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浚点头:“也好,免得你也被卷到这其中来,罗氏还有话留下吗?”
云落凝眉,故作出一副难为神情,垂眸不语。
刘浚望着她,猛地钳住她娇细的下颌,目光定凝:“说!”
云落目若清泉,墨色美睫,投下一扇迷离影错:“罗氏说,魏其侯一直在……暗中调查国舅,说国舅……”
故意一顿,刘浚目光凝聚:“说下去!”
“说国舅曾与刘怀蕾有过不清白的关系,且与青南王密切,几次被魏其侯撞见,许是正因为此,才非要置魏其侯于死地!”云落字字句句轻柔,却每一个都透着不同一般的意味。
刘浚松开云落娇颌,复又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目光犹若鹰枭的盯住她,那样的目光令人不禁寒战,更是云落从未见过的目光,那样冰凉、那样骇人,深黑色的眼眸,好似夜空突兀的冷星,几欲坠下星天一般,令人心发抖。
“当真?”刘浚一语双关,似是在问此事当真,亦是在问她所言是否是真,他的目光中还是有些许犹疑闪烁,云落是懂得的。
稳下心绪,定然道:“罗氏如何说,云落便如何说,或者……”
云落淡淡继续:“或者陛下,可亲自去问一问魏其侯,不是更好?”
刘浚扣在云落肩头的手劲渐渐轻缓,肩臂立时一阵酸痛,血流似乎格外迅速,微微发热,云落观望刘浚神情,只见他抄起落在锦榻上的竹简,目凉如冰。
她知道,她达到了目的,至少见了面,便有生机,若是能借此打击或者刺激到田豫,也许他自己就会露出马脚来,倒时候是与不是,自然分明。
是,与自己无关却是有利,不是,亦与自己无关,最多也是无利罢了,亦无分毫损害。
暗自惊讶于自己的这般用心,手心冷汗涔涔,经历太多九死一生的她,如今最最用心的事,早已不是情或宠爱,而是生存!
唯有生存下来,才有情可图、爱可谋!
殿外,风雪呼啸,呼啸了整整一夜,终于停了。
次日,云落在合欢殿抬手焚香,对镜梳妆,轻捋额角几缕墨色柔丝,红唇抿笑,漾水星眸,冷看宫中乱作一片。
叶桑来报,陛下罢朝便去了天牢中,之后一连几日,刘浚皆不曾往合欢殿来,云落知道,如今当口,他不来才是对自己深深的保护,否则,太后与田豫何等骄横,还不将所有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枕边言。
云落的消息,全靠叶桑在刘浚身边内侍身上打点,叶桑是极灵巧的姑娘,杨夫人又是宠冠六宫的女子,侍从们巴结唯恐不及,个个争相与叶桑所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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