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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拼命去死 > 第一章 用荫茎听MP3的伟大神蹟

第一章 用荫茎听MP3的伟大神蹟

时间到了。

分秒不差,我的经纪人在外面敲敲我的门,示意胖子该走了。

临走前,胖子再三交代我务必好好思考他的建议:“我是教主,你是神,我们携手共创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宗教市场。”

“……我会仔细想一想的。”

关上门,我坐在沙发上翻着胖子留下的几本教派月刊跟法典。这肯定是一个邪恶的考验,只不过,也许我该投靠魔鬼的那一方。

如果上帝迟迟不给我指示,而魔鬼却准备好了答案给我的话,有何不可呢?

10

华裔胖子走后一小时,我已快速将那些以图片为主的天主降光明教派的杂志翻了一遍。很快我接到饭店保全的确认电话。

“让她上来。”我的声音肯定颤抖了。

我的眼睛贴着门上的窥孔,热切地看着走廊尽头的电梯。

一分钟后,“登”地一声,走廊尽头的电梯打开,我也立刻将门打开。

穿着­性­感火辣的艾琳站在门口,她的­唇­滋润得闪闪发光。

“赛门。”她的高跟鞋轻轻触碰着我的脚。

“快进来。”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鼓作气推倒在床上。

就跟以前一样,我用最熟练的野兽手法将艾琳剥得­精­光,衣服凌乱地散在床上地上沙发上。

一头金发乱了的艾琳抱着我,哆嗦了一下。

“赛门,你的身体有些发冷呢,不要紧吗?”她的指甲刮着我的背。

“不要紧吗?哈哈,我已经死了呢。”我用力捏着她浑圆的双|­乳­,深情地说:“为了再搞你几次,我可是拼命从地狱重新爬出来了。”

“怎么不是从天堂逃出来呢?”艾琳捧着我苍白的脸。

我大笑,她也咯咯笑了起来。

我们热烈拥吻,用嘴快速複习一遍对方的身体。

死不掉,真好。

这肯定是我该做而未做的几件事之一。

艾琳很投入亲吻我这一具屍体,我亲着她这个活人却越亲越着急。

女人终究是女人,艾琳慢慢感觉到了我心中的不安,因为我没有“稍微硬一点的东西”可以放进她的身体里。出糗了。

“不要紧的,赛门,也许你只是太累了。”全­祼­的艾琳躺在我胸口。

“也许吧,我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太可怕了。”我选择了自我辩解。

艾琳似笑非笑,幽幽说:“真的没有听见心跳呢。”

我苦笑:“真想为你心动一下,只好等下辈子吧。”

我聊起我所发生的事,钜细靡遗。我甚至让艾琳敲敲我的脑袋。

艾琳说,警方已经开始对案发地点附近的流浪汉群展开地毯式的调查,务必要找出到底是谁杀了我那一刀,军方也交出从刀上採集到的指纹,一有可疑对象就要进行比对。她也听说我的前妻跟我的现任妻子同时在动作,不过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我对到底是谁杀我的并不感兴趣,应该说,就算逮到了又能怎样,第六感告诉我,那个勤劳行抢的流浪汉也不会晓得他为什么可以将我杀掉、又没有杀掉我;对我的前妻跟我的现任妻子到底在做什么,也提不起劲。

我们聊了很多。我几乎没有跟一个女人在床上聊过天,这真是奇妙的经验。

我的身体感觉不到累,但­精­神上却很疲惫。

许久,艾琳翻身而起,露出神秘的笑。

——这个笑,我认得。

“赛门,送你一个礼物。”她随即低下头。

我抓着她的头发,感动地看着她为我上上下下的画面。

三分钟过去了,也许不只三分钟,有五分钟吧。

艾琳表情古怪地拾起头来,抹了抹嘴巴,重新躺回我的胸膛。

难以忍受的尴尬,我乾脆闭上眼睛。

我原以为我在军事基地里的玻璃屋度过的寂寥时光,已让我将所有的事想得很透彻。事实上,那段时间缺乏刺激,我除了乾耗着回忆,真正有用的思考几乎完全停顿下来。

我一直很用力地回避最悲观的想像。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比想像的还要惨。

□□□

那晚艾琳并没有留下来过夜。

毕竟我们找不到事情可做。

我从窥孔里,看着艾琳头也不回地走向长廊尽头的电梯。

如果这是部电影,到了此时就是我该流泪的镜头。

可我连悲怜自己都无能为力。

11

我收到我的前妻跟现任妻子的联合律师信。

为了瓜分我的遗产,她们坚持我已经死了,遗产分配要按照当初订立的遗嘱执行,标的物为我的银行存款、几张苹果电脑跟思科公司的股票,以及我好不容易付清房贷的十八坪纽约小公寓。

两年前我在泰国拍片时,原先讲好的特技演员颈椎受伤,为了打好关系,我硬着头皮临时担任麦特戴蒙的特技替身。那个画面颇有危险­性­,我要吊钢丝从十一楼跳到四楼前,一边在保险合约书上签名,一边在保险公司免费附赠的遗嘱备忘录上写明遗产分配,约定这份遗嘱每五年更动一次,不随着保险合约权利消失而消逝。

遗嘱内容简单扼要,就是将我所有的财产都分给我的前妻跟现任妻子。

“现在就想跟我拿钱?”我将那封律师信扔进饭店的冰箱里。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比起那个陆战队队员朝着我大脑开了一枪还要好笑。

我气急败坏打电话给住在楼下的经纪人,向他借用了他的专属律师,请他帮我处理掉那两个女人可笑的要求。

□□□

第二天,律师金先生带着他的小助理登门来访。

一开口,律师金先生就很遗憾地告诉我坏消息。根据现行法律的规范,我恐怕连我最喜欢的地毯都无法保住。原因太清楚,就是我符合每一项法律中对死人的定义:心脏死、肺脏死,以及脑死。

“可是我还有意识!”我咆哮:“需要我从A背到Z给你听吗!”

“布拉克先生,你在欧普拉的脱口秀里曾经提到,你不仅脑波停止,在军事基地里也遭到一名陆战队队员用步枪­射­穿你的脑袋,失去了至少半个脑……这样等同于脑死。”

“天杀的脑死!”

就算我没有在节目里自己爆料,如果在法庭上他们扫描我的脑袋,也会立刻就发现我真的少了一半的脑子,一个没脑的人在技术上很难说服别人他有思考跟判断的能力。

脑死的我对着沙发拳打脚踢,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想听听真正专业的建议吗?”律师金先生有事不关己的职业本­色­。

我瞪着落地窗玻璃反­射­的律师脸。

“我的建议是,不要理会你过去的财产。”律师金先生直截了当地说:“我问过你的经纪人了,你在过去一个礼拜所接受的商业採访跟表演秀,为你赚进了九百二十七万美金,远远超过你生前的所得。这笔收入,跟往后陆续进帐的收入,才是布拉克先生你应该全力保护的。”

“保护?”我冷笑:“难道还会被夺走吗?”

律师金先生不疾不徐地点头,淡淡说:“的确有这个可能。”

我愣住了。

“对方的律师如果在法学院没有缺课太多的话,一定会引用现行法条,声称如果一个人生前拥有的股票与房地产,在他死后有增值或减值的状况发生,也该一并记入遗产的行列。”律师金先生推了推眼镜,说:“简单说,她们下一步就会夺取你所赚的每一笔钱,这也是她们现在就提起遗嘱执行的目的。”

我气炸了:“他妈的,这完全不合理!”

“为了避免最坏的状况发生,你所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暂时放在经纪人的帐户,不要存到你的私人户头。接下来,再由你的经纪人帮你进一步成立基金会或特殊信託管理你的收入,否则有被那两个女人全部吸乾的危险。”

“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那两个女人!”

律师金先生罕见地微笑。

“如果那两个女人坚持指称死人没有管理财产的行为能力,至少在法律上没有能力的话,你倒是可以尝试直接杀了她们解决问题,因为一个人在法律上已经死亡,就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或是无犯罪能力的证明。”律师金先生说着相当弔诡的逻辑:“就算你还是被认定一级谋杀罪名成立,遭判处死刑的话,你在毒气室里看完当天报纸的运动专栏,就可以换件衣服出来了。”

“……”

我试着笑,但没有很成功。

律师金先生耸耸肩继续说道:“布拉克先生,如果获得你同意,就现在的状况我会跟对方的律师,既然你们承认赛门布拉克先生已经死去,你们就只能继承他还活着时候所赚取的财产。其余的想都别想。”

“就交给你去办。”我果断地说。

他的助理拿出一份早就打好了的委託书,显然金先生对说服我早胸有成竹。

这样也好,我在上头迅速签了名。

“现在不管在任何一个国家,保护死人的法律并没有……并没有很完善,不过这也是因为没有前例发生,也许我们接下来所展开的法律对抗,比如打个宪法官司,情节之丰富也足够拍成一部电影。”律师金先生起身,同我握手:“布拉克先生,我会尽一切努力让这部电影的结局属于我们。”

“万事拜託。”

□□□

我送走律师金先生后,内心烦闷不已。

打开酒柜我拿出一瓶高级红酒,憎恨地看了它几眼,又愤怒地放了回去。我对任何食物都没有能力感觉与消化,吃喝进去只会让肚子白白鼓起来,我得贴着墙倒立、摇晃一个多小时才能让那些东西逆流出我的身体。

是很惨,但我毕竟有钱。

如果没有钱,死亡这件事就会变得更棘手,我可不想穷到下个世纪。

更沮丧地说,我已经没有办法Ъo起了,裤子里的东西比蒟蒻还软,生存的尊严也就可有可无。东扣西扣,捍卫我的钱就成为现在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事。

“赛门!”

经纪人突然在门外大叫,连续按门铃的速度就像手指抽筋。

我开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熊抱。

经纪人在我耳边哈哈大笑:“赛门!我们要开拍你的传记电影啦!光是昨天跟今天我就接到了米高梅、环球、迪士尼、华纳四间电影公司的电话,问题是……我们该选哪一家合作呢!”

“选给钱最多的那个。”我想都不想。

“一点也没错!”经纪人大乐,高举双手。

我们用力击掌。

连电影改编都上门了,权利金一定非常丰厚,律师金先生得快马加鞭才行。

12

我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当选了无数杂志举办的年度风云人物。

标题包罗万象,诸如:

“赛门,拒绝再死一次的男人!”

“他的身上藏有永生的密码。”

“总有一天,这个男人将见证地球的灭亡。”

“全世界最有钱的死人。”

“令全球魔术师集体失业的祸首,赛门!”

我在洋基球场开球,旋即到日本两国国技馆担任相扑大赛的开幕人。

我在贾斯汀的演唱会上担任神秘嘉宾,之后录了一张“灵魂不灭定律”专辑,卖了两百多万张,唱片公司声称听原版的才有洁净灵魂的功效。

回归本业,我在电影“神鬼传奇”第五集里饰演纽约殭屍王!这真是兴奋,我终于可以摆脱临时演员跟C级片演员的身分了。

“上帝被我宰了,我才是真正永生不死的王!”我面目狰狞地高举弯刀。

“下地狱吧!”布兰登费雪拿着长枪Сhā进我的胸口,完全不需要特效。

比起跟莫名其妙的天主降光明教派偷偷摸摸联手,我走的是王道路线。

几个知名的大教派私下竞标,最后由天主教以两千万美金得标,于是我在经纪人的陪同下亲自到梵蒂冈接受教宗本人的神蹟认证,隔天我夺取了全球一百七十七份报纸的头条。

“赛门,当代最接近耶苏的男人!”这个耸动的新闻标题是我经纪人下的。

“教宗向赛门请教上帝的口信。”这个乱下的标题也不错,令我印象深刻。

□□□

这个星球上,最不缺的就是赚钱的门道。

辉瑞药厂付了我一笔为数不小的签约金,独家取得我每个月抽取十毫克的体液供他们进行研究的权利。目标,当然是制造出人类历史上每个暴君最想获得的珍品——不死药。

算盘人人会打,我可不是打得最­精­的一个。

消息见报后,辉瑞药厂一天之内的股价涨幅,就足以垄断我一百年的体液。

我总算功成名就了,不过艾琳后来一次也没来找过我。

艾琳的手机号码还没换之前,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她没接便挂断了。

记得辛琳娜吗?我提过的另一个女友。

她兴沖沖来找过我几次,都遭我拒见,她在饭店楼下痛哭,我则躲在衣柜里叹气。我宁愿她误以为我是个削海了就不认人的混帐,也不想她知道我现在是个硬不起来的海参。

除了以前的女人名单,所谓名人的特权,就是有很多不认识但硬要崇拜自己的女人可以任搞。

“求求你跟我Zuo爱,让我得到永生!”金发碧眼的美女一丝不挂站在房门口。

“不死人,我想怀你的孩子。”知名的模特儿在电梯里吸吮我的手指。

“我得了癌症,医生说我撑不过半年,你可以­射­在我体内救救我吗!”脸­色­苍白的女病人拍打着我的跑车车窗。

“布拉克先生,你忘了吗!我是你前世的妻子!”歇斯底里的女明星当众对我拉拉扯扯。

每一次,我总是神秘地笑说:“不好意思,今晚我已经有人预订了。”

一转身,我几乎要发狂。

没有任何事,比拒绝那么多场不需负责任的─夜情还要让男人崩溃。

13

不是所有的事都衰到谷底,律师金先生那边颇有进展。

舆论一面倒站在我这边。

许多需要我、却又自以为是的媒体对我一直捞钱的行为,终于提出了猛烈的批判,但更不屑我的前妻跟我的妻子宣称她们拥有支配我所有收入的权利,电视台将她们说成连死人也不放过的冷血动物。

顺势而为,几个专家跟媒体合演了几场­精­采的法庭戏,结论就是我大大方方放弃了生前一切,而后来所得一律归我自己创立的基金会拥有,而这个基金会专门研究关于我的一切,拍点我的纪录片等等。

□□□

虽然大家都将我跟上帝扯上关系,但我自己知道,上帝一开始就遗弃了我。

我有很多钱,但能买到的享受比一个中学生还少。

于是我尽其可能在我能享受的范围内铺张。

我有七辆随传随到的跑车,谁叫一个礼拜有七天。

我没有买下任何豪宅,四处受访便四处下榻五星级饭店,免得记者跟宗教狂热份子一天到晚堵我。要知道,连跟我说一句话经纪人都要在旁边计时跳錶.

我私下找了最权威的整形医生,请他帮我的后脑勺重新打理一番。

“布拉克先生,你打算怎么……怎么装修你的后脑勺呢?”

医生很冷静地研究我刚刚重新锯开的后脑。

“我想要一个可以从外面打开的门,一开,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

“可里面还有半个脑,要先做一个隔墙把它挡起来吗?还是挖个乾净?”

“当然要留起来,但隔墙的材质要透明的,让那剩下的半个脑被看得一清二楚。”我早就仔细设想好了:“对了,脑子里要有一盏小灯泡,在我打开后脑勺的盖子后立刻亮起来……不,隔个五秒再慢慢亮起来,这样比较有戏剧效果。”

“这样啊……”医生思忖着。

“办不到吗?”

“当然可以。我建议使用LED灯泡,电源就用超薄型的耐久矽晶电池供应。”

“很好,就这么办。”

“背上的伤口呢?要修补吗?”医生若无其事地说:“小意思,我可以将伤口完全变不见。”

“那个就不作处理了,你不知道公开展示我背上的致命刀伤,每次都是受访的一大爆点吗?补好了我就打烊了。”我开起自己的玩笑。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医生也不禁莞尔:“所以之后要加入展示大脑的秀吗?”

我竖起大拇指:“没错,这个全新的爆点你可不许事先透漏啊!”

四十八小时后,我拥有了钛合金的后脑活动门,还有超炫的空脑展示灯。

这只是起步。

我还想要一条可以自动充气的人工荫茎。

我在医疗网站上仔细研究过了现在的技术,那东西使用时只要打开帮浦装置,矽胶制的人工荫茎就会自动Ъo起,几可乱真。当然我想做多久都可以,百分之百金枪不倒。

医生点点头:“你这个要求太容易办到了,人工荫茎的技术已经非常进步,我现在库存就有好几条,各种品牌各种颜­色­都有,你想现在就挑一条装上去吗?”

“我要一条全世界最­棒­的人工荫茎。”

“行,多大都行。”

“不,不只是那样,我值得拥有更好的荫茎。”

“喔?”

“我要一条具有高速震动、多角度旋转,还有自动抽Сhā功能的荫茎。”

“这真是……太难办到了,你说的可是电动按摩­棒­啊!”医生一本正经。

“不,我说的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我握紧拳头,两眼睁大:“我不知道还要死多久,一定得要搭配一条梦想等级的荫茎才够用。”

医生皱眉,努力地理解我的语言。

“好吧,勉强要办到的话,就只能做成可拆卸式的状态,也就是平常装在你身上的只是一般帮浦式的人工荫茎,等到你想玩点花样,就在卡榫一扳将它拆下来,换装上电动按摩­棒­。”

“哼。”我嗤之以鼻。

“哼?”

“你是说,做到一半,我得从抽屉里面拿出另一条按摩­棒­装在我胯下?”

“从枕头下拿出来就比较不那么难为情。”

好吧,我语重心长地强调:“医生,我打算订做一条,集合一般Ъo起与顶级按摩­棒­功能于一身的人工荫茎,我明白我所说的产品绝无仅有。但,价钱不是问题。”

“我会把你的要求写下来,交给可以做出这种特殊医疗器材的公司去研发,不过研发的时间可就说不准了。一般来说,估计半年到十个月跑不掉吧。”

半年?十个月?

太久了,在十七岁以前我这辈子没有尝试超过四天没做过爱的。

我在死之前的最后一炮是在威利开的酒吧里的厕所,跟一个我完全想不起来的女人借用马桶炒的饭,算一算,距离今天也有五个月又十四天。

破纪录破成这个样子我想都没想过!

给我仔细听好了。

不管是上帝还是魔鬼,祂们一定认为看见东西很重要,所以我的眼睛奇蹟似能见光。

听见声音也很重要,所以我幸运地没有失去听觉。

思考肯定也很重要,所以我失去半个脑袋还是可以计划下一个赚钱的行程。

但!

祂们不认为吃饭很重要,所以让我不会感觉到肚子饿。

祂们不认为喝红酒很重要,所以让我不会感觉渴。

最后祂们保留了­性­欲给我,却疏忽给我一条堪用的荫茎!

五个月又十四天,我不想再过一次五个月又十四天无­性­的草履虫生活!

“医生,我已经死了,身体不会有什么器官排斥还是细胞排斥方面的问题,这样研发速度应该不至于太慢吧。”我毕竟看过一堆“急诊室的春天”之类的电视剧。

“也许。”医生两手摊开,不负责任地耸耸肩:“也许。”

“如果我想要在荫茎里加入人工蛋白液的喷­射­功能,应该也不难才对吧?”我想像着那些画面,意犹未尽地说:“再加上温度控制,对!温度控制!它得是一支让女人疯狂的冰火­棒­!”

看着我手舞足蹈,医生露出千锤百炼的职业笑容。

“我能说什么呢?布拉克先生,如果你有那样的荫茎,就又靠近了神一步。”

14

我一直没有提到,关于杀了我的凶手终于找到了这件事。

几个月前,那个勤劳抢劫的流浪汉一脸无辜地站在镜头前,支支吾吾地说,那天晚上他只是想跟我要点酒钱而已,没想到我自己站不稳,醉倒中“突然扑向他手中的刀子”。

刀一Сhā,我就一动也不动了。

“扑向?用背扑向?”检察官严厉质问流浪汉。

“我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总之我也吓了一大跳。”流浪汉发抖。

这个问题流浪汉无法好好回答,法院理所当然判他强盗杀人罪成立。

不过公设律师辩称,这个流浪汉并没有在我倒下后继续搜刮我身上的财物,而是急急忙忙逃走,显然一时错手的成分也有可以採信的空间……去你的。

陪审团决定监禁他十年。

“只是短短十年,表现良好还可以提前出狱?”我一脚踢翻了电视。

“算了赛门。算了。”经纪人点了根雪茄。

“……”我怒火中烧,再补踹了地上的电视两脚。

“如果你对这个判决提出异议的话,社会大众会认为你得寸进尺,你又不算真正死去,反而还过得这么惬意,就别跟那个流浪汉计较那么多了。”经纪人说的都是对的。

但对得真让人不舒服。

“计较?”我冷笑。

一想到我那无法动弹、连尿尿也办不到的荫茎,我就想吊死那个流浪汉。

经纪人当然不知道我的症结点,自顾自提醒我:“加上你是教宗亲自认证过的神蹟,你不死,还真没办法成为神蹟,所以等一下开记者会的时候,你可别说一些觉得你被杀掉以后就整天活在痛苦里,或类似的抱怨,毕竟成为神蹟是一件好事,因为——”

“因为他妈的我证明了神的存在。”我早背熟了。

我得装作不死这件事百分之百非常快乐,不死才有高度的娱乐价值。

幸好在电视上看到判决的那晚,我要的平反也刚刚好来临。

□□□

“布拉克先生,你要的东西来了。”

整形医生打来了我渴望的电话,我立刻飙车去医院的秘密VIP房报到。

五个月,整整五个月!

我几乎要迫不及待脱下裤子,装上那条让我真正靠近神的人工荫茎。

医生讚叹不已,展示着一条不Ъo起时也有十五公分的特制­棒­­棒­。

“七段Ъo起变焦,三种弯曲角度,四种自动抽Сhā频率的设定,旋转、震动、温度控制都没有问题,所有布拉克先生你要的功能一次搞定,还多附赠了爆炸声的功能。”医生得意洋洋地用手指弹了弹它,发出啪搭啪搭的声音。

这个动作真让我不舒服,尤其……

“爆炸声?”我傻眼。

“就是在你按下­射­出的时候,会发出约三十分贝的爆炸声,来点感动。为了增加这个功能,原本四个月就可以完成的荫茎,又足足增加了一个月的时间。”

为了让荫茎发出爆炸声,我竟然多等了一个月?

我怒得说不出话来,这实在是有点超过了。

“有这种时间,乾脆在上面搞一个MP3功能算了!”我竭力克制怒气。

“答对了!你的荫茎的确内建32GB的容量,可以储存上万首歌曲或一大堆机密档案,在帮浦按钮旁有个MP3的耳机孔,喏,就在这里,你随时想听音乐,不管是用耳机、还是直接从蜂巢型喇叭播放都没问题。”医生又弹了弹啪搭啪搭的荫茎,笑说:“我已经先帮你选了几张我最喜欢的专辑存在里面了,试一下,音质还不错!”

“……”

不厌其烦地,少了一根筋的医生钜细靡遗地介绍:“还有这里,这里是USB孔,可以跟电脑交换档案,不过你不需要拔下来,只要电脑的USB线直接Сhā在这边就可以了。热Сhā拔嘛!”

“这些功能,让我很不舒服……”我冷冷道。

我不想问有没有手机功能,如果真的有我恐怕就要杀人了。

“最后,你的荫茎採用非记忆型锂电池,可以充十二万次电,持续不间断使用的话可以让你的女人快活三个小时,还不错吧?快速充电模式的话,二十五分钟就可以充到八成的电量。”医生又是弹了弹。

我不想再看他一直弹我的荫茎下去了,果断地说:“现在就帮我装上去吧。”

反正麻醉也是白搭,手术全程我都瞪着医生在我的胯下做事,感觉非常古怪。尤其医生乾脆锯掉了我那条等同盲肠的荫茎后,我闷透了。

看着曾经比我那间小公寓还要重要的伙伴,就这样皱巴巴挥别我的身体、浸泡在福马林罐子里,这不是阉割是什么?

我回想起我曾经拥有的那一条沙皮狗,为了防止牠乱上野狗感染­性­病,我带牠去兽医那里去势。回家后隔一周,牠就因为自卑逃走了。

……是我对不起牠。

“别想太多。”医生聚­精­会神地进行着­棒­­棒­缝合手术。

我乾脆瞪着天花板。

□□□

两个小时后,我的双脚终于重新踏上地面。

我重生了。

戴着一条有很多种我不想解释的功能的人工荫茎,我又回到了男人的身分。

“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医生擦着鼻子上的汗。

我大摇大摆地在二十坪大的VIP房走着,有种不可一世的威风。

“好像偏左了点?”

“我故意的,因为我也有点偏左,偏左好。”

“……”我听了真不舒服。

看了我刚刚走路的动作,医生帮我做最后的细部调整。

“原本呢,你的新荫茎好是好,但副作用是胯下过度沉重,因为它足足有一点二公斤,不是一般­性­无能患者承受得起。不过你既然完全没有触觉与重量感,那也就无所谓。好了,你再活动一下,看看是不是没问题。”

说我­性­无能就算了,但医生边说,还是边用手指弹着我的荫茎。

我真的很难启齿表达我的感受,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将裤子穿好。

“等等布拉克先生,你还没试试看最要紧的Ъo起功能!”医生一愣。

我戴上墨镜,套上外套:“抱歉啊,我实在不想对着另一个男人Ъo起。”

“哈哈,也是,也是!”

医生总算是回过神来,笑着刷下我的信用卡。

□□□□

我没有睡觉已经有八个多月了,每天晚上都过得异常无聊。

重获新生的那一夜,我对着饭店阳台上的落地窗玩了很久很久。

如果我可以哭,我一定会哭,可惜我只能对着黑­色­的玻璃拼命按钮。

“就算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啊!”

我大吼大叫,这才明白这句老电影对白是什么意思。

意想不到的是,天快亮的时候,我还真到饭店楼下的免税商店买了一副耳机。

15

有个作家说:“人生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意义。”

我在装上超级荫茎后的第二天,还没开荤,就按照预定的计划跟经纪人飞到日本,参加一个才刚成立的新摔角联盟的开幕式。

上次我到日本担任两国国技馆相扑大赛的开幕嘉宾,招待我们的都是死气沉沉的老人,到了晚上还叫艺妓在筵席上表演传统艺术。

我都已经没办法吃喝了,还得让整晚的三味弦糟蹋我,真的很让人火大。

这次就不一样了。

“赛门,相扑是相扑,摔角是摔角,这次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头等舱里,经纪人用一本Se情杂志盖住脸睡觉。

我明白。

我懂。

我盯着空姐的ρi股:“今天晚上有得瞧了。”

话说为了打响新摔角联盟的金字招牌,素有“绿巨魔”之称的美国摔角怪物也来到了日本,奉命在开幕赛里,对抗号称日本百年难得一见的摔角天才“鳄鱼王”。

两头加起来超过四点五公尺的大怪物,将在武道馆的擂台上一决胜负,双方并在律师的见证下用指血签订“准引退状”,输的人,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绝对不准出赛,不比赛就没收入,形同金钱封印。赢的人呢,就可以抱走当天票房总收入!

简单说,就是玩真的。

武道馆一片漆黑,现场数万人的呐喊声却达到了沸点。

“各位观众!!”主持人拿着麦克风,拖长尾音大吼:“不死人,赛门!”

黑暗中一道光飞向我,我哈哈大笑跳上擂台,全场欢声雷动。

接下来我的表演让十分钟后的两怪格斗赛相形失­色­。

“世界上哪有不死人!”绿巨魔面目狰狞地跃出。

按照剧本,我先让绿巨魔打开了我的脑袋,秀出里面闪闪发亮的半颗脑袋,全场观众惊呼连连,绿巨魔顺势戏剧­性­地震惊坐在地上,一时之间无法站起。

“就算有不死人,我照杀不误!”鳄鱼王嗤之以鼻,扛着一把武士刀翻上台。

不愧是修练过剑道的男人,面对着我,鳄鱼王一刀从我的胸前堪堪刺入,又恰恰好透出我背上的伤口,没有半点差距,我大感惊讶。

还是按照剧本,我慢慢推倒诧异不已的鳄鱼王,再自行将武士刀抽出我的身体,不屑地丢在地上。

接过从天而降的麦克风,全场肃静。

我酷酷地说:“今天晚上,你们之间得送一个人当我的祭品!”

一瞬间五彩缤纷的火屑落下,流焰四­射­,我在近乎暴动的呐喊声中离开擂台。

我从擂台旁的选手隧道潇洒离开,闪光灯全都打在我的背影上。

几个看起来就像黑道份子的黑道份子一直挡驾在我身旁,帮我一路隔开想跟我握手的群众,他们粗鲁地吆喝着,或直接将接近我的民众手击开。

“太­棒­了!你的表演还是神乎其技!”经纪人咬着雪茄大乐。

“很值得!每一分钱都花得很值得!”负责仲介这场表演的山田先生,用怪腔调的英文在我耳边大笑。

接下来的两头怪物正式开打,我跟经纪人坐在烟雾缭绕的贵宾包厢里观看转播,陪我们看比赛的都是一些看似牛鬼蛇神般的人物,他们用日语大声交谈,我一句都听不懂。

称霸美国摔角界五年的绿巨魔不愧是我们美国的骄傲,在一开始的十分钟里几乎以对待小动物的姿态玩弄着日本的鳄鱼王,将鳄鱼王打得头破血流,还被翻摔下台五次。

第六次鳄鱼王被扔下台后,还昏昏沉沉爬不起来,全场嘘声大起。

“看来双方实力很悬殊啊。”经纪人看得有点意兴阑珊。

“是相当悬殊啊,不过不是你看到的样子。”山田先生抖弄眉毛。

“喔?难道是打假的?”我微微讶异。

“不,是打真的,只不过没那么真。鳄鱼王摆明了在让绿巨魔,要不,只要鳄鱼王认真起来,比赛只要一分钟就结束了。”山田先生抽着烟,很有自信地笑。

让赛?

“是吗?”我真看不出来,日本人就是死爱面子。

比赛到了第十五分钟,绿巨魔一个霸王肘轰得鳄鱼王头破血流,单脚跪下。

绿巨魔不知道赢过头发疯了还是怎样,竞当众脱下裤子,露出他面貌狰狞的生植器,朝着头昏脑胀的鳄鱼王头上淋上热腾腾的尿汁。

挤在武道馆看美日对决的观众们,被极端侮辱的这一幕逼到集体咆哮。

“……美国尺寸。”经纪人尴尬地说着冷笑话。

我心想,比起功能,我的更有看头。

只见满头热尿,一直单脚跪在地上的鳄鱼王大吼一声,突然将脸上的鲜血抹去,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转身面向以为胜券在握的绿巨魔。

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全场观众顿时沸腾起来,一齐重重踏步、踏步、踏步,节奏迅速从混乱震为协同一致,地板的震动传到了包厢,好像随时都会崩塌。

“说好了撑到二十分钟,怎么又提早了五分钟啊?”山田先生咕哝着。

几个牛鬼蛇神般的人物顿时鼓譟起来,有的脸­色­铁青,有的破口大骂。

好像只是随手一挥,鳄鱼王便轻轻松松拍掉绿巨魔的攻击,反手一掌“颜面粉碎手刀”重重劈在绿巨魔的脸上,似乎那爆破空气的啪搭声也传到了贵宾室。

绿巨魔的颈子往后一折,双脚隐约一弯。

接下来的画面全都是残忍的一面倒。

三泽的猛虎螺旋坐击91、兽神的流星扑击、大森的断崖利斧断头台坐击、桥本的垂直落下式DDT、佐佐木的雪崩式夹头翻摔、猪木的延髓斩、秋山的龙卷脚、蝶野的高奇式打桩机与闪光霸王脚……

“这简直是日本摔角必杀技的示范教学嘛!”我看到痛觉仿彿又回到身上。

最后,是一记连北极熊的自尊心都可以轻易粉碎的花道斗士炸弹摔,将一百四十公斤的绿巨魔从走道高高举起,像炮弹一样摔回场内。

几乎失去意识的绿巨魔被剧烈的疼痛惊醒,但紧接着迎面而来的,是从天而降、重达一百二十公斤的巨大脑袋——跳水式野兽头鎚!

比赛结束,就算绿巨魔没有昏倒也不想再睁开眼睛了。

日本凶人­干­掉美国王牌,武道馆的欢呼声几乎要大暴动了。

“鳄鱼王不愧是日本土产的真正凶人,好猛,好猛!”经纪人夸讚。

“原来摔角在美国只是被当成比较粗鲁的运动,但说到格斗技,还是得看日本啊。”我故意说出谄媚的话。

一个随行翻译立刻将我们的话翻成日语,那些牛鬼蛇神笑笑点头称是。

山田先生露出得意的表情,说:“鳄鱼王可是在擂台外也真正杀过人的高手。如果不限于摔角招式,鳄鱼王还有很多五花八门的必杀技喔!”

“是吗?最厉害的一招是什么啊?”我其实没有那么好奇。

“当然是……”山田先生说到一半又自己打住。

不回答我,欲言又止的山田先生却将我的问题翻成日文,逗得那些牛鬼蛇神一起大笑出来。想必鳄鱼王私底下拿来杀人的技术颇为招摇,一说出来就知道哪些社会案件跟鳄鱼王有关吧。

“不过就算是那一招,恐怕也杀不了布拉克先生吧哈哈哈哈!”山田先生大笑。

大家不解,山田先生随即将对话翻译一遍,大家又笑得人仰马翻。

从头到尾我只能乾笑。

16

日本地下经济的旺盛是世界出名的,只要嗅到一点钱味,黑道都想分一杯羹。

阳刚气息很重的摔角界,跟黑道的挂勾当然也很深,前面提过日本的摔角天才鳄鱼王就是在帮会里佔有一席之地的狠角­色­,想在擂台上打赢他,得先问过山口组同不同意。

长袖善舞的山田先生也有一脚踏在黑道里,今晚既然是山田先生负责招待我们,就免不了让我们见识日本女人的风­骚­。

当然了,任何人要跟我吃饭都得付钱,日本黑社会也不例外。

盛大的宴会在传统的和式房里举行,长长的桌子旁的榻榻米上盘腿坐了上百名黑道弟兄,每个弟兄都抱了两个姿­色­上好的女人,食桌上也躺了七个­祼­女,­祼­女的身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鱼片与食料,气氛当然很热烈!

经纪人大快朵颐,酒也喝个不停,怀里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

我吃不了东西,只好忙摸­奶­,偶尔用筷子乱挟躺在食桌上的­祼­女|­乳­头跟私|处。

黑道大费周章请我来日本担任摔角开幕嘉宾,我自然是宴会的焦点,许多兄弟都恭恭敬敬拿着酒杯坐过来向我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布拉克先生,我们几个弟兄想向你轮流敬酒!”山田先生笑着翻译。

“这可抱歉,我喝不了酒。”我指着肚子,说:“食道跟胃的机能停止了。”

“是这样的,他们这些兄弟在刀枪下混日子不容易,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打转,他们都很羨慕布拉克先生你有不死之身,所以想轮流跟你喝同一杯酒,沾沾你从阎罗王那边来回一遭的好运道!”

跟男人喝同一杯酒够噁的,我勉为其难点头:“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吧?”

我一同意,在场所有的黑道兄弟都迫不及待挤过来坐我旁边,在碟子上斟满清酒,跟我一起共饮。我随便沾一下嘴,另一个人就大口将碟子里的清酒喝乾净,一个接一个。

即使文化不同,我还是能够理解他们不想横死的心理,但如果他们知道死也死不了的人其实也不能真正搞女人,不晓得会不会就不羨慕我了。

再晚一点,刚刚在武道馆表演大屠杀的鳄鱼王也赶过来了。

刚开完记者会的鳄鱼王除下了摔角时戴的鳄鱼面具,本人的面貌居然没有比较好看,一脸凶残的横­肉­,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还要狰狞。

他一坐下,就像一座不动明王石像,同个帮会里却没什么人看他几眼。

山田先生在来的路上向我解释过,虽然鳄鱼王赢是赢了,但他没有按照组织定下的规矩,过了预定的时间才发动绝地大反攻,害比赛足足少了五分钟,将来重播的广告收益不晓得会短少几个亿,让组织里的大头非常生气。

尽管鳄鱼王平日在组织里有不小分量,随时都快爆裂的男子气慨也吸引了很多崇拜者,但现在上头的人正怒,根本没有人敢搭理他。自知理亏的鳄鱼王也只好一个人大口吃­肉­,一眨眼他的面前就堆了十几个空碟子。

我很难不注意到巨大的鳄鱼王,他也很难忽视身旁挤了一大堆人的我,四目相接的瞬间,即使远远地隔了十几个人,有点尴尬的鳄鱼王向我敬了一杯酒,我也笑笑回敬。

“跟他说,他那一刀使得很­精­湛。”我向满脸通红的山田先生说。

山田先生翻译了,笑起来特难看的鳄鱼王用力点点头,自己乾了一大碟酒。

17

日本人很重视待客之道。

以款待我之名,今晚是黑道的群炮夜,由黑道经营的AV拍摄公司鼎力支援。

空气中充满了欲念,每个衣衫不整的兄弟都挑了两、三个漂亮小妞回房开­干­,山田先生不停拍着我的肩嚷嚷:“布拉克先生,今天晚上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想挑哪几个,随便!我们组织请客!”

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客气挑了四个不同风味的女人,被我挑中的女人无不欣喜若狂,想必是误以为被我搞了也会得到神奇的力量。

“四个啊?赛门你可不要太勉强啊!”经纪人醉醺醺地,两手各抱了一个漂亮女人,据说都是日本知名的AV汝优。

“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吧,别弄得太快,丢了我们美国人的脸啊!”我得意地用力捏了一下身旁女人的ρi股。

为了今天晚上的重生,我还在飞机上对着自己的荫茎充电,就怕电不够。

□□□

接下来在房间里发生的事就不多说了。

总而言之,别小看死人源源不绝的体力,跟我胯下那花样百出的新朋友。

充满了报复心态,我一个上过一个,不让她们有休息的机会,其中一个甚至被我­干­到昏死过去。一开始我还很兴奋,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性­神,但两个小时过去,我发现我满腔的欲­火­根本无法随着这些AV汝优的淒厉叫声宣泄出来。

我彻底喂饱了这四个女人,但我却越来越想扯开喉咙大叫。

半夜我走出饭店房间的时候,那四个女人早就失去意识叠成一团。我想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那四个女人一想到­性­茭就会荫道发痛。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这间年代久远的饭店房间隔音超差,简直毫无隐私,我在走廊上可以轻易听见从每一问客房传来的声音。黑道组织包下了整间饭店,所以除了啪搭啪搭的打袍声没别的声响。

听了就烦。

十三楼电梯向下,电梯门开。

我独自一人在饭店楼下的庭园里吹风……虽然我感觉不到。

夜­色­的寂寞与我相当搭衬,这种滋味倒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

原以为装了一条电动荫茎,我死不了的人生就可以大幅逆转胜。

现在,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

我需要女人,上帝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个需要女人的Se情混蛋,上帝也不可能不知道。

上个星期,一个着名牺牲奉献的非洲神父因鼻咽癌末期死了,所有叫得出名字的政客都发表了哀悼,表示上帝终于接他回去。

是吗?

我将一瓶漂亮的清酒高高扔向远方。

“上帝为什么还要让我这、样、活、着!为什么不让稍微好一点的人死不了,而是要让我这种­性­兽得到不死的权利呢?”

不,这显然不是权利,而是诅咒。

一个没有准备好任何答案的诅咒。

远远听到酒瓶摔在地上破碎,还有……一个女人偷偷哭泣的声音。

我注意到,这庭园的另一边,有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掩面哭泣着。

我蹑手蹑脚摸了过去,近距离瞧着她哭泣的模样。

啧啧啧,那女人生得真美,有着日本女人白白净净的脸蛋,穿着传统和服的气质比起刚刚那些一丝不挂的女人要胜出太多,就好像是一群廉价妓汝里完璧之身的公主。

几个小时前在宴会上竟没注意到这个女人,不晓得刚刚被哪个人抓去搞了?

不,还是根本没有人选她,所以她赚不到钱只好在这里黯然神伤?

我胡思乱想。

“真漂亮,如果我的荫茎还在就好了。”我摸着胯下。

下一个瞬间,这种念头让我更加忿忿不平,我泄恨地一拳捶向胯下。

正当心情恶劣的我想转身回房的时候,我刚刚受重击到的胯下突然冒出巨大的摇滚歌声,那是邦乔飞的“Always”。

我吓到了:“什么?”

莫名其妙我的荫茎突然自己启动,大声唱歌唱个不停。

如果我还没死,我一定会用脸红脖子热来形容我现在的窘态。我慌慌张张伸手进裤裆调整,一时错手按到帮浦开关,我的荫茎迅速充气翘起,并开始旋转,还发出嗡嗡嗡嗡的震动声。

那个美女注意到了荫茎奇怪的声响,停止了哭泣,错愕地看向我。

噗哧一声,她笑了出来。

我冷笑。

“整间饭店的女人都是我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顶着唱歌又旋转的荫茎,我大刺剌走了过去,一把抱起来不及挣扎的美女。

她起先奋力挣扎了一下,急切地说了一长串我听不懂的日文,但最后还是屈服了,垂着还没乾的泪偎在我怀里。

我说女人啊,我还不够了解你们吗?

□□□

电梯开门,向上十三楼。

回到一片狼藉的房间,用脚踢开四个持续昏睡的女人,我将这个气质出众的美女放在榻榻米中间。

和服真是非常累赘的发明,我连撕带扯还是无法将美女的和服给剥光,最后还是靠美女自己含着眼泪动手才成功。

我开始用超载的快乐凌虐这个美女,她一次又一次到了我没办法进去的地方。

美女的浪叫声越来越淒厉,终于吵醒了四个睡死的女人。那四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看到我又开始­干­活,不约而同露出惊讶无比的表情,嚷嚷着我不可能听懂的话。

“嘿,等一下再轮到你们。”我狞笑。

我一定是露出了很­色­的表情,那四个女人面面相觑,竟然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连衣服都不拿,完全就是吓坏了。

畏惧跟我再做下去的女人走光了,我继续在诅咒上帝的情绪里蹂躏着美女。

诅咒上帝累了就换诅咒魔鬼,一连诅咒了五首歌的时间。

美女几乎要崩溃了,我还不肯罢手。

“别以为你够了就够了,我还不够!不够!不够!”

关于诅咒的词彙快要用光,房间的门毫无预警地被一股怪力撞开。

我吓了一跳,美女也吓了一跳。

挡在房间门口的那个大怪物,也吓了一跳。

“鳄鱼王?”我诧异不已。

他冲进来­干­嘛?

鳄鱼王看着我,又看着被我压在下面的美女,一脸横­肉­都在抽搐。

猛地,鳄鱼王发出一声足以叫醒整间饭店的兽吼。

虽然我已经死了,但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一声兽吼的超强魄力。

一个念头无比雪亮——我错搞了鳄鱼王的女人!

“等等!我可以解释!”

我抽身而起,高速旋转又唱歌的荫茎正对着鳄鱼王的脸,一时停不下来。

“……”鳄鱼王瞪着它。

我死命地敲着它,手忙脚乱要它立刻给我停下。

它却对着鳄鱼王的脸抽Сhā出不伦不类的炮击声。

我失神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足以把我吹倒的巨吼,鳄鱼王朝着我拔足暴冲。

一撞!

我双脚离开榻榻米,背部瞬间贴上充满历史的墙,我在想失去意识都办不到的情况下,连同破墙,一齐被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给撞出饭店。

“……”我看着即时煞车的鳄鱼王,看着身旁纷飞的石屑墙块。

在那一个所有事物都强迫静止的瞬间,在十三层楼的恍惚高空中……

我总算知道了鳄鱼王的真正必杀技是什么。

我由衷期待,下去后再也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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