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农之所以会选择此处入口作为潜入之处,是因为整个低温冷藏中心除了这个入口是以传统锁锁住外,其他出入口都是电脑密码锁,处理起来比较耗时,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开锁行家的他,三两下就打开了门上的传统锁,轻轻阖上门进入探查。
路过低温冷藏中心的宿舍长罗德,正巧目睹自家室友向以农溜进门的一幕,灵机突然一动,小心翼翼的上前从外面将门上锁,并将原本定於「弱」的控温器,调高成「中」,心中痛快至极的窃笑不止。
一旦无法从这个出口出来,就得在阴森冰寒的低温冷藏中心里绕全区一周,且连开十道电脑密码锁才能重见天日。
之所以叫电脑密码锁,自然就是拥有密码和磁卡的人才能自由进出,否则就得和满中心的冷冻尸体器官为伍,直到有别人进入才能重获自由,偏偏这中心是连医学院的学生也能不来就尽量不来的「冷宫」,嘿……
而他又很好心的把中心温度调低一些,想必那个臭小鬼一定会在里而待得十分惬意才是。
「好好享受一室清凉吧!放心,我会在你冻成冰棒或者吓死前,前来解救你的。」报了一箭之仇的罗德痛快至极的大笑离去。
☆☆☆
为了把在学生活动中心附近游走的闲杂人等全数清除,好让安凯臣能顺利继续昨天的调查,展令扬一手策划的「清除垃圾」计划就在距学生活动中心约莫一百公尺距离的网球场热热闹闹的展开了——
光是展令扬、南宫烈、雷君凡三个超级大帅哥,连袂出现在网球社专用的网球场上已经够惹人注目了。
更何况他们三个还是来踢馆的。
风流倜傥的南宫烈,花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就打败了网球社第一好手,冷酷俊挺的雷君凡也在三十分钟内打败名列第二高手的网球社社长。
光是这两个爆炸性的号外,便已在最短的时间里,吸引了一海票前来凑热闹的芸芸众生。展令扬还在众目睽睽下摆设赌局好让看热闹的闲人们公开下注;另一方面又以重金号召网球好手们,前来单挑南宫烈和雷君凡。
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不变定理下,单挑者几乎是蜂涌而至、络绎不绝。反正输了也没损失,幸运赢了,不但立即扬名全校,还有一大笔赏金可拿,何乐而不为?
重金加赌金果然魅力无穷,凑热闹的人潮不到中午,已经挤得寸步难行。
传遍艾菲尔的网球单挑战,没有差别待遇的也传进了亚瑟、尼尔和黛安娜耳中。
一向对周遭人事漠不关心的亚瑟,在听到其中一名风云人物是自家室友雷君凡後,破天荒的第一次翘课,前往网球场观战去也。
早已大唱空城计的学生活动中心,仅剩的两位守城人——学生会长尼尔和副会长黛安娜,也不再满足於远观的方式,相偕前往网球场瞧瞧他们同感兴趣的风云人物南宫烈。
安凯臣则是确实把握展令扬替他「清彻挣来的宝贵时间,针对昨夜发现的心疑之处,做深入的研究。
果然是用机关巧妙设计的「意外」!安凯臣自负的扬扬唇角。
无意间,安凯臣触动了残留的未启动机关。幸而他反应够快,本事又到家,抢在被触动的机关引发爆炸之前破解了机关,有惊无险的免除了可怕的爆炸「意外」。
逃过一劫的安凯臣,一点惊惶之色也没,还摆酷的拨拨额前的散发,睥睨被他及时破解的机关,彷佛是在向机关设计人示威般。
突地,他意外发现了决定性的关键证据!
这是——
☆☆☆
网球单挑战在人气鼎沸下,进入最後决战——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南宫烈和雷君凡的对抗。
全场赌金,也是这场压轴战最高。目前下注南宫烈赢和雷君凡赢的各一半,算是五五波。
凭著学生会干部特权而进入贵宾席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都未实际付诸行动去下注,但尼尔还是免不去好奇心的问身边的两位同志:
「如果两位下注,你们会赌谁赢?」
「一定是南宫烈!」黛安娜笃定的说。目睹南宫烈飒飒英姿和优雅高超的球技之後,她对这个奇特的男子好感更甚了。
「你呢?」尼尔看著亚瑟。
「我对下注没兴趣。」亚瑟冷漠的拒绝回答,不过在观赏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是追逐著雷君凡。
尼尔耸耸肩,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黛安娜倒是反过来问他:
「尼尔,你的看法呢?」
尼尔语带玄机的说:
「很难说。这可是『神力』和『潜力』的交战哪!不过我是信仰神的,所以我选神力会赢。」
「神力是指谁?潜力又是指谁?」黛安娜对尼尔喜欢打哑谜的习惯向来最为感冒。
这次尼尔笑而未答,「要开赛了,看戏吧!」
对身为庄家的展令扬来说,不论赢的是南宫烈或雷君凡都一样——他都会是赢得最多赌金的最後赢家。
不过南宫烈和雷君凡网球单挑的这档子精采好戏,他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识到了,趁这个机会饱饱眼福,让两位好友努力来娱乐娱乐自己也不坏,呵!
「烈,君凡先说好了,输的人今晚要负责洗锅碗瓢盆哪!」展令扬把握开赛前的一点时间,对球场上两只蓄势待发的斗鸡宣告。
南宫烈、雷君凡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问:
「赢的人呢?」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笑道:
「当然是负责进城去采购今晚的大餐罗!」
果然如此!南宫烈和雪君凡没力的齐声抗议:
「你这个浑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大战之後,还要赢的人进城去采购?」
这回展令扬很明理的点点头道:
「说的也是,那——我去采购好了。」难得他这麽自动自发的自愿服务死党。
哪知南宫烈和雷君凡闻言却像活见鬼般大惊失色的同声否决:
「不必!就维持原议,由赢的人去买!」
爱说笑!这个浑小子虽然是无可挑剔的美食家,却是超级采购白痴耶!
只是白痴就罢了,最令人胆战心惊、百思不解的是:这浑小子不知哪来的好本事,只要经他手采购的材料,必能成就一桌「泻肚大餐」!
「可是……」
「说不必就不必!」为了身家性命安全奢想,南宫烈和雷君凡炮口一致,十分坚持。
「我——」
「好了!开赛了!」南宫烈和雷君凡不再给展令扬说废话的时间,齐吆喝裁判吹哨子,正式捉对厮杀。
为他们方才意外的争吵错愕的人潮,注意力很快就被高chao迭起的球赛吸引,现场气氛一下子便High到最高点。
贵宾席上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然也被球赛吸引,但却都将方才那判若两人的争吵搁在心头上。
黛安娜坦白的说出心中的奇异感觉:
「没想到优雅的南宫烈也会有如此激动的一面。」
尼尔以笑回应,亚瑟依旧默不作声。
面带笑容的尼尔饶富兴味的扫了庄家展令扬一眼,一脸冰霜的亚瑟也看了展令扬一眼——不同的是,他的是厌恶的瞪视。
东邦人都知道,南宫烈打网球的优势在於:得天独厚的奇灵第六感。
每每在对手击出球之前,他的直觉便已预知了球落地的地点,所以他总能游刃有馀的轻松应战。
而雷君凡打网球的优势在於:精於计算的优异头脑和练家子特有的敏捷身手。
他虽没有预知能力,却能在对手击出球的刹那,精确的计算出球的最可能落点,以及自己还击的最佳落点,加上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球技的搭配运用,几乎无往不利。
即使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遇上了精於计算的雷君凡也不见得讨得了多少便宜。因为能准确的预知球的落点,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完美的回击,尤其是遇上像雷君凡这种擅长打技术球的高手。
精采的比赛令观众痴迷忘我,压注的赌金也在南宫烈和雷君凡一来一往的攻守中,迅速累积。
而关键的胜负,则是在安凯臣出现於展令扬身边後上演。
最後的赢家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轰动全校的网球单挑赛和赌注也在欢声雷动中落幕。庄家展令扬自然是荷包满满,眼福也满满。
「好了,快进城去采购吧!那家超市的限时抢购五点就结束了。」展令扬催促著香汗淋漓的赢家南宫烈。
南宫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著过乾瘾: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没看到我一身汗吗?」
展令扬无辜的说:
「所以我才说我去罗,」
「不必,」不只南宫烈,安凯臣和雷君凡也齐声反对。
「我载烈去吧!」为了身家性命安全著想,安凯臣义不容辞的自愿当南宫烈进城采购的直升机驾驶。
「那就快出发罗!」展令扬正中下怀的赶人。
「知道啦!」
「请等一下。」尼尔挡住了南宫烈和安凯臣的去路。
「室友老兄,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室友南宫烈,我很想和你多聊,不过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无法久待,失陪了,後会有期。」南宫烈一口气把客套话全数托出,然後就打算走人。
尼尔却依然未让路,看似温和的举止潜藏著坚石难摧的强硬:
「十分钟就好,和我对打一盘。」
在场的东邦人都发现了尼尔难缠的本性,和这种人碰上了,不耗点时间是很难摆脱的。
「就十分钟。」展令扬照惯例,代表东邦人做出决定。
「行啦!就十分钟,一秒也不能多。」南宫烈决定速战速决,懒得和无聊人类瞎耗。
「没问题。」尼尔笑得莫测高深,旋身走向球场一端。
一旁的亚瑟和他擦肩而过时,小声的问:
「这位是神力还是潜力?」
「你说呢?」尼尔依旧未答。
倒是南宫烈在开赛三分钟後就知道了答案——
这个男人难道……
为了证实心中的臆想,南宫烈不著痕迹的进一步旁敲侧击。
继续对打数回後,南宫烈已完全确定心中的猜想。
「果然如此,尼尔老兄和烈一样,有敏锐的第六感。」场边闲闲没事的展令扬讲笑话似的随口说道。
雷君凡和安凯臣闻言—吹了声口哨。
「这麽一来,这场比赛就更有看头了。」
一旁听闻的亚瑟恍然明白尼尔所说的「神力」是什么了。虽说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第六感很令他意外,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雷君凡。
尤其在得知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神力」之後的现在——这个冰小鬼居然能和拥有第六感的人打得势均力敌!
然而,对南宫烈而言,得知尼尔和自己一样有第六感之後,反而想故意放水,快快结束无聊至极的比赛:再给这个无聊人类纠缠下去,铁定没完没了。
注意到南宫烈意图的尼尔,球拍一挥,击出的球赫然自展令扬肩旁呼啸而过。
「抱歉,失手了。」尼尔面带微笑的道歉。
「没关系,不完美不是可耻的罪过。」展令扬笑著接受尼尔的道歉。
尼尔闻言内心微愣,又向展令扬点了个头便走回球常
可,才重新发球,尼尔又失了手,而且这回是直击展令扬的右肩!幸好南宫烈未卜先知的从中拦截还击尼尔的右肩,尼尔则是不慌不忙的挡下预料中的一球。
「你这个该死的小人~~~~」南宫烈瞪视著一脸笑容的尼尔。
尼尔正中下怀的说:
「想报仇就拿出真正的实力来。」
「小烈烈,别理那位老兄。」展令扬扯扯南宫烈的衣角。
但一旁的雷君凡和安凯臣态度可就完全不同了:
「干掉他,烈!」该死的王八蛋!
「我正有此意!」南宫烈显然是和雷君凡、安凯臣站在同一阵线,大有把尼尔大卸八块之势。
「烈……」展令扬想阻止。
他可以为东邦两肋Сhā刀,却不愿东邦为他赴汤蹈火。这点,东邦五人早就心知肚明。
所以他们更不会轻饶对展令扬不利之人!
「乖乖别吵,只要再十分钟就好。」南宫烈在展令扬颊上轻吻一记,极其温柔的安抚。
每当面对南宫烈这般举止,展令扬就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放弃的退而求其次:
「真的只能十分钟。」
「知道啦!」他会用这十分钟给尼尔难忘的教训!
眼看攻击展令扬的策略奏效,尼尔相当满意的备战,「开球了。」
当球飞向南宫烈时,只见南宫烈一反优雅,杀气腾腾的展开快攻,而且球的落点都是死角,又一下子吊极左边、一下子极右边,一下子短球、一下子长球。
尼尔面对南宫烈出乎预计的凌厉快攻,愈来愈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直觉可以告诉他球的落点,但如何漂亮的把球击回让它落到希望的落点,可就不是他可以完全随心所欲的了。
再加上南宫烈是个左撇子打者,专攻左边,对右打者的尼尔而言,更是吃力的对手。
最令尼尔意外的是:如果他想以长短球交替的战略,南宫烈一定会以跳跃杀球破解他的战略。
渐渐地,尼尔移动速度赶不上直觉的情况愈来愈明显。
尼尔万万没想到南宫烈会出此极招来对付他,这种集中火力急速快攻的策略,在球场上可是兵家大忌,尤其对网球这种耗时又极耗体力的运动更是致命大忌。
为了长期抗战著想,尼尔小心的防守,等南宫烈体力大量消耗後,就是他反败为胜的时机了。
可事与愿违,尼尔满心期待反败为胜的时机来到的当儿,展令扬突然大喊:
「烈,剩不到一小时了,再不去采购就赶不上限时抢购了。」因为光是从艾菲尔搭直升机进城这段路程就得花费三十分钟。
「知道了!」霎时,南宫烈一记跳跃急杀,球便像子弹般快速击向尼尔的左臂。
尼尔的直觉虽告诉自己球会击中左上臂,但身体却来不及移动而被扎扎实实的打个正著。
「噢……」剧烈的刺痛分尼尔闷叫一声。
然後,南宫烈便毫不眷恋的离开球场,拥著展令扬的肩,神采飞扬的绝尘而去。
尼尔这才恍然明白,南宫烈之所以会采兵家大忌的急攻策略之故。因为南宫烈从一开始便只是想报一箭之仇,根本无心和他对打。
看来他失策了!攻击展令扬只能激起那个风流小子的愤怒,而不是斗志。
南宫烈,我记住你了!
冷眼旁观的亚瑟,突然语出惊人的道:
「他们几个的关系真的只是同一天前来艾菲尔报到的转学生吗?」
「你想说什麽?」经亚瑟一提,尼尔也对这个问题注意起来。
「你不觉得他们几个不太像才认识几天的交情吗?」
「原来如此,我会调查看看。」其实真正令尼尔在乎的还是只有南宫烈。
罗德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他那个长舌公室友应该快冻成冰棒了,再不去救他,只怕真的要变成冷冻猪肉了。
一想到向以农可预见的惨状,罗德便忍不住笑咧开嘴。
臭小鬼,受到教训了吧?看你今後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哼!
罗德神情愉快的拾级而下,慢吞吞的把低温冷藏中心的温度设定,从「中」再调整回「弱」;接著又慢吞吞的打开从外面反锁的门,然後迅速的藏身暗处,等著欣赏窜逃而出的向以农的惨状。
可等呀等,十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向以农的踪影。罗德忖了忖,重返敞开的大门重踹了门一声,让它发出巨响,旋即又转身躲起来。
以为这声巨响可以引起冻僵在里头的向以农注意,但又过了十分钟,门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罗德心生不妙。
难道那小鬼已经冻昏在里面!?
有了这层想法,罗德决定进去瞧个究竟,以免当真发生意外。
只是罗德万万没想到,他人才进门,身後的门便被重重的关上,从外面上了锁。
「是谁!?」罗德发现情况有异,旋身想阻止已经迟了一步。
向以农充满邪气的声音在门外如春雷般响起:
「罗德老兄,你就在里面参观参观吧,我要回去吃晚饭了。放心,我不像某某人那麽黑心肠,不会让老兄你在里面过夜,在我熄灯睡觉前会来接你回家的,晚点见罗!对了,为了怕你在里面太热,我已经帮你把温度调整到『强冷』,你就保持心情愉快的四处逛逛罗!」
语毕,向以农便吹著口哨、踩著轻快的脚步朝宿舍「风云楼」迈进。
稍早,展令扬和他通过话,说今晚要在他的房间吃海鲜大餐,而且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负责采购,东邦大厨曲希瑞亲自烹调的哩!
想到令人垂涎的美味大餐,向以农忍不住加快归去的脚程。
被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的罗德,脑袋瓜像刚被一队轰炸机轰过般,一片紊乱。
怎么可能!?那个长舌公怎么可能出得去!?
他已经查过中心今天全天的人员进出资料,从他把那小鬼反锁在里面一直到他来打开门之前,根本没人进出过这低温冷藏中心——除非那小鬼自己破解了那十道电脑密码锁!
罗德心头一震,很不想接受最可能的猜想:
难道那小鬼是个开锁行家!?
☆☆☆
今晚的风云楼119室,不时传出阵阵香味。
窝在里头大吃大喝的东邦人,一个个有说有笑,气氛极为融洽。
而在谈笑吃喝中,每个人自然也不忘把自己一天下来的战果说出来和好友们分享:
「知道吗?我已经解出A区意外的手法,而且有特定人选了!」安凯臣迫不及待的抢著炫耀自己的大发现。
曲希瑞不让安凯臣专美於前的宣告自己的丰功伟业:
「话别说得太满,我这边也有重大的突破,而且也是有特定人选的唷!」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两个说的会不会是同一种手法、同一号人物?」展令扬一面吃著大龙虾,一面聒噪的把气氛吵得更热。
「直觉告诉我,不是同一个人。」南宫烈不忘把握机会小ShoW一下自己的第六感。
给大夥儿一哄抬,安凯臣和曲希瑞都抢著证实:
「A区的意外是一连串巧妙设计的机关,配合炸药造成的。而且机关排设的手法和我那位室友老兄在我房里埋设的机关系出同门。」安凯臣迫不及待的宣布。
「那我们说的果然不是同一个人。」曲希瑞接著说:「我那区的意外全是药物造成的,而且下药的人手法很巧妙,几乎不著痕迹。能做到那种段数的,恐怕要有我那位室友安格斯老兄那种程度的道行才成。」
「也就是说,这些『意外』的嫌犯不只一人,而且已经有两个锁定目标。」展令扬一面整理、一面问向以农:「你那边有没有什麽重大发现?」
向以农摇了摇头,「不过被罗德老兄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时,倒是发现了三具今人印象深刻的尸体。」
「说说看。」展令扬表现得极感兴趣。
向以农受到鼓舞,相当起劲的手舞足蹈:
「那三具尸体都是男的,看起来都只有二十出头,三具尸体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身上都有多处遭殴打的瘀紫,不过真正的死因是不最那些伤,我就不知道了。」
展令扬闻言立即差遣起人来了:
「希瑞、君凡,你们两个待会儿就去瞧瞧那三位老兄的伤和死因;以农,你负责带路外加开门。」
「不如现在就去吧,顺便替罗德老兄开个门。那位老兄运气真不赖,本来我是打算把他关到熄灯时间呢!」虽然就这麽放过罗德太便宜那位黑心肝老兄了,不过为了玩眼前这个更有意思的游戏,向以农决定舍小取大。
「快走吧!」曲希瑞和雷君凡按捺不住满心好奇的催促。
「以农,你们找到罗德老兄後,记得把他带回来,咱们今夜的另一个游戏得用到他哦!」展令扬提醒即将出发的三人。
「知道了!」
向以农三人方要起身,房门突然被重重的踹开,凶神恶煞似的罗德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臭小鬼,你给我死过来!」他指的自然是亲爱的室友向以农。
展令扬意外热心地挺身替向以农解围,笑脸迎人地上前,柔声细气地碰触罗德的手,突地惊讶的叫道:
「哎呀!罗德学长你的手好冰,来,快跟我过来坐下,我盛一碗热汤给你暖暧身子。」
「不必!」罗德正在气头上,毫不领情的甩开展令扬的手。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意,热情未减的又道:
「不然这样好了,我端过来给学长喝,有什麽话等身体暖了再说不迟嘛!」展令扬说著就当真走回去盛汤,而且还细心的把汤吹凉些了
罗德感於展令扬的一番盛情,未再拒绝,向以农却老大不高兴的连声抗议,表示不满:
「我说令扬你就别管罗德老兄了,把汤给他喝多浪费啊?不如让我帮他喝了吧!」
说著,便顺手接收了展令扬方盛好吹凉的汤。
曲希瑞连忙出手阻止向以农,好言相劝道:
「以农,你别这样,快放手,让令扬把汤端给学长。」
「偏不要!」向以农更加不悦的拒绝。
罗德见状,存心和向以农唱反调的上前把汤抢了过去,摆明气死向以农的说:
「既然学弟们这么热情,我就喝了吧!」
「不准喝!」向以农冲上前想抢回来,曲希瑞和雷君凡赶紧阻止他。
罗德趁隙,大口大口的把已吹凉的汤给喝光光。
喝完後,罗德还示威的朝向以农可恶的一笑。
只是,笑意尚留在唇边,他人已经昏倒於地,不醒人事。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上前稳稳的接住即将坠地身亡的汤碗,吐了一口气庆幸道:
「好险,差点摔破了。」
第二个开口的是曲希瑞:
「罗德老兄真是好骗,难怪会被你锁在低温冷藏中心当冷冻猪肉。」他阻止向以农的动作事实上是在汤里下了药效迅速的安眠药。
向以农假好心的替罗德说了句公道话:
「罗德老兄是笨了点没错,但开锁功夫倒是不赖,我还没去替他开门,他就自力救济的逃出来了。」
也就是说,方才的盛汤一事根本是一桩东邦人良好默契下的「阴谋」罢了。
这麽看来,宿舍长办公室门口的电脑密码锁有可能是出自罗德老兄自己的干罗!」展令扬语带夸奖的道。
「那锁有什麽特殊之处吗?」很难得听见展令扬如此褒奖东邦以外的人,向以农不禁吃味的进一步追问。
展令扬语气中的赞美味道更加浓郁:
「那道电脑锁一共有三道关卡:第一道是密码,第二道是指纹,第三道是视网膜扫描记录,防护得极为严密,可以说,没有他本人在场是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那间办公室的。」这也是他先的叮咛向以农要把罗德带回来的原因。
「那现在不就轮到我上场了?」催眠大师曲希瑞自动自发的站出来。
「不,先让罗德老兄睡一会儿,等你们从低温冷藏中心探险回来,再来给罗德老兄催眠就行了。」展令扬已经盘算好一切计划。
「知道了。」
☆☆☆
向以农三人动作之快,果然不辱东邦人美名,不消多少时间便「探险」归来。
负责检定伤势的雷君凡第一个报告结果:
「那三位老兄身上的场都是泰国拳所伤,不过那些伤并不是致命的原因。但我可以笃定的说,那个出拳的人功夫非常好,招招都打得恰到好处,却都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可说是以折磨人为乐的作法,再说白一点,就是被施以残酷的私刑。」
曲希瑞接著说:
「那三位老兄真正的死因是服毒自杀。但有件事很令我意外,就是那三位老兄的脸都整型过,而且是在死後才动整型手术的。」
「这么说来,很难查出那三位老兄真正的身分了?」安凯臣有点惋惜的轻叹。
「无妨,咱们先到罗德老兄的办公室瞧瞧去罗!」展令扬示意曲希瑞给仍在昏睡中的罗德施以催眠。
被施以催眠的罗德很合作的带著东邦六人前往宿舍长办公室,服务到家的帮他们打开有三道关卡的电脑密码锁。
进了办公室之後,又古道热肠的帮忙打开设有密码的电脑。任务完成後便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主人曲希瑞的下一道命令。
展令扬坐在电脑前,俐落的操作著键盘和滑鼠,进入艾菲尔的资料库搜寻想要的资料。
「果然,在艾菲尔的学生资料中,就属学生会为首的那七个风云人物背景最有来头。」展令扬一面分析一面解说,「也就是:学生会长尼尔、副会长黛安娜、紫苑苑长伊恩、宿舍长罗德、风纪长马廷财务长亚瑟、监察长安格斯这七个。」
「换句话说,擅长机关的马汀老兄和擅长下药的安格斯老兄,铁定和意外的主嫌脱不了关系了。」安凯臣下了结论。
「这麽说来,那位泰国拳功夫了得的不知名高人,很可能也是这七位风云人物中的一个?」向以农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位功夫了得的高人是这几人其中之一没错。」南宫烈肯定的打包票。
雷君凡不动声色的问:
「还在医院住院观察的伊恩老兄真的身体虚弱吗?」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啦!就算你是胡说八道我们也不会笑你的。」曲希瑞催促著自家兄弟。
雷君凡定定的看了展令扬一眼,才一本正经的道:
「昨夜我在D区调查时,有个无声无息的人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张脸的确是伊恩没错。」
「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是伊恩本人,其二是:他是嫌犯易容。」展令扬闻言旋即提出可能的假设。
安凯臣按常理判断道:
「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高,若伊恩是主谋,他很清楚咱们的本事,没道理找我们来砸自己的脚;再者,他是新一任的理事长,光是治理好艾菲尔,好交出漂亮的成绩单就够忙了,干嘛还自己搞破坏,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我赞成凯臣的说法。」向以农附和。
「这麽一来,主嫌之一可能是易容高手了?」曲希瑞打趣的说:「那个易容巧手该不会凑巧就是那边那位也是开锁专家的罗德老兄吧?」
如果是,那就更具有挑战性了。
身为罗德室友的向以农立即否决:
「就算罗德老兄可能是那位易容高手,但昨夜君凡看见的应该不是罗德老兄本人,按照君凡所说的时间推断,昨晚发现伊恩时,罗德老兄正好回到房里陪我玩『气爆』游戏,所以不会是他。」
「去掉伊恩後,已确定可能是主嫌的马汀和安格斯,以及尼尔、黛安娜、亚瑟和罗德这六个人都可能是功夫高手和易容高手了。」雷君凡做了一下整理。
「等等,你漏了一个整型高手。」南宫烈提醒雷君凡。
「小瑞瑞,你说呢?」展令扬徵词东邦的医学天才高见。
曲希瑞笃定的断言:
「那家伙的整型功夫相当高明,一般人很难看出破绽,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展令扬点点头,进一步分析:
「具备高超医术,又是在艾菲尔校内进行,而且是那种需要精密设备的高阶整型手术,那就一定得在医学院里进行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个可以自由进出医学院手术室、对医学院的设备了若指掌,且进出医学院不会引人侧目的人物。另外,这家伙一定也对低温冷藏中心相当熟悉,才能把尸体藏在中心的死角不被发现。」
「最符合这些条件的就是医学院的学生了,不然就是医学院的教授。」曲希瑞提出自己的看法。
展令扬把死亡时间和手术时间输入电脑,调出所有医学院师生名单,以各个角度做交叉分析,得出最後结果:
「符合所有条件的只有伊恩和黛安娜。」
意外的结果让东邦五人面面相觑。
「伊恩不可能,那就只剩黛安娜了。可是黛安娜是女人,不可能抬得动三个大男人。」安凯臣愈想愈纳闷。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道:
「抬尸体不一定要本人,可以交给共犯代劳就行罗!」
「共犯是指那位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了?」向以农重新整理出最新的结论,「刚刚的六位功夫高手人选再去掉黛安娜的话,就只剩:尼尔、亚瑟、马汀和安格斯了。」
雷君凡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离题的伙伴们:
「即使黛安娜是给那三位老兄动整型手术的高手,而且有一个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共犯,但这和咱们正在调查的『意外』没什麽关联吧?反倒是那位跟踪我的易容高手比较值得探讨,不是吗?」
展令扬轻摇右手食指,邪里邪气的勾挑人心:
「NONONO,一次玩两个游戏比一次只玩一个游戏更有意思,对吧?」
「没错。」给展令扬一点,五个好伙伴立即会意,很上道的附和。
「那接下来就重新分配一下任务罗!」展令扬食指一勾,五个好伙伴便一拥而上。
为了争取时间,展令扬难得不吊人胃口的宣布方出炉的新计划:
「大家各自盯哨自家室友老兄。对於嫌疑确切的马汀和安格斯,自然要进一步探出他们的动机。至於亚瑟、罗德、尼尔、马汀和安格斯五个人的共同调查重点则是:易容、功夫高手,还有他们是不是『意外』的共犯。黛安娜这位大美人就交给小烈烈负责了。」
「你呢?」这浑小子该不会又想偷懒了吧!
「人家会负责查出那三位尸体老兄被扁外加整型的原因啦!」展令扬两指支颐的装可爱。
这还差不多,五个好伙伴满意的放他一马。
既然任务重新分派完毕,该调查的资料也查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有继续待在宿舍长办公室的必要,於是东邦六人便把等在一旁的罗德一道带走了。
☆☆☆
解散後,雷君凡显得异常沉默。
注意到这点的南宫烈跟了过去,关心的追问:
「怎麽了?」每当雷君凡异常沉默时,就代表他心里有事。
雷君凡吐了口气,不确定的说:
「或许是我多心。」
「那也无妨,我当笑话听完就算了。」东邦人之间一向是百无禁忌的。
雷君凡释怀一笑,正色的道:
「我不认为昨夜的伊恩是别人易容。」
「可是伊恩没有动机。」
「这就是我保持沉默的原因。」雷君凡无奈的叹道:「如果昨夜看到他的人是你就好了。」
「无妨,我有亡羊补牢的方法。」南宫烈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牌当下占卜。
「你在卜什麽?」
「『伊恩』下一次会出现在何时何地。」
「然後呢?」
「随你高兴,不论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谢啦!」雷君凡心口升起一股氤氲热气。
南宫烈眨了一下眼睛,占卜的动作未曾停歇,「结果出来了,明晚十二点到两点之间,E区的意外现常」
☆☆☆
返回自家寝室的安凯臣,人才接近门边,三把飞镖便从身後袭来,安凯臣及时转身闪躲,然,第二波攻击随之自门的上方袭来。
幸好安凯臣反应快又事先有了提防,才能化险为夷,逃过两劫。
人方站稳,门倏地自动打开,又是一连串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安凯臣在闪躲间,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自制雷射枪,在迅速移动中,百发百中的将攻击他的装置各个击破,解除警报。
不具诚意的掌声顿时扬起,不具诚意的赞美也自房里的马汀口中脱出:
「好身手,难怪……」
不想听他往下说,安凯臣截断他的话,抢白:
「难怪我连续两次都顺利逃过不怎么样老兄你的不怎麽样埋伏,不怎麽样老兄你却被我动过手脚的机关刮伤了脸颊,果真是人上有人!不怎麽样老兄你实在太佩服我了,是吗?」言语间,还特别指指自己的脸颊。
「你——」脸上贴著OK绷的马汀目露凶光!额上浮现暴跳的青筋。
「不服气就凭实力打败我啊!」嗯!把尼尔老兄对烈说的话借来用用也不错。
好斗又好胜的马汀本来就有此打算,给安凯臣一激,斗志更加旺盛:
「我会的,而且会让你败得一塌胡涂,心服口服!」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怎么样的马汀老兄。」安凯臣满不在乎的说完便丢下初次见面的室友,自顾自的沐浴去也。
沐浴完後,安凯臣就自顾自的上床睡觉,那闲适优游的神态是那么自然不造作,没多久就鼾然入睡了。
盛怒的马汀看得有些愕然,气跟著消褪许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瞪著呼呼大睡的安凯臣。
这该说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把他下的战帖当一回事?
不论是哪一个,这小子已经勾起他的兴趣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连睡觉也要拖累别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正把雷君凡的肩膀当靠枕,在人家课堂上光明正大鼾然大睡的展令扬。
最令同堂上课的同学张口结舌的是:对别人老是冷得像冰山且不发一言的雷君凡,居然就这麽任他赖在自己身上,甚至已严重影响自己听课。
堂堂和雷君凡同堂的亚瑟远远看见这情景,视线几乎凝结成冰。
又是那小子!
为了不让自己火气上升,亚瑟主动挑衅魔鬼教授,上台去解题,解完後又自行出了道难题,回眸对雷君凡下战书:
「没把握就不必上台来了。」他相信雷君凡会撇下那个无赖,和往常一样上台来接受他的挑战,一较高下。
雷君凡的确上台接受亚瑟的挑战,同时也出了道难题给亚瑟,不过不是撇下展令扬,而是带著半挂在他身上睡觉的展令扬同行。
亚瑟一见展令扬那副理所当然、死缠住雷君凡的模样就觉得刺眼,没好气的对雷君凡建议:
「你不觉得让你背上的朋友待在座位上,对你、对他都比较好?」
雷君凡完全不领情的给了亚瑟一记钉子:
「干卿底事?」
亚瑟狠狠的瞪了趴在雷君凡身上的展令扬一眼,不再作声的专心解题,使劲的写板书发泄无处宣泄的怒气。
倏地,一辆机车自窗外飞冲进了教室,後头又跟著跳进十几个携带凶器的恶徒,分别占领了每个出口,不让教室内的人有机会逃出去。
带头的机车骑士脱下安全帽,态度极为嚣张恶劣的指住魔鬼教授放话:
「书呆子,你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的看,我要把这教室的学生都打成重伤,看学校还会不会要你这个问题教授!」
「你——你——」魔鬼教授吓得躲到讲桌後面,敢怒不敢言的直抖个不停。
「给我打!」嚣张的骑士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便一视同仁的殴打教室里的学生。教室里顿时陷入一片紊乱,只有三个人无动於衷的置身事外——雷君凡、展令扬和亚瑟。
雷君凡和亚瑟继续解题较劲,展令扬继续挂在雷君凡身上睡大头觉。
骑士见状示意三名手下突击雷君凡三人。
「去死吧!」三名手下杀气腾腾的分别攻击雷君凡三人。
亚瑟头也不回的把左手手肘向後猛力一撞,就把袭向他的打手撞飞得老远。雷君凡的情况比较不利,得一个人应付两名打手。
只见雷君凡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腾出闲著的左手,蜻蜓点水似的在两名打手身上各点了一下|茓,两名打手便乖乖的定住不动。
亚瑟惊讶得冲口追问:
「你会点|茓功!?」
雷君凡老话一句:「干卿底事?」
远远见著三名手下三两下就给人撂倒的骑士,聪明的自动将讲台上的三个人除外,不敢再去招意他们。
他看得出来,撇开赖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不算,亚瑟和那个一脸酷相的转学生都是属於我行我素之流,只要别犯到他们头上,他们根本不会管周遭的人死活。
亚瑟的确是漠不关心别人的人,但面对一样冷漠自我的雷君凡,却忍不住问:
「有那样的好功夫,不去帮帮同学?」
「多事!」
「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是上同一堂课的同学。」
「要去你自己去。」
「这可怪了,你愿意帮你背上那个,却不肯救其他同学?」亚瑟怎么看展令扬怎麽不顺眼。
「你功夫也不差,干嘛不自己去?」
「我哪会什么功夫?只是学过点防身术罢了。」
亚瑟话未敛口,雷君凡便冷不防突击他,亚瑟反应极快的闪躲过去,雷君凡随手抓了一个被定住不动的打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亚瑟,亚瑟情急之下,一记又狠又重的泰国拳便猛打向身不由己袭向他的打手,倒楣的身不由己打手就这麽无辜的给揍飞了出去。
雷君凡确定心中的揣测之後,便不再搭理亚瑟。
然,眼看好兄弟遭人揍飞倒地,其中两名打手不听骑士命令合攻雷君凡背後的展令扬,企图为兄弟报一箭之仇。
雷君凡一个转身,抓住另一个被定住的打手,替展令扬挡下那一拳一踢,然後轻拍了展令扬的手,把他安置在讲桌旁的教授休息椅上,道:
「你先坐在这里别睡,欣赏一下我的英姿。」话落,人已箭步冲进混乱的人群。
雷君凡相当俐落,每一个打手都赏他们一拳一踢,然后点他们的|茓,把他们通通定住不动。
来来回回不过捻指之间,包括骑士在内的十来个闹事者便已全数被迫当起不动如山的人肉雕像。雷君凡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冷漠的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学们道:
「你们可以尽量打他们报仇雪恨,三十分钟内,这些木头是看不见也动不了的,如果担心就拿布条蒙住他们的眼睛再K。」
不给同学们说话的时间,雷君凡转身便回到展令扬身边,冷漠的神情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放柔许多。
「我表现得如何?」
「请我吃午餐就给你一百分。」展令扬贼兮兮的敲竹杠。
「行啦!」雷君凡完全不把班上同学的道谢声和赞美声当一回事,自顾自的拥著展令扬的肩拂袖远去。
只有冷眼旁观的亚瑟知道,雷君凡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助班上同学脱险,他只是不能饶恕那些打手向展令扬出手的行为,而展开报复行动罢了。
愈发现雷君凡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亚瑟对他便愈发萌生好感,相对的也愈发讨厌被雷君凡另眼看待的展令扬。
那个只会傻笑耍无赖的蠢蛋究竟哪里好?
☆☆☆
转学三天,第一次没翘课的安凯臣,一进教室就感受到几十只眼睛不寻常的关怀光芒。
又来了!这种格格不入的氛围,让安凯臣重温未邂逅东邦之前的世界,心情顿时阴郁起来,脸色也沉了下去。
「转学生有这么稀奇吗?」安凯臣对几十只眼睛的主人们表现出露骨的不友善,挑明了无意与他们打交道的拒绝态度。
怎奈世界上就是有脸皮「厚」比南山的族类,明知道不受欢迎还是对人家死缠烂打,一ρi股热的轮番上阵,对脸上清楚写著「生人勿近」的安凯臣百般示好——
「转学生在艾菲尔是不稀奇啦,不过刚转来就连续翘课三天的转学生,在艾菲尔的纪录里,就挺稀奇的了。」
另一个「厚皮族」接著说:
「但你还算好,我们班上还有一个从开学至今,都不曾来上过这门课的超怪人物呢!」
「很巧耶!那位超级大牌正好就是你的室友,艾菲尔的风纪长马停」第三个厚皮族接棒道。
「很鲜吧?马汀那家伙,自己身为学生会的风纪长,却带头干翘课这档子事,而且还是翘得最凶、最夸张的一个。知道吗?那家伙从一年级开始,不管是不是必修课,只要他不想上就全学期都翘课,像现在这门课,那家伙就是从开课至今,都不曾来上过半堂。」
「不只这门课,其他还有几门课也是这样。」
「你才刚转学三天就翘课翘得这麽凶,该不会是受室友影响,或者想效仿那家伙吧?」
「那家伙是指我吗?」马汀的声音像地狱来的催魂声似的出现在教室,吓得围在安凯臣周遭七嘴八舌的各家八卦电台全数撤离,人人自危的躲得老远。
一个个都怕惨遭马汀报复,因为马汀擅长机关陷阱早已不是新闻。早在他一年级时,用机关对付因为他全学期翘课而坚持当掉他的教授,害那位教授住院三个月之後,他的大名便在艾菲尔扬名立万。
从那件事後,整个艾菲尔大学,上从理事长、教授,下至全校学生,都没人敢招惹他、过问他的事。
安凯臣对马汀倒是没什麽兴趣,反倒觉得碍眼极了,口气极差的赶人:
「你不是从不上这门课?干嘛不贯彻始终,保持全学期翘课的纪录,无端跑来碍我的眼、破坏我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作啥?」
安凯臣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班上同学噤若寒蝉躲得更远,唯恐战事一旦爆发,会惨遭殃及。
当事人马汀倒是没生气,反而对安凯臣的胆识过人感到十分有意思。
「你很合我的胃口。」
「你却令我很反胄。」安凯臣毫不客气的赏马汀一记钉子碰,意在要马汀知难而退,少来烦他。
怎奈事与愿违,马汀不但文风不动还纵声大笑,似乎非常愉快。
被损还那麽高兴,变态!安凯臣索性自动撤离,免得身心继续受到变态戕害。
马汀偏又跟了上去,安凯臣口气极差的吼嚷:
「你不是要上课,干嘛跟屁虫似的黏著我?」
「我有说我是去上课的吗?」马汀一点也不在意安凯臣的恶劣态度,反倒是安凯臣愈表现出嫌恶,他就愈感兴趣。
在知道他的丰功伟业之後,还敢肆无忌惮的对他摆出露骨嫌恶的,这小鬼绝对是第一个!
安凯臣极不耐烦地下起逐客令:
「你要去哪里是你家的事,不过别跟著我,污染了我呼吸的空气。和你同房已够倒楣,我不希望出了宿舍还得和你有任何瓜葛,听到了就快滚!」
马汀无动於衷的笑言:
「怪了!我是艾菲尔的学生,走在艾菲尔的校园里乃天经地义的事,你若不高兴,干嘛不自己离开?」
安凯臣闷不吭声的丢下一颗烟雾弹,随著一阵白色烟雾消失在马汀面前。
马汀吹了声口哨,啧啧称奇,赞美不已。
「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这样就想摆脱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话落,他也丢掷一颗烟雾弹,同样消失在一团烟雾中。
摆脱马汀纠缠的安凯臣,决定去找展令扬解解闷气。一想起死党,他不觉眉开眼笑。
然,下一秒钟,安凯臣再度扳起了冷峻的酷脸,对著横亘在眼前的障碍物马汀冷言大吼:
「你究竟想干嘛?」好家伙,这麽快就又找上门来了!
马汀见安凯臣一脸不变的嫌恶,心情愈发兴奋的笑道:
「不想干嘛,只是想表示身为学长对学弟的友爱之情罢了。」
「不必!快滚!」安凯臣一点也不领情。
他本来就是独行侠,东邦死党们是唯一的例外,他无意也不想为其他闲杂人等破例。
马汀挑衅的道:
「想摆脱我就凭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很难缠就是……唔……」
话未竟,安凯臣已经再度消失在他眼前,不过,这回安凯臣不是靠烟雾弹,而是赏了马汀一颗麻醉弹。
望著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自己眼界里的安凯臣,暂时动弹不得的马汀更加兴致勃勃。
好小子!这回是我太过轻敌,就先放你一马,但是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
由於南宫烈占卜「伊恩」会在今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现身,所以雷君凡和南宫烈提前在十一点多便先到现场做了埋伏,打算给「伊恩」来个「瓮中捉鳖」,捉他回去验明正身。
埋伏好後,雷君凡和南宫烈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调查意外现场,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破绽,好尽早解开「意外」的真相。
「自从来到艾菲尔,你似乎就不太对劲。」细心体贴的南宫烈,趁著空档关心自家兄弟。
雷君凡也无意隐瞒的轻叹:
「我是不太喜欢这里,感觉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生活,让我觉得十分不对味、不自在。」以往东邦都是一起行动的,虽然也会有因任务而个别行动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回一般,连晚上睡觉都得和别人共处一室。
而且是六个人全数被拆散,各自都得面对不同的室友,感觉极差。所以,雷君凡很急於速战速决,好早日回到异人馆那个属於东邦人的窝,属於他所熟悉、深爱的世界。
南宫烈心有戚戚焉的轻拍好友的肩膀,互相打气道:
「同感。我想凯臣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感受,所以我们就加点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真相大白,咱们明天就能回异人馆去了。」
「说的对。」这也是雷君凡对捉「伊恩」势在必得的主因。
接近一点时,「伊恩」果然如南宫烈占卜般现身了,并如雷君凡和南宫烈所愿的被预先埋伏的陷阱给捉祝
雷君凡想亲自证明「伊恩」是不是易容,「伊恩」阻止了他,主动招供道:
「不必多此一举了,那天你看见我时,不就已经认定我是伊恩本人了吗?」
「够乾脆,现在就请老兄你和我们回去风云楼好好解释解释。」南宫烈先礼後兵的道。
这家伙果然是「意外」的主嫌之一,什麽身体虚弱果真是幌子!
「和你回去是可以,不过令扬未必会相信你们的话。」伊恩语带玄机的冷笑。
果然目标是令扬!雷君凡和南宫烈自从认定「伊恩」不是易容时,就已经料到这家伙的可能动机。
「你的意思是令扬会相信你而不相信我们?」雷君凡当伊恩是在说天方夜谭。
伊恩笑得诡异:
「我相信那小子绝对会相信你们,不过那是在你们有机会说的前提下才成立。」
「什麽意思……唔……」
「你……」南宫烈和雷君凡发觉情况不对劲时已双双昏倒於地,不醒人事。
伊恩居高临下的睨视脚边的南宫烈和雷君凡,冷笑道:
「我不是说过,前提是你们得有机会说吗?」
伊恩神色诡谲的静睨昏睡的两人半晌,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他眼神复杂的瞪视著照片良久,才把照片重新收好,蹲下身躯对昏睡的南宫烈和雷君凡施以催眠:
「你们会在十分钟後醒来,醒来後你们会忘记今夜的事,也会忘记对『伊恩』的怀疑,你们将会……」
月色蒙胧,时隐时现,就像伊恩此刻的神情——阴暗不定,难以捉摸……
☆☆☆
深夜三点,东邦六人全都准时出现在向以农的寝室,准备开第N次的秘密高峰会议。
向以农的室友,倒楣的正主儿罗德,不用说又被驱逐出境也。
经过三天的努力,东邦人大有崭获,得出三个结论:
一、确定「意外」是人为,且主嫌是尼尔、罗德、马廷亚瑟、安格斯和黛安娜六人,也就是掌控学生会最高权力中心的六人。
二、低温冷藏中心的三具尸体,确实和黛安娜、亚瑟两人有关,不过尚未确定尸体老兄们的身分。
三、「意外」和尸体老兄有无交集,还是未定数。
其实「意外」的六个主嫌中,黛安娜是无辜的,应是伊恩才对。可惜知道这个真相的雷君凡和南宫烈已遭伊恩催眠,湮灭了真相……
「接下来的事,就等伊恩今天早上从城里的医院返回艾菲尔来再说了。」展令扬夸张的打了个呵欠,靠著向以农的肩就舒舒服服的睡起觉来。
东邦人知道这也就是散会的宣告,全都就地躺下便准备入睡,「是该睡了。」
来艾菲尔这三天,六个好伙伴都在忙著追查「意外」的真凶和真相中度过,回房後还得应付多馀的室友,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睡觉。
这会儿,好不容易事情暂告一个段落,才能舒舒服服的躺下来睡个好觉。
安凯臣看了身边触手可及的伙伴们一眼,既安心又满足的衷心道:
「这是咱们来到艾菲尔後,第一次窝在一起睡觉呢!」
「是啊!」
感觉好像回到了异人馆般。这话谁也没有说出口,却彼此知道此刻彼此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心事。
这般不需言传只需意会的心灵相契,一直是东邦人内心深处最最珍藏、最最在乎的宝贝。
而让他们几个独行侠聚成相知相借、密不可分的死忠兼换帖的死党的,正是展令扬——虽然那个浑小子已经呼呼大睡,且睡得很欠扁。
东邦五人不约而同的睇了展令扬一眼,视线因而交会。五人不觉莞尔,彼此的心情不言而喻。
但愿这份感觉能永不改变!
☆☆☆
被驱逐出境的罗德,又到尼尔的寝室借宿。
尼尔是不会拒绝,却忍不住奚落老朋友几句:
「无论怎麽说,你都是宿舍长,老是被一年级的学弟弄得有家归不得,不会觉得太丢人现眼吗?」
罗德不甘示弱的连声抱怨:
「在说这话之前,先管管你家这个室友吧!我应该说过,他也是害我有家归不得的帮凶之一。」
「烈又窝到你家去了?」尼尔颇感意外。
上一次听罗德提起时,他以为那是同为转学生的聚会,南宫烈才会跑到罗德家去串门子。不过现在听起来,烈似乎经常和那几个转学生厮混在一起。
他还以为那个风流小子是去找女人,才夜夜不归营呢!
「看来亚瑟说的没错。」
「亚瑟说了什麽?」罗德问道。
「他说这六个转学生很可能不是萍水相逢,而是转来之前便已互相认识,交情甚笃了。」
罗德闲言下了决断:
「我想,得找伊恩那家伙好好谈谈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伊恩果然返回艾菲尔来。
「令扬!」一见到展令扬,伊恩便很热络的上前寒暄,不著痕迹的在展令扬身边站定。
「伤好了没?」展令扬笑容依旧。
「没事了。」伊恩话才敛口,人便一阵量眩,重心不稳的倒向身边的展令扬。
展令扬适时撑扶著他,温和的关心询问:
「还好吧?」
伊恩虚弱的靠躺在展令扬身上,微喘著气道:
「没事,我身体一向不太争气,老毛病了,肩膀借我靠著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一旁的东邦五人目睹这一幕,心中都不太舒服。虽说伊恩曾救过令扬,但这家伙对令扬的独占行为未免也太明显了!
「我来帮你看看吧!」曲希瑞首先发难。
「我来帮忙搀扶。」向以农和南宫烈很有默契的和曲希瑞一搭一唱。
伊恩却当场拒绝了曲希瑞三人的好意,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道:
「不必了,我说过我这个已经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休息一下就行了。」说著就把曲希瑞三人甩在一边,对展令扬提出请求,「令扬,扶我到沙发坐下,可以吗?」
「没问题。」展令扬意外的体贴。
这情景看在东邦五人眼里更不是滋味。令扬那小子一向懒得登峰造极,这会儿居然对伊恩那家伙这麽言听计从、服务到家?简直岂有此理!
救命恩人又怎样?啧!
可,心里再不舒服,东邦五人还是未多说什麽。他们很了解令扬如此做的原因:伊恩不但是为救令扬而受伤的,又是老约翰最宝贝的外孙,於情於理,以令扬的个性会破例待伊恩并不令他们意外。
只是伊恩的态度实在太令他们恼火了。
忍耐!尽早把「意外」解决,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地方,回到可爱的异人馆了!
☆☆☆
本来东邦五人还心存期待:伊恩身体转好就会收敛一点,不再缠住展令扬。
可,他们的期待落空了。
伊恩身体转好後,还是黏在展令扬身边,霸占著原本属於东邦人的位置,东郊五人不想在谈正事的当儿节外生枝,只好眼不见为净,大人大量的当没这回事儿。
展令扬倒是一派悠游自在,挂著一○一号招牌笑容把三天来的调查结果告知伊恩。
伊恩闻言,先是惊讶旋即垮下脸,无奈的重重一叹:
「没想到主嫌居然是艾菲尔最高的权力中心,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联手所为。为什麽?他们是针对我这个新上任的理事长而来的吗?」
伊恩愈说愈激动,转眼又是一阵晕眩倒进展令扬怀中,轻喘著气,啼笑皆非的幽幽苦笑:
「我以为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是艾菲尔中最能信任、最可能认同我、支持我的,没想到……」
东邦五人见状,不禁有点同情伊恩的处境——只有向以农除外。
「接下来,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展令扬温和的徵求伊恩的意向。
伊恩静忖片刻,有了决定:
「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看看,三天後,我会做出决定。」
「也好。」展令扬客随主便。
伊恩突然紧握住展令扬的手,热烈的恳求:
「令扬,这三天,你可以陪著我吗?」
「你别——」
东邦五人话才起头,伊恩便抢白,先下手为强的对他们祭出哀兵姿态恳求道:
「不好意思,我实在打击太大了,心头很乱。以为最能信任的人却全都背叛了我,此刻的我,真的需要一个可以信任谈心的朋友,希望你们大人大量,暂时把令扬借给我三天,可以吗?」
给伊恩这麽可怜兮兮的一说,东邦五人再不愿意也不好当面拒绝——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反对,令扬也不会就这麽丢下沮丧无助的伊恩。
伊恩见计谋奏效,打铁趁热的自行下结论:
「你们默许了,是不是?谢谢你们,外公说的没错,你们果然是好人!!」说著便又光明正大的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霸住展令扬。
东邦五人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伊恩斤斤计较,没想到伊恩却得寸进尺的对他们下起逐客令:
「我有点不舒服,想安静的休息一下,麻烦你们先离开好吗?令扬,你留下来陪我。」为防展令扬拒绝,他紧紧抓住展令扬的手不放。
「那就先失陪了,」向以农第一个走人,其他四人也如伊恩所愿的跟了出去。
离开伊恩的房间来到风云楼前苑的喷池边,向以农使火药味十足的开骂:
「那家伙根本是在演戏,什麽身体虚弱、遭受打击,全都是装出来的!」
「此话当真?」曲希瑞抢先追问。
向以农闷著气反问:
「我的眼睛曾错看过吗?」他是演戏天才,相对的,也就拥有著过人的识人本领。
无论是多精湛的演技或易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令扬没发现吗?」安凯臣不认为精明聪颖如展令扬会没注意到。
「那个浑小子就算注意到什麽异状,依照他的个性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是不会轻易对伊恩起疑的。毕竟伊恩曾奋不顾身的为救令扬而受伤,又是老约翰的得意外孙。」南宫烈无奈的轻叹。
这点五个人倒是很有共识,否则向以农早就当场揭穿伊恩了。
「那现在怎么办?」雷君凡点出最实际的问题。
五个人互看一眼,全案早就了然於心——
「只好先静观其变啦!」
他们只希望在逮到伊恩的确切破绽前,他们五个不会先被伊恩嚣张而带著挑衅的行径给气到得内伤。
那家伙的真正目的最好不是独占令扬,否则就是找死!
☆☆☆
午餐时间,东邦五人已经退让了一步,让伊恩如愿以偿的独占展令扬,没想到到了晚餐时间,伊恩还是一派理所当然的霸住展令扬,对同样来「水上餐厅」用晚餐,想和展令扬共桌的东邦五人下起逐客令:
「很抱歉,现在的我,除了令扬之外,无法信任任何人。再说,你们全部和我们坐在一起用餐也太过醒目,很容易引起主嫌们的注意,所以你们还是到别桌去用餐吧,别和我们共桌。」
「令扬,你怎么说?」东邦五人已经火到引爆的临界点。
只见展令扬无关紧要的说:
「就照伊恩老兄的话做罗!」
「很好!」东邦五人有「气」难伸,一个个怒容满面的如伊恩所愿走人。
伊恩见东邦五人怒气冲冲的离去,无辜的问展令扬:
「我的话害他们对你产生不满了吗?」
「不必担心,以农他们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展令扬满不在乎的笑道。
「那就好。」说这话时,伊恩的眼中掠过恶意的诡谲光芒。
☆☆☆
大大扫兴的东郊五人,咬牙切齿的共进晚餐之後,便早早解散,各自行动。
回到自己房里的安凯臣,本来是为了独自静静,哪知门一打开,马汀的身影便跃然入眼。
安凯臣眉头深皱,毫不犹豫的倒退出门外,用力想关上门。马汀却快他一步挡住门板,把安凯臣拉进了房内,阖上门上锁,站在门前防止安凯臣再度脱逃。
「难得我们两人都回房来,何必又急著走人?或者你是怕斗不过我,所以才想不战而逃?」马汀挑衅的道。
安凯臣背对著他,笔直走向沙发坐下,警告意味极度浓烈的下最後通牒:
「我现在心情很差,少来惹我!」
马汀偏不识相的猛踩人家的痛处:
「好朋友被伊恩霸占,所以吃味了?」
安凯臣回眸赏了马汀一颗红漆BB弹,教训他的多嘴。
马汀虽然闪躲过去,还是被打中身後门板的红漆殃及,溅了一身红渍。不过马汀并未学乖,依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中了。」
安凯臣再度回眸冷瞪,不过未见出手攻击,只是静静的盯视马汀片顷,然後高傲的侧开头看向窗外,似乎是默认了马汀的话。
安凯臣意外的老实让马汀又惊又喜,谨慎戒备著欺近他。
「不准靠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安凯臣像只戒心极高的野生猛兽,竖起全身的毛发拒绝别人的欺近。
然,他愈是这样便愈激起马汀的斗志,步步为营的逼近。安凯臣对於马汀的愈靠愈近并没有任何攻击行动,只是不断放话警告:
「我叫你不准靠近我!」
此时,马汀已经在他身旁坐定。安凯臣依然毫无动静,只是维持侧开脸不搭理他的不友善态度。面对此情此景,马汀大有征服珍奇猛兽的满足感,戒心不觉降低。
安凯臣抓准时机,赏了他一发麻醉弹。马汀一阵错愕,来不及看安凯臣一眼便昏睡过去。
「我不是说不准靠近我吗?」安凯臣俐落的起身,把不醒人事的马汀当成大型垃圾弃置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带上门离去。
☆☆☆
同样回到山自己房里的曲希瑞,和安凯臣一样倒媚的也和室友安格斯撞个正著。
安格斯见他进门,意外主动和曲希瑞打了声招呼:
「你今晚回来得真早,难得。」
曲希瑞默不作声,人倒是疾走到安格斯面前,在安格斯还未决定如何反应时,对安格斯伸出手,有气无力的命令:
「给我一颗吃了立刻入睡的安眠药。」
曲希瑞异於平常的反应,让安格斯提高了警戒和注意,「你要安眠药干嘛?」
「心烦想好好睡一觉。」
「你自己应该就有。」
「我对自己研发的药都有免疫力,没效。」
「原来如此。」安格斯话锋一转,又问:「为什么心烦?」
曲希瑞不答反问:
「你给还是不给?」曲希瑞一副「不给他马上离开」的威胁态度。
安格斯不想曲希瑞就这麽离房,所以取出了一颗自制安眠药给他。
「药效够强吗?」
「保证五秒内见效。」
曲希瑞方伸手去拿,安格斯又收了回去,问道:
「不怕我趁机报仇,拿你当新药的实验体?」
「随便你,拿来!」曲希瑞毫不在乎的催讨。
安格斯更加觉得事有蹊跷,终於挑明问道:
「发生什麽事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对劲。」难道姓展的那家伙那麽重要?
曲希瑞定定的静凝安格斯片晌,眼神茫然飘忽的说:
「我想离开艾菲尔,这里不适合我。」
「因为你是王子,过惯王族的生活,所以不习惯平民式的生活吗?或者因为这里和K.B.大学、异人馆不同?」一听到曲希瑞想转学,安格斯心头一紧,不觉脱口说出了一堆不该说的话,想敛口却为时晚矣。
曲希瑞警戒心大起,寒眸一瞪:
「你调查我?」
「我是学生会的核心干部,自然会知道每个学生的身分来历。」难得有机会和曲希瑞这般和平相处,安格斯不希望就此破坏,息事宁人的据实解释。
曲希瑞一双蓝眸这才由暴风雨袭海般的深沉暗蓝,淡化为蔚蓝,只是蔚蓝中仍轻染著淡淡阴郁。
「那你也很清楚伊恩的来历了?」
果然还是为了姓展的!安格斯心口一阵醋意翻搅,但仍按捺著起伏的情绪道:
「你想问的应该不是伊恩的来历吧?」
「什么意思?」
「关於伊恩的身分背景,你该早有了底,否则今天中午在喷池边,你和你那几个同样来自K.B.的朋友,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话说完,安格斯才警觉再度失言,想挽救已来不及。
「你偷听我们谈话?」曲希瑞充满敌意和防心的倒退数步,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战火就要爆发,安格斯连忙力挽狂澜的消弭战争:
「我无意偷听。是你那位朋友嗓门太大,正好往附近小憩的我想不听到都很困难,但我绝不是刻意的。」都怪他一时失去理智才会祸从口出,安格斯心里十分懊恼。
幸好曲希瑞接受了他的解释,敛起一身的刺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之前的对话:
「就如你所听到的,我们的确知道伊恩的身分,但也仅止於知道他的身分,彼此并无交情。第一次见面是他邀我们转来艾菲尔念书,我们被他口中的艾菲尔吸引,才会被说服转来这边玩玩,没想到……」曲希瑞愈说愈忿恨难平,「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来了!」
「说来说去就是好朋友被伊恩抢走了,所以你在闹情绪。」安格斯说得很酸——虽然他极力掩饰。
曲希瑞避而不答,迅速转移话题:
「伊恩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吗?看似温和优雅,实际上却喜欢强抢别人的东西?」
安格斯云淡风轻的坦言:
「伊恩真正的个性如何我并不清楚,我对他的了解仅止於:他并不像表现出的那般温和亲切、容易相处。」
「也就是说那家伙不太会迁就别人,很自我中心了?」曲希瑞闻言振作了些。
安格斯见状,心情更差,意有所指的暗喻:
「如果朋友之间的相处关系是建立在单方面的迁就上,那种朋友不要也罢,因为他根本不是真心对待你,只是在利用你对他的好罢了。」一想到曲希瑞对姓展的百般迁就,安格斯便很难平复心中的妒意。
「你究意想说什麽?」曲希瑞愠怒的瞪视他。
这一瞪令安格斯更为恼火,语气更冲: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麽,我可是出於一片好意。朋友相处,本来就该建立在互相尊重、互相珍惜的基础上,不懂这层道理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与其把心思放在一个无心待你的人身上,不如另外结交真正在乎你、关心你的朋友。」
「我要睡了!」曲希瑞倏地起身,直走向自己的床一倒,背对著安格斯不再说一句话。
安格斯暗叹一声,知道多说无益。眼下就先到此为止吧,以免打草惊蛇。於是也早早就寝,熄灯睡觉。
和曲希瑞如此和平的共眠是第一次,安格斯心情不坏,很快便鼾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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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伙伴们分道扬镖後,雷君凡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独自往湖畔走去。
在四下无人的湖畔,雷君凡松开了几颗上衣衣扣,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起中国功夫,发泄心中的郁闷。
一直在暗处跟踪的亚瑟,目睹他漂亮的拳法,几乎是著了迷意看愈兴奋,全身渐渐热了起来,终於按捺不住现身和雷君凡打照面。
「好功夫。」亚瑟拍拍手想引起雷君凡注意,怎奈雷君凡却和往常一样对他不理不甩。
亚瑟实在太想和雷君凡交手切磋,一点也不气馁的再接再厉、主动出击:
「一个人练拳是很有意思,但有对手互相切磋也别具逸趣,你觉得呢?」能引起冷漠、讨厌与人接近的他注意的,只有具有挑战价值的对手,但他也从未因个人意愿而主动对人如此示好或者下过战帖,对雷君凡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雷君凡闻言停顿下来,冷瞪亚瑟一眼,问道:
「你会什麽功夫?」
「泰国拳和空手道。」亚瑟全身细胞都跃跃欲试。
「那就来吧!」
两个功夫高手就这么一来一往的比试起来。交手数招後,亚瑟便被雷君凡比预期中还精湛的武术吸引,愈打愈起劲,几乎是乐在其中。
一向独来独往的亚瑟不觉萌生了一种「有个志同道合、旗鼓相当的搭档,其实也不坏」的念头。
然,雷君凡在出拳间所传递的怒气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姓展的究竟哪里好?为什麽君凡这麽在乎他?
不打紧,时间将会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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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刚和伙伴们分手,南宫烈和向以农却不约而同的找上了彼此。
「我正要回头去找你。」南宫烈率先淡道。
「我也是。」向以农轻叹一气,「就这么回房去,我铁定会闷出病来,所以想去找你玩牌。」
「我也有这个意思,咱们再去找两个牌友来玩吧!」南宫烈兴致不比向以农低。
「我们可以加入吗?」学生会长尼尔和宿舍长罗德双双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
「我先声明,我和罗德是一起去用餐回来,看你们在这边所以顺道过来打个招呼,才会刚好听到你们的对话,绝对不是故意偷听。」难得有机会和南宫烈再度交锋,尼尔可不希望又胎死腹中。
南宫烈和向以农互相交换了眼色,向以农开口道:
「两位学长对玩牌在行吗?我们可不想被人说以强欺弱。」
「试了就知道。」罗德一直想找机会好生教训向以农,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没有自动放弃的道理。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下注如何?」向以农兴致盎然的提议。
「如何下法?」
「两位学长一组,我和烈一组,来赌梭哈,哪边赢了就可以要求对方一件事,对方得无条件答应。」向以农简洁明快的说明游戏规则。
烈在赌桌上可是所向无敌,所以这赌局他们可说是胜券在握,否则他才懒得陪这两位铁定输的老兄玩。
「一言为定。」尼尔爽快的接受。
失礼了,小鬼,你们的底细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以为你们那边有位「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就赢定了是吗?
只可惜遇到我,他的纪录就要在今夜划下休止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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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2室里的展令扬,优闲自得的窝在窗台上喝著香味四逸的曼特宁咖啡,把玩著手中的奇怪玩意儿。
躺在床上歇息的伊恩,纳闷的问:
「你手中把玩的是什麽东西?」
「凯臣的新发明,不过这是半完成品,还有很多地方得再改良。」
「你在想凯臣他们?」
「我在想你会如何处理制造这些『意外』的人。」
「我现在心绪还很乱,无法静下来思考。」伊恩愁眉轻锁。
「没关系,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慢慢考虑。」展令扬喝掉最後一口咖啡,像身手矫捷的猫咪般,无声无息的从窗台上轻跳下来,准备就寝。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展令扬和伊恩互看一眼,展令扬笑脸依旧的铁口直断:
「看来又是桩『意外』。」
话方落,腕上的迷你通讯器便响了起来,响声极为短促特殊,展令扬闻声立即往房外冲。
「失陪。」
「你要去哪里?」伊恩追问。
「凯臣受伤了!」
原来那急促不寻常的特殊响声,是东邦人遇难时,紧急通知伙伴们自己所在位置的暗号。
当展令扬赶到安凯臣的发讯位置时,目睹的是炸成一个大窟窿的网球场和浑身是血、倒地不动的安凯臣。
「凯臣!」展令扬立即冲到安凯臣身边,可是安凯臣已失去了意识。
「凯臣——」纷纷赶至的其他四个东邦伙伴,全都触目惊心的一拥而上。
稍後赶过来的尼尔、罗德、亚瑟和安格斯眼见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想上前帮忙,雷君凡和向以农却齐声喝阻他们。
「不准过来!」放话时,两人已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曲希瑞则是在展令扬和南宫烈的帮忙下,对昏迷的安凯臣展开急救。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早先被安凯臣以麻醉剂迷昏的马汀也赶至现场,瞥见安凯臣满是鲜血、不醒人事的侧脸时,脸色霎时变得极为恐怖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说著便要冲上前一探安凯臣的状况。
「不关你的事!」雷君凡威胁著要出拳,赏了马汀一鼻子灰。
马汀存心和雷君凡杠上自腰际掏出手枪,亚瑟眼明手快的出手阻挡马汀,眼里清楚的散发著「不许碰雷君凡」的警告光芒。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身为学生会长的尼尔旋即出面排解马廷亚瑟和雷君凡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峙。
罗德和安格斯也帮著尼尔灭火。
「你们既然都赶来了,怎么不帮忙处理意外维持现场秩序,全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到围观的人潮已经愈来愈多了吗?」和伊恩一起赶到的副会长黛安娜,一来就不满的数落尼尔一行人。
尼尔五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状况,围观人潮已愈来愈多,不赶快处理不行,於是纷纷休战,扛起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职责动了起来。
只有脸色彷如夜叉的马汀和不属於学生会干部的伊恩无动於衷,仍把注意力放在安凯臣身上。
「令扬,让我看看凯臣的伤势,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就读医学院的伊恩说著使上前。
展令扬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有希瑞在就行了。还有,我就趁现在跟你说清楚,因为凯臣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艾菲尔,回去我们原有的世界了。」
「令扬!?」突如其来的骤变令伊恩十分错愕。
尼尔五人也一样震愕,只是碍於立场不便采取什麽行动。
不过,五个人之间倒是已有了默契——待会儿一定得找伊恩谈谈!
当意外现场秩序完全为学生会掌控之後,以伊恩为首的六个男人便先後离开现场,只有毫不知情的副会长黛安娜继续坚守岗位,继续执行学生会的职责。
而东邦六人早在混乱中,消失於汹涌的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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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聚在理事长室的尼尔六人,个个面色凝重,室内气氛几乎是冰点的寒度。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脸色最难看的马汀,只见他口气极差的怒问伊恩: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麽凯臣会成为今晚意外的受害者?」他设计那些机关可不是为了炸伤那个令他充满兴趣的小鬼!
亚瑟立即附和马汀,咄咄逼人的质问伊恩:
「我也希望你做个交待,为什麽在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故意找来那六个小鬼?」
「别说他们只是一般转学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六个小鬼和你那个政治名人外公交情匪浅,全是K.B.大学的风云人物,不是什麽泛泛之辈。」尼尔说这番话的目的意在提醒伊恩别想敷衍了事。
「你可别推说那六个小鬼的事你不知情,我已经从希瑞口中证实,是你邀他们六个人转来艾菲尔的,而且在这之前,你完全没和他们碰过面。我希望你交待清楚,你突然在这个『非常时期』把他们找来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安格斯也加入质问伊恩的行列。
罗德自然也是逼供的一方:
「还有一点你最好也能自圆其说:既然人是你找来的,为什么把人找来後又要强行介入他们之间搞破坏?你这种行为很难教人不想成你只是为了某种私人因素,才会把他们六人找来艾菲尔。」
迎著五双不谅解的眼睛,伊恩依然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人的确是我找来的没错,不过今夜安凯臣会成为意外的受害者,确实不在我的预计之中。至於找他们来的理由,之後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是眼下,我希望先设法说服令扬打消明早离开艾菲尔的念头。」
「就算你说服了姓展的又如何?」亚瑟实在很不愿提到展令扬。
伊恩冷哼一声,笃定的道:
「你们都看过那六个小鬼的资料,应该知道令扬是他们的头头,只要他决定留下来,其他那五个就不会有异议!」
尼尔五人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至少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那五个小鬼确实极度在乎姓展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们之间的帐就很难善了了。」马汀对伊恩撂下狠话。
「附议!」亚瑟、尼尔、罗德和安格斯也和马汀站在同一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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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展令扬和伊恩在理事长室单独会面。
「凯臣的伤势如何?」伊恩率先开口表示关心。
「大难不死,吉人天相。」展令扬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下东西,这会儿向自然也不例外,神情悠哉的喝著伊恩递给他的蓝山咖啡。
「那——还是非走不可?」
「对。」
「为什麽?」
「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展令扬把喝光的空杯递到伊恩面前,脸上写著「再来一杯」。
伊恩会意的又替他倒满一杯蓝山,重新递回展令扬面前,回到正题: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委托我们调查的『意外』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展令扬说著又喝掉半杯咖啡。
「什么时候的事!?」伊恩相当意外,但仍故作镇静。
「昨夜。」相对於伊恩的按兵不动和谨慎戒备,展令扬则是一派懒散、坐没坐相的猛打呵欠道:「不过在公布真相前,还是请双方人马都现身坐定再来慢慢谈不迟。」
「你在说什麽?」伊恩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展令扬抬眼对著偌大的理事长室里的空气朗声点名:
「躲在浴室的尼尔老兄、门後的亚瑟老兄、屏风後的安格斯老兄、窗帘後的罗德老兄、更衣室里的马汀老兄,还有你们五个通通出来罗!」
「YA!」东邦五人闻言齐蹦出来,自动自发的抢著在展令扬两边一字排开坐定。
先後现身的尼尔五人则神情各异的在伊恩两侧各自坐下。
双方隔著长长的会议桌,壁垒分明的面面相对。
「你没受伤?」找了安凯臣一整夜的马汀,见到对座毫发无伤的安凯臣,心情极为复杂。
「你看我像有受伤的样子吗?」安凯臣难得给了马汀好脸色。
马汀心情更为复杂。因为他知道安凯臣的好脸色,是因为和几个死党凑在一块儿才展现的。
坐在安格斯对面的曲希瑞,很好心的对一直盯著展令扬看的安格斯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纳闷,为什麽令扬喝了那麽多下过你的药的咖啡,还是没事的活蹦乱跳?」
「你——」安格斯眉头一凝,恍然大悟。
曲希瑞还是捷口先说:
「你没猜错,答案就是:令扬已经事先服了我特制的独门解毒剂罗!」
尼尔不禁轻笑一声,冲著伊恩道:
「看来人家早就对你有防心了。」
「不可能!」伊恩极感意外,但事实偏又摆在眼前。
「因为我和君凡都被你施以催眠,所以令扬不可能发现你有嫌疑而提防你,是吗?」南宫烈好整以暇的欣赏伊恩千变万化的诧愕。
「你真的干了这种事?」亚瑟不敢置信的当场质问伊恩。
南宫烈如何不关他的事,但动到雷君凡他就非过问到底不可。
「他的确干了。只是他低估了希瑞的能耐,认定希瑞不可能识破他对我们施行的催眠术。」雷君凡难得肯主动替亚瑟解惑。
「你们究竟是何时知道伊恩干了这档子事的?」罗德不动声色的问。
向以农了解的笑道:
「你是不是认为至少到昨天中午,你们五个人在喷池边偷听我们谈话时,我们应该还不知道伊恩对烈和君凡催眠的事,否则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早就把展令扬从伊恩身边拖走了,是吗?」
尼尔五人恍然明白的求证: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暗处,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怎麽可能!?
南宫烈笑容可掬的安慰尼尔五人:
「诸位老兄也不必太受打击,咱们家以农可是天生的演员,能识破他演技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哪!」这话同时也等於肯定了尼尔五人的质疑。
马汀很不想承认脑中推揣的事,但几经挣扎後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喷池边偷听,那麽昨晚的反常行为就是有预谋的了?」
安凯臣吐了一口气,好人做到底的点破五个自觉吃瘪的老兄:
「就算没有喷池边的事儿,光是你们五个人昨晚全都留在风云楼的『巧合』,就足教人起疑了,诸位老兄。」
亚瑟听至此,虽然心中依然讨厌展令扬,可他仍旧想证实姓展的究竟是不是像尼尔的调查所言那般高竿,或者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你们五个早就对伊恩生疑,但姓展的还是相信伊恩、陪在伊恩身边,所以你们五个才会那麽生气、那麽排斥伊恩吗?」向以农或许是在演戏,但另外四个的不悦可是千真万确的,所以亚瑟才会有此推论。
坐在展令扬右边的雷君凡,一面玩弄著展令扬的头发,一面喂他喝咖啡的笑道:
「我说亚瑟老兄,你可能搞错了吧?令扬这小子可没说过他相信伊恩老兄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哦!」
「不可能!」伊恩抢白,断然否定雷君凡的言论。
「因为你为了救令扬而受伤,所以令扬没道理怀疑你是吗?」雷君凡几乎是用鼻子哼笑。
「你——」伊恩顿时哑然。
展令扬叹了口气,舒舒服服的躺进雷君凡怀里,懒洋洋的笑道:
「伊恩老兄,我记得我只答应你,要帮你查清楚『意外』的真相和主嫌而已哦!」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伊恩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烈带点恶意的笑道:
「一直是老兄你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吧!」
伊恩拒绝回应,转移话题,冷瞪著展令扬问道:
「说了这么多废话,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你说你昨夜已查出意外的真相和主嫌,那就说说看,我要证据,不是凭空推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公布答案:
「意外是人为的,主嫌就是在座六位老兄共谋,真相是为了查出入侵艾菲尔的不明组织来历和目的,证据是低温冷藏中心里那三具身分未明的尸体,以及三具尸体上,被亚瑟老兄以泰国拳逼供所留下的瘀青,体内留有安格斯老兄特制的药剂反应,身体几处还有被马汀老兄的机关炸伤的伤口,还有被伊恩老兄整型过的脸,啊,对了,那三具尸体原来的长相,尼尔老兄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比对,想查出他们的真实身分,但至今仍然未果,对吧?而那三具尸体的调查报告是锁在只有罗德老兄本人才能打开的宿舍长办公室里。至於黛安娜,不过是诸位老兄用来模糊焦点的幌子罢了。」
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什麽笑话?天方夜谭吗?」伊恩一副看傻子说笑的神情。
「你们很清楚我不是在说笑话。否则我昨夜就不必要凯臣演出误踩马汀老兄埋设的机关而受重伤的戏码,来促使诸位老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罗!」展令扬好整以暇的欣赏著对座六位帅哥忽晴忽阴的表情,心情愉快极了。
向以农特地把昨夜偷Pāi的录影带拿出来献宝:
「我们还有诸位老兄在这理事长室里秘密集会的录影存证哦!」
眼看伊恩六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展令扬连叹了三气,又道:
「唉唉唉!我说诸位龙兄们,你们就别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快点想办法留住我们吧,否则吃亏的可是你们哦!诸位『青龙门』的龙兄们。」
「你——」以伊恩为首的六个帅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邦六人则个个一脸坏相。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懒得再和六个已呈现石化的雕像穷磨菇,作状要离开:
「看来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那咱们就走人罗!」
其他五个东邦人也默契十足、行动整齐划一的佯作要离开。
伊恩见状,当下下了决断:
「留下来吧!我以『青龙门』的名义,重新邀请你们留下!」
其他五只龙也无异议支持伊恩的最新决定。
东邦人这才重新坐定,一个个神采飞扬的露出胜利的微笑,齐声道:
「早说嘛!」
呵呵!更好玩的游戏眼看就要展开了!
东邦人个个心中画满了刺激有趣又轰轰烈烈的游戏蓝图。
「青龙门」的六只龙也各自盘算著自己的如意算盘——
和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重新打交道?有趣!
於是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马,在尔虞我诈中重新订定全新的游戏规则。
接下来究竟会如何演变?
等东邦和青龙开完高峰会议就会知道罗!
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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