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明,风白景抱着子思出现在客栈门口。
早已吩咐暗卫们准备好的马车已经稳稳停在那里,影躬身等在车门边,看到风白景抱着子思,不由微露异色。
“谷主,主人怎么了?”
风白景宠溺的看着此刻怀中面色桃红睡得正香的子思,昨天晚上一番云雨肯定把他累坏了,以至后来沐浴的时候替他换上一根玉势他已经毫无知觉的睡着了。
“思儿身体不适,没什么事不要打扰。”
“是,谷主。”
影目送两人上了马车,把小灵安置好,不知怎么的想起平日里琥珀和如烟私底下偷偷捣鼓的那些话,一向死板的脸上竟透出了微微的粉红色。
从表面上看马车十分朴素,内里却分外豪华宽敞,厚实的白色绒毯,暗格内各色用具一应俱全。
看来子思这个影卫还是很会办事的,风白景暗想。刚把子思轻轻放下,马车已经开始动了,怀中的人敏感的动了动身子,那分明是即将醒来的前兆。
风白景俯下身吻了吻子思微微蹙起的眉心,“怎么了,思儿,还是不舒服么?”
子思睁开迷蒙的睡眼,看到风白景的瞬间,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微微侧身的动作却没有逃过风白景的眼睛。
他伸手将子思拉到自己怀里来,“不舒服就靠着我。”
“恩,”子思轻哼一声,抬头环顾四周,“我们是在马车里?”
以他现在的情况,骑马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马车时不时的晃动一下,还是让他十分不爽,现代文明就是好啊,要是有汽车就好了,这样慢悠悠的晃到云州去,也不知雪流韶会急成什么样子。
等了片刻,意外地风白景没有答话,子思不由有些诧异的扳过他的脸来,轻声问,“景,怎么了?”
“恩?”风白景回过神来,“刚刚有一瞬间以为思儿的眼睛是紫色的,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紫色?”子思揉揉惺忪的睡眼,“大概是马车里光线太暗了吧。”
他孩子气的样子惹得风白景又在子思颈间留下一吻,“我有没有说过思儿刚睡醒的样子很可爱?”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你的思儿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可爱了?”子思不耐的对他撇撇嘴,“父亲大人,我事实上已经跟你差不多大了,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把我看做小孩子呢?”
“呵,不管思儿你多大,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儿子,不要试图否认这一点。”
怀中人哼哼两声,不满的嘟囔,“要是你知道我上辈子有多了不起,一定吓死你,可惜古代人又不懂……”
风白景只得无奈的笑了笑,任由子思发泄他的不满。
马车在平缓的大道上行了半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
“何事?”
风白景的声音透过帘子稳稳传出。
“谷主,前面是蕲州治下启穂县城,似乎是戒严了,城门大关,不让人进去。”
“戒严?”风白景和子思在马车中对视一眼,一个小小县城,因何戒严?一路从蝶城到蕲州,似乎也没听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子思重新易容之后,两人相携下了马车,前方就是启穂红漆高大的城门,坚实的城墙,实在不像一个县城该有的派头,恐怕就连蕲州的城门也不过这个样子。
守在城楼上的士兵似乎也发现了下方的马车,有个人探出身子高叫,“关城门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啊!”
“看城门还风光,不过这士兵实在是有损国貌。”子思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这城里似乎出了些麻烦,思儿想不想去看个究竟?”
“好啊,只要有景陪着,去哪里都无所谓的,再说不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我们也没办法前进了吧?就是不知道舅舅会不会急死?”
“思儿放心,流韶已经带着云白往云州来了,估计我们会在云州见到他们的。”
子思想了一回,问道,“不知景要用什么身份进去呢?”
风白景淡笑,“清王的友人。”
于是,令影送上清王的令牌之后,两人在门外等了不过片刻,就被恭迎进了县内官衙。
县令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精干年轻人,涵养极佳,相比之下,县城的师爷就如所有故事里的师爷一样,长了一双狐狸眼,饱经风霜的脸上赤祼祼的写着圆滑世故。
将世人传说中已经成为宫廷斗争牺牲品的清王和“清王的友人”奉上上座之后,县令和师爷不断交换着眼色,显然是对这位销声匿迹的前太子的突然造访感到十分疑惑。
子思和风白景不动神色地浅尝着侍女奉上的清茶,两人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分明在表示,我们吃定你们了,还是老老实实坦白会比较好。
“不知清王突然造访,是为何事?”县令苏如海率先问了出来。
子思放下茶盏,不着痕迹看了一眼,简短道,“本王正欲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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