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泣泪,刘浚方才打消追究念头,这一夜,夜风习习,犹自透着湿热气息,云落为刘浚轻轻摇扇,笑说,要为陛下清消心火,刘浚却目光深深的望着她,仿似深林,突而渗露一丝霞光,万般感慨凝于冷而温存的眸子,云落记得,他的嘴唇微微颤动,旋即便温暖了自己的唇,曾经的慌乱悸动,俱都不见,唯一丝沁暖之流,铺漫心间……
刘浚自解云落心意,知她顾虑腹中孩子,然他亦不能因此而委屈了她,如今的云落,身心俱是自己的女人,不是吗?然若无能护佑钟爱的女子和未曾出世的孩子,这一国之君,岂不做得狼狈?
太皇太后病体幽沉,但拥护一党仍在,长公主亦有些脉络隐在朝中,若以强治强,显然还不是时候,但刘浚又岂是甘心的男子?越是如此,他便越是隆宠水沐居,自,杨询被封建章宫监、天子随从外,又封云落鲁钝的大哥卫长君为侍中、姐姐卫君孺夫家公孙贺为太仆,以此告诫甘露宫勿要再轻举妄动,每生一次歹念,水沐居便多一重恩泽!
朝野上下,一时震撼,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大抵分为三派,太皇太后死忠之臣,就艳妃惑主大做文章,死缠不放,受过长公主贿好之人则应声附和,还有一些,则声色不动,以持观望,毕竟太皇太后病体沉重,皇后亦早便失宠为实,放眼后宫,佳丽如云,又谁能与水沐居女主分得一寸恩露?
然,无论朝堂之上如何鼎沸,天子皆置若罔闻,目空一切!
晃眼匆匆数月,已是寒风破晓、扬雪飞绡,一树欺雪白梅清丽绝尘,隆冬晨霞,亦有几分薄透的孤冷。
一剑,惊碎雪片翻飞,与梅聚落,白雪纷纷、梅香溢溢,两剑相击,银芒流光映水,花瓣如星跌落,一丛、两丛、丛丛如雪,雪雨交加,急坠碧水枯莲一池,碧色点白,香屑浮沉,白的消融不见、香的幽幽如缕。
两剑飞声夺日,震碎天幕。
突的,一剑声疾势重,银光耀耀,随着女子一声叫好,重重剑气顿收,锋芒敛尽!
飞花如雪、飞雪如花,两柄长剑舞花弄雪间,持剑男子不禁相视而笑,一男子唇角轻扬。直觉剑气逼在咽喉,寒胜冬雪!
男子道:“卫兄真好剑法!不知师承何处?”
杨询收剑,恭敬道:“严大人承让,杨询自小武艺皆是……”
“询儿!”娇柔声音阻断了二人的言语,只见云落一身妃红色蓬松丝棉裙,迤逦后摆填绣洁白凹凸的夜合花,外披雪白色披展,领口缀以纯白色厚厚的羽毛,胭脂淡扫娇颜,粉唇红嫩,红白交错于皑皑天地,还苍茫雪幕一抹明净的瑰丽!
云落踱步到杨询身边,轻责道:“询儿莫要胡言,这宫闱之地,可不比公主府,隔墙有耳,言多必失。”
杨询略一怔忪,随即会意,他自小武艺皆有冷明刀所授,如今冷明刀已为陛下所杀,然若提及,万被人听去,牵连何止自己?望一眼雪中盈盈立着的姐姐,珍珠明贝钗饰珍贵,漫漫飞雪落满乌云,怎生一个绝色女子,如何不令人妒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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