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六年,叱咤风云的三朝女杰,太皇太后赵氏崩!(1)
茫茫天地、皑皑厚雪,梅香香远飘白,太皇太后葬礼隆重,刘浚初闻丧讯,面色沉痛非常,忆起昔日承欢膝下,皇祖母慈爱面容,心内怎无悲痛?
无奈身在帝王家,革新与守旧、祖制与新政,种种冲突,终究蒙蔽了太多感情!
自己亦为此曾几乎牺牲了云落。
可到头来,冷雪孤影,不过寂寞终了一生,生前风光,纵是三朝叱咤的女中豪杰,亦不能带去分毫!
追忆终只是追忆,于生者无益、死者不知,服孝才过,便有狂风肆虐卷雪,猎猎冷风,冰冻的雪片飞落窗门,结成一颗颗晶莹的雪珠子,挂满窗棂!
水沐居,火盆刺啦,焰火高耸,满室蒸暖的气息,来往之人略微开启门缝,飘飞而入的雪粒儿瞬间融化,晚风透骨,水沐居却炭火高旺,一芒一芒的火星,燃烧女子娇凄的声音!
威武帝王焦急徘徊在外殿,俊眉结蹙在一起,听着内殿传来女子一声声撕裂般的痛苦声音,心便如眉心纠结,无法安坐,亦不能安闲一刻!
这个雪夜,寒风呼啸的大雪之夜,他将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是心气桀骜的他所不曾经历的慌乱,纵是登基的血雨腥风、纵是革新的处处碰壁,亦不曾有过这样的慌乱,刘浚为帝已六年之久,一无所出,前些年碍于皇后阻碍,专房甘露宫,可近年来,不仅多与嫔妃宠幸,更得云落真心宠爱,唯云落怀有身孕,这个孩子,自己已盼望了太久。
殿门忽然打开,匆忙跑进名内侍,至刘浚身边低声道:“陛下,太后、皇后娘娘到。”
刘浚俊眉烦躁凝起,这样的时候,她二人作何而来?刘浚冷冷一哼,他可不指望她们是来恭贺之喜的!
刘浚不语,直到王太后与皇后走进殿来,太后一身厚重的棉袍锦绣,皇后则着了杏黄|色锦棉披风,领口至后摆边沿,密绣一层纯白色羽绒毛,温暖而不显得臃肿,娇美容颜被冷风吹得透红,一室温暖下,更红得水嫩通润,明眸如夜,便仿似往昔悠然的女子!
刘浚不禁一怔,明烛摇曳,恍惚生了几分愧欠,自己似乎许久未见她了,自云落入宫,他除日常理政,便是想着如何能讨云落欢心,更将水沐居做了后宫书房,下朝后,极少往于别处,即使云落身子沉重之时,亦只在别宫宿过几夜,然各类珍奇赏赐仍频频赐予水沐居,若不是今日相见,他似已记不起皇后亦曾是美若娇花的女子。
皇后见他望着自己,听着内殿一声声娇吟,火从心起,却未曾在皇帝恍惚的眼神中,读出他的心意,硬声道:“陛下,可是许久不来,忘了臣妾的模样?”
依旧如故的讥诮言语,明明一张秀脸,怎生又变得如此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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