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心中反没来由的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厌恶之情稍减,但受气受愚的嫌隙,毕竟长期横在心里,一时仍未够原谅步雪,同时又想:“她是派中仅次于天癸娘娘的人物,我原谅她也好,不原谅也好,于她何损。总而言之,她要做什么。总是对天癸宗负责,对天癸宗考虑,又何必对我考虑?她来骗我害我,我纵然恨她,也不能改变什么。”
连日来,山里多出了好多女童,卫风做饭的时候,也加倍的难做起来,最后干师兄也来做帮手,火头将军顿时有了一对。
卫风看着这些可怜巴巴的女童,心里没来由的酸痛,突然想到栀子镇鹿姓一家人,却不知道现在怎样?小鹿的姐姐,倘若被天癸宗看到,只怕也不能放过吧?
好在卫风连日观察,没看到那么一个长相的女子。但眼前哪一个女童没有爹妈?哪一个女童不是爹娘生养的?哪个女童丢了,爹娘又能不伤心?
总之,弱者的命运,总是要接受这样那样的摆布,有苦难诉。
卫风有时冷眼偷看湾湾,观察她的神情,想看看她擒回女童,心里面有否觉得内疚。自那次湾湾冷言冷语之后,卫风心中也开始争起了硬气,再也不找湾湾搭讪。因此即便想找湾湾质问个清楚,亦不得其便。但看其脸色,似乎浑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这种观察来的结果,令卫风又是一阵怅然,觉得心里头又少了些什么似的……
七夕这天终于到了,所有的男人都得到命令,必须呆在蟠龙院度过这一天。
卫风不用,这是天癸娘娘亲口宣布的。天癸娘娘好象知道卫风对湾湾一往情深,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初恋,而去淫乱天癸宗。
当然,给他一个人放自由假,不是无偿的。而是要他独立担负扫地,打柴,做饭,洗碗,送饭等等责任。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他一个人全部包揽。面对这超负荷的劳动量,两相比较,卫风情愿呆在蟠龙院,就算无聊到数院子里的树叶,那也比干苦力强。
得到自由的男人,从男同胞的谈话中,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同时自然大喊我的娘,如此说来,今日这山门之中,等若是埋伏着无数只发情的雌虎,自己的处境着实大大不妙。在这奇货可居的一天,所有的男人都禁在蟠龙院,自己一个人获得自由之身,那等于是说,自己随时有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
同时,他从男同胞畏亵的淫笑中,又明白了一众师姐,乃至师尊,果然一个个都是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这令他多少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忖道:“师姐们是元阴之身,那还罢了;那个老太婆居然也是元阴之身,竟也是个老黄花闺女,实是大悖伦常,不可理喻。”
但这总算不是什么坏消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修行,湾湾在某方面的安全问题,倒可以加上几重的保险。卫风到后来发现自己的念头转的过于猥琐,连忙收敛心神,专心淘米。
米下了锅,发现柴火果然不够这一餐之用。忖道:“这一大锅饭,一时也不得就熟,我且上山再打几担柴回来,好歹对付过这一天。”
他自从洗衣做饭后,打柴的工作已经远离了。
由于打柴已非他的分内工作,因此柴刀竟也改良了。磨得锃光瓦亮,刀光闪闪。卫风除了苦笑,焉得其他?只想:“魔门厚此薄彼,一至于斯。我以前打柴时,用的是铁棍,这会儿去洗衣做饭了,柴刀立时这般锋利。”
刀是好刀,砍下的柴也是好柴。卫风一顿水银泻地的刀法,树叶乱舞,纷纷而落。树枝落地,惊动出一物,一闪而遁,竟是一只野兔,蹦蹦跳跳去远。
卫风心念一动:“好一顿美餐来了。”柴刀脱手,疾射那飞奔的野兔,岂知那畜生十分灵活,身子一扭,便躲了过去,往树林更身处逃去。
卫风连忙扔下手里的活儿,飞赶上去,一抄掷出去斩在树上的柴刀,衔枚跟上。
卫风在天癸宗过了这大半年茹素的生活,胃口早淡出鸟来了,心中将魔门茹素的规矩骂了千遍万遍。但食中无肉的局面,仍是从来不曾改变。此时见有野兔出没,如何能不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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