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垂首,许久不语,似有思索凝在眼中,刘浚举首望去,却不禁微微含笑:“你这心就是善,别人对你一分好,你便要记下十分!”
轻轻抬起女子细颌,眼蕴春意:“云落,朕定不负你!”
云落眸中有淡光流转,不负?这两个字为何听来仍旧如此不实,甚至令心中隐隐不安。
“陛下……”正自情意浓切,却闻殿外尖细的声音煞了风景,刘浚凝眉望去,眼中显有不悦:“何事慌张?”
内监咽下口气道:“禀陛下,说是有位叫做严正的,从淮南来,有要事要禀告陛下!”
刘浚心中一颤,忙道:“传他到合欢殿来。”
云落静静站在刘浚身后,只见殿口跑入一人,那人才迈进殿来,便扑倒在刘浚身前,宽黑的额下,一双大眼惊颤,仿佛收到了天大冤枉,嘶声道:“陛下,陛下啊。”
刘浚眉一凝,不耐道:“究竟所为何事?速速道来!”
严正面部几乎扭曲在一起,连连磕头,原来,他乃刘嘉之孙刘建心腹,因刘建父亲刘不害乃庶出之子,不为刘嘉所爱,长子刘迁亦不将其作为兄弟,刘建向有才干,又是性情中人,对于刘嘉十分怨愤,便欲杀刘迁以其父为王太子,然事情败露,刘迁将刘建一顿痛打,情急下,刘建才抓住机会,支会其心腹严正携自己亲笔书上京告状!言,青南王与其子刘迁密谋造反已久!
刘浚手握信笺,修眉紧紧拧在一起,双手紧握出咯咯响声!
云落上前一步,轻声慰道:“陛下,这回该是确信了吧?”
云落望一眼跪在地上的严正,严正亦举眸望来,这女子清素妆颜,眉目之间却冷得令人发寒,慌忙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刘浚将信笺狠狠扣在桌上,眼神如夜风卷起万千沙尘:“哼!朕给你个机会你偏偏不要,如今便不要怪朕翻脸无情!”
震彻一句,似令桌上器皿皆微微颤抖!
烛影忽而狂摇,进而轻、进而歇止,云落望着,自知刘浚所指,因刘浚与青南王向来交好,更愿与他谈些诗史家常,最初听闻其欲谋反,心下难免将信将疑,故,朝堂之上,对于其谋反一事只字不提,只问刘迁杀人未遂之罪,刘嘉抗旨不尊,亦只削去两县做处,该说,已是仁至义尽!
然如今,这男子之言与先前齐常不谋而合,便不得不令人尽信!
再加上刘嘉与刘怀蕾皆不知觉的离开了凌安,更加令人心生疑。
刘浚目光如枭,高巍的身躯倾前一顿,语声冷漠:“带此人下去!”
两旁侍从闻言,将严正扶起,严正仍旧一副委屈模样,咽噎不明的说着什么,云落不觉心头烦乱,堂堂男子,怎就哭成了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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