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自己定是颇为不屑,可如今,田豫与王太后一日不罢权势,自己便无一日好过,多一个朋友倒也不是坏事,也便每每来,都好生应承了。
只是目前来看,窦婴处境颇为艰难,刘浚虽对田豫多有不满,可田豫与燕王女儿喜宴之上,灌夫醉酒,一番骂坐,却凭空的连累了重义的窦婴,窦婴知道灌夫乃是为他打抱不平,自不能坐视灌夫一人受过,便写了奏折,欲要呈交刘浚。
夫人罗氏实在担心,便来到合欢殿,与云落叨念起来:“夫人,您也是知道的,灌将军现下里得罪了田丞相,就等于是得罪了太后一家人,我劝说侯爷勿要Сhā手,可他偏就是不肯,说绝不可令灌夫一人遭受毒手,而自己苟且偷生,今日陛下叫与田丞相对质,万一惹恼了陛下,那可要如何是好?”
云落劝慰道:“夫人勿急,呆会儿陛下前来,我从旁探问下,夫人也要好生劝说侯爷,近来勿要强出头了。”
罗氏声声抽泣的应承了,只见叶桑匆忙跑进来,低声道:“陛下来了。”
罗氏一听,心知此时不可令刘浚见到自己在此,否则云落也不好替她说些什么,连忙起身,云落示意她从后门出去,罗氏便忙辞谢去了。
云落整整衣衫,迎身出门,刘浚眉间怒气冲冲,跨入殿来,甩袖便靠在了窗边躺椅上,眉心紧拧,一言不发。
云落一怔,略一思量,便只静静坐在了躺椅边红木雕栏的圆椅上,轻拨暖炉中灼烧的火炭,亦是不语。
许久,刘浚心气已平复下许多,眼中却仍有怒意:“哼,都是些莫衷一是的言辞,国难在头,竟还有心思争这些个无所用的!”
云落小心问道:“陛下这又是与谁生了这样的大气?”
刘浚冷哼一声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窦婴,灌夫骂坐,关了也就关了,黄河决口、灾民尚且无处安顿,他竟上疏说情,凭空的引起朝堂一片争辩,争了这半天也没什么结果,浪费了这许多时间,害的朕连正事都没能商议。”
云落微微低眉,似是无意的说:“噢,还是为了争田地的事吗?这魏其侯也是的,给了也就没了这许多事情了。”
刘浚眉峰顿然一耸,竟自猛地坐直身体:“说到底终还是有人太过贪婪,肆无忌惮了!”
静一静气,叹道:“也不怪窦婴,他已是安静了许久了,若是无人欺上门去,又怎能如此?”
云落微微一笑,心下稍安,却见叶桑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面色慌张。
云落眉一凝:“何事慌张?”
话音未落,便见太后气势汹汹的闯进殿来,云落赶忙行礼:“参见太后。”
刘浚亦是一惊回身,但见太后面色如霜,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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