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臣妾不知啊,臣妾整夜都与陛下一起,臣妾不知啊!”皇后惊惶的望着刘浚,却从未感觉如此词穷过。
刘浚唇齿紧咬,一字一字溢出来:“那么……敢问皇后,可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叨扰!”
皇后一怔,不及言语,便见刘浚龙袍广袖飞掠眼前,满心顿时一阵冰凉。
回过心神,跟上两步,刘浚却突地顿住脚,瞪一眼跪在门边,颤颤发抖的子巾,他知道,皇后的授意,定是由她执行,眼眉一冷,切切道:“若是杨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便等着陪葬吧!”
一句,令子巾瘫软在地,一行而去的人群,在淡淡晨光下,形影匆匆、仿佛云日不可挡的架势,向合欢殿而去。
皇后缓步走至子巾身边,哑声问:“子巾,究竟怎么回事?”
子巾已然滴下泪来,跪在皇后脚下,泣道:“娘娘,子巾实不知她是真的病了,还竟然如此严重,子巾只道她见陛下临幸娘娘,而耍的把戏,娘娘,子巾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啊。”
说着连连磕头,皇后唇角一牵,心中竟是欲哭无泪的苦涩,生生的纠痛,竟远胜过从前,他的疾言厉色皆不若今日的一个眼神,让人寒心彻骨!
皇后未发一言,只是缓缓转身,失神的走回殿中。
心底丝丝抽冷——
陛下,你于我终究只剩下过往而已,如今的你,已再不是芊芊姐能要够要得起!
亦有冰霜凝结心里,坚硬了手脚,紧紧握成拳!
天子震怒,合欢殿内忙做一片,杨夫人昏迷不醒,刘浚赶来之时,触目惊心的一块块血布,令他几乎痛断了心肠。
疾声问阳天,阳天神色淡定,只道杨夫人误食天仙子,如今已用药控制,若能醒来,便可一切安好。
刘浚坐在锦床边,望绝色女子容色苍白,曾惹尽娇羞的唇瓣血色全无,柳眉如削,削尽满天杏花雨,翠黛突兀在惨白如纸的脸颊上,看得人心发酸。
一日一夜,灯烛燃尽,却仍不见女子容色有一丝牵动。
“阳天!一夜了,夫人还没醒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浚殷红的眼底,血色纠缠,阳天一怔,仍旧持住心神,定然道:“回陛下,若是会醒,便快了,若是不会……”
“若是不会你就去死!”刘浚猛地站起身来,他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在云落吐血不止时,自己却流连在别人的裙裾边,若是不能醒来,那岂不是……
不!不可能!朕,绝不令这样的事情发生,复又狠狠瞪向阳天:“愣着干嘛,还不再去煎药,若是杨夫人醒不来,你们……统统去给杨夫人陪葬!”
一语方落,宫女内监跪了满地,尤以昨夜未曾通禀刘浚的内监最是紧张,豆大的汗珠儿自额前滚落,只愿杨夫人千万要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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