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第一天上班,便遇到这种挫折。这番刁难,使他对前途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心理准备。
当他好不容易将三殿十阁院属于他承包的清洁区全部打扫完毕,柴房又向他发出召唤。
他一天当中的第二件活是打柴。卫风心中一阵轻松,心道打柴这活儿老子拿手不过,一天打他十担八担,根本不存在问题。
柴房这次好象很仁慈,没有任何作弄刁难的意思,只要他一天打三担柴。日后若要适当增量,将视情况而定。卫风当然欣然答应。
当伙房的主管递过柴刀的时候,卫风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原来这把号称“柴刀”的东西,长相却更偏向一根铁棍,套在一截木柄上。压根分不清哪面是刀刃,哪面是刀背。
卫风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疑惑:“这样的铁棍能砍的了柴?”
那姓陆的总管白了他一眼,悠然道:“有柴刀已算不错了。有多少弟子入门时,空手打柴,那也是寻常的事儿。”
说罢,施施然而去,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卫某人,看看手里锈的连它爹娘都认它不出的柴刀,满心疑惑兼愤怒。空手打柴,那不是荒天下之大谬么?
卫风知道天癸宗之大,却绝对没有一个为他开设的讲理之处。因此将心一横,将柴刀往腰间一Сhā,提了扁担,兴冲冲往后山里赶。
若说这武夷山脉,绵延千里,可以砍伐的树木,实在多如牛毛,莫说三担柴,三万担柴,那也是轻轻松松提供出来。只是以眼下这柄柴刀,只怕从现在砍到天黑,也不能折腾出半担柴来。
最糟糕的是,自己拜在天癸宗门下之后,冥雨子赠送的那身行头早宣告没收,除了样貌不能再改之外,其他一切被打回原形,更要命的是,那柄不错的宝剑,此刻也被上缴入库。否则以冥雨子送的那柄剑,当起柴刀来耍,应该是绰绰有余。
可眼下,他手里拿着所谓的柴刀,一筹莫展。
只得兴步而走,走了一段,忽闻溪水淙淙之声,绕林而过,卫风心中好奇,心想摸索一下天癸宗附近的地势,也好为将来逃命算计,当下闻声而寻,果然看到有条丈许宽的小溪,沿山脚而去,丁丁冬冬,为武夷春色更增一点轻快节奏。
卫风走到溪边,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水晕渐散去,水面恢复平静,卫风从倒影之中,窥得自己的容颜,竟然消瘦至斯,面容憔悴蜡黄,肌肤没有丝毫光泽,眼眶深深下陷,颧骨突出,将他的病态般的样子,体现的一览无余。
他无心多看,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站了起来,百无聊赖地四下望了一阵,忽见左首溪边有一块大青石,既光且滑,一半浸在水中,一半尚祼露在岸。
卫风大喜,心叹:“天不亡我,给我一块磨刀石。”
他也算是半个农人出身,对“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自然懂得。这样一把钝刀,模起来加倍的费劲。好在卫风自有一股狠劲,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见到了一点像刀的样子,再也不是刀刃刀背不分的铁棍。
再磨一阵,刀锋渐显,料想斫柴已经足够,当下返转山林,使出浑身解数,融合自身刀法,不一会儿工夫,已砍了一大堆干柴在地。他正收拾干柴,整理成担的时候,心中募地一沉,想到自己刚刚斫柴的情景,竟然无意中融入了步雪所传授的一些心法口诀在内。
一阵懊悔涌上心来,恨恨的一拳捶在身旁的一棵巨树上。
第四卷:魔门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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