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卫风与车鸿这一日来到北方的一个大镇上打尖,听到当地也在谈论五里铺一事,而谣言经过千里外的加工,已把卫风形象塑造成身高丈五,壮如牯牛,眼似铜铃,生得一张血盆大口,以杀人为乐的凶人。
两人在一家客栈歇脚,客栈老板听说两人是大江以南来的客人,亦忍不住打听五里铺血案,东问西问,罗嗦不止。
车鸿悠悠道:“哪来什么卫风这个人?那是恶鬼闹事。据说这恶鬼要害够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才能投胎转生。一路上还听人说,这恶鬼已从大江沿岸转到大河一带游荡了。因此这一带沿岸,大伙夜间都要小心些,多拜神,多烧香。自求多福,最好请几个道士画几张符,贴在镇上,那样才稳妥不过。此乃忠言,掌柜不可不听。”
掌柜闻之色变,连声称谢,招呼伙计招呼客人,又吩咐伙计照看两位客人的牲口。果然是殷勤备至,知恩图报。
车鸿道:“我两兄弟本是在大江一带作点盐货生意,不想遇到此事,想想保命要紧,生意也不做了,回家躲难去吧!是以一路上走的匆忙,眼见盘缠将尽,想想令人神伤。”
老板仗义道:“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两位的食宿,算是我请了。”
卫风见车鸿说的有板有眼,将客栈老板唬得找不着北,暗中吃笑。连日心情郁郁,微有个舒缓。
车鸿见老板要走,忙扯住了他,又故作神秘的四下瞅了几眼,从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符道:“这张道符,是句曲山神仙道人送给我的,他们茅山派的降妖镇符很是了得,我见老板大方,也不能让老板吃亏,这玩意便送你一张吧!只是这符威力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切记切记。”
客栈老板简直快哭出来了,心想这是哪来的活菩萨,这等救苦救难?当下揣起那张纸符,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去了。
卫风低声道:“你这牛皮吹的大了,施虎子道长几曾送你什么道符?那日你拿来送我,今日又送给这位老板,嘿嘿……”
车鸿淡淡道:“茅山派的道符,焉能与我这张相比?我送老板道符,可不是玩笑之举。实因此魔气甚重,定有魔门人在此兴风作浪。我这道符,可以保一镇的平安。再厉害的凶魔,也不敢在这张符面前为非作歹。而我送你的那道符,此刻正在你身上,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若非我那张符,你又怎能轻易收拾大虫,而又破去茅山派以道符所化的凶猛野兽?又怎么能在魔门的折腾下不伤及元身?”
卫风奇道:“那我我明明没拿你的道符。”车鸿微微一笑道:“你摸摸后背便知!”
卫风忍不住身手入背,一摸之下,果然有异物,拿将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张发黄的道符。
车鸿道:“这张符可以镇住魔门中人的凶性,令他们生不出杀你的心思。你不见那日与那些畜生对峙,他们并无伤害你的意思,而是不战自退么?”卫风回想起来,发现车鸿所言确实合理。
两人随便吃些东西,便在客栈中歇着。连日餐风饮露,在荒野之中赶路,所见不是荒村野岭,就是尸骨遍地。北方在符坚的统治下,虽然短期内战事不多,但仍隐伏着暗流,时有流血冲突,弄得民不聊生。此时难得有栖身之地,都颇有安逸之感。
沉沉的夜色当中,这个名叫永乐镇的镇子上空,飘过了阴霾肃杀的黑云,几十条人影如旋风一般卷下来,停在镇子上,盘桓片刻,不见有什么动静,过了一阵,竟出奇地走了。
这一切悄无声音,但都落在客栈里的车鸿眼里。不等黑影去远,卫风拍拍卫风,低声道:“醒来,瞧瞧热闹去。”
卫风正在酣睡,被车鸿拍醒,自有一股下床气,但见门窗完好未动,却不知卫风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摸进来的。见车鸿一脸严肃,又不干生出懈怠之心,问道:“瞧什么热闹?”
车鸿道:“当然跟魔门有关,你想不想去?”
卫风一听魔门,敌意立生,猛地翻了起来道:“去,自然要去!”
在茫然凄清又寒寒冷的夜色里,卫风被车鸿带着,以一种他无法形容的速度飞行。卫风早在荒野中迷失了方向,更不知道这样近乎乱窜的行动目的地在何处。
车鸿似是胸有成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不出的轻松写意。倒像识途老马,相当的轻车熟路,好象是在自家后园走动似的,遇到需要抉择的路口,眉头不皱就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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