂!”
那小黑童一听,两手一分,一股气流立即将前边侍卫分开,他一闪身,便已经来到吴三桂案前,他仰首问道:“你便是吴三桂?”
吴三桂点点头:“难道还有假的?”
小黑童瞪着眼問道:“我师父现在哪里?”
吴三桂笑道:“你师父叫何名字,你不说,本藩怎知道谁是你师父?”
小黑童幡然大悟道:“说得也是,我师兄叫罗中杰,是他把我师父请到你这里来的,我师父说过,他下山三个月后,如果我想他,便到你这里来找他。”
吴三桂一听,果然是关未然的徒弟,他早便听说关未然有个徒弟,得了关未然真传,功夫比罗中杰高不知多少,却没想到,关未然徒弟居然是个未经世故小童。於是笑道:“原来是关师父徒弟,你来得正好,本藩正在用人之际,你来得正好。”
他连忙叫人让座,小黑童不理采只問道:“你先说我师父在哪里,我要见他。”
吴三桂满脸堆笑道:“小弟弟,你请上来再说如何?”
小黑童有点生气道:“我不小啦,已经二十四岁啦!”
吴三桂吃了一惊,问道:“你已经二十四岁啦!怎么……。”
话音未落,小黑童像早巳料到对方心态似的道:“这有甚么大惊小怪的,我从来便这么高!”
吴三桂怕自己搞错,又问道:“你是尊师第几位徒弟呀?”
小黑童傲然道:“师父便只收我这个徒弟,我那师兄,是师父未上山前收的,我从未见过,只是不久前他上山来请师父出山时,我才见过。也就是师兄弟两个。”
吴三桂一听,连忙站起来,下阶把他迎了上去,他听过关未然说过,他的徒弟武功比他自己还厉害,因为他徒弟是从童子修炼起的。既然这人是关未然唯一徒弟,那肯定便是关未然所说的那个嫡传弟子了。
走了一个关未然,又来了一个“关未然”,岂非好事。
吴三桂像迎贵宾似的,将小黑童让上座,並叫人立刻献茶。赵有奋等人都觉得奇怪。
小黑童固执地重复道:“我要见师父。”
吴三桂道:“小兄弟,休息休息,本藩再告诉你!”
小黑童再重复一句话:“我要见师父!”不过这回急了,声音略为高点。
吴三桂见他如此心急,笑着对他说道:“你师父及你师兄到四川去了!”
小黑童急道:“他去四川干什么?”
吴三桂说道:“四川有个步步莲,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师父一听,便到四川会会她!”
小黑童一听,哈哈大笑:“师父才是天下无敌!这事我知道,师兄早便说过这事。”
吴三桂知道这小黑童易骗,便对他说道:“步步莲狡猾,她自己不出面,反而叫青竹帮出面阻止你师父,他们人多,现在还不知谁胜谁负。”
小黑童双眉倒竖,急道:“人多怕什么,我去帮他。’’他立刻又背上包袱,便要离座而去。
吴三桂赶忙道:“小师傅,你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再休息一下,明天才走未迟,你又认不得路,我派人给你带路,以便快点找到你师父!如何?“
小黑童一听,想了想,把包袱褪了下来,说道:“也好!”
吴三桂立刻大排酒席,自己亲自陪着他,也把赵有奋、马建、卢炳叫在一起,要马建、卢炳两人向他敬酒,拉好关系。
小黑童几曾受此优待,大鱼大肉已经少见,何况这是燕翅鱼鲍,小黑童狼吞虎咽饱餐一顿,然后被领到贵宾房,小黑童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便睡。这小黑童自小便练枯禅功,功成之后,又居深山,少吃少喝,如今到了吴三桂府上,吃喝全是一流,焉能不醉倒。
小黑童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吴三桂又留他一宿,第三天早上,马建、卢炳便带着小黑童赴四川。
待续........
17回枯禅黑童惊众敌 四川江湖齐抗清 一
那中年人正是这青龙店的老板骆海山,骆海山已经得报,说有两个吴三桂派遣的差役正在店中闹事,他闻报立刻赶到,正好看到小黑童将围观的人打落在地上,其实,围观而上都是一些武功平平的人,因为武功高的人一般都不围殴,要的只是单打独斗。
骆海山赤手空拳便夺对方手中剑,刚与马建斗在一起的人正是称为“闵老兄”的那人,此人姓闵单名一个骧字,年约廿左右,是四川闵大刀独子,闵大刀这次叫儿子初次押镖,途中没有发生甚么事,却在青龙店中打抱不平,因为店主是他父亲的朋友,经常在这里投宿,他帮店小二也属理所当然。
闵家向来与官无来往,且常受欺凌,苛捐杂税常使镖局为难。所以闵骧向来痛恨官差,见官差逞凶,手便痒了起来。
他冲上前,大刀砍向马建,对骆海山道:“骆叔,小侄正打得兴起呢,你让我吧。”
骆海山知他武功不弱,也便退了出来。
小黑童突然说道:“不好玩,不好玩。我自己也来玩玩。”他从椅子上一纵,轻轻飘落在地上。
小黑童兴髙釆烈拍手道:“甚么青龙帮、白虎帮,我看都是小蛇小猫,妄自尊大,我一双掌便敌你们一帮猫蛇!”
此言一出,群情大怒,但都懾于他的武功,少有人还口,只听大吼一声,人群中跳出一个壮汉来,这人也便是开口叫“闵老兄”的那人。显然他是认识闵骧的。
此人名叫单琥,但人们都以为他叫单虎,小黑童骂龙骂虎也便把他得罪了。
他跳出来,一拳便打小黑童:“你也太狂妄了!”
小黑童两手一分,那壮汉立刻退了两步,单琥两腿一蹬,用力站稳,喝道:“好小子,从那里冒出来的功夫!”
小黑童哈哈大笑,十分得意:“你叫声爷,我便告诉你!”
单琥那曾受如此侮辱,又怒吼一声,挥拳再打,小黑童哈哈大笑:“回家去再练几年!”他双掌一搓,一分开,一股气流又把单琥蹬在原地。单琥大吃一惊,喊道:“这是那门子功夫!”
曾发话的道人冷冷说道:“枯禅功!”
众人一听,原来是关未然一派中的人,关未然的事,蜀中江湖都知道是个瘦老头子所为,如今从年纪看來,此小黑童和关未然可以是师徒。
骆海山问道:“你是关未然甚么人?”
小黑童傲慢道:“还算你们能识枯禅功!我是关师父嫡传弟子关小黑!”
骆海山怒道:“你既然是关未然弟子,应该去找青竹帮算帐,我们这里是青龙帮,可与你们无关。”
小黑童見他提起青竹帮,与吳三桂说过的相同,忙问道:“我为何要找青竹帮,你告诉我!我不与你为难。”
骆海山冷冷说道:“关未然与青竹帮之事,月前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你可问众人。”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把关未然之事说了一遍。
单琥有点幸灾乐祸,讥笑道:“关未然现在与青竹帮帮主杜飞葬身蛇洞之内,你武功这么高,到蛇洞去把洞口打开,然后再去找你师父尸骸。”
小黑童一听大怒:“你以为我不能如此,只是你侮辱了我师父,给你点厉害尝尝。”他把手一推,把单琥推出丈外远处,单琥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骆海山怒喝道:“你也太猖狂了,不是说好与我们无关吗?”
小黑童嘿嘿又笑了起来,说道:“谁叫他出言不逊。”
骆海山大喝道:“我青龙帮不是怕事,而是不惹事,既然这位客人在我青龙帮住宿,我们便要保他性命安全,现在如此,我青龙帮不得不管。”
双掌一搓,便向小黑童打去,小黑童把身一闪,避了开去。
在小黑童看來,骆海山根本便不是对手,他对骆诲山道:“我让你十招,算是还你人情,对你客气,你若再打下去,休怪我无情!”
其实,小黑童年纪已经二十多岁,他的生理条件除了矮、瘦之外,都与常人无异,他的言谈,自然也是一个成年人的口气。
骆海山不屑地说道:“谁要你有情来!你以为我们怕你么?”
这骆海山是青龙帮俗家弟子,武功比他朋友杨昆稍逊一筹,在江湖上来说也属二流人物,但与小黑童这样一等一的人相比,便差远了。十招已过,小黑童只欺身上前,一招“捕鱼撒网”几乎便把骆海山抓到,骆海山知道厉害,忙把青龙掌施展出来,但小黑童只是欺身向前,一股股内劲已把骆海山逼得连连后退,围观的人,个个嚇得目瞪口呆,只有那道长紧瞪着小黑童发招,似在想破解之法。
小黑童见骆海山武功不弱,内劲比先前单琥要好,一招“枯藤盘树”,将身拔起,在骆海山周围一闪,骆海山便像被人绑住一样动弹不得,口中叫道:“你们快跑,逃得多少是多少。”
围观众人一听,不管店伙、客人都一哄而走,只留下道人以及看客站在原地。
小黑童见道人站在原地,与马建、卢炳缠斗的两人也都继续对打,便竖起拇指对道人笑道:“还是你有胆量,请问道长,往青竹帮该如何走法?”
道人笑道:“我是过路人,云游四海,到处飘流,倒不知道青竹帮在何处,既使知道,也不愿淌此浑水,青竹帮若问起我来,我岂不多嘴?出家人,实有不便。”
小黑童点点头:“的确,你我非亲非故,你何必告诉我。”
骆海山这时全身已能活动,怒眼瞪着小黑童道:“莫想你们枯禅功师徒,投身汉奸,当了走狗,真是江湖败类。”
小黑童愤愤不平道:“你别乱说,我师父下山,是我那不肖师兄骗他的,我可不受骗,我有时下山,都听人在骂吴三桂,吴三桂不是好东西,这我一早便知道,我可不是投他,我师父也不是去投他,我只是去找师父,才到了吴三桂那里。”
待续........
17回枯禅黑童惊众敌 四川江湖齐抗清 二
骆海山继续不饶道:“不管为何,投了吴三桂便不是好东西!‘
小黑童白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投!”www!
骆海山道:“你有官方文书保护你,还说不投!”
小黑童又白了他一眼道:“那是他们的事,我不投就是不投!我是来找师父,找到便走!不怕坦白告诉你,我只是嘴馋,多吃他几顿饭而已,有什么了不得!”小黑童显出一片天真。
这时,闵骧已与马建分出高下,马建毕竟是吴三桂帐前侍卫,都是经过有人推荐才成的,闵骧年轻经验不足,自然不敌,与卢炳斗的却是镖局中高手,两人却打成平手。
闵骧已经败退,马建却不愿放手,想在小黑童面前也显一手,那道人便出来圆场:“人家败了,已经认输,你还追他做甚?”
马建喝道:“出家人,不要多管闲事,今日之事,那可就此罢休,难道偷掉官府文书,不该有个人去认罪。”
骆海山並不示弱道:“天大的事,由青龙帮承担,你去报官,尽管前来拿人!”
马建欺骆海山败在小黑童手下,便对他喝道:“今天便要拿你是问!”
那道人尘拂一拂,挡在骆海山前面,对马建稽首道:“得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你便收手吧!”
马建见是道人,是江湖忌諱之一,但他自负甚高,说道:“你真要多管闲事,那我便不客气了。”
道人尘拂轻轻一拂,马建便停步不前,马建只觉眼花缭乱,金光直冒,嚇了一跳道:“老道有邪术!”
小黑童开心笑道:“甚么邪术,这是枯禅功的对手太乙功!想不到我师父说过,今天可真的遇到了!”他忙向道长施礼道:“小关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肯定要道长赐教几招了!”
马建觉得奇怪,小黑童何以对道长那样前倨后恭,难道那道士本领比小黑童还要高强,那可是他始料所不及的了。道长却谦虚说道:“施主好话,贫道出家人,雕虫小技,那敢献丑!”
小黑童嘿嘿笑道:“道长不必过谦,刚刚露的一手,小关便知道是太乙功中的‘天女散花’,小关只听师父说过,却未见过,师父还说,枯禅功、太乙功,势均力敌,只看修炼深厚,才分胜负,小关未遇对手,倒想请道长赐教,我们点到即止,小关决不伤你。”
这话分明是把太乙功看低,最少也看不起道长修为。小黑童说话倒也头头是道。
那道长听懂小黑童自负的话,微笑道:“自古道,拳脚无眼,既然非要贫道献丑,倘若贫道学艺不精,小施主也不必顾惜贫道的臭皮囊了!”
那道长本来一句句都是“施主”“施主”,这句却在“施主”前面安了一个“小”字,分明也有奚落小黑童的意思,小黑童最忌便是人家提个“小”字,对道长尊重之心完全没了,只剩下便是这话的真蒂了:“那好,拳脚无情,你可小心来着!”
小黑童一招“独孤无邪”便指向道长心窝,轻飘飘的到了道长跟前,道长尘拂一挥,又是刚刚那招“天女散花”。
小黑童不屑地说道:“他怕你这招,我可不怕!”两手一搓,便要抓尘拂,那道长一招“长弓挽月”,罩头便拂,小黑童一闪到了道长身后,用的是枯禅功中最狠招数’’枯籐盘树’’,道长“一鹤冲天”,平地跃起,轻飘飘落在小黑童身后,两人忽前忽后的缠斗起来。
那道长以太乙剑法辅以鹤鸣剑法,与小黑童斗了起来,马建本来托大,被道长嚇了一下,正呆在那里,这回是骆海山不想放过他了,於是不由分说,挥拳便打马建,闵骧见有骆海山挡着,便在那里押阵。
小黑童自下山到了吴三桂府中之后,倍受呵护,一路上马建、卢炳以及地方官,个个对小黑童奉若神明,到了四川之后,虽然少了地方官迎送,但住店投宿,全在一流饭馆丶客栈,到了青龙楼,他在哈哈大笑之中,玩人如在掌上,正在自鸣得意之中,突然来了个武功上的派系对手,他表面上高兴,其实内心也打了个突,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自得知了师父与青竹帮帮主,同归于尽之后,不觉将信将疑,还有些小恐惧起来,倘若他师父果如传说,那他这世上,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如何是好?枯禅功讲究的是内功心法,最要紧是要心如止水,他这一分心,枯禅功功力便减了不少,而道长的太乙功修为,却是已臻上乘。
这道长原是四川鹤鸣派五大长老之一。
鹤鸣派取名于鹤鸣山。
鹤鸣山是道教发祥地。鹤鸣派创始人一鹤道长,自己写了两句诗以排辈份:“鹤翅一亮遍青州,万里晴空眼底收。”“鹤翅一亮”几辈已成过去,“遍”字輩只剩下绿遍道人丶福遍道人两人,都已归隐。就是青字辈也极少,如今的主持以及五大长老,都屬“青”字輩。青龙帮帮主青龙道长,原便是五大长老之一,他正是从鹤鸣派独立出去,自成一支的。但归属上仍属鹤鸣派。青龙道长自创剑法,有别于鹤鸣派,辈份上也是自己编排,青龙道人早已谢世,可惜他传人之中,没有一个能传承他衣钵本领。
青龙帮在青龙道长期间,名动江湖,在四川境内占有一席之地。但自青龙道长谢世之后,名声日下,现在只有依仗鹤鸣派势力,才能立足。而鹤鸣派因青龙道人关系,也有保护青龙帮责任,故而这道长,才在青龙楼上替青龙帮出头。
鹤鸣派五大长老按:“风、峻丶云、龙、獅’’排列,青风便是主持,即鹤鸣派掌门,有两大护法,便是青龙、青狮。其中以青云、青龙两人武功最厉害。特别是青龙,他为人聪明睿智,他练太乙神剑时经常变换招式,一招一式都是他独创的,他师父是“遍”字辈,已经去世,只存下绿遍丶福遍两道长,绿遍管教甚严,他见青龙如此乱套,不甚高兴,便对青龙说道:“你既然不按剑谱练习,你便出去自立门户,以后,你认是鹤鸣派之人也好,不认也罢,你好自为之。”
待续.......
17回枯禅黑童惊众敌 四川江湖齐抗清 完
青龙跪拜在地,说他再也不敢了,但这位师叔那时是掌门,话既那么说,便也不能收回,青龙只好离开鹤鸣派,但他对他师叔说:“弟子不会忘记鹤鸣派对我的栽培,日后若有所作为,定当报效。”
不多久,他两位师叔归隐了,青龙在外以改造了的太乙剑法,闯出了名堂,开设镖局赚了不少钱,便开始发展其它客店生意,都是以信任之徒弟为老板,结果客店越开越多,生意也甚好,他不忘鹤鸣派,经常派徒弟供应生活必需品及财帛,使得“鹤鸣观”也热闹起来,他的师兄弟也都对他另眼相待,青龙帮兴旺时期,湖南、湖北,也都有他银号,除夏之莲镖局外,青龙帮的镖局也可以与其它帮派竞争了。
可惜好景不常,青龙道长得病去世,他的徒弟武功没有一人能得真传,反而俗家弟子之中,有一两人功夫还算可以,骆海山便是其中之一。
青龙道长所传弟子中,他不敢自认师父,只以大师兄自称,也不敢按鹤鸣派辈序排列,自创“青山如巨笔,蘸云画蓝天”排辈序,希望能发扬光大,绵延不断。不料只传一代,并未有徒孙,
所以,青龙帮中只有“青”字辈十多人,青龙道长去世时并未留有掌门人遗嘱,所以“青”字辈中,便只能以年长师兄青虚为掌门人,可惜“青”字辈中,没有人能学得青龙道长本领,大概只能得一半,而且也只有青虚、青净等寥寥两三人。倒是有些俗家弟子,他们原有所师承,受青龙指点,便拜青龙为师,有的原已是镖局镖师,也受青龙指点,功夫更加了得的,像闵骧的父亲闵大刀,便也曾受青龙影响,拜在他门下。现在闵骧为青龙帮出头,也是有点渊源的。
现在与小黑童缠斗的,正是鹤鸣派五大长老中武功最强的青云道长,小黑童一时间不能得手,他越打心越慌,心想活见鬼!下山来首次便碰到如此劲敌,今后该怎么办?其实,小黑童有所不知,他的对手已经是川中一等一高手了,要击败对手,当然并非易事。
这时店外围观的人中又走进两个道人来。这两个道人是青云的师侄辈中,本领最高的“州”字辈离州道人及开州道人,两人有事路过此地,见有人欺侮骆海山,又见他们师伯正在与人缠斗,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剑协助骆海山,卢炳也赶快出手。不上几个回合,马建、卢炳两人已处下风,大叫小黑童援手。
小黑童一听,说道:“不好玩,不好玩,你们以人多欺负人少,我不与你们斗了,还是找我师父去。”
只见小黑童纵身一跳,两掌击向离州、开州,一股内劲十分强大,把两道人逼退,他两手拉起马建、卢炳,突围便跑,骆海山、离州、开州都要追赶,青云道:“由他们去吧,他们去找青竹帮不关我们事。”
骆海山赶快向青云道长道谢,青云道:“此小黑童本领高强,以后若碰到他,还是避开为是。”
说完,便带离州、开州走了。
出了店门,离州、开州忙向青云禀报,说他两人是来找他回鹤鸣寺的,因为鹤鸣派已接到卓兆麟、青净的英雄帖,青风长老怕青云因与青龙帮关系甚好,怕他被青净邀去助拳,所以命他们两人前来请他回寺议事。
青风长老向来胆小怕事,而且青狮护法与莲花会关系甚好,所以他主张不理英雄帖之事。
青云是个不甚逞强之人,也便跟两师侄回去。
却说小黑童拉走马建、卢炳之后,立即对他们说:“你们立刻去问我师父的事是不是真的?”
马建立即拉了一个当差的,拿出腰牌给他看了一下,那差人吓得几乎要跪下去,因为那品牌比他县老爷官还大。那当差的赶快把他所知道的传闻都告诉了他,证实了青龙店小二所说属实。
小黑童一听,急得哇哇大叫,他叫马建赶快买马,赶快赶往青竹帮。
马建立即赶往官衙办了手续,拿了三匹快马,三人直奔青竹帮而去。
却说小黑童与马建、卢炳离开客楼后,马不停蹄向青竹帮进发,一路上小黑童只催马建、卢炳赶路,再也不让他俩惹事,由于如此,三人不久便到达青竹帮总舵附近地界,这便惊动了青竹帮人马。
青竹帮大小分舵都忙于迎接新帮主杜琼琼归来,分舵主都到各要站迎候,总舵只剩下管账的及小头目,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由于青竹帮耳目众多,虽然他们忙着接舵主,但消息还是源源不断向青竹帮总舵飞去,小头目已知道小黑童到达消息,只是不敢露面抗敌或招呼客人。
小黑童一到青竹帮,逢人便抓起来问他师父消息,回答不知道的便遭马建、卢炳两人毒打,整个总舵被闹得人仰马翻,但小黑子还是不知道他师父在那里。
马建、卢炳盘问了几日,才知道青竹帮帮主杜琼琼原来是个女的,而且年纪还很轻,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子,能领导一个这么大的组织,最起码也要有一定能力。
马建、卢炳知道青竹帮以毒出名,所以在青竹帮煮饭,做菜都亲力亲为,而且都用江湖上常用的方法试毒,先逼他们拿出解药,然后要青竹帮的人先尝一口,他们再吃东西。而且马建、卢炳也清楚青竹帮到处都可以下毒,他们小心谨慎,恐怕中毒,所以,马建、卢炳也盼望杜琼琼快点回来。这囬小黑童只能说是“强作客”,不像他师父师兄那样占领总舵。
小黑童每天到处乱跑,希望能找出他师父葬身的地方,以证明他师父是死是活。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后文分解。
18回叛逃混迹成老板 浪子囬头酬师恩 完
自从老板收高定钧为儿子之后,老板便不经常来店里了。
高定钧回到家里,把收了定金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爹,你说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种画?
高老板叹道:“那人我认识,是广州有名的收藏家,他有个臭脾气,专向古董商买最难找的画,古董商一上当,便要赔他定金,广州古董商个个都怕他,但他也有几个臭钱,如果你果然找到,他也会按你价格付钱的,问题是你能不能拿到。我们也不必怕,赔他一点钱罢了,他是看准这几天我没有到店里去,他便来敲你的竹槓。”
高定钧认真说道:“只要有人收藏,我便出高价去买,然后再卖给他,我已经跟他说过很高很贵的价钱了!”
高老板反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问题便是你没有办法拿到货呀!”
高定钧冷静道:“爹,你尽管对我说,只要什么地方有,我便能想办法。”
高老板点点头道:“说给你听也可以,当成一点知识。杭州有个也姓高的收藏家,家中便有。但他家财万贯,他那里稀罕钱!”
高定钧喜道:“为争时间,我现在便出发。”他取了银票,果然当晚便动身,高老板阻也阻不住。高定钧怕暴露自己会武功身份,轉过几个街口之后,才立刻买了快马,取道杭州。
出发第十九天,高定钧便回来了,果然拿来了货。高老板大喜,他並不问从何而得,而是计划明天如何赚大钱。
隔天,那客人果然来了,一见高老板坐在店中,他便以为自己胜利了,因为年轻的不在,老的便来挡阵,目的便是少付些赔偿金。
高老板一见他,立刻迎了上去,说道:“准时准时,欢迎欢迎!”
那客人跟高老板是熟人,做生意时常有来往,只是高定钧未见过他而已。双方坐定之后,那客人先拿出银票来,假惺惺的说道:“要填上多少呢!”
高老板笑眯眯的道:“不多不多,白银六十万両。”
那客人还以为他在和他开玩笑,说道:“那你先把货拿出来看看,我再填上它。”
高老板道:“定钧,把货拿出来让客人过目。”
“来了!”高定钧把画拿了出来,那客人一看惊呆了,但没有办法。他只得填上六十万両,其实,若按市价,三十万両便足够了,问题是有价无货。那客人只得変卖不少古董,才能填满那亏损的”窟窿”,有了这教訓,自此以后,再也不敢敲人家竹槓了。
高定钧以十几天时间拿到了货,本领在于他的宗旨,“偷也要有道”。也就是说,以他的武功,仼何东西都可以偷到,但不要让人损失太大。他带着银票,到了杭州,用银票买了最可靠消息,那位姓高的收藏家的确有那画,但他还是个慈善家,经常做善事。高定钧不敢偷他的画,便上门拜访,问那收藏家想买什么货。
那姓高的收藏家的确喜欢收藏,他见高定钧是个行家,便对高定钧道:“多年以来,我都想拥有玉雕笑罗汉的。”高定钧又用银票买了消息,说杭州另一位收藏家便有玉笑罗汉。这个人是个卸任的县官,是否贪官,卖消息的人肯定的说不是贪官,任上的名声还很好呢!
於是高定钧便又到姓高的收藏家中去,对他说道:“人家只想以物换物,他想换你家米南宫的画。”
那姓高的忍痛说道:“也可以,我已经欣赏多年了,可以割爱。”
高定钧於是偷了玉雕笑罗汉,与姓髙的交换。在放玉笑罗汉的位置上,放了一张十万両银票,然后留了一张字条,写道:“请君割爱,差价容它日再行补上,决不食言。敬请勿声张。谢谢。”
后来,高定钧果然再上杭州,补还差价。因为那时,高定钧身上並没有带太多银票。
不久,高定钧养父去世,高定钧成了富商,年纪轻轻的富商,引起了地痞**的注意,几次想打刧古董店,都被高定钧制服,他的古董店屹立不倒。高定钧於是聘请店员,自己不站台了。闲来无事,他对品茶越来越感兴趣起来。
原来高定钧养父在世之时,别无所好,就是喜欢品茶,多名贵的茶叶,他都舍得花钱買它,茶兴一来,他可以连生意都不做。高定钧从当店员开始,就陪着他喝茶。他讲了许多茶的故事给高定钧听,也讲了“茶經.”的故事。高定钧喝茶也越喝越有味道,真的也会品茶了。
闲極思动,高定钧想起了他养父讲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说的是福建高山峻岭之中,茶树常生在山巅峰的峭壁上,人是没办法采摘的,只有猴子才能上树采摘,茶农於是养了猴子,让猴子上树采摘,由于这种猴子渾身白毛,采出来的茶叶便叫“白毛猴”,价格相当昂贵,传说皇帝喝的便是这种茶。
高定钧很想自己那情景,便把店中事务全部交代给店员,对店员说:“我走之后,如果有人敢来欺负你们,不必怕,我回来之后替你报仇。”他用内力在石桌子上一按,出了一个手印,店员们才知他们老板,是个武功厉害人物。
高定钧进了福建,便向安溪进发。路上,住的是高级客栈。每进客栈,便要一壶最好的茗茶,然后便细细追问茶从那里来,有天到了近深山茶场,真的喝到了极佳茗茶,他请来了老板,问起老板那里来的茶叶,老板说,龙岩山上有白毛猴,他们买不到。高定钧便向老板问了路,买了干粮,准备上山,老板见他腰挂佩剑,可能是个会武功的人,但还是吩咐他要小心。高定钧谢了老板,便只身进山。
山路很陡,但对高定钧来说是小事,他从小便走贯这种小陡路了,不同的是,那陡路很长很长,好像没有尽头,初时还有石级,后来全是小泥路,高定钧知道那老板说的是真话,肯定可以找到茶场,到了路的尽头,果然上面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大片平地,平地一边有一茅屋,高定钧赶忙走向茅屋,来到茅屋,便听到里面有咳嗽声,高定钧在门前施礼道:“在下高定钧,想找这茶场老板。”
里面有人道:“请进来吧!”声音苍老,显是一位老人。
高定钧推门进去,里面一览无遗,只见一位老人躺在炕上,已略略坐起身,高定钧忙上前扶他坐下。
老人边咳边说道:“客官从那里来?”
高定钧恭身答道:“在下从广州来的。请问老前辈是不是老板。”
老人点头道:“我正是这里老板。”
高定钧喜道:“这里是不是有白毛猴茶叶?”
老人和蔼道:“这山上确有白毛猴茶叶,但外人不能买得。”
高定钧忙問道:“这是为什么?”
老人叹息道:“因为每年官府限量征收,上交还嫌不够呢!那有可卖给外人的!”
高定钧从身上取出金元宝,说道:“我重金收买呢!”
要知高定钧是否能买到名贵茶叶,请听下回分解。
19回巧遇得遂茶经梦 奇逢竟抱美人归 完
龚玉娘想起了缚住的人,问老人道:“外面那人怎么办?”老人道:“我们他。”
高定钧扶着老人,一起走到了净身边,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了断了。老人摇头叹息道:“就是一个贪字害了他,我还不知道他当了朝廷鹰犬呢!那我们把他埋了吧,就埋在这里。让他与茶树为伴,这已经很不错了。”
高定钧用老人种茶树的工具挖了个大坑,把了净埋了。这时猴,天已渐渐亮了,高定钧在晨光底下,看清了龚玉娘果然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洁白的杏仁脸,细细的柳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皎好。与他夜色之下看的差不多,他自下山以来,到当了古董商,倒也曾偶尔寻花问柳,却还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姑娘呢!
龚玉娘邀请他跟她一起回去见她师父,高定钧取出金元宝及碎银留给老人,对他说,他会到山下聘请农工上山陪他,替他干活。两人趁着晨曦,施展了夜行本领,赶回家去。路上,龚玉娘详细讲她师父生活,她说,肖铭蕙现在已经瘫着两腿,撐着两拐杖,勉強还会走路,但要她照顾,而肖铭蕙是靠卖药替人療伤的,由于她的药很有效果,每天都有人求医,龚玉娘便用那药卖给任何人,只要是跌打受伤,一治便好,今晚带给老人的药,便是从她那里拿来的。
高定钧问道:“这药从那里来的?”
龚玉娘道:“说是师伯教给她的。”高定钧道:“这就奇了,师父从未对我说过,他有治病救人的本领呢!”高定钧以为龚玉娘跟他一样是孤儿,才跟师父一起。不料,龚玉娘又讲起一件事,说肖铭蕙年轻时经常在她家附近各村行医,由于治好了不少人,村民们请求她长期留下来,也幸得她留下来,才有今天的龚玉娘。
龚玉娘继续说道:“我出生时,我妈因难产去世,我从出娘胎便不认识娘,从一岁开始便经常生病,请奶妈都没用,家父因而把我送给师父,要师父可怜可怜我,师父见家父诚恳,也便收留了我,师父便替我治疗,从三岁起便已经长得健康了,师父便从那时开始让我练武了。”
高定钧问道:“原来师妹还有父亲,他现在何处?”
龚玉娘道:“家父也是一个茶场老板,由于我父母亲感情甚好,我娘难产死后,家父发誓不续弦,也是这一点感动我师父的。家父现在也在附近。正由于他是开茶场的,师父与我从小便喜欢饮茶,后来知道有白毛猴,师父便带我去偷,但偷不多,够我们师徒吃便是了。”
两人谈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一间大屋门口,高定钧定睛一看,大屋门口墙上,挂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横匾上写着四个较小的字“铭蕙医馆”。
在乡下地方,这样的房屋可算大的了。龚玉娘上前扣门,开门的是个小女孩,龚玉娘叫高定钧在大门口等候,她进门不久,便听一老妇声音说,快叫他进来,高定钧赶忙进了大门,叩拜在地,不敢站起来,不多久,龚玉娘过来扶他起身,高定钧还是不敢起身,一个老妇声音说道:“孩子,你起身吧,屋里坐。”高定钧这才敢起身,他举目看时,见一位老妇撑着双拐杖站在他面前,面目慈祥,很像他师父,他想起他自己的叛师,不由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老妇以为他是喜泪,倒安慰他起来:“傻孩子,别哭别哭,别惹我也哭起来,快屋里坐,快屋里坐。”
老妇问了情况,高定钧如实禀告,只隐瞒了他偷宝剑之事。然后谈起他自己当了古董商,他突然心血来潮,说他现在正准备筹建青光帮,因为钱是重要的基础。
肖铭蕙说道:“对,对,这正是你师父的意思,没钱寸步难行。”
肖铭蕙赶忙叫龚玉娘做饭请客,龚玉娘到厨房去之后,肖铭蕙问高定钧:“怎么没听你提及侄媳呢?”
高定钧答道:“小侄尚未成亲。”
肖铭蕙自高定钧进门之后,见高定钧一表人才,心中暗喜,如今听他未娶,便单刀直入,说道:“我们都是江湖人,不必太讲究,我替你主婚,把玉娘许配给你,你不反对吧!”肖铭蕙向來担心玉娘婚事,因为乡下地方,要找个会武功的与玉娘匹配,实在比登天还难。如今有个哥哥的徒弟从天而降,武功肯定不差,那便要赶快擇定了。
高定钧自见玉娘之后,虽心有好感,却不敢往婚事上想,现见师姑有意为他提亲,心中暗喜,連忙答道:“小侄不敢!”
肖铭蕙喜道:“我去叫龚玉娘的父亲来替她做主,这样他嫁女,我是师姑,替你娶妻,明媒正聘!好得很嘛!”
龚玉娘倒真有江湖儿女气概,她不会羞羞答答,而是大大方方,全当成是很自然的事,高定钧在广州时,倒也曾寻花问柳,但都不曾迷恋,现在要他结婚成家,他首先想到的是,将来最少可以减少他师父对他的惩罚,二来他想起夫妻一定可以搭档,撑起青光帮,这也是可以消他师父怒气的。三来他既然有了承担,便再也不是不务正业了。当时,高定钧廿九岁,龚玉娘二十岁。
龚玉娘的父亲很高兴,立即办起嫁女的准备,这边肖铭蕙倒也简单,只是张灯结彩而已,而高定钧有的是钱,他的聘金也是最厚重的了。
洞房当夜,高定钧把自己心事全盘说给龚玉娘听,高定钧道:“玉娘,我见你落落大方,很有江湖儿女气概,我很高兴,我对你没有半点隐瞒,也便是因为做了夫妻,有亏心事应该坦诚相告,你能原谅我吗?”龚玉娘初与高定钧相見時,便已对髙定钧心存好感,那是因为他的俠义心腸,路上两人的谈话,她觉得他身世更加可憐,对他産生憐悯,等至她在厨房听到了师父提亲,她虽觉得有点突然,但也覚得师父全是为了她,她向来都听师父的话,也便要去面对了,如今,高定钧对她全盘圫出,这是对她最大的信仼,新婚之夜能如此,她对他的坦诚感到很高兴,她含情脉脉,微笑着说:“我跟随你就是了。”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狐狸满山跑”。龚玉娘嫁了高定钧之后,便随高定钧往广州了。高定钧安排农民去帮那送茶经给他的了悟,他准备青光帮建成之后,了悟也可以成为他的外围人员或成员。
路上他夫妻夜晚都住高级客栈,听到了武林中,谈起江西七星旗成立五周年将举行庆典之事,都说可惜七星旗老帮主死得太早了,他儿子贺依民能否领导群雄,很是个問题。高定钧一听,心中一动,对龚玉娘道:“我想人家的声势规模,这对我们或许有帮助。”
高定钧自出山以来,从不打听江湖中事,也从未与人动手打架,只是到了茶场,才第一次出手救人,故而江湖之事他一点也不懂,也只是因为娶了龚玉娘,才想起得罪师父以及如何谢罪,才有雄心壮志想建青光帮,完成他师父愿望。其实,肖铭恩教高定钧学武时,从没有想过要高定钧去完成他的愿望,他觉得他尚且失败,何必要徒弟去拼命。所以,他从来没有把责任放在高定钧身上,只跟他说有两位师叔,二师叔叫林钰,在南方。有把青光刀,不过人已不知去向。三师叔在中原,暗器围碁最厉害,叫朱柏伟,在讧湖上已很有名。说若有机会,可找他们,唯此而已。如今,高定钧略向人问及,武林中谁都会说起神碁朱柏伟创立梅花帮之事,而且势力很大,只可惜不久前死了,而肖铭恩、林钰谁也没听说过。七星旗是梅花帮外围组织,在江西-带颇有名望。
究竟高定钧到七星旗看到了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20回七星旗冷了无奈 采茶高处不胜寒 一
高定钧把打听到的消息分析了一下,他师父名字及林钰师叔谁也没听说过,说明他们对武林全无影响,只有三师叔被人称为神碁朱柏伟,中原武林几乎无人不晓,只可惜他三师叔已经死了,现在的梅花帮是由神碁徒弟,一个名叫陈承明的人在领导,听说陈承明武功了得,尽得神碁真传,武林已在传开。七星旗是梅花帮外围组织,老帮主贺良懋像神碁一样在不久前死了。不同的是,他把帮主之位让给儿子贺依民,武林传说中都说贺依民没有能力领导七星旗。
是否像传说中那样呢?高定钧要考察的便是这一点。
夫妻两人路上虽不能说是游山玩水,但所经过之地方都令他们大开眼界,高定钧自出山以来,从来还没有过如此休闲,更没有享受过**相陪。而龚玉娘也一样,二十年来都生活在茶树周围,过的是农村朴素生活,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住高级客栈,吃最佳饭菜,夫妻两人又情投意合,百般恩爱。这样的享受,也真叹为观止。
到了江西,便见到处Сhā满七星旗旗帜丶路标,沿着路标,便可到七星旗总舵。
其实,七星旗正像外面所传说一样,差不了多少。七星旗老帮主贺良懋武功不错,与神碁关系甚好,神碁一早便带陈承明与贺依民认识,目的便是要陈承明帮助贺依民,贺依民对陈承明言听计从,把陈承明当成兄长,虽然陈承明只比他大一岁,两人还曾经结伴闯江湖。賀依民有个很宠他的母亲,不愿意兒子练武受苦,结果武功平平,好在贺依民天生很有口才,能赚得父輩一班朋友开心,真心宠他,都愿邦他。
天下事很奇怪,贺良懋刚死不几天,神碁便也去世了。双丧互忌,两家人都避忌,故而在短期一段时间,两帮会都不互通消息,直至贺依民举行五年庆典,梅花帮才派周京生前往参加。而如今帮中能撑大局的人物,实在少之又少,幸得贺良懋与江西江湖有实力人物关系甚好,他们都也帮贺依民撑住局面。这次庆典,他们都派人送了厚礼,准备搞得热热闹闹,一扫丧门之气。
高定钧夫妻在七星旗庆典当日赶到,看到送礼之人络绎不绝,高定钧便也买了一份礼物,写了夫妻两人姓名的拜帖交给待客柜台,待客见他们礼物不很厚重,便把他们夫妻安排在最末席位之中。
一进门,高定钧看到各路英雄已按编排座位坐下。他们夫妻也便按编排,看到了自己座位,高定钧並不怎么介意,他只是想看个究竟而已。他也明白自已送的贺礼普通,主人家不会上眼。
髙定鈞举目一看,只见大堂之上一席主桌上,一共坐着十位人物,一位年纪与他相仿佛的人坐在首座上,而其中除最年轻的帮主外,便都是年近老迈的人,邦主穿着长袍马褂,胸前掛着一朶大红花,倒象位新郎。那位坐在首座的人,也穿一套新衣,正在与帮主高谈阔论,一望便可知那人得意洋洋丶有点自负样子。高定钧夫妻坐下之后,酒席差不多便要开始了。他见那年青邦主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向大家祝酒,随后,他又自己斟酒给同桌的人喝,然后再一席一席的与人斟酒,态度诚恳。到了高定钧这一席,大概是末席了,态度便有些怠慢。而与高定钧同桌的人,个个都站了起来,只有高定钧夫妻不动,贺依民向高定钧斟酒时,高定钧拿起酒杯,啪的一声酒杯碎了,贺依民看了高定钧一眼,並不认识,见他身材高壮,只觉得应是东北佬,也不以为意。连忙客气的叫人换了酒杯,再一斟酒,酒杯又在高定钧手中碎了。
贺依民再看高定钧一眼,高定钧若无其事坐在那里,贺依民开口道:“客人好大力气,这样的酒杯都容不了。”
高定钧冷冷一笑答道:“大概酒杯太薄了。”
大凡江湖宴会,都有四方八面江湖人参加,而且来者不拒,故而常有与宴会主人有隙的人出面闹事,或客人与客人中一言不合动起武来,各式各样的打斗都司空见惯。贺依民知道高定钧是来寻衅的,但他不认识高定钧,不知是在那里结的樑子,於是,顺着高定钧的意思,客气地说道:”客人,酒杯薄人情厚嘛。”然后高声喊道:“来人,快换一只厚杯子来!客人嫌我们酒杯薄呢!”
果然有人跑过来换了厚酒杯,高定钧用手轻轻一拿,酒杯又是“啪”的一声碎了。
贺依民惊呆了,像如此内力,他敌不过,但这样下不了台,正呆间,高定钧从腰间掏出两只玉杯来,对贺依民道:“当家的,你还有雅量,不易动怒,这两只玉杯,算是赔偿你的杯子吧!”
坐在首坐座的周京生见高定钧如此羞辱贺依民,从座上一跳而起,踩过两席酒席直扑高定钧,喝道:“谁敢在此撒野!”挥拳便打高定钧。
高定钧的目的正是激怒坐在首座上的周京生,他见周京生果然奔他而来,他早有准备,两只玉杯当成暗器直击周京生,周京生慌忙闪躲,但都闪避不及,好在高定钧並没有用大力,打在前胸並不甚疼痛,周京生大怒,一招“黑虎掏心”直打高定钧胸口,高定钧一招“拨云见日”便挡过去,周京生早已变招,“叶里偷桃”又击高定钧胸口,高定钧一侧身,一招“忙里偷闲”直抢周京生上三路,周京生两三招不能见效,心中着急,又一招“八面威风”变拳为掌,一掌扫向高定钧左臂,高定钧一招“曲径通幽”也变拳为掌,啪的一声,两掌相交,斗起内劲来,高定钧显然内功比周京生深厚,但他不想伤人,他目的也只想能击败对手便可以了,他立刻收掌,一招“闭月羞花”,把周京生逼退几步之外,好在高定钧並未用全力,不然肯定摔倒。
待续........
20回七星旗冷了无奈 采茶高处不胜寒 二
高定钧哈哈笑道:“七星旗不外如是,坐首座的人也不外如是。”他返身回座,拉起龚玉娘便走。
周京生虽有点尷尬,但放不下面子,只好用手一拱,喝道:“朋友,请留下名来,日后可以找你!”态度还有些傲慢。一众客人都拔剑在手,想把高定钧截住。高定钧拔出青光剑一挥,青光闪闪,谁也不敢垱他,他又把宝剑回鞘,抱拳道:“在下青光帮帮主高定钧便是,承让承让!”说完扬长而去。
贺依民一众面面相覷,不知青光帮究竟从何而来。
还是周京生想起他岳父何聚仁的话,说道:“他是青光剑肖铭恩的徒弟,他刚才亮的便是青光剑!青光剑本來与梅花邦是一脉,他怎么不去找梅花邦?奇怪!”众人议论纷纷,贺依民还是请人入席,把弄坏了的酒席撤换了,大家又饮起酒来,这且按下不表。
高定钧高高兴兴挽了龚玉娘出来,对她说道:“我们一定可以建立青光帮,而且一定不会徒有虚名。”
龚玉娘见他高兴,便对他说:“我也有一件事瞒着师父,我现在告诉你,不过我的罪名比你轻得多。”
原来,龚玉娘在前往採白毛猴的有天晚上,碰到了一位奇人,是位老妇,她三两招便把龚玉娘打翻在地,那人道:“你学的功夫,一来力度不够,二来你师父对你指点也欠火候,你不如拜我为师,我会教你实用的武功。”龚玉娘果然拜她为师,以后,每晚都到那里。这奇人只教她练内功,大约有一年多时间,没教她一招半式,虽然如此,龚玉娘却觉得她原来学的招式越来越轻灵,再与那奇人拆招时,她已经可敌奇人数十招了。又过了一段日子,奇人才教她招式。之所以说是奇人,那是因为:一來她不愿说出自己名字,也不说住在哪里。二来还不准龚玉娘把私下练武之事告诉任何人。龚玉娘遵囑,一直到现在才告诉高定钧。高定钧大喜说道:“你的秘密是快乐,我的秘密是痛苦,你的秘密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我的秘密会令你为我担心一辈子。我真的太谢谢你啦!”
高定钧雄心大振,他虽然不知道他妻子武功究竟有多深,因为他从来不曾见龚玉娘练武,他知道这是龚玉娘有意避开,故也不曾与她切磋武功。但他肯定龚玉娘不是他的拖累。他对龚玉娘道:“你可以独挡一面,也可以与我双剑合壁,击败更多的人,现在我们应该广交朋友,招贤纳武,才能让帮会壮大,我有的是钱,足以建立一个大帮会。
龚玉娘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不如我们把秘密都告诉我师父,求她原谅,她如果原谅了你,将来师伯若真的找到我们,她也会帮你求情,我想师伯是会听我师父的话的。”龚玉娘自从嫁给高定钧之后,高定钧对她甚为寵爱,她也心满意足,真想仿傚她父母親的好匹配。她对高定钧言听計从,做足举案齐眉。
高定钧点头道:“也好,我们再回趟福建,再按茶经指示去採名茶,我师父是最喜欢品茶的,有好茶给他喝,他定会消气。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建成青光帮,这可是他的希望,何况现在已有了梅花帮,我师父更加会为有青光帮而高兴。”
龚玉娘完全同意,夫妻便决定立即改道返身回福建。
两人到达福建之后,顺道便前往茶经所记载的龙岩山找茶树。一问龙岩山,个个都认得路,夜晚,在一家豪华客栈投宿,再向老板打听去路,老板对他们说道:“恐怕你们要带很多钱上山,不然恐怕空手而回。”听了老板这句话,高定钧心中有了底。隔天早上便向龙岩山进发。
到得山前,一望龙岩山很高很陡,但山路都不甚崎岖,他们把马绑在路边树下,两人便施展平地飞行术,很快便到了山上,山上也一片平坦,很像了悟那边的环境,也有一间茅屋,门关着。高定钧上前敲门,门开处,只见一老头站在门内,那老头显得很健壮,个子不髙,两眼炯炯有神,他扫了高定钧夫妻一眼,冷冷问道:“有何贵干?”
高定钧施礼道:“我是茶商,是来买茶的。听说这龙岩山上有棵龙岩树,请问茶树在那里?”
那老头又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棵龙岩树?谁告诉你的。”
高定钧依然客气的答道:“也是一位茶场老板告诉我的,请问老伯是这里老板?”
那老头道:“我正是这里老板,请你告诉我,那老板姓甚名谁?”
高定钧胡诌了一个名字,那老头道:“你骗我,这个人我不认识,我不认识的人,没有可能知道这树。”
高定钧只好为自己圆谎,说道:“那是他俗家名字吧?我也记不大清楚,他的法号叫了悟。”
那老头一听,突然高兴起来,呵呵地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有了悟才知道这树名字。”他用手一指说道:“对面山上那棵最高的树便是龙岩树。”原来那棵树,是长在对面悬崖峭壁之上,像白毛猴树一样。
高定钧大喜,连忙称谢。那老头又囬复了原来冷漠样子,微微冷笑道:“你们能采到吗?”
高定钧又恭身答道:“我们试试。”那老头-付不理不采的样子,转身回屋里去了。
夫妻两人把腰间绳子解了下来,龚玉娘熟练的扣了一个角,拿出小铁勾挂上,然后用力一抛,小铁勾脱手而去,刚好挂在树干上,龚玉娘用力一拉,证实铁勾牢固挂在树上。她轻声对高定钧道:“他还不知道我是惯偷呢!”高定钧哈哈大笑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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