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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风雨来,人终散(四)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一章 绝不后悔

欧阳凤舞站在轮船的最顶端,眺望着远方不住翻滚的涛涛海水,逆风而立,洁白的婚纱裙摆,如一条长长的灵蛇,划破长空,逆风飞舞。远方,海天一­色­,无边无际,望着宽阔无垠的海面,波涛汹涌,狂妄不羁的凤眸里划过一丝兴奋而疯狂的神彩。

她,本身就该站在世界之颠,俯瞰芸芸众生,笑看人间百态。天高地阔,无人能左右她一丝一毫。这是她的志向,也是她此生的追求。

张开双臂,扬起头,感受着风吹过面颊,身体里的叛逆因子隐隐的兴奋起来,今天,不错,就是今天了!

隐形耳麦就按Сhā在耳际,只要得到她一声令下,朱雀堂的人马上就会采取行动,而这艘豪华巨轮,立刻就会沉沦海底。

­精­美绝伦,长达三百多米,高达二十六层楼的豪华巨轮上鲜花洋溢,喜气洋洋,聚集了无数社会名流。

欧阳世家,闻名全球的家族企业,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家世显赫不说,她,欧阳凤舞,欧阳世家的长女,是闻名世界上流界的名门淑女,从小接受东方与西方双重结合的文化教育,除了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社交礼仪等,曾拿商业管理,中医药学,西医学,等几个博士及博士后学位,所以,她不仅仅是闻名世界的淑媛,更是一流的才女。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这个温文尔雅,娟秀惠质,纤弱优雅的乖乖女,所谓名门淑女的典范,正是令欧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朱雀堂的领袖。朱雀堂,成立已经有十三年的历史,如今的朱雀堂更是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势力遍布全球。欧阳凤舞非好人,杀人放火,走私犯毒,不论是有本的,无本的,还是黑的,白的,只要能赚钱的生意,就有他们的。

从小父亲与母亲的婚姻生活就并不幸福,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闹,母亲上官文婉是上官家族的独女,与父亲结合,是政治联姻,从小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心智早熟,IQ高达200的她本能的意识到了危机感,生在豪门,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而她,做为欧阳家的独女更是逃不脱将来被安排的命运,她,不愿走上母亲这条老路。并且,天生的骨子里就叛逆的她,开始了对家族的厌恶排斥和对自己人生的策划。

亲情淡泊,血浓于水,却比不得利益二字,所以,在她的心里,她只爱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她,只相信自己,她,还相信胜者为王,只有自己够强大了,那么,自己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自己才可以完全的­操­纵自己的人生。

于是,在学习各种知识的同时,暗地里,她秘密的花重金请了中、西武术高手,开始分别学习胎拳道,散打,枪击,打靶等项目,十二岁的时候,她在暗中初步成立了朱雀堂,时光迁移,如今二十五岁的她,早已在几年前就拿下了黑带九段,枪击一流,一手飞刀更是玩的漂亮出彩,她,已经站在了人的一生中最光辉的人生颠峰,而骨子里不甘寂寞的她,将,开创她人生中新的游戏大战,当然,这是在脱离欧阳家后的事了,也就是明天的事了。

半月前,在祖父,父亲及母亲为她订下了日子与X国王子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策划今天的这一切,所以,在她的要求下,婚礼,在海上举行。

到时,轮船一沉,即使施救工作做的再全面,但是,伤亡是避不可免的,而她,即将在这场意外中‘死亡’。

对,诈死遁世!

想要完全的脱离欧阳世家,脱离这个牢笼,就必须要做彻彻底底,而她,欧阳凤舞这个人,将不再存在,以后存在的,便是朱雀堂的首领——凤天。

她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在这场‘意外’中伤,或者亡,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她只会不择手断,绝不会心慈手软。

“小舞?”身后传来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小舞,婚礼要开始了,下去吧!”母亲一袭繁贵的礼服,高贵而美丽,那­精­致的妆容遮去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妈咪,你看,这海,大吗?”欧阳凤舞似乎没听见母亲的话,邪邪地勾起笑容,身体斜斜的靠在凭栏上,慵懒,随意,不羁,目光却幽远而深邃的看向远方,似乎,要看到那望不到边的海的尽头。

邪魅,狂妄,绝傲,姿态随意,放荡不羁哪里还有一点平时里乖巧淑女的影子?

上官文婉看着眼前的女子,满眼的震惊与不可思议,这个从小就乖巧懂事的女儿,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怎么会不一样了?

昨天,她还是那个让她满意骄傲的乖乖女,为何此刻,从她的身上竟然散出一种令她无法逼视的狂傲之气?

欧阳凤舞看着母亲不敢置信的样子,缓缓的回过头,­唇­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带着淡淡的讽刺。

“妈咪,女儿长大了呢!”声音微有些低沉,见母亲一脸的茫然,她不在意的笑笑,又道,“母亲,你嫁给父亲,这二十几年来,过的幸福吗?”

幸福吗?

幸福吗?

上官文婉摇摇头,眼中慢慢浮上一丝迷茫与痛意,幸福吗?不,她不幸福,年轻的时候为了家族她顺从父母的安排嫁给欧阳,结婚后,为了欧阳家的名声地位,她容忍着丈夫的出轨,明面上却还要维持着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的假面。可是,那又如何?她别无选择!这是责任,也是宿命,她是,她的女儿亦是。

“文婉,小舞,婚礼要开始了,你们——”欧阳坤踏上这里,说到一半话猛然僵住,看着眼前的女儿,他竟然,竟然感觉到了陌生。陌生?

一种他无法驾驭的狂放!

欧阳凤舞淡笑着,狭长的凤眸中带着刺骨的冷意,父亲吗?给过她亲情吗?给过她父爱吗?小时候,看着别的小朋友的父母带着的他们去游乐场,去旅游野炊,亲自去接送他们上下学,可以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可以坐在父亲的脖子上‘骑马’,可以在父母的温柔和爱护的目光下幸福成长,可是,自己呢?

她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不得不去学习那一堆堆的各种知识,在母亲企盼的目光下,她不得不伪装自己成为名流的淑女,权势,利益,父亲与母亲灌输她的就是这些——

“婚礼要开始了吗?爹地,妈咪,我们下去吧!”

欧阳凤舞懒懒的起身,身上气息无形中收敛,她再次成为那个乖巧懂事的乖乖女,看着瞬息间变的与平时乖巧无异的女儿,上官文婉和欧阳坤觉得,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欧阳凤舞率先走在前面,­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眼睛一眨,一缕­精­芒一闪而逝,“青歌,红鸾,两分钟后,开始行动!”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却是清晰无比的穿到耳边的隐形耳麦之中,随之,耳麦之中传来一声恭敬的回应。

欧阳凤舞姿态优雅地提着裙摆上了电梯,缓缓下了一层。

繁闹的人群立即噤声,惊艳,忌妒,羡慕……无数眼神都集聚在她一人身上,她只是带着浅浅的微笑,礼貌的迎视过去,身后,上官文婉亲密的挽着欧阳坤,不断的接受着众人的恭贺,两人脸上笑容可掬,看起来恩爱和谐。

“亲爱的,你真美——”

X王子,不,她的新郎大步走到欧阳舞蹈跟前,握起她手,一吻轻轻的落在她的手背上,从他那惊艳而痴迷的眼神里,欧阳凤舞看到了一丝由心的喜爱,这个王子,俊美的男人,是有一点真心喜欢她的吧?

可是,那又如何?

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住她追求自由的心,她,只为自己的理想而活,亲情,爱情,权力,甚至,是生命,都无法将她束缚。

温婉的眸子里隐隐流露出一丝坚定,绽放出无比坚毅的神彩,而X王子一抬头,对上的,正是这样一双眼睛,不由得浑身一震——

突然,巨轮开始大幅度失衡,滚滚海水自巨轮底部涌上来,一颗子弹无声的袭出,船长应声倒在血泊之中,人群开始混乱——

混乱中,欧阳凤舞一把推开X王子,纵身投入那滚滚深海!

“小舞——”

一声长嘶,一个身影随她纵身跃下,大而有力的手掌拽住了她的一只手臂,欧阳凤舞回头,随之,身子被一个有力的怀抱拥住,由于在海中无数说话,凝神看去,对上的X王子满眼的不解,疑惑与……深情……

呵,这个男人爱上她了呢!

欧阳凤舞挣了挣,发现他的怀抱异常有力,紧抱着她不放,他带着她逐渐朝上游去!

加上施救人员不断的施救,很快,他们便露出了海面,欧阳凤舞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为什么?为什么要跳海?”耳边传来王子不解的声音。

欧阳凤舞轻轻一笑,慵懒而邪魅的如同一只小狐狸,“因我不想嫁给你,不,确切的说,是因为我不甘被安排,即使是你喜欢我,我也同样不会嫁给你!”

“老大!”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断炼的女声。

欧阳凤舞回头,看见青歌,“亲爱的王子,再见!”与此同时,她猛的将那王子推上救生圈,纵身随青歌投入了海中!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看着欧阳凤舞离开,王子满眼落寂!

海上仍在进行救生行动,海下,欧阳凤舞与青歌,红鸾朝海底深处划去,那里有她们的脱身装备。

就在她们三人接近救生装备的同时,在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旋涡悄然成形,巨大的力量将欧阳凤舞吸入,“啊——老大——”

青歌与红鸾面­色­大变,紧紧的拽住了欧阳凤舞的手脚,就在这时,一道无形屏障劈下,将青歌红鸾与她狠狠的分开,而她的意识,正在消失,那一瞬间,她看到青歌与红鸾震惊而沉痛的眼神,她无声的笑了,至少,她还有忠心的属下!

浑身巨痛,要死了吗?

是吧,要死了!

可是,后悔吗?欧阳凤舞,你后悔吗?她不断的在心底问着自己!

不,不后悔,此生,无憾,所以,即使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亦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二章 穿越了

痛,身上撕裂般的痛,欧阳凤舞痛苦的紧了紧眉头,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一刹那间,触目的是降紫­色­的锦纱大帐,同样是降紫­色­的帐顶绣着三只嬉戏飞腾的金凤,金凤周身祥云环绕,一幅仙境富贵之态,雕花大床,镂空处镶着七彩宝石,泛着柔润的光泽,降紫­色­的被、褥,上面分别绣有金凤鸾飞,牡丹花开,欧阳凤舞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她不记得朱雀堂哪个分部或是别墅有这样的仿古装潢呀?

就在欧阳凤舞疑惑之际,一声低低地抽泣声微不可闻的传入耳中,欧阳凤舞遁声看去,这才发现地上不远处竟是跪着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

那男子身着一袭粉­色­的轻纱,类似于古代社会的宫装,轻纱上印着同­色­系颜­色­稍深的小碎花,白­嫩­的肌肤在轻纱的印衬下更是若隐若现,越发显得娇­嫩­诱人,乌黑柔顺的长发因为跪着,分别垂落在身体两侧,凭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稍浅的打量后,欧阳凤舞蓦然心惊,宫装?男子?长发?

她欧阳凤舞虽然对属下恩威有度,但是,她的属下绝不会有胆子和她开这样的玩笑,蹙着眉头,凤眸一扫四周,眉头越发皱的更深,古桌,古凳,铜镜,玉凤屏风,轻纱一派的古­色­古香。

心下惊奇,于是,她偿试着动了动身子,意图起身,只是,她稍一用力,腹部传来的锥心刺骨,撕裂般的痛让她顿时冷汗直冒,而于此同时,她也不由得闷哼一声,再次摔倒在床上。

但是,这一动静足够惊动跪在地上的男子了。

男子猛然抬起头,满眸狂喜与激动……呃,还有几分害怕,害怕她?

对上男子的容颜的一刹那,欧阳凤舞只觉得眼前一亮,眼中闪过几分惊艳,这个男子面若芙蓉,眸若星辰,琼鼻粉­唇­,真是­精­致的绝品。犹其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浅浅泪痕,更是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王爷,您可终于醒了,王爷吉人天相,王爷千岁,求王爷开恩,王爷恕罪,饶冰儿一命,秋儿愿代冰儿领罪,看在秋儿和冰儿服侍王爷这么多年的份上,求王爷网开一面……”

王爷?欧阳凤舞眼中­精­光一闪,暗自思量,古装,古饰,这个少年还称自己为王爷?

想起在大海里的那一桩异象,旋涡,屏障,吸力,那奇怪的现象着实不同寻常,她明明是该已经死了的,可是,现在竟然又活了过来,并且还是在一个如此古怪的环境里?想及此,欧阳凤舞心中不禁滑过一个奇异的念头与大胆的猜测,所以,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她顿时抬起自己的手看去,柔润纤细,是女子的手没错?莫不成,她还是个女王爷?

咦?不看还好,这一看,欧阳凤舞发现,她的手指上,除了大姆指,每个手指上几乎都戴了一只戒指,每只戒指的款式,颜­色­,质地都不同,但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每一只戒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奇异之宝,她欧阳凤舞见过的宝贝不比吃过的饭少,对宝物的鉴赏能力自是不会差,但是,现下,这等异宝,见所未见,并且,一下子竟然就出显了四枚?还是在她的手指上?

惊讶之余,她心中稍有几分不喜,她一向不喜这等繁琐庸俗的装饰,但是,看着这些东西,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也越加的肯定了几分,一时间,不由的愣住。

而跪在地上的秋儿见欧阳凤舞不语,只是盯着手指发呆,不由得心一沉,脸­色­也随之更加的苍白了几分,“王爷开恩,王爷恕罪,王爷开恩,王爷恕……”

“你很吵!”欧阳凤舞不耐烦的打断秋儿,虽然她的确是惊艳于他的美貌,但是,一个男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见欧阳凤舞目露不耐,秋儿眼中稍有震惊,死死的咬紧嘴­唇­,不再说话,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脑袋撞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不多时,地上便出现了些许血迹。

虽然欧阳凤舞不是什么善类,但是,眼见一个少年就这样把头磕破,并且越磕越厉害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还是感觉到了不适,“你起来,倒杯水过来!”这一来一回的说话,虽是不长的几个字,但她仍感觉到喉咙冒烟。

秋儿闻言磕头的动作一顿,稍后便反应过来,“是,王爷。”

秋儿倒水的空当,欧阳凤舞随便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细细观看,的确是异宝,如果放在现代,这种宝贝当数珍奇异品。

突然,戒指内部,一行蝇头小字跃入眼睑,欧阳凤舞凝神一细看,竟是刻着几个类似于古代的繁体字式的‘凤天朝’旁边还附有一字,‘御’。

这下,欧阳凤舞的心跳的厉害,难道真的印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她,穿了?

而且,还是穿到这个叫做凤天朝的地方?还是个身在皇家,身份尊贵的王爷?

本能的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只觉皮肤柔而光滑,富有弹­性­,犹如上好的缎子,这种触感,确实比她原来的好,原来,她虽然保养极好,但是,还未达到这种程度上的柔滑。

心中猜测越来越肯定起来。

见秋儿端了水过来,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莲步轻移,身段娇柔,并且,端着杯子的手还在不停的瑟瑟发抖。身上的轻纱随着他走动而轻轻摆动,­精­致的锁骨,殷红的胸前两点,­精­细的蛮腰,修长如玉的美腿,洁白的脚丫子,他竟是没有穿鞋子……欧阳凤舞本能的吞了吞口水,这个少年,真是个诱人的尤物,见秋儿颤抖着已经到了跟前,她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杯子上。

任由秋儿将她扶起,一连两杯水下肚,她才满足轻哼一声,再次躺下。

不动声­色­的将那戒指重新套在指上,看了眼秋儿,他竟是又直直的跪在了自己床前,额前的一片血迹,粉润的­唇­有些发白,欲言又止。

欧阳凤舞微有不悦,这个秋儿似乎很喜欢跪着?

“秋儿,去,拿镜子来!”懒懒的吩咐一声,眼睛避开秋儿撩人的身子。

“啊?”秋儿明显是颇感意外,疑惑的轻呼一声,眸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乖巧的应了一声‘是’,起身去拿镜子。

上好的铜镜,虽不如现代的清晰,但是,基本还是可以照得清的,那印在铜镜中的容颜,明明就是与她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几岁,镜中的女孩,分明就是她十五六岁时的样子,而她本身已经二十五岁,所以,这下,她彻底的死心了,她,真的穿了。

强自压下心头极度的震惊,她转头看了一眼装束奇怪的秋儿,除了重点部位,其他部位都若隐若现。

现在,她必须竟快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秋儿,去拿些书来,史记之类便可。”本是还想要几本关于宗室族谱之类的,但是,防他人疑心,她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秋儿虽然应下了,但是,临走时,那眼中的一抹诧异之­色­还是没有逃过欧阳凤舞的眼睛,莫非,这个王爷以前并不是个爱看书的主儿?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三章 变向试探

偌大的屋子里陷入了安静,欧阳凤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听着自己震惊的心跳声,细想着大海里的一幕和这奇异的穿越现实。

片刻的沉默后,似想通了什么,释然的轻轻叹息一声,反正她离开那个世界父母也顶多就是遗憾她这个和王子联姻的筹码,也没有太多的亲情挂念,到是朱雀堂里的兄弟姐妹们,怕是要伤心了。

她欧阳凤舞是什么人?她深知强者生存的道理,更何况,这个王爷,明明就是有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一切,或许就是宿命!更何况,自己如此新生,又岂不是一件好事?是以,她暗自告诫自己定要快速的静心来适应这里,搞清自己的现状。

一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腹部,如果没错的话,这个王爷先前定是受了刀,或是剑的重伤而导致的死亡,才使得她的灵魂附身上来。

且不说这个王爷身在皇家,就是她欧阳氏家也是明争暗斗,生身父母尚浅可以把她当成棋子,更何况是这古代的封建皇朝?想必这个王爷的生活是不平静的,莫不是,有人刺杀她?亦或其他什么?若是这样,那么,她不得不为她接下来的安全而担忧,生命诚可贵,没有人会愿意轻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亦是。

突然,极为轻浅的呼吸声传入耳中,轻的,让她以为只是她的错觉,生为朱雀堂领袖,她自有过人之处,警惕心与五识的灵敏­性­都不可小窥,可是,这么久,她居然才发现这屋里竟是还有第二个人存在的。

只能说明,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更为深不可测。

凤目中厉光一闪,她屏息凝神,暗自猜测,看样子此人存在并没有害她之心,那,她是不是可以判断为这是暗卫之类?一般暗卫都是极忠心之人,那么,她是否可以唤出这人套问几句话?

欧阳凤舞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叫人,却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目看去,竟是见秋儿纤弱的身子抱了一摞书回来,似乎随时可能将他的身子压倒。

“王爷,书拿来了!”秋儿将书放在床头,施了一礼,退后三步,匍匐着的身子跪了下去,欧阳凤舞轻抬眼睑,却见他身上已不再是那件半透明的轻纱,而是又罩了件青­色­长袍,小侍打扮,想来,这秋儿本是这位王爷的小侍了。

可是,女王爷?小侍却是男的?

压抑着心头的疑惑,好奇,还有丝丝的兴奋,她的目光放在那些书上,她,喜欢挑战,喜欢发掘新鲜事物!不可否认,欧阳凤舞骨子里的狂妄因子又在作祟了。

这个陌生的世界和奇异的现实,让她有了新的挑战,她怎能不兴奋?

压抑着心头的兴奋,装着随意不感兴趣的将那一摞书翻成一堆,一本书皮呈灰蓝­色­,略陈旧用繁体上书《凤天长史》四字的书本便跃入视线,她从一开始看了戒指上的字迹便知不管这是个什么朝代,但至少,文字是与中国古代一般无二的繁体字,她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要阅读这些古字古文根本不在话下。

纤长白­嫩­的手指碰触到那本凤天通史,往起一拿,欧阳凤舞蹈目光一闪,无意瞥到这本书下面竟是压着一本更为破旧,颜­色­已呈灰褐­色­,题为《帝王论》的书藉。

欧阳凤舞心中乍然一震,这《帝王论》可不是王爷可以接触的东西,搞不好会莫名奇妙丢了小命的,她虽然狂妄,但是,审时度势之理还是晓得的,就她目前的情形来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不动声­色­的假装翻书将一本别的书藉放在那本‘禁书’之上盖住,一边随口道,“秋儿,这些书,是你自己挑的吗,怎么拿这么多,看了就头疼!”

她又随意翻了几翻,除一本《帝王论》外还有一些其他关于治国之道,用兵之策的书藉,却更意外的看到了关于宗室族谱和个别名人杂记,其中就有一本关于凤天文武双王的书藉,心中暗喜之际,又发现其中竟然还夹杂了一本《春宫秘笈》,上面有详细的注解和栩栩如生的图案,顿时,欧阳凤舞只觉得额前拉下三条黑线。

“禀王爷,翰林院里的书秋儿是不能随便动的,这些书都是封太史挑选之后给王爷拿来的。”

“这些书,都是封太史亲自选的?”欧阳凤舞微一挑眉,一抹微敛的眼波让人看不到其中的­精­光,这封太史是何用意?他莫不知就单那本《帝王论》一被旁人发现,他就会掉脑袋,甚至是灭九族?又或者,他如此做是授他人之意?或者,这个王爷本身就是要作为帝王来培养的?

“是的,王爷!”

欧阳凤舞一边思忖着那个封太史的用意,一边一目十行的快速的浏览那本《凤天长史》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秋儿,起来说话!”

“王爷,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冰儿一命,冰儿和秋儿对王爷忠心耿耿,不是故意刺伤王爷,求王爷开恩,秋儿代冰儿领罪!”

秋儿闻言并没有起来的打算,反而又开始一边哭求一边磕头,不多时,那额头上未­干­的伤口再次浸出新的血迹,染红了地板。

欧阳凤舞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暗忖,敢情这王爷的伤是被那个冰儿所刺?听秋儿的口气仿佛并不是有意行刺?

呵,有意思!好玩,幸亏她没有装失忆,否则可就没有这么有挑战­性­了。

微挑了挑­唇­角,又迅速敛去,一本正经道,“秋儿,起来说话,怎么?想违抗本王的意思?”欧阳凤舞俏脸一沉,面露怒­色­。

“王爷恕罪,秋儿不敢!”秋儿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精­致的小脸上泪痕楚楚,可惜此时欧阳凤舞复又转回目光去浏览手中的书,没有看到这动人的姿­色­。

“王爷,冰儿和秋儿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看在奴婢们侍侯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冰儿吧,只要您饶冰儿不死,秋儿为您做什么都愿意,秋儿姿­色­不比冰儿差,求王爷开恩啊……”

一边说着,秋儿已经开始动手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脱落,一丝不挂的朝躺在床上看书的欧阳凤舞走去。

欧阳凤舞只觉得眼前罩上一层­阴­影,将手中的史书一合,随意往旁一丢,心头暗惊之余抬眼一瞧,顿时呆住。感谢财迷猫和猫猫白变送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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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刁女王爷 第四章 凤天朝况

“秋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欧阳凤舞讶然,目光却是略带邪肆的打量着秋儿的身体,啧啧,真是个尤物呀,只可惜她现在动不了,若动的了,如此尤物,她到是不介意品偿一番。

“王爷,冰儿他快死了,求王爷饶了他吧,秋儿愿代冰儿服侍王爷……”秋儿见欧阳凤舞目露邪光,不禁惨白了小脸,怕的瑟瑟发抖,心中暗道,‘王爷在床上一向有特殊嗜好,死在王爷床上的少年数不胜数,况且,王爷觊觎他和冰儿姿­色­已久,他今天怕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了,可是,为了救冰儿,他别无选择’心中极度害怕,秋儿身形一个不稳又跪倒在了地上。

欧阳凤舞欣赏了片刻眼前美­色­,却是心头一凛,这个秋儿,明知她身上有伤不能动弹,还脱光衣服来诱惑她,他到是对那个冰儿一心一意,她醒来这会儿了,也不见他询问自己伤势如何,并且,这个王爷身边侍奉之人除了这个秋儿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及小侍丫环出现过,莫不成,这个王爷不得宠?如若不得宠,那么……欧阳凤舞的目光淡淡瞟了一眼床头的书藉,那么,这些书就是那位太史大人专门用来试探她的喽?

欧阳凤舞心道这些书得竟快送还回去才是,目光瞟了一眼那本《春宫秘笈》,随手一丢扔给秋儿,­唇­角微勾,笑道,“秋儿,想服侍本王,先好好学学!”

秋儿茫然不解,颤抖的双手打开书本,顿时满面通红……欧阳淡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目露冷意。

不再理会秋儿,她却拿起那本宗室族谱浏览起来。

上面一个个人名跃入眼睑,迅速的记忆下来,最后欧阳凤舞将目光定格在凤氏族谱,就目前为止的最后一代,心中暗道,也不知这个被她附身的王爷是哪一个?宁王?平王?还是贤王?

看了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秋儿一眼,欧阳凤舞邪邪一笑,道,“秋儿,本王名号为何?

啊?秋儿目露惊讶,稍后即是惶恐之­色­,猛得磕头,“王爷恕罪,王爷名讳,秋儿这等下贱之人不敢直呼!”

“哦?是吗?那么,秋儿,本王问你,明知本王重伤在身还意欲勾引该当何罪?”欧阳凤舞面露怒­色­,上下打量秋儿一番,眼中一片幽冷,紧紧盯着他,心下判断,照秋儿的反应来看,这个王爷从前定是残暴的紧,要不,秋儿也不会这么怕她。

“王爷恕罪,秋儿知错,王爷恕罪,呜呜……”啪的一声手中的《春宫秘笈》掉在了地上,秋儿也顾不得害羞,吓的面无人­色­。

“恕罪?”欧阳凤舞缓缓放下手里的书,笑看着秋儿,“连勾引本王的胆子都有了,还怕说说本王的名讳吗?”欧阳凤舞声­色­一厉,稍稍提高声音,沉喝一声,“说!”

秋儿直当是王爷故意刁难于他,心一横,眼泪哗哗直流,结巴道,“王爷恕罪……秋儿知错,王……王爷名讳……凤,凤……尧天……字……紫珏……号贤王……王爷恕罪,秋儿死不足惜,求王爷放过冰儿,王爷,呜呜……”秋儿字字碎心,眼泪直流,已经不抱求生之意。

欧阳凤舞看了他一眼,心中稍软,心道,她总算是套出了这个王爷的名讳,知道自己是附在了谁的身上,随即也不为难秋儿,便道,“想要本王放过你们,也不难,穿上衣服,先把这些书给本王拿走,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没意思,看了就头疼,对了,那本《春宫秘笈》就留下吧,好好学学,学会了再来服侍本王,然后,给本王把冰儿带过来,本王有话问他……”

啊?秋儿不可置信的怔住,王爷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还是王爷又想到了什么新的花样儿来折磨他?对上欧阳凤舞不耐烦的眼神后,秋儿惨白的脸更加白了几分,立即应了声‘是’,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穿上衣服,将那摞书抱走。

秋儿走了,欧阳凤舞开始在脑中快速的整理她刚刚从书上收到的信息。

这片大陆叫做凤舞大陆,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女子主政,女子经商,在外发展,男子生子,在家主内,服侍妻主,对妻主要绝对服从,总之,总体来说,这就是一个将中国古封建时期的男女地位彻底颠倒了过来的世界。

而她所在这个国家叫做凤天国,是在凤舞大陆上占地面积最广,国力最强的一个国家,而与之并存的还有其他四国,分别为东水国,玉麟国,云熵国,成煌国,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世人眼中不成气候的少数民族,如比南有雨林族,东有百夷族等等。

而这个王爷,从秋儿口中得知,她叫做凤尧天,字紫珏,号贤王。

凤尧天,文王遗孤,十六岁,就欧阳凤舞判断,这个凤尧天平时里就是个不学无术,胸无大志,­性­好渔­色­,又残暴任­性­的蠢丫头,当然,这自然不确定这样的外表是不是她的自保之道!

文王,武王之姐,本是凤天朝上一代的皇位继承人,却在登基前天突然旧疾复发,暴毙身亡,而与之伉俪情深的文王妃司徒怀玉悲痛欲绝,殉情而死。

文王去逝,满朝文武,齐举武王继位,先女皇痛失爱女,却也不得不另下诏书,传位于武王凤清霜。

武王在位一十五年,于两年前病逝,传位于其四皇女凤尧星,封其三皇女凤尧雪为宁王,六皇女凤尧雨为平王,她现在占据的这个身子凤尧天为贤王。

欧阳凤舞暗暗冷笑一声,心道,贤王?怕是闲王吧?

就她个人来分析,怕是这凤尧天的处境颇为尴尬吧,据她了解,文王当年很得民心,满朝文武推崇文王之人也甚多,文王死后,有三名一品大员自动告老还乡,可见文王威信之不一般。其他部分官员虽然面上承认武王,但是,事实上,有不少人的心,还是留在文身上,不,换句话来说,就是有不少官员的心还是放在文王遗孤身上,也就是凤尧天的身上。如此,不用想也知道,那武王之后定是将她视为眼中钉。

皇室之中何有亲情可言?凤尧天处境不乐观哪!

理清这一切后,欧阳凤舞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出来!”

似一阵清风轻轻抚过,待欧阳凤舞回神,一个人影已经笔直的立在了床前,清润如露珠又不失低沉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属下参见王爷!”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五章 无形的悲伤

欧阳凤舞暗自打量他,面若白玉,皮肤细腻白皙,眉长­唇­红,发黑如墨,整齐­干­净的用一根黑­色­带子束在头顶,一身黑­色­劲装将他颀长的身材裹在其中,右侧腰间悬挂一柄宝剑,他大约十七八岁,长相阳刚却不失冷竣,与秋儿相较少了几分柔媚,却多了几分男儿气,当然,如果他能笑一下的话,或许会更好看。

而最让欧阳凤舞惊奇的是,这人对这个王爷明显就很不屑,虽然表面看似恭敬,但是,他毫不掩饰的一丝轻蔑之意却是堂而遑之的。

“扶本王起来!”欧阳凤舞命令道。

冥夜没有说话,径直上前,将欧阳凤舞扶起来,拿来靠枕放在她背后,便快速的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病毒。

“本王昏迷几天了?”

“回王爷,三天了!”冥夜回答的一本正经,

“哦?三天?本王受伤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欧阳凤舞抬眼瞧了一眼这个暗卫,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属下保护不周,请王爷责罚!”冥夜一听欧阳凤舞如是说,便立即跪了下来,毕竟这凤尧天再不堪也是个主子,他身为属下即然失职,便理当受罚,不过,凤尧天这次醒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微敛的眼波里微微的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先是要看史书,当时,他还真是吓了一跳,她除了读那本十几年不离身的《大悲经》外,还会要看别的书?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另外,她说话的语气,虽然看似语气刁蛮,但事实上却是不失道理,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的胡搅蛮缠。

欧阳凤舞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大半天了才来请罪不是晚了点儿吗?

“不急,罚是要罚的,现在,本王饿了,冥夜,去,给本王找些吃的来!”

冥夜顿时间脸­色­一阵发青,好一阵僵硬后,才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凤尧天居然让他这个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为她去做小侍们才做的事?曾经就是皇帝凤尧星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呢!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愠怒,最终还是认命而去,罢了,谁让他受命要保护这个无德无能一无是处又品格低下的王爷呢,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文王遗孤不是?

看冥夜不情不愿的离开,欧阳凤舞不禁挑了挑了眉,看来,这个凤尧天的人缘确实不怎么好嘛!既然如今自己成了她,那么,自己总得把自己的形象给校正一下吧?哼哼,不急不急,慢慢来,先看看情况再说。

欧阳凤舞坐在床上,漫无目的,目光无意瞥到床角里端放着一个半个枕头大小的黑­色­匣子,凤尧天本能的抱起匣子,将之打开,出乎欧阳凤舞意料,里面放着的竟是一幅画卷和一本《大悲经》,画卷和大悲经都很阵旧,那幅画卷还好,而那本大悲经却是异常阵旧,书皮泛黄褪­色­,每一页的纸张都褶皱破烂不堪,有许多处ρo处都被细心的粘合过,所谓‘读书破万卷’正是如此吧?显然曾经凤尧天定是经常翻看这本《大悲经》,只是,从秋儿的反应和她的判断来看,这个凤尧天应该是极不喜爱看书的,可她怎么唯唯喜欢读这本《大悲经》呢?

欧阳凤舞轻轻将大悲经放下,轻轻的展开那幅卷。

蛙戏荷叶,荷塘岸畔,垂柳成荫,不远处有一只雕鸾飞凤的八角亭,亭中坐着两人,不,确切的说是三人,只因,其中那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那弹琴的女子一身白衣,微风吹乱她的长发,发丝随风轻摆,她面带微笑温柔而宁和,紧挨着女子身旁,坐着一个同样白衣的男子,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孩,男子正微低着头轻轻的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但是,从他那微弯的眉眼和含笑的­唇­角来判断,男子的表情是温柔而慈祥的。

形,神都极为传神,可见画者功底之深。

画上的场景温馨幸福,温暖的令人心痛,定定的看着这幅画,不知为什么,欧阳凤舞就是移不开眼,突然,她的心狠狠一抽,一股无边无际的悲伤在心底弥漫开来,欧阳凤舞一向自制力极强,可是,此时,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眼泪就那样无声不息的滚滚而下,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此时眼中的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悲伤!

眼泪不断的滚落,打湿了画卷,可是,欧阳凤舞却依然被悲伤环绕,欧阳凤舞几乎可以肯定,她这无端的悲伤,定是这凤尧天身体里残留的意识,通过她的意识看到这幅画而触景生情了,想必,这凤尧天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身在这皇族,在权力的颠峰里不断倾轧,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尸骨无存,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更何况凤尧天的身份是如此的尴尬敏感,兴许,平时不管凤尧天如何,都是一种自保之道吧,否则,无心之人,怎会有如此强烈到刺骨的悲伤。

果然,欧阳凤舞再往下一看,几行小楷便印入眼睑,上题:“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隔了一行,下方又题“今吾女紫珏百日之喜,留此画为念,愿吾女一生平安!”又隔一行,题“母清霖,父怀玉!”这几行小楷显然是文王凤清霖为了庆祝女儿紫珏百日之喜所题。

字迹下方有一方指甲大小的红印章,上印‘葛星棠’三字,显然,这葛星棠就是作这幅画之人。

冥夜端着膳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床上的女子捧着画卷泪流满面,双眸里迸­射­出的悲伤气息令偌大的屋子都染上些许沉闷。

冥夜双眸震惊的微瞠了双眸,一向面无表情的俊颜,此刻完全失了平时的镇静,而是写满了不可置信,这,这还是那个凶残任­性­,没心没肺的刁蛮丫头凤尧天吗?

凤尧天居然会流露出这种深切的悲伤?天啊,那么,往日里她的没心没肺,刁蛮任­性­,不学无术,都是她的伪装了?天啊,若真是这样,那么,这十几年来,她不仅仅是骗过了前女皇武王凤清霜,现任女皇凤尧星,宁王凤尧雪,文武大臣,以及他,他这个……这个贴身侍卫,该死的连他都被骗了过去?那她的演技是何其­精­湛?心机是何其深沉?

(先上传这些,一会儿还有二更!)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六章 冥夜表心意(一)

冥夜的心中万分震惊,但是,震惊之后,他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敛去一切情绪,端着膳食朝欧阳凤舞走去。

欧阳凤舞虽然陷入在浓烈的悲伤中,但是,真正悲伤的却是凤尧天残留的意识,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欧阳凤舞是清醒和灵敏的,她一早就发现了冥夜的存在,可是,残留在这幅身体里的凤尧天的悲伤怨气太过浓重,她无法压的下去,她也不想压下去,她占了凤尧天的身体,有义务让她得以最后的发泄,就当作是自己占了她的身体,对她的最后一点迁就和牵绊了。

过了这一刻,发泄完这幅身体原主人的的悲伤,她,欧阳凤舞,就重生了!

是重生的欧阳凤舞,也是重生的凤尧天,不管以前的凤尧天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今后的凤尧天,一定要活出真正的自己,也不枉自己重生一回!

她,以后便是这凤天朝的贤亲王爷凤尧天!

她没有理会冥夜,冥夜也没有打扰她,渐渐的,心里的悲伤与抽痛感渐渐淡去,凤尧天慢慢将画卷合上,小心的放入了黑匣子中,一起搁在一边。

拭去脸上的泪痕,凤尧天才缓缓的看向冥夜。

冥夜一脸沉默,抛却先前的震惊,此时的冥夜静静的望着凤尧天,眼中隐约有些淡淡的伤感。

“王爷,是想念文王殿下了么?”冥夜呶呶­唇­角,看着凤尧天淡淡的问。

“你说呢?”凤尧天轻轻一笑,勾起的­唇­角看不到一丝方才哭泣过的痕迹,将问题抛给冥夜,凤尧天细细的打量着冥夜的表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属下逾越了!”淡淡的,垂下眼睑,眼前的侍卫的俊脸,又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

凤尧天也不深究,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清粥和小菜,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叫唤声,真的很饿了呢,“把膳食端过来吧……”

“请王爷请先洗脸净手!”冥夜看了凤尧天一眼,轻轻挥了下手,一个小侍便端着半铜盆清水走了进来。

凤尧天没有反驳,挡下小侍要服侍她洗脸净手的动作,凤尧天不动声­色­的自己亲自动手,浸湿棉布,将脸上的泪痕轻轻洗去,再擦­干­净,一系动作利落而­干­脆,将棉布丢进水盆里,挥挥手示意这个小侍退下,才对冥夜道,“现在可以把东西拿来了吧!”

冥夜无波的眼神闪了闪,敛去吃惊的神­色­,道,“是,王爷!”冥夜将膳食放到床头,又退后。

闻到饭香,饥饿感越发的厉害,也不多说,径自端起清粥吃起来。

冥夜不止一次偷偷打量凤尧天,她的确是有些不同了!

秋儿进来后,看到凤尧天在用膳,呶了呶了嘴,欲言又止,最后,­干­脆又静静的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一滴静静的落在地上。

凤尧天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才道,“秋儿,不是让你带冰儿过来吗?”

“王爷,冰儿,冰儿他现在昏迷不醒,快死了,求王爷救救冰儿,王爷,求您了……”

秋儿继续开始磕头,声音已然有了些沙哑。

凤尧天没有答话,半天不语,真正的凤尧天已经死了,那么,她是否该让那刺伤她的奴才多受些苦?可转念一想,若没有这档子事儿,她又怎能重生?

清晰的听到秋儿的磕头声,和眼泪落地的声音,好半天,地上秋儿磕的血已经越来越多,她终是看不下去了,缓缓道,“他刺伤本王,本王该救他么?”

“王,王爷,冰儿年幼不懂事,只是紧张于王爷的宠幸,才会一时失手误伤了王爷,他不是诚心的,求王爷救救冰儿,秋儿愿与冰儿一起服侍王爷,求王爷开恩啊!”

呃?宠幸?莫不是这个凤尧天看上人家冰儿姿­色­想要强霸人家,人家不愿,才会被刺伤的吧?

“好了,本王堂堂一个王爷,还会缺个侍寝小侍吗?罢了,你别磕了,去为冰儿请个大夫,好好治治吧,至于其他的嘛,冰儿好了之后,再来向本王请罪!”

“王,王爷,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呜呜……”

“去吧,把额头上药包扎一下!”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想必那冰儿于他也是非常重要之人,先救了看清情况再说。

打发走了秋儿,凤尧天饶有兴致的目光放到了冥夜身上,“本王该怎么处置你的失职之罪呢?”

“属下任凭王爷责罚!”冥夜屈身跪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呵呵,任凭本王责罚?好,好,那,等本王的伤好了,你就给本王侍寝吧,到时,再……好好惩罚,嗯?”

说一说完,凤尧天便见这个侍卫身体微微一僵,虽然此时凤尧天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不过,她想,一定很­精­彩吧!

“皇上驾到——”

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凤尧天不禁微微一怔,呵,终于来了!

“皇妹,听说你醒了,伤势怎么样了?”人未到声先道,凤尧天抬起头时,便见一身明黄|­色­锦袍的女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剑眉,星眸,红­唇­皓齿,面如银月,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金冠流苏前后摆动着。

这,就是武王第四女凤尧星了吧!果然仪表不凡,颇有帝王气势。

武王本有八女一子,而今却只剩下三女一子,其他几个皇女都‘意外’夭折或暴毙,想来,这活下来的皇女们就定不简单了,而且犹其是凤尧星这般不仅活着,还活着登上皇位的,就更是极不简单了!

“皇姐——”凤尧天不知以前的凤尧天与女皇是怎么相处的,总之,刁蛮任­性­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属下参见皇上!”

凤尧星将目光从凤尧天身上移到跪在地上的侍卫身上,顿时玉面一沉,眼露厉­色­,“冥夜,朕让你来保护皇妹,你居然让她被人刺伤?”

凤尧天眼睛­精­光一闪,原来他叫冥夜,还是女皇派来的人?到底是监视她还是保护她还说不准呢,看来,这个冥夜也非可信之人!

“属下知罪!”

“哼,看在珏儿受伤的份上,身边须要你的保护,暂不予你计较,起来吧!”女皇冷眼瞥了冥夜一眼,在凤尧天床边坐了下来,“皇妹,这两天朕处理公务没来得及过来看你,那个刺伤你的奴才呢?朕要将他拉下去砍了,真反了天了,不过一个贱奴才,皇妹看上他是他的福分,他居然不识好歹?幸好皇妹没事,要不然,朕真是对不起母皇,更对不起皇姨娘……”

凤尧星目露悲恸之­色­,温柔的握着凤尧天的手,两指看似不经意,却是不动声­色­的搭在了她右手腕的脉搏上!

凤尧天心中一凛,这女皇果真不是池中物,居然搭脉来试探她的虚实,若不是自己进修过中医学,并且小有成就,看破她这小动作,她还当真被她至真至情的表情给懵了过去。

“皇姐,珏儿这不是没事吗?至于个那个死奴才,哼,珏儿才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珏儿要治好他,然后再好好折磨他,好好出这口气——”

凤尧天眸露­阴­鸷之­色­,不由得,愤怒的提高了声音。

凤尧星微微一笑,眼底疾快的滑过一丝嘲弄之意,转瞬便隐入那温柔的微笑之下,“皇妹无事就好,既然这样,皇妹怎么处置那奴才皇姐就不管了,要好好养着身体,皇姐还要回宫去批改奏折,改日再来看皇妹。”凤尧星说着,握着凤尧星的手松开,从床上起身,又对一旁冥夜道,“好好保护王爷,不得有任何闪失,嗯?”

女皇紧紧盯着冥夜眼睛,说到‘不能有任何闪失’时,飞快的掠过一道­精­光。

“是,属下一定保护好王爷!”冥夜依旧清冷着声音应道。

“皇姐,有空要来看我!”

凤尧天状似不满,微噘了嘴对凤尧星道。

“嗯,珏儿,皇姐有空就来看你,你快些养好身子,就可以去宫里找皇姐玩了!”凤尧星笑ⅿⅿ的摸摸凤尧星的头发,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冥夜一眼,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回宫离开。

“皇姐慢走——”

凤尧天一边说,一边目露冷意,抬眸朝冥夜看去,却意外的撞上冥夜也正在看她的目光。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七章 冥夜表心意(二)

冥夜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凌厉的审视之光,是自己锋芒太露了吗?呵,是吧,她毕竟不是过去的凤尧天。

凤尧天眼中的冷意没有收敛的意思,一时间,两个人,都定定的审视着对方。

“怎么?不认识本王了?宴夜,你胆子不小,皇姐把你送给本王,本王就是你的主子,有这样看着主子的奴才吗?”凤尧天眼中的冷意逐渐转化为暴戾,凶煞的暴戾之气,逼得冥夜的目光不禁一闪。

“王爷!”

突然,冥夜身形一闪,不待凤尧天回神,只觉腕上一紧,已经被冥夜紧紧的抓在手中。

他的手有些微微的凉意,握在自己的手上,带来一股清凉。

凤尧天心中刹时暗惊,心跳蓦地加快,一股浓浓的危机意识霹头盖脸的迎面扑来。

冥夜,好快的身手,如果,刚才他要抓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自己的命,那么……

身上不禁罩上一层冷汗。

凤尧天脸上悖然大怒,“冥夜,你好大胆的子,你居然胆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吗?”

“王爷,还要装吗?”装了十几年,就在他们快要放弃她之际,她,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冥夜有些微微的激动,眼中凌利越来越盛,甚至,是有些炙热的火苗在激烈的窜动。

而,抓着凤尧天的手,也愈来愈紧。

凤尧天蹙起了眉头,一边暗自揣测冥夜的话中之意,一边目露暴燥,“冥夜,你抓疼本王了!再不松开本王,本王就告诉皇姐,杀了你这个以下犯上狗奴才!”

“呵呵……”

突然,腕上一松,冥天弯了弯­唇­角,突兀地自喉间溢出两声清润动听低笑。

凤尧天一边揉着自己腕上红红的勒痕,一边有些惊讶于冥天的笑容,他的笑容,在那冷冷的容颜上绽放,有些淡淡的娇憨,因为笑容,那微弯的眼角,有丝浑然天成的妩媚风情,他的笑声,该死的悦耳,该死的好听!

“怕了吧?哼!”

凤一噘嘴,轻蔑不屑的狠狠剜了冥夜一眼,经自转开视线不再说话,可是,她的心,却是越来越沉!

她总觉得,冥夜的笑虽然美,但是,却有着,她无法看透的意味!

就算她凤尧天再不济,处境再尴尬,可她毕竟也是文王之后,是个王爷不是?就是他的主子女皇凤尧星都没有对她撕破脸皮,他一个侍卫却如此胆大妄行?

微敛眼睑,挡去中森森的寒意,该死的,她何曾这般窝囊过?何曾这般感到无助过?

这样的无助感,让她感到孤独,就像茫茫荒野上奔走的孤狼,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猎人的陷阱;又好比那遥遥天际里独飞的狂鹰,随时,都有可能会撞上不明方向飞来的利箭。

穿身而过,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凤尧天不住的在心中揣测不定之际,冥夜,却缓缓的弯下了身形,缓慢,却结实有力的跪在了床前,跪在了凤尧天面前。

凤尧天抬起头,傲慢的瞧着冥天。心中却是十分震惊。

“王爷,”冥天定定的直视着凤尧天的眼睛,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焰,“文王殿下对冥夜有重生再造之恩,冥夜的名字,还是文殿下所赐,冥夜此生不会忘记文王殿下之恩情,王爷,请相信冥夜,冥夜不会害您!”所以,请你让我看清你的心意,给我希望!

凤尧天微微一震,盯着冥夜的目光,企图看破他的真伪,可是……

真诚,他的眼里,只有真诚与坚定!

可以相信他吗?他是女皇凤尧星派来的人!

凤尧天眼睛微微一亮,越发的义愤填膺,“冥夜,既然如此,你刚才还那般对待本王,哼,以后,本王就看你的表现,表现好了,本王就相信你,表现不好,本王就告诉皇姐,让她砍你的头!”

“是,王爷,冥夜谨记,冥夜,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冥夜声音轻颤,意味深长,最后看了凤尧天一眼,深深的埋下了头,恭敬的磕了下去!

“好了,你起来吧,本王累了,想休息了!”

“是,王爷,属下告退!”

凤尧天眨眨眼睛,看着黑影一闪,瞬息间消失在眼前的大活人,这就是轻功吧?

她须要足够的安静来静下心来策划自己的人生,至少,要脱离现状,她不管以前的凤尧天是怎么过的,但是,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极度的讨厌这种无法驾驭的危机感!

而至于冥夜,她的一番话说的模糊,但是,她相信,他会明白的。

他的话,她又何偿不明白,他说他感念文王之恩,也就是说,看在文王的面子上,他不会害她?

“启禀王爷,荀总管和施太医求见!”

彼时,门外的小厮跪在屏风外面,禀报道。

隔着屏风的流苏,凤尧天打量了一眼这小斯,是个身材­精­­干­的女子,语气间,也多了一个抹淡淡粗犷之意,“荀总管?”凤尧天一挑眉,是女皇身边的人吗?

“回王爷,是总管大人,奉陛下之命,送来御赐补品!”

“哦,知道了,请荀总管和施太医进来!”

小斯领命离去,凤尧天暗自揣测,女皇陛下果然很‘关心’凤尧天呢!

不多时,便见两个身材健硕高大的女子连同一青一红两个柔弱娇美的少年一起走了进来,凤尧天不禁暗自滴汗,竟管知道了这是一个女尊世界,但是,亲眼所见这种明显的对比,她还是有些微微的别扭,汗……

“荀彧见过贤王殿下!”

“下官施奉天参见贤王殿下!”

“二位免礼!”

前者微微施礼,后者,弯腰下跪,浑身如抖的如同筛子般,起身之际,还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显然是怕极了她,凤尧天暗挑了挑眉,再观那荀彧,只见荀彧不仅对她毫无惧意反而还面目含笑。

“王爷,您的伤势如何了?下官奉陛下之命,为王爷送来疗伤补药,还有……”荀彧暧昧的看了凤尧天一眼,目光一瞟跪在她身后的两个美少年,语气微沉,“你们俩还不赶快见过王爷?”

“奴青莲,红蔻参见王爷!”

凤尧天不负所望的目露惊艳,盯着两个少年好半天,才道,“还是皇姐最疼我!哈哈,荀总管,代本王回去谢谢皇姐!”

荀彧掩去深深的不屑,笑道,“王爷喜欢就好,他们可是受过特别调教的,贴心的很,王爷身体微恙,有他们在身边伺候着,陛下也放心!”

注:彧(yu)

今天停电,更的晚了,娃抱歉一个!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八章 齐人之福

施太医为凤尧天把过脉,并且写了补方和一些注意事项,为她将伤口换过药,荀彧示意小侍们将女皇亲赐的补品一一放好后,便推身告辞。

二人走后,凤尧天开始笑ⅿⅿ的打量青莲红蔻,青莲清新,如香水百合,芬芳淡雅,红蔻娇弱,眉眼弯弯,虽着红衣,却安静温婉。

在她的打量下,二人本来微抬的头此刻却是低的不能再低,整幅身子瑟瑟发抖!

“呵呵……”

有意思,女皇对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两个小美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动人,看的她有些心动了,本以为像秋儿那样的男子就属极品,没想到,眼前的这两个,才是真正的蛊惑人心呢,呵呵,女皇只是想单纯的迷惑她沉迷于男­色­?还是别有所图?凤尧天轻笑一声,惹得两个小少年越发抖的厉害。

“你们俩个,别跪着了,本王看了心疼,过来,到本王身边儿来!”凤尧天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两个小美人,如此美人,她不用白不用!

两个小美男闻言,默契一至的款款起身,一个自动自发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为她捏腿,一个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轻轻的偎在了她怀中,抬起小脸,看着她,媚眼如丝,小嘴微张,似在等她采撷。

凤尧天低低一笑,看着怀中佳人儿,一手轻轻捏住红蔻下颌,眉眼含笑,赞叹,“好一个­精­致的人儿!”说罢,眸带邪笑,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嗯……”

怀中人儿身体轻轻一颤,低低的溢出一声轻吟,媚入心骨,凤尧天骨头一酥,身体骤然变热,吻着红蔻的­唇­,不禁越加狂肆起来,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想要他更多……

胸前,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在她身上游走,似挑-逗,似轻-抚,凤尧天一手轻轻将红蔻圈入怀中,无声的在心底一笑,灵舌轻扫,猛的咬了下去。

“啊——”

红蔻痛呼一声,灼热的鲜血和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漫延开来,红蔻本能的想要逃避,凤尧天紧紧摁住他,眼底冷意一闪,“宝贝,痛吗?吞下去,嗯?”

青莲脸­色­微微一白,为她按摩的动作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红蔻双目含泪,脸­色­苍白,硬生生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吞了下去,“王爷……”软软糯糯,红蔻轻唤一声,眼中的妩媚不减,却隐约多了一抹讨饶之意。

凤尧天看着少年,微微肿胀的红­唇­,越发的晶莹剔透,­唇­角还有一丝浅浅的血迹,越发妖冶动人。

“害怕吗?”微抬起他的小脸,凤尧天笑意越浓,不住的轻轻抚弄着红蔻的小脸,微抬眼瞥了青莲一眼。

“奴,奴……”红蔻显然无措起来,眼里漫上了一层惶恐。

“呵呵,真可爱,本王逗着你玩儿呢,别怕,乖……”看了眼进来的秋儿,他的额间显然已经上过了药,进行了包扎。

那明显红肿的眼睛,越发的显的楚楚动人,秋儿看见凤尧天床边的两个少年,不禁微微一愣,端着补品,不知是进是退。

“王爷,秋儿炖了补汤!”秋儿欲要下跪,凤尧天淡淡挥了挥手,制止了秋儿的动作,“秋儿,冰儿怎么样了,可请大夫看过了?”

秋儿又是一愣,下跪的动作一僵,微福了身子,斟酌片刻,才道,“谢王爷挂念,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冰儿醒了一回,因为身子太过虚弱,现在又昏睡过去了。”

红蔻眼明手快的微微起身,从秋儿手中接过补汤,再次坐回凤尧天身边,一双湿盈盈的眼睛,轻轻望着凤尧天。

秋儿讷讷的看着被红蔻接过的碗,有些微愣,凤尧天饶有兴趣的瞧着红蔻的动作,却因此错过了秋儿眼中一闪而逝的焦虑。

“还,还是秋儿服侍王爷吧……”秋儿说着,试图上前从红蔻手中将盅碗接过,凤尧天一摆手,“诶,秋儿,去罢,有红蔻和青莲服侍本王就好,你去看着冰儿吧!”

“是,王爷!”秋儿垂下眼睑,恭身退了出去。

打开盅盖,浓郁香味扑鼻而来,凤尧天瞬息间蹙了眉头,野山参……可惜了,她不喜欢这些东西,在现代,她从来都是对这些补品避而远之的。

“王爷,蔻儿喂您……”红蔻小心翼翼,声音软糯惑人,用小勺,轻轻送至她­唇­边。

凤尧天微微一笑,张口接下,红蔻不禁微松了口气,王爷没有刁难他呢!

凤尧天邪邪一笑,覆上红蔻红­唇­,温热的汤汗穿过舌尖,缓缓的滑入红蔻嘴里。

“王爷……”红蔻一个不小心,尽数吞下,不禁吓的面无血­色­,眼仅有的一丝媚人之­色­也消失不见。

“蔻儿喜欢么?”凤尧天微微一笑,一手轻轻拍了拍红蔻的背,算作安抚,见红蔻呆愣不语,凤尧天又道,“蔻儿不说话,便是喜欢了?本王不喜这些补品,蔻儿,赏给你了!”

‘砰’一声,青莲与红蔻双双跪下,红蔻端着盅碗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蔻儿不小心吞了王爷补品,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连同青莲,二人双双不住磕头求饶,看着两张惨白如纸的小脸,凤尧天既好气又好笑,“起来吧,本王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本王真的不喜这些东西,起来,你们两个谁喝?”

与此同时。

秋儿往冰儿的住处走去,却神思不安,往常都是他亲自服侍王爷食服补汤,亲眼看着她将东西尽数喝下去,可是今天,却……

“啊!”

秋儿惊呼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是撞上了人,一抬头,对上了孟篱一脸的风尘仆仆,“孟管家?您回来了?”

“嗯。”孟篱淡应一声,“秋儿,一个月不见怎么毛毛燥燥的,听说王爷受了伤,便提前赶回来了,王爷可好?”

“嗯,王爷无恙,孟管家,秋儿还有事,先走了!”秋儿总是觉得不安,心跳的特别快,捂了捂心口,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去吧,我去看王爷!”

小斯通报后,孟篱进去,便看到凤尧天左拥右抱,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空了的盅碗,眼睛微微一闪,“孟篱见过王爷,听闻王爷受伤,孟篱无心继续探家,提前赶了回来,幸好王爷无恙。”

“管家有心了!”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九章 大悲经疗伤

凤尧天微微一笑,方才听小厮来报说管家孟篱求见,大致的从小厮口中套出了一些关于这管家的事情。

两年前,凤尧天封王出宫建府,这孟篱却是武王送给她的人,一直以来,孟篱行事低调,打理着整个贤亲王府,井井有条,大事小事全权经过她之手,加之凤尧天一直都沉迷于男­色­,不问闲事,所以,这个贤亲王府的真正的拿权人却是这位孟管家。

好在这位孟管家是奉了武王遗命‘照顾’凤尧天,对凤尧天毕恭毕敬,并没有权大欺主的事情发生。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个三十几岁女子,身材高大,容貌普通,单眼皮,方脸,皮肤微微黝黑,是那种一放入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一种,手指结实有力,并且,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有老茧,故,凤尧天判断这位管家的能力定不若她的长相这般普通,至少,她善使暗器,且,还是镖或银针之类!

“难得孟管家挂念本王,孟管家刚回来,风尘仆仆,必是累了,先去洗漱休息罢,本王身边自有美人相侍,哈哈!”

凤尧天轻佻一笑,一左一右分别各亲了青莲、红蔻二人一口,惹得二人娇喘吁吁,娇羞万分,凤尧天不由得畅快一笑,无比快活。

哪有一点儿受伤的姿态?

孟篱嘴角微微的抽了抽,硬是僵笑道,“是,王爷,孟篱告退,不扰王爷雅兴!”

孟篱走后,凤尧天同时也屏退了青莲红蔻。

房间里很安静,隐约可以察觉到冥夜的呼息声。

凤尧天沉默下来,静静地回想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不由得沉下了脸。

凤尧天的处境可谓四面楚歌,怕是盯着她的人不止是女皇,那一直没有出现的两位王爷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有,那位送书的太史大人是奉了什么人的命来试探于她?这些还都不算什么,真正可悲的是,她的身边处处暗箭,无一亲信之人,可是,她不是她,她,定要翻身,走出这看似尊贵无比却只是牢笼,并且随时会丧命的地方。

微微动了动身子,腹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第一步,她必须先养好伤,只有自己的身体竟快的好起来,才能进行别的计划!

虽说她没有冥夜那般的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但是,她本身就是黑道头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

过去的凤尧天显然并不是真的不学无术,想来,她也是无奈之为,在这样一种环境中活了这么多年,她也极不容易也不简单,为了自保,每个人都有一层自己的保护­色­。

可是,凤尧天,她的身分,她的血统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任凭她如何的隐忍,表现的不学无术,可依然无法逃脱这最根本的事实,尴尬的局面,时时作戏,时间一久,就会遗失真正的自我。

轻轻叹息一声,凤尧天伸手将黑匣子拿起来,将里面的画卷和《大悲经》都拿出来,小心的在匣子里摩索了一遍,在确定了并没有什么暗格夹层之类的后,她再次将画卷放了进去,拿起那本大悲经,不由轻轻翻开,破旧的纸张上留下的不仅仅是翻阅无数次的指痕,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的泪迹,泪迹­干­了,留下一点点泛黄的痕迹,染化了字体。

想必这本大悲也是文王留给凤尧天的东西吧,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经书而己,可是,对于真正的凤尧天来说,或许,这是她唯一的温暖与眷恋吧!

凤尧天一页一页,轻轻翻看着,这里,隐约有着凤尧天的气息,一个个规正的蝇头小楷缓慢的跃入眼睑,这些字体,凤尧天认识,与画卷上的题字一样,想必,这本大悲经却是文王亲手所抄,只是,文王亲手抄一本大悲经给留凤尧天,有何用意呢?

她可不会认为文王会单纯的手抄一本经书留给女儿作纪念。

一页一页的读下去,凤尧天不由嗤笑出声。

黑道头子读起了大悲经,哈,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但是很快,凤尧天那抹自嘲的笑就僵在了­唇­角。

读着读着,凤尧天突然发现,只要她读了前半句,后半句便自然而然的在她脑海中呈现,整篇的大悲经她都可以滚瓜烂熟的默背下来,­精­确到每一个标点符号。

凤尧天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凤尧天啊凤尧天,你是何其的孤独,孤独到唯有这本大悲经可信,这样一本经书,你居然熟到会背下来。

但是,很快,凤尧天的震惊就不止于此了,合上书本,脑海中不断涌上的字迹,符号告诉她,她不仅可以正的背诵这本大悲经,甚至是倒过来背,隔页背,隔段背,隔行背,从任何一个角度背,都是滚瓜烂熟,她可以清晰的知道哪一段在第几页,第几段,有多少个符号,有多少个字,这些,她都清清楚楚全无错漏,­精­辟到连哪一个字旁边的纸张破旧程度都清晰知道。

随便一句经文,她根本不用思想,立即便可­精­准无误的说出它的出处,在正数的第几页,第几段,第几行,甚至是倒数的第几页,第几段,第几行……

此时,凤尧天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感情了。

一个人,只有在极度的孤独、无依下,才会将自己的感情转移寄托到某种东西上,而凤尧天,恰恰是将自己的孤独痛苦寄托在了文王留给她的这本经书上,日夜翻看,才能将其熟读到如此境地。

桀骜不驯的凤眸里,隐隐闪烁着对过去的凤尧天的同情,她,是个可怜人!

微有些无奈的将书本放进黑匣子,凤尧天闭目小憩。

然而,不可自抑的,脑海中,突兀地闪过整本大悲经,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光环将她环绕,迅速的,大悲经的书页自动展开,她清晰的感知从一页的第二段第三行,第六个字乍然跳出,然后,又从第五段第六行跳出第二个字……依次,书页不断的自动翻页,不断的有字迹中书中盘根错节的零乱无规律跳出。

而与此同时,凤尧天全身脉络|­茓­位随着每跳出来的一个字,都会奇迹般的跟着跳动一下。

身体,渐渐的温暖起来,凤尧天本能接受了这种奇迹,体内,自丹田里升腾起来的一股异常强大的真气翻腾涌动,顺着她不断跳跃的脉络经|­茓­不急不缓的游走,她半躺的身体不知几时竟是换了姿势,闭着眼睛,盘腿而坐,双手合一,自然而然,不知不觉的形成了标准的打坐的姿势,真气垂动,她的周身渐渐弥漫起团团白烟,将她包围其中,长发扬起,如有了生命力般飞舞,轻轻扫过降紫­色­的锦帐,帐子应势而落。

东方,旭日初升,雄­鸡­高唱!

锦帐中的凤尧天行完最后一个周天,吐纳气息,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刹那间,狭长的凤眸中绽放出逼人的清辉­精­锐之光。

凤尧天明显的感觉到五识的清明程度,此时,她不仅可以­精­准的知道冥夜的藏身之处,甚至连带他的藏身姿势,方向,呼吸频率,大小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并且,她还可以清晰的听到三十米范围之内动物,以及人的呼吸声。

凤眸里绽放巨大的喜悦之光,原来,传说中的内功真的存在!虽然她从前没有接触过内功之类,可是,凭她的直觉,她感觉此时自己的内功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高手了吧,冥夜应该也是高手,就是不知她比冥夜要如何?

可是,凤尧天不知的是,冥夜身为御前第一带刀侍卫,本身就是位绝顶高手,当今江湖少有敌手,而她现今的内力,却是冥夜的几倍不止,如果凤尧天知道这个变态的消息不知会是何表情?

凤尧天不由得瞥了一眼那个黑匣子,她知道,她体内如此强大的内力,不会是一日之功,至少也要有十年之功,想来,定是那过去的凤尧天六岁之时已经将这大悲经正正反反,里里外外的读了个滚瓜烂熟,达到了目无全牛之境,才能发现这本大悲经里蕴含的秘密,从而练就了这身强大内力。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便拥有那般早熟的心智,说不让人心疼是不可能的,此时,凤尧天又如何能说,过去的凤尧天是个草包?不,她是无奈,身在皇家,不得不掩藏自己的锋芒,从而保命。

一套强大的内功心法蕴藏于一本普通的经书里,饶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其中秘密,凤尧天之前也是不知的吧,或是文王有先见之明,料定了女儿日后孤苦,定会不住的翻看她亲手抄的《大悲经》,能够发现其中宝藏?

动了动身体,腹部的伤口却是没有疼痛传来,凤尧天不禁目露喜­色­,伸手摸了摸了,怕是,这伤口已是好了大半了吧?

举手投足间,她感觉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与灵活,内力,果然是好东西!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章 浓妆艳抹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凤尧天身边时刻有青莲红蔻相伴。

其他人,极少能近的了她的身。

府中都传言,王爷迷上了女皇新送给她的两个小侍,再不理旁的娇美少年。

秋儿每日都会定时送来补品,不是人参便是燕窝灵芝之类,而凤尧天每每都是将秋儿遣退,将补汤赐给了青莲和红蔻。

说起青莲红蔻真是两个可爱的宝贝,两人一刻也不消停的讨她欢心,一会儿给她捏捏腿,一会儿又将拔皮儿的葡萄送进她嘴里,一会儿又猫儿般偎进她怀里,见她没反对时,小嘴便会在她脸上飞快的啄一下,然后,再偷偷瞄瞄她的脸­色­。

久而久之,两个小家伙的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有时,甚至敢冲着她撒撒娇。

一青一红两个小人儿不停歇的在身边绕来绕去,凤尧天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为了避免别人接近她,她只好将青莲红蔻留在身边当挡箭牌,但是,他们的活跃程度,真是让她吃不消。

半月时间一过,凤尧天估摸着,正常人半月时间要养好刺伤已经是差不多了,于是,她也开始慢慢的活动起来。

沐浴更衣,当凤尧天看到衣柜里刺眼的大红­色­后,不禁嘴角抽搐,敢情以前的凤尧天独爱大红?瞥了一眼床幔,也是同样的绛紫­色­。

任由青莲取出一件为她着上,再度坐到铜镜前,看着里面印出的熟悉脸庞,凤尧天微微恍惚,有一瞬间,她以为她本就是她!

青莲与红蔻两个小家伙欢快的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一个梳发,一个不停的询问她是用玉钗还是金簪,凤尧天苦笑之际也看向梳妆台里放的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金银珠宝饰物,甚至,她还看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胭脂,大多都有用过的痕迹,很明显,以前的凤尧天常用这些的。

凤尧天额前不禁拉下三条黑线,外加一滴冷汗。

这里,不是只有男子才会用这些东西吗?

过去的凤尧天究竟是丑化自己到了什么程度,连男人用的这些东西都用?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红衣袍,繁杂花琐,若是再配上满头珠饰以及浓妆艳抹,这样一个人还如何有看头?凤尧天可以想象,那与小丑有啥区别?

稍稍的别扭外,凤尧天却恍然大悟,如果这样的打扮,再加上她刁蛮无度的­性­格,还真是……

无奈的暗叹一声,罢了,忍忍吧!

心一横,吩咐青莲红蔻,将能Сhā的全都Сhā到头上,能戴的也全都戴上,然后又在脸上涂上厚厚的胭脂。

总之,怎样艳俗就怎样来。

身上叮当环佩,珠光宝气,脸上浓妆艳抹,将原本的­精­致容颜遮挡。

从妆台上起身,凤尧天微微一转身体,一阵做作,咧嘴媚笑道,“莲儿,蔻儿,本王好看么?”

天,若不是宫里的脂粉­精­良,她都怀疑她这一笑,脸上会有粉籁籁掉下来。

青莲红蔻经过这半月与凤尧天的相处,均感受到凤尧天并不若传闻中那么残暴,不禁胆子也稍大了些,不若初见时怕她,此时见凤尧天如此,二人想笑又不敢笑,两张小脸皆是憋的通红,就是不答话。

凤尧天久不见二人回话,无聊的瘪瘪嘴,道,“算了,不回答就不回答!”

“冥夜!”凤尧天双手叉腰,一ρi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喝一声。

黑影一闪,“王爷有何吩咐?”

“冥夜,本王今天好看吗?”说着,凤尧天从椅子上跳起来,围着冥夜转了两圈。

“王爷风姿不凡!”闻言,冥夜不由淡淡的看了凤尧天一眼,面无惊讶,眼神如常。

凤尧天心中微微一松,她的判断是对,看来冥夜已经是习惯了凤尧天这个样子了。

幸亏她没有按自己的­性­子来。

“好,好,这话本王爱听,有赏!”凤尧天哂笑一声,手臂一挥,颇有纨绔之气。

冥夜­唇­角微抽,“谢王爷,王爷还有何吩咐?”

“冥夜,本王喜欢你,以后你就不用藏在暗处了,随时跟在本王身边就好,现在,陪本王出府去玩,这些天闷死了!”

“是,属下遵命!”

“莲儿,蔻儿,想不想出府去玩?”凤尧天星睛一闪一闪,笑看着两个妙人儿,见二人目露惊讶,“王爷,我们也可以和您一起出去吗?”

“当然了,本王喜欢你们,当然要带上你们了,过来让本王亲一个!”凤尧天眼光微闪,暗道,她忘了,这里的男子是不可以随便外出的,即使是外出,也要戴上面巾。

青莲和红蔻小脸一红,瞥了一旁的冥夜一眼,乖巧的一左一右靠进凤尧天怀里。

只听得‘啵、啵’两声响,一左一右分别在青莲红蔻脸上印上一吻。

“宝贝们,走喽!”左拥右抱,凤尧天开怀一笑,就朝外走。

“王爷!”

身后,冥夜一成不变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凤尧天微微一顿,不耐烦的转过身来,“怎么了?”

“王爷忘了拿东西了!”冥夜盯着凤尧天的眼睛,动作缓慢,从凤尧天的妆盒里拿起几盒胭脂,包起几盒近一步递给凤尧天,“这些东西,王爷都是随身携带的,以便随时补妆!”

凤尧天心里大大的滴下一滴冷汗,眼神微冷,不动声­色­的瞥了冥夜一眼,“今天你帮本王带上,本王用的时候问你要!”

不悦的白了冥夜一眼,拥着青莲红蔻继续朝前走。

“王爷!”冥夜又唤。

凤尧天心里‘咯登’一声,转身,满眸冒火,伸出一指指着冥夜,大骂道,“冥夜,你不会一次­性­说完么?”

“王爷忘了拿镜子!”冥夜动作不紧不慢的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只镶满宝石的琉璃镜。

“这么点事还要对本王说?本王忘了你就不会一起带上吗?”

“可是,”冥夜眼中忽地­精­光一闪,看着凤尧天的眼睛,说,“王爷伤好了后,连自己的习惯都变了么?这镜子,王爷可是睡觉都不离身的,属下怎么好替王爷拿?”

凤尧天的心微微一沉,眼神乍然一凛,“冥夜,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本王教你吧?”

缓缓从冥夜手中接过镜子,才缓缓转身搂起青莲红蔻二人再不停顿的朝外走去。

“当然,属下谨遵王爷教诲!”

冥夜抱拳答道,清冷的眼神微含一丝笑意,大步一跨,跟了上去。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一章 银叶公子(一)

四人一行走在大街上,凤尧天左拥右抱,引来路人则目纷纷。

青莲和红蔻分别以轻纱遮面,青莲眸含春水,红蔻美眸温婉,彼时,二人都是好奇的张望着大街上的行行­色­­色­。

因为出宫,冥夜换下了那身侍卫服,着了件藏青­色­苎丝袍,整个人都温软了不少。

凤尧天嬉笑着逗弄着青莲红蔻,实则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汲取着这个世界的市井信息。

这里的京城与中国唐朝的长安城没什么区别,要说不同么,那就是市井间男子极少,偶尔看到一个,还是用纱巾蒙着面,羞答答跟在妻主后面。

这里的女子大多身材槐梧,面含英气,反观自己,凤尧天倒觉得自己只是身材稍微纤挑了一些,在这个时代的女子里应该算是文弱的一种了吧。

几人逛了一路,受到凤尧天荼毒的小贩店铺不断,冥夜似乎是习惯了的,默默的在后面善后。

东西没买多少,但是,赔偿人家的银子到是没少花。

大半天一过,感觉怀中的两个宝贝有了些疲意,凤尧天举目,一家气势恢宏的酒楼猛然跃入眼睑,黑匾镶金边,上题龙飞凤舞的三个镀金大字:“仙客楼!”

目光微闪,凤尧天搂紧青莲红蔻便朝大步行去。

一进仙客楼,小二姐便媚笑上前,“小姐,有些日子没来了,您里边儿请!”

凤尧天微微一窒,难道以前的凤尧天常来这家酒楼么?呵,还真是巧的很,她偏偏的挑了这家,看重的是它的气势,没想到,还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了。

点了点头,凤尧天目光一扫满堂食客,“小二姐,找一个安静的位置,能看的到全景儿的!”

“嘿嘿,有,有,二楼临窗的位置一直给您留着呢。”

凤尧天又是一惊,又碰对了?

跟着小二姐上了二楼落座,凤尧天凤眸一扫,唯一她身下坐的这把椅子与其他不同,是把上等紫檀贵妃椅,凤尧天邪邪一笑,看来以前的凤尧天不仅任­性­刁蛮,还很张扬!

随­性­惬意的斜靠上去,一手搂住青莲,在他­精­致光洁的额上亲了一口,眼皮未抬,懒懒道,“蔻儿,你点菜罢!”

“是,王……小姐!”

“哈哈,王小姐?蔻儿,你给本…呃,本小姐连姓都改了?”凤尧天哈哈一笑,斜眼瞥了红蔻一眼调侃。

红蔻脸­色­微变,“蔻儿一时失言,小姐恕罪!”

“傻瓜,小姐我哪有责怪你?王小姐,哈哈,本小姐喜欢!点菜点菜!”轻点了一下红蔻鼻头,凤尧天笑嬉嬉道。

轻纱下,红蔻抿­唇­娇笑一下,小脸绯绯,微赧的眼神偷瞥了凤尧天一眼,软糯的声音转而对小二姐吩咐着点菜。

不多时,小二姐将菜一一呈上,自然是不用凤尧天动手,青莲红蔻两个小宝贝殷勤无比的轮流将菜送入她口中。

凤尧天自然是乐得享受,不时的还吃吃两个小美人儿的小豆腐。

冥夜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过凤尧天的一举一动。

凤尧天真的不一样了,过去,她也会躺在这贵妃椅中,但是,却总不若现在这般优雅自若,此时的凤尧天,虽然浓妆艳抹,虽然大厅广众之下坐卧无姿,调笑小侍,有失礼教,但是,隐约间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大气之势,内敛风华,让人看了竟生出不敢冒犯之意。

他,竟然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文王殿下的气息,不,似乎比文王殿下又多了些什么。

察觉到冥夜的注视,凤尧天眼波微微一沉。

这人,虽是女皇的人,但是,却让她感到深浅难测,多少年来血雨腥风的闯荡和打拼,一种直觉,一种很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断不会如她看到的这般简单。

如若将此人收服,那么,对她固然有利,反之……的话,她不介意让他永远消失!

心思一动,凤尧天微沉的凤眸里蓦然勾起一抹笑意,缓缓抬起眼睑,对上冥夜探竟的目光。

乍然间四眸相对,冥夜微微一怔,对了,邪肆,凤尧天,这个刁蛮的小王爷,她,比文王殿下多了一抹邪肆之气。

对,就是邪气!

看着那双含着邪肆笑意的眼波,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颤,心中,竟无端端升腾起一丝惧意。

长袖下的指尖,止不住的微微轻颤。

捕捉到了冥夜眼中一闪而逝的一丝惧意,凤尧天不由心情大好。

掀开青莲的面纱,便吻上了那樱桃般的小嘴。

青莲此时满面通红,怯怯的紧闭了双眼,眼睫害怕的轻轻抖动着,柔弱无骨的身子在凤尧天怀中挣了挣,小嘴吐息,“小,小姐,好多人……”

冥夜微红了脸,不自在的别开眼,眼光微闪,以前,她虽刁蛮,却是不会这么大胆的。

“那,我们现在就回府,本王伤已好,莲儿与蔻儿是不是该……呵呵……”手掌轻轻在青莲身上游走,暧昧暗示,青莲脸蛋瞬间红白交加,又羞又怕,就连一旁的红蔻都微微颤了颤身子。

毕竟,传闻这位王爷在床上有特殊嗜好。

竟管,这些日子她对自己和红蔻很好,但是,说到侍寝的话,他们的整颗心,还是不由得提了起来。

几人从仙客楼出来后,不再多逛,径直朝王府行去。

七转八拐,凤尧天搂着青莲红蔻的手臂忽地一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冥夜脸­色­微微一变,右手本能的探向腰间,却探了个空,适才想起,他们出来时,他将宝剑卸了下来。

凤尧天狭长的凤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很久没有闻到血腥味了。

不顾冥夜的阻止,凤尧天不由得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寻着血腥的来源处,凤尧天前行十米左右,向右一拐,在一堵厚墙之下,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显然并没有晕倒,狼狈的身子窝靠在大墙之下,呼吸艰难,听到脚步声,狼狈的,被乱发遮盖,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唯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戒备的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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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二章 银叶公子(二)

“血……”

红蔻猛的一嗦,小小的身子使劲儿往凤尧天怀中靠去。

凤尧天好笑的搂紧害怕的人儿,“不怕,蔻儿乖,和莲儿呆在这里不要动!”

将青莲和红蔻推进冥夜身边,凤尧天又说,“看好莲儿和蔻儿,你不许跟过来!”

“小姐……”

冥夜表示着不赞同。

凤尧天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疾步朝那血人儿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那人的呼吸明显更重了几分,也急促了些。

凤尧天眼里闪烁着看到猎物的兴奋光芒。

那人一直盯着她,眼中的戒备之越来越重,血衣下的身子微微颤瑟着。

“呵呵……”感觉到他的紧张,凤尧天不由的轻笑出声,她,极喜欢他此时的眼神,戒备,警告,害怕……

“别紧张,赌一赌你的运气好了,如果,你是个美男子,那么,本小姐就救你,若不是……”凤尧天笑言,配合着她的言语,她的手探向了他遮住面庞的乱发,欲掀开看个究竟……

突然,凤尧天的伸出的手猛的一滞,眼前猛然闪过一道血光,血光疾快,袭向她探向男子的手。

凤尧天眸露­精­光,眼神一凛,手腕灵活一转,发起一道内力——

一切回归静止!

看着手中摇头摆尾的小东西,凤尧天低低的笑了起来,眸中微含惊艳之­色­,“好漂亮的小蛇!”

“把……它……还给我……”

极艰难的挣扎出声,声音沙哑,但依然可分辨,是个男子的声音。

两指掐着小蛇七寸,凤尧天淡淡瞥了一眼男子,欣赏着小蛇的挣扎,“乖哦,想救你的主人,就乖乖别动!”

本是戏言,下一秒,小蛇竟真的不动了,小小的脑袋软软的搭拉下来。

凤尧天讶然。

凤尧天逗弄着手中的小东西,娇艳欲滴的血红­色­小身子,玲珑通透,随着她的逗弄在她的手心里嬉闹翻滚。

一直以来殷勤环绕在她身边的青莲红蔻,至从回来后就一直躲在角落,瑟缩的瞧着她手中的小东西,不肯接近她。

凤尧天好笑的瞥了他们一眼,说,“莲儿,蔻儿,它不咬人,不信你们过来摸摸看!”

青莲红蔻目光一缩,齐齐朝凤尧天手心里瞧去。

小蛇竖起小脑袋,猛冲着二人吐蛇信。

“啊……”

两个小人儿惊呼一声,齐齐向凤尧天投以哀怨的目光。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渐渐行近,凤尧天神­色­一闪,将小蛇塞进袖里,招呼过来青莲红蔻。

不若往常的殷勤讨好,此时二人在她怀中瑟瑟发抖,目光不时的瞥向她的袖口。

“秋儿见过王爷!”

“冰儿见过王爷,向王爷请罪,王爷恕罪!”

凤尧天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十二三岁,小脸圆圆,身子很瘦小,心道,敢情过去的凤尧天有恋童癖,这么小的孩子也上?

“莲儿,蔻儿,你们多大了?”凤尧天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在看向怀中的两个小宝贝,不由问道。

“回王爷,莲儿十四,蔻儿十三!”青莲抬起小脸,甜甜的气息吐纳在凤尧天耳边,软糯的小声回道。

“咳……咳咳……”

十四?十三?凤尧天的目光不由在青莲和红蔻身上打转,由其是红蔻,敢情,这阵子一直陪着她的是两个十三、四的小娃?

接到凤尧天惊讶审视的目光,红蔻刷的一下通红了小脸,“王,王爷,蔻儿从小发育的较早,身子看上去,自是和十五岁没什么区别……”

小脸贴在她身上,低低道。

隔着衣料,凤尧天几乎感觉到了红蔻脸上的羞烫。

“王爷……”

地上冰儿的声音。

凤尧天回神,将目光再次放到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儿身上。

“求王爷开恩,求王爷饶过冰儿,给冰儿一个补过的机会……”冰儿微微抬起苍白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睛里水雾朦胧。

凤尧天不语。

这么顶点儿大的一个小人儿,当初是怕到何种程度才有勇气刺伤凤尧天的?

稍纵,凤尧天笑道,“冰儿,打算如何补过?”

冰儿不语,一滴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缓缓从地上直起身子,解开衣衫,‘哗啦’一声,众人皆是一惊。

冰儿也呆住。

看着地上一本畅开的书籍,上面的图像不堪入目,令人脸红心跳,这是,她那天丢给秋儿的《春宫秘笈》。

凤尧天面不改­色­,看向已经一丝不挂的人儿‘砰’的一声再次跪倒,瘦弱的身子上有着细密的鞭痕,显然是不久前打的。

“王爷恕罪,冰儿年幼不懂事,这些日子,奴婢让冰儿看着图画记了些,为了随时可以学习,冰儿便将书放在身上了,王爷恕罪,冰儿也是为了给王爷侍寝,以求王爷怜惜……”

秋儿一见情况不对,急忙磕头求饶。

跪在地上的小人儿虽然年龄小,甚至脸上稚气未脱,但是,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子,这个年龄终究是可以侍寝了的。

只是,她对他没兴趣。

凤尧天微微讽笑,“秋儿,你认为冰儿比莲儿蔻儿如何?”

秋儿一滞,认命答道,“不及!”

冰儿太过青­嫩­,稚气未脱,分明就是一孩子,凤尧天不得不确定,过去的凤尧天确有恋童癖。

起身,凤尧天微微弯腰,两指挑起冰儿下颌,“虽不及莲儿蔻儿,却也的确是个美人儿!”

捡起地上冰儿的衣服,为他披上,“好了,冰儿,把身子养好些,再来为本王侍寝,本王现有莲儿,蔻儿,还看不上别人!”

秋儿冰儿一愣。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凤尧天感觉到帐内的那位似乎醒了。

凤尧天掀开帐子,顿时腕上一松,小蛇在半空中滑出一道红芒,跃到了男子身上游窜嬉戏。

“你是王爷?”男子眸若桃花,春水起涟漪,竟管眸中仍带着淡淡的戒备,但是,并不影响他美貌,反到有股子别样的美态。

“没错。”

凤尧天微微一笑,打量着男子容颜,桃花水眸,肤若白玉,红­唇­喜欢紧紧的抿在一起,越发的突显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来。

“贤王凤尧天?”男子眸中隐约有了些许嘲弄之意。

“你怎么知道是本王?”凤尧天微惑。

“哈哈……”男子忽然朗笑一声,长发颤动,风情尽显,笑罢,才缓缓道,“贤王喜胭脂,重男­色­,­性­张扬,着红衣,浓妆艳抹,不学无术,凶残任­性­,府中美男千人,犹其以十三到十五岁的少年居多,死在你床上的没有八百,也有五百……贤王臭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男子边说,边看向凤尧天身后的青莲红蔻二人。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三章 宁王来访

青莲红蔻已然是小脸一片苍白。

没错,贤王凶残之名,天下皆知。

这位贤亲王爷竟是声名狼藉至如斯地步,凤尧天不怒反笑。

“呵呵……”

男子一愣,看着眼前笑脸盈盈的女子,却让他无端端生起一丝惧怕之意,不由瑟了一下身子,“你,你笑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凤尧天不答反问,上前一步,微俯下身,用手捏住男子下颌。

“越、越银叶!”

对上那双幽深,邪肆含笑的眼眸,越银叶竟生不出反抗拒绝之意,微微失神,已将名字说出。

有些微的懊恼,也有一瞬的错愕,她,当真是如传闻中那般不堪吗?

“越银叶!银叶!好美的名字!银叶,本王救了你,你当如何报答?”凤尧天眼波含笑,手指轻轻摩挲着银叶脸颊,热呼呼的呼吸喷洒在他颊边。

银叶脸颊一红,一扭头,挣脱了凤尧天,“王爷请自重!”

又不是他让她救他的?报答?哼,妄想!

凤尧天轻笑一声,懒懒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纤指挑起在银叶身上嬉戏的小蛇。

小蛇很是欢快,吐了吐信子,延着凤尧天手指爬至掌心,小蛇筷子粗细长短,通人­性­。

凤尧天伸手点点小蛇的头,说,“银叶,把它送于本王如何?”

“不可能……”越银叶想也不想的拒绝,看到小蛇在凤尧天手心里玩闹嬉戏,不禁水眸一瞠——

“赤灵,怎么会?”

银叶惊呼一声。

赤灵全身巨毒,脾­性­古怪,除了他,根本就不近人身,可如今,却喜欢接近这个一身脂粉气的女子?

“怎么样,银叶,就当是报答本王的救命之恩,还是说,你想以身相许?”

“你、你、你……做梦!”

银叶满脸羞怒,怒瞪着凤尧天,又说,“本公子行走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人!”

“它叫赤灵?”凤尧天丝毫不在意银叶语气不恭,眼睛一亮,摸摸掌中小蛇,道,“很别致的名字!”

“王爷,”脚步声行近,在外停滞,“孟篱见过王爷,王爷,宁王殿下来了,现在偏殿等候!”

凤尧天脸­色­一正,一边放下帐子,一边投以一个警告的眼神,“乖乖待着别动!”

又对青莲红蔻吩咐了两句,凤尧天大步走出。

看了眼孟篱毕恭毕敬的样子,凤尧天道,“孟管家,三皇姐几时来的?可有让三皇姐久等?”

“回王爷,宁王殿下刚到,属下便来通报王爷,未让宁王殿下久候,哦,对了,这次一起来的还有七皇子殿下。”

“哦!”凤尧天淡淡的应了一声,径直朝前走去,没有再多理会孟篱。

孟篱微愕,王爷一向与七皇子不和,这次她提及七皇子,王爷竟是如此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从凤尧天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胭脂香,人刚至门口,宁王便感到香风扑鼻。

七皇子凤子辰揉了揉鼻子,眼中满是厌恶之意。

凤尧天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偏厅内,秋儿侍候在一边。

凤尧天一眼扫去,厅内坐在着一位蓝衣女子,大约二十左右,粗眉大眼,眉宇间颇有几分英飒之气,旁边,坐着一位十三、四岁的白衣小公子,当是七皇子凤子辰了。凤子辰圆圆的娃娃脸,浑身贵气逼人。俊女美男,皇家出品,果然品质上成。

“哼!”

对上小公子视线的一瞬间,那小公子猛的冲她翻了个白眼,满眼的嫌恶之­色­毫不掩饰,圆圆的娃娃脸上,粉­唇­微嘟,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凤尧天心下一懵,敢情这七皇子凤子辰与这贤亲王爷有什么过节?

“珏儿,快让三皇姐看看!”

蓝衣女子一见她进门,快速起身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目露关切。

“三皇姐,珏儿都好了,你才来看望珏儿,真是的!”凤尧天微一埋怨,从宁王怀中欠出身来。

“对不起,珏儿,三皇姐来迟了,前些日子,陛下派三皇姐去江州,也是今天上午才回到京城,一回京,就听说你受伤的事情,可真是吓坏三皇姐了……”

“哼,活该,自找的……”突然,一声柔柔的,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凤尧天闻声瞧去,只见那七皇子也正睨着她,眼中有些倨傲的挑衅之­色­。

挑衅?

凤尧天眉眼一转,心下便有了计较,当下红­唇­一噘,双眸冒火,大声顶了回去,“关你什么事,你来­干­吗?”

“我就是爱来,怎么样?”凤子辰一抬小脸,眼中火苗更盛!

“辰儿,闭嘴,还不快向你珏姐姐道歉?”宁王俊脸一拉,沉声道。

“哼!本来就是嘛!”凤子辰一扭头,一嘟小嘴,模样煞是可爱。

“哼!”凤尧天亦冷哼一声,堵气似的转开了脑袋,靠进了宁王怀中,眸中笑意一闪,这个小皇子,她喜欢!

“唉,珏儿,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从小你们俩就不对盘儿,现在都这样大了,还是合不来……”宁王微叹息一声,摇摇头,一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发,语气,微有几分宠溺。

“哦,对了,三皇姐,你说的江州的事情,怎么回事,怎么走这么长时间?害的三皇姐都不能来看望珏儿?”据她了解,江州,主盛产粮食,绸缎,烟草,地域富庶,百姓安康。

“唉……”

凤尧雪突然叹了口气,眉宇间颇有些忧­色­,“珏儿你不问政事,所以不知,这些年,玉麟国屡犯我凤天边境豫州,玉麟国兵强马壮,驻守豫州的军队屡屡退敌不胜,损失严重,再加上豫州这些年­干­旱,粮草不裕,陛下无奈之下才派三皇姐去江州筹备粮草,唉,倘若有凤凰军在就好了,凤凰军以一敌百,出动凤凰军,别说是逼退玉麟国扰我边境的军队,就是一举拿下整个玉麟国,也是不无可能的……”

凤尧雪意味深长,握着凤尧天的手微微一颤,快的令凤尧天几欲无法捕捉,“珏儿,你好好想想,皇姨娘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比如说红­色­的玉玦?或是其他什么信物?”

亲们,前面几章从第二章开始有小范围修改,小范围修改,不影响整体,不看也无防,若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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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四章 春宫图里的秘密

凤尧雪说罢,紧张的几乎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迫切而炙热的盯着她,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凤尧天心中暗道,她就知道,凤尧雪怎会无端端的对她好?原来,目的就在于此!只可惜,她不是原来的凤尧天了,就算是她说的那东西真的有,她也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就是找着了,她又怎么会给她?心中一声冷笑,不过,这戏,还是要做的!

凤尧天眉头紧紧蹙起,眼露迷茫之­色­,似在苦思冥想,好半天,才看着凤尧雪讷讷地摇摇头!

凤尧雪顿时失望的泄了口气,那温柔的注视着凤尧天的眼睛微闪过一丝厉­色­。

“三皇姐,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很重要吗?”

凤尧天呶着嘴,扯着凤尧雪的衣衫,撒娇道。

“凤凰令,很重要,珏儿,要是有一天你突然想起了什么,或是发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三皇姐知道吗?皇姨娘当年统领的几千凤凰军,大破敌人几十万大军,所向披靡,万众惮之,只可惜,现在……唉!”

凤尧天有些迷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好了,珏儿,天­色­不早了,三皇姐要回去了!”

马车内,凤子辰不悦道,“三皇姐,­干­吗对她那么耐心,皇姨娘的东西怎么会留给她?”

“傻辰儿,皇姨娘的东西不留她还会留给谁?”那可是文王的留给她的保命符啊,凤尧雪微笑道,“怎么样,辰儿,失望了吧,她依然活崩乱跳的!”

“哼,本来是想来看她笑话的,谁知道她的伤好的这么快,都活崩乱跳的了!”小嘴嘟起,埋怨道。

“呵呵……”凤尧雪摸了摸凤子辰柔柔的长发,眼中满是溺爱,“辰儿不喜欢她,那么,姐姐就让她永远不在辰儿面前出现——”

杀意,一晃而过,若是她的身上真的没有那两样东西,那么,她也没有继续活着的理由了。

………

红­色­的玉玦……凤凰令……凤凰军……

无疑,那东西才是凤尧天的保命符!

凤尧天冷冷的勾起­唇­角,眼神幽冷。

似乎感觉到了凤尧天的冰冷气息,腕上小蛇,微微探出小脑袋,偷偷地瞧了凤尧天一眼,又极快的缩了回去,这可爱的小动作,却是将凤尧天给逗笑了,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不少。

回到内殿后,青莲和红蔻,两人正窝在角落里小声研究讨论着什么东西,连她进来都不曾发现。

凤尧天好笑的笑笑,然后举步上前,一把掀开了绛紫­色­的锦帐,凤尧天不由一愣,人呢?

“莲儿,蔻儿……”

凤尧天唤道。

“啊——”

青莲红蔻猛不防的被凤尧天一唤,不禁吓了一跳,齐齐惊呼一声,手忙脚忙的将那东西藏于身后,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全身戒备,两张小脸皆是憋的通红,眼睛瞪的圆圆的瞧着凤尧天。

“莲儿,蔻儿,人呢?”她指了指空荡荡的大床。

“啊?他……王、王爷……王爷恕罪,您刚出去不久,那位公子就走了……”小脸一变,二人将坐姿换成了跪姿。

走了?

也是,难怪他能走的了,冥夜根本就不在这屋里,那人自然是走的无阻了。

只是,冥夜……不在?

这个认知,让凤尧天冷冷的讽笑出声。

青莲和红蔻猛的打了个冷颤,跪着的身子越发的紧紧缩了缩。

凤尧天收起冷笑,眼神一闪,朝青莲红蔻走去,抬起他们发抖的身子,道,“莲儿,蔻儿,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们?”

“王爷……那人会武功,我们,我们……”

凤尧天摸摸两个小人儿吓的发白的小脸,笑道,“本王知道,这怎么能怪你们,来,起来,本王可不舍得你们跪着!”

哪知,两人身子却是往紧靠了靠,小脸一红,就是不动,羞怯的望着凤尧天。

凤尧天一愣,心思婉转,已经有了计较,心情一好,却故意道,“莲儿,蔻儿,藏了什么宝贝,拿出来给本王看看。”

两张小脸蓦地越发艳红,脖子处也染上了些红晕,异常诱人。

凤尧天眼神一热,伸手,将青连带入怀中,吻了吻他炙-烫的­唇­,“宝贝们,还不拿出来?”

红蔻为难的看着凤尧天,小脸充血。

“王爷……”青莲小脸发烫,猛的将小脸埋进她脖子里,不肯抬起来。

凤尧天温柔的抚着青莲的发,低低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星芒,真是两个可爱的小人儿,她是有些喜欢他们的,软若无骨的身子,甜甜的气息,软糯的声音,­干­净清澈的眼神,可是,他们的路,还得他们自己选。

“好了,莲儿,蔻儿,真当本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嗯?蔻儿,拿上东西,到温池里来。”凤尧天轻笑一声,抱起青莲,率先朝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后面,是贤亲王爷沐浴的地方,有一处温暖的活水清池,池里池外都嵌着|­乳­白­色­的暖玉。

只是,凤尧天话一说完,怀中的人儿却是娇躯一僵,埋进她怀里的小脸渐渐的淡去了血­色­。

红蔻也白了小脸,望了望凤尧天走往屏风后的背影,咬了咬­唇­,将藏于身后的那本《春宫秘笈》塞进衣里,走到床边,从床头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

贤亲王爷在床上有特殊嗜好,死在她床上的少年没有八百,也有五百……红蔻脑海中蓦地回响起这句话,一时间,小脸惨白的几近透明。

颤抖着双手,抱起那个箱子,不敢拖延时间,快速往屏风后走去。

青莲已经将衣衫褪去,眼中有些羞怯交加,看着站在池边不语的女子,‘咚咚咚’是他的心跳的声音。

凤尧天站在白烟袅袅的池边,­唇­角微微勾起,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离开的契机!

“王爷……莲儿给您宽衣。”

软软轻音,凤尧天­唇­边的笑意绽开,点了点头。

任凭青莲为她除去衣衫,那软软的身子贴上她的,软软唤,“王爷……”

滑入水中,凤尧天拥着青莲,说,“莲儿,为何发抖?”

此时,红蔻抱着箱子走了进来,道,“王爷,东西拿来了……”

凤尧天瞥了一眼红蔻手中的箱子微有丝不解,却不动声­色­,吻了吻青莲,道,“蔻儿,将箱子打开!”

红蔻一僵,低低的应了一声,轻颤的小手,将那箱子揭开——

绳子,皮鞭,蜡烛,细长的银针……

凤尧天微懵。

《春宫秘笈》落于池沿上,跌落水中,溅起小小水花,红蔻浑然不觉,尽褪衣衫,缓缓滑下水,靠在凤尧天另一侧,小手缠上她的腰,低低讨饶,“王爷,蔻儿和莲儿会很乖,王爷要轻点哦,鞭子……很疼,蔻儿怕……”

凤尧天第一次在心里小小的埋怨了下以前的贤亲王,瞧瞧,她给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明明是温柔春宵的时刻,却偏偏搞的像上刑场,一边苦笑,一边将那落水的书藉捡起,突然,凤尧天拿着书的手微微一僵,­唇­角的苦笑也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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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五章 太玄心经

水渍滴滴答答的从书上落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那水浸泡过的春-宫-图,春-宫-图像线条如同灵蛇般变化游走,上面的小人儿们一个个如同有了生命般,舒展肢体,最后定形成为各种各样奇异而优美的姿势,旋转、飞天、劈掌,挥剑、舞衣、弄琴,发飞扬……图中小人儿气质儒雅风流,清如莲,秀如竹,英武如将,柔转如蛇,妖媚如狐,小人儿身上的七经八脉,|­茓­位,骨骼甚至每一个眼神变化都演变的如同真实。

随着图上小人儿的变化,一个行行春-宫秘字,也都随着变化,演变成为一行行武学注解和说明。

此时,凤尧天的视线全完无法从书上移开,随着书上小人儿的变化,每看一个小人儿,那小人儿身上的|­茓­位都会跳跃一下,而她体内相对应的|­茓­位就会跟着跳跃一下。

|­茓­位每跳跃一下,她便会感到挫骨般的痛。

这段时间以来,她每晚都练习《大悲经》里的那套内功心法,只是觉得其很强大,练过后全身舒畅轻灵无比,可是,却未如现在这般痛苦,|­茓­位的跳动也从未如现在这般劲急,猛烈。

她的丹田内如同有一团真火在烧,灼烫的她无法忍受,全身经脉如同要断裂炸开,巨痛难耐,汗水如雨般涌出。

此时,她有一种认知:她在脱胎换骨。

不由得,她开始默默运行《大悲经》里的那套心法,心法由心而生,气走全身,突然之间,《大悲经》里的内功心法奇异的与这图上的小人儿合二为一,融会贯通,她猛觉内息自丹田内汹涌澎湃而出,顷刻间冲破了全身每个窒滞之处,如一条大川般急速奔流起来,自丹田而至头顶,又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通往四肢百骸。

气息游走全身一个大周,那脱胎换骨般的痛竟是奇迹般的消失了,一股巨大的说不出来的舒畅汇聚在全身,她心下大喜,只觉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可发泄的劲气,似有一种破茧而出之势,大要爆发。

突然,她身如灵龙,破水而出,直冲而上,有冲破云宵之势,手掌翻飞,吸起一旁衣衫,衣衫自行罩于身上,脑海中不断的涌现那一个个小人儿的姿势,千变万化,快如幻影,灵若飞仙。

此时,内功、轻功,尽皆合而为一,分不出是掌是剑还是其他。

她心下恍然大悟,原来,《大悲经》里的那套内功心法与这套春宫秘笈里的武功竟是首尾相接,本就是一体,相辅相成,势不可分的。

也就是说,若没有《大悲经》里的那套内功心法,就算是得到了春宫秘笈里的武功也是无济于事的。

青莲与红蔻早已吓傻,先前,他们先是看到那春宫图奇异的变化,再是见凤尧天似在痛苦无比,他们唤了无数声都得不到回应,接着,便被凤尧天的一飞冲天之势吓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见凤尧天身若游龙飞凤,灵若仙子上九天,那美妙的姿势,强大的力量惑了他们的心。一时间,两个小儿,心跳如雷,目光迷蒙,两人两颗男儿心就此不知不觉间毫无余地的沦陷。

“红、红蔻,我,我看到神仙了,红蔻,你,你看到了吗?”青莲失神呢喃,目光如焰,两行激动的泪水蓦然纷飞,炙烫的令人心惊。

“我看到了,青莲,我看到了,是王爷……”红蔻亦是激动无比,娇躯在水中轻轻颤抖着。

两个小人欢喜冲天,相视一眼,两双清眸中满是震惊和喜悦。

两人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凤尧天的每一个舞动,眼花缭乱,应接不睱,惊艳万分。

“红蔻,我愿意为她而死……”吃吃的,青莲口中无意识的奔出一句话。

“青莲,你快看——”红蔻却没有听到青莲的话,目光无意间瞥到凤尧天放在池沿上的春宫书藉,一行小字,乍然入目,小脸顿时一变,大声惊喝。

青莲一惊,目光顺着红蔻所指看去——

“太、玄、心、经……”

青莲也是脸­色­一变,一字一顿念出声来,与红蔻面面相窥。

太玄心经,说起太玄心经,他们就不得不想到凤凰令,一想及此,他们二人皆是心神巨惊,他们的任务……女皇交给他们的任务——

“青莲,我……我……我心口好痛……”红蔻猛的摇头,面无血­色­,小手紧紧抚上心口,泠汗直冒。

为什么,心,会突然间撕裂般的痛……

似有什么东西被人人狠狠的抽走……

“红蔻,你怎么了?”青莲上前扶住红蔻。

没有挣扎,没有后悔,红蔻慢慢平息自己的心痛,一行清泪缓缓流出,却眼神坚定,道,“青莲,我们不能伤害她!”

眼神交汇,青莲红蔻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坚定不移的抉择与决心。

凤尧天微微一笑,目露欣慰,看着两个低语的人儿,一丝柔情缓缓溢出,莲儿,蔻儿,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不动声­色­的将那书藉拿在手,青莲红蔻一回神,便迎上凤尧天含笑的温柔眼波,那眼里的温柔,似要将他们的心融化,一丝丝甜蜜无声的浸入二人心底,沉醉……

“王爷……”

两个小人儿同声唤道。

凤尧天微微一笑,柔声道,“莲儿,蔻儿,刚才吓到你们了?”

青莲红蔻同时默契一致的点头,点头之后又惊觉不对,又猛的摇头。

凤尧天被他们的可爱模样逗的哈哈一笑,掌中却是蓦然发力,这书,留着也是个祸害,既然她已然全部学会,印在脑海里,断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无声无息,那书,化作烟尘,灰飞湮灭。

青莲红蔻见状,惊的水眸圆瞪,小嘴微张。

微张的小嘴,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凤尧天不由得一声轻笑,褪去衣衫,滑进水中,将两个小人捞入怀中,一人­唇­上印下一吻,凤尧天眼眸一深,道,“莲儿,蔻儿,做本王的人,会不会后悔?”

“王爷,莲儿不后悔!”媚眼如丝,手臂环上她的腰,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

“蔻儿也不会后悔……”红蔻见状,小嘴吻了吻凤尧天身上肌肤,抬起小脸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

“哦?蔻儿不后悔么?那,蔻儿不怕鞭子了?”凤尧天一勾­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红蔻身子一瑟,眼中隐有些恐惧之意闪过,紧紧咬着­唇­,好半天的沉默,突然,红蔻缠在她腰际的手臂微微一紧,道,“王爷轻一点儿,蔻儿不怕……”

凤尧天微微一颤,有些动容,将他拥入怀中,一手抚上他的身子,“傻蔻儿!”

“嗯……王爷,要了蔻儿吧……蔻儿不后悔,永远不后悔。”红蔻眼中骤然聚起丝丝迷蒙,两颊绯红,撒娇似的在凤尧天怀中-扭-动身子,模样娇憨可爱。

柔若无骨的身子在怀,人儿娇美,凤尧天早已是心思激荡。

见红蔻儿如此撒娇,她微勾了­唇­角,低笑一声,道,“就如蔻儿所愿……”

池中秘语呢喃,春­色­无边,隐约有媚人儿的娇喘声传来。

屏风外面,秋儿将补汤放在桌上,听不得那羞人的声音,逃也似的转身出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子顺着桌腿蜿蜒而上,小脑袋四下张望了几下,小眼珠骨碌碌一转,凑近了那盅碗。

从盅盖的缝隙间冒出的丝丝缕缕的香气,诱得小蛇食欲大动。

小蛇身子拱起,蛇头顶开盅盖钻了进去——

“滋滋——”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六章 夜半黑影

“女皇让你们接近本王,就是为了凤凰令与太玄心经?”

凤尧天咬住青莲耳垂,低声呢语,一手轻轻在抚弄着青莲胸前的两-点-殷-红。

“啊……是,啊……王爷……”

青莲泪眼迷醉,两颊绯红诱人,小手抵凤尧天胸口,制止了凤尧天在他身上点火的­色­爪,一行泪水慢慢滑落,在她耳边低喃,“王爷……王爷,莲儿和蔻儿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莲儿和蔻儿不会害您的,王爷,您要相信我们……”

凤尧天轻轻吻掉他脸上的泪珠儿,道,“莲儿,本王相信你们,莲儿你可知道那凤凰令是怎么回事?”

青莲道,“莲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凤凰令可以号令凤凰军,归我朝历代女皇所有,女皇告诉我们说,凤凰令是块千年血玉,上面有凤凰展翅图腾,很漂亮……啊……”

青莲小嘴蠕动,在凤尧天耳边吐气如兰,凤尧天心旌一荡,便吻了上了那如玉般的人儿,惹来人儿一声娇呼。

凤凰令,归历代女皇所有,当年凤凰军却听命于文王凤清霖,可见文王之威望,而当初身为武王的凤清霜,又是护国大将军,身为武将怎么能不眼红战无不胜,功无不克的凤凰军,从而不对文王心存芥蒂?再说了,身在皇家,难道武王真的没有存过夺储之心?

而,文王去逝,凤凰令却失踪,这是不是说其中另有内幕?

至于那太玄心经,乃是失传百年的武林秘笈,是文王当年的奇遇。

吻了吻已经累的浑身瘫软无力两个小宝贝,守贞砂已经在从他们身上消失,而那初始在水中荡开的殷红,更是令凤尧天惊奇万分,这个世界的男子,初-夜竟是有落-红的。

将她们放在床上,两个小人儿惶恐不安,两双眼睛怯怯地看着她,“王爷,我们不可以在王爷床上留宿的……”

“宝贝们,要乖,好好休息,嗯?”凤尧天打断那喋喋软语,拉好被子,放下帐子,踱步到桌畔,一双凤眸绽出锐利的星芒,冷冷的盯着桌上盅碗。

那碗里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一时间无了动静,静的,让凤尧天以为刚才的察觉只是她的错觉。

突然,盅盖发出一声极浅的‘嗡鸣’声,接着,盅盖浅浅张开一个缝隙,一颗红豆大小的小脑袋,摇摇晃晃的露出来,接着,是身子……

“赤灵,你……”一时间,凤尧天哭笑不得,赤灵的身子明显粗了一些,显然是吃饱喝足了。

赤灵颇为无辜,眼珠一转,‘滋溜’一下窜进凤尧天衣袖里。

凤尧天好笑的端了端盅碗,果然,空了!

秋儿心里忐忑,约摸着那汤,若是还未喝,就要凉了,她该去拿来温一温,如此一思量,他便再次折了回来,刚一入内,便见凤尧天正将那盅碗放下。

当下,秋儿心中一松,这吊了半个多月的心也顿时放下,本来,这阵子没有亲眼见她喝完盅汤,心里还有些疑虑,如今一见这阵势,心中疑虑顿消。

月上中天,星辰满天,为夜­色­笼上一层缥缈轻纱,整个贤亲王府都陷入在一片夜的寂静中,凤尧天却是毫无睡意。

将太玄心经在体内暗暗游走一遍,身体舒畅,不由得思及那春宫秘笈。

而想到那春宫秘笈,她便不能不想到那位给她选书的封太史。

这个封太史,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她却总觉得此人绝对不简单。

若说之前她挑书来试探自己是受人于命,那么,一些治国书籍里却夹杂着一本春宫秘笈,如此低劣、风牛马不相及的试探手段,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而且,恰恰地,那本春宫秘笈里偏偏隐藏着众人虎视眈眈的失传武学?

或许,她该寻机去见见这位封太史。

突然,窗外一声草动,如丝入耳,凤尧天凤眸厉光一闪,闭眼,调整呼吸。

一条黑影,破窗而入,身轻如燕。

黑影落地,从怀中掏出一颗­鸡­蛋大小暗黄|­色­夜明珠,珠身发出淡淡的光晕将屋子映出微弱的光线,黑衣人大剌剌的毫无顾忌,也不怕惊醒床上的人,大施身手,翻箱倒柜,在墙壁上即拍又摸,脚步轻扫,连地板都不曾放过一寸。

凤尧天判断,来人,是在找东西。

窸窸嗦嗦,良久之后,黑衣人一无所获,静止身形,仅露在外面的一双锐利的眸子四下一扫,最后,落在了那下垂的锦帐上。

果然,下一秒,黑衣人缓缓朝锦帐靠近。

黑衣人伸手刚要掀开锦帐,就在此时,另一道声响由远及近而来,黑衣人一惊,也不多做犹豫,­干­脆利落地闪身跳窗而出。

凤尧天凤眸顿张,粲亮若星,身形跃起,身如利箭破窗而去。

“什么人?”一声利喝,在沉寂的夜­色­中炸开。

只见冥夜负剑而立,拦住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不语,眸若毒蛇,冷冷一扫冥夜,手一扬,沉声喝道,“中——”

冥夜神­色­一变,以为是暗器,疾速一闪,黑衣人目露讽刺,纵身没入寂寂夜­色­,冥夜一见上当,咬牙切齿,哪肯放过,当即施展轻功疾追而去。

黑衣人见冥夜就要追上,眸露凶光,猛的转身,手腕翻转,幽光一闪,点点星状暗器如雨点般朝冥夜袭去,冥夜不急不徐,挥剑挽起朵朵剑花,将暗器逼开,黑衣人右手再次一扬,冥夜一惊,哪知黑衣人又是一招虚晃,冥夜挥剑逼上,那黑衣人却不躲不闪,发出一声冷笑,左手微动,冥夜忽觉得眼前幽光一闪,肩上一麻,整个身子摇摇坠。

凤尧天一扫冥夜,暗骂一声笨蛋,手指间猛然发出一道劲风,劲风凌利如韧,朝那黑衣人袭去。

待黑衣人察觉异样,已经晚矣,厉喝一声,“谁?”

劲风横扫黑衣人死|­茓­,黑衣人一慌,猛然侧身避开死|­茓­,却也身受重伤,一见形势不利,黑衣人不再拖延,纵身飞离。

冥夜见黑衣人离去,再难支撑,眼前一黑,整个身体猛然坠倒。

凤尧天身若幻影,猛然飞身上前。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七章 图腾烙印

凤尧天一靠近,便闻到冥夜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腥甜,是毒!凤尧天点住冥夜|­茓­道,以免毒­性­扩散,隐约听到巡夜侍卫的动静,她不再多作停留,捞起已然昏迷的冥夜疾身朝寝殿掠去。

青莲和红蔻仍然睡的熟,凤尧天没有惊动他们,将冥夜安置在一旁的贵妃榻上。

有了太玄心经的浑厚内力,在夜里,虽不若白日里那般清晰,却也不影响视物。

榻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虽然昏迷,但是眉宇间却隐约有些痛苦之­色­,好在,那苍白的脸­色­,说明他只是亏损之症,并非毒素扩散之象,凤尧天面无波动,探上他的脉搏,他脉象迟缓,若有似无,异常虚弱,足以说明,他受了内伤,很重的内伤。

在遇到那黑衣人之前,他就有重伤在身。

也难怪他,会被那黑衣人暗算。

凤尧天粗略的打量了眼前人一眼,心下微一思量,便解开了他的衣衫,如她想象的一般,他很清瘦,隐约可以看清他清朗的骨骼,他皮肤白皙,她的手指轻轻触了触,很滑,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的表面那般滑。

凤尧天突然无声的笑了笑,她想,她看了他的身子,不知他醒来后,是否会要她负责?

这个让他看不透的人儿,也着实让她郁闷过,可是,此时,她却有了一种将他掌握与股掌之间的优越感,她,喜欢这种感觉。

笑过后,她的目光放在了他的右肩上,一枚指甲大小,银制的星形立体暗器,星的一角嵌入他肩部,周围皮肤已然呈暗青­色­,大大的破坏了那浑圆而又有些薄弱的肩头的美感。

衬着布,她将那星形暗器取出,伤口里顿时有黑血流出。

就在此时,凤尧天忽然觉得腕上一松,竟是赤灵一跃而出,爬在了冥夜的伤口处。

只听得‘滋滋’的声响,凤尧天凤眸一亮,恍然大悟,原来赤灵喜欢食毒!

这下,倒省得她为他清毒了。

昏迷中的人儿似乎很痛,身上的肌­肉­无意识的痉挛着,喉咙里若有似无的发出一声声闷哼,却在闷哼出声的时候,又极快的转为压抑的粗喘。

他在压抑,无意识的压抑着自己。

这个男人,他在无意识的昏迷中,仍不忘压抑着这锥心的痛苦,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

凤尧天不禁有些好奇。

这个世界的男子不是都应该像青莲红蔻那般娇弱可怜,像凤子辰那般玲珑可爱的吗?

而自己眼前这位却是如此地倔强,隐忍?

直到他的伤口处,流出正常的鲜红­色­血液,肤­色­也变成一片苍白后,赤灵才扬起小脑袋,动了动有些过饱的身子,笨拙的爬上她的手腕,冲她吐了吐信子,似在邀功。

凤尧天好笑的点了一下它的脑袋,道,“宝贝,谢谢,辛苦你了!”

将他的伤口作过包扎,凤尧天恶作剧的摸了摸他的肌肤。

这一摸,竟是有些爱不释手,轻柔而婉转地抚-摸那润滑如玉的肌肤,凤尧天心想,这个男子,在床上的话,应该是个极销-魂的尤物吧。

突然,凤尧天感觉那光洁的肌肤上微有一块浅显的凹凸不平,目光移去,不禁微微一愕。

他的左肋处,有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的血­色­烙印,那血­色­很艳,艳的几欲让人以为在下一秒就能够滴出血来。

而那烙印的图腾,却是一只火凤,一只浴火涅盘的凤!

那凤虽小,却细致入神,每一根羽毛都显而易辨,它的形,神,貌更是极其逼真,栩栩如生,凤眼凛冽而霸气,似要从肌肤上奋飞而起,驾跃九宵之上!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男子是觉得好看才会在自己身上烙上一只活灵活现的凤,更何况,这个烙印的位置,是如此的特殊。

左肋处,是这个世界的男子们点守贞砂的位置。

男子们把贞洁看的如同生命般重要,而如今,他却在这个位置烙上一只火凤,取代了那重如生命的贞洁象征,凤尧天反复抚弄着那凤身,微微凝眉,是什么,会比一个男子的贞洁和生命更重要?

而凤尧天知道,这只火凤,是一种变向的图腾,象征着某种信仰的图腾!

对了,信仰,忠诚!

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人,拥有一种超越生命,以及尊严的信仰与使命,他们忠诚于他们的信仰,为了他们所忠诚的事物,可以毫无所求,毫无保留的付出一切,牺牲一切,包括生命。

无疑,眼前这个男子便是这样一种人,换句话说,他,是名死士。

那么,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凤尧天摇摇头,这只美丽的火凤突然让她有些莫明的烦闷。

有些不耐烦的草草合上他的衣衫,取来被子为他搭上,她却禁不住的多留连了他一眼。

那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上都无一丝血­色­,让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冷清的人儿多了一抹脆弱的柔和。

然而,这一抹柔和,竟是该死的诱人,该死的惹人疼惜。

她从不知,一个平时里看起来冷清的男子,居然会有如此脆弱惹人的一面。

皱皱眉,不由得,她想吻吻那苍白的,看起来没有一丝温度的柔软的­唇­。

事实上,她亦如是做了。

……

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这­唇­,很软,很凉,舔一舔,还带有一丝淡淡的咸,那种经历了风沙洗礼后的咸。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八章 神秘黑衣人

上回说,那黑衣人打伤了冥夜,又中了凤尧天的袭击而受伤后,便飞身离开。

就在凤尧天救治冥夜的同时,另一边,也同样没有平静无事。

黑衣人身受重伤,飞身没入夜­色­中,飞出半里路后,在一巷子落下身形,黑衣人眼中厉光一扫周围四下,见夜深人静,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一颗心一松,再也支撑不了,虚脱坠地,盘腿运功疗伤,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黑衣人周身白烟散去,才轻轻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恢复一丝清明神彩,看不出受伤之象,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此时,黑衣人却是突然纵身而起,身形诡异的再次窜回贤王府,闪身进入了翠微苑的一处屋子里。

“谁?”巡夜的侍卫大喝一声,随之一众侍卫军将那处屋子包围起来。

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翠微苑。

敲门声凶蛮而激烈。

屋内。

冰儿被那大声的敲门声惊醒,睡眼尚惺忪,扫向一旁的秋儿仍在安睡,他自己一个男孩子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晃了晃秋儿的肩膀,低声道,“哥哥,哥哥,醒醒,有人在敲门,冰儿害怕。”

秋儿被冰儿晃醒,揉了揉眼睛,正待说话,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踹了开来,一群侍卫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进来。

“啊——”

冰儿与秋儿见状早已吓的睡意全无,惊叫一声,裹紧被子窝在床上,惊惧之下,全身抖的如同筛子。

侍卫头领见状,心中歉意,忙道,“两位勿慌,我们是府中侍卫,白日里我们虽未讲过话,也是常见的,深夜扰了二位实乃抱歉,只是,我等怕刺客闯入伤了二位,才不请自入,不知二位可有发现刺客踪迹?”

借着火把的光亮,秋儿一张小脸惶恐未消,拉开床帐,钻出一颗小脑袋来,浑然不觉自己修长如玉的脖子若隐若现,晃晕了侍卫们的眼,仍无辜地看向满室的侍卫,战战兢兢,惊讶道,“啊?有、有刺客?在哪里?”

侍卫们见状,有些微微的尴尬,半夜三更闯入男儿家的闺房,实数无礼,几个侍卫向这房间各处查看一翻没有发现刺客,这才归位禀报,那侍卫守领眼神一沉,心道,奇怪,明明也那刺客闯入这屋子里的,怎么会没有?

抬头看了眼一脸茫然惊恐的侍者秋儿,侍卫首领微颌首,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等告退,秋儿公子,实在抱歉,若发现什么的话请立即通知我等。”

秋儿点点头,眼中惊恐未消。

“哥哥,真的有刺客吗?”冰儿小小的身子窝在秋儿怀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楚楚可怜,秋儿心疼的拍拍他的背,道,“不知道,就是真有刺客也不会行刺我们这种下人的,冰儿,不怕,有哥哥,哥哥保护你,睡吧!”

清晨,阳光穿过窗棂,带来一室的温暖与光明。

凤尧天懒懒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暗自掐了下时间,差不多是时候了,看了眼榻上依然在昏睡的人,凤尧天自然是不能让秋儿闯入的。

秋儿带领一众小侍,端了洗漱用具,如往常朝凤尧天寝殿走来,走至门前,秋儿欲要伸手推门。

凤尧天不雅的打了哈欠,一手叉腰,‘哗’的一下,一把将门拉开,立在了门口,朝阳迎面而来,晃晕了凤尧天的眼。

“啊——”

忽听秋儿猛地尖叫一声,一张小脸通红似火,一个惊惶,身形越发不稳,便朝后踉跄倒去,只听得‘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撞翻了水盆,惊吓了数众小侍。

小侍们原来是不敢正视凤尧天的,如此一惊,反倒瞥见了凤尧天。

只见凤尧天身罩薄纱,皮肤若隐若现,酥-胸半露,浓妆艳抹,正一手Сhā腰,一手抚胸,怒目瞪着他们。

这,这哪里还有一点王爷的形象?

小侍们个个如遭雷霹,浑身一颤,小脸通红,羞耻万分,这,这王爷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秋儿一张小脸瞬间惨白,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脏湿,只是磕头求饶,“王、王爷恕罪,秋儿该死,惊了王爷……”

“哼,这天儿还早着呢,吵什么?秋儿,越来越没规矩了,大清早的就在本王的寝殿门口大声喧哗,吵着了本王的宝贝们休息怎么办?”

秋儿咬咬­唇­,小脸发白,他自是知道凤尧天口中的宝贝们指的是青莲红蔻二人。

好一个骄奢­淫­逸,又尖酸刻薄的贤亲王爷!

“王爷恕罪,秋儿知罪,秋儿这就收拾­干­净,带他们下去……”

凤尧天目露不耐,道,“好了,好了,大清早的也不让人清静,收拾了东西赶快滚开这里,不要来坏了本王的兴、致——”

说到兴致二字,凤尧天特地加重语气,果然,众小侍们都不可自抑的再次红了小脸。

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凤尧天暗骂,真是一群不纯洁的孩子们,哎!

‘砰’的一声合上了房门,震的门窗一通乱颤,凤尧天往里一拴门闩,坏坏的勾­唇­,嘿嘿坏笑,‘哗拉拉’脸上的粉掉了一层下来。

床内,青莲与红蔻相视一眼,听着凤尧天泼­妇­骂街般的声音,二人正在低低偷笑。

凤尧天坏笑乍然一停,眼中­精­光一冒,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帐子,眼含笑意看向床上正在偷笑的两个小宝贝。

两个人儿带着初醒时的慵懒,爬在床上,小手捂着小嘴,毫无形象地坏坏偷笑,因为憋笑,小脸有些发红,晶莹剔透,诱得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光线穿过帐子,照在床上,眼前一亮,二人笑声一停,双双抬眸,只凤尧天衣不蔽体的立在床前正看着他们,顿时间,二人小脸一红,有些羞怯,却也是没有逃开视线,与凤尧天对视,亮晶晶的眼睛,如同会说话的星子般粲亮可爱。

红蔻儿害羞,悄悄的往被子里钻了钻,偷偷一瞥,却见凤天­色­爪一伸,将他给捞出来,好笑道,“蔻儿,藏什么?”

“王爷……”软软低唤,媚眼情动,小手缠上凤尧天的腰,心如小鹿,几分期待,几分羞赧。

凤尧天低低一笑,道,“昨天累坏了蔻儿,今日不可再让蔻儿受累!”

红蔻青莲一听双双小脸火烫,昨日的一幕幕顿时涌现脑海,就在此时,一声低低的轻呤传入三人耳际,凤尧天一挑眉,转过身去,恰恰地,对上一双来不及收回,还带有一丝迷茫的清冷眸子。

亲们,娃更新来了,昨天因回老家误了车,结果被困在了家里,没能更文,实属意外,娃很抱歉,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若有事娃会提前通告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娃,支持《尧天女帝》,谢谢gongxue08亲送的美钻,么~~

卷一 刁女王爷 第十九章 杀机萌生

一瞬的对视,凤尧天微微勾­唇­,笑意浅浅。

“本王的侍卫,你可醒了?肩膀可疼?”凤尧天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青莲红蔻立即起身,拿起衣服为凤尧天披上。

冥夜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昨日的记忆纷潮而来,抬头诧异地看了凤尧天一眼,道,“是王爷救了属下?”

在青莲红蔻的帮助下,凤尧天着好衣衫,也不应声,径直行至榻边,端看冥夜一眼,­唇­角微微一弯,两指挑起冥夜下颌,道,“冥侍卫,你可是欠了本王一条命呐!”

冥夜怔了怔,稍时便感到了一丝不悦,用力拍开了凤尧天捏着他下颌的手,星眸瞬息间一片愠怒,“王爷请自重!”

可恶,凤尧天,居然敢轻薄于他!

“自重?”凤尧天也不恼,邪恶地挑了挑眉,道,“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昨夜本王为冥侍卫清理伤口时可都做过了,还有……”凤尧天忽尔抿­唇­神秘一笑,一指描上他的­唇­形,道,“这­唇­的味道,咸咸的……哈哈!”

“你——”

冥夜脸­色­红白交加,怒视凤尧天。

凤尧天却笑的一脸得意,对于冥夜的怒意浑然无觉,道,“连亲都亲过了,又何来自重之说,冥夜,你说是么?”

“哼!”

冥夜冷哼一声,昨夜虽然昏迷,但是,长期段造的警觉­性­,还是依稀可以感觉有人碰过他,甚至……吻过了他,细细回想起来,一时间,脸上不禁有些发热,再看凤尧天一脸得意,忍不住咬牙切齿,低骂一声,“登徒女。”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逐渐临近,停在门外。

“启禀王爷,宫中来人,传陛下口谕,请王爷即时进宫。”

这个声音,不卑不亢,俨然是管家孟篱。

必竟凤尧天没有过去的凤尧天的记忆,不认识宫中路形,一时间,为做掩饰,左拥右抱盲目与青莲红蔻调情,却将行程全部都交于了夏女官与冥夜。

马车内奢华铺张,那宫里派来的执事夏女官与冥夜也被凤尧天变向拉上了车。

虽说下人与王爷同乘一轿不合礼仪,但是,反正凤尧天一直都刁蛮无礼,行事不讲章法,众人也都不会起疑。

“阿嚏——”

一路上,第一百零一次,夏女官被凤尧天的身上的脂粉味儿呛的打喷嚏,凤尧天却浑然不觉愧疚。

这厢,她一边与两个小宝贝嬉笑调情,一边暗自记忆路形。

那厢,女皇派来的夏女官,满眼鄙夷不屑。

“夏女官是吧?你可知皇姐找本王所谓何事?”凤尧天吞下青莲送于她口中的葡萄,含糊不清的问。

“回王爷,下官不知,王爷去了就知道了,阿、阿嚏——”

青莲与红蔻偷瞥了一眼那倒霉的夏女官,不禁相视莞尔,心道,王爷真可爱。

当时王爷上妆时,那夏女官突然对着胭脂猛打喷嚏,厌恶之­色­丝毫不加掩饰,王爷便特意吩咐他们多涂些,别人不知,但是,王爷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捉弄之意,他们二人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胭脂,反正少也是涂,多也是涂。她凤尧天的形象越是糟糕,越安全。

“王爷,下官斗胆,下官请示下车徒步而行,还望王爷恩准!”夏女官终是忍不了了,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她快要被呛死了。

夏青心中无比的的鄙视贤亲王,堂堂一个女子,居然喜欢男人用的这些玩意儿,真是……真是给文王的一世英名抹黑啊——

凤鎏宫。

“消息准确吗?确定是太玄心经?十三太保真的复出了?”

凤尧星身形微一踉跄,又惊又喜,一手扣住桌沿,指甲几乎嵌入桌同,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着,此刻,她的心,堪比登上皇位那一瞬那般激动亢奋,凤凰军,百战百胜,以一抵百,宁死忠诚的死士凤凰军啊!

十三太保,乃是历代凤凰军的十三位首领,深不可测,而,文王,三岁能诗,七岁成文,十岁手提大刀,加入凤凰军暗部,经历生死血洗,一跃成为十三太保之首,文王,是凤家第一个加入凤凰军的皇女,她的事迹是凤家史书上辉煌的一笔。

当年,文王历难,偶得神秘卷宗,即《太玄心经》,与十三太保秘密修炼,修炼了几层外人不知,但是,众人目所共睹,十三太保却是更加的骁勇无敌,堪称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文王逝后,太玄心经,连同十三太保同时失踪。

得十三太保,不,大太保文王已逝,若得余下的十二太保,那么,她凤尧星何愁不能练成神功?何愁不能一统列国?

暗卫铿锵地点了下头,道,“是的,属下确定,当时那人与冥侍卫交手时,属下看的真切,那武功的确与书上记载太玄心经的路数一般无二,再者,除却十三太保,能重伤冥侍卫的人屈指可数。”

凤尧星挥了挥手,“飞影,退下吧,大力调遣人手,秘密寻找那神秘人,极有可能,那人便是十三太保之一,得她,凤凰令的下落就有眉目了。”

“是,属下遵命!”

飞影走后,旬彧上前,面目噙笑,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尧星凤眸一亮,道,“旬总管可是有好建议?总管有话但讲无防。”

凤尧天对于旬彧是有几分尊敬的,当年,这旬彧乃是武王心腹,现在追随于她,自然也是忠心不二的。

“陛下,臣以为,陛下寻找凤凰令尚不如设法收服十三太保,毕竟凤凰令乃一死物,而十三太保个个身份神秘,个个乃麟凤龟龙之才,又岂会听令于一死物?何况,陛下这么多年也不曾在贤亲王那里寻得凤凰令与太玄心经的影子不是?文王瞻高望远,怕是,定会为贤王留下后路,是以,下官以为,那凤凰令,怕是……”

凤尧星一听,心下一惊,当即犹如醍醐灌顶,接话道,“怕是,凤凰令早已不存在,或是形同虚设,而凤凰军失踪这些年,十三太保不主动来遵服先皇与朕,怕是,仍对文王遗孤抱有一丝希望,而恰恰那凤尧天不争气,是以,失望之余,这些年凤凰军便风平浪静,隐身不现。”

旬彧微笑,道,“陛下所言甚是,如今凤凰军现身,怕是,对贤王寄托无望,现加上,玉麟国侵犯我边境,是以,怕是凤凰军忍不住要复出了,只是……”

“只是什么?总管快请直言。”凤尧天急道。

“凤凰军乃忠诚死士,忠于文王,必受文王遗命,忠于其女,也就是贤王殿下,所以……”旬彧眼神微闪,有些犹豫。

凤尧天见状心下会意,凤凰军授文王遗命,想保凤尧天登上大宝,却结果凤尧天骄奢-­淫­-逸,胸无大脑,不成器候,是以,凤凰军一边墨守成规,一边按兵不动,顺其自然;旧主仍在,他们乃忠义死士怎能易换新主?

但是,假若,凤尧天‘意外’死亡,那凤凰军是不是也可以继续他们历任的使命:只遵于凤天朝历代女皇,到那时……

想及此,凤尧星不禁眸露­精­亡,杀机,一晃而过,如此一来,凤尧天必、须、死——

纵然不是如此,她亦早就忍够了凤尧天。

杀心即动,风波必起!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人道,“贤王殿下到——”

“皇姐,皇姐,珏儿来了,你找珏儿来有什么事?”随着声音的接近,一阵阵脂粉香也扑鼻而来,旬彧揉了揉鼻子,暗自盘算着贤王殿下今日搽的胭脂是往日的几倍。

凤尧星却毫不嫌弃,凤眸柔和,摇头笑笑,温柔而无奈,看着花蝴蝶般扑进自己怀中的人,佯怒轻斥道,“珏儿,这样大了,还这般冒冒失失的,让外人看到了可要笑话了!”

感谢cuiqian33与okwoaixiaoshuo亲送的花花!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二十章 傻王青瑾

“皇姐,你找珏儿来到底有什么事嘛?”凤尧天从凤尧星怀里钻出来,一把挽住凤尧星手臂,摇摇晃晃撒娇道。

女皇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点了一下凤尧天的额头,佯装生气,轻斥道,“你呀,伤好了,也不进宫,怎么,非得有事皇姐才能请你来不成,以前可不是这样,受了一次伤,居然连皇姐都给忘了——”

凤尧天噘噘嘴,颇为无辜,“皇姐你好坏,珏儿哪有忘了皇姐,珏儿只是忙嘛……”抬眼瞥了一旁的青莲红蔻二人一眼,眼神炙热无比。

凤尧星被凤尧天眼里流露出来的赤-­祼­-­祼­的爱欲惊的一愣,随即眸中嘲­色­一闪,心中对凤尧天的厌恶憎恨也更加浓烈了几分,杀机无形中一晃而过,对于她来说,能不能得到凤凰令,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到十三太保。

既如此,凤尧天如今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眸尾一扫青莲红蔻两人,此二人虽然是难得一见的尤物,不过,再美,却也只不过是两个下贱小奴而已,送了凤尧天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青莲红蔻却是注意到了女皇那不经意的一扫,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旬彧见女皇已然对凤尧天萌生了必杀之念,目光微微一闪,又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

凤尧天无形之中感觉腕上赤灵的身子紧了紧,有蠢蠢欲动之势,凤尧天心下暗惊,赤灵必是也感觉到了周围那种来自于凤尧星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冷唳杀气,一手探出,正待安抚赤灵,便见一位女官慌慌张张而来,禀道,“陛下,陛下,不好了,平王殿下出事了……”

一瞬间,气氛陡变。

那暗藏的杀气无形消失,仿若从未有过。

“什么?”凤尧星顿时眉头一蹙,不由得扬声问道。

凤尧天也是竖直了耳朵,她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平王也是好奇的,她从族谱上看到过,平王凤尧雨,字青瑾。

“回、回陛下,平王殿下在御花园里落水了……”

“落水?”

凤尧天微微皱眉。

凤尧星眼中不悦更盛,甚至是多了一抹不耐,却忽尔看了一眼凤尧天,见凤尧天眉头紧蹙,便对那女官道,“带路!”

风和日丽,御花园里百花斗妍,一阵微风抚来,还卷夹了一些自然,馥郁的花香,隐约中,还夹带了一些青草的气味,比她身上的脂粉香可好闻多了。

远远地,便见一群宫人跪成一片。

“女皇陛下驾到——贤亲王到——”

有人如此一报,那跪在地上的一片人立即面如死灰。

走近了,只见一抹单薄狼狈的身影正靠在一抹纤小的白­色­人儿身上,因为侧影看不到全那白­色­人儿的脸,但是,根据身形和那可爱圆圆的侧脸,凤尧天一眼便判断出这抱着那女子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七皇子凤子辰。

靠在凤子辰肩头的女子,浑身湿透,头发上不时地滴滴答答的落下水珠,打湿了凤子辰的肩头,那女子眼神黯淡无无光,嘴巴不时的歙合着,嘴­唇­苍白­干­裂。

凤尧天不禁暗自大诧,天啊,难道,凤子辰怀中的那女子就是平王凤尧雨?

看了一眼凤尧雨,凤尧天却是不由将目光朝一边儿的宁王凤尧雪瞥去,只见凤尧雪面­色­­阴­沉,眸中妒火怒烧,正狠狠瞪着凤尧雨,那眼神,似要将凤尧雨拆吃入腹。

突然,凤子辰怀中的凤尧雨转过了头,鼻翼冲着她与凤尧星的位置快速的嗅动了几下,­干­裂苍白的­唇­角忽地扬起了一个弧度,挣扎着身子从凤子辰怀中爬起来,“珏姐姐,珏姐姐,瑾儿要珏姐姐,珏姐姐来看瑾儿了……”

凤尧天直觉得脑门儿一轰,这、这凤尧雨明显就和一个白痴没什么区别嘛!

心中震惊意外万分,面上,却是雷打不动。

凤子辰动了动,转头,瞪了凤尧天一眼,一边轻柔小心地为凤尧雨捋了捋湿答答粘在脸上的乱发,一边道,“臭女,发什么呆,没听见六皇姐在叫你吗?”

臭女?叫她?

凤尧天当即脸­色­便黑了下来,敢情凤尧天还有外号?臭女?也只有这位小皇子敢叫的吧!心中不禁掠过一丝笑意,那小皇子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限灵动与可爱,凤尧天佯怒回瞪了凤子辰一眼,便见凤尧雨已经蹒蹒跚跚的朝她跑来,凤尧天心道,这凤尧雨不唤别人,只唤她,莫非,以前与凤尧天关系很好?

凤尧天上前一步,也不嫌湿,拥住凤尧雨。

“哇——珏姐姐,瑾儿好冷,她们欺负瑾儿……”凤尧雨靠近凤尧天怀中便哇的一嚎啕大哭,似有无限委屈,眼泪鼻涕,毫不客气的擦到了凤尧天的衣服上。

一旁凤子辰微嘟起着小嘴,不悦的瞪着凤尧天,可是,心中却是微犯嘀咕,为什么,今天,他感觉凤尧天有些怪?也说不出是哪里怪,总之,就是感觉怪怪的,她看自己的眼神……少了一些什么,又多了一些什么?

凤尧天还未曾说什么,便听那跪在地上的一片宫人,连连磕头,连连痛呼,“贤王饶命,奴才们不是故意的,贤王饶命啊——”

凤子辰一听,顿时小脸通红,眼中盛满愤怒不平,道,“哼,还敢说你们不是故意的?明明本皇子与三皇姐就看见你们一群狗奴才见没人就戏弄欺负六皇姐,还把她推下了荷塘,还敢狡辩?”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二十一章 凌迟喂鱼

相较于凤尧星的冷漠不耐,凤尧雪的愤怒­阴­鸷,此时,凤子辰红扑扑的小脸,愤怒不平的眼神,让凤尧天暗暗心动,也暗暗的欣慰,这个小皇子,他在为凤尧雨不平,至少,她可以知道,他,是善良公平的。

“阿嚏——”

怀中的人突然打了一个响亮地喷嚏,响亮的声音将周围有些诡谲的气氛震的更为尴尬了几分,一阵微风拂来,那单薄瘦弱的身子猛地在凤尧天怀中狠狠打了个冷战,凤尧天微微一怔,看到凤尧雨无神的双眼无力的搭拉下去,那­干­裂而又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的­唇­,无意识的轻轻蠕动着,一声声细若蚊蝇的声音从那­干­裂的­唇­里传出:“珏姐姐,我好冷……”

不知是因为怀中的人太过狼狈,或者是怀中人的狼狈让她感到了一丝心酸,也或者是因别的什么,凤尧天总是感觉凤尧雨的这一声低喃带着无尽的孤独与无助,带着想要倾诉的脆弱,想要哭泣的哀凄,仿佛,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与温暖,那低喃甚至带着浓浓地无助与凄苦,让凤尧天有些莫明的悲伤与心痛。

下意识,凤尧天抱着凤尧雨的手臂微微一紧,从凤尧雨身上传来的热度,烫的炙人,凤尧天知道凤尧雨发烧了,蓦明,她却是对怀中这个女子柔软了心扉,她为怀中这个女子感到不平与心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片宫奴们,凤尧天突然很愤怒,为怀里的人不平,一时间,眼里猛的闪过一丝浓浓的狠绝与杀机。

而后却又用自己都颇感意外的温柔声音,道,“青瑾,瑾儿,姐姐在,不冷,我们去看太医……”

话一出口,凤尧天有一瞬的怔愣,充其量她与凤尧雨只不过是初次见面,更何况她并不是个同情心泛烂的人,所以,她为自己突然的感­性­感到错愕和不解。

凤子辰突然猛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可爱的大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与怀疑,心底,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恐惧。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居然会在凤尧天眼里看到狠绝与杀机,那样的清明、那样的深沉的眼,甚至,那是比女皇姐姐生气时更为令他忌惮害怕的眼神,可是,那会是凤尧天那个臭女加-­淫­-女会有的眼神吗?

看到那个眼神,他突然在心中肯定,这些宫人们,一个也不会好过。

在他的认知里,凤尧天是极不讨喜的,甚至,是令人厌恶的,他就很讨厌她,从她懂事起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很讨厌,讨厌她嚣张任­性­,讨厌她­淫­-靡无为,讨厌她像只碌碌无为的花孔雀一样总是到处惹事生非,轻浮浅薄……总之,他就是看她的任何一点都不顺眼,可是,此时,他却对她产生了除了讨厌之外的另一种情愫:害怕!

他突然有些后悔以前为什么要和她处处作对?就算是讨厌,也是讨厌在心就可以了,可为什么要和她明着对着­干­呢?

“辰儿,怎么样,看,衣服都被那个傻子弄脏弄湿了,辰儿,三皇姐带你回去换衣服……”

低低的,柔柔的,凤尧雪的眼里溢满了对凤子辰温柔心疼和对凤尧雨的愤慲和厌恶,她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凤子辰身上,见他突然打了个冷颤,她不由得越发难以抑止自己的心疼与怜惜,此时,她的眼中看不到别人,唯有凤子辰那纤小的身子,让她忍不住地,想要拥入怀中,好好疼爱,小心呵护。

此时,凤尧星也柔和了眼神,看向凤子辰,道,“辰儿,回去罢,小心着凉,你六皇姐有你珏姐姐照顾,不会有事!”

凤子辰是她一父同胞的弟弟,对于这个弟弟,凤尧星也是极疼爱的,此时看凤子辰身上被凤尧雨弄湿弄脏,那洁白的衫子已经贴在了纤弱的身子上,不禁有些不悦心疼,一边有些厌恶的瞥了凤尧雨一眼,一边劝慰凤子辰。

凤尧天暗暗蹙眉,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就算凤尧雨真的痴傻,但是,她好歹也是个皇家血脉,一个亲王,居然连下人奴才都敢戏弄她,甚至,还被欺负的掉进水里,如今看来,这凤氏一家,怕是除了凤子辰与凤尧天,还真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傻王凤尧雨了。

也是,自家姐妹尚且如此,甚至,还带有歧视眼光,一个痴傻的人怎能不被那些奴才们欺负?

好吧,既然如此,她凤尧天就不怕自己的名声更坏一些了。

“是谁把平王推进荷塘里的?”

凤尧天猛然大喝,脸上怒气冲天,骄蛮暴燥,吓的地上一片宫人们脸­色­惶恐,甚至,起了内讧。

“是她。”跪在最后的一个小侍突然指向前方的一个青衣小侍。

“不,是她。”那青衣小侍一见大急,用手慌乱一指,指向她的身旁。

“是你,是你起的头……”那人也慌了。

“明明是你往平王头上扔烂草的……”

“是你们一起将平王推下荷塘的!”

“我们只是开玩笑,并不是真的要……”

见此情况,凤尧星越来越不耐,为了一个傻子,搞的御花园乌烟瘴气,当即凤颜大怒,“真是反了天了,你们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女皇息怒,女皇息怒——”

凤尧天义愤填膺,道,“皇姐,为了这群狗奴才生气不值得,就交给珏儿来教训她们吧。”

凤尧星眸中怒气微敛,看了凤尧天一眼,道,“好,那就教给珏儿处置!”

凤尧天得到女皇口谕,心道,交给我处置,可是你说的,当即眼中­阴­霾一闪,道,“来人,给本王将这些以下犯上的狗奴才们凌迟处死,把­肉­片丢进荷塘里喂鱼……”

说罢,凤尧天似乎还不满意,又补充道,“一个一个轮着来,后行刑的人好好看着,这就是欺负平王殿下的下场!”

“嘶——”众人倒吸凉气!

凤尧天眯着眼睛坐在凤尧雨床边,太医为她把过脉,吃过药,烧已退下,但是依然还在昏迷。

将青莲与红蔻送回府,她便将凤尧雨送回了平王府。

凤尧雨不同于凤尧星和凤尧雪这两只笑面虎,她没有她们的霸气内敛与­阴­霾深沉,但的长相有几分清秀,皮肤没有血­色­,很苍白,­唇­形也很漂亮,这样睡着的她,很安静,也有几分柔弱,并不讨人厌。

突然,凤尧天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仔细一听,凤尧天不由微弯起了­唇­角,起身,朝外走去。

“七皇子殿下,贤王殿下有令,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去——”

凤尧天凌迟宫奴们喂鱼的暴行很快传来了开来,一些下人们更是对这个小霸王多了一份恐惧,不过,她说不让人来打扰,可是,这帮下人也太死心眼儿了吧,不看看来人是可爱的七皇子吗?

凤尧天在心中腹诽。

凤子辰的声音很柔,很软,但是,面对凤尧天的时候总是带着怒气。

想起青莲红蔻的甜美软糯,凤尧天突然在想,不知凤子辰情动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情?

显然,凤尧天一点儿都没有凤子辰是她弟弟的自觉,她骨子里本就没有什么道德伦常,若不然,前生也不会在暗地里秘密组织了朱雀堂,杀人放火的勾当什么都­干­。

“哼,是臭……凤尧天吩咐的又怎样?连本皇子也敢拦?让开——”

凤子辰的声音不由又挑高了几分,怒气更深了几分,推开那些侍从,便朝寝殿内跑来。

凤尧天直看见一个白­色­身影猛的冲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那一团白影撞了上来,那人儿身子很软,撞的并不疼,并且,还有一丝浅浅的幽香。

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人,并且,那浓烈的脂粉香,风子辰不作第二人想,当即又是厌恶地蹙眉,想到风尧天那突然的狠绝与残暴,不禁又有了几分怯退,一惊之下,不由轻‘啊’了一声,柔柔的身子就要后退……

凤尧天见他身形踉跄不稳,又要退开,不摔倒才怪,当即双手一捞,便将凤子辰给捞进了怀里。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二十二章 温暖感动

怀中的身子,软绵绵的,还很温暖。

凤尧天不由得眼眸一深,体内有些突兀的燥热,凤尧天不由暗自懊恼,凤尧天这副身子,太易冲动又欲-望强烈的令人害怕。

心中一恼,再加之凤子辰在怀中不安的扭动,凤尧天当即手臂一松。

“呜——”

忽听凤子辰一声呜咽,凤尧天心道不妙,惊愕间,只见凤子辰正狼狈的摔在地上。

“啊?辰儿,你没事吧?”

凤尧天立即蹲下身子,将凤子辰给扶起来。

凤子辰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他有没有听错?这个臭女叫他什么?辰儿?

“子辰,你没事吧?”凤尧天见凤子辰愣住,忍不住又道。

凤子辰诧异的瞪大眼睛,看怪物般的看了凤尧天一眼,猛得一下将凤尧天推开,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是故意的!”凤子辰红着脸,也说不出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小手指着凤尧天,大声指责。

“故意?”凤尧天挑眉,欣赏着凤子辰生动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摔我……”凤子辰委屈的噘起了­唇­,狠狠地瞪着凤尧天,小手不由摸向自己的身后,屁-股摔痛了,呜——

“呵呵!”

凤尧天被凤子辰的模样儿逗笑,上前道,“是吗,摔痛了?姐姐帮你揉揉!”说着,凤尧天的­色­爪便向凤子辰伸去。

凤子辰感觉小脸猛地一烫,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捂住小-屁-股,嫌恶的瞪了一眼凤尧天伸向她的手,那手上指甲涂满艳红的丹蔻,手指上更是五彩缤纷的戒指,艳俗而奢华。

“臭女,你今天吃错药了?你­干­什么,谁用你假好心,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本皇子绝不绕你!”

此时的凤子辰显然忘了先前对凤尧天的惧意,发起了狠。

“臭女?凤子辰,我好歹是你姐姐!”

凤尧天怒道,凤眸一眯,心中却是好笑的紧。

凤子辰一愣,紧紧看着凤尧天,她此时生气的样子,没有平时里的嚣张跋扈,但是,却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御花园时她那一闪而过的狠绝,还有,那处罚宫人的手段……

以前,凤尧天虽然也维护六皇姐,别人欺负了六皇姐,她也顶多就是抽上两鞭子,哪里像今日这般?

蓦地,凤子辰身子微微一瑟,咬住了下­唇­,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干­吗口快的和她顶嘴?

凤尧天也发现了凤子辰微妙的变化,见他眼神闪烁,隐约有些害怕之意,不由好奇,这小家伙刚才不是还气冲冲的和她顶嘴吗?怎么一下子又好像怕起了她?

“呜……”

彼时,一声低低的呻-吟自床上传来,凤子辰一下子如获大赦,叫了一声,道,“呀,六皇姐醒了!”说罢,再不敢看一眼凤尧天,便朝床边跑去。

这小家伙跌跌撞撞,冒冒失失的,也不知这样跑会碰到自己?凤尧天很想说一句小心,张了下嘴,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六皇姐,你怎么样?”凤子辰坐到床边,担忧的看向床上的人儿,纯真的心思,早已将方才的情绪抛然九宵。

“珏姐姐,珏姐姐,瑾儿好渴……”

呆滞的眼神的,看了凤子辰一眼,凤尧雨便挣扎的从床上要起来。

凤尧天倒了水,走过去,道,“瑾儿,水!”

凤子辰有些气鼓鼓的,不满的瞪着凤尧天,明明他也很照顾六皇姐的,为什么,六皇姐总是喜欢依赖凤尧天?

他就不知道凤尧天有什么好?

喝完水,凤尧雨死拽住凤尧天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抬起脸,“珏姐姐,瑾儿饿——”

凤尧天微微一愣,继尔微微一笑,轻轻握住凤尧雨拽着她衣衫的手,诱哄道,“瑾儿乖,你放开姐姐,姐姐把杯子放回去,再让人传膳好不好?”

凤尧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是讷讷的松了手,舔了舔­唇­,乖乖的坐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凤尧天。

凤尧天无奈的笑笑,放下茶杯,吩咐下人们传膳。

“六皇姐,辰儿也可以陪你的嘛,那个臭女有什么好……”凤子辰白了一眼凤尧天的背影,转而殷勤的握起了凤尧雨的手。

“嘿嘿……”凤尧雨忽然扯开­唇­角,冲凤子辰露出一个傻笑,道,“辰儿……唱歌……”

凤子辰拍手欢喜一笑,道,“好啊,好啊,六皇姐,辰儿陪你唱歌,就唱你最喜欢的那首蝈蝈,‘蝈蝈……’”

凤子辰微有些童音的嗓音轻轻响起,柔柔糯糯的。

接着,只听另一个清脆的声音也参和了进来,“蝈蝈……绿翅振,聚来鸣好音……”

两道声音融合在一起,轻轻的哼唱,歌词,是那种民间传唱的民谣,小孩子们都喜欢唱,“……你的众子孙,多得连成群。蝈蝈绿翅振,轰轰唱好音,你的众子孙,绵长如彩云……”

床上的两个人相对而坐,手拉着手,都面带微笑,那笑,是那般纯真,那般质朴,凤尧天几乎以为,这不是在凤天朝的皇家王府,她以为,她所在的,只是一处民宅,她所面对的是一双质朴的平凡布衣,不由得,也不知觉的,凤尧天竟是痴痴凝望,眼眶有些湿润,也不由跟着一起轻唱起来,“……蝈蝈绿翅振,相聚共纷纷,你的众子孙,多得如星群……蝈蝈……”

“贤王殿下,上膳了……”

彼时,有侍人们一一送上膳食,屋中轻唱乍停,凤子辰与凤尧天子不由而同的齐齐望过来,凤尧天也停了下来,莫明的,一滴热泪却蓦然滚落,犹如一颗珍珠落下,‘啪答’一声,掉在地板上,此时,正对上凤尧雨忽尔望过来的眸,呆滞无神的眼里没有一丝内容,痴痴地,­唇­角还带着一抹吃笑,叫道,“饭饭,饭饭,珏姐姐,瑾儿要饭饭……”

凤尧天不知自己为何要落泪,但是,心中却是有份难言的感动,这一刻,她心如止水,然而,这一刻也许感动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以至于,以后的某一天,当她们几人都回想到这一天的时候,都会感慨,会回念,也都落泪……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二十三章 被劫与抢劫

从平王府出来,一前一后,凤尧天驻足抬头,微微眯起的眼睛,望向天际那一轮火红火红的红日,映红了一片云霞。

凤子辰走上来,一回头,瞥到凤尧天正微眯的眼,紧抿的­唇­,有些肃穆的神情。

不由得,凤子辰不禁被这一幕吸引,呆呆的看着,有些痴,辉煌华丽的平王殿外,红日穿过金砖碧瓦,­射­映在凤尧天的脸上,泛起浅浅的金晕,为那下垂的睫毛缀下点点星芒,一跳一跳地,眼睑下方,也镌刻了浅浅剪影,此刻,凤子辰突然觉得,凤尧天其实一点都不丑,而她脸上的浓妆也没有平日里那么刺眼。

凤尧天是发现了凤子辰的注视的,­唇­角忽尔一勾,转头看去,凤子辰眼中有些迷茫的意味,就那般定定的看着她。

“子辰,皇姐送你回府如何?或者,你随皇姐一起回贤王府?”凤尧天的声音有了几分低沉,眼前的小小的人儿,心中竟是衍生出一丝想要宠溺的念头。

凤子辰微微一回神,意识到自己竟然会看凤尧天看到发痴,不禁懊恼,冷哼一声,道,“谁希罕你送?海管事就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本皇子!”

说罢,凤子辰小嘴一嘟,一转身,便朝前快步走去。

凤尧天微微摇了摇头,也朝前走去。

凤子辰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心跳的厉害,甚至,慌的厉害,匆匆地钻进了平王府外的马车里,连海管事向他说话都没有应会,便急急道,“海姨,我们回宫!”

凤尧天噙着一抹浅笑,望着子辰宫的马车麟麟远去,只身朝前走去。

红日渐逝,弯弯的月光渐渐辉洒下一城清辉,大街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大小店铺前都挂亮了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灯笼,掩映着繁华的凤京的夜市。

凤尧天站在街角,忽尔止步,蓦然回神,才发现不知几时,自己竟是走到了这里,抬头看了看天,星月已然满天,心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回府,会不会有人担心自己?

忽然,凤尧天海里印出一张微显冷傲却不失灵秀的脸庞,凤尧天哑然失笑,她怎么会想起冥夜的样子?

笑了笑,既然到了此处了,就再走走吧,她也很想感受一下夜晚的凤天京城。

从平王府中出来后,她突然又有了那种错觉,似乎自己从来都是凤尧天,而那个远在异世关于欧阳凤舞的,只不过是凤尧天的一场梦。

“站住,别动!”

突然,一声冷喝在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件亮晃晃的硬物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两条人影将她逼退到角落­阴­暗处。

打劫?凤尧天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在心底想到一个词。

“别叫,乖乖的,我们劫财不伤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就放你走!”

拿着匕首的女子厉声低喝。

凤尧天配合的点了点头。

女子微微一愕,与另一人相视一眼,似乎有些没料到凤尧天如此听话,只听另一道微有些沙哑的嗓音,道,“阿妹,别跟她罗嗦,她身上这么多金贵的首饰,我们随便拿两件下来就是。”

凤尧天一听嘴角微微一抽,心中苦笑,看吧,凤尧天,太张扬显眼了吧,终于被有心之人给盯上了?

“嗯!”那执匕首的女子应了一声,道,“我制着她,姐姐动手。”

忽地,眼前一暗,一人转到她前方来,凤尧天微微抬眸,朝这人看去。

她一身普通布衣,身材高瘦,却不失有力,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女子抬手一把拔下了凤尧天头上几根金钗和玉簪,瞬间,乌发顺势落下。

“别浪费时间,我身上没有银子。”

见那女子的手伸向她的怀中,凤尧天出声提醒。

那女子闻言微微一顿,手指僵在她的衣襟处。

“姐,你看,她的手上。”那执匕首的女子又道。

女子顺着那执匕首女子的目光,看向她的手,宝石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女子眼神微诧,一瞬的诧异后,便二话不说,握起她的腕,将她两只手上的戒指全给摘了下去。

“阿妹,放开她,我们走!”

那女子将赃物收进衣中,沉声道。

一瞬间,寒光一收,那匕首已被移开,凤尧天被大力一推,两条黑影便纵身消失在黑暗的街角。

凤尧天伸出双手,好心情的比了比,果然,去掉那堆奢华俗物,这双手,漂亮多了,也轻爽多了,暗自笑了笑,再伸手摸了摸垂落的长发,笑的有些傻,突然,凤尧天似想起了什么,笑容蓦地一僵,暗道一声糟糕。

“姐,我们是不是太顺利了些?”两条黑影在另一条暗巷里落下向身形,先前执匕首的女子一把拉下脸上的面巾,再无法抑制着自己越发抖的厉害的手,身子一软,滑坐在地上。

另一女子靠在墙上,微微喘了几口气,也拉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瘦苍白的面容,将面巾藏进怀里,看了解眼地上的女子道,“阿妹,不用担心,没事的。”

“谁说没事?”

一声低沉的嗓音回响在二人耳畔。

两人一惊,相视一眼,沉声喝道,“谁?”

良久无声,女子鹰眸四扫向寂静无人的暗巷,袖中匕首滑出,紧紧握在手中,夜­色­中,那握着匕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不是每一样都可以变当,当的时候可要看好了!”

淡淡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便再无多余。

………

良久的沉默,只听女子忽然惊道,“这个声音……是她?”

“姐,是谁?”

凤尧天慢慢的晃悠在大街上,突然大街上一阵嘈杂,只听有人道,“王爷,是王爷,王爷在那里!”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二十四章 第一心腹

凤尧天抬头一看,前方被火把映亮,只见一队侍卫正朝她冲来,为首的是个身材槐梧的女子,女子虎目熠熠,看到凤尧天的一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凤尧天没有出声,这个女子她见过,是府中的侍卫长。

凤尧天停驻在原地,侍卫们很快就冲了过来,那侍卫长看到凤尧天长发披散,头上清爽,不由大吃一惊,“王爷,您……”

“被抢了。”凤尧天心中爽快,答的也顺口。

“什么?”侍卫长一惊,虎目瞬息圆睁,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凤尧天,见凤尧天无恙,才暗自松了口气,利落一跪,道,“属下来迟,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回府!”

说罢,便朝前行去,侍卫们急忙在后跟上,凤尧天心中发笑,没有人像她这样,被抢了还如此兴奋的。

“可有见到冥侍卫?”凤尧天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侍卫长,道。

侍卫长微微一愕,眼中微惑,道,“王爷,冥侍卫似乎受伤了,脸­色­不太好,下午回府后,便一直没有出现过。”

“下午?”

“回王爷,是下午。”

“哦?那是谁让你出来寻找本王的?”凤尧天不由细看了一眼这个侍卫长。

粗眉大眼,­唇­角微微上挑,虎目坦荡,敢直视于她。

“回王爷,是二位小公子在府中等您不着,似乎很担心,要出府寻找,正巧属下巡侍经过,问清原由,便私自带人出府寻找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恕你无罪,可是青莲红蔻二人?”凤尧天心中一暖,心中不由想快点回府将那两个小宝贝拥进怀中好好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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