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公主凝眉,略感疑惑,这女子一身黑衣,气韵非凡,想来自己从未曾见过,可如此深夜,她却静静站在自己府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究竟意欲何为?
那女子神色无动,只泰然说道:“公主可否移驾寒舍,与民女见上一人?”
公主望她如此傲然,目光更无半分唯恐,不禁心中忐忑,眼神却是镇静:“本公主何等身份,岂是任凭你一句,便听之任之的?”
那女子只淡淡一笑,自怀中取出一物,月色流华,只见那物烁烁晶莹,流光浮映泻下,却是一支精致蝶簪,翅展于飞,栩栩如生。
平西公主眼眸一凝,不由心头大震,那物清晰眼底,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物件,这支蝶簪,乃云落学跳第一支舞时,自己赠与她的,纵是入宫后,珍奇绫罗不断,她亦一直留在身边。
急急走下阶台,夺过女子手中蝶簪,竟有急切闪烁眼底:“这簪子,你是从何得来?”
那女子冷冷一笑,眼神依旧如故:“自是这簪主人所给,全凭个信物,看公主认与不认了!”
平西公主一怔,这女子言语轻慢,明知自己乃公主身份,却无一些恭敬之意,心中暗暗生些异样,垂眸而思,但见手中蝶簪明烁,云落昔日模样跃然眼底!
承永宫一场大火,焚尽了华贵殿阁,却始终未能找到杨夫人尸首,依杨询所言,严萧曾于殿前徘徊,大火之后,亦人影不见,莫非真真是两人双双逃走,如今风头已过,终于敢露面来见了吗?
疑惑望女子一眼,纤指紧紧一握,是与不是,便搏这一回又如何?
长袖一展,转身欲去,身后侍从迅速跟上,那女子却驻足言道:“公主,可敢与民女单独前去吗?我想个中利害,公主比着民女更加明晰。”
平西公主转身而望,女子淡漠的眼神,不容驳斥的容色,实令心中无半分好感,侧眸挥手,示意随从不必跟来,再望一眼女子,她却别身走在了自己前面!
好清傲的人!平西不禁默念,更有丝倔强,自心头涌动!
穿街过巷,夜色愈发深暗,凌安城一处偏隅的角落,转弯,便见一处开口,赫然建有一座庄院,虽非何贵丽府院,却也非寻常人家。
随女子进门,心中略作犹疑,女子回身一笑,淡淡道:“怎么?公主若是怕了,自可转头便走。”
平西公主何等样人?岂容她如此轻慢?目色狠狠一凝,只加快几步,随在了她的身后。
再穿过一道回廊,便来到一间屋前,屋中有火光幽幽弱弱,女子轻声道:“她就在里面。”
平西公主望她一眼,眼中仍有将信将疑的明光,但如今已然骑虎难下,索性推门,还身而入。
屋门乍开,屋中人皆一战回身,但见女子锦衣华裙,目光疑惑后变作豁然惊喜,进而紧紧凝眉,竟有水色滑动眸心!
云落亦是怔怔的望着,许久,方才道一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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