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道:“郡守夫人若知道大人办公如此辛劳,亦必心疼体惜。”
车鸿与卫风大笑而出,心知此番把人家王大人吓的够戗,此后若说因此事受到惊吓,房事不举,贻害郡守夫人,亦不足为奇。只是若真如此,虽说郡手夫人牺牲太大,但亦免去百花楼众多姑娘饱受荼毒,而丹阳郡的公务开支上,亦可省去一啊笔莫名其妙的花费,也算是一举多得。
两人出了白花楼,忍俊不禁,相视而笑,走过百花楼所在大街,卫风不由自主要择路直接去城北五里铺,当真是下意识的举动。
车鸿却道:“去聚仙楼看看,此刻我担保他们的招牌已经改了。”
卫风少年心性,一想到聚仙楼一下子要变成聚狗楼,一时兴致大涨,举步跟随而去了。
聚仙楼门前顾客达到空前盛况,一批批好事之人,在楼前指指点点,有说有笑,极是热闹。两人远远张望,看到聚仙楼已经关门,而招牌上赫然是“聚狗楼”三个字,只是这块牌匾比原先小了一倍,既无上等油漆粉饰,也无金字塑身,与这大酒楼的规格十分不合拍。
门口张贴张好些封条,上书“歇业三天”。
卫风站在人群之中,听大家说说笑笑,用的都是丹阳方言土话,颇感亲切;看热闹的人群中,更有许多与他是相识,偏偏无法相认,一时间悲从中来,伤感无限,再也不想趁此热闹,黯然离开。
走过这条街,卫风道:“我想回五里铺看看。”
城北五里铺原本是个热闹的村寨,此时却成了鬼窟。上百户人家,烧为平地,残垣断壁,焦烟灰土,事过两三天后,还是依稀有些焦臭,以及尸体焚烧的气味。卫风心知这些气味都是烧在乡亲们的血肉之躯上,一时间哪还能控制自己,跪倒在地,哭泣不已。
在村寨当中,填了一个巨大坟丘,前后达几十丈远,如同一个小山包似的。卫风知道下面埋着的是一众乡亲的尸骨遗体,亦埋着乡亲们的冤魂。
绕着坟丘走了一圈,在坟丘之西,立了一块巨大石碑,碑书:“城北五里铺夜遭大火,无人免于此难,埋尸于此。凡四百五十一口,纵火凶手疑为本村邪人卫风。”
碑文最后一行,此刻在卫风眼里,已甚麻木,远远抵不上众乡亲的性命那般令他揪心,令他伤痛欲绝。倘若能换回乡亲之命,他纵然背上一辈子凶手的罪名,也无怨无悔。只要母亲信他,湾湾信他,也算没有遗憾了。
他心乱如麻,忖道:“对了,湾湾呢?若她没死,却又怎么看待我?她看了这碑文,又作何想?她定能体谅我,相信我,绝不能像王太守那帮人似的冤枉我。我一定要找到她,向他分说明白,我是被人冤枉的……”
车鸿却是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什么惊奇无比的事,左右探看。
卫风亦被车鸿的奇怪举动惊醒,问道:“怎地?”
车鸿道:“五里铺的村民惨死,原本是阴魂缠绕。这大坟丘左近,应该是阴气十足才对。而我以天眼观察,亦不见有一魂一魄在此。难道有哪位好心人,已将他们超度至地下阎罗殿了么?但愿奈何桥一过,他们将这仇恨和冤情忘掉,下一世投个好胎。”
卫风于阴阳鬼魂之事,毕竟半点不懂,听了车鸿的话,也不在意,只道:“若真是如此,那该是万幸。只盼他们早日投胎,不要再受地狱熬炼之苦。”
车鸿心中却仍有疙瘩,深感此事大不简单,但又不便多说,以免卫风多增伤感,为死人操心。
卫风将城里买来的香烟明器等物,一一烧在坟前,暗中祈祷道:“各位乡亲,虽说真凶不是卫风,但你们却是因为卫风而惨死。希望你们黄泉路上走好。阴灵有知,庇佑我早日找到母亲和湾湾。安置之后,再查找真凶,为你们报此杀身大仇。”
一切搞定,挥泪惜别,此刻的卫风并不知道自己从此踏上了不由自主的宿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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