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商很庆幸曲月被他这样虚晃一招骗过去了,让他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只身进行拜访族长的计划。
他开着跑车沿路询问当地族人有关族长的住处,很快地便来到傍水的一栋古老土堡,门口还有值班的守卫站岗,看来他应该是找对门了。
突然大门开启,一辆美国大车驶出,若商盯着车内后座一名面目阴森的老者远去,而后他将车子驶向土堡大门。
“有事吗?”黝黑精壮的守卫有礼地问着,“这是本族族长的私宅,非请勿人。”
“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有位崔维斯的朋友求见他。”
“你是崔维斯先生的朋友?”守卫好奇地打量他。
“你认识他。”
“是的,他是个很豪迈的人,来这儿住过一段日子,族长将他待为上宾。”守卫对他旁边的人说道:“阿里木,麻烦你进去通报族长。”
“好的。”
若商看着守卫如此彬彬有礼,不禁开始佩服起这位年轻族长来了,他的确是可以成功地将伊比族带进现代繁荣的社会中。
蓦地,一阵车子驶近的声音使得若商与守卫同时望向来处──
曲月正从出租车中跳出来,一脸的轻松自在。
“曲月,妳怎么来了?”
“坐出租车来的呀!”她故意答非所问。
若商轻轻撩开垂落她颊边的一丝乱发,蹙眉道:“妳答应过我的。”
“那是你耍诈。”
“妳还是说“好”了,别想耍赖。”
“那是我的口头禅,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娇蛮地仰视他。
若商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怎么可能那么好运。”白白高兴了一场。
“你认命吧!”她摆出一副“你绝逃不出姑奶奶手掌心”的表情,逗笑了若商。
就在这时,阿里木从堡内走出,恭敬道:“族长请您进去。”
“她是我的妻子,可否一道进去?”若商儒雅有礼地问。
“呃……”守卫看了曲月一眼,“可以的。”
嗯,一个东方弱女子应该是无杀伤力吧!虽然人看起来是凶了点。
走进去才发现这座土堡被整理得相当别致,缀饰着浮雕的大石柱上悬挂了几束风干的熏衣草,淡淡飘散着笼丽幽远恬静的宁馨花香。
他们走进大厅时,曲月揪着若商低声耳语,“我跟你打赌,这房子一定是由一个相当有巧思的女人所布置的,看来族长已经结婚了,要不然也快了。”
“妳那么担心他的终身大事干嘛?”若商有一丝醋意。
“哈!你吃醋。”她高兴地指着他,“被我逮到了。”
“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他拥紧她,“无论如何,妳要记住妳已经死会了。”
瞧他把她说成倾城大美女似的,还是那种四处乱放电的美丽妖精呢!
曲月没好气地瞪他,“你当我是性饥渴的女人啊?何况本姑娘虽然色衰,可也还不见得谁都看得上眼。”
他眉开眼笑地连连称是,“我知道,唯有我这种美男子才能得妳青睐。”
“你是在夸奖我的眼光,还是你的“美貌”?”
“两位是崔维斯的好友?”自侧门走进来的男子低沉问道,正好打断两人的斗嘴。
他俩致将目光移向来人。他一定就是族长了!因为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剽悍却自制的狂傲气势。
“我是白若商,你好。”若商恢复一贯的沉静内敛,介绍着,“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安曲月小姐。”
“幸会,我是杜伯斯.德萨。”黑发蓝眸的杜伯斯个子根高,和若商站起来不相上下。
若商高大修长而结实,有着翩翩儒雅的丰釆;杜伯斯却是魁梧伟岸,有一股狂野不羁的味道。两个男人相互握手时更衬出彼此的出色卓羣。
她暗自吐舌,如果让若商知道她初见杜伯斯就给他这么高的评价,那他一定喝醋喝死了。
“请坐。”杜伯斯友善地招呼,“崔维斯向我提过你,他说你是他唯一的死党。”
若商有丝黯然,“是的。”
“他在堡内和我相处得极好,我十分惋惜他的猝逝。”杜伯斯亲自替他们倒咖啡,苦涩地说下去,“有关这个不幸的消息,我是今早自西雅图回来后才知道的。”
“消息传得很快。”
杜伯斯坦言,“我有一套颇有组织的情报网。”
若商眼眸锐利,正色道:“那么你应该知道他的死因吧。”
“被毒吹箭所杀。”杜伯斯蓝眸蒙上了一层愧疚,“这是伊比族特有的一种以古老方式淬制而成的剧毒平常人一旦沾上,立时会引起血液凝结、心脏麻痹。”
“那……”若商直视他,“你也该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吧。”
“推测得出,但是没有证据。”杜伯斯轻喟,“并非我护短,而是这人在伊比族中地位不低,有不少人争着为他背黑锅顶罪。我想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楚为了找出凶手?”
“你我明白就好。”若商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但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我和你一样痛恨凶手,尤其他又是族内的阴谋者。”杜伯斯直直地望进他眸中,目光坦然,“老实说,我会协助你的,只是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果然他的反应和若商推断的一模一样!曲月忍不住对若商投以崇拜的眼神。
若商吁口气,稍稍放松些心情,“为了感谢你的协助,我希望回赠一些什么给你。”
“这不是交易,而是我唯一能为崔维斯做的。毕竟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惹上杀身之祸。”杜伯斯深深自责。
“不是你的错,你将令牌送给他也是一番好意。”
“你知道关于令牌的事?”
“大概知逍一些,包括相传内有宝藏的秘密。”若商语含诚恳,“你可以将此事说得更详细一些吗?”
杜伯斯重重点头。“好的。”
曲月静静地坐在一旁,发现这两个男人谈话的魄力相当吸引她……才想着,脑子已经开始在做下一本小说的人物设定,难得有“标本”在此供她参考,不好好利用似乎太可借了。
两个男人相谈甚欢,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对于这整个计剧画已有妥善完整的安排。
为了避免裘里知道有若商这号人物及其来此的真正目的,杜伯斯下令堡内全面封锁他俩此次密谈的消息,而且也给了若商他专线电话的号码,以便随时联络。
随后他们谢绝了杜伯斯的晚餐邀宴,直接回到饭店。
若商叫了两份威灵顿牛排送到房间,省得还要到楼下餐厅用餐。
在进食时,他问着曲月,“对我们商议的计划,妳有没有什么意见?”计书将于后天正式展开。
“计划?你们计划什么?”她茫然道,因为她才月完全沉浸在小说构思中,压根没听见他们在商议什么。
“如何逮捕裘里的事啊!”他摸摸她的额头,“妳没事吧?魂不守舍的。”
“抱歉,我刚刚都在发呆没仔细听,你从头跟我说好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喃。
若商又好气又好笑地瞅着她,“妳起先为了要和我一起行动而不断炮轰我,等真进了土堡妳又在旁边发呆,全然不理会这件事,我真是被妳打败了。”
“我有炮轰你吗?”她故作无辜地眨眨眼。
他心一震,忙问:“妳该不会是因为看杜伯斯看到发呆吧?”
他吃醋惊吓的口气让她忍不住咯咯笑。“拜托,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在吃醋。”他老实地宣布,像小孩闹脾气一样嘟着嘴。
曲月闻言不觉莞尔。她放下刀叉,“傻瓜,吃什么飞醋,你以为我有了你,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人吗?”
他这才释然一笑,旋即又脸带邪恶地要求道:“我可以要一个甜美的保证吗?”
“例如?”
他靠近她,深深地凝视她,眸子含笑,“一个吻如何?”
曲月脸一红,却静静闭上眼,让他温柔多情地探寻她唇瓣的馨香……
凭良心讲,她也需要同样的“保证”。
自族长的土堡回来后,裘里大发雷霆,他的随从属下皆默然地随侍在侧,没有人敢随便开口发问,深怕弄得不好反而火上加油,静静等待他这阵火气发过。
“长……长老,是不是族长说了些什么?”终于,他的第一效忠者塔奇发问了。
“该死的就是他根本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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