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你这是咋了,呜呜──你这是咋了──呜呜──狗娃,你不要吓娘啊,呜呜──”
得,打断她美好畅想的祸源体是个名字常见得狗血满盆的小孩子,还真不好意思认真计较了。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重新将手拢进袖中,施施然从人圈外左拐晃过,朝黄小妹开的酒楼走去。
“狗娃──娘的狗娃──呜呜──谁救我的狗娃!各位大爷夫人大哥大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狗娃!”重重的磕头声不断地自身後响起,悲绝的哭求不绝於耳。
“当娘的,你还是马上抱孩子到青龙正前街的延寿堂看看吧。”一个老妇声怜悯地提醒道。
“是啊是啊,朱雀街的妙手堂也很不错的。”
“还有少城街的回春堂。”
“还有”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热心提供著自己的意见。
“我我没钱呜呜,狗娃,谁救我的狗娃?我给他磕头!我给他做牛做马!”磕头声更是响得厉害,嘶哑的女声透出深重的绝望。
“大嫂,我我才卖了柴,送你五文。”有个憨厚的男声似是憋著气,咬著牙,十分得为难肉疼。
“我我卖花得了五文,分分大嫂三文。”这是脆嫩嫩的小萝莉的声音。
“我买菜还剩一文给。”这是某个家庭煮夫发出的娘娘腔。
“唉,我们就算为这位大嫂筹了钱财又如何?你们莫不是忘了这半月来,邺京上下所有稍有名望的医者都已离奇失踪,各医馆现都是些医术平庸之辈坐诊,也不知能不能医治这小儿的突发病症。”朗朗男声惋惜悲叹,颇有些书生意气。
“总要碰上一碰吧。”一个老头也叹口气,“小老儿今日卖了些豆油,这十五文都拿去给孩子看病吧。”
“我也”
捐钱行为接连不断,花恋蝶抬起的脚步逐渐缓慢下来,最後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操他爷爷的,这世上哪儿来那麽多助人为乐的善良人士?自个都有可能吃不饱穿不暖,还有闲情逸致管他人的闲事?听听那一个个的口气,她就算背著身,也知道几乎都是些穷不啦叽的平头百姓。
抬起脚,她亟欲大步离去。可是──
该死的!她不得不承认,越国群众这种值得嘉奖的高尚行为唤醒了她睡得昏昏沈沈的职业道德。爷爷的,被花家救死扶伤的家训荼毒了三十几年,不管她再怎麽抗拒,潜意识里还是受到了某种程度的熏染。
“都给姐闪开,姐是游方郎中。”花恋蝶倏地转身,大步朝十步外的人圈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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