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实在是按奈不住内心的愤怒。看到那样一个爱他的男人的哀伤背影,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的眼瞎了难道心出瞎了吗?他是真的爱你呀。你再也不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失去理智般的冲到了她的面前,一记耳光不假思索的甩到了她的脸上:“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爱?难道你想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一辈子吗?”我真想用这一记耳光唤醒她那早已麻木的心。
她哭了,眼泪似泉水一样涌出了眼眶。将房门关上后,她慢慢的脱下了上衣。我惊呆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她在我怀里放声的痛哭。我又能怎样做呢,我只能将她搂得越来越紧,让她好不再那样的害怕,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寒冷。
一阵凄惨的哭声之后,她平静了下来,擦拭着眼泪。“那天,小红跑来对我说‘哎,姐们,有桩好买卖干不干?’她知道我又在家里了,所以特意介绍事情给我。‘好买卖当然干喽,不过你有好事会想起我?’‘真的是好买卖。有一个香港的商人,今年60岁有的是钱,他承诺只要有女孩肯陪他一个月他就给她40万,这还不算平时陪他玩时买的衣服手饰。怎么样?干得过吧?’她高兴的望着我,似乎在等待着肯定的回答。是啊,像我们这种女人还能干些什么呢?这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吗?‘干,干嘛不干。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嘛。60岁的老不死的。看我怎么整他。’‘好,算你答应喽,我去给你联系。不过事成之后嘛……’她顽皮的卖着关子。‘少不了你的,一个名牌包,牌子随你挑,行了吧?’‘这可是你说的,好,我这就去。’说着她就半跑着离开了。这个蠢丫头,跑别人家的事比自己的事还上心。”说着,她凝固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来介绍,这是娜娜姐。这是刘老板。”小红引荐着。我们双方都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对方后,点头示意。刘老板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好了,我介绍人的工作到此结束,那边还有朋友等我,你们玩吧。”说着小红就识趣的撤了。
“你很漂亮。”这好像是我从事这个行业以来第一个男人这样对我说话。虽然我知道自己还算漂亮,和我一起的男人们也知道,但他们和我只是逢场作戏,从来没有真正的好好看看我,赞扬赞扬我。他们根本不太在乎我的长相,只要我是个女人就行。说起来也真够讽刺,他倒成了第一个赞美我的男人。
“愿意和我回家吗?”
可能是他的赞美,让我放松了警惕,同时也对他有了好感。虽然60岁了,看上去也有些许苍桑,但仍然不失绅士的风度。
我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就坐着他的宝马来到了他在乡间的一所别墅。房子好大,是个二层的别墅,装修得金墙辉煌……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让我随他到楼上浴室去洗澡,当我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等我了。他真的好爱抽烟……,真的好爱……好爱抽烟……”她哽咽了。“每一个地方他要连续抽完三根烟……,他用毛巾塞住我的嘴不让我喊出声来……,就这样他一晚上要抽一盒,不,不,不,是两盒,还是三盒。我记不清了。”她早已泣不成声了,身体绻成一团,像一只发冷的可怜的动物一般发着抖。“第二天早上,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我的双|乳还有大腿内侧……一些女人最宝贵的地方疼痛得让我想死。一个一个黑洞……”她的眼泪就好像永远也擦不干净一样。“我拖着被他折磨得虚弱不堪的身体几次想逃,可在荒郊野外,四处没有人家,我几次想逃……,可结果被他捉回来就是一顿毒打。每晚我都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放我回家吧,我一分钱都不要他的,我只想活命。可只换来他更加变本加厉的抽烟,他真的好喜欢抽烟……,就这样,我像是一块死肉一样,被他蹂躏得没有了知觉……渐渐得,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死人,对什么都开始淡漠甚至是疼痛。我不再挣扎,不再求生,不再哀求,任其在我身上发着他那难泄的欲望。”
她强迫自己睁开了她那双仍然迷人的眼睛,凝视着窗前的那盆茉莉‘那是她最喜欢的花,朴素却香气袭人’,花也有生命吗?答案是肯定的。记得小时候,母亲在菜市场给喜爱花的她买了一盆牡丹,母亲喜爱的每日对着花唱有关赞美牡丹花的歌,一连数日,花蕾一朵朵的长得飞快,终于第一朵花开了。可让我们没想到的开的却是一朵牡丹喇叭,之后母亲像是上当受骗一般将那盆花扔到了一边,不再对它唱歌说话,尽管她尽力的去浇水照料,可那些花蕾仍然连开都没有开就一朵一朵的凋谢了。从那时起她知道了花也有生命。从那时起,她就再也不敢去触及那人类从未涉足的领域(花的灵异),就好像她再也不探寻自己的内心的灵魂和良知一样。因为她发现她就像是这盆花一样,从未被人或是自己真正了解过。从那以后本就不愿养小动物的她,现今就连花草也再不是她的朋友了。因为她受不了朋友的离开。害怕失去友谊的她,从那时起干脆就拒绝友谊。就那样,再最痛苦的时候连花草都不能为她抚平创伤了。她连个可以倾听的对象都没有了。要珍爱生活中的一草一木,它们和人一样,有情感,有生命,有头脑,请不要用人类的无知去妄加评判。想到这,她浅浅的笑了笑,重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就像这是昙花,虽然美丽而转瞬即逝,但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终于,她解脱了。眼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是安逸,是安详,是安慰,是安宁,是安静,不,都不是,是安全。她再也不会被任何事物折磨,她再也不会饱尝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了。她终于安全了。她又仿佛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里,安静的睡去了。可她却仍然活着。这时对于她来说那第二天的升起的太阳是不是更应该说是新的痛苦的开始。
“40万,他信守这个承诺。一个月过去了,我拿回了这40万。可我整个人生都被他毁灭了。也许在他眼里我们这种人就是供他玩弄得,根本就不配有什么人生,有什么未来。我的身体全毁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我的下身……,哎,真成了那句话了‘千疮百孔’”她苦笑着。
“这样的我,还怎么能再去接受这样一份纯洁高尚的爱情。我只得守着这要命的40万,终其一生了。”
我们相对无言了。看着她发呆的坐着那里,我真想……我真想……
“嫁给我吧。”我鼓起了我这一生的勇气,冒着与父母断绝关系的危险。“嫁给我吧。让我用爱把你从地狱救回来吧。”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惊恐的看着我,迟疑了。
片刻,“哈,哈,哈……”她冷笑着,跌撞着,夺门而去。
我知道,从此在这个都市的某个地方又多了一个孤鬼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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